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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皇后升职记-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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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梓墨这般做,完全将夏侯云歌的退路截断,不留一丝余地地将她置于风尖浪头,成为众矢之的。即便她现在死在了越国君臣之手,祁梓墨也有了出兵讨伐的借口。

祁梓墨的野心便是要成全自己的一番霸业,而不是别人施舍,依靠裙带关系,做那傀儡的皇帝,处处受到先皇遗诏制约。

南耀国破了,便是祁梓墨反击成就宏图伟业的时刻。他不会轻易错过任何一个有利自己的机会。

夏侯云歌的笑声渐渐止住,回头看向轩辕长倾,“摄政王打算如何处置我?”

夏侯云歌定定地望着他深邃的眸子,好像要望入他的心坎中,将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挖掘出来。

轩辕长倾却没有说话,一切的情绪都掩藏的太好,完全不给夏侯云歌看得通透的机会。

见他不说话,夏侯云歌垂下眼睑,眸光微转一下,略带试探地问了一声。

“摄政王还想不想要龙玉?”

轩辕长倾的眉心微一皱,“你不是说,根本不知道龙玉所在。”

夏侯云歌没想到,这样的谎言,轩辕长倾轻易相信了。当她看到轩辕长倾略带困惑的神色,夏侯云歌暗松口气,想来魏荆真的没有告诉轩辕长倾。那么她的手中,还有一个保命的盾牌,不到最后一刻,也决不能拿出来。

“确实不知道。”夏侯云歌的声音有些弱,当看到轩辕长倾眼里殒落的一丝光亮,不经意痛了夏侯云歌的心。

轩辕长倾无力地垂下头,周身围绕着一种孤落之感。

夏侯云歌赶紧转身,不敢再多看一眼这样子的他,生怕自己的心会软下来,再不忍心欺骗。

在她的心里,却不禁哂笑,“骗你的,你选择相信。没骗你的,你却总是怀疑。”

多年之后,夏侯云歌将这句话说给了他,他满目疼痛地望着她,说,“因为你从来没有直白地对我说,这个孩子是我的。如果你说了,我就会相信。”

夏侯云歌大步走出书房,没有再回头看轩辕长倾一眼,也没有去看堵在宫门外的群臣一眼,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寂静等待,他们商议的结果,最后如何处置她。

……

轩辕梓婷紧紧抓住车厢的门口,死也不让上官麟越下车。

“你回去只有死路一条!王兄绝对不是跟你开玩笑!你怎么就分不清楚孰轻孰重!”轩辕梓婷痛心的望着上官麟越,眼里盈满了氤氲的水汽,声音里多了一丝幽怨,“那个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汤?将你的魂魄迷的这样牢固,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也要回去救她!”

上官麟越冷着一双眉目,瞪着轩辕梓婷。

“有我在,你今日休想下车,休想回皇城去!”轩辕梓婷完全不被上官麟越虎视眈眈的目光折服,双手更紧的抓住车厢,拦住在上官麟越面前。

“公主以为拦得住我?”上官麟越闷哼一声,顿时整个车厢四分五裂,在一片残骸中,他向上飞了出去。

轩辕梓婷本能向后躲避,也跳下了车,见上官麟越大步流星地往皇城方向走,轩辕梓婷哭着冲上来,一把搂住上官麟越的窄腰。

“你怎么就这么倔!不听我一句劝!王兄已经放了你,你便与我一起往南回到前线去!你回皇城现在只有死路一条,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你知不知道?”

“值得?不值得?”上官麟越反复咀嚼这两个词,似在心里也细细掂量彼此重量,到底孰轻孰重。低头望着哭成泪人的轩辕梓婷,他的声音突然软了两分,“我知道不值得,一个女人的命,如何和本将军的命来相提并论。可我就是放心不下,总是不想将她一个人丢在龙潭虎穴一般的皇城,一人面对。”

他已收到飞鸽传书,说夏侯云歌已落入太后手中。他实在按捺不住,知道夏侯云歌落入太后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王兄在!母后不会连王兄的面子也不给!不会将她怎么样的!你就是回去了,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你只是一个将军,你根本无法做到阻止他们做任何的选择!”轩辕梓婷哭声喊着,一双眼睛哭得通红通红,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心生不忍。

上官麟越望着哭的梨花带雨的人,说没有一丝怜悯之情,那是假的,不过也只是怜悯而已。怜悯身为公主的她,为了自己,放下高贵身段,还哭得这般可怜。他从不曾见过轩辕梓婷哭,从来都是美丽的晴朗的笑脸,带着点娇纵的任性。

“我了解你现在的心情。”轩辕梓婷哽咽着声音说。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在上官麟越的心里已经住入了夏侯云歌,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时候,那个女人占据了他的心。

轩辕梓婷明明心痛的难以承受,可又能说什么?只能尽量牵绊住上官麟越,不要丢了性命才好。

“我都懂的!”就好像她那时候担心上官麟越一样,恨不得飞到他身边去,“即便你回去也来不及了,何必还要毁了你自己。求你了……别回去……”

轩辕梓婷颤抖的哭声,哭得让人心碎。

这时候又有一只信鸽飞来,是上官麟越在皇城留下的眼线,密切观察皇城的一举一动,传信给他。

上官麟越展开纸条看了一眼,望着轩辕梓婷,脸色都变了。

轩辕梓婷察觉不妙,赶紧一把夺下纸条匆匆一看,一张脸瞬时惨白,“母后……母后竟然从山顶上跌了下来……”

轩辕梓婷完全无法接受这个消息,再不犹豫迟疑,直接跃上马背,夹紧马腹,一路冲向皇城……

……

深夜,夏侯云歌蜷缩身子坐在床上,终于等到房门被人缓缓开启,来人正是轩辕长倾,他的手里端着一碗药,热气袅袅升腾。

夏侯云歌浑身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心口寒气四溢,唇边漾起苦涩的笑容,“这就是你们商议的结果?”

第222章 疯了,一个大秘密

轩辕长倾缓步进门,身后的门没有关,有寒冷的夜风灌了进来。

夏侯云歌紧了紧蜷缩的身体,用一种保护腹部孩子的姿势,一脸冰冷的望着轩辕长倾缓缓靠近的脚步。

她一直都在房中等待,那些大臣入了轩辕长倾的书房会商议出什么个结果来。终于临近子夜时分,那群臣子都散去了。夏侯云歌本松了一口气,轩辕长倾却端着一碗药进了门。

他不说话,脸颊隐藏在灯火的暗影中,看不真切。

她浑身戒备,已经抓住了早就准备好的剪刀。她早就想好了,只要有人胆敢威胁逼迫她,哪怕无力回天救不了自己,也要多捞一点本钱,为她的孩子陪葬。

“我见你房里的灯还亮着。”他缓缓道。

“所以你便急不可耐地来了!”夏侯云歌冰冷的口气,让他微有错愕。

“我只要你一句实话!”

忽然,轩辕长倾劈头盖脸来了这么一句,让夏侯云歌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时间想不通他到底在问什么。

夏侯云歌却好像疯了一般,拿起剪刀就对准轩辕长倾,“什么实话!我这里没有任何实话!你想听实话,别来找我!”

她语无伦次地大喊着,挥舞剪刀就要刺向轩辕长倾。

轩辕长倾却没有躲避的意思,眼睁睁看着锋利的剪刀几次擦身而过,手里始终稳稳地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

夏侯云歌明明瞄准了的,可为什么就是刺不中轩辕长倾,目光还变得模糊了,似有酸涩的液体盈满了眼眶,再也看不清楚眼前的人,还有端在他手中的药碗。她恨不得打翻那碗药,最后还是稳稳在托盘上,安静地热气升腾。

夏侯云歌似看到了大婚那一夜满目的大红中,一碗汤药就安安静静地放在桌上。她那时候还能冷血又绝情地仰头喝下,而现在的自己早已不是那个自己了。她厌恶极了这样的情景,好似心口一块永远不会愈合的伤疤,再一次被人揭开,鲜血淋漓的疼痛。

“我不会再让你伤害我的孩子!轩辕长倾!我不会再给你伤害我的机会!”夏侯云歌忽然冲下床,直接从敞开的房门冲了出去。

轩辕长倾愣在原地,半晌都一动不动。垂眸望着手中托盘上的药碗,其中倒影着他苍白的脸颊,他缓缓勾起唇角,对着碗中的自己,轻声说。

“这只是一碗补药,你为何这般敏感?”

夏侯云歌早已跑远,根本没有听到轩辕长倾的一声低叹。

梅在门口有些迟疑,试探地低声问,“王爷,王妃跑出琼华殿了,需要去追回来吗?”

轩辕长倾不做声,半天没一点回应。

梅有些担心,又小声说,“外面现在的情况对王妃很不利,又是深夜,万一王妃惹出什么事,落了罪,只怕王爷就再难保住王妃了。”

轩辕长倾仍旧没有回话,而是踱步到门口,望着夏侯云歌消失的方向,看了许久。

东朔听到外面动静,赶紧穿好衣服出来。身上的伤口还没愈合,走路的姿势显得很吃力。他低声询问一侧的梅,“出了什么事?”

梅对东朔轻轻摇摇头。

东朔向夏侯云歌的房间看了一眼,见里面没人,也大致猜到,王爷和王妃又吵架了,便不再多言相问。

“疯了也好,疯了也好。”

轩辕长倾忽然呢喃自语说了两声,梅正诧异,轩辕长倾话里是何深意,就听见轩辕长倾说。

“去甘泉宫。”

自从从青峦山回来,还没去探望太后一眼。也不知情况如何。魏荆出手,太后保命自不在话下,就只怕魏荆没那么好说话。

可当时的情况,不将奄奄一息的太后交给魏荆医治,只怕等到回宫太后已气绝在路上了。

梅来不及多想为何轩辕长倾会去甘泉宫,只见轩辕长倾已走远了,赶紧加快脚步跟上去。

夜色已经深沉,到处一片灰暗,只有回廊上的宫灯一路蔓延很远,恍惚与天上繁星连成一线。

如此美丽的夜景,却不知有多少人掩藏在黑暗中哭泣。

轩辕长倾不知夏侯云歌跑去了哪里,他也没命人去寻找。一路慢悠悠走到甘泉宫,也没看到夏侯云歌的身影,想来没有往这边来。

轩辕长倾略微叹息一声,但愿她不要再闹出什么乱子才好,免得情况更加难以收拾。

顿觉有一种自掘坟墓之感,他不禁苦笑一下。

甘泉宫。

太后的寝宫中,到处充斥着浓郁的药香味。

魏安早已不在甘泉宫伺候了,自从从青峦山回来,就没人再见过魏安,不知他的去向。

魏荆居然让巫族人,一直秘密隐藏在太后身边,这件事,有时间还要找魏荆好好质问一番,巫族人到底是何居心,又到底有多少眼线是巫族之人!

钱嬷嬷和宫嬷嬷就半跪在太后的床前,夜色深了,她们打着瞌睡,发现有靠近的脚步声,浑身一个激灵猝然惊醒。睁着惺忪睡眼见来人是轩辕长倾,顿时困意全消,赶紧跪好身体行礼,却挡在太后床前,是一种保护的姿势。

这两个老奴婆,倒也对太后一片忠心。

轩辕长倾立在窗前,灯火拉长他的身影笼罩在钱嬷嬷和宫嬷嬷身上,给人一众无形的压迫力。钱嬷嬷和宫嬷嬷面皮一抖,正要颤声祈求轩辕长倾,他一扬手,阻住了她们的话。

“都下去吧!”

钱嬷嬷和宫嬷嬷对视一眼,低着头,小心地退了下去。

太后并没有睡,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床顶。她那一双总是气势凛冽的凤眸,如今布满了通红的血丝,不知这双眼睛,就这样一眼不眨地瞪了多久。

轩辕长倾站在床前,望着太后,短短几日就已经枯槁的容颜,依稀鬓边也有了斑驳的白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涩感。

太后用力移动眼球看向轩辕长倾,如今她浑身都已动不了,只有眼睛可以转动。

命是保住了,却落个终生卧床的下场。

轩辕长倾也不禁怀疑了,将太后交给魏荆医治,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沦落到这种情况,到底如何抉择,才是最善良的选择?

太后瞪着轩辕长倾的目光,好似一团燃烧的火焰,目光愈加红的泣血。

轩辕长倾知道,太后一定狠毒了他。

他却没有像太后那样愤怒,触摸了一下一侧的药碗,还有些暖,里面的药只喝了一点。他便舀起一勺,放在太后的唇边。

太后闭紧嘴巴,药汁沿着她的唇角缓缓淌下,湿了枕畔。

轩辕长倾便拿起帕子,轻轻的小心擦干净她的脸颊嘴角,又给她换了一个枕头。太后一向爱干净,不喜欢用的东西有脏污的痕迹。

太后见他这般轻柔的对待自己,干涸的口用力张了张,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轩辕长倾给太后盖上被子,在太后的床前坐了很久,却是再没看太后一眼,他不想看到太后恨得泣血的目光。

许久,他起身走了。

却没有看到,太后的眼角缓缓有一滴眼泪流了下来,湿了她鬓边银白的发丝……

夏侯云歌一路脚步匆匆,生怕轩辕长倾追上自己。

终于凭借记忆越来越靠近荣庆宫了,已经依稀看到荣庆宫宫门口那两头威风凛凛的石狮子。

那里便是夏侯七夕在宫里的寝宫,有密道可以让祁梓墨秘密进来,秘密离去的唯一生路。

夏侯云歌心中迸发出极大的欢喜,几乎要将她托上云端,脚步也轻飘飘的,好像看到了天堂的入口就在眼前。

夏侯云歌小跑起来,迫不及待更快一些能飞到荣庆宫中去。却没看到一侧的小路上匆匆跑来一个小宫女,俩人撞在一起,夏侯云歌差点摔倒在地,赶紧一把扶住一侧的假山石。

“大半夜的!谁走路这般不张眼!着急投胎去啊!”芳雨在地上爬起来,扫了扫衣裙上的尘土,瞪向夏侯云歌,她愣住了。

夏侯云歌见过芳雨的,在天牢芳雨就跟在皇后君锦云的身后。

“原来是摄政王妃!”芳雨没有行礼,口气却客气起来。

夏侯云歌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都这么晚了,王妃是要去哪里?”芳雨向四下看了一眼,也没见到什么可以去的地方。

夏侯云歌赶紧说,“睡不着,便出来走走。”

芳雨的目光落在夏侯云歌隆起的肚子上,似有感伤地嘀咕一声,“想要保住的保不住,能保住的,却都不让保。”

夏侯云歌听清楚了芳雨的话,略微思忖,便也知道芳雨是在说前朝都在逼着轩辕长倾要将她和腹中孩子处置一事,以免给了祁梓墨可以收拢民心,激愤军心的借口。

“皇后娘娘出事了吗?”夏侯云歌忽然急声问道。

芳雨当时就红了眼圈,眼泪满溢出来,哽声说,“皇后娘娘她……娘娘她……”

夏侯云歌见芳雨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而皇后的鸾凤宫就和夏侯七夕的荣庆宫毗邻。便不等芳雨说下去,转了方向直接去了鸾凤宫。

当年的夏侯云歌自以为和夏侯七夕是极好极好的亲姐妹,连彼此在宫里的寝宫都相邻而居,方便日日来回串门子话家常。那时候的夏侯云歌,却不知道,身边就藏着一条会杀了她的毒蛇。

夏侯云歌走入鸾凤宫,这里的一切并不陌生,她曾在这里住过几日。

君锦云满怀欢喜地巴望着门口,当看到来人是夏侯云歌,君锦云眼底的光亮瞬时凋零殆尽,化成一片死灰。

原来芳雨奉命去找轩辕景宏,没想到又是一次无望而归,在路上却撞见了夏侯云歌。轩辕景宏自从中毒苏醒后,日日召幸林妃侍寝,却连来鸾凤宫看一眼都不肯。

君锦云摇晃两步,差点跌倒在地,被身后的宫女一把搀扶住。

殿内还候着一个太医,正低眉垂首待命。

“这就是我们的情分,连最后看这孩子一眼,他都不肯。”君锦云挣扎着扑向夏侯云歌,紧紧拽住夏侯云歌的手,哀声说。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天大的秘密!”

第223章 凄惨,厄运接踵来

君锦云忽然扑上来,一双手抓得夏侯云歌很疼。她的脸色雪白的吓人,发髻披散,因为她跑过来用力过猛,发丝凌乱地纠缠一起,泪眼朦胧地望着夏侯云歌,唇瓣颤抖的哆哆嗦嗦。

“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夏侯云歌和君锦云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不过她给她的感觉,君锦云一直都是端庄秀雅一派母仪天下之风。一颦一笑,那都是经过严格训练,举手投足都中规中矩,从不会有过激的反应逾越礼数。

而如今,面前这个哭得满面泪痕的人,神态里带着几分癫狂,几分痛不欲生,好像要将心里的疼痛酸苦统统倾吐出来似的。

“本宫告诉你,我的姑母和父亲,一直给皇上服用一种慢性毒药,已经很多年了,他们要毒死皇上,他们要谋朝篡位。”

说着,君锦云张大眼睛,惊恐得自己不住摇头,猛抽寒气,“他们要毒死皇上!毒死皇上!”

“皇后!”夏侯云歌眯眼睨着君锦云,只见君锦云还是不住地或喊或喃语着。

“为什么毒害皇上!他们好狠心!好狠心……”

“皇后,夜色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夏侯云歌轻叹一声。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在天牢里,锦画的信件中,就已看到过了。君锦云今日又将这件事当成秘密说出来,八成是受了什么刺激,情绪有些失控了。

这些都不关她的事,那是君家和轩辕家的恩怨情仇。

夏侯云歌转身想走的,君锦云却拽紧她的衣袖不放手,哀声哭着,祈求地望着夏侯云歌,就好像只有她能帮她一般的凄楚可怜。

“他们要害死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亲!他们要害死他……”君锦云“呜呜”地哭了起来,泪水沾湿了夏侯云歌的衣袖。

“替我去告诉皇上,去告诉皇上好不好!我一直想要亲口告诉他,他却一直不肯来!不肯见我一面!他一定是怨了我,怨我知道这件事没有第一时间去告诉他,怨我的亲人这般毒害他!他怨了我,怨了我!”

君锦云抱住头不住地疯狂摇晃,长发愈加凌乱地纠缠一起,活像一个失控的疯子。

夏侯云歌感觉心都要被她哭碎了,想要安慰君锦云,不是她的错,芳雨已经冲上来,一把抱住君锦云的双手,生怕君锦云的长指甲,抓破了她自己的脸。

芳雨苦着一张脸对夏侯云歌解释,“王妃,抱歉,娘娘最近有些情绪激动,不过没关系的,一会就好了。”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夏侯云歌心口压抑的难受。前几日见到君锦云虽然看上去身体有些虚弱,却也没有变成这般失控的样子。

“皇后娘娘!别想这些了!是他们要害了皇上,并不是您啊,您无需自责。”芳雨软声哄着,可君锦云还是无法转过弯来,依旧固执地说着“为什么害他”。

春柳吓得不轻,白着脸色对夏侯云歌行个礼,她原先伺候过夏侯云歌几天。说话也显得亲络两分,道,“皇后娘娘这两日总是这样,见谁就说告诉一个天大的秘密,偏说忠义公和太后要害了皇上。太后见到皇上,比见到摄政王还要和颜悦色,怎么会害皇上。”

“到底出了什么事?”夏侯云歌冷下声音问道。平白无故,君锦云不会忽然变得疯疯癫癫。

春柳忽然眼圈红了,“前两日,在皇上的清华宫门口,忠义公推了皇后娘娘一把,然后……”

“春柳!你还不快去给皇后娘娘拿药!”芳雨喊了一声,阻止了春柳要说的话,春柳赶紧下去端来早就熬好备下镇定安神的汤药。

君锦云一看春柳端来了汤药碗,疯了般一把将那汤药碗推翻,碎了一地的残渣,溅了一地的药汁。

吓得几个宫女低叫一声,那个一旁跪着的太医也摇摇头,“实在灌不下去药,可如何是好。”

君锦云好像这才发现屋中有个太医似的,挣扎着就冲向那个太医,嘴里骂着,“滚出去!给本宫滚出去!本宫不喝药!不喝药!你们谁也别想骗我喝药!”

那个太医吓得颤颤巍巍地赶紧退出去,临了还不忘嘱咐芳雨一声,“我就在外面,若皇后娘娘情绪稳定些了,再唤我。”

芳雨连连点头,赶紧打发那个太医出去,生怕再留在殿内,又对皇后是一种刺激。

夏侯云歌望着又哭又闹的君锦云,心口堵的更加难受了。

这才几日不见的功夫,君锦云到底是怎么了?

完全变了一个人。

当春柳抱着可以让人安神凝气的熏香进来,宫女们都掩住了口鼻,不想吸入这种熏香而打瞌睡误了正事。

夏侯云歌也掩住了口鼻,渐渐的,君锦云这才安静了下来,任由被芳雨搀扶着,坐在床上,却怎么也不肯上床躺下。

芳雨看了一眼夏侯云歌,重重叹口气。“王妃还是回去吧,小心您自己的身子。”

夏侯云歌转身正打算出门,身后却传来君锦云沙哑声音的呼唤。

“原来是弟妹来了。”

君锦云似乎现在才认出夏侯云歌一般,脸色虽然难看到极点,到底是扯出了一丝温柔的笑容来。

“听说皇后身体不适,过来看一眼。”夏侯云歌便转过身,对她回了一句。

而君锦云的目光,却落在夏侯云歌微隆起的腹部,声音沙哑地问了一句,“几个月了?”

夏侯云歌闭紧了嘴,没有说出口。

她的身孕,细算起来,也有五个来月了。

“我的都快六个月了。”君锦云苦笑一声,轻轻抚摸自己高隆的肚子,眼底的慈祥让人心头酸紧。

“娘娘!”芳雨却忽然跪在地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

“不许哭,不懂规矩。”君锦云温声斥道,芳雨便赶紧闭了口。

夏侯云歌看的出来,君锦云的情况似乎很不妙,脸色愈加惨白的发青,而额头渗着一层一层的虚汗。

芳雨在一侧忍着哭声,只有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已经过了三更天了,蜡烛已燃烧过半,大颗大颗的烛泪洒满了烛台。现在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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