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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宠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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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堂又有人影闪过,原来是另外几名伙计都赶来了。公孙良余光瞥见他们消无声息各自站好位,浑身肌肉都因为紧张绷紧了。
可段凌却似乎毫无察觉,依旧不慌不忙自说自话:“可现下,却是你们招惹到我头上。兰芷是我女人,我珍重她爱护她,不敢让她受半点委屈,你们却愚弄她利用她……”男人抬头,笑容彻底淡去,声音轻缓道:“这件事情,说起来都让人火大呢。”
公孙良对上他的眼,心中莫名生起一阵寒意。他急急退后几步,一声低吼:“动手!”
伴着这声令下,六道人影从几个方向飞出,呈包围之势,齐齐扑向段凌!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擒拿万无一失,却不料段凌突然腾身跃起,竟是朝着头顶凌空一剑劈出!
屋顶应声碎裂!巨大的声响中,段凌纵身跃起,手指置于唇边,一个呼哨!便见不远处,一队人马运起轻功,急急奔来!
为首的任千户率先冲到段凌身旁,关切发问:“大人,你没事吧?”
段凌立于飞扬的尘土中,冷冷答话:“无事。”他看公孙良一眼,目光就如打量死物一般:“留他活口,其余人……都杀了!”
赶来的数十人都是段凌的亲信,功夫甚好,不过一刻钟时间,便尘埃落定。段凌越过横七竖八的尸体,来到被制住的公孙良面前。
公孙良在屋顶坍塌时躲避不及,被砸到了头,此时血流满面,看着很有些凄惨。段凌挥手示意他人退开,自己在他身旁蹲下:“我只问你一个事。”他低头,随手在地上捡了块碎瓷片,捏在手中把玩:“你主子是谁?”
公孙良盯着段凌,忽然呵呵笑了起来:“我主子……就是兰芷啊。”
段凌猛然抬头,目光瞬间阴鸷!没有预兆的,他出手如电掐住了公孙良的脖子,拎起人狠狠一甩!将百余斤重的男人砸去了一旁!
公孙良撞上半面墙壁,立时口吐鲜血,重重掉落在地,不能动弹。段凌站起,眸中都是暴躁与阴郁,咬牙道:“带去后院,给他上刑!”
公孙良被拖去了后院。段凌则坐在塌毁的店内,盯着兰芷的剑,一言不发。他的手中还握着之前捡起的碎瓷片,此时便无意识地来回盘玩。
半个时辰后,任千户出外汇报,见到段凌,便是一惊。他盯着段凌的手:“大人,你受伤了?”
段凌这才发现,他的手竟是被那碎瓷片割破了。他将瓷片扔了,问道:“他招没招?”
任千户摇摇头:“嘴很硬,还没说。”
段凌沉默片刻,起身道:“我去看看。”
段凌来到后院小屋时,公孙良再次昏了过去。他立在公孙良面前,想起方才这个男人故意刺激他的话,只觉好容易平复的心情再次烦躁起来。他退后一步,朝行刑人道:“弄醒他。”
便有人勺了一盆冷水,泼去公孙良头上。公孙良身体一颤,缓缓睁眼。想是被折磨得不轻,男人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可见到段凌,却是气若游丝开了口:“大人……我的主子……就是……”
段凌面无表情看他。公孙良扯出一丝笑容:“就是兰芷啊……她虽是宇元人,却心系中原……她会到你身边与你相好,也是别有目的……”
段凌面部肌肉几不可见轻微一抽。但他并没有似之前那般动怒,而是垂眸敛色道:“公孙先生擅察人心,是个聪明人。”
公孙良没有见到预期的反应,很有些失望。却听段凌又道:“倒是我……方才实在冲动,让公孙先生见笑了。”
公孙良哼了一声,以示不屑与嘲讽。段凌态度却是愈发温和:“想来先生既然能做这店铺掌柜,便定是有勇有谋,心智不凡,又怎么可能将背后主使供出?这么看来,用刑什么,倒显得是我糟践先生了。”
公孙良支撑不住垂了头,喘气断续,不再说话。段凌没有表情转身,淡淡吩咐道:“帮公孙先生收拾干净……送他一程。”
他行出屋,立于院中。不过片刻,任千户出外道:“大人,已经收拾好了。”
段凌点头,声音低沉道:“去给我查——这半个月,浩天城有谁购进了百余件瓷器。”
作者有话要说: 段凌低头,随手在地上捡了块碎瓷片,捏在手中把玩:“你主子是谁?”
公孙良大义凌然正气脸:“我们没有奴才主子,我们只有平等的同志!自由与和平终将获得胜利!美好的生活就在前方!”
段凌:“……”
这篇文文真的好冷啊…………呜呜呜作者只能崩坏一下自娱自乐了/(ㄒoㄒ)/~~
☆、第38章 订亲(一)
却说,这日傍晚,兰芷巡城完毕回军营,途径集市时,意外见到了一个熟人。此人是萧简初的近卫,此番萧简初来浩天城,他也一并跟来了。兰芷看那男子一眼,却不料男子也正在看着她,那眼神暗含深意,仿佛有话要对她说一般。
兰芷犹豫片刻,在一个杂耍摊前停了步,假意挤在人群中观看。那男子果然跟了上来,站在她身旁,趁着人群喧嚣轻声开口道:“今日上午,段凌查封了瓷器店,杀了公孙先生和其余六名伙计。”
兰芷面无异色,心中却一时惊疑!她一直在为段凌整理文书,却不曾看见什么抓捕计划,那这场行动定然是段凌临时起意。
——只是,段凌怎会偏偏挑上了萧简初的瓷器店?这是巧合,还是……
那男子声音愈发低:“萧大人让我来通知你一声,段凌很可能已经察觉不对。为你的安全着想,萧大人建议你立刻出城,我等会从旁协助你。”
兰芷心中隐隐的不安因这男子的话愈发放大。她嘴唇微不可见开合:“不必,我不会有危险,你且转告萧简初,无需担心。”
男子也不勉强,应了一声:“那你自己小心。我还要去通知任元白,先行一步。”
兰芷迅速眯眼,不自觉微微偏了头:“等等!”她强迫自己看向别处:“为何要通知任元白?”
男子含混答话:“进城之后,我们的东西放在他那里。”
兰芷心中便是一沉。她自是知晓“他们的东西”是什么。进关之时,她已经见过那些藏着黑。火药的瓷器,却不料萧简初进城后,竟是将它们放去了任元白那里。
兰芷暗怪萧简初,却也无法补救。她心中思量:段凌既是发觉了瓷器店有问题,便定是有了线索,依他的能力,追查到任元白,还不是早晚的问题!
这么一想,兰芷只觉按捺不住,扔下句:“我去通知任元白。”也不再搭理男子,掉头便朝新凤院行去。
兰芷抄小巷钻胡同,遇到无人时便用轻功。可她紧赶慢赶,来到十九街时,却还是见到新凤院外站满了虎威卫的官兵。
兰芷急急停步,就混在围观人群里,想先看看情况。可亏她想要隐藏自己,那官兵之中,却有人在等着她。不过是一眼扫过,她的目光便与任千户对了个正着。
任千户见了兰芷,撇下众人朝她行去。兰芷心知躲不过,索性沉默立在原地。任千户行到她面前,不冷不热道:“兰芷,来找段大人呢?”
任千户向来看不惯她,兰芷早就清楚,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今日男人脸上的厌恶似乎尤甚。兰芷目光掠过新凤院顶楼的一间小窗,反问道:“段大人在新凤院?”
任千户点头:“自然。”他也朝新凤院看去:“段大人在杜怜雪房里……”他停顿片刻,扭头看向兰芷,一扯嘴角:“……等你呢。走吧,我领你上去。”
兰芷跟着任千户,通过虎威卫士兵的严密封锁,来到了新凤院大堂。大堂一地狼藉,不见一个人影,二楼的厢房里却传来男女凄惨的叫声,映衬着昏黄摇曳的烛光,分外惊心。
任千户进了新凤院便再不说话。兰芷被那惨叫声吵得愈发焦虑,忍不住问道:“任大人,那……是在刑讯吗?”
任千户也不看她,冷淡道:“段大人的安排,我怎么清楚。”
兰芷便不再多问。任千户既是在这主持大局,便不可能不知道段凌的安排。那他不回答自己,十之八。九是有段凌的授意。
——段凌在生她的气。
这么看来,段凌定是已经发现她与中原反贼还有联系。可他到底查探出了多少?他搜查出新凤院里藏着黑。火药吗?他知道新凤院是中原反贼据点吗?他找到了杜怜雪房中的密道吗?他揪出了任元白吗?他查到了任元白是细作首领吗?…………
可不论段凌查到多少,都不可能猜到她与任元白的关系。虎威卫对待反贼向来不手软,那么……
……任元白还安好吗?
天牢里中原细作被折磨的惨状在兰芷脑海闪过,兰芷呼吸微乱。却便是此时,任千户停步,打断了她的思绪:“到了,你进去吧。”
兰芷立于杜怜雪房门前,心中矛盾不已。她担心任元白安危,因此不敢再拖延,但想到即将见到段凌,却又生了慌张与怯意。可她终是抬手,缓缓推开屋门……便见到段凌坐在厅堂桌边,杜怜雪立在一旁伺候。
段凌听见动静,没有表情抬头,直直看兰芷。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端起桌上酒杯,将酒水饮尽。杜怜雪则白着一张脸上前,为段凌续酒。
屋中气氛意外凝重。兰芷见杜怜雪倒酒时手都微微颤抖,似乎是被惊吓了,便行到段凌身旁,接过杜怜雪手中的酒壶,轻声道:“你出去吧。”
杜怜雪畏惧看段凌一眼,见男人没有出声,便也不敢离开。兰芷只得朝段凌道:“哥……我有话想和你说。”
段凌垂眸,终是轻轻摆手。杜怜雪如蒙大赦,躬身退下。房中只剩兰芷与段凌二人。兰芷几番张口,可想说的话在脑中换了几遍,最终却是问了句:“哥哥为何会带人来这?”
段凌盯着杯中酒水,缓缓道:“你就是想和我说这个。”
兰芷想说的其实很多,只是不知该从何说起。却又没时间解释,只得道:“哥哥可不可以先回答我的问题。”
段凌眸色便有些阴郁了,却是嘴角一挑道:“这事说来也有趣。上午我得到消息,前去清剿一个反贼窝点,发现他们开了一间瓷器店。那店主你也见过,当初他运送货物进关受阻,还是你亲自为他们查验,放他们入了关。”
兰芷总算明了:她还道段凌如何会查到瓷器店!原来是防关那里出了岔子!
段凌却不理她的心思,继续道:“那反贼进城后,将百余件有问题的瓷器藏了起来。我追查那些瓷器下落,从短工口中得知,前些日,他们碰巧见到新凤院搬进了好几箱瓷器。”
男人望向兰芷,笑容愈大:“阿芷,你说巧不巧……你那小情人也在新凤院呢。”
兰芷默然片刻,低低道:“杜怜雪什么都不知道,哥哥不要为难她。”
烛光之中,段凌的脸色愈发难看,可声音却依旧温柔:“瞧阿芷说的,我不过等候时无聊,便来她房中寻个消遣,也就是让她倒个酒,怎么便成为难她了?况且……”男人盯住兰芷:“你说她什么都不知道,难道阿芷知道?”
兰芷垂头,不给回答。段凌暗暗捏紧了手中酒杯,眸中有怒色一闪而过。他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放下酒杯,轻声道:“是了……阿芷说过的,你与中原反贼只是合作一场,往后再不会有关系,想来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这话出口,段凌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他忍耐吸气,起身漠然道:“无事,左右新凤院也就这些人,我查得仔细,上至老鸨掌柜,下至小厮龟公,一个都没放跑。现下任千户正领着人分别刑讯,虎威卫的手段不一般,相信不过多久,便会有人招供。”
说罢,他越过兰芷,作势就要离开。兰芷终于有了反应,急急道:“哥哥且慢!”
段凌仍旧行了两步,方才站定。兰芷自知她要说的话没有道理,却还是艰难开口道:“哥哥可不可以……放过他们?”
出乎她意料的,段凌竟然没有拒绝。仿佛面对她时,男人的耐心意外好。他转身,深深看入她的眼:“可以。只是,阿芷总要给我个理由,我才能判断,放过他们,到底值不值。”
兰芷微张口。她与段凌对望,发现那双熟悉的眸中清冷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难以叙说的复杂情绪。她觉得段凌如此姿态,待她已是极其宽容,她实在应当将一切和盘托出。可曾经这个男人温言哄骗她不杀袁巧巧的一幕在脑中闪过,兰芷垂眸,心中挣扎,依旧无法做出决定。
段凌安静等待。可桌上红烛缓缓燃烧,流下了几行泪,兰芷却还在沉默。男人的耐心终于耗尽。他再次转身:“说到底,阿芷还是不信我。”他一字一句道:“罢了。那些你欺瞒我的秘密,我自会自己弄清。”
他的声音轻缓,语调平和,可怒意却是无法克制溢出,一时间,一室压抑。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段凌会不会就此黑化?买定离手啦!
嘤~谢谢大家的鼓励!作者菌好感动唯有以身相许(喂!
☆、第39章 订亲(二)
初时兰芷不愿见段凌,便是害怕出现这个局面。她害怕面对段凌的指责。可真到了这一刻,她却自那怒意之中,感觉到了男人不愿宣之于口的伤痛。段凌背对着她的脊背挺直,仿佛他不会被什么击垮,可兰芷却发现,她的哥哥虽然强大,她却越过了他严密的防线,伤了他的心。
没来由的,雪夜那晚的记忆忽然复苏。男人此时的身影与彼时的温暖重合,便是这一瞬,兰芷终于做出了决定。她行到段凌身后,轻缓抬手,自背后搂住了段凌的腰。今夜之前,她不曾想过她会主动至此,可情之所至,真正做出这个动作,她竟觉得万分自然。她将头贴上段凌的背,轻声道:“不是的,哥哥……我并非不信任你。”
段凌的身体瞬间僵住。他听见女子的声音传来,低柔而轻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欺瞒你,你别生气。”
段凌缓缓放松了身体。今日跌宕的心情此刻悄然平复——发现兰芷依旧在与中原反贼联系时的担忧,被公孙良激怒时生出的怀疑,面对一堆烂摊子时的糟心——通通都消散在这句“你别生气”里。
贴着他的身体意外柔软,柔软得能让人忘记女子素日的冷清。段凌将手覆在兰芷的手上,暗暗鄙视自己:这样就不与她计较,他是不是太好对付了?
可他以为依兰芷的性格,定是要和他闹上一场,却不料,她竟然这么快就服了软……
——啧,真是……这丫头什么时候,也无师自通学会了哄男人开心?
段凌觉得,他其实很想立时转身,将身后的人抱个满怀,然后好好亲上一亲。可他努力克制了自己,故作冷淡开口道:“那现下你愿意告诉我原因吗?”
兰芷沉默片刻,闷闷开口道:“你抓得那些人里……很可能有我的弟弟。”
段凌皱眉,终是拉开兰芷的手,转身面对她:“你说你弟弟已经死了。”
兰芷既是开了口,便不打算再遮遮掩掩,否则段凌心疑再去查探,若是闹出什么动静,反而会给任元白添麻烦。遂低垂了头道:“我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还活着,而且来了这浩天城……做了中原细作的首领。”
她不知道段凌听到此话的表情,却感觉到男人握住她的手一紧。这让她心中一慌,连忙抬头,急急道:“哥哥你要答应我,不能伤害他!”
她望着段凌,眼中尽是恳求之意。段凌却不答话,面上也看不出表情。兰芷愈发紧张:“哥!他对我的重要性,就像段广荣段承宣之于你。我没法报答养父养母的恩情,只愿好好护他一世,完成养父养母的遗愿!”
这话倒是让段凌脸色和缓。男人默然半响,问道:“你弟弟的姓名是?”
兰芷微张口,犹豫片刻答话:“任元白。”
段凌便朝她一笑:“好,我不伤害他。现下我便去找任千户,让他放人。”
他松开兰芷的手,揉了揉她的发,转身就要离开。兰芷却几步挡去他身前,几近惶急道:“哥哥莫要再骗我!”她知道自己并没有说服段凌,心思电转间,又道:“哥哥且试想,如果我杀了你的大哥,你会如何待我?”
这以己度人的策略很好,可段凌想了想,却是歪头道:“唔……”他笑道:“可能会将你困在床上几个月,日日夜夜索要……直到消气吧。”
饶是此情此景,兰芷也禁不住涨红了脸:“哥!我和你说认真的!”
段凌敛了笑:“我也认真想过啊。我定是会怨恨你,或许会冷淡你,甚至有可能伤害你以作报复,可是最终,我定会选择原谅。”他双手捧住兰芷的脸,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轻声叹道:“因为我放不下。对我来说,这世上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重要过你。”
只盼你心中亦是如此。段凌压下未尽之言,离开些许,仔细观察兰芷神情,便见女子微垂了眼,脸上的惶急之色尽数退去。他微微讶异,却听兰芷低低道:“那请哥哥务必看在我的份上,放过任元白。毕竟照应他这事,你也有责任……”
段凌挑眉。他的手轻缓掠起兰芷额前的发,柔声问:“为何我也有责任?”
兰芷微偏头,避开他的目光。她的语调极轻,却不曾犹疑:“因为,你是他姐夫。”
段凌的手瞬间顿住。他几乎是立刻明白了这话的潜在含义,只觉心跳不受控制加速:“阿芷这是……愿意嫁给我了?”
兰芷不吭声,头却垂得更低。见她这反应,无需她开口,段凌也清楚答案。他呆了片刻,猛然用力箍住兰芷的腰,将她紧紧抱入怀里!
可满腔的欢喜还不及喷薄而出,段凌却忽然想到了现下的境况:兰芷不早不晚,偏偏今时今日答应与他成亲,难道……是为了她那所谓的弟弟?
段凌顿觉泄气。他松开兰芷:“阿芷怎么会突然愿意嫁我?”
兰芷莫名觉得段凌这话说得有些哀怨,暼他一眼:“不是突然……我考虑很久了。”
段凌一愣。兰芷虽然有秘密欺瞒于他,却极重感情,因此之前面对他的追求,她宁可拖延宁可逃避,也不愿胡乱承诺予以回应。现下既是说出了口,便定是真实想法。
所以说……她一直在考虑他的求亲。她愿意嫁他,根本不是因为她弟弟。
所有的负面情绪瞬间一扫而空!段凌一时间觉得,不论现下他做什么说什么,都无法彰显他此刻的欢喜。他抱紧兰芷,复又松开含笑看她,片刻又重新搂紧,脸颊爱恋摩挲她的发:“阿芷……阿芷……你是什么时候做的决定?”
兰芷却是努力推开他,微红了脸:“哥!你还是先去让任千户放人罢!”
段凌撇撇嘴,心中暗道:这时候说这些,阿芷也真是扫兴。可巨大的愉悦依旧占领身心,段凌努力平复心情,半响方端出姿态道:“你得先答应我几件事,我才能放过你弟弟。”
他没有似之前一般简简单单答应,倒是让兰芷安了心。兰芷思量片刻道:“任元白虽是我弟弟,可自小就有自己的想法,我管不住他。”
段凌浅微一笑:“我并不打算让你管他,我只要求你置身事外。你得向我保证,从今往后,绝不参与他们的任何谋划,这是其一。”
兰芷犹豫片刻。她心中清楚,这个要求是段凌的底线。段凌不能接受她的身旁有危险存在,一旦发现,便要扼杀在萌芽。现下只要求她置身事外,想是已经看在“姐夫”二字的份上了,她若还不答应,他断无可能放过任元白。遂只得道:“好。”
段凌便点点头,继续道:“其二,我可以假装我不曾发现新凤院的秘密,也不知晓任元白是细作首领,但是,我只放过他这一次。往后若他遇到麻烦,我不会帮忙,若是他不幸与我狭路相逢,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兰芷微微抿唇。段凌想得倒是周全。他怕他放过了任元白这一次,往后任元白再碰到麻烦,还要他出手相救,那真是没得安宁。所以现下他便申明立场,这“姐夫”的职责,他只尽此一次,往后断无再为敌人操心的道理。
思及任元白不久便会送太子离开浩天城,且她也不愿让段凌陷入困境,兰芷再次点头应允。段凌神情愈发轻松,又道:“其三,你得陪我一起洗个澡。我刚刚看过了,这屋子后有个大浴池,不如咱们现下便去那里鸳鸯浴。”
兰芷:“……”
她恼道:“哥!你再逗我,任元白就要被打残了!”
段凌哈哈笑出声。他前行一步,一把抱住兰芷,安抚道:“好了好了,你也不必担心,我并没有让人刑讯。”
兰芷不信:“可是我听见了男女的惨叫声,就在二楼的包间里。”
段凌笑眯眯:“前些年我出外执行任务,见到了一戏班子里有人善口技,便将他带回了京城,养在府里。刚刚你听见的就是他的口技。”段凌微微动了动,只觉怀里的身体又温又软,便有些心猿意马了,心不在焉道:“阿芷若是不信,我可以让人传他过来,表演给你听。”
他敢这么说,兰芷倒是相信。她愣了一愣:“哥哥没抓人?”
段凌将头埋在兰芷的脖颈,唇齿也跟着蠢蠢欲动:“人自然是抓了,但是哪敢用刑?万一谁受不住,把你供了出来……”他扯开兰芷衣领,在那肩颈上啃下,仿佛在发泄心中怨气:“……我还得费劲保你。”
兰芷被咬得缩了缩脖子,却是终于放松了神经。她想起新凤院门外严阵以待的虎威卫官兵,呐呐道:“那哥哥此次动用虎威卫官兵,却没有查出什么,岂不是不好收场?”
段凌的唇转移去了兰芷脖颈,吮吻轻啄,缓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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