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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皇后升职记-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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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你真的还活着吗?”
跳跃的烛火映着他脸上的悲伤,好像一团浓墨化也化不开。
“小云……”
这般呼唤着,不知为何眼前竟然浮现了夏侯云歌的脸。
那张美丽的倾国倾城的脸孔,深情的,眷恋的,又激动地望着他,眼中带着晶莹的泪珠,摇摇欲坠。
他的心口又是一阵酸涩,赶紧合上画卷,不敢再多看一眼。
他慌忙转身,想要找一杯水喝,压制繁复的心情,却发现,桌上没有水。想要呼个人进来,抬头看向昏黑的窗外,室内烛火不明,窗外月光皎洁,便倒影了一条婀娜的身影在雪白的窗纱上。
祁梓墨心口一紧,他这里只有男人,哪里来的女人?
况且他选个地点极为严密,寻常人根本来不到这里。而这户宅子的周围,又派了很多人严加看守,只怕连一只苍蝇都无法进来。
站在门外的人又是如何进来的?
祁梓墨谨慎地向前走了两步,浑身警惕,手中抓紧剑柄,准备随时出击,却听见外边的人低低笑了起来。
那是一个女子好听的声音,清脆悦耳如黄鹂鸟儿婉转歌唱。
这声音……
祁梓墨怎么会不熟悉!
只是那人不是已经……
“你是谁?”祁梓墨森寒的声音透着杀意。
“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呢?”女子又是一声娇笑。
“你是人是鬼?”祁梓墨这么问着又觉得好笑,他是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魂的,可是他又不得不这么想,因为那个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你猜猜看,觉得我是人我便是人,觉得我是鬼我便是鬼。”女子的娇笑声,低吟婉转,就好像在玩一个有趣的游戏。
祁梓墨浑身戒备,更紧抓住剑柄,小心的上前一步,想要清楚看见,窗外那道人影,可他只能看清楚窗纱上的一抹剪影。
“你到底是谁?抓紧现身!别装神弄鬼!”祁梓墨怒喝一声,那女子笑着便缓缓推开紧闭的房门,门外的风卷了进来,吹灭了桌上的烛火。
室内黑暗下来,只有门口洒落进来的月色,清冷的淡淡的,如雾如纱,更显气氛诡异幽寒。
祁梓墨的心口飘过一抹凉意,瞪着一双眼睛想要更清楚的看明白那女子的脸孔,却发现那女子穿着长长的黑色披风,风帽遮住了整张脸。
夜风从她身边拂过,扬起那黑色的衣袂,恍若夜间盛开的黑色妖花,更显她整个人阴森惊悚。
若真是鬼,是没有影子的。
祁梓墨清楚看到那女子身前在月光下投下长长的暗影,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你竟然还活着!”
“错!我已经死了。”那女子缓缓向前走了两步,就站定在门口洒落进来的月光中。
她背对月光,更显她昏暗如鬼魅。
“既然死了,缘何会在这里出现!”祁梓墨的口气中多了厌恶,他不喜欢人在他面前装神弄鬼,故弄玄虚。
“找你,完成未完成的大事。”女子又是轻声笑着。
“哦?这般说来,你是心有不甘,不甘愿受死入地狱了。”祁梓墨放开手中的剑柄,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等待她给他最后的答案。
“她还没死,我如何甘愿受死!”女子咬牙切齿,森寒的声音透着泣血般的恨意。
“呵呵……”这一次换成祁梓墨低声笑起来,“如此说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杀了她!杀了她!亲手杀了她!”女子再不似方才游戏人间般地笑了,声音里都是狠戾的恨意。
“杀谁?”祁梓墨眉心拢起。
“夏侯云歌!”
那女子缓缓摘掉头上的风帽,露出一张苍白的精致脸庞,一双眸子空洞无光,就好像两个漆黑的洞,没有焦距没有光彩,让人畏惧到了极点。
即便祁梓墨已知道她是谁,如今亲眼看到她的脸,依旧抽了一口凉气。
“果然是你,夏侯七夕。”
柳依依推门进来时,夏侯云歌正准备躺下睡觉,发现床头荡过一抹白色的身影,她当即清醒了过来。
她没有先开口,却是柳依依先笑着恭喜她。
“恭喜王妃,喜得贵女。”
夏侯云歌浅浅勾唇,点下头,依旧不知该说些什么,目光柔和地看向身边已经睡熟的孩子。
那好像粉团子似的小人,一点都不像刚出生的孩子,白白的嫩嫩的,似浑身都透着一种荧光般的华光,很是讨人喜欢。
“这孩子,长得真好,像极了王妃。”柳依依抬手想要触碰一下那孩子细嫩的脸蛋,手却又顿住,缓缓收了回去。
“她正睡着,可别吓着她。”柳依依的声音有些低落,依旧努力笑着,反而显得更加悲凉。
夏侯云歌勉力成起身,被柳依依阻止,“王妃,您就躺着休息吧,我就是进来看看孩子,这便出去了。”
见柳依依转身往外走,夏侯云歌索性也就不起来了,刚躺下,却听见柳依依低低的声音犹豫地开口。
“王妃……这个孩子,长倾……知道了吗?”
夏侯云歌的眼神微微一紧,“知道什么?”
“你还打算瞒他多久?”柳依依转身望着床上的夏侯云歌,秀眉轻蹙,“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像麻花一样拧着劲子,就是不肯让对方舒心?”
“告诉他又如何?他和我之间的关系,没必要因为一个孩子牵连。”
“王妃是不想因为这个孩子……”柳依依的话没说完,被夏侯云歌打断。
“你不用有负担,你和他才是一对,我不会打扰你们的,若有机会,我还是会走的。”夏侯云歌的口气决绝。
“王妃,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柳依依想要解释,夏侯云歌却不想听,疲惫地摆摆手。
柳依依只能忍住满肚子的话,低着头转身出去。
却在门口,望着院子内昏黑的月色,还有那墙头盛开的栀子花,馥郁的花香飘满不大的院落。
“你们都是那么较真儿的人,即便心里有对方,都不肯先说出口,又是何必?”柳依依叹息一声,伸手接住一朵飘落的栀子花,那雪白的花瓣躺在在她的掌心,就犹如女子一颗枯萎凋零的心。
柳依依轻轻翻动掌心,任由那花瓣随风而去,落在地上。
“长倾,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明白?”她又是一声叹息,叹息轩辕长倾和夏侯云歌,也是叹息自己。
人有的时候,就是执拗的让人觉得纠结。比如她自己,明明已经当成一个旁观者,看透了一切,还是无法洒脱的做到,彻底放恕自己的心。
若轩辕长倾和夏侯云歌总是这般憋着劲,不肯放下心结,那么她也总会这样,无法彻底放手。
人有的时候,不真正撞了南墙,便总会在潜意识里觉得还有希望。
即便结果早已预料,也不能悬崖勒马。
肖秋柏时常徘徊在院子外,他实在忧心夏侯云歌,可轩辕长倾见她保护的太好,根本不让闲杂人等靠近。每天听李婶说,她吃的好睡的好,他也就安心了,只要知道她很好,就可以了。
范大爷给夏侯云歌找了一个奶娘,那奶娘长得很壮实,姓苏,年纪也不大。也正是刚生了孩子不久,奶水很充足。而她的孩子,刚生下来就卖给顺城的一户没孩子的大户人家了。
夏侯云歌见宝宝在那奶娘苏氏的怀里吃的很带劲,苏氏对孩子也极其的小心翼翼很是疼爱。夏侯云歌很是满意,却又忍不住叹息。
“自己的亲生骨肉,当真舍得卖掉吗?”
苏氏笑着,却眼眶微微红了,“能卖给大户人家,是我那儿子的福气。不然家里穷,上边有老的,丈夫又去打仗了,老婆婆病了,孩子是实在养不起了!卖了,不但家里有个活路,那孩子也有个活路。”
夏侯云歌不禁心口发酸,一场战争,不知多少人生离死别,不知多少百姓日子过得更加凄苦。望着吃饱奶已经熟睡的宝宝,就觉得酸楚郁结于心,无法疏散。
如果是她的孩子,生在那般穷困的家庭,实在养不起,可舍得卖掉呢?
如果,她是说如果,如果她有那个能力,她一定会阻止这场战争。
祁梓墨,轩辕长倾。
如果他们可以相安无事,造福的便是百姓了。
可她又如何能做得到?天下百姓皆以为,这场战争是因她而起,殊不知宿怨早已结成,他们在以恨的名义,争夺天下大权。
第279章 福儿,温柔起温情
最近几日,夏侯云歌只要看到小宝宝吃饱了那熟睡的样子,所有的烦恼便都烟消云散了。
还有什么比看到孩子健康成长,更让母亲快乐的事。
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世界的重心一下子就都变成了孩子。
夏侯云歌也不再跟轩辕长倾置气,每次他来看她和孩子,她的表现也淡然不少,不再有太多的愤怒,也不表现出来太多的抗拒。
轩辕长倾很开心她的转变,看到小宝宝也更加喜欢。
他觉得,那孩子就是一个福星,将他最纠结的难题,一下子就给解决了。也对那孩子,更加的疼爱,那是一种直入心坎的感觉。
夏侯云歌也每次见轩辕长倾对小宝宝喜欢的样子,不由得笑意浮上唇边。即便想努力在轩辕长倾面前忍住,还是在眼底泄漏了淡淡的笑意。
“给孩子起个名字吧。”轩辕长倾说。
夏侯云歌的心头却莫名一颤,“起个什么名字?”
“当然起个最好听的名字,才配得上这么漂亮的孩子。”
夏侯云歌的心头颤抖得更加厉害,那个梦境,他对柳依依说的话,他们的孩子要起个最好听的名字……
夏侯云歌赶紧收拾心情,挥散自己的胡思乱想。
“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起。”她以为这么说,他会生气。
他却是笑了,“你打算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
轩辕长倾伸手想要抱一抱那孩子,夏侯云歌却抢先抱了起来。他也不气,就笑眯眯地看着她抱孩子的温柔慈祥样子。
“我再想想。”夏侯云歌说。
这个孩子,就真的好像俩人之间的纽带,让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的舒缓了。
夏侯云歌也似乎很喜欢这种莫名亲近的感觉,渐渐不再抵触,甚至有的时候,希望他能多来几次,看看她和孩子。
而每次,轩辕长倾笑着逗弄孩子的温柔如水的样子,她的心里都是没由来的高兴。
孩子也是奇怪,跟谁都是一副不笑绷着脸蛋的样子,却是第一次会笑,是对着轩辕长倾。
那时候,轩辕长倾就好像一个吃到糖的孩子,乐得合不拢嘴,直直喊着,“她会笑诶,她对着我笑了,竟然对着我笑了。”
就连范大爷拿了两条鱼送来,轩辕长倾竟然第一次对范大爷露了笑脸,笑着说,“那个小东西,很会讨人欢心,就对我笑。”
范大爷受宠若惊,差一点就跪在地上,却见轩辕长倾笑呵呵地去跟东朔实话了。
“那个小东西,长的特好,皮肤又白,穿粉色的料子会更好看。东朔你去多找一些粉色的软料子,再找个针线活好的,多做几件衣服。”
东朔不得不在心里多些腹诽,最近王爷吩咐他的任务,都是那个孩子,甚至连虞城送来的公文,都不及那个孩子重要了。
渐渐的,大家也都发现,只要仔细去听轩辕长倾与人说话,大多都会提起这个孩子。
夏侯云歌不禁感叹,血浓于水的亲情,当真是一种极为奇妙的东西。
有人不是说,女儿会跟父亲格外的亲昵,看来所言非虚。
她的女儿,都不曾那般对自己笑过,只会在她怀里拱来拱去的,好像找奶水吃。而且每次哭的时候,只要是轩辕长倾抱着她,当即就不哭了,而是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渐渐的,夏侯云歌再也不忍心去阻隔他们的父女亲情,轩辕长倾来了,还会主动将孩子给他抱。
孩子喜欢他,她又何必阻挠。
“还是你起名字吧,我想她会更喜欢。”夏侯云歌望着抱孩子小心晃来晃去的轩辕长倾,轻声说。
轩辕长倾竟然一愣,唇边渐渐泛起的尽是笑意。
“好!我这便给她起名字!”
轩辕长倾便让人找了很多的书籍过来,一连日夜翻找了三日,才将起好的名字,洋洋洒洒写了三张纸,给夏侯云歌过目。
“你看哪个好?吉祥一些的富贵名字,有瑞阳,祯蕙,宣磬,福寿,晖锦……总要起个寓意极好的名字,那才好。”
夏侯云歌一目三行,又不禁失笑,轩辕长倾当真是想将所有的富贵都安排给那个小东西。那些什么福禄寿之类的,几乎都编排到名字里面去了。
“你学富五车,就起这些俗气的名字?”她挑眉问他。
轩辕长倾脸色一紧,“第一次起名字,难免有些生疏。你都不满意,我便再去起。”
夏侯云歌便指了纸张上的一个名字,“宣瑾,这个名字不错。”
“轩辕宣瑾?有些咬嘴,不好。”轩辕长倾直接那笔勾了,否决掉。
夏侯云歌却猛然沉默了,轩辕……
他是当真认定这个孩子是他的了。
“你……就这么肯定,这孩子是你的?”夏侯云歌低沉的声音,连她自己几乎都听不见。
轩辕长倾却听出听见了,一把摔下手中的笔,她以为他恼了,会拂袖而去,他却一把抓住她的肩膀。
“夏侯云歌,有些事,我不是傻子,即便我多疑成性,这种事上,我还是有把握!”轩辕长倾深深盯着夏侯云歌,好像要看到她的心坎上去,那目光幽深的让人觉得太过沉重。
夏侯云歌却想笑了,“所有人都说,这个孩子是我与旁人有染,珠胎暗结,连你自己都说。”
轩辕长倾的脸色沉了下来,“我自己说的,并不代表我自己便这般承认了!”他的声音低缓下来,“歌歌,有些事,就过去吧。”
从他口气能说出这种话,已是当真不易了。
夏侯云歌缓缓弯起唇角,“我试一试吧。”
她能给他一个这样的答案,他当真欣喜若狂,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紧紧的,好像生怕一松手,她又会狡猾的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一般。
夏侯云歌抬眸看向门口想要送东西进来的李婶,李婶对她一笑。
李婶说,这孩子,到底还得是亲爹疼着。邻居家有个改嫁的,那后爹虐待孩子,不但不让吃饭,是个女娃,还总喝醉了酒对那女娃摸摸搜搜的,气得孩子亲娘寻死觅活的,又有啥用。
“是啊。还得是亲爹。”夏侯云歌在心里感叹一声。
若不是平时见轩辕长倾这般疼爱小宝宝,有些心结,她还是越不过去的。
“我还是希望,你亲口告诉我。”轩辕长倾低声在夏侯云歌耳边说,温热的湿气喷洒在夏侯云歌的耳畔。
“告诉你什么?”她问。
“你又在装糊涂。”
夏侯云歌轻叹一声,“本是一对龙凤子,最后就剩下了一个。”
轩辕长倾的身体猛然一颤,似被将心底愈合的一个疮疤,又狠狠地揭开了伤口,淌血的疼着,他抱着夏侯云歌身子的手愈发收紧了。
“歌歌……谢谢你,生了这么好又这么健康的孩子。”轩辕长倾的声音是沉痛的,好似从心口中挤出来的般。
本来,在她怀孕的时候,多疑的他还被那些流言蜚语左右。夏侯云歌小产,是他亲眼所见,实在想不到,竟然魏荆又给保住了一个。
而今小福儿降生,那孩子跟他格外的亲切,他也对那孩子是发自骨子里的疼爱,这种难以割舍的感情,再也不能让他怀疑,那孩子不是他的骨肉了。
他的身体,能生出健康的孩子,是多么的不容易。
他以为,自己的这一生都不会再有孩子。
没想到,上天眷顾,他还有这个荣幸。
这样发自骨子里的开心,他这几日感觉神清气爽,浑身都舒畅,连总是频频发作的魂噬都安静了,好像他真的成了一个健康的人。
他感激又愧疚,抱着夏侯云歌的怀抱,便更加紧得好似要融入骨血。
“小东西就是我的福星。”他说,“就起名叫福儿吧。等有好的名字,再给她起个封号。”
夏侯云歌窝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好。”
她本来想推开他的怀抱,却又莫名地眷恋上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轻轻的,好闻的兰香。
原来,他们看似水火难容,见面便憎恨的好像恨不得对方死,一但跃过心里的防线,竟是如此的靠近,一旦相拥,便舍不得放手。
不是冤家不聚头,大抵就是在说他们。
也不知这份难得的亲近,可以维持多久。
小福儿在半个月大的时候,越发显得不老实了,小胳膊小腿总是蹬来蹬去的。
苏氏说,“王妃,小郡主淘气的很。娘娘和王爷都是比较安静性子的人,将来有的闹你们的了。”
夏侯云歌笑着不说话,怀孕的时候,她整日东奔西走,没个消停,孩子不淘气才怪。
轩辕长倾不能长久在怀昌镇,便留下人保护夏侯云歌坐满月子再去虞城,他便率先赶回虞城了。虞城距离怀昌镇不远,来回驾马就两个时辰的路。
轩辕长倾便每日像个出门做工的人,早出晚归的。
李婶见他来回舟车劳顿,就小声提醒一声,“王爷可以过几日回来一趟的,草民定会尽心尽力照顾王妃。”
“一日不见那小福儿,心就好像四分五裂般,定不下神。与其什么都做不下去,不如带公文回来。”这话,轩辕长倾却是看着夏侯云歌说的。
夏侯云歌被他温情脉脉的目光看的脸颊羞红,忙低下头避开。
他们俩的关系,就这样莫名的多了温度,就像李婶说的,“夫妻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没有隔夜仇。”
夏侯云歌却觉得,他们好像两个疯子,两个极度计较细枝末节同样要求纯粹感情的疯子。
有李婶和苏氏的悉心照料,平日还有柳依依开方诊脉,夏侯云歌做了满月的时,足足胖了好几斤,原本骨瘦如柴的身体,愈加丰腴起来,更显风情妩媚,撩人的很。
本来打算早起就带小福儿坐马车离开怀昌镇去虞城的,东朔却忽然抓了一个人,一身的青色长裙,脸上带着面纱,一双眼睛满是恐惧。
当东朔摘掉那女子的面纱,押着她跪倒在轩辕长倾面前时,轩辕长倾一愣。
“梅云!”
第280章 回城,福儿还不醒
“王爷,方才属下备车时,发现这个女子在附近鬼鬼祟祟!”
东朔恭敬地抱拳回禀。
轩辕长倾一手负后,深眉紧锁地望着跪在地上,深深低着头的女子。
梅云!
“你竟然还活着。”轩辕长倾说。
夏侯云歌诧异侧头看向轩辕长倾,竟然连他都以为梅云已经死了。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梅云好好的一个女子,要欺骗所有人,选择死亡消失?而梅云怀的孩子呢?现在是生还是死?
梅云深深低着头不说话,恨不得将头埋在胸脯中去。
轩辕长倾缓步走到梅云面前,东朔便一把掰起梅云的脸扬起头来。轩辕长倾眯着眸子仔细看,确实是梅云,他绝对不会认错,虽然十年没见过了。
怎么会认错,当年风靡皇城一时的飘香楼花魁,梅云。
梅云当时的歌舞书画,天下冠绝,还被誉为天下第一才女。虽然容貌不是最美,只凭借卓绝才情,不知迷了多少贵族家的公子哥,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梅云不敢直视轩辕长倾的眼睛,就垂着眼眸,任由被轩辕长倾细细打量。
当梅云的眼角余光扫到轩辕长倾身后的夏侯云歌时,现在的夏侯云歌已摘掉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本来的样子。梅云猛然抽了一口冷气。
她竟然不知,一起住了两个多月的女子,竟然是她!
夏侯云歌!
当看到夏侯云歌身后的苏氏抱着襁褓婴孩,她就了然了一切。
原来那是摄政王妃,是摄政王的孩子!
“是我,梅云。”梅云终于淡定下来,坦然承认了。
额前长长的碎发,遮挡住了她的半边脸,也遮住了她额前的那道狰狞的疤痕。
“本王便好奇了,缘何你还活着。”轩辕长倾冷冷一笑。“祁梓墨可都以为你死了。”
当年,他还在南耀时,就知道祁梓墨被飘香楼的花魁迷得神魂颠倒,经常去飘香楼会梅云,与她一起比较诗词书画。
一个是天下第一才子,一个是天下第一才女。
被天下百姓誉为一段不朽的佳话,也可为祁梓墨当时,不是迷恋梅云的容貌,而是迷恋她的才情。
可他们之间门第悬殊,祁梓墨是南耀众臣祁家子弟,怎么会娶一个青楼卖艺的女子。
但后来,祁梓墨的父亲终究拗不过祁梓墨,默许了祁梓墨在外面买了宅子,为梅云赎了身,养在宅子里。
这件事当时在皇城的人都知道,可以说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
一边赞誉祁梓墨不受门第束缚,一边也在感叹,梅云那女子好命,得了这般对她真心实意的男子。
轩辕长倾还清楚记得,那时候小小的夏侯云歌,仰着头对他说,“天下第一才女是什么?都说我很美,是天下第一大美女。难道天下第一的美女,抵不过那第一的才女?”
轩辕长倾当时很不喜欢夏侯云歌这般问自己,却只淡淡一笑,没有回答她。
现在想来,那时候小小的夏侯云歌,只怕就仰慕了盛名天下文武双全的第一才子祁梓墨。
当时的轩辕长倾,只是南耀的质子,不受人重视待见,也没人注重他的才华,他就是祁梓墨的陪衬,他也不恼的,只希望自己在南耀平安一生,将来有机会回到北越去。
可没想到,后来,所有的遭遇逼迫他不得不怀着满腔的恨意回到北越。
“我也不知道。”梅云没有回答轩辕长倾,而是抬眸看向夏侯云歌,她淡淡地笑开了,“没想到,今生我们还能见到。”
夏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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