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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皇后升职记-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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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结,整颗心都纠结成一团乱麻,她已没了清明的头绪。

南枫曾经是她孤单生命里的唯一存在,是她的全部,也是她的整个世界。也是唯一一个肯用生命来疼爱自己的人,她确实放不下!也无法放下。

即便现在决定拥有了小福儿,也接受了轩辕长倾,对于南枫的感情,依旧根深蒂固,尤其再次见到祁梓墨的这张脸……她实在无法彻底忘怀。

“求我,求我饶了你!”祁梓墨逼视着夏侯云歌那一双美丽的水汪汪眸子,轻轻吐气,继而又是一笑,“你现在真是变了!如果原先认识你时,你便是这幅冷傲倔强的样子,而不是装作一副圣母脸孔,却做尽肮脏坏事,也许,最后我不会抛弃你,独自离开皇城,任你在轩辕长倾手里自生自灭。”

他这话什么意思?

夏侯云歌听不太懂。但她还是笑了,笑他方才的那一席话。

“我早已不是原先那个我了!如果你想要做什么?也别用你原先了解的那个我来对付我!还有,如果你想用我来交换梅云的话,我想你不会成功,因为梅云确实被我放走了。她已经不在王府别院里!如果她迟迟没有去找你,便如我所说,她根本不想见你。宁可流落天涯,她也不想见你。你费尽心力,最后终成空,祁梓墨,未必是我对不起你,或许即便没有我,你们也不可能走在一起。”

刺激人心底的软肋,揭开伤疤,确实让人感觉痛快。

祁梓墨的手还是没有放开,却也没有再用力,挣扎许久,迸出这样一句话。

“聪明的女人一向都充满魅力,同时也让人感到厌恶。”

夏侯云歌依旧没有听太明白他这句话。许是她的话,正好说中他心中所想了吧。

他还是执拗不肯放手,任由她的脖颈酸痛无比。他还在等她求饶,她就偏偏倔强地忍受着。他迫使她不得不看着他恨意如潮的双眼,她也默默地硬着心,提醒自己,眼前的人只是这张脸与南枫一样而已。

可是,即便她一遍遍在心里提醒自己,依旧被恍惚的意识动摇她的信念。

她忍着,不发声。

祁梓墨的这张脸,就如梅云和元静一样的脸,是她无法跳脱的魔障。因为梅云和元静有着一样的脸,她冒着与轩辕长倾决裂的危险,还是放走了梅云。

那么祁梓墨呢?又会因为和南枫一样的脸,她做出什么傻事来?

她不知道。

她整个人,都因为这张脸而凌乱无章了。

“如果,我现在杀了你,都没人知道。或许,等你的尸体腐烂在这个偏僻的屋顶,才会被人发现。”祁梓墨慢慢地说着,用他的方式威胁她。

她不怕这样的威胁,可唯一在心里畏惧,万一他因为找不到梅云,而对小福儿做什么的话……

“你别怕,我到时,会让你的女儿去陪着你。”祁梓墨终于点中了夏侯云歌的软肋。

现在在她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便是她的女儿。

“我帮你找梅云。”夏侯云歌直接道,见他目光毫无波澜,便又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真心话。”略微犹疑了下,她又道,“你不是觉得我亏欠你们,那么现在我试图弥补,可还来得及?”

她终于还是说了软话。

祁梓墨似乎很受用,唇角扬起,噙了一丝浅笑。

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可他就是不领情。

“弥补?”他讽刺地笑着,“你以为你现在做什么还能弥补这九年来我与小云的生离死别?还有我们那个死去的孩子!都是拜你所赐,你以为你一句弥补就能做得到!”

祁梓墨的手竟然加大了力道,夏侯云歌呼吸困难,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可手边只能抓住一片空气,而眼前能看到的也只有一片朗朗的月光。

她的眼里渐渐浮上一层水色,她不再挣扎,柔弱下来所有的意识去承受即将面对窒息的痛苦。

模糊的视线前,祁梓墨的脸变得涣散不清……

忽然,她眼底一明,当即有了力气。她不能死!不能因为他长得像南枫就这样顺从!她从不相信轮回报应!她还有她的女儿,还有那个人……

第306章 毒药,与他的交易

夏侯云歌的眼前浮现了轩辕长倾俊美非凡的脸孔,还有他数日以来的温柔相待,那属于他的暖暖体温,淡淡的幽兰香气……

从没发现,属于他的一切,她是这般的眷恋,不舍得离开。

她不能死!

夏侯云歌努力抓紧袖口,藏在袖口中的匕首,露出了锋利的刀锋,直接抵在梓墨的胸口上。

祁梓墨浑身愣住,唇角猛地抽搐一下,“我到底还是低估了你!”

“我说过,你别用原先了解的那个我来对付我!”夏侯云歌努力发出细弱沙哑的声音,尽量去平稳颤抖的手,让匕首的刀锋更紧地逼近祁梓墨的心口。

她的力道,掌握的恰到好处。使得刀刃刺破衣衫,触碰到他的肌肤上,却没有伤他分毫。

祁梓墨阴笑两声,眸子眯起来,用力盯着夏侯云歌的眼睛,“你会杀我吗?”

夏侯云歌僵住了声音,说不出话来。

他问得很对!她又怎么下得去手杀他!

若是之前没有看过他的脸,她会毫不犹豫地刺下去。可现在,她已经下不去杀手了,即便原先那么痛恨祁梓墨对她做过的一切。

“你不会,对吗?”祁梓墨看出了夏侯云歌眼底的犹豫和挣扎。

他笑了,缓缓放开捏着夏侯云歌脖颈的手。

忽然,他又怔住。他在笑什么?那样干净又好像很开心的笑容,因何而起?他有一瞬的迷茫,随后又阴冷下来脸色,阴鸷的目光如一团毒烟,要将夏侯云歌困在其中,让她永远无法逃脱。

夏侯云歌也放开了手中的匕首,没想到祁梓墨又忽然捏住了她的脖颈,咬牙切齿地对她说。

“你别以为,我今日放过你,就是怕你了!只是你现在对我还有利用价值,我不能杀你罢了!”

他一把甩开手,狠狠的,没有一丝怜悯的温柔。

夏侯云歌捂住脖颈,一阵咳嗽,艰难忍住酸胀的疼痛。

祁梓墨忽然一把捂住夏侯云歌的口鼻,让她的身体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之中,拉着她俩人一起躲在屋檐的暗影深处。任谁都无法辨析出来,连带他的呼吸也当即屏住。

夏侯云歌正困惑,不经意看到对面的王府别院的后门好像有人影。定睛看去,有个黑衣人脚步匆匆地走向王府别院的后门,而那后门方向也伸出一双手。

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楚那一双手,也看不清楚递出来一个什么东西给那个黑衣人。之后黑衣人匆匆离去,而另外的人也一直没有露面,想来是回了王府。

果然在王府里是,有内奸!

那个内奸,到底是谁?

又是哪一方的势力?又在谋划什么?

“你方才说,帮我找小云,你有什么对策?”祁梓墨声音很轻很轻地在夏侯云歌耳边说。

“……”夏侯云歌无言以对。

她方才只是搪塞随便一说,她对梅云根本不了解,也不知道梅云会去哪里。一个人如果想藏起来不被别人找到,那么任谁都难以找到。可若抓住梅云的弱点,逼她自己出来,就另当别论了。

梅云的弱点……

夏侯云歌的心里忽然闪过一个人的脸。

肖秋柏。

夏侯云歌看得出来,梅云对肖秋柏有异样的感情。还有一种亏欠想要极力去弥补的情怀,这样的感情,是否是梅云的软肋,能否将梅云逼出来,不得而知,却可一试。

可肖秋柏待自己和小福儿那般真心实意,她真的忍心利用肖秋柏?

见夏侯云歌不说话,祁梓墨的手掰着夏侯云歌的脸,看向不远处的王府别院。

“我知道,那里面住着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我既然能出现在这里,便能伤害到那里面的人,你是聪明人,你知道,我的手段很多。”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似能轻易被夜风吹散,听不出什么危险,却是最大的威胁。

夏侯云歌浑身都绷得紧紧的,却还嘴硬地不堪在意地说,“我哪里还有什么重要的人!你知道,我是恨他的,他毁了我的国家。”

她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带任何感情,也不知能否瞒得过祁梓墨。

“你想骗我?我现在虽然不了解你,可我还是知道,没有任何一个母亲愿意让自己的孩子身处危险。如果你不是想护着你的孩子,你就不会落入百里非尘的圈套。”

夏侯云歌的心口猛然抽紧,身体的热度也在瞬间流失,“你不是想利用我和我的孩子,收买人心,一举夺回南耀的国土吗?如果伤害了我们,你就不怕你这个计划落空!”

祁梓墨的手忽然探入夏侯云歌的衣领,轻轻的抚摸,轻轻的揉捏,让她的身体一阵战栗,随即更加冰冷。

“我想你应该知道,在我心里什么最重要。我可以毁了你的国家,宁可不要一国之君的身份,也要报复你。什么王者?什么雄图霸业?在我心里其实根本不重要。”他的手猛地捏住她的肩胛骨,“我现在,只想要一份答案,我要见她。”

答案?他要想梅云给他一个解释。

而对当年之事,最清楚的人,只怕现在只有梅云了。

夏侯云歌没办法去揣测祁梓墨这番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实。可若换成她是祁梓墨,当心心念念数年的人,居然还在人世,用一个弥天大谎欺骗了这么多年,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寻求一个答案。

“我可以试一试。”夏侯云歌的声音很沉很重。

祁梓墨终于放开了手,也终止了肩胛上的疼痛。他捧着她的脸与他的脸相对,一字一字无比清晰地对她说。

“方才你没有杀我,我很意外。也意外你,竟然能出手那么快。”他低笑一声,“不过,你要清楚,我是一个不怕下地狱的人,我已经在地狱的生活里挣扎多年。”他顿了顿,继续道,“在你们的别院里,有我的人。如果你想骗我,你应该知道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小云,别让我失望。否则,我的手段会更疯狂。”

确实,他现在就是一个疯子。

祁梓墨忽然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猛然塞入夏侯云歌的口中,用力捏住她的咽喉,迫使她咽下。

“如果你想骗我,就用你的命陪葬吧!还有你的女儿。”

夏侯云歌忍住嗓子的噎痛,那药丸硬是被他迫使咽下。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药,但也猜得到,一定是锥心刺骨的毒药。

“我帮你找到梅云,又去哪里联系你?”夏侯云歌艰难出声。

“到时候我会找你。”祁梓墨嫌恶地甩开夏侯云歌的脸,那黑漆漆的眸子中写满了厌弃,却又带着几分绵绵的柔软。

让人无法清晰揣测明白,他那样异样的目光,到底什么意思。

夏侯云歌被他甩到脑袋昏沉,却也只能咬牙忍下来。

祁梓墨踩着屋顶的瓦片,无声地走了。

夏侯云歌窝在那片黑暗之中,没有抬头去看离去的祁梓墨,却低低的呼唤了一声。

“南枫……”

祁梓墨离去的脚步微微一顿,没有回头,最后轻身而去。

夏侯云歌无力的瘫在角落里,闭上眼睛,用力深呼吸,去纾缓心口缓缓的疼痛。

那不是南枫。

确实不是。

夏侯云歌没有在黑暗中沉默太久,这样的黑夜让她想到了那个变得如鬼魅一般可怖的夏侯七夕。

如果百里非尘和夏侯七夕现在出现在这里,那才她现在最大的危险!

夏侯云歌赶紧跃下屋顶,身体没有因为那颗药丸出现什么不适,或许轩辕长倾的黑珍珠,根本不能让祁梓墨的毒药起到任何效用。

她脚步匆匆地往王府的方向走去,恨不得现在能飞到小福儿的身边,看到她那玉雪可爱的女儿。

可她没走几步,一抹大红色的身影猛然飘现在眼前。

夏侯云歌吓得本能后退一大步,月色下她看不清晰百里非尘的脸,就在他伸手来抓她时,一抹紫色的衣袂,在眼前飘过,紧接着是兵器相撞的脆响,月色下有火光迸射开来。

夏侯云歌连连后退数步,敏捷躲避危险的靠近。

她仓惶抬首,月色下看清楚了轩辕长倾和百里非尘刀剑相撞,本空中衣袂翻飞纠缠。

夏侯云歌一阵心惊肉跳,欢喜轩辕长倾及时赶来的同时,又恐惧轩辕长倾是否见到她与祁梓墨相见的场面。

那种心虚,就好像生怕被捉到奸情似的,惶惶难安。

轩辕长倾手中的刀剑被百里非尘震飞出去,数把雪亮的飞刀在夜空中如飞溅的冰凌向着轩辕长倾射去。

“……长倾!”夏侯云歌急声高呼,想要奔向轩辕长倾,百里非尘红色的身影一闪,便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

夏侯云歌想都没想,回手一拳飞了出去,没想到百里非尘竟然没有躲,硬生生吃了她的一记绣拳。

百里非尘好似无痛无觉,只是一双泛着诡异光泽的眸子,暗了暗。他狞声阴笑几声,墨发飞扬,浑身透着鬼魅一般的气息。

“云歌,你竟然伤我。”

夏侯云歌不禁抽了一口寒气,硬生生倒退一步,百里非尘步步向前紧逼,向她伸出他苍白冰冷的手。

轩辕长倾紫色的身影快如闪电,豁然出现在夏侯云歌面前,将她完好挡在身前,阻隔住伸出手的百里非尘。

第307章 幽兰,热烈的拥抱

轩辕长倾忽然挡在夏侯云歌身前,月色下他长发飘扬,拂过他那俊美非凡的容颜,一袭紫色的长衫翻扬而起,如一朵盛开的紫色花朵,要将夏侯云歌完好包裹其中。

他那一双黑漆般的眸子,深深锁着她,笑容温柔如水。

那一刻,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她鼻端流动的是他身上的淡淡幽兰香气,眼前尽是他俊美的容颜……

当那一抹艳红色的身影出现在轩辕长倾身后,夏侯云歌清楚看到那只手中折射月光的寒刃。

幽亮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

夏侯云歌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一把将轩辕长倾推开。

惊变只在须臾之间,夏侯云歌已做好利刃刺穿身体的疼痛,却感觉身体一飘,被轩辕长倾一把搂住肩膀,旋身而起,凌空而上,速度极快,冲上月空。

他们纠缠一起的身影,繁星是唯一的点缀。

百里非尘手中寒刃扫过,却只扫落一抹紫色的衣袂,随风飘然而去。

“云歌你!”百里非尘怒喝一声,即便他以最快的速度收住剑势,他雪亮的利刃上,依旧染上了点点血痕。

“嗯!”夏侯云歌吃痛闷哼一声。

“歌歌!”轩辕长倾紧张的呼唤,手臂圈的更紧,似要将她融入到他的胸腔内。

夏侯云歌咬住嘴唇,摇摇头,“没事。”

只是后背受了点皮肉伤,不妨事。

轩辕长倾却心疼得好似一双眸子能挤出水来,愠怒的整张脸都黑了,怒目瞪向百里非尘,从牙缝中挤出萧寒的一字。

“杀!”

数道人影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是东朔和竹菊等人,带着暗卫向百里非尘一同围攻。

百里非尘哪里能轻易被困,飞身而起,手中利刃再次向轩辕长倾刺来。月色下,他那一袭红色张扬的袍子,就如嗜血夺命的猛兽。

东朔和竹菊也不懈怠,飞身追来,终于将百里非尘围困。

“杀了他。”轩辕长倾狰狞的声音,满是杀气。

夏侯云歌抱紧轩辕长倾的窄腰,对东朔喊了一声,“不可恋战,抓紧逃离。你们现在不是他的对手!”

可夏侯云歌的提醒,显然已经晚了。

百里非尘手中的利刃,已经解决了几个暗卫。随后他从袖口的手腕上,抽出一把软剑,破空扫来,竹和菊纷纷腹部受剑,被利器拦腰而过,鲜血喷薄而出。

竹和菊一时间僵硬地站在那里,随后身体缓缓倒下,轰然落地。

夏侯云歌吃痛地闭上眼,双手下意识地抓紧轩辕长倾。

轩辕长倾低头看了一眼已经脸色惨白的夏侯云歌,他的眉心悠然皱起,脸色竟是比夏侯云歌更加惨白,他不再迟疑,赶紧带着夏侯云歌率先离去。

“歌歌……”轩辕长倾的声音很低沉。

夏侯云歌发现他的异样,诧异抬眸,他却给她一个温和的笑容。

“再有危险,不许你再挡在我身前。我是你的夫君,应该由我来保护你。”

夏侯云歌一时间喉口堵住,眼角不经意就湿润了。她只能用力点头,却说不出一个字。

轩辕长倾的大手,紧张的按住夏侯云歌后背的刀口,似生怕有更多的血流出来。可那温热的黏腻沾染在他的掌心,他的身体内燃起的一把熊熊烈火便越烧越旺,喉结滚动一下,就好像饥已久的狼,终于遇见了美食,有些急不可耐地想要吞食。

他硬生生忍住心底的异样,硬着声音说,“我不许你再受伤。你记住,我不许。”

“好。”她笑弯了美丽的眸子,眼角的潮湿更重。

温暖的酸酸感觉在心口充满,仰头望着他,他目光略有迷离,在她的脸颊上,重重地落下深情一吻。

“这一天一夜,我找你都找的快要疯掉了。”他落入王府别院,匆匆带着夏侯云歌回了房间去疗伤。

回到不过才离开一日的家,这一刻回来,似有一种离开很久的狂喜。她的一颗心,都沸腾了,直接推开轩辕长倾,就要去偏房去看望小福儿,却被轩辕长倾一把拽住。

“你的伤口还没有处理,身上都沾了血!万一牵动伤口,会流更多的血。”

“我想她,我想要见她。想我的孩子,我的小福儿。我要亲眼看一眼我的女儿,我才心安。”

“她有我照顾你还不放心!我安排很多人保护她,绝对万无一失,你安心好了。我给你包扎伤口,你先要顾好你自己的身体。”

夏侯云歌还想拒绝,可他已一把将她懒腰抱起,之后小心放在床上。

轩辕长倾取了药膏,小心拨开夏侯云歌的衣衫,伤口不深,却流了很多血。他见过她满身入骨的伤口,那时候只有触目惊心,而今却只是皮外伤,他却心疼得好像被刀剑穿心。

这大概就是因为爱上了一个人,她是痛苦,就会加倍加诸在他身上所致吧。

他不禁笑了,小心擦拭她雪白脊背上的血痕。

恍惚之间,他身体的热火时而旺盛,时而熄灭。如此反复几次,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另他的手下意识的颤抖。他好想向那殷红的血靠近,他赶忙抓紧拳头忍住,挣扎着挥散心底的异样。

“怎么了?”夏侯云歌偏头看身后的他。

他赶紧攒起笑容,“见你伤成这样,我的心,好疼。”

“那你还笑!”夏侯云歌嘟起嘴。

轩辕长倾赶紧收住脸上笑意,眉心微拢,“我说的是实话。”

他的解释很生硬,却逗得夏侯云歌笑起来,心口里都是暖暖的,好像自己要飘起来似的。这种感觉,美妙的她想沉浸更深,永远不要出来才好。

“你……是怎么心疼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脸颊烧红的滚热,赶紧低下头掩饰。

轩辕长倾的暖热的大手轻轻覆在她微凉的肩膀上,他的掌心那么暖,瞬时燃起了燎原之火,烘烤她的身体。他俯身下来,薄唇贴在她的耳廓上,轻声说。

“今夜我便罚你。”

他忽然厚重的喘息,害得她脸颊更加烧红,“罚……罚我……凭什么。”

“凭你忽然失踪一天一夜,凭你胆敢挡在我面前受伤。”他的借口那么理直气壮,还真让她没有理由为自己开脱,只好问。

“怎……怎么罚?”她侧头看着他,当看到他笑意更深更加暧昧的眸子,她瞬时浑身烧红如煮熟的虾子。

“你说呢?”

“你!你……”

“我什么?”他大手缓缓下滑,抚摸她脊背的曼妙曲线,发现她的身体有了本能反应的震颤,他坏笑着,取了药膏在手指上。

“你好坏!”夏侯云歌气得骂了他一声。

他正要笑着说什么,房门忽然被人敲响,竟是柳依依闻讯赶来。

当柳依依那一袭白影进门,看到夏侯云歌脊背上长长的刀口,吓得脸色都惨白了。

“王妃怎么伤得这么重!”柳依依赶紧上前为夏侯云歌把看脉搏。见夏侯云歌脉搏无碍,这才松了一口气,依旧担忧又焦灼地望着夏侯云歌脊背上的长长伤口。

“幸好,幸好只是伤了表皮。上些药膏就没事了!是什么人,出手这么狠!这么长一条伤口,若真用了力,只怕王妃的整个身体都要被削断了!”

柳依依一双清丽的眸子里水汽氤氲,“长倾,怎么回事?王妃怎么会受伤呢?”

轩辕长倾的手还僵在夏侯云歌的脊背伤口上,他的手指上还是晶莹的药膏。他没有说话,不想在柳依依的面前提及百里非尘的名字。他怕柳依依被提起伤心事,她好不容易从阴影中走出来。

轩辕长倾小心翼翼地给夏侯云歌的后背上药膏,之后一点一点包扎起来,一点都没有弄痛夏侯云歌,反而让她舒服的有些昏昏欲睡。

柳依依清楚看到了轩辕长倾眼里写满了心疼与温柔,她有些尴尬地低下头,“方才有人见到你带着王妃匆匆从外面回来,说你身上有血迹,我太担心了……就跑了过来。既然没事了,我这便回去了。”

柳依依笑着低下头,赶紧转身往外走。

她白色的身影那么孤单,带着让人心疼的脆弱。

轩辕长倾举目看着她的身影离去,薄唇轻动一下,却没有说话。

“依依。”夏侯云歌忽然唤住柳依依。

柳依依站定脚步缓缓回头,“王妃可是还有别的吩咐?”

她这样客气的口气,让夏侯云歌有些不适应。她轻弯一下唇角,“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谢谢!”

柳依依一怔,赶紧摇头,“王妃说这话,就是见外了。我又没做什么,谢我做什么。”

夏侯云歌也不知如何解释,这一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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