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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皇后升职记-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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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了三更天了,蜡烛已燃烧过半,大颗大颗的烛泪洒满了烛台。现在正是宫里的人睡得最沉的时候,鸾凤宫的宫人们却都大眼瞪小眼的通宵熬着,这样的情况已经两天了。一个个眼圈乌黑,神情倦怠,没点精神头。
君锦云抬起头,目光幽幽地望着窗外灯火昏黄的宫门口,声音很轻很轻地说道,“想来他正拥着新得宠的林妃,沉迷在温柔乡中乐不思南北。”
这样充满幽怨醋意的话,若是原先的她,说什么也不会说出口的。
而现在,她就只有一肚子的苦水怨气,没处倾吐,没处发泄。
“皇后,有孕在身,还是小心身体。”夏侯云歌低声说了一句。这是她能给君锦云唯一的安慰了,说完本想走的,却见君锦云的眼眶又红了。
“我竟然落得这般下场……父亲嫌弃,丈夫厌恶,连我的孩子……”君锦云的声音僵住,只剩下呜咽的啜泣声。
芳雨再也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夏侯云歌完全被这哭哭啼啼的主仆二人,搞得一头雾水。本想劝几句的,却见君锦云哭得更加悲恸,想要捂住嘴掩住哭声,还是从指缝中冲了出来。
夏侯云歌见这边问不出个所以然,便转身出去,见到那个头发花白的太医问了句,“皇后到底怎么了?”
那太医显然也两日没睡觉了,擦了擦疲惫干涩的眼睛,犹豫了一下,对夏侯云歌的态度还算客气。
本来夏侯云歌已是重刑犯,可经过乱党劫持,太后胁迫,没想到轩辕长倾就手牵着手带着夏侯云歌亲密无间地共同徒步出现在皇宫中。让人对夏侯云歌重新得宠多了几分猜测,见太后彻底被囚禁在甘泉宫,甚至有人说是摄政王故意跟摄政王妃一起合谋,扳倒了太后。有这样的流言在,大家也都不敢对夏侯云歌太过放肆。
太医小心地压低声音,“不瞒王妃,皇后娘娘腹中的小皇子……已经胎死腹中了。”
夏侯云歌顿觉脊背蹿起股股寒气蔓延全身,“怎么……回事?”
夏侯云歌猛地拔高声音,这才说出话来。
太医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瞧了一眼夏侯云歌,身影依旧很小心地说,“不瞒王妃,皇后娘娘腹中胎儿本就先天不足,保不到足月生产。前两日又被忠义公,大力推搡了一下,摔在地上,这才……”
夏侯云歌只觉得自己的手指都是冷的。接连柳依依小产,君锦云胎死腹中,这都意味着什么?夏侯云歌低头看向自己凸起的腹部。
柳依依说的没错,她是幸运的,可她即将要面临的,就是她的不幸了!整个越国现在都不希望她腹中的孩子平安降世,正逼着轩辕长倾将她腹中孩子堕掉。
手猛然抚摸向脖颈上的遗世,魏荆说这块玉是不详的,难道是真的?
厄运接二连三接踵而至,难道真的是因为这块玉?
夏侯云歌摇摇头,本想驱散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正要离开鸾凤宫,却听见屋内又传来君锦云凄厉欲绝的哭喊声。
“王妃,皇后硬是不肯服药,腹中死胎若再不用药物流出体外,皇后的性命就危险了。”太医忧心焦虑地询问夏侯云歌,皇上一直不露面,他也没个可以询问的人,好歹摄政王妃那也是个上头的人物,或许有什么高见,他听从差遣便是。
夏侯云歌被太医丢了一个难题过来,她怎么会知道该怎么办,那是皇后,那是皇家的事,她不想插手!她不想再给自己惹祸上身,她身上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王妃,倒是拿个主意啊,这种事也不能去询问摄政王,那毕竟是皇后的小叔。皇上也没个答复,老臣也是没辙了。今天已经第二日了,再拖延下去,只怕皇后的性命也要保不住了。”太医哭丧着脸,就希望有个人拿个主意,别最后皇后有个好歹,他反而跟着砍了头。
“我也不知道。”夏侯云歌举步匆匆的往外走,可听到屋内君锦云凄惨绝望的哭声,脚步又猛然停住。
夏侯云歌叹口气,便往清华宫皇上的寝宫方向去了。
第224章 招惹,也妄为帝王
清华宫内灯火昏暗,显然轩辕景宏已经熟睡。
高公公和两个小太监守在外面廊下,随时听候传令。只时候就听见又有人敲响宫门,高公公有些不耐烦了,“一定又是鸾凤宫的人来了。”
高公公随便打发一个小太监,让他去将鸾凤宫的人敷衍回去。
当小太监打开宫门,一见来人,愣在了宫门口,竟然拦也拦不住,那人一把将小太监推开,直接闯了进来。
天色发黑,高公公打个哈欠,困意未消一时间看不清楚来人,尖细的嗓子压低声音问,“什么人!如此大胆!还不快点给她拦住了!惊扰了圣驾,那都得拖去砍头!”
几个小太监赶紧围上去,夏侯云歌横目一扫,高公公也终于借着抬高的灯笼,看清楚了来人,困意当即消散,换上一张笑脸。
“原来是摄政王妃呀。这都四更天了,王妃此次前来,所谓何事?”高公公尽量恭敬地问着,心里却合计,王妃前来莫非是为自己求情的?现在满朝文武,都在要求摄政王和皇上,将她腹中孩子打掉,将夏侯云歌绳之以法。
“我要见皇上。”夏侯云歌直接上了清华宫的玉阶,向大殿走去。
身后的小太监赶紧冲上来阻拦,还是晚了一步,幸亏高公公急忙将她拦住在大殿门口。
“摄政王妃是从何而来的?”高公公眯起眼,见她这架势来势冲冲,未必是从琼华殿而来。
“鸾凤宫。”夏侯云歌直言道。
高公公赶紧压得声音更低,好心地拽了拽夏侯云歌袖子,“王妃娘娘,不是老奴不给您通传,而是皇上下过令,只要是鸾凤宫的人和事,一缕不过问也不许告到御前。”
夏侯云歌一把推开高公公,直接哐哐敲响大殿紧闭的房门。
高公公见阻拦不住,赶紧跟两个小太监上前拉扯。
夏侯云歌幽寒的目光射去,让人骨缝发寒。“看谁敢阻拦我!”
高公公一时间被夏侯云歌霸气凌厉的目光慑住,竟然不敢乱动了。连带旁边的两个小太监也不敢乱动,且不说大家都说摄政王摆明了袒护摄政王妃,就从摄政王妃骨子里透出的迫人气势,也够吓人的。
殿内隐约传来轩辕景宏倦意浓浓的声音,显然他被吵醒了。
“外面什么事,这样吵?”
随后是一个女子软软糯糯的娇嗔声,“皇上,外面还有高公公在,您就别管了。”
夏侯云歌见里边的人也醒了,一脚将殿门踹开,吓的高公公脸色一白,赶紧拦住夏侯云歌。
“摄政王妃,惊扰了圣驾,你可吃罪不起!”
“我就是来问皇上几句话。”夏侯云歌一派的坦然,反正她身上罪名也不少,不怕再多一条惊扰圣驾。“如果圣驾这么轻易就被惊扰,如何是坐拥天下的天子!”
殿内又传来轩辕景宏的声音,竟然是赞了一句,“原来是王妃啊,说的好,说的好。”
高公公见皇上没恼,便也稍稍放了心,也再不阻拦夏侯云歌,退避了一步,低下头。
轩辕景宏披上外衫,缓步踱了出来,一脸的倦意深浓,长发披散,浑身都透着一股春风旖旎过后的凌乱。
林梦柔也起了身,披上披风,紧随出来。一身的风情未散,在轩辕景宏的身畔,柔弱无骨一般贴附在轩辕景宏的身上。
“摄正王妃漏夜前来叨扰圣驾,一定是有重要的急事了。”林梦柔莞尔一笑,春光妩媚,柔情万千。
夏侯云歌只淡淡瞥了一眼林梦柔和轩辕景宏,便怒从心生。
这就是男人,永远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君锦云是不是皇上的发妻!”夏侯云歌劈头盖脸就问了一句,让轩辕景宏微一怔愕,遂回道。
“当然是。”
“她腹中的孩子,是不是你们的孩子?”夏侯云歌向前走了一步,一脸的冰冷让轩辕景宏觉得这样的女子,当真是一匹难以驯服的烈马,不知他的皇弟要花费多长时间才能驯服乖顺。
轩辕景宏上下打量夏侯云歌一眼,眼里莫名多了一丝好整以暇的趣味,“当然是。”
“鸾凤宫乱成一片,皇后命弦一线,皇上为何不去探望?”夏侯云歌终于将轩辕景宏问住了。
沉默了半晌,才道。
“朕又不是太医,去了也医治不好她的病。”
轩辕景宏的回答,着实让人心寒透骨。
“看来皇上是知道怎么回事了。皇上虽不是太医,却是她的丈夫,她腹中孩子的亲生父亲,你的责任,难道就能推卸的一干二净,置若罔闻?怀中温香软玉,可能睡得安稳?”
轩辕景宏再一次被夏侯云歌问住了,一脸木然地杵在那里。
林梦柔不高兴起来,“皇上要怎么做,还轮不到王妃来指手画脚言辞凿凿!像个怨妇似的冲进来横冲直撞,前朝由摄政王把持着,这后宫莫不是也被王妃把持了?”
夏侯云歌怒目瞪向林梦柔,当即吓得林梦柔脸上没能绽放完好的笑意,颓然地凋败下去,微微向轩辕景宏身后躲了两步,再不敢出声。
轩辕景宏不想去鸾凤宫,自有他不想去的理由。鸾凤宫派来的宫女,还能谨守宫规,被阻隔在宫门外,靠不近大殿,哭闹一阵也就走了,深居内殿的轩辕景宏也听不见。而如今被夏侯云歌闹到御前来,多少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如果被质问了几句,就去了鸾凤宫,岂不是更没面子。
“太医院那么多的太医,难道还不够皇后差遣?非要朕去看他们君家种下的恶果,又能起到什么作用!提醒朕这些年,身体每况日下,都是拜君家所赐?”
“君锦云何其无辜!”夏侯云歌知道自己多管闲事了,但还是被轩辕景宏给激怒了,“你们夫妻这么多年,她可曾对你半点不是真心实意?帝后恩爱的佳话,民间皆知,竟不知……”
夏侯云歌微哽住,却笑了,她没有再说下去。竟不知,也如她和轩辕长倾那般,一切只是做给外人看的花架子。
想到曾经在宫宴上,轩辕景宏牵着君锦云的手,俩人相依相偎高高坐在高位上,那样的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她还羡慕若将来她的丈夫也待她这般,也就不多求什么了。
没想到,都只是弄权者玩出来的假象。
更没想到,轩辕景宏看似温和有礼,实则也如轩辕长倾那般的冷血无情。
轩辕景宏被夏侯云歌问得一怔,君锦云是什么样子的人,他当然比谁都了解。
林梦柔气恼地扬高声音道,“他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会是女儿不知道的!没准,君家的事情里,皇后还有推波助澜,出谋划策之嫌。”
夏侯云歌冷笑一声,瞥了林梦柔一眼,目光落在轩辕景宏身上,“身为皇上,耳根子软到这种程度,随便听信谗言,也妄为帝王。”
话落,夏侯云歌决然转身而去。
这样的男人,也不配君锦云再心心念念地苦等下去。
刚走出大殿高高的门槛,就看到轩辕长倾站在玉阶之下,正半仰着头,脸上带着一丝哭笑不得地望着她。
夏侯云歌冷漠地别开脸,手却已经攥住藏在袖子中的那把剪刀。
缓缓走下玉阶,本想刻意避开轩辕长倾,直接离开清华宫,却听到他的声音轻飘飘地传入耳畔。
“没想到,你又闹到这里来了。”他的口气带着点无奈的笑意,好像在对一只不听话的宠物说话般。
“不是闹,而是帮忙。”夏侯云歌冷冰冰的回答,没一点善意,轩辕长倾也没计较,依旧声音平静地说。
“原来你也懂得帮忙,我还以为,你只知道添乱。”
夏侯云歌的面皮抽了抽,斜睨向轩辕长倾,淡淡的灯光下,柔和的光线勾勒出他侧脸清晰的线条,眼底浮现的柔和,是她从没见过的温柔。
她有一瞬看得痴了,反应过来,赶紧别开脸,幸好是黑夜,不然就会被人看到她脸上尴尬的涨红。
暗恼自己不该再多看他一眼,便抬脚匆匆往外走。
“你去哪里?”轩辕长倾在身后忽然出声,透着一分急切。
夏侯云歌的脚步猛然顿住,随即再不停留,“鸾凤宫。”
她告诉他,只是为了不想他怀疑她有意遁逃。
她冲出琼华殿那会,他没有追出来,便也是料定这偌大的皇宫,她根本就是插翅难逃。
却没料到,轩辕长倾竟然跟了上来,“我随你一同去。”
夏侯云歌猛地停下脚步,转身换了一条路。
“去哪里?”他竟然又跟上来。
“……”夏侯云歌骤然回头,猛然瞪向轩辕长倾。
他就站定在距离她三步的位置,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里也没有什么情绪。
“你跟着我做什么!”夏侯云歌怒道。
“……”轩辕长倾没有回答,而是一步步靠近,夏侯云歌本能的一步步后退,望着他靠近的脸,心口狂跳的几乎要冲出喉口了。
多么悲哀,即便已经决定不再为他动心了,还是会因为他的一举一动,怦然心跳。
却没想到,他只是与她擦身而过了,擦肩之际,耳边传来他若有似无的一声叹息。
“你在逃避什么?”
夏侯云歌的身体猛然僵住,逃避?她有逃避吗?
轩辕长倾还以为会得到她的回答,她却木木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便偏头看着她,清冷的月光下,她的容貌很平静,细瓷一般的肌肤似在月光下透着淡淡的光晕,很是迷人。
“你别再招惹我了!”夏侯云歌丢下一句话,大步而去。
身后却又传来轩辕长倾一声强硬的低吼,“我们之间,到底是谁招惹了谁?”
夏侯云歌只觉有一股子酸涩哽咽在喉口,吞咽不下,似要满溢出来才肯罢休。她便努力加快脚步,让脸畔的冷风,吹散心间千丝万缕的思绪,将蔓生而出的异样感觉再次压制下去。
远远看到芳雨上气不接下气地远远跑来,由于太过卖力,竟然摔倒在清华宫外的石板道上,一时疼的起不来身。
“摄政王妃!皇后娘娘不见了!皇后娘娘不见了!”芳雨抬头见到夏侯云歌,放声嚎哭了起来。
第225章 镌刻,最后的一眼
轩辕景宏听见外面的吵闹声,缓步走出了出来。见芳雨趴在外面痛声嚎哭,有些不耐烦地问了一声。
“又出了什么事?”
芳雨听见是轩辕景宏的声音,几乎连滚带爬地跑入清华宫,直接跪在地上,“皇上!皇后娘娘不见了……求皇上,去找一找娘娘吧……”
“皇后正在病中,鸾凤宫里里外外那么多人都看不住皇后!”轩辕景宏反声质问,显然不尽信然。
这时候,林梦柔从大殿出来,软声细语地说了一句,“莫不是芳雨为了请皇上过去,故意编造的借口?”
芳雨不住摇头,“就是给奴婢一千个胆子,也不敢欺瞒皇上啊!皇后娘娘是真的不见了!是奴婢疏忽,皇后娘娘说倦了,想一个人静一静,就将宫人都撵出去了。奴婢去熬药,没想到当奴婢端着药进门时,皇后娘娘就不在寝殿内了。赶紧让人去四下找,都没找到皇后娘娘。求皇上罪责奴婢,只要能找到皇后娘娘,奴婢愿意以死领罪!”
接着,芳雨不住的磕起头来,磕得额头一片鲜红,“求皇上,念着皇后与您多年的夫妻情分,去找一找娘娘吧!”
轩辕景宏的眉心微微隆起一道深痕。他知道芳雨的为人,断然不敢那这种事说谎,可他又犹豫了。
林梦柔纤柔的手臂轻轻搭在轩辕景宏的手臂上,宛然一笑,声音不轻不重的,却能让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楚,带着几分天真的无辜,如一个没有心机的纯良少女。
“皇上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鸾凤宫那么多人都找不到皇后娘娘,怎么皇上去了就能找到?鸾凤宫的宫人就是玲珑机灵,能想出这么好的借口,变着法的骗皇上去鸾凤宫。”
夏侯云歌只觉得心口发寒,瞪了一眼林梦柔,对芳雨低声斥道,“你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快去找皇后!”
芳雨哭得双眼通红如桃,用力吸着鼻子,茫然地望着夏侯云歌。之后低下头,手紧紧抓在一起。她也终于明白了,君恩已尽,何必纠缠。对轩辕景宏重重叩头,缓缓退出清华宫,一路回了鸾凤宫去。
夏侯云歌犹豫了一下,也往鸾凤宫的方向去了。
轩辕长倾也知道芳雨一定没有说谎,看了轩辕景宏一眼,只见轩辕景宏无奈叹息一声,疲惫地挥挥手,便转身和林梦柔回了大殿。
轩辕长倾不再停留,也匆匆去了鸾凤宫。
他们谁也没有看到,就在清华宫宫门口的石狮子后面,隐约藏着一个人影。
那人,正是失踪的君锦云。
她一路走来,不想被人发现,就藏了在石狮子的后面。打算等早朝的时候,轩辕景宏出来,就扑上去,问个究竟。
却没想到,让她真正明白了,什么叫伤透心扉,一念成灰。
君锦云只觉得心口冰凉冰凉的,比这冬夜寒冷的夜风更加寒冷。
她一步步走出石狮子的后面,天色还没放亮,前路一片黑暗。她不知走向哪里,只想快些离开这个让她心寒的清华宫。
这条路明明走了不知多少次,而如今,每一步,甚至连脚下踩的每一块石砖都感觉那么的陌生。
她现在还剩下什么?
她仰起头,任由眼泪沿着眼角哗哗流过。
她什么都没有了。
或许……
爹没有推她那一把,她的孩子还可以维持到不足月生产,哪怕是个体弱多病,身体不健全的孩儿,至少可以生下来,有一线活下去的机会。
却不想,连她最后唯一活下去的希望,也在她的腹中,离开了她。
望眼这个宫殿巍峨,风景如画的皇宫,一切都变得那么的冰冷疏离。
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清醒过,就连浑浑噩噩这两日,犹如无数的刀子在她的心口翻搅,疼痛恍若濒临死亡,也没有此刻这般清醒,却又迷茫不知该走向哪里。
她就像一具行尸走肉,往黑暗的深处走去,走向那不知名的远方……
鸾凤宫附近都乱成一窝粥。
所有人都在到处寻找君锦云的下落,轩辕长倾又调派了御林军阖宫寻找,可轩辕景宏却迟迟都没有来。
夏侯云歌站在鸾凤宫的宫门口,望着到处呼喊“皇后娘娘”的宫人们,心口一阵阵的酸紧。不由自主地就叹息了一声,颇有感触地喃语了一句。
“本是挺好的一对夫妻,最后却是这样的下场。”
轩辕长倾正好就站定在夏侯云歌身侧,清楚听到了她这一声叹息。侧头看向夏侯云歌在昏黄灯火下,不堪明晰的容颜,一双眸子,目光飘忽地不知看向哪里,他就莫名地恼了。
“你这话,倒是说的莫名耳熟。”
夏侯云歌哪里会清楚轩辕长倾意有所指,回头看向他,只见他正眸色深沉地盯着她,带着几分鄙夷的讽刺和愠怒。
“我不想跟你吵。”夏侯云歌别开脸,声音里透着一分警告的意味。
已经打算离开了,只要时机成熟。最后可不想,又是被他气得火冒三丈,揣着恨得牙根发痒的情绪离开。不能好聚好散,至少也不要一拍两散。反正结局也是老死不相往来,何必再徒生烦恼。
可轩辕长倾偏偏跟夏侯云歌过不去,拔高了几分声调道,“昨日在朝堂上,有一位南耀前朝的老臣子,还感触说了一句:本是挺好的一段佳话,却不想落得这般田地。”
夏侯云歌不堪明白地再度看向轩辕长倾,“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
轩辕长倾冷哼了一声,一甩袖子本想走的,却又转过身来,踱步到夏侯云歌面前,一字一顿地清楚对夏侯云歌说。
“我想那位老臣子是感触,本来前朝的长公主,钦点夫婿,将南耀的江山都作为陪嫁,还以为能换取一份鹣鲽情深的恩爱绻缱,却不想到头来,落得国破人散的凄苦下场。最后又成了婚,怀了孩子,却被前夫拿来利用,成为起兵征战,攻城掠地的借口。”
夏侯云歌终于明白了轩辕长倾到底在说什么,又恼什么。大抵是以为她看到君锦云和轩辕景宏的处境,联想到了自己和祁梓墨的那一段情缘,这才不忿地贬斥她几句。
夏侯云歌也是心里窝火,没什么好口气地回道,“是啊,本来都挺好的,怎么最后会这样?”
轩辕长倾一时间被夏侯云歌承认一般的口吻,噎得难以言语了,只愤愤不平地瞪着夏侯云歌。
“便是因为人心复杂,看着皮相挺好,实则里面藏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夏侯云歌字字清晰地吐给轩辕长倾听,意有所指的话,也不知轩辕长倾听明白了几分。
“确实如此!想了解一个人岂是一朝一夕能做到。不下一番苦功夫,只怕连细微末节都猜不透!”轩辕长倾忽然变得犀利的目光,就好像要穿透夏侯云歌的皮相,看到她的里边去。
夏侯云歌直觉避开他的目光,不喜欢被他这样炙烤的目光盯着自己看。只觉得那目光太过沉重,透着怀疑探究的味道,好像要将她心里一切的念头都给挖掘出来,让她浑身不舒服。
轩辕长倾见她逃避,依旧一眼不眨地盯着她,声音低沉的问了一句,“在你心里,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夏侯云歌肩膀微微一抖,“日日被你牢靠掌握,哪里有秘密可藏。”
轩辕长倾的黑眸眯得更紧,尖锐的目光当真要穿透她的肌肤了,似要非在夏侯云歌身上看出点什么破绽来才罢休。
“你也想复国?”
他既然说了“也”,便是想到了太后。
那个女人,在后宫一生,经历了婚姻,经历了生子,最后心里揣着的还是复国大计。或许,太后真正想要的,不是复国,而是因为恨。她恨轩辕氏,恨不得踩在脚下,而能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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