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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皇后升职记-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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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景宏说着淡淡扫了一眼夏侯云歌,想分辨夏侯云歌神色。只看到夏侯云歌毫无表情,实难揣测心中所想。
这个女子……
轩辕景宏看不透。
柳依依却依旧坚持,“依依不同意这桩婚事,并非这些原因,而是依依确实和摄政王之间清白如雪。依依今日斗胆,求皇上。”柳依依郑重磕头,“看在依依照顾摄政王多年的份上,依依求摄政王义妹之尊可好?”
不仅轩辕景宏一惊,轩辕长倾也吃惊地看向柳依依。
轩辕长倾早就知道,柳依依不会同意这桩婚事。但是没想到,柳依依会如此坚决,不留任何后路。
只要成为摄政王义妹,留在摄政王府也便名正言顺。
只是,以兄妹之名,自此再也不能成为夫妻。
否则,便是天理难容。
柳依依如此选择,便是一生都不会再嫁给他了。
轩辕长倾的心底蓦然一空,也只是有些空落而已。他一直都觉得,娶妻该娶贤,柳依依这种柔顺贤惠女子,才是最好的妻子人选。在他的心底深处,甚至曾想过,将来休离夏侯云歌,柳依依便可成为他的妻子,相伴一生,如此也没有什么不好。
可是柳依依拒绝了。
而给轩辕长倾的第一感觉就是,唯一自己满意的相伴一生人选落空了。至于其它,似乎没有想的那么多,也不似之前刚决定娶夏侯云歌时那么难以割舍,甚至连曾经看到柳依依就会有微微心头泛疼的感觉,亦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轩辕景宏为难地望着轩辕长倾,“皇弟,你什么意思?”
轩辕长倾抚摸拇指上的翠玉扳指,没有做声。
轩辕景宏便断定轩辕长倾定是不愿意了,便扬声问柳依依,“你不惜抗旨砍头也要拒绝这桩婚事?”
“是。”柳依依低着头,回答毫不犹豫。
轩辕景宏一时语塞。“依依,你……”
第113章 悸动,一曲将军令
轩辕长倾忽然出声,“皇兄,就这样吧。还望皇兄赐依依一个高贵的名分,也不枉她跟在我身边多年。”
轩辕景宏也没有办法再坚持下去,惋惜的摇了摇头,“就赐依依……”他想了下,“贞德郡主吧。日后有功,再加封为公主。”
柳依依只是医女,直接破格为郡主,已是莫大殊荣。
“谢皇上隆恩。”柳依依扶手叩拜。
轩辕长倾深深望着还跪在地上的柳依依,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温柔又善良的女子,一直与他相伴不弃,而今后……
轩辕长倾搀起柳依依,“以后你我就是兄妹了。”
柳依依本就在太后宫里受了一番刑罚,浑身疼痛,方才又在冰冷的地上跪得双腿酸麻刺痛,一个不稳竟然跌在轩辕长倾怀中,却又犹如触电一般,赶紧从轩辕长倾怀中起身。
杨慧心也不复方才的亲络善言,自从被夏侯云歌攻击后,站在轩辕景宏身边一言不发。只是一对杏眸时不时地瞪一眼夏侯云歌。
夏侯云歌也只当是一场戏看完了,便对杨慧心还算客气地俯了俯身,又对轩辕景宏屈了屈膝,没有说一句话,直接抬足离去。
“太没规矩了。”杨慧心瞪着夏侯云歌远去的背影,低斥一声。
轩辕长倾望着夏侯云歌在绵绵秋雨中,笔挺的纤细背影,不知为何忽然觉得那个女子倔强冰冷的有些让人心疼。
终究还是对她有所愧疚了吧。
因为那个孩子。
轩辕梓婷正要去甘泉宫给太后娘娘请安,还没到甘泉宫,便躲在御花园的假山后,看了这一场好戏。
婢女红霞打着伞,轩辕梓婷捂嘴一阵低笑。
对已远去没了踪影的夏侯云歌,多了一分赞赏。
“公主,您笑什么?”红霞不明问。
“还能笑什么。”轩辕梓婷对已随轩辕景宏离去的杨慧心努努嘴,“贵妃娘娘,美则美矣,不过娇柔作态的性子,实在另人厌恶。”
“公主,小点声。”红霞赶紧看看四下,见无人才松口气。
“前朝的亡国公主都不怕贵妃,本公主怕什么!本公主就是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总是装出一副温柔和善,温婉贤惠的样子,实则花花心眼多着呢!经常暗地里,挑唆皇兄怠慢皇后表姐。趁着如今皇后表姐怀孕不能侍寝,更是霸占皇兄,连皇兄去探望表姐都不让。碍于皇兄宠着她,本公主还未出阁,又不能说什么。今天这夏侯云歌真是给本公主解气。刺激刺激贵妃,也免得她在宫里横着走!”
红霞也很高兴,小声笑道,“公主说的及是。公主不能和贵妃明着撕破脸皮,摄政王妃确实解气。这个摄政王妃,还真是直肠子,也不怕得罪了贵妃娘娘。”
“有胆量。”轩辕梓婷赞道。
“公主,外面现在都在传,敲响登闻鼓之人正是摄政王妃,还是状告太后娘娘给她下毒。”
轩辕梓婷撇了撇嘴,“连我母后都敢告?”
“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吃了雄心豹子胆!”红霞赶紧附和斥道。
轩辕梓婷却话锋一转,“本公主倒是觉得她不像宫里都是趋炎附势,拜高踩低之人。如此直爽不畏强权的倔强性子,很适合本公主胃口。”
“公主是觉得摄政王妃很好?”红霞一脸诧异,“如此不遵循礼节之人……”简直比让人头疼的梓婷公主更难缠。
“有机会得与她见一见。”轩辕梓婷暗自决定。
“公主见他作甚?”
“好玩。”
轩辕梓婷甩着腰间的玉佩穗子,想到与夏侯云歌第一次见面是在庆祝越国入住皇城的宫宴上。她拔剑相向,那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却是一脸淡静无谓,还能让上官麟越与摄政王为敌。这个女子,她早就好奇想要见一见,怎奈母后看的太紧,不许她踏出宫门一步,只让她学习一点不感兴趣的琴棋书画。
锦画在摄政王府待不住了,小玉的事并未让夏侯云歌和柳依依任何一方受到惩戒。锦画便以入宫给太后请安之名,进了甘泉宫。之后又传出太后身子不适,要锦画留下来侍疾,便也留在了皇宫。
如此,便有了见轩辕长倾的机会。
淋漓不尽的秋雨,终于又缠绵了两日才放晴。
前方战事不知如何,轩辕长倾已埋首书房两日没有出门。不断有人送军情到书房中,之后便是众位朝臣彻夜密事。
自从天气放晴后,阳光特别好,天空也蓝得透明。
夏侯云歌自那日淋雨后,有些风寒。
小桃为她请了太医,她也不肯就诊,只让小桃备很多热水喝,又盖了两床被子,总算熬了过去。
现在怀有身孕,不能随意吃药,更不能给太医发现。
还好这副身体,总算日日锻炼,不似刚开始那么嬴弱了。
这时,一阵琴音响起。
远远的,轻轻的,却让人心神猛地一震。
一连串激扬而起的音符,宛若将士征战沙场,浴血奋战,视死如归,威武雄壮的战争场面,气势辉煌。
夏侯云歌当即被这铿锵有力的曲调感染,心中升起一股宏伟激昂之感。
“这是?”夏侯云歌起身向外看。
那曲子似从重重宫闱深处传来,又似来自九重宫阙之外,传遍整个大地……
心,悸动了。
“娘娘,这是将军令啊,原先您还弹的很好的一首曲子。”小桃低声提醒。
夏侯云歌却似没听见,顺着那曲声寻去。
一路走出琼华殿,行过积玉水廊,穿过青黄色的竹林,蓊郁的松柏,走过圆拱扇门,一段鹅卵石道,两边枫林红似妖火。出现一片碧波湖水,在那湖面上有个凉亭。
曲声便是从那里传出。
秋风拂过,扬起亭上四面白色纱幔,夹着淡淡兰香。湖水荡起涟漪碧波,几片红色枫叶,随风落在湖面,红色殷丽愈发鲜妍。几尾锦鲤鱼,沉曳起伏,游于落花枯叶之中,美若画境。
那隐于纱幔后,一双修长的手,一架古筝,音色清亮,曲音悠远,愈发激昂。
夏侯云歌如痴如醉,伫立在湖边的假山石旁,一时间竟已难以自拔。
一角纱幔飞洒而起,露出弹琴之人,青丝如墨,白衣胜雪。眉深入鬓,眸似寒星,鼻如悬胆,薄唇微抿。一身的风仪,高贵优雅,似有流光飞舞,亦是龙章凤姿!
竟是轩辕长倾!
那一双黑如深潭的眸子,穿越纱幔、湖水,落在夏侯云歌身上……
她身穿玄色长裙,金红色披帛,在秋日下熠熠生光。明眸如水,冷冽清凉,骄傲的倔强,疏离的冷漠,那绝世无双的倾国风华,恍若从天而降的傲慢凤凰。
隔着碧波湖水,俩人遥遥相望。
曲终,余音仍袅袅不绝。
风似也寂静下来,飞扬的纱幔缓缓落下,一人隐于纱幔之后,一人独立湖边。
不过两日未见,竟恍有隔世之感?
“主子,这水榭易进寒气,不可久坐。”东朔小声在轩辕长倾身侧提醒。
轩辕长倾起身离开,水榭中独留一把古筝……
夏侯云歌缓步走上迂回湖上长廊,入了亭中,而石桌上已只有一把古筝孤零零,似那弹琴之人,从不曾在这里出现过。
夏侯云歌怅惘一叹,一双如玉的柔荑抚过绷紧的琴弦。似那曲音还在耳边缭绕,久久不散。
小桃将纱幔掀开,用金钩挽住,露出清亮的视野,湖光潋滟倒映进来,如一片琉璃世界。
夏侯云歌素指拨过琴弦,发出一连串的叮咚音色。
宛若那破晓而出的旭日,挣脱厚重云层纠缠,突破重重桎楛,得见天日。似有一瞬间的光芒万丈,一刹那的普照光华。这苍穹,这大地,这乾坤之中的万千浮华,都被照了个透底,不容一丝阴暗。
“娘娘要抚琴吗?”小桃俏丽一笑,“已经很久没听娘娘弹琴了。”
夏侯云歌似还沉浸在方才的曲子中,不能回魂,目光有些迷惘。
她没有坐在小桃擦好的石凳上,只是望着琴弦发呆……
而对面不远的枫树林中,轩辕长倾一手负后,手微微握紧。
他的手指弹琴之后,总是酸酸发麻,而他素来又喜欢弹琴。可自从十年前,他的手脚筋被挑断之后,已极少碰琴。
他望着夏侯云歌的目光,深远浓黑,似带着浓郁的嗔恨,又似拨云现月,眸中噙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发现的淡淡笑意。
一条宝蓝色人影飘了过来,带起丝丝凉意。玉树临风之姿,透着绝代风华,只是一张脸平凡至极。
“原来倾倾喜欢偷窥。”魏荆顺着轩辕长倾的目光,一起看向湖上凉亭中的夏侯云歌。
轩辕长倾眸色一沉,薄唇微抿,似扬起一丝不屑笑意,转瞬又恢复往日的漠然。
魏荆伸出一指,勾起轩辕长倾飞扬的一缕发丝,“倾倾,我帮你医好了王妃,你还没谢我。我要的不多,二十件云锦袍子,宝蓝色的。”
“魏荆公子,你……”轩辕长倾脸色一凝,“全国的云锦本就不多,一年也不足百匹,又哪有那么多宝蓝色。”
魏荆一嘟嘴,很不满意。
“你这一年已收了不下百件,就是一天一件,不知要穿到何年何月。如今宫中宫外都已没有宝蓝色云锦料子。”
“王妃一命,还不值区区几件衣服!”魏荆嗔道。
东朔在一旁低头敛眉,也对魏荆这主心有抱怨了。
魏荆每次医病所要的诊金,极其刁钻古怪,最难伺候,最是挑剔。听说前段时间刚跟皇上要了十个临江而生又必须同一身高同一身段,长相非血亲又得相似容貌的女子,皇上也不知私下欠了魏荆什么人情,竟命人秘密四处寻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结合暗卫势力,凑齐十个,秘密送给了魏荆。而魏荆却还挑三拣四,这个不行,那个不行,只好又派出几个暗卫前去临江一代寻找。
也不知魏荆意欲到底为何,总觉得做事有所目的,却又不知到底想要做什么。
第114章 对弈,一袭白袍子
“东朔。”轩辕长倾命令一声。
“属下在。”
“再去给魏荆公子寻几匹宝蓝色云锦。”轩辕长倾话落,拂袖而去。
“是!”
魏荆则笑着追上轩辕长倾,对亭子内的夏侯云歌努努嘴,“怎么不继续偷窥了?”
轩辕长倾猛然停下脚步,魏荆赶紧退后一步,才不至于撞上去。
“本王何时偷窥了!”
魏荆撇撇嘴,“倾倾,你脸红了。”
轩辕长倾眉心一皱,脸色愈发难看。
魏荆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逗你玩你也信,看来你确实对王妃动心了!”
轩辕长倾的脸色愈加阴郁,“魏荆公子,今日是不是太闲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魏荆赶紧摆手,生怕轩辕长倾发飙,退后一步,做好逃跑的准备,“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轩辕长倾抓紧铁拳,眉心皱得愈发紧致,愤然一指亭内的夏侯云歌,怒道。
“本王绝对不会对那个女人动心!”
夏侯云歌隐约听到这一声怒喝,终于从游神中回魂,遁声看去,只看到轩辕长倾在一片红色枫林中拂袖离去的白色背影。
那一抹素白,像极了柳依依素日来喜欢的雪白长裙。
夏侯云歌心头隐约一酸,在他心里,竟是深爱柳依依至此。连穿衣的颜色,都附和柳依依。而他们却是永远不能在一起了,所以才会如此怨愤她吧,连见面都躲着她。
夏侯云歌本不屑这些,心口却不受控制隐隐抽紧,不由烦郁。
“娘娘……”小桃低声唤她。
夏侯云歌已转身出了凉亭,魏荆正等在岸边,含笑地望着她。
“王妃,好久不见。”魏荆笑着打招呼。
“不过才几日。”夏侯云歌不做停留,继续往回走。
魏荆却挡住夏侯云歌去路,望向湖中凉亭内的古筝,意有所指道,“那琴本不属王妃,还是莫要欢喜的好。”
夏侯云歌已听出魏荆意思,看向已走远的轩辕长倾的背影,凉凉开口。
“我没那么滥情,也从不对不是自己的东西,乱动感情。”
“如此我便放心了。”魏荆侧身放行。
夏侯云歌却顿住脚步,轻瞥一眼四围,见没人,低声问,“前方战事如何?”
魏荆耸耸肩,“好像不太乐观。”
“便是要开战了?”
魏荆没有回答,而是伸个懒腰,“王妃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摄政王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扬声又道了一句,“回去觉觉了。”
宝蓝色的身影一闪,便在眼前没了踪迹。
夏侯云歌看向魏荆消失的方向,心中震撼不已。若她能有魏荆的轻功,想逃到哪里便轻而易举了。她曾暗示过魏荆,只可惜,魏荆说她现在身怀有孕,不适合练武,拒绝了她。
她断然不会再提出第二次。
匆匆回了琼华殿,低声交代小桃,“摄政王弹了一曲将军令,便是开战在即,你最近多留意些外面风声,一旦有机会,我们就一起逃出去。”
小桃谨慎点头。
夏侯云歌抚弄一个檀木盒子,那是魏安曾送给她的一张人皮面具,而后魏荆又给了她一张。两张人皮面具,到时便和小桃乔装成婢女,便可浑水摸鱼。
御书房暖阁内。
轩辕长倾直接来了御书房,和轩辕景宏拼杀棋局,斗得难舍难分。
“长倾进门就气势汹汹,是谁惹你不悦了?”轩辕长倾落下一颗黑子,周旋在轩辕长倾白子的围困下。
“没有。”轩辕长倾落下白子,终将轩辕景宏的黑子逼得举步维艰。
“皇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宫里有一把‘绕梁’,是四大名琴之中,唯一流传下来的一把。”轩辕长倾漫不经心道。
轩辕景宏扫了轩辕长倾一眼,轩辕长倾看似专心棋局,又似心有旁骛,整个棋局布设的看似杀机四伏难已反击战胜,实则空门大开,极易给轩辕长倾一个回马枪,杀轩辕长倾个措手不及。
“长倾今日别有用意啊。你再用心不专,就要输了。”轩辕景宏落下黑子,不动声色布设埋伏,等待轩辕长倾落网。
轩辕长倾睿智的眸子露出了然之色,落下白子,堵轩辕景宏的圈套。
轩辕景宏挑挑眉,不紧不慢又落下黑子,装似不经意问道,“长倾最近怎么时常一身素白袍子?未免太素净了。”
“干净。”
轩辕长倾低垂的眸子闪过些许哀色,抬眸时又恢复淡漠平静。他回答的简约随意,轩辕景宏自是不信,促狭道。
“你还在为依依的事,不能释怀?”
谁不知道,柳依依素来一身圣洁雪白。虽然清淡素雅,却在这华服点翠的深宫侯府,一眼就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轩辕长倾眸色微寒,“她已是郡主,皇兄莫要再提及了。”
“喔,真的是这样?”轩辕景宏戏谑出言,以为轩辕长倾不过是搪塞之词。
“是。将来她若有心仪之人,身份上也不会委屈了她自己。”轩辕长倾语中透露出关心,陪伴十年的人,也该有个好归宿。
“好,我也帮你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人选。”轩辕景宏认真盯着轩辕长倾的脸,失望的是,没有看到任何痛色。
“你真的放下了?”轩辕景宏担忧问。
“为何放不下?”轩辕长倾凝眉,似很困惑。
“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依依?”
轩辕长倾神色怔忪,良久才含糊一声,“或许吧。”
“或许?”轩辕景宏诧异。
轩辕景宏已无心棋局,继续追问,“你最近似乎钟爱白色,连棋子都选了白色,难道不是为了柳依依?”
轩辕长倾垂下浓密的眼睫,“不是。”
他穿一身白色,是因为……
前两日,回到琼华殿,他翻阅书籍,无意间看到一些关于祭奠之类的文字。
其中有一段,说是未能成行就夭折的胎儿,投胎三次还未能降世为人,便要化成孽婴,留在地狱十八层永世不得超生。只要亲生父母为其穿白食素七七四十九日,便可化解。
轩辕长倾本不相信这些,但还是穿上白衣,命厨房日日做素。
轩辕长倾落下一枚白子,阻住轩辕景宏反击的前锋。
轩辕景宏摩挲黑子,一边举棋不定,一边斟酌道,“母后她老人家……下个月月初的觐见,王妃还是要恭敬朝见的,莫要让人觉得王妃对母后不敬,是你属意。”
“恩,我陪她。”轩辕长倾未加思索,脱口而出。
轩辕景宏微微一怔,轩辕长倾已反应过来,忙解释,“免得她们又发生不快,致使朝堂猜疑。”
轩辕长倾脸上掩藏的复杂情绪,令轩辕景宏不由皱眉。
“长倾,你最近有些怪。”
轩辕长倾不想轩辕景宏闲来无事继续深究这个问题,他已经很烦恼了,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很怪。快刀斩乱麻,落下一枚白子,黑子满盘皆输。
“皇兄,你输了。”
轩辕景宏这才发现,自己的黑子早已被白子团团包围,再没退路。不由开怀大笑,丢下手中剩余棋子。
“痛快!也只有你我兄弟二人在棋盘上才能随心所欲。来人,上茶!”
宫女们纤腰柳摆,步步生莲,奉上香茗,便退立一侧。
轩辕长倾端起茶盏,小啜一口赞道,“好茶!这是雪水泡的茶吧,皇兄很会享受。南地酷热,冬天也鲜少下雪。”
轩辕景宏笑道,“这宫中之物,哪一份短了你的,只要我这里有的,你府里少了哪样?这冬日雪水,还是你前阵子派人送来宫中与我。”
轩辕长倾亮如寒星的双眸浮现狡黠笑意,儒雅俊秀的容颜虽然清冷,却多了一分温暖。
“我府上少了一把绕梁。”
轩辕景宏终于了悟,笑问,“你要绕梁作何?”
“皇兄,绕梁赠予我否?”轩辕长倾不答反问。
轩辕景宏笑骂道,“我就说,你今儿是怎么了,突然有空来陪我饮茶对弈,原是惦记着这把琴!”
轩辕长倾饮口茶,放下茶碗,只待轩辕景宏拱手赠琴。
轩辕景宏再不能搪塞,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亏得你来得早,再晚些就要赐给贵妃了。她也惦记着呢,我都答应她了。若是知道这把琴被你拿走,又要闹了。”
“画虎不成反类犬,绕梁落在她手中才是糟蹋了。”轩辕长倾语带讽刺,“既是做了贵妃,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看来,我这个皇帝做的太大方,也太纵容贵妃了。不过,待南方战事稳定,杨家压下君家,这贵妃之位,只怕还要荣升啊!”轩辕景宏叹了叹,摇摇头,无奈道,“自古以来,这后宫都是与前朝密切相关,缺一不可。”
“拿捏得当就好了。”轩辕长倾道。
“你说的倒是云淡风轻,你还不是专宠王妃,做了挡箭牌。喜不喜欢,都要做出喜欢的样子,给外人看。”轩辕景宏又是一阵叹息,眼底又浮现些许希冀,“待天大太平之时,或许我们就可随心所欲了。”
那言下之意,兄弟二人彼此心知肚明。
“身在高位便有身在高位的无奈,没有任何一个时候,可以随心所欲。”轩辕长倾倒是不似轩辕景宏那般对自由充满欲望,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挥霍。
他的毒不知何时发作,亦不知何时就会夺去他的生命,他每天都在争分夺秒。
轩辕长倾把玩手中精巧的雪白茶碗,垂眸沉吟稍许,还是问出口。
“皇兄,皇嫂她……”
轩辕景宏浑身猛然一滞,眸中的黯然难以掩饰,“有些事,还是如你所说,既然做了,就要做的彻底,不能给君家留有任何死灰复燃的机会。”
“皇兄,你去朝凤宫看看皇嫂吧,她最近身子有些不妥。”轩辕长倾点到即止,这是近日听线人回禀。
轩辕景宏黯然的双眸泛起一丝红色,“不必了,前日已送去药,我想她此刻必然恨我入骨。见面也是徒增烦恼,不如不见。”
轩辕长倾浑身的萧瑟忽然浓重起来,这似曾相识的情景,同样的抉择,同样的一碗药,不知何时已成梦魇折磨他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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