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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皇后升职记-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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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无罪,何来将功折罪一说!”
“十年前的事,你以为这么就算了!”他低喝一声,眼中涌起浓浓的恨意。杀身下毒挑断经脉之仇,任谁都不会一笑泯过。
“呵。”夏侯云歌冷笑一声,“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摄政王那么本事,连一个国家都能攻破,还愁找不到一块玉!”
“你说对了!就是这块玉,我暗中派人搜遍整座皇宫,一无所获。你是南耀先皇唯一的女儿,一国至宝,肯定传给你。”轩辕长倾手中折扇勾起夏侯云歌的下颚。
他似乎很喜欢这样勾起她的下巴,不得不仰视他的样子。
自从在王府别院,魏荆对他说,那块玉可以解救他体内剧毒魂噬,便一直派人暗寻龙玉下落。魏荆那边一直没有线索,他这里也一直无果。本不想追问夏侯云歌,最近身体愈发不适,恐有毒发之势,正烦躁难安,见她在看巫族传,索性就挑明问她。
“我已料到你不会实话相告。”轩辕长倾甩开折扇,“最好你能揣住这个秘密!否则,待本王找到龙玉,就用你的血祭玉!”
夏侯云歌不禁周身一寒。
龙玉,龙玉……
好熟悉的名字。
看向手边残破的古书,这才恍然想起,这本巫族传中,有提到过龙族公主化成的石头,名叫龙玉。
“传说中的故事,摄政王也会相信?”夏侯云歌嗤讽一声。
轩辕长倾脸色阴郁如霾,“夏侯皇室,如今只剩你这一脉,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龙玉所在!”
何况,魏荆是巫族人,魏荆说龙玉曾在南耀皇宫,绝非有假。
这时,哐啷一声,似什么东西打碎。
第89章 嫣儿,金蝉丝成锁
夏侯云歌和轩辕长倾遁声看去,只见小桃正要掀珠帘进来,不慎打翻了托盘上的药碗。
轩辕长倾眸色一沉,小桃吓得噗通跪在地上,忙声道,“是奴婢笨手笨脚,不小心踩到了裙子,王爷恕罪!奴婢这就去再熬一碗药。”
轩辕长倾心中生疑,正要逼问小桃,门外传来青莲的通传。
“回禀王爷,太后娘娘宫里的钱嬷嬷来了,说是奉太后娘娘之命,送了上好的血燕过来,给王妃补身。”
轩辕长倾紧绷的唇角微微一狞,回身已坐在夏侯云歌床畔,轻柔搂住夏侯云歌的肩膀。
夏侯云歌一把将他推开,“摄政王自重!”
轩辕长倾脸色铁青,负气而起,“你当我愿意碰你!”
“是!别脏了王爷的贵体!”夏侯云歌亦口气不善。
钱嬷嬷这时躬身进来,一对老目贼溜溜往里间屋里探望,似要看出什么端倪纰漏来,好回去求功。
夏侯云歌眸光一闪,恨从心生,面上却绽放一抹灿笑,拽住轩辕长倾的手臂,身体俯了上去,依偎在他的手臂上。
“倾倾,何必跟那帮不懂规矩的奴才生气。”
轩辕长倾眉心一拧,寒眸瞥来,夏侯云歌笑得更加妩媚风情,美若百花齐放魅色万千。轩辕长倾心头不由一跳,似有弱弱暖意流过。
钱嬷嬷躬身进来行礼,呈上装着血燕的盒子,青莲接下。钱嬷嬷偷偷抬眸看一眼轩辕长倾和夏侯云歌,装似无意地问。
“是哪个不规矩的奴才,惹王爷生气了。”
轩辕长倾沉色不语,静待夏侯云歌自圆其说。
夏侯云歌不紧不慢抚摸轩辕长倾衣袍上的金色蟠龙绣纹,看向捧在青莲手中装着血燕的盒子,微微一笑暗含萧杀。
“也不是什么大事,是底下奴才疏忽,好好的一碗补汤,多加了一颗桂圆,倾倾便怒了。”
钱嬷嬷脸上堆满笑纹,“不过多加了一颗桂圆,王爷何必为此等小事动怒。”
夏侯云歌惊讶张大潋滟明眸,“钱嬷嬷这话就不对了,东西虽好,吃多却容易上火伤身。”顿了顿,声音凉了几分,“到时出了岔子,是怨自己贪吃,还是罪责好心送东西之人呢?”
钱嬷嬷丰满的身体隐约一颤,满面笑容有些僵硬,“王妃说的既是,吃在嘴里的东西,可要万分小心着。莫要伤了贵体,惹王爷不悦。”
“可不是呢!前段时间吃错了东西,染了风寒长久未愈,倾倾心疼,特意将我日用一应器具换成纯银,就怕哪个手脚不安分的,在我吃食里动手脚。”
夏侯云歌的眼底闪过一缕尖锐锋芒,从钱嬷嬷身上掠过,吓得钱嬷嬷身子一软半伏在地。夏侯云歌再抬眸望向轩辕长倾,目光已温柔似水,“倾倾就是这样,看似冷淡疏离,实则极在乎我,生怕有一丝一毫错差,于我不利。”
“是是,王爷看重王妃,自是不敢有丝微疏忽。”钱嬷嬷吓得赶紧随声附和。
夏侯云歌心中发誓,太后在药里下毒之仇,绝不善罢甘休。
还有她的孩子……一定要保住活着的这一个。
许是轩辕长倾终于不忍夏侯云歌在那自编自演,长臂一把搂住夏侯云歌纤弱无骨的身子入怀,疼惜抚摸她那绝世倾城的容颜,指腹轻轻扫过她浓密弯翘的睫毛,温声道。
“本王十年前就对歌歌情根深种,如今终于得偿所愿,自是视如珍宝,生怕稍有闪失。”
说着,轩辕长倾看向钱嬷嬷,语气虽轻颇为郑重。“旁人都以为我与歌歌势如水火不共戴天,殊不知我们早已两情相悦私定终身,只待今朝成为夫妻。”
钱嬷嬷脸上的笑容变得牵强坚硬,“王爷和王妃情深意重,太后娘娘也会为王爷感到欣慰,终于觅得一生良缘。老奴祝王爷王妃,相守到老,恩爱绵长。”
“那就有劳钱嬷嬷转告母后,本王珍爱歌歌,自会将最好的东西都给予歌歌。就不劳她老人家,费心思再送东西过来了。”轩辕长倾加重手上力道,搂得夏侯云歌喘息困难。
夏侯云歌体力虚弱,挣扎不开,只能软倒在他怀中。轩辕长倾低眸望着她,唇角邪肆一勾,声音低柔地在她耳边说。
“歌歌,这么急着向本王投怀送抱。”
夏侯云歌双眸微眯,藕臂攀上他的脖颈,声音柔软呵气如兰,“是啊,巴不得日日都能这样抱着你,黏着你。”
钱嬷嬷老脸一红,偷偷白了一眼夏侯云歌,心中暗诽,不知耻。面上依旧笑得恭敬有礼,道了一句“老奴这便回宫了。”匆匆起身退下。
当证实钱嬷嬷的脚步声渐渐走远,夏侯云歌放开轩辕长倾的脖颈,冷声道。
“还不放开我。”
轩辕长倾黑眸一紧,“不放。”
夏侯云歌挣扎推搡,依旧推不开他禁锢的怀抱。手上那对黑色玉镯时常相吸一处,碰撞叮当作响,扰人心烦。
“轩辕长倾,你抱的我很不舒服。”
他的头重重抵在她的肩膀上,怀抱更加紧。夏侯云歌僵住,感受到他强健有力微有凌乱的心跳,她亦乱了几分心神。
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她。
日光融融,倾泻到房中,流动的水晶珠帘,漫开华丽光影。桌上香炉烟雾袅袅,映着相拥两人恍若画卷上一对仙侣在一片云雾烟雨中……
夏侯云歌忽觉手腕一紧,有微凉的东西缠在手腕细嫩的肌肤上。低头一看,是一根细长的金丝,而另一端已牢牢绑在床头的雕花空隙中。
“轩辕长倾!”
夏侯云歌拖着软软的身子,挣扎着推开他。空荡的房间里,连她的笑声也那么无力。
“呵呵呵……”原来,他方才是在绑金丝。她试图拽断,那金丝不知什么材质,细如发丝却韧如金石。
“这是金蝉丝,坚韧无比。”轩辕长倾慢声道。
夏侯云歌那双流光溢彩的明眸之中风起云涌,似要将他抽筋拔骨,“你放开我!”
“在你说出龙玉所在之前,休想。”他逼近她,寒声如冰。
夏侯云歌用力扯拽,偏偏不信那细弱的金线,就能将她困住。莹白如雪的手腕,赫然出现一道血痕,血珠晶莹滚落,滴落在床上比翼双飞的被褥上。
“歌歌……”轩辕长倾低声一唤,似有叹息。“你何必如此倔强,非要弄伤自己。”
夏侯云歌似不知疼痛般,依旧狠力扯拽。金线越陷越深,似已入骨,尖锐疼痛袭来,额上渗出一层薄汗。
“歌歌……听话,只要告诉我龙玉在哪里。”轩辕长倾水色的薄唇轻轻覆上夏侯云歌红润的樱唇,声线低柔似是情人缠绵,“你若不说,我便一直困着你,直到你肯说实话。”
他轻轻咬住她娇软的唇瓣,甜蜜的滋味在心间流淌,神情似沉似醉……不知何时,他已喜欢上她的唇,迷恋上那股清香甘甜的滋味,好像上了瘾,总想品尝。
夏侯云歌张口,欲一口咬破他的唇瓣泄愤。
轩辕长倾早有准备,大手固住她的后脑,更深更重地吻住她,迫使她再不能反击。
夏侯云歌兀地心跳如雷,彼此紊乱厚重的呼吸交缠一起,脑海一片混乱如浆,分不清楚抵抗厌恶更多,还是沉醉放纵更多。
身体燥热起来,似要将理智焚化。
夏侯云歌忙绷紧全部神经,拽紧手腕上的金丝,让更深的疼痛提醒一丝意识清明,不至沦丧在欲望深海。
手腕上的血蜿蜒而下,染红了一片被褥,赫然醒目……
过了许久,恍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终于餍足,放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深情望着她。
“你记住,你已是我的女人。”
他霸道的口气,郑重如宣誓。就像一位坐拥天下的王者,攻城略地开疆扩土,由他任意指挥操控,夏侯云歌没有任何反驳违逆的权利。
夏侯云歌一对明眸亮如刀刃,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美脸庞,一字字无比清晰。
“轩辕长倾!今日之耻,我必偿还!”
他似听到一个最好笑的笑话,勾住夏侯云歌的下巴,眼底尽是笑意。
“本王静候。”
“……”
夜幕降临,宫门已锁。
星辰下的甘泉宫巍峨如蛰伏漆黑夜幕的猛兽,晦暗的灯火静谧如水,只有秋风吹落几片叶子拍打窗棂。
就在前几日,太后娘娘将宫门上的金匾,前朝留下的“万寿宫”三个字,更名为“甘泉宫”。她在北越时,宫殿便是这个名字,她喜欢这个名字。甘露如泉,醇香久久。
“阿安,你会不会觉得哀家心狠手辣?”
太后卧在贵妃榻上,怀中抱着雪团般的白猫,声音低缓,犹带一抹自怜的忧伤。
“太后娘娘能身居高位,自是腥风血雨一路走来,没点手腕如何凤临天下。”沧桑尖细的声音,正是魏安低首伺候在侧,为太后轻轻摇着团扇。
“她命真大,那碗毒药都没能毒死她。”太后微微闭上一对凌厉凤眸,抚摸怀里的白猫,轻叹一声,“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真真是的。”
“太后娘娘,多虑了。”魏安低声道。
“想到钱嬷嬷回来说的话,哀家就心痛。倾儿是我的儿子,竟为了一个毒害他的前朝余孽与我做对!哀家见倾儿心慈手软,想帮他杀了那个贱人报仇,也是为了缓和我们母子关系。他……竟那么护着她。”说着,太后的声音颤抖起来。
“摄政王打小不在太后娘娘身边,与娘娘有些疏远也是常理。”魏安端来一碗茶给太后,“娘娘喝点安神茶,早些歇下吧。”
太后放下茶碗,一把拽住魏安,“倾儿怨我,我知道。那么你呢?阿安?”
“太后娘娘……”魏安愕住。
“不要叫我太后,我不喜。”太后的声音忽然拔高,刺耳的尖利。转而,她声音温软下来,蕴着几分小女儿般的娇羞。
“叫我嫣儿,我想听,三十年前就想听。”
魏安脸色无波,却垂下眼眸。
太后等不急,厉声催促,“叫我嫣儿!”
魏安唇角微动,终生硬艰难唤出口,“嫣儿。”
第90章 族长,稚子最无辜
太后保养完好的美丽容颜上,绽放女子般羞怯,脸颊晕红,凌厉凤眸含情脉脉地望着魏安,“好听,再叫一声。”
魏安却说什么也开不了口,低下头嗫嚅,“都一把岁数了。”
太后见他害羞,心中一喜,“阿安,你想通了?你愿意了?”
魏安沉默不语。
太后只当他是难为情,不好意思开口。欢喜的神色,渐渐变得哀怨。“你为何不早些答应?你若早些答应我……”
太后的声音心痛僵住,软倒在魏安怀中,右手向他的前胸按去,却被魏安一把抓住她的手。
“娘娘……”
太后不甘挥拳打在魏安胸口,“你不怨我,我却怨了你。你若早些答应我,若三十年前,你答应我,我又岂会那么多年守着一个不爱的男人,独守空房那么多年!”
肩上轻薄纱衣滑落,露出雪白香肩,光滑肌肤似少女般莹润。勾住魏安脖颈,温柔似水地说。
“得不到你的心,就要得到你的人。你却宁可自宫为阉奴,也不愿意与我欢好……如今呢,我是不是得到你的心了?早些答应我,我们又何必受那些苦。”
良久,魏安长叹一声,推开太后,“娘娘,夜深了,我去叫人伺候你。”
太后伏倒在榻上,自嘲一笑,“阿安!这么多年了,你的心里,到底住着谁?为何我总是进不去?”
魏安微低头不语。
太后抱起榻上的白猫抛向魏安,那猫儿惊叫一声,竖起锋利的爪子,抓伤魏安的手,立时火辣辣的疼。
太后心中一痛,想要为他探视伤口,还是指着殿门,厉声大骂一句,“你个阉奴,给哀家滚出去!”
魏荆躬身退出去。
漆黑的夜色,幽深的长廊,魏荆猛然停下脚步。微侧头,见四下无人,猛然一个翻身,矫捷如飞燕,直奔发出细微声响的方向扑去……
追击那暗色的人影,一路到偏僻的陋室,那人才停下。
魏安只能看到一抹修长笔挺的宝蓝色背影,目光狐疑盯着那人影,浑身戒备。
“你是何人?”魏安凝声低问,“为何深夜密探甘泉宫!”
“圣女影卫魏安。”那宝蓝色背影低声一唤。
魏安浑身绷紧,“你到底是何人!”
那人缓缓回身,魏安借着昏暗月色看到那人相貌,眉心陡然高耸,“医圣魏荆公子!”
魏荆不屑扬眉,“你倒是藏的很深呐。不引你上钩,还不出来。”
“洒家不明魏荆公子何意。”魏安犹自镇定,僵硬面色不慌不乱。方才,确实感觉有人欲意暗袭,才会一路追击过来。
魏荆手中亮出了一面铜色令牌,“你说我是何意?”
那令牌一闪而逝,已让魏安神色巨变,忙恭敬俯身跪在地上。
“圣女影卫魏安,参见巫族族长!”
勾月从云层中露出几许寒光,透过残窗照在魏荆修长的侧影,宝蓝色的衣袂似镀上一层荧光。
魏荆缓步走向魏安,站在魏安面前,居高临下如王者睨着跪地的魏安。
“魏安,这些年,你让我好找啊。”魏荆笑意浅浅,却带着湛凉寒意让人周身冷意透骨。
魏安身子跪得更低,“魏安潜入轩辕氏皇宫,也是为了解开‘龙玉’秘密。”魏安长叹一声,“这十年,说来惭愧,只按照星位图,寻到龙玉在南耀皇宫线索,至今毫无进展,故而才未返回巫族。”
魏荆闻言皱起眉,“我亦查到龙玉在南耀国皇宫!历代圣女,为寻找‘龙玉’下落,煞费苦心,上一代族长通过星象占卜,只留下‘凤落夏侯’这么一句话就暴毙而亡,圣女线索也突然消失……魏安,你曾是圣女影卫,圣女下落,你应该很熟悉!圣女到底在哪里!”
魏安的肩膀猛然一颤,似心痛到极致,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清楚,“回族长,圣女已……亡故……”
夏侯云歌手腕刺痛,夜里不能安睡。小桃赶紧找来白纱布垫在夏侯云歌的手腕上,才不至于被那金丝触碰伤口。
夏侯云歌的目光直直望着小桃,终于逼得小桃低下头。声音很小地低声问。
“娘娘,您当真不记得龙玉了?”
夏侯云歌目光一敛,向外看了一眼,见无人,才让小桃说下去。
“当年先皇后在临终前,曾给娘娘一块玉,说是名叫龙玉,南耀至宝。娘娘怕睹物思人,便让奴婢保管那块玉,收入宝盒藏了起来。后来,南耀被攻破,奴婢奉娘娘之命去取藏起来的宝盒,盒子中的玉不翼而飞。待奴婢赶回来时,七公主已……在宫里对娘娘痛下杀手。”
小桃说着有些伤心,眼眶微红,“是奴婢不好,没有护好先皇后遗物。娘娘苏醒过来后,从未问过奴婢龙玉的事,在外奔波逃命奴婢一时也就忘了。今日巧然听到摄政王提起龙玉,才恍然想起,那块玉已经不知何时丢了。就是不知,摄政王说的龙玉,是不是先皇后给娘娘的那一块。”
“丢了?”夏侯云歌深眉紧拧。“还有谁知道你藏龙玉的事?”
小桃歪头努力想,这才依稀有了点记忆,“奴婢隐约记得,祁帝一日主动来娘娘宫里,与娘娘饮酒赏舞。奴婢斟酒时,好像听到祁帝问娘娘,可知宫里有一至宝。至于娘娘告没告诉祁帝,奴婢就不得而知了。”
夏侯云歌猛然捂住心口,放着遗世的位置。这块玉是从祁梓墨那里抢来的,看祁梓墨对这块玉重视的态度,实令人生疑。
夏侯云歌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遗世……莫非就是轩辕长倾口中的龙玉?
“小桃,这件事绝对半个字不许透露出去。摄政王从我这里得不到讯息,很可能从你入手。”夏侯云歌一把握住小桃的手,紧紧的,“你只要咬紧嘴说一无所知,从来没听说过龙玉,他拿你也没办法。”
小桃慎重点头,“奴婢知道,娘娘放心。”
夏侯云歌的眸色深沉如墨,“那块玉,很可能成为你我保命的关键。摄政王现在留着我,不保证一年两年,全国政局稳定后,还留着我们两个前朝余孽为患。或许……”
夏侯云歌身心一寒,“用不了几个月,很可能一场重病,或是一个天灾,我就暴毙摄政王府也不无可能。”
小桃吓得双眸噙泪,脸色泛白,抱住夏侯云歌的手,颤声说,“娘娘……摄政王不会那么狠心吧?”
夏侯云歌垂眸看向自己的小腹。用不了两个月,这个秘密就再藏不住,轩辕长倾会如何抉择?一切都是未知数。
夜色深浓,寂静微凉。
夏侯云歌躺在床上,全无睡意。看向映在窗纱上的婆娑树影,隐约弯月如钩。
心中烦乱难安,手腕上的刺痛也变得不那么鲜明了。手始终紧紧护着腹部那全无动静的生命,再有一个月就会显怀了,到时候穿得宽松衣服或许还能遮一遮,时日久了,终有露馅的时刻。
即便虎毒不食子,这个孩子却是政局不稳时,夏侯氏的血脉,是这个新建立国家最大的危险。
骨肉亲情和江山社稷之间,轩辕长倾肯定更看重后者。
这个孩子的命运……
夏侯云歌心头酸痛,手抓握成拳。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骨肉,在她的肚子里,就只是她的孩子。她断然不会再让悲剧重演,绝对不会抛弃上天眷顾留下来的这个孩子。
儿时,父母抛弃了她,她绝不能做抛弃自己孩子的父母。
错误的选择,只允许那一次。
稚子无辜,稚子无辜……
稚子无辜!
“小桃,这几天,我会让你经常去书房送东西。不用太留心,免得他生疑。听到什么风声,回来告诉我。我想知道,朝中最近政况。”夏侯云歌低声对床下守夜的小桃说。
小桃也无意睡眠,小声回道,“娘娘,梅兰竹菊最近不在内院看守,我去书房也方便,保证摄政王不会生疑。”
夏侯云歌闭上干涩的双眼。魏荆说,他开的药里有安胎作用,会不会被轩辕长倾发现?魏荆替她瞒住此事,意义何为?
魏荆和轩辕长倾之间,到底是挚友?还是各怀心思?几次帮她,真的只是随手相助那么简单?
还有那个太后身边的魏安,可信度又有几分?
次日一早,柳依依登门拜访,简单问候几声,就要为夏侯云歌诊脉。
夏侯云歌如触电一般,收好双手不肯被柳依依诊视。“不用了,挺好的,没有任何不适。”
柳依依温婉浅笑,脸色还有几分苍白,“我只是担心王妃。”
“我知道,魏荆公子的药效很好。”
“师傅医术冠绝天下,是依依不知分寸了。”柳依依歉意道。见夏侯云歌脸色不太好,有些担心,“王妃气色不佳,可以下床活动活动,疏散筋骨血液,方可尽快复原。”
夏侯云歌靠在床头,盖着被子,遮住手腕上的细长金线。她现在的活动范围,只有床上,根本无法下地。
柳依依却不知道,上前搀扶夏侯云歌。夏侯云歌躲闪不急,柳依依的手正好触碰在拴是床头的金线上。
“这是什么?”柳依依秀眉轻蹙,顺着金线看到夏侯云歌手腕裹着渗出血液的纱布。
“这是怎么回事?”柳依依惊道。
夏侯云歌忙盖上被子,不喜欢被人看到她如此狼狈的画面。
“是……王爷?”柳依依的脸上浮现一抹薄怒。
夏侯云歌垂眸难言。
柳依依起身告辞,正要走,被夏侯云歌唤住。
“谢你上次救我,我欠你一条命。”夏侯云歌道谢的口气虽显生硬,却极诚恳。
柳依依回眸一笑,就如一缕白月光,清透纯洁。“王妃不用放在心上,举手之劳何须道谢。”接着,她有些心疼说,“王妃手伤的不轻,回去我配些药膏命人送来。”
夏侯云歌心头忽有一丝暖暖波动,转瞬即逝,而后波澜不惊。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青莲叩见摄政王的声音。
轩辕长倾一袭淡色常服入门,来的有些匆忙,如瀑长发有一缕微乱。
一进门见到柳依依在房中,俩人视线相对,皆愣住,两两相望,久久无声……
第91章 掌掴,深深恨意浓
夏侯云歌抬眸看向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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