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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皇后升职记-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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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便是用我自己的性命赌上一把,幸好,我们赢了!”轩辕景宏轻笑一声,那笑意却有些无力,不达眼底。
轩辕长倾不说话,脸色沉沉的。
“到底是我们的母后,还是给她留一条活路吧。”轩辕景宏又叹息了一声,揉了揉有些疲倦的眉心。
“至于王妃……”轩辕景宏又看向夏侯云歌,这一次的目光里多了些许深沉的色彩。他转头看向轩辕长倾,问了一句,“皇弟的想法,皇兄实在猜不透。”
轩辕长倾始终没有给轩辕景宏一个明确的答案,他自己到底怎么想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明明不想要的,最后又想要。
明明不相信的,却又有一丝的犹疑不定,想试着相信一次。
“皇兄早些休息吧,皇弟便不打扰了。”说完,轩辕长倾便又拉着夏侯云歌的手,离开了轩辕景宏的清华宫。
轩辕长倾一路走回琼华殿,没有放开夏侯云歌的手。
就这样手拉着手,被许多宫人看到,也不躲闪。那些宫人都纷纷低下头,虽然没有丝毫声音,夏侯云歌也能猜到,他们背地里又要大肆议论一番了。
明明两个人已势如水火,夏侯云歌的死期也被定了,他们两个还手拉着手,在宫里亲密无间的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别说亲眼目睹的宫人们猜不透到底怎么回事,夏侯云歌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到琼华殿,那里却一片凌乱,宫人们进进出出忙碌不停,不知出了什么大事,却能看到,宫女们端着的一盘盘水里,都被血色染红。
夏侯云歌的心口骇然一紧,不用去亲眼印证,她也猜到,一定是柳依依出了事。
轩辕长倾还是没有放开夏侯云歌的手,拽着她一起去了柳依依的房间。
路上,夏侯云歌挣扎了一下,他的大手攥的更紧了,痛得夏侯云歌的手腕一阵酸胀。
他这样,好像是在害怕她一旦离开他的视线,便又消失不见了。
轩辕长倾刚到柳依依的房间门口,便被一个老嬷嬷挡住了路,“摄政王,屋子里不干净,您不能进去。”
轩辕长倾哪里还听得进去这样的话,一把将那个老嬷嬷推开,踹开了门,拽着夏侯云歌一起进去了。
身后还传来那个老嬷嬷吃痛的呼唤,“是真的于礼不合呀摄政王……”
依旧是那个房间,夏侯云歌并不陌生。
当日,在琼华殿后院的池塘里,将柳依依救上来时,柳依依的房间里也是这般的混乱,这样的人声嘈杂,个个满面惊慌。
见轩辕长倾忽然进来,一个个都闭了嘴低下头,没了半点声音,却能清楚听到床上柳依依痛苦的呻吟声。
魏荆就守在床头,他亲手熬制的药,一碗一碗给柳依依喝下,依旧没有任何效用,还是阻止不了,柳依依身下有大片大片的血涌了出来。
魏荆最后无奈,亲手熬制了一碗堕胎药,端到柳依依的床头。
虽然至始至终,柳依依都没有说一句,救孩子之类的话,但当堕胎药靠近她的唇边时,她却闭紧了嘴巴一口都不肯喝。
魏荆无奈,只能将药搁置一边,手紧紧攥住柳依依的手。
恨不得自己能帮柳依依承担这一份痛苦,却是无能为力,只能陪在她的身边。
柳依依始终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太过吵人的吃痛声,可那剧烈的疼痛,还是让她不受控制地发出细弱的痛苦呻吟。
当她始终虚弱半张开的眸子,看到门口进来的轩辕长倾,眼底一闪而过的一丝光彩,是她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欢喜,可当她的目光触及到轩辕长倾的手抓着夏侯云歌的手腕时,她眼里的光彩渐渐暗淡下去。
她再不发出任何声音,因疼痛而沁出的汗水,打湿了她的长发粘在她的脸颊上,愈加显得整张脸惨白的吓人。
不断有人为她擦拭身下的鲜红,换去一条条的绢布。
到处都是血,触目惊心的血红。
柳依依更紧攥住魏荆的手,目光再不看向轩辕长倾。而轩辕长倾也终究不忍地,再不敢看那满目血色的场面,就好像大婚当夜,夏侯云歌也是这般,到处都是血,夺走一条生命的血。
夏侯云歌感受到手腕上的大手渐渐收紧,依稀听到骨骼的咯咯声,她想挣扎开的,却还是没有动。她心知肚明,只怕柳依依今夜是在劫难逃,那个脆弱的小生命,就要离开他的母亲而去了。
手悄悄抚摸向自己的肚子,不免有一丝欣慰,孩子与她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还坚强如此,岂能不感觉庆幸。
可在这个时候,她怕自己的举动,落个刺激柳依依的嫌疑,便放下了手,静静地站着。
屋里床边,传来魏荆的一声呼唤,“依依!”
竟是柳依依痛得意识不清,就要昏迷了,还好魏荆看的紧,及时唤醒了她。
“依依!不能勉强的,就不要勉强了!”魏荆声音发涩地说着,手用力的程度,迫使柳依依能更清醒一些。
“什么?”柳依依的目光又看向站在屋里的轩辕长倾,却好像没听清楚魏荆的话,又问了一声。“勉强什么……”
她的声音好虚弱,要不仔细听,只能听到大口的抽气声。
“喝下这碗药,一切的痛苦就能结束了,依依!”魏荆端起床头的药碗,却被柳依依努力侧头避开。
她没有说不想喝之类的话,可就是这样,躲避着那碗药。
“依依!”魏荆加重口气又呼唤一声。心里暗恼,若早知道终究还是这个结果,当日他就不应该帮柳依依极力保住这个孩子,以至于在流胎之际,柳依依才会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
“我好疼啊……师父……”柳依依弱弱的呢喃一声,眼泪沿着眼角落了下来。
至始自终柳依依都没有流泪的,却在看到轩辕长倾的这一刻,落下了眼泪来。柳依依心里的难受,魏荆大致能猜得清楚,扫了轩辕长倾一眼,目光从轩辕长倾紧抓着夏侯云歌手腕上略有颤抖的打手错开。
“依依!喝了药,就会好了,听话。”魏荆尽量软下声音,劝着柳依依。
可柳依依始终不回头,一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褥子,带起一片褶皱,骨节泛白的颤抖着。嘴里发出含糊的声音,依稀能听到好像是在说。
“为什么……想要守住的……都离开我……”
魏荆听到这样的话心痛不已,本想说,“依依,你还有师父。”
这这句话,他生生咽了下去。再不去征求柳依依的同意,一把掰开柳依依的口,现在的她完全没有任何抵抗挣扎的能力,就好像一直垂死的猫咪,嘴被轻易掰开,一碗浓稠的药汁就这样灌了下去。
夏侯云歌终不忍再看,别开脸,闭上眼睛。
她想逃避开,可轩辕长倾就是不放开她的手。
“害怕了吗?”依稀好像听到轩辕长倾微弱的声音,夏侯云歌没有反应,也没有回答她。
他却又问了一声,声音低低的,沉沉的,好像闷雷,“你也会害怕吗?”
他那透着几分质问的口气,让夏侯云歌听的很不舒服。
这个结果,也不是她愿意见到的,她又做错了什么?被他这样质问。
对了!
是的她的错,柳依依会承受这样的痛苦,完全是因为她在百花峰没有施以援手的结果。
她的确应该承受这种愧疚的,折磨她的心,一点点的好似有滴血的感觉。
而她也只能沉默,沉默的听着柳依依痛苦的呻吟。
这样的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的漫长,不比承受痛苦的柳依依好受多少。
过了许久许久,夏侯云歌感觉好像度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一切的声音都渐渐平息了下来。
屋里所有的人,都满面倦怠,也都跟着松了一口气,而床上的柳依依却昏厥了过去,虚弱的连喘息都那么的费力。
没人去提及那已化成一滩血水的孩子,就匆匆端了出去,也不知如何处理了。
大概会依照宫规,丢入乱葬岗,成为一个没有归宿的残尸一具。
可又有谁会去问及呢?
外人根本不知道柳依依腹中的孩子是谁的,第一直觉都猜测会是轩辕长倾的。
这将是一桩秘闻,但凡有多嘴的,只怕都被会灭口杀害。
以至于最后,大家都战战兢兢地跪在外面,等候最后的处理。
轩辕长倾却疲倦地拽着夏侯云歌离开了柳依依的房间,去了他的书房。
到了书房的桌案后,他瘫坐在椅子上,还是不愿意放开夏侯云歌的手。好像只有这样抓着她的手,他才能有清晰的感觉,不是一个人的孤独,身边还有一个人陪着他。
又过了许久,就在夏侯云歌误以为轩辕长倾靠着椅子已经睡着的时候,他勾起水色的唇角,无力地声音溢了出来。
“在剩下的日子里,你就陪着我吧。”他的口气,很是疲累。
夏侯云歌有些没太听明白他的话,又听他说,“我为自己修了一座墓穴,棺木很宽敞,适合我们一起同睡。”
夏侯云歌的心口猛然一个激灵,原来在最后,他还是要杀了她的。
“你可愿意?”他缓缓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眸,有些不确定地看向夏侯云歌。
第218章 休书,掩饰的真心
夏侯云歌看到轩辕长倾眼中的不确定,她笑了。
那笑容风华绝代,连屋内奢华摆设映着灯火宝光灿亮都黯然失色。
轩辕长倾看的有些痴了,最后却又有些失望地别开看,看向桌上一本还未批阅完的奏本。
“你要死了吗?连后事都打理好了。”夏侯云歌明知故问,好整以暇地望着轩辕长倾棱角分明的侧脸。
“人终有一死。”他回的倒是坦定。
夏侯云歌却也从他不堪红润的脸色看出了些许端倪。“你又毒发了几次?”
轩辕长倾显然不喜欢提及这个问题,脸色沉了下来。
夏侯云歌依旧笑容浅浅,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好心情。
“你就这般希望我死。”轩辕长倾再度抬眸看向夏侯云歌,眼底竟然浮现一种受伤的痛色。
“如你希望我死一般。”夏侯云歌回的斩钉截铁,丝毫不给轩辕长倾任何可以幻想的余地。
他忽然闷笑一声,“可你现在还活着。”
夏侯云歌没有听出他话里另外一层的含义,冷声道,“天不亡我。”
轩辕长倾忽然心烦意乱,一把推翻桌上堆叠的奏本,怒声道,“是你的本事大,总有男人跳出来为你求情搭救!”
“你的身边不是也有很多女人围绕周围!”夏侯云歌是铁了心跟他过意不去,他也是铁了心跟她纠缠到底。
“我是男人!”
“男人女人都是人!你可以招蜂引蝶,花丛流连,我为何不可左拥右抱,到处留情!”
夏侯云歌的话绝对是轩辕长倾听过最为惊世骇俗的说法,本想狠狠抽她一耳光,明白清楚的叫她清醒过来,这种话岂是女人可以说出口。但最后,他没有这么做,而是怒吼道。
“我何曾招蜂引蝶,花丛流连!”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累的精神错乱了,竟然被这女人的一声指责,勾起了全部的怒火,还要她坦白说出来,要为自己证明一下清白似的。
“自己清楚,何必问我!”夏侯云歌瞪他一眼,终于抽回自己的手,揉着手腕上的疼痛,竟然被他握的青紫了一圈。
“我不清楚!”轩辕长倾怒道。
“那么我也不清楚,我何时招惹了很多男人,为我肝脑涂地地想要解救我。”夏侯云歌怒驳回去。
终于噎住了轩辕长倾的话,只瞪着夏侯云歌说不出话来。
“还有,我告诉你,我不会同意与你合葬!”夏侯云歌字字清晰地明白告诉轩辕长倾。
“本王留你性命到我命尽之时,你有何不愿意!”他狂妄的口气,就好像给了夏侯云歌莫大的恩典一般。
“在我被拉去砍头时,你可有想过与我陪葬!”夏侯云歌完全搞不懂轩辕长倾的脑仁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何偏偏纠缠她不放手。
“嗯,确实想过,收敛你的尸体,之后与你合葬。”轩辕长倾竟然很认真地点了下头。
夏侯云歌顿觉哭笑不得,那一丝笑意,完全是怒极反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怒目瞪着他,宣泄心中的不满与怨怼。遂,当夏侯云歌深吸一口气,终于缓和下来了声音,说,“轩辕长倾,我们之间真的已经什么都不是了。或许,你觉得还没写一纸休书,我还是你的王妃,那么现在就请你一纸休书休了我吧。我甘愿你休了我,也不愿意再与你有任何关系了。我们已经成为了两条平行线,再不会有任何交集。”
夏侯云歌觉得自己说的够明白了,他却深眉紧锁,好像根本听不懂一般。
“休书?”
“对!”
“休了你?”
“是的!休了我,我们就彻底没有任何关系,再不用相互折磨,各自老死不相往来。”
夏侯云歌见轩辕长倾很认真地想着,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兜兜转转经历了这么多,自己对轩辕长倾也是恨得牙根发痒,甚至想到过他为何不早点死。
可到了最后,总是在她决意恨他的时候,他又忽然让她无力去恨他了。
既然无法做到彻头彻尾的痛恨,那么就彻彻底底的远离。
否则,再这样折磨下去,她怕自己会精神失常。
“不可能。”
没想到,轩辕长倾仔细想了一通之后,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你别逼我!轩辕长倾!”夏侯云歌怒了一声。
“休了你,你便可以与上官麟越成双成对是吗?”他亦恼了,愤怒的吼声,额上青筋暴起。
“对!我现在巴不得就飞入他的怀抱!彻彻底底的远离你!”
夏侯云歌气急败坏地大喊一声。
然而话音末尾还没彻彻底底的喊出来,轩辕长倾忽然冲上来,一把将她抱住,薄凉的唇瓣霸道带着惩罚地熨贴上来。
夏侯云歌用力挣扎,想要将他推开,他却好像完全失控了,根本没有理智,也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一阵拉扯,他便将她拖拽到床上,厚重的身体完全压在她的身上,撕扯开的领口露出他胸前沾染血红的白色纱布。
紧贴的身体,夏侯云歌可以清楚感觉到他哐哐狂跳的心跳,还有他身上厚重的血腥味,还有那滚热烫人的呼吸。
夏侯云歌慌乱地喊着,想要将他推开,两只手腕却被他一只打手紧紧握住,固定在头顶难以挣扎。
“轩辕长倾!你给我滚开!”
轩辕长倾被她的骂声激怒,张嘴咬住她的白皙的耳朵,殷红的血液流淌出来,惩罚的吸允一口,似乎解了燥热的干渴,舒服的浑身舒畅。
夏侯云歌疼痛的浑身颤抖,干哑的嗓子,只能喊出破裂的声音,带着他肆意凌虐的屈辱。
“你不觉得可笑吗?在你眼中我这副肮脏透顶的身体,你不觉得很脏吗?别脏了你的贵体!”
她的喊声并未能阻止他的疯狂,烙印一般的唇瓣,凌乱的落满她性感美丽的蝴蝶骨,一路蜿蜒,如那柔软的春风拂面而过,却又带着春寒透骨。
她的身体即便强力压制,还是起了最本能的,轻易就能被他撩起的簇簇火焰。她咬牙隐忍,不让自己的意识沦丧,更不让他疯狂的举止伤到自己腹中孩子分毫。
可是他就不肯罢手,就好像想要证明什么一般,非要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才会心满意足。
夏侯云歌努力绷直身体,阻止他的举止,终于在他触及到她眼底寒霜一般的恨意时,愣住了。
他薄削的唇角,还带着一丝她耳际血迹的红痕,透着一种诱人的邪魅,说不出的撩人。
夏侯云歌忍住躁乱的呼吸,赶紧别开脸,不再看他一眼。
轩辕长倾的目光缓缓落在夏侯云歌隆起的腹部时,眼底浮现的受伤与疼痛,夏侯云歌没有看到。他翻身做在床内,脊背靠着床头,透着些许的无力。一把扯过被子,盖住夏侯云歌的身体,若再多看一眼,他一定还会再按耐不住。
这个女人,总会让他的热火轻易被挑起,然后又很不解风情地熄灭个彻彻底底。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打算轻易就让她好受,长臂一收,将她裹着被子搂入怀中,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显然是想搂着她入眠。
他曾说过,搂着她才能睡个好觉。
可夏侯云歌哪里有那个好心情,窝在他的怀中睡觉。用力推开他,他的手臂还是勾着她的脖颈不放手,垂眸瞪着她,怒声道。
“你再乱动,现在就要了你!”
夏侯云歌听出了他话里不是玩笑,微微一怔,当真就不敢乱动了。
对于乖顺下来的她,轩辕长倾很受用,也很不是滋味。她就这般不想跟他,到底为谁守身如玉?在她看不见的位置,他略带悲色的双眸,完全不加以任何掩饰。
最后,他叹息了一声,声音有些沉甸甸地道。
“在断崖上,我们还是很有默契的。”这样与他有着默契的女子,没想到会是当年给了自己最深伤害的那个夏侯云歌。
他一边欢喜,又一边疼痛。
夏侯云歌没有回答他,那时候为了保命,没有默契也得有默契,完全不值得有任何感叹。
可他偏偏觉得很珍贵,好像遇到了寻找很久,终于找到那个可以与他一起并肩作战的另一半。
“或许……我们还有余地。”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带着犹豫的挣扎,低弱如梦呓,没有什么让人值得去触动心灵的份量。
夏侯云歌听的不太清晰,但还是听清楚了他的话,回答的极为干净利索,不拖泥带水。
“根本不可能了。”
她清楚感觉到他的身体猛然一僵,胸腔内传出闷闷的笑声,震得胸口一颤一颤。
“我在说,我和依依。”
他戏虐又不屑的话语,如无数根棉细的长针,刺入夏侯云歌的耳膜,之后追着血液,刺入心口,一点一点地深入,疼痛微弱却又清晰。
“哦,那祝福你们。”她回的那么平静,没有泄漏丝毫多余的痕迹出来。
轩辕长倾默了片刻,终于放开了抱着夏侯云歌的双臂,翻身平躺,闭上干涩的眼眸。
“多谢。”
夏侯云歌本想起身,离开他的床的,绷紧的神经,稍一松懈,只觉得浑身沉重的好像能嵌入床板中去,再也没有任何力气起身。
疲惫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也清晰地发现,她的肚子,根本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安静,正有丝丝加剧的疼痛,摧残她清晰的意识,一点一点沉入深渊中去。
黑暗渐渐将她包裹,却听到耳边清晰传来轩辕长倾的一声喊声。
“夏侯云歌!你说什么?”
他在问什么?
夏侯云歌本想摇摇头,却动也动不了,她明明什么也没说的,他到底在问什么?
“你把话说清楚!不许睡!夏侯云歌!”
他大力抓得她的肩膀很疼很疼,她却实在睁不开眼睛,只想着睡一会,就休息一会,再度醒来,一切就都会好了……
可耳边还是不断传来轩辕长倾的喊声,一遍遍厌人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好像魔音一般,在耳边挥之不散。
第219章 红光,幻真亦幻假
夏侯云歌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再度醒过来时,已是一个阴雨天气的午后。
身体也没有什么不适,只是觉得很沉很沉地睡了一觉,浑身都神清气爽的很舒服。
她环视一眼房间,正是她在琼华殿曾经住过的房间。屋里一个人都没有,门窗关着,可以听到外面细细的雨声。
夏侯云歌打开房门,暖风扑面而来,夹杂着柔和的雨滴轻柔地落在脸颊上。
她不禁有些惊讶,冬季的季节里,怎么院子里满目苍翠,花枝锦簇?风还一点都不冷,好像是暖融融的春季。
她困惑地抓了抓头,沿着回廊,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想要找到一个人问一问,为何她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样子。
可她走了许久,琼华殿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里好安静好安静,连柳依依的房间里,也一个人都没有。
夏侯云歌慌了,到底怎么回事?
她匆匆跑到轩辕长倾的书房,那里的门窗都紧紧锁着,在雨水的浸泡下,隐约生了斑驳锈迹,显然已落锁很久。
夏侯云歌不住摇头,她这一觉到底睡了多久?
难道是梦中?她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又很疼,而且这里的触觉都那么的清晰真实,根本不像做梦。
她赶紧跑出琼华殿,幸好这里的宫门没有锁,外面的石板路,都被雨水冲刷一新,悠长的甬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许是因为下雨都躲了起来了吧。
夏侯云歌一口气跑到路的尽头,这才依稀看到了人影,一条长长的队伍,轿辇华丽,清一色的明黄色,在雨水阴暗的天气里,那么醒目刺眼。
是皇帝的轿辇。
夏侯云歌正想着冲上去,问一问轩辕景宏,为何琼华殿会一个人都没有,轩辕长倾去了哪里,柳依依去了哪里。
可她将要冲上去的脚步,硬生生僵在原地,一步也迈不动了。
那高坐在龙辇中的人,根本不是轩辕景宏,而是一身龙袍加身的轩辕长倾!
他头上带着龙纹金冠,那么的熠熠生辉夺目照人,刺痛了夏侯云歌的眼。他在一帮宫人的簇拥下,远远而去,而在他的身侧,坐着的人正是一身凤袍加身的柳依依,目光温柔地望着身侧的轩辕长倾,温声软语地同他说话。
柳依依的声音并不高,夏侯云歌却听得清楚。
“长倾,可想好为我们的孩子起什么名字了吗?”
我们的孩子?
夏侯云歌睁大双眼,朦胧的细雨中,隐约似有些看不清楚柳依依幸福洋溢的脸孔,却清楚看到柳依依腹部高隆,显然身怀六甲,即将临盆。
夏侯云歌凝神摒息,想要听清楚轩辕长倾会怎么回答,就见轩辕长倾温柔握紧柳依依的手,目光柔和的好像一池春水,温暖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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