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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皇后升职记-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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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东朔的骏马驶入一个埋伏的圈套时,呼啦啦一声响,骏马一阵哀鸣,滚倒在地,东朔赶紧起身,还是晚了一步,只觉得身体一飘,却是脚踝已被绳索套住,身体猛地飞上半空中,高高悬挂在树上。

东朔总是不变表情的脸上,眉心终于拧起,想要高声通知轩辕长倾,却已浑身无力。

原来那绳子上都被涂抹了自制迷粉,只要绳子绷紧,迷粉散开,便会吸入鼻端,对付他这样的武功高手,一旦浑身无力,便会沦为砧板鱼肉。

夏侯云歌对肖秋柏悄悄竖个大拇指,肖秋柏依旧神色淡淡地一笑。

东朔被解决,轩辕长倾就犹如断了一条手臂。

轩辕长倾在原地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东朔回来。他心中暗道一声不妙,唇角却向一侧微微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就在探路的官兵渐渐靠近山坳的时,石君意让埋伏的人,忽然崛地而起,一把从后面捂住官兵的口鼻,扭断了那些官兵的脖颈。

无声的将几具尸体堆砌一边,大家继续耐心等耐,各个警惕提高到最高点。

轩辕长倾又等了半晌,最后连探路的官兵都一去不返,终是有些耐不住了。

“放火!”轩辕长倾一声令下,他不相信在浓烟滚滚之中,这帮掩藏在暗处的地鼠,还是不是到处乱窜。

官兵赶紧就地收集枯叶干枝,高高堆砌一起,然而,还不待他们将火焰点燃,树林中已扬起浓浓的烟雾。

夏侯云歌见轩辕长倾想要烧林子,便让肖秋柏命令凤七娘点火了。

今日天公作美,连风向都在暗暗相助,燃起的浓烟正好随风飞向官兵所在的方向。

林中布满浓烟,可辨度当即降低,何况那浓烟中还混着生姜被烧的烈辣气味。众人都被熏得眼中满是泪水,更加难以看清楚周围。

尤其轩辕长倾更觉不妙,赶紧用香囊堵住鼻端,还是觉得那种他发自骨子里就厌恶的姜味,从每一个毛孔都在渗入身体里。

夏侯云歌在树上远远的,在那一团浓雾中,轩辕长倾的白马有退步打转之象,想来正是他也乱了。

他最厌恶生姜,从骨子里的厌恶,甚至到了严重过敏的程度。

只要抓住主帅软肋,那一群官兵还不是乱做一团网中小鱼,四处乱撞也逃不出去。

夏侯云歌对石君意打个手势,石君意便会意,带着人高声呼喊起来,试图引那官兵上前落入埋伏。

可轩辕长倾也已看穿了埋伏在前,引他们上钩,一声令下,所有人全部后退。

他实在受不了那股子生姜味道,浑身都巨痒起来,连呼吸都憋闷的好像要窒息。有些畏惧是源自心底深处的,即便他的叱咤风云的王者,也难以控制住心底的魔魇束缚。

轩辕长倾想不通,这场火,是有人明知软肋而放,还是巧合所为?

这天下间,他的敌人中,又有谁知道他怕姜?

就在轩辕长倾沉思不解时,那群官兵按耐不住了。

他们眼见着要抓的土匪就在前方,邀功在即,谁也不愿放手。何况他们人数众多,对方也不过三十多人,就是有埋伏,还能胜过他们是对方数倍的人数不成。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上头说了,剿匪成功,每人赏银十两。这位公子虽然帮了我们大忙,毕竟不是官府中人。”

官兵们就好像失了控的洪水,再难控制住,在浓烟中忍住双眼刺痛,蜂拥而上。

即便轩辕长倾有意制止,也因浑身无力难以出声,只能强忍住坐在骏马上,任由场面失控。

夏侯云歌在树上冷笑,轩辕长倾,你失了摄政王的身份,也有无力掌控局面的时候,真是可悲可叹。

夏侯云歌将手腕上的黑玉鸳鸯镯,用布紧紧缠绕在手臂上,以免碰触到轩辕长倾时,镯子相吸,漏了马脚。咬紧口中几根竹签,等待有机会便冲向轩辕长倾。

官兵们看不清楚前路,肖秋柏等待良机,放下陷阱的绳子,一片哀呼声中,不知多少人滚入了深深的陷阱中。

林中竹箭飞射,哀嚎一片,每一声哀叫都是一条人命。

滚滚浓烟再看不清楚那刺目的血光,看不见那人倒下时的凄惨苦相。

夏侯云歌却能清楚看到,那一抹雪白的身影依旧安静站在原地,恍若冷眼旁观这场厮杀。

“你要去哪里?”

不知何时,肖秋柏居然就出现在夏侯云歌身后的竹子上,急忙出声阻止夏侯云歌下去的速度。

“到处流箭,别伤了你自己。”肖秋柏又道。

夏侯云歌不说话,依旧往下爬,肖秋柏轻身一跃便一把拽住夏侯云歌,原来他会轻功。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与你有何仇怨,但你不至于以身犯险,何况腹中还有孩子。”肖秋柏的声音依旧很平缓,可言语中的关切,遮也遮不住了。

“我腹中有一口气,实在咽不下。”夏侯云歌还是挣开了肖秋柏的手。

跳在地上,用一块布蒙住脸庞,直奔轩辕长倾所在的方向快步奔走过去……

第259章 是你,终于再相逢

夏侯云歌越走越快,肖秋柏想要抓住她,却只抓住她衣袂的一角。

肖秋柏担忧地望着夏侯云歌的背影,眼见着她的纤瘦背影渐渐隐入浓烟雾气之中。他赶紧跟上去,一掌扫落飞射而来的箭矢。

周围惨烈的厮杀依旧继续,不知谁输谁赢,可肖秋柏的一颗心,完全都牵系在夏侯云歌身上,再无旁骛。

他悄悄跟上去,想要暗中保护她。

夏侯云歌显然比他想的更精明,每走一步都隐在竹木后面,借用竹木帮她挡掉飞射而来的危险。

肖秋柏还是不放心,却也好奇她为何非要去杀那个男子。

他默默地,保持一段距离,悄悄跟着。

夏侯云歌最后几乎是狂奔向那一匹白马,那一袭白衣的身影。

轩辕长倾只觉得浓烟中忽然冲出一人,崛地而起,却是一条极为纤瘦一眼便能辨别出是女子的身影。

轩辕长倾即便浑身不适,几乎难以坚持,还是保持一丝清明的警觉,赶紧从马背上飞身掠起,白色的衣袂飞扬,如蝶翼翻飞。

夏侯云歌抓紧手中锋利的竹签,迎风而上,见轩辕长倾后退太快,赶紧一把抓住他白色的衣角,扑了上去。

“你输了!”夏侯云歌压低声音,认谁都难以辨清,就如野兽的一声低嚎。

轩辕长倾早就浑身无力,被夏侯云歌扑倒在地,眼睁睁看到一根竹签,直奔心口刺来。

他扬起袖口中掩藏的小刀,一把削断那锋锐的竹签。

“你是谁?”他急声问。

夏侯云歌并不说话,瞪大一双被厌恶熏得通红的眼睛,掩盖住了她双眸本来的潋滟光彩,只怕任谁一眼也认不出来是她。

就是认出来又何妨,今日已是一个终结。

她这样固执地认为着,再次亮出手中竹签,再度向轩辕长倾的心口刺去。

她显然还是低估了轩辕长倾,他竟徒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强迫她再难用力。

“你到底是谁!”他低喝一声,却在深深望着夏侯云歌的双眸时,疏忽了危险的迫近,依旧想要保持最后的一线机会,不知想要问出个什么究竟来。

“杀你的人!”她依旧粗嘎着声音低吼,眼中杀意翻腾。

轩辕长倾瞪大黑眸,盯着她的眼睛,这一双眼睛……渐渐与魂牵梦萦中的那一双眼睛重叠,即便赤红如血,依旧认得出来。

只是,他还是有着不确定。

“是你吗?”轩辕长倾的声音竟然颤抖了。

夏侯云歌并不回答,抓紧手中锋利的竹签,拼尽力气就要刺入他的心口。

他到底是男人,力气颇大,夏侯云歌手中的竹签被他徒手折断,低吼一声。

“到底是不是你!”

夏侯云歌依旧不回答,忽然握紧藏在袖口中的匕首,再度刺向他。

这一次,他竟然没有躲,也没有反抗,只是望着她的眼睛,继续问。

“我问你,你到底是谁!”

夏侯云歌不知为何他一再坚持这个问题,即便认不出来是她,难道还猜不到吗?即便猜不到,一再相问,又有何用!

“你没死对不对!”轩辕长倾的脸上竟然浮现一抹欢喜的神色,如棉细的针,刺痛了夏侯云歌的双眼。

“你还活着!”他又自顾地说着,眼见着她犹豫僵持,唇边的笑意渐渐扩大。

“我就知道,你这女人,没那么容易死。”他的声音里,多了笑意,竟似拥有抽走夏侯云歌浑身力气的魔力,抓在手中的匕首,都颤抖了。

她要杀他的,他为何还笑得出来?

这还是她印象中那个熟悉的轩辕长倾吗?

就在夏侯云歌犹疑不定的时候,东朔不知如何冲出束缚脚踝的圈套,竟然有力气挣脱出来。他见轩辕长倾身陷危险,大吼一声。

“王爷!”

肖秋柏就站在不远处,见东朔冲向夏侯云歌的后心,赶紧急声大喊。

“云姑娘!小心!”

夏侯云歌一把拽紧轩辕长倾,匕首逼迫在轩辕长倾的脖颈上。

东朔赶紧收住尚有些无力的脚步,急急站定在一侧,紧张地盯着那把架在轩辕长倾脖颈上的森寒匕首。

“快点放开王爷!”东朔大喝一声。

夏侯云歌不说话,依旧紧握匕首,明明想要用力刺入他的脖颈的,可轩辕长倾眼中浮荡的欢喜神色,就让她再也没有那个勇气了。

“你是那个云歌?”轩辕长倾笃定的口气里,依旧是带着欣喜的。

东朔抽了一口冷气,“王爷!她不是王妃!”

在东朔的认知里,即便王爷和王妃已势如水火,依旧不觉得王妃会这样对待王爷,必定王爷是对王妃已经仁至义尽了。

夏侯云歌依旧没有任何言语回答,可手上匕首的力度却有些微的松动了。

轩辕长倾眼底的笑意更胜,竟然遗忘了周围姜味对他身体最大的冲击,依旧热切地望着夏侯云歌追问。

“是你,对不对!”

东朔却抓准了夏侯云歌犹豫松动的空当,即使发起攻击,却被赶来的肖秋柏挡住,俩人缠斗起来,刀光剑影一片。

肖秋柏的身手显然不是东朔的对手,但东朔身中迷药却给了肖秋柏与其斡旋的良机。

“回答我!”轩辕长倾终于再没有耐心,大吼一声。

夏侯云歌被他的吼声震得浑身一颤,手中的匕首终于颤抖的厉害了。

“王爷!那不是王妃!何必手软!”东朔抽空又大喊一声。

轩辕长倾却恍若未闻,依旧迫切地盯着夏侯云歌的眼睛。

“我不是。”夏侯云歌终于挤出一丝坚硬的声音,否决了轩辕长倾。

她清楚看到轩辕长倾眼中陨灭的光彩,犹如所有希冀被人一击粉碎,空落的让人莫名的心酸。

“果真不是?”轩辕长倾的声音低弱下来,喃语着好像在对自己说,也像是再一次追问她。

夏侯云歌再也提不起方才狠绝的杀意,但还是更紧攥住匕首,心里想着“一切始于此,也终结于此”,一把削断了轩辕长倾一缕墨黑的发丝,紧紧攥在掌心。

“这帮土匪未必没有作用,何必赶尽杀绝!不如任人重用,给他们一个用武之地,将功抵过。”夏侯云歌本不想说这些的,但还是感念石君意对她的关心,肖秋柏的相助,将这些话通过现在她能接近轩辕长倾的机会说了出来,算是给那群人一条活路。

轩辕长倾没有说话,想要起身拽住夏侯云歌,却怎么都没有力气了。

他的目光一直追随夏侯云歌,望着她的背影一直远去,他抬起手想要唤住,却再没那个力量。

他看到她一转身时的决绝与冷漠,看到了她寒厉褪去与他形同陌路的疏离。

他的心,忽然好冷,冷得力气都被凝固。

她终究是怨了他,恨了他,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肖秋柏挣脱和东朔的缠斗追着夏侯云歌而去,东朔想要追,还是奔去轩辕长倾身边,搀起轩辕长倾。

“王爷,可曾伤到!”

轩辕长倾的目光,依旧盯着翻涌烟雾之后,再看不到夏侯云歌的方向。

他薄唇微掀,自言自语一声低喃,“你这个记仇的女人。”

还有什么,比她还好好的活着,更让他开心的。

一切的纠葛,也都因为她还好好活在这个世上,一并烟消雾散了。

当轩辕长倾派人赶紧追去夏侯云歌离去的方向时,夏侯云歌再一次从他的眼前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去向。

他寻了许久,不但没有了夏侯云歌的踪影,连带肖秋柏也消失无踪了。

他怒了,又忍不住心中欢喜,竟有笑出声的冲动,所有的怒火当即化为乌有,只是因为知道她还活着的喜悦。

“她当真有本事,皇宫戒备森严,都能从我眼皮子底下消失这么久,还逃了出来。”他自言自语说着,全然不顾东朔诧异的目光,“你还想逃?太低估本王了。”

威武山的土匪们,虽然拼力搏击,还是因为失了夏侯云歌和肖秋柏的指挥,成了只会一味迎战的莽夫,最后终抵不过官兵人数众多,素手被擒。

轩辕长倾亮了摄政王的令牌,所有人匍匐跪地,浑身畏惧,生怕因为反才不停指令而被落罪。轩辕长倾却没有心情再追究这些,忍住浑身因为姜过敏引起的重度不适,命人将在威武山上的荣华和辰儿抓来。

他一再逼问荣华,那个云歌到底长什么样子,荣华就是闭口不言。

轩辕长倾却没有严讯逼供,荣华不张嘴,自然有人张嘴。

凤七娘将夏侯云歌现在的样子,一五一十地描述了出来。当画师将夏侯云歌现在的画像呈交到轩辕长倾面前时,他笑了。

这个女人当真是本事了,连人皮面具都备了一手。

“东朔,记住她的长相,不需要到处张贴告示,让暗卫秘密寻找。”轩辕长倾交代东朔一句,一阵咳嗽起来。

荣华不知为何他们要这般追查她的云歌妹子,急声喊道,“那只是一个普通妇人,王爷何必追着不放。都说王爷仁怀天下,爱民如子,缘何要对一个妇人穷追不舍。”

荣华的疑问,没有得到任何答案,轩辕长倾已转身回了房间。

柳依依随后也进门,将房门关紧。她对今天的变故,听说了一二,没有再问轩辕长倾任何多一句的话,只是帮他小心配药,然后又在香汤里洒了些药材,处理好这一切,她方要转身出去,却又在门口僵住脚步。

她没有回头,只问了轩辕长倾一句话。

“长倾,你已经爱上王妃了,对吗?”

良久的沉默,柳依依轻笑一声,推门出去。只留下惊愕在原地,许久没有反应的轩辕长倾。

爱上?

他当真爱上那个要狠心杀了他的女人?

他觉得是不可能的,想要否认,却又怎么都开不了口。

或许是吧,动了那他从未动过的心,生了最不该有的情。他一直觉得儿女情长最的累赘,浪费时间,还是对那个女子,再一次成为了他生命中的异数。

“夏侯云歌,我怎么会让你就这样逃掉呢。”他自言自语说着,唇边是遮掩不住的笑容。

你想要自由,本王可以给,但得在本王的视线中。

第260章 夫妻,清苦又安定

夏侯云歌一路跟着肖秋柏走,他们没有按照原来的计划,乘坐松源河上的竹筏一路而去,而是偷偷折返回了威武山。

本来夏侯云歌想在临走前去看一眼荣华和辰儿的,最后生生忍住了。

他们没有回寨子,而是在山上躲到晚上,跟随肖秋柏一路掩藏。

山上虽然还有官兵把守,到底是撤掉了大多数的人马。

偌大的威武山想藏两个人,轻而易举。况且肖秋柏对威武山的地形了如指掌,知道哪里有山洞可以藏身,躲过官兵的搜查。

夏侯云歌虽然不确定,轩辕长倾最后是否会按照她的说法,放过威武山的那帮兄弟。但凭借轩辕长倾一向认人重用的做法,想来也不会真的就地杀了那些土匪。朝廷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轩辕长倾也最善于抓住他人弱点,为他肝脑涂地的手段。想要劝降那些土匪,他自有办法,除非他不想留下那群人。

也或许,他会一怒之下,对那些土匪来个赶尽杀绝。

夏侯云歌摇摇头,不再多想。攥紧手中那一缕墨黑的长发,总想着松手让发丝随风散去,可她的手指就好像僵硬石化了般,越想放开,反而抓得越紧。

最后,她将那缕发丝,打个结,放在怀中揣好。

这是腹中孩子亲生父亲的发丝,也可以给孩子留个念想。

在山洞里睡了一觉,却睡得不那么安稳了。想到这一路走来,经历了这么多,最后终究是劳燕分飞,分道扬镳的结局,不免心中有些感触。

原先她还本着一线希望,为自己谋一条后路,以为自己可以回去现代,留下孩子在这里孤苦无依,想着轩辕长倾必定是孩子亲生父亲,或许留给他来抚养,这念头最后也随着时光流逝而渐渐淡化。

如今看来,轩辕长倾和柳依依到底会有自己的孩子,也只有放在自己身边抚养长大,才真正放心。

何况轩辕长倾的性命,到底能活多久?

官兵又来了一次大搜查,夏侯云歌知道,官兵在找她。

可身边有肖秋柏陪伴,便安了心,只要跟着他,也不用自己动什么脑筋,浪费什么精力,他就帮她躲过了一次次官兵搜捕。

原来在威武山上是有一条暗道的,那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山洞,可以一路到山外。

肖秋柏居然没有事先泄漏,他给的解释是,那他给自己留的退路。

夏侯云歌看得出来,肖秋柏打心底是不喜欢与土匪为伍的。可为何他还是做了威武山的二当家?他没给她解释过,她也不打算多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她也有,何必多问。

躲过官兵大范围的严密搜查后,所有的追捕显然都松懈下来。

出了威武山,肖秋柏便带着夏侯云歌一路向南。

“南方现在暖和,很适合安胎养身,我们还是往南走吧!那里花开遍野,景色也美。”肖秋柏抬头看向遥远的南边,对那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远方,眼中浮现期许的神色。

“你原先是南方人吗?”夏侯云歌问。

肖秋柏微微点了下头,“我家曾经有个小院子,院子里有开得很美的桃花。虽然家里不富裕,日子清淡,到底一家人在一起很开心。”

肖秋柏的话,没有再说下去。

夏侯云歌却清楚看到肖秋柏眼角眉梢浮现的淡淡悲伤,随后,他一笑遮盖,挥散而去。

“以你的能力,想到官府谋个一官半职,换个锦绣前程,不费吹灰之力。”在他们轻松逃出惠安镇的范围,彻底安全下来时,夏侯云歌说了这么一句试探的话。

肖秋柏回头对夏侯云歌淡然一笑,没有说话。

夏侯云歌却有一丝的难安,她不得不怀疑,万一肖秋柏有心靠拢官府,只要将她的行踪泄露,便可谋得好处。

至于到时候轩辕长倾会给他什么好处,夏侯云歌不知,可改头换面从土匪变成吃官家饭碗,只怕不难。她的身份,不仅仅是摄政王妃,还有前朝长公主皇后的身份压着。

肖秋柏似乎看出了夏侯云歌的担心,又是淡淡一笑,“我喜欢安静的日子。平凡百姓的安定。”

夏侯云歌赧然一笑,不再对他有任何怀疑了,就因他那安定平和的笑容,将所有怀疑一扫而空。

可夏侯云歌仍旧有些想不通,这样一个浑身透着书卷气息的高洁男子,不但有功夫,还有谋略,为何会陷入土匪窝中,最后也不求官府重用,而是抛下一切与她一样远走高飞?

但凡能想得开,放下一切的,大多都是厌倦了世俗,厌倦了纷争,才会有归隐之心。

一路南去,肖秋柏和夏侯云歌,伪装成一对普通的小夫妻,住宿行路,互相照应,很是顺利。大家也都对这对相敬如宾的小夫妻羡慕不已,频频竖起大拇指,对夏侯云歌说。

“夫人能找到如此疼惜夫人的相公,实在是有福气啊。”

夏侯云歌低头浅笑,不多言。

在外人眼中,肖秋柏清隽秀美,而夏侯云歌却是个容貌极为普通的妇人,虽然怀孕,却是事事都是肖秋柏打点照料,每日连洗脚水都是肖秋柏亲自送入房中。

自然,如此体贴的相公,大家也都在暗地里猜想,是要给房中夫人亲自洗脚按摩足底的。

时光转眼临近新年,肖秋柏和夏侯云歌在路上也走了许久,肚子一天天大了,腿脚浮肿,也是实在走不动了,之后就近找了个小镇子住了下来。

夏侯云歌用身上的银票买了一个很小很小的院子,房屋虽然破旧,院中有梅花青竹,倒是别致。

肖秋柏显得有些难为情,“最后还花销云姑娘身上的银钱。”

夏侯云歌挑挑眉不以为然。

临近年关,由于国丧未过,百姓们也不敢操办,以免落了大不敬之罪,一点年味都没有。

肖秋柏身上分文无有,夏侯云歌的银钱也用来买了院子,俩人都一贫如洗,肖秋柏便去街上给人书写信件字画为生,每日用他赚来的几个铜板度日。虽然清苦,倒也祥和安定,很是惬意。

任凭外边前线打仗的风波一触即发,惊涛骇浪再凶猛,他们维持的小家也是滴雨不漏。

有人说,前边已经打了几仗了,也不知谁输谁赢,夏侯云歌也不关心,肖秋柏也更是不关心,谁也没去过问,依旧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南方的气温确实比皇城更温暖,将要新年也到处绿意盎然,花开馥郁。

这个名叫怀昌的小镇,比起惠安镇稍大一些,人却明显比惠安镇少,只因大多数的百姓都向北逃难了,剩下一些不愿意搬迁的人,不喜那背井离乡的奔波日子,留下来苦熬。

“怀昌归属虞城,就要打仗了,你们怎么还来这里落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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