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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皇后升职记-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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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嬷嬷,我们一定要救出云歌!”祁梓墨眼中闪过一丝难测的阴霾,“梓墨愿为鞍前马后效力,任凭褔嬷嬷指挥!”
福嬷嬷满意的拍拍祁梓墨的手,“这沧南海的群岛,易守难攻,我们以大海为屏障,轩辕长倾的大军大数都是北方人,定难大胜我方水师。我们救出公主,夺回南耀江山,亦是指日可待。一切还要听凭皇上指挥,老奴甘心效力。”
“真的?”祁梓墨凉声呢喃一句。
褔嬷嬷微怔,祁梓墨已恢复方才的温弱神情,意态恳切,言语诚挚,“就是不知褔嬷嬷的暗部势力,可曾聚集完善?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定能一举成功。”
福嬷嬷执掌暗部几十年,忠心耿耿,又智计过人,对祁梓墨自不敢全然信赖,“不慌,在救出公主之前,先除掉七夕这个叛贼!到时再集合暗部,为公主夺回江山。”
祁梓墨暗地一笑,若是让嬷嬷杀了夏侯七夕,那他布设在皇宫的棋子岂不是落了空。到时候,夏侯云歌必会成为他祁家称帝的巨大阻碍!
“福嬷嬷,恕梓墨一言,七夕如今如果贸然除掉,轩辕恶贼必会猜到是我们在皇城有帮手。到时候以云歌威胁我们,对云歌反而不利!”祁梓墨状似担忧夏侯云歌,急声道。
“还是皇上考虑的周全。”福嬷嬷面上满是钦佩,心中却是疑云顿生。
祁梓墨竟然能说出这样的关键,要不是极其关心公主,要不然就是多年来韬光养晦包藏祸心。若是前者,自己喊出皇上时,他应该有所推拒,而不是理所应当的受得,且祁梓墨虽然跪下,眼底的野心根本躲不过她的一双老目。只怕是后者!
如此,自己曾经的推测怕是已有应验,想先皇临终前曾要赐死七夕,而公主听闻后不忍姐妹如此,最终求得保全住夏侯七夕性命,没想到夏侯七夕真的是一匹白眼狼,竟然与轩辕长倾里应外合,还被封为“襄国公主”。
她故意示弱,被百里非尘的人带到这里,最主要的目的也是为了探一探祁梓墨。
与其大家挑明这层窗户纸,不如面上虚与委蛇,结合祁梓墨现在的强大势力,先混淆轩辕长倾的视听,为上策。
只是轩辕长倾……
断然留不得了!
“既如此,老奴请使刺杀轩辕皇帝,到时皇上趁乱救出公主,联络暗部,光复南耀!”福嬷嬷一副英勇不屈,言语铿锵有力。
祁梓墨见此,眼中得逞之意闪过,然后一脸悲痛与不忍,“太危险,福嬷嬷不能去呀,不如另选他人!都怪我太懦弱,连云歌都保护不了。”
祁梓墨捶胸顿足,很是悲痛。
“皇上,您万金之躯,千万保重龙体,您还要与公主长长久久。”福嬷嬷低身下拜,言辞极尽恳切恭敬。
祁梓墨眼底掠过一丝明光,缓缓搀起褔嬷嬷,“但愿嬷嬷,一举成功。不过……”
祁梓墨的声音顿了顿,“轩辕皇帝向来体弱多病,江山基本都掌管在轩辕长倾手中。而轩辕长倾死守岸边不进攻,阻断我军一应供给。不如先杀了轩辕长倾,让越国大乱,我们便可趁乱出击。到时亦可救出云歌,一举两得。”
祁梓墨心里清楚,褔嬷嬷武功极好,且谋略过人,对于医毒之术又信手拈来,只有夏侯云歌一根软肋,正可借此利用,成为他手中一把利刃。
不过……这样的人物,又岂能留太久,最后成为威胁自己性命的一把刀。
祁梓墨忽然态度诚恳地单膝跪地,“梓墨代云歌,代南耀万千子民谢过嬷嬷!”
福嬷嬷赶紧跪拜叩首,“皇上,您不要让公主失望便好。日后善待公主,善待江山万民,不枉先皇将万里江山拱手与你。”
褔嬷嬷起身,便从暗室内窄小的窗子,如一缕轻烟飞了出去,沉没入浩瀚的大海之中,没了踪影……
祁梓墨嫌恶地扫了扫袍子上的尘土,唇角邪勾,绽放一抹佞笑。
百里非尘进来,低声询问,“皇上,褔嬷嬷这个人,当真可信?”
“我又岂会看不出来,褔嬷嬷有意试探,亦对我满腹怀疑。不怕,只要她能杀了轩辕长倾,在她集结暗部时,你派人密切监视,之后将暗部一举翦除,连同褔嬷嬷和夏侯云歌,一个活口不留!”
“是。”百里非尘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神色,只有格外恭谨的应诺声。
祁梓墨断然不会让人破坏他筹谋了十年的计划,先皇后曾留下的暗部,会是仅次于轩辕长倾的最大威胁。务必铲除干净,才可高枕无忧。
“大仇,要报。江山,也要夺!”祁梓墨的铁拳猛然攥紧,条条青筋凸暴。
祁梓墨转身出了暗室,回到房中。
婉菻已在房中备了酒菜歌舞,等待祁梓墨回来享受。当她看到祁梓墨回来,赶紧迎了上去,俏丽的小脸上带着女子质朴的娇羞和羞赧,低头揉着袖口,小声喃喃。
“皇上,你回来了,婉婉备了拿手的小菜。”
祁梓墨冰封的脸上终于绽放了一丝温和笑颜,抬手轻轻抚摸婉菻那白净又细嫩的脸蛋。婉菻赶紧更低地低下头,羞涩得脖子都通红一片,更是娇憨可爱。
“你总是记不住我给你的新名字。”祁梓墨宠溺地轻嗔一声,搂住婉菻到桌前坐下。
丝竹管弦悠扬奏起,舞姬们曼妙的歌舞,翩翩若飞舞的彩蝶。
婉菻含羞地为祁梓墨斟酒,小声说,“是,我日后叫小云。”
祁梓墨满意地端起酒盏,仰头而尽,模糊的视线深深地望着婉菻那美丽又清秀的脸庞。正是这张脸,这张和梅云一模一样的脸,给他千疮百孔的心,无尽的安慰与温暖。
终于不再觉得,他的妻儿早已离去,亦在醉酒朦胧间,仿佛梅云还在身边,为他挑灯磨墨,舞剑抚琴。
婉菻是一次他在临岸渔村发现的渔家女,他不过无意间经过那里。而他身边的下人,亦在渔村购买食粮上船。婉菻正在家中织渔网,被他一眼发现。他只留给她家里一些银两,不顾婉菻和家人的反对直接将婉菻带上了船。
婉菻起先不知逃过多少次,甚至跳海,她说她想家,想爹娘。
终于在他温柔的目光里,渐渐融化,成为他最为宠爱的一个女子。
只因婉菻有一张和梅云几乎一样的脸。
只可惜,这个渔家女婉菻,除了打渔做菜,琴棋书画一样不会。
那也不要紧,只要有一张和梅云的脸,又有差不多的温柔娴雅的性子,就足够了。
祁梓墨经常会守着婉菻喝得酩酊大醉,只有醉酒后,他才会觉得梅云还在身边。搂着她,亲吻她,不住喊着梅云的名字。
婉菻从来不会有怨言,也从不多说话,让他倍感舒心。他寂寞的身边,需要一位这样的女子,而不是梅云冷冰冰的牌位。
当祁梓墨终于沉醉睡去后,婉菻悄悄起身,穿上衣服,出了船舱。
婉菻去厨房熬制醒酒汤,却趁机伸手接住一只飞落在船上的海鸥,迅速将一张极小极小的字条放入到海鸥腿上的小竹桶内。
海鸥振翅而去,飞往的方向正是大海的彼岸,越国皇城的方向……
第120章 毒手,柳依依怀孕
柳依依一直昏迷不醒,轩辕长倾和刘太医,一直守在柳依依房里,一夜不曾离开。
夏侯云歌煎熬了一夜,总算在第二天清晨,熬了过来。
吃过早饭,活动活动筋骨,手脚不再酸麻胀痛。
夏侯云歌颇感欣慰,这副纤弱的身体,总算跟上她原先的节奏了。
站在窗前,看向柳依依房间方向,那边总是人影憧憧,进进出出。轩辕长倾自进去后,就一直都没出来,这让夏侯云歌总有些梗刺在喉,很不舒服。
她不知道这是妒忌还是怎样,心里总有点酸酸的,硬硬的,很难受。
或许,是孕中多思了吧,总喜欢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听小桃回禀,小桃跟着冰莹和锦画,出了琼华殿。锦画和冰莹一路行色匆匆,很是惶急,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走的极快。碍于她们一路回了甘泉宫,小桃只能半路折回。
“娘娘,您为何冒死救贞德郡主?这不符合你平常的性子,你经常告诉奴婢,不关自己的事,少插手的呀。”小桃小声将心里的疑惑问出口,“难道娘娘是想拉拢贞德郡主?”
夏侯云歌摇摇头,“柳依依几次帮我,我只是还她人情,没有任何目的。”
她一向不喜欠人恩惠,欠下了,总要还。
“若搭上娘娘的性命,多不值呀!幸亏老天保佑,娘娘平安,没有出什么大事?”小桃仍心有余悸,拍拍心口。接着小桃压低声音道。
“娘娘,您说贞德郡主,有什么事想不开,要投湖自尽啊?”
夏侯云歌深深望着柳依依房间的方向,“你觉得她的性子,会自尽吗?”
小桃想了想,摇摇头,“贞德郡主看似柔弱,却很识大体,也善解人意,不该有想不开的死结才对。”
“她刚刚晋封郡主,又是在摄政王的琼华殿,她再有想不开的事,想要自杀,也不会选择这个地点,这个时候自杀。”夏侯云歌道。
小桃猛抽一口寒气,声音低沉得只剩抽气声,“是有人要杀贞德郡主?”小桃当即恍惚,“是锦画孺人?”
夏侯云歌轻轻摇摇头,“不见得。”
不过柳依依落水一事,一定与锦画脱不了关系。
可是锦画为何要急于铲除柳依依?她们的关系从小就相识,外人都说她们亲如姐妹,关系极好,应该不会下此狠手才对。
况且,锦画看似跋扈娇纵,实则没什么胆量,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
难道是那个心思极深的宫女,冰莹?
一个小小宫女,哪里来的胆子,对刚刚晋封的郡主下此毒手?
“现在外面人都说,贞德郡主成了摄政王义妹,再无可能嫁予摄政王,一时想不开,投了湖。还有人说……”小桃嘟着嘴,愤愤道,“是娘娘逼得贞德郡主自尽。还都为贞德郡主叫屈哩。娘娘舍命救人还落了骂名!”
夏侯云歌冷哼一声,“这个黑锅居然让我背了!”
“娘娘,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摄政王那边不见什么动静,难道也相信贞德郡主投湖自尽是娘娘逼的?”
“我们都能猜到不会是柳依依自己投湖,轩辕长倾和柳依依认识那么多年,更是了解柳依依的性子。这件事如此蹊跷,我不信他一点不怀疑。”夏侯云歌猛然抓紧手中的一个紫色香囊,这是轩辕长倾抱她回来时,不慎落在床上的。
忽然,夏侯云歌目光微转,心生一计,唇角微扬。
“这个黑锅,我可不能就这样背了。”
“娘娘?”小桃沉声试探夏侯云歌的意思。
夏侯云歌把玩手中紫色香囊,里面的味道很清淡,有淡淡的兰花幽香,应该是兰花的花瓣。
“不管此事与太后是否有关系,我们都要想办法让这件事与太后有关。”夏侯云歌沉声道。
小桃的眼睛猛地张大,“娘娘是想借机挑拨,摄政王和太后之间的关系更加强硬?”小桃微微笑起唇角,竖起大拇指,“确实是一个好计策。”
柳依依在轩辕长倾心里的地位极重,轩辕长倾决不允许,太后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柳依依屡次下手。不如将计就计,给太后重重一击,再难反扑。
“娘娘,我们要怎么做?”小桃问。
夏侯云歌勾了勾唇角,“这种煽风点火的事,不用做太多反而招人怀疑,以为我们落井下石,点到为止最好。”
“奴婢懂了。”小桃眼底闪过晶莹的亮色。
夏侯云歌唇边的笑意加深。只要锦画不离开甘泉宫,只要锦画不敢来琼华殿探望柳依依,只要此事,不这么轻易就此罢休,轩辕长倾一定会怀疑是太后所为。
前几天太后刚刚秘密传唤过柳依依。魏安传来密信,告知夏侯云歌,柳依依在甘泉宫受了一番私刑,只为逼迫柳依依和太后联手将她铲除。
柳依依誓死不从的这份骨气,让夏侯云歌很是触动。
没想到这柳依依,看似柔弱如水,却是个心坚如铁的人,也对柳依依没有在太后面前屈服,对柳依依多了几分好感。这也是夏侯云歌,舍命救柳依依为回报人情的理由。
既然太后,执意相逼,想将她铲除。
也就别怪她,夺命反击了。
临近晌午时分,柳依依还未苏醒过来。
轩辕长倾和刘太医都有些焦急了,连轩辕景宏都过来探望过。轩辕长倾命人去找魏荆,却扑了空,没人知道魏荆的去向。
夏侯云歌去了柳依依的院子。
说实话,她有些担忧柳依依,想看一眼。
柳依依的院子里簇拥着几个熬药的下人,看到夏侯云歌的目光,都不太友善,甚至悄悄唾弃。
夏侯云歌似乎听到有人小声说了一句,“逼死郡主,还假惺惺救人,呸。”
夏侯云歌冷眸射过去,那宫女赶紧低下头,再多一个字都不敢吐出口。又冷眼扫过几个宫人,她们虽看似恭敬低头,实则满面不忿。
夏侯云歌终于明白,她们能口径一致,认为是她逼死柳依依,是有人故意放的风声了。
柳依依的房间门窗关闭着,夏侯云歌缓步走到门口,本想进去,又有些犹豫了。
她实在不想见到轩辕长倾。
可正是犹豫的当,竟然听到屋里人在小声说话。
“王爷,若郡主还不醒来只怕她……”刘太医的声音猛然僵住,有些怯怕的颤抖。
轩辕长倾声音恼怒,“刘太医!你总是支支吾吾,不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郡主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到底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刘太医这才抖着声音,低声道,“郡主……郡主……郡主再不醒过来,只怕她腹中……腹中的……”
“腹中什么!”轩辕长倾听得实在着急,这刘太医已经欲言又止不知多少次了。
刘太医终于做了掉脑袋的准备,窥着轩辕长倾的神情,壮着胆子道,“只怕郡主腹中的胎儿保不住了。”
不仅轩辕长倾犹如五雷轰顶,门外的夏侯云歌也如被雷电击中般,大脑一片空白。
柳依依怀孕了?
她怀孕了!
夏侯云歌痴怔在门口,只觉得头脑晕眩,几乎站立不稳,急忙扶住门边,才稳住身体。
屋内传来轩辕长倾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咬牙。
“刘太医,你休要胡言乱语!郡主还未嫁人!”
刘太医扑通跪在地上抖落筛糠,声音支离破碎,“王爷……王爷饶命啊!”
“你不将话讲清楚,只知道求饶作甚!”轩辕长倾愤怒地一把揪起刘太医。
刘太医擦了擦满头大汗,颤声道,“老夫行医数十年,岂会诊错脉。何况此等大事,老夫咱敢信口开河。”
刘太医见轩辕长倾没有预想的那样,当即砍了他的头,继续道,“郡主确实已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只是郡主身体一向虚弱,脉象不稳,看来早有滑胎之象。如今又落入冷水,昏迷不醒,只怕胎儿保不住了。”
轩辕长城高颀的身体猛然一晃,望着床上紧闭双眼脸色苍白的柳依依,不知如何表达他现在复杂纠结的心情。
只觉得好乱,乱得一向沉静淡定的他,都难以承受。
轩辕长倾忽然转身,冲出房间,差点与门口的夏侯云歌撞个正着。
夏侯云歌猛然一个激灵,抬眸正对上轩辕长倾墨黑沉痛的目光。
幽幽秋风拂过,卷过几片枯叶翻飞。
萧索的秋意,带着湛湛凉意,如他寒霜浸染的眉目。
夏侯云歌转身就走,脚步有些匆忙,像是在逃避。却被轩辕长倾紧走两步追上来,一把拽住。
“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他的口气那么强硬,好像在质问一个犯人。
夏侯云歌如被芒刺穿心,一把甩开他的手,“我只是来看看柳依依。”
她实话实说,他却不信。
“你会有那好心?”他终是相信了那些下人口中所传的谣言了吧。
关心则乱,大抵就是如此吧。
连一向睿智,可以洞悉万事的摄政王,都迷乱了清晰的理智。
夏侯云歌眼中不经意流露的一抹痛色,让轩辕长倾有些不知所措。
他方才说了什么?连他自己似乎都有些想不起来了。
他确实乱了,乱得毫无理智了。
“那我就要问问摄政王了,您觉得我是揣着什么心思来这里的?为了探听这个天大秘密吗?”夏侯云歌冷声质问,让轩辕长倾一瞬艰涩难言。
柳依依怀孕了,那个孩子是谁的?
轩辕长倾的?
夏侯云歌忽觉心口剧痛难耐,好像被钝刀穿过。
“你这女人阴毒的很,我怎知道你是何目的!”轩辕长倾怨毒的口气,终让夏侯云歌的心痛得更加清晰。
她一步步后退,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怕至极,尤其浑身森然寒气笼罩时,犹如地狱来的使者,浑身充满死亡的气息与阴暗,让人恐惧不敢靠近。
“恭喜摄政王了!”夏侯云歌转身匆匆离去,眼角滚热,视线模糊,似有晶莹的液体徘徊在眼眶。
她奋力奔跑,让拂过脸颊的风,吹干眼角的潮湿。
第121章 争吵,不要太相信
夏侯云歌跑回房间,紧紧关上房门,不想被人看到她丧失理智的样子。
她这是怎么了?
怎么忽然变得不像她自己了。
到底是怎么了?她完全想不通了。
许是怀孕的女人都变得容易多愁善感吧!可心里还一直纠结,方才听到的秘密,就好像在脑海中扎了根,怎么都挥不散。
既然他们早就有了夫妻之实,还假惺惺册封柳依依为郡主作何?岂不是太说不通了!
还是说……
夏侯云歌心口更加寒凉,冷得骨节僵冷。
难道轩辕长倾只是为了暂时混淆视听,待她的利用价值耗尽,将她铲除,再将柳依依扶正。
什么天下幽幽众口,只要皇权强力镇压,天下人还不是乖乖顺从。
自古以来,皇族之中,公公迎娶儿媳的事都不在少数,何况是毫无血缘的兄妹!即便他们最后背负骂名成为夫妻,天下人又有谁敢明目张胆唾弃权倾天下的摄政王。
轩辕长倾竟然追了过来,强硬将房门推开。
夏侯云歌用力关门也是拗不过,最后他还是进来了,一把将房门摔紧。
如此响亮的动静,惊到外面的宫人,纷纷探头像这边看。
昨天摄政王刚刚吩咐,不许任何人搭理王妃,也都纷纷猜测王妃就此失宠了,如今摄政王又入了王妃的房间,难道王妃又要复宠?
惯会审时度势的宫人们,都想探听第一手消息。
屋内传来一声怒吼,是轩辕长倾的声音,“都滚远点!”
一帮宫人吓得赶紧做鸟兽散。
轩辕长倾一把将窗子也阖上,再没人能看到屋里的情况。
“你这是要干什么!”夏侯云歌怒道,他又抽什么风。
现在连轩辕长倾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揪心柳依依,又对夏侯云歌揪心不已。看到她不开心,他总是莫名的烦乱,明明想要远离夏侯云歌,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一探究竟。
就像一对冤家,不争出个子丑寅卯,誓不罢休。
“依依投湖自尽,到底怎么回事。”轩辕长倾咄咄逼人的目光,再次刺痛夏侯云歌的心。
她的心怎么了,变得这么容易疼痛。
“我怎么知道!”夏侯云歌断然没想到,他真的会以为是她暗中作梗。“我们关系是不好,我和你们任何人关系都不好,又不是疯狗见谁都咬!你的孺人锦画,和她的关系倒是不错,怎么不见她来探望你的依依一眼?昨日她们手牵手去了后院,琼华殿不少人都看见了,你怎么不去好好问一问!”
轩辕长倾终于哑口无言了,只深深地望着夏侯云歌。
他清楚看到了她眼中浮现的淡淡泪光,他想抬手擦去,她眼中的泪光就已消失不见,让人以为是错觉。
是啊,这个女人,从来没有眼泪的。
只在大婚夜,她喝下堕胎药,哭的像个孩子,他再没见过她的眼泪。
哪怕生死关头,满身重伤神志不清,痛得小脸紧皱,他都不曾见到她眼里有丁点泪色。
“夏侯云歌,你想说什么?”轩辕长倾的唇齿间,发出冰冷的声音。
夏侯云歌冷哼一声,“不想说什么?我想说的,只怕摄政王心里有数。”
犹如一语点醒梦中人。
轩辕长倾猛然一撼,有些事,他不想去想,但还是不能不怀疑。
“锦画……”他呢喃一声。
他终究不相信,锦画只是一个任性的女孩,会做出杀人这种事!还是杀亲如姐妹的柳依依。
他实在无法相信,却又不得不去相信。
“你倒是说说看,让我心里有个数。”他就是想逼夏侯云歌将这样的话说出口,才能挣脱心中桎梏。
即便轩辕长倾从小身处深宫,在尔虞我诈中如履薄冰,亦早知道人心叵测。可还是在心底深处,希望深宫侯门的人,不是每一个都被利益熏心,哪怕有一丝一毫的清澈,也能让他倍感暖心。不用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要处处提防,处处防范。
尤其锦画,十年前,她才六岁,从第一次见面后,那个女孩就总黏在他身边。
他虽不待见君家,不喜欢锦画总是任性地缠着他,还是有当锦画是小妹妹。
说他从小看锦画长大,也不足为过。
与其说锦画杀人,倒不如说是夏侯云歌杀人,更让他信服。
“既然王爷不相信,就等柳依依醒过来,问一问便知了。”夏侯云歌冷漠转身,给他一个倔强的笔直背影。
“她还没有苏醒!”他自是焦急的,他不能让这样的危险再出现一次,他对柳依依本就有愧。
“那便是她自己想不开自尽了!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听到锦画喊她跳湖,出去救了她一把,王爷信不信,随便你!”
“她若想自尽,就不会求郡主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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