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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皇后升职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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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
她从轩辕长倾的身上翻到那个黑色的细小哨子,用力吹响之后,放到轩辕长倾的手中,做出是他吹响哨子的假象。赶紧走出民宅,藏身在附近一家巷拐处的暗影中。
稳定无力砰跳的心神,屏静呼吸,寂静等待。
将轩辕长倾的暗卫统统引来这里,会将昏厥的轩辕长倾带走,离开重重暗伏的榆林镇。彼时,百里非尘那一方的人马,亦会追击轩辕长倾而去。就会给她逃脱的空隙,再做下一步打算。
没到一盏茶的功夫,轩辕长倾的暗卫果然无声到临。一道道黑色的身影,聚集于此,严密勘察四围,并未发现掩藏在暗处收敛呼吸的夏侯云歌。
东朔赶来,还带来一位女子。
月下光线太过昏暗,夏侯云歌看不清楚那女子的脸,只有一闪而过的一抹倩影,身姿婀娜,步态如莲。依稀仿佛是一袭白衣,如那皎洁的月光般,不染尘疵。
须臾间,屋内传来东朔的几声呼唤,还有那女子低低的啜泣声。
“主人!”
“长倾……你怎么了?又是毒发了吗?”
那女子居然唤轩辕长倾为“长倾”,可见关系非同一般。
夏侯云歌想到了轩辕长倾口中一直呼唤的那个依依。可能那白衣女子,就是依依了。
“主人是被人击昏于此。”东朔谨慎的声音传来,瞬即有人严密搜查四处。
夏侯云歌紧贴身后冰凉墙壁,脊背传来寒凉的刺痛。紧张静候,生怕那些暗卫寻到这里。幸好,屋内又传来那女子低弱的声音,如涓涓流水,甚是温柔好听。
“长倾伤成这个样子,还不紧快回去医治。区区刺客,哪及王爷性命贵重,何必急于此时。”
东朔赶紧称“是”,组织人马送轩辕长倾速速离开榆林镇。
待四下彻底归于平静,夏侯云歌终于长吐口气,大口喘息一阵,还不敢走出暗处。
又静待半晌,才撑着无力的身子,紧紧扶住墙壁,往外走。
眼前一黑,差点昏倒。努力提起一丝清明意识,还是觉得眼前发黑,不似眼花幻觉,便探手摸过去,竟触碰到冰冷微硬的身体。
她吓得猛然缩回手,豁然抬眸看去,入目是一张狰狞可怖的鬼面面具!
居然是那个下“杀”令的黑袍鬼面男人!
脊背蹿起一股寒意,冷汗透衣而出,强忍住尖叫冲出喉口。
月光笼罩在他傲岸的背影上,高傲伫立如雕塑般冷肃。鬼面面具下,一对森冷的眸子冰寒地睨着夏侯云歌,迸出蚀骨凉意。
她一步步后退,他一步步迫近。
他勾起唇角,笑靥猖狂,声音冷若寒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夏侯云歌被他身上冷冽的气息,逼得站立不稳,赶紧扶住一侧墙壁。
他再逼近一步,背对月光,投下深沉的暗影,笼在她身上,如高山压顶而来,骇得喘息困难。这一刻,经历无数次血雨腥风枪口舔血的冷血杀手,她畏惧了。
“我很意外,轩辕长倾居然没有杀你,还冒险来救你。”
夏侯云歌警惕盯着他,不说话。
“他那么恨你,你居然还活着。”
“怎么不说话?吓傻了?”他玩味般邪笑着,冰冷的手指抬起夏侯云歌的下颚,迫使她看向他幽冷的双眸。
“我不认识你!”她怒声大喝。
心下估量,若他再靠近给他一拳,凭她现在无力的身体,和这副身体绵软的手脚,能有多大杀伤力?
“不认识?”他像听到有趣的笑话,拖着诡谲长音。“何须认识我。只要知道,我要杀你便是了。”
“是吗?你要如何杀我?”夏侯云歌不退反进,向前一步,几乎贴上他胸膛,鼻端飘来一股冷香,似是寒冬幽梅。
他很意外,眼底盈上一丝诡笑,“夏侯云歌,见到你父皇对他说一声,今日南耀皇朝倾覆,便是我对他的报复。”
说着,他一把扼住夏侯云歌纤细的脖颈。触碰到她脖颈的伤口,针扎般刺痛。他的大手猛力收紧,鼻端空气瞬时稀薄。顿时双颊憋红,眸中布上艳红的血丝。连一丝挣扎都没有,整个身体软绵绵如被提在他手中的布偶。
他嗤之一笑,“尊贵的皇后娘娘,高傲的长公主殿下,竟也沦为我手中草芥。”
夏侯云歌就趁他畅笑之际,猛地睁开一对清冽的眸子,喉口发出沙哑细弱的嘶喊,“你自己去说吧!”
她猝然抡起一脚,猛地踹向他的两腿之间……这是她唯一求生的机会。他一定料不到她会出此招,也正没料到,她会出此招反击。
即便他武功高强,动作迅敏如风,还是没能完全躲开。
涨裂一般的剧痛,害得他手上力道下意识松动。待他怒不可赦,想要一把捏碎夏侯云歌的脖颈时,夏侯云歌已猛地挣开他的钳制,闪身冲了出去。
可她双腿虚软无力,失血后又头脑昏沉。没跑几步,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男人咬牙忍住强烈剧痛,身影一闪便又逼来。面具下,目光凶残如猛兽,喷火般盯着夏侯云歌。
“厉害了。”他喉间发出低沉的森冷啜笑。
夏侯云歌努力后退,衣衫却被他一脚踩住,才退后不得。
他手中豁然出现一把短小的锋锐匕首,在她脸上晃来晃去,夏侯云歌视若无睹般,镇定无波地盯着他幽寒的瞳眸。
这段时间与小桃的接触中,从来没听小桃提起过,除了轩辕长倾还有一个人那么痛恨夏侯云歌。是小桃不知,还是刻意隐瞒?
“夏侯云歌,你不是最怕刀剑?”冰凉的刀刃,贴在夏侯云歌的脸颊上,“若在以往,你早吓得泪水涟涟。今日的你,却没掉一滴眼泪,甚至没有一丝惧意,很让我意外。”
看来,他和夏侯云歌很熟,且很了解。
他到底是谁?
对夏侯云歌深镌的恨意,又是从何而来?
一个常年深居后宫,寄情于山水诗画的温懦女子,如何得罪这么多的仇敌与之不共戴天?
“让你意外的事,还更多!”夏侯云歌抓紧手边的沙土,猛地就向那男人扬去。
男人却已有所防范,侧身避开,一把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大力掰开她的手,残沙从指缝中流逝,骨节传来被他掰裂的剧痛。他微微勾起唇角,露出邪佞的冷笑。
“确实,让我大开眼界。”
夏侯云歌故意示弱,痛不能抑地哀叫连连,就在他得意时,陡然一口咬住他的大手,鲜血四溢而出,抓紧时机去夺他手中匕首。
不待她得逞,他挥来一记耳光,打得她头脑昏沉,侧脸肿胀,口中溢满腥甜。
夏侯云歌惊痛地瞪大双眸,从没有人打过她的脸!她也从不允许有人打她的脸!这是她的底线。侧脸麻木火涨,目光冷若冰川地射向鬼面男人。
“除非你杀了我,否则这一巴掌,我会十倍百倍还给你。”
他居然长笑一声,不以为意。捏住她的下颚,手劲很大,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红色的指痕。
“夏侯云歌,短短月余,你变了很多。”
夏侯云歌厌恶甩开他的手,他却一把捏住她的脸颊,咬牙冷道,“我忽然改变主意,留着你这个玩偶取悦于我,你父皇九泉之下,岂不是更痛心。”
他揪住夏侯云歌的衣衫,霍然起身,拖拽着她就往外走。脊背硌在坚硬的石板上,断裂般疼痛。夏侯云歌咬牙忍住,一把拽住他飘飞的黑色衣袍,挣扎之间,无意见到他腰间配戴的一块红色宝石。
夏侯云歌忽然疯了般,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吗,挣扎拽住那红色宝石,一把从他身上强夺下来。
那绯红如血的宝石,形状就像一滴女子心殇眼泪,中间有一丝白色龙形纹脉……没错,是的,不会错,是遗世!真的是遗世!绝对不会认错。
“还给我!”
他大怒来抢,夏侯云歌已紧紧捏住在手中,死不放手。
“给我!”他大喝,抡起一巴掌又打在她的侧脸上,顿时双颊红肿,倒是也对称了。
她目光憎恨怨毒地瞪着他,一张口已满是血水,“你怎么会有遗世?”
他寒眸越眯越紧,迸出陡峭寒意,“你认识这块玉?竟然还知道它的名字?是谁告诉你?说!”
他一把拧住夏侯云歌的衣领,周身弥漫的寒冷,逼迫夏侯云歌心口慌乱,许久无法平息。
遗世……
第31章 非尘,辣手惨摧花
“为什么告诉你?”夏侯云歌毫不畏惧,倔强迎上鬼面男人阴鸷冷眸。
“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鬼面男人手中那个锋利小刀已逼上她的脖颈,她不躲不避,扬声道。
“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从不畏生死,亦不随意任人宰割,你又能奈我何!”
鬼面男人一怔,用一种近乎陌生的眼光逼视着夏侯云歌。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鬼面男人低吼一声,捏紧指间薄刃就向夏侯云歌刺来。
“主人!”
远处传来一声急呼,一抹红影如夜间绽放的红色莲花,翩翩然落在一侧,荡起一片轻轻浅浅的香气。百里非尘抱拳微欠身,恭敬行礼,全然不似以往放浪形骸万千风流,仿佛间换成一个干练沉稳之人。
“什么事?”鬼面男人的口气虽怒意未消,但对百里非尘到底亲和许多。
“她既是南耀如今唯一的皇室嫡嗣,主人正可利用她拉拢南耀忠心臣子之势力为己所用,成就大业,亦多了一分把握。就此杀之,未免可惜。”百里非尘说得铿锵有力。
鬼面男人缄默稍许,似在仔细思量。良久,他薄唇微动,发出低沉暗哑的声音。
“非尘,你想护她。”鬼面男人是在问,亦似肯定。
百里非尘一惊,红衫一飘,已单膝跪地,“非尘效忠主人之心,日月可鉴。”
鬼面男人把玩手里的小刀,一把拽起夏侯云歌的衣领,另她跌进他的胸膛,与他那一张可怖面具近在咫尺。她可以清楚嗅到他身上的浅淡冷梅香气。
这里是南方,四季如春,鲜见梅花,他却染了一身梅香,着实奇怪。
“夏侯云歌,我会让你亲口告诉我,关于这块玉的一切。”
鬼面男人一点一点掰开夏侯云歌的手指,将她掌中红玉夺了回去。夏侯云歌被鬼面男人一把推向百里非尘,黑色的身影一飘,已率先离去。
夏侯云歌伸出去的手扑了空,无力的身体一点点下滑,最后瘫倒在百里非尘的怀里。
把遗世还给我……
“你怎么虚弱成这个样子。”百里非尘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幸好,百里非尘身上没有以往那样浓重的脂粉味,夏侯云歌也能暂时安静地窝在他怀里,感受他臂弯间传来的丝丝暖意。
百里非尘默了会,沉声问她,“……轩辕长倾对你做了什么?”
夏侯云歌紧紧闭上眼,不说话。
她现在满心满脑子都是遗世,都是南枫送她遗世时,一脸灿若阳光的笑容。
南枫说,他是从一个盗取古墓的贩子手里高价买来的这块玉。据那贩子吹嘘,古墓中有书册记载,这块玉叫遗世,拥有重生的力量。
南枫将那块玉戴在夏侯云歌纤美的脖颈上。她坐在镜子前,抚摸脖颈上血红欲滴的宝玉,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白皙胜雪,美艳照人。南枫从后面抱住她,她笑他。
“你也太童话了吧。还重生,哄小孩的故事,你也相信。白白叫人给骗了。”
“能博你一笑,被骗也情愿。”
美好的画面被铺天盖地漫开的血红淹没,耳边蓦然传来一阵乱枪之声……她为南枫复仇失败,死在警察乱枪之下。脖颈上的红色宝石发出刺目的万丈红光,将她团团包裹,身体似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引,陷入一个莫大的黑色空洞……
夏侯云歌猛然惊醒,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眼前是百里非尘的一袭红色衣襟。他还抱着她,正趁夜疾步飞行。
现在,夏侯云歌终于相信,得以穿越,定是遗世所致。
而今在这个朝代,再见遗世,是不是就意味,她有可能找到南枫?
周遭卷来强劲的风声,还有海水的呼啸。飞扬的发丝拍打脸颊,牵动红肿脸颊刺痛火辣。
百里非尘停下脚步,站在岸边静待。夏侯云歌一动不动,或许是他以为她睡着了,声音极低地呢喃一声,被卷来的海风吹得破碎不清。
“原来你就是南耀皇后夏侯云歌。”他的口气似乎有些失望。
“你想说什么?”夏侯云歌猛地抬头,竟害了他一跳。垂眸望着夏侯云歌的明澈双眸,他有一瞬怔住。月光下,她双腮红肿,唇角含血,却有一双倔强清冷的眸子,更让人觉得心疼。转而,他挑着魅惑长眸,戏谑一笑,道。
“想说,草民见过皇后娘娘。”
夏侯云歌瞥他一眼,“我这个皇后布偶是不是很好玩?”
“……还好。”
“我很好奇,你如何以我为诱饵,引轩辕长倾上钩。”倒可学点经验。
“一副你的画像。”
“就这么简单?”
百里非尘点头,“我亦没料到会如此简单。”
夏侯云歌低眸凝思。莫非轩辕长倾有什么诡计?也要利用她?眸光流转,笑了笑,道。
“恭喜你。”
“恭喜我什么?”百里非尘挑起长眉,望着怀里的夏侯云歌。
“恭喜你们功败垂成,竹篮打水一场空。”
百里非尘的眼角隐约跳了跳,红唇中挤出生硬的俩字,“多谢。”
“相识这么久,何须言谢。”夏侯云歌看向一侧黑暗不见边际的大海。他们现在的位置,已经离开榆林镇,看百里非尘的样子是要渡海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冷声问。
一旦走了,可还能回来?浩瀚无垠的大海,可不如陆地容易逃脱。
“听主人安排。”百里非尘道。
他们在榆林镇计划失败,他们的人已尽数向南撤退,而上官麟越带领重兵驻扎南面要塞,若不渡河而去,只怕正面交锋陆地迎战,不是上官麟越和轩辕长倾的敌手。
夏侯云歌嗤笑一声,“想不到在百花峰称王称霸的百里非尘,也会甘愿受制于人,俯首称臣,沦为任人操控摆布的棋子。百里非尘,你果真心甘情愿吗?”
原来那个鬼面男人,正是整盘计划的幕后推手。设计这个局,到底是为了对付轩辕长倾,还是为了报复夏侯云歌?
那个鬼面男人,到底是谁?
“皇后娘娘,是想挑拨我与主人关系?”百里非尘忽然凌空跃起,竟已稳稳落在距离海岸数丈远的小船上。
“能被挑拨的忠心,亦不叫忠心了。”夏侯云歌瞟了一眼四围,便不再说话了。
小船接到百里非尘,便掉头向大海深处而去。而船上数名黑衣弯刀侍卫,各个目光如炬,静立在百里非尘的两侧,从他们表情看不出恭敬护卫,反倒像逼押疑犯。
连百里非尘的脸色都有了一丝微末变化,夏侯云歌亦察觉到失态严重。
难道他们内斗?
眼底掠过一丝光亮,若真如此,她就可抓住一线逃脱之机。
小船一路向南行进,过了许久,直到小船靠近海面上的一艘豪华大船,百里非尘抱着夏侯云歌跃上大船,她等待的内斗也没动手。
夏侯云歌失望万分,连夜的疲惫也一股脑压顶而来,头晕目眩难以站稳,便半倚着百里非尘入了华丽船舱。那里灯火通明,规矩立着很多黑衣弯刀护卫,却鸦雀无声,没有半点声响。只有哗哗的海水声和卷过的海风。
鬼面男人端坐在船舱的高位上,两侧侍卫恭敬垂首。
碧芙和紫烟都跪在地上,而芷儿已吓得匍匐在地,无力起来。当她们发现百里非尘,纷纷回头,满目担忧焦虑,带看向夏侯云歌时,紫烟目光如剑,恨得差点咬碎满口银牙。
百里非尘手一松,夏侯云歌便无力瘫在地上。这才发现,在一旁还立着一个高大的木头架子,旁边站着一个光膀大汉,手里拿着粗长鞭子。
夏侯云歌不禁心头怵紧,鬼面男人是要对她用刑?
正这样想着,百里非尘向前一步,单膝跪地,神态恭谨。主位上的鬼面男人,声音虽然平静,却沉如闷雷。
“非尘,你可知罪?”
碧芙和紫烟瞬时吓得浑身一震。“少主……”
“主人,少主对主人忠心耿耿,绝无半点背叛主人之心。”碧芙忙声道。
“求主人放过少主这一次吧。”芷儿吓得嘤嘤哭泣,匍匐磕头。“少主只是太过仁善,才会犯错。”
夏侯云歌眯眸,不知百里非尘犯了何错,鬼面男人要当众惩责。
忽然,紫烟怨毒的目光射了过去,咬牙切齿骂了夏侯云歌一声,“贱人。”
“非尘知罪。”百里非尘面色不变,恭敬认罪。
三个女子异口同声,急呼一声,“少主!”
鬼面男人声音冰冷,毫无情感,透着震慑的威严,“你身为穹鹰少主,擅作主张,致使整个计划失败。念在你多年来对我忠心耿耿,功过相抵,死罪可免。”
碧芙和紫烟都长吐一口气,只有百里非尘面色依旧毫无分毫变化,似乎今日这一切早已在他预料之中。
陡然,鬼面男人话锋一转,“身为少主岂能不罚!赐你一百鞭,以儆效尤。”
芷儿一听,身子晃了晃,差点吓得晕倒。
碧芙和紫烟皆跪着爬向百里非尘。碧芙叩首道,“主人,少主还有伤势在身,可否容少主伤势好些再罚!”
“主人!罪魁祸首是那个女人!要罚要杀也是她!不该是少主!”紫烟怨恨地指向夏侯云歌,眸子通红。
“放肆!”鬼面男人愠怒,冰冷的声音一出口,满殿皆静,鸦雀无声。
“你的手下也敢忤逆本王意思!”鬼面男人低喝一声,吓得紫烟和碧芙瞬时煞白了脸色,匍匐在地连连磕头,不敢再发出丝毫声音。
百里非尘缓缓起身,走向那十字木架,张开双臂,即刻有人上前捆住他的手脚。有人端来凉水,浸过鞭子,那光膀大汗一鞭鞭狠狠抽向百里非尘。
他红色的长衫,裂开一道道鲜红的口子。就像将一朵开得极美的木芙蓉,划上一道道裂痕,让人痛恨那摧花辣手……
百里非尘却表现的极为淡静,似乎根本不知道疼,容色毫无变化,只是一张脸雪白的吓人,好像敷了面粉般。他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夏侯云歌,目光里含了一丝挑逗,一丝不屑,也似意味深长。
夏侯云歌仓惶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不想再与他的眼睛有丝毫接触。
倒是那个鬼面男人,顺着百里非尘的目光,看向半低着头的夏侯云歌,目光一点一点收紧。
第32章 羞辱,竟是祁梓墨
“狠狠打!”
鬼面男人陡然下令,吓得众人浑身一震,壮汉挥舞鞭子更加凶狠用力。百里非尘的脸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滚落,渗入他一袭被血染红的衫子。
芷儿捂住嘴哭,哭得快没了力气,只能趴在地上。
夏侯云歌缓缓闭上眼,平静心神。
终于一百鞭子打完,百里非尘也丢了大半条命,意识恍惚。被人从木架上放下来,便抬了下去。他虚弱的目光,寻找着,看向夏侯云歌,竟已汇聚不成明亮的焦点。
夏侯云歌心头发紧,急忙避开百里非尘的目光。
碧芙和紫烟都簇拥着百里非尘下去了,舱内的黑衣人们,也都布列整齐退下。
夏侯云歌见状,也赶紧往外走。
“站住。”鬼面男人冰冷一声怒喝。
夏侯云歌顿住脚步,回头瞪向他。“做什么?”
通明的灯火下,那泛着冷冽金属光芒的狰狞面具,就如心头的一块冰,又冷又疼。
这个男人,她不认识,也不可能认识。
为何在他身上,竟有一众莫名的,隐隐的,熟悉的感觉?
难道是原先夏侯云歌的记忆还存在脑海?才会搅乱她的心绪,无法沉定下来。
“你到底是谁!”也只有弄清楚,他是谁,才能清楚明白心里的怪异感觉。
“我是谁?”鬼面男人忽然飞离王座到夏侯云歌面前,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抵在船舱内的柱子上。
背后传来断裂一般的剧痛,她冷冷瞪着他面具下的寒眸。“你既已带了面具,便是无颜以真面目示人。既是如此,是谁也不重要了。”
她不屑嗤笑,语意鄙讽。
鬼面男人怒了,抓着她肩膀的大手在一点点用力,似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夏侯云歌,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八年夫妻,短短月余,就将你多年曲意迎奉的夫君忘得一干二净?”
不知为何,夏侯云歌的心头隐隐传来一丝尖锐的抽痛,似有一根紧绷的心弦,铮然断裂。
或许,那真的是原来夏侯云歌的感觉吧。
否则,她面对眼前这个陌生男人,缘何会有心痛的感觉?
“原来你就是祁梓墨。”夏侯云歌陌生的口吻另鬼面男人身子隐约一抖。
他睨着夏侯云歌良久,忽然笑了起来,声音有些许的寥落,“你竟一点都不吃惊抑或欢喜?你原先那么卖力想要成为我的女人。”
说着,他的声音陡然阴狠下来,拽着夏侯云歌,将她丢在精致大床上。
“今日我就成全你!”
夏侯云歌本就虚弱恍如整个身体被掏空一般,被他这么一丢,五脏都聚集一处很是难受。又是在船上,即便大船稳牢,行进平稳,还是觉得船身摇晃晕眩,连眼前人脸上的狰狞面具,都在晃来晃去。
耳边再次传来他阴狠如毒的声音,“你说你最喜欢我叫你小云,好像天边的流云般洁白纯净,要与我一起携手坐看云卷云舒。”他的声音忽然拔高,“就你也配小云这个名字!”
他一把扯碎夏侯云歌身上的衣物,咬牙恶声道,“今日成全你八年夙愿!让你成为我的女人!让你屈服在我这个毁了你的国家,毁掉南耀千秋大业男人的身下!看你父皇如何瞑目安息,泉下有知也要气得疯狂!悔不当初,选中我成为他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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