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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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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什么呢,这可是真的高人,你们那个儿子不是中邪了?还不请人家给化解化解。”
白父一愣。
他妻子也呆了呆,这时候才想起自己的宝贝儿子来,他儿子病得厉害,神婆说要冲喜,可冲喜那是没办法的办法,现在看来,那神婆就是再能耐,也比不上眼前这个高人一根头发丝,人家是能指使鬼差的主儿。
想到此,这女人也不发疯不发飙了,一瞬间变成慈母,连看都不看险死还生的白小芸,扑过来就给红尘跪下,也怕惹恼了红尘,不敢大声嚎哭,只小声抽噎:“还请高人发发慈悲,再救我儿子一救。”
红尘:“……”
真是一会儿变一个嘴脸。
“也罢,怎么都来了,我便去看看,若是能救,顺手救一下也无妨,不过要是不能救,你们莫要纠缠。”
薛柏桥对这种事儿也是兴致勃勃,按照他的说法,媳妇不在家,他又还放假呢,没事儿可做,看红尘施展手段,也挺有意思。
白小芸的便宜兄长叫白怀信,还是后来入了白家,白老爹花钱请一个算命的瞎子给起的名。
白怀信在白家的待遇,一看就是极好,住在坐北朝南,最大最好的房子。
虽然没有单独的书房,但书桌是经心打造,上面摆放的笔墨纸砚,也都质量不差。
寻常人家的孩子们读书写字,笔墨纸砚也是消耗的大头儿,不敢用多好的,白家并不算富裕,但只看给这人用的东西,就知道必然是一家子都对他寄予厚望。
白怀信躺在床上,病了好久,但身上干干净净,头发也整整齐齐,显然被照顾得不错。
红尘进门,登时就皱眉,捂住鼻子,别人闻不见,她却闻得见那股子冤鬼的味道,四下看了看,心中犹疑。
一群人在外面探头探脑,白父也有些担心,至于他的妻子,整个人都精神紧绷,目光落在儿子身上,很是心疼。
红尘想了想,走到白怀信面前,拿出笔在他的额头上点了一点,一滴鲜红的朱砂落在他眉心,闪了闪就消失不见。
“不是前世冤仇?”
红尘叹了口气,“咱们走吧,抱歉,这事儿我不会管了。”
说着,她转身便走,一路走出白家大门,白父还回不过神,其他人也一脸惊讶,他妻子嗷了一嗓子,连滚带爬地追出去,竟然真一下子扑在红尘的马前面。
幸亏那些马都是好马,还不至于让个人给惊吓到。
“大师,大师,都是民妇无知,得罪了大师,您要是怪罪,您就怪我,我给您磕头,给您磕头。”
砰砰砰。
这女人一连磕了七八个头,都不等红尘说话,又抬手给了自己一嘴巴。
下手十分的狠,一下子就让自己的脸红肿起来。
红尘皱眉,高声道:“你起来吧,你自己应该知道,你儿子是自作孽不可活,这种事,每个灵师都不会插手,没人会救你儿子。”
女人满脸泪痕,不知所措。
追出来的其他村民也议论纷纷,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红尘叹了口气,还是解释了几句:“很明显,那人属于冤鬼缠身,缠着他的鬼怨气深重,是来报仇雪恨的,我刚才看过,如果那人属无辜,冤鬼失去理智害人,我还能管,但很遗憾,并不是,我也试探过,看看是不是前世的冤孽,如果是前世的冤孽,虽然麻烦了些,但我都来了,就是费费心给消解一二,也不至于损功德,奈何都不是,就是今生的孽债,今生他就得偿还,这种因果报应,我们灵师不插手。”
众人都愣住,白父也大吃一惊:“高人的意思是,怀信是自己做了孽,所以受了报应?怎么可能,他是好孩子,从小就听话懂事,又会读书,怎么可能!”
白父一脸的不信,就连他那位继室,脸上也露出震怒之色,甚至顾不得会不会得罪红尘,大声道:“不许污蔑我儿!”
第378章 因果
红尘到有些意外。
那继室,白张氏脸上的表情也不似作假,可按说不应该,儿子是个什么脾性,难道当爹娘的会不知道?
那白父是继父,不是他亲儿子,再喜欢也隔着一层,总不能事事都挂心,也就罢了,眼前这个继室,可是白怀信的亲娘,带着个儿子改嫁,能对儿子不上心?
这女人却仿佛真受了多大屈辱似的,满脸怒气,面皮通红:“我儿一心只读圣贤书,每日除了去书院,就是在外面以文会友,村里谁不知道我儿是有大出息的,你可不要平白诬赖我儿。”
说着,她就转头看周围的人。
村民们也都纷纷迟疑道:“白家这孩子看着挺斯文,对乡亲们也客气,不是个坏孩子啊。”
“就是,他还无偿给咱们大家伙写信来着。”
“逢年过节,家里贴个桃符求到他那儿,他也没推脱过。”
一群村民纷纷搭话。
看样子白家的口碑不差。
那女人登时松了口气,一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红尘。
她就知道,怀信绝对是个好孩子。
白张氏自己是个霸道人,只占便宜不吃亏,但在孩子的教养上,她却没有那种小门小户女人的短视,她前夫还在的时候,前夫是个秀才,交往的也都是读书人,她跟着长了不少见识,一心想把儿子养成翩翩佳公子。
有一回她还在茶楼里听了一回书,讲的是穷书生发愤图强考上状元,让公主看到,一见钟情,皇帝赐婚的故事,当时她一听,就忍不住在心里琢磨,要是他儿子也有这一天,那她死也能瞑目了。
能娶公主的人,必须是什么样子?
那肯定要相貌俊朗,要风度翩翩,要温文尔雅,绝对不能是个坏胚子。
下意识的,白张氏把自己的儿子向着自己想象中的模样教养,她也一直觉得,儿子越来越出众。
这会儿眼前的人说的每一个字,现在在她听来,都像直接把雷投到她的脑袋上一般。
咬紧牙关,白张氏眼睛赤红:“你,你不要污蔑我儿!”
红尘冷笑,摇了摇头,懒洋洋地道:“我又不是你儿子,他是好是歹都跟我无关,我为什么污蔑他?反正我今天话放在这儿,他现在的情况就是属于冤鬼缠身,冤鬼的怨气很大,不过没有波及别人,等你儿子偿了命,冤鬼自然就消了怨气,到时候也差不多是魂飞魄散了。哎,想想也怪不容易,鬼魂无故滞留人间,又杀了人,沾了血腥,怕是地府不收,难入轮回,要不是深仇大恨,也不至于如此。”
白父和那女人都愣住,一时说不出话。
村民们也都没了言语。
红尘想了想,又道:“你儿子这种情况,找别的灵师也没什么用,你要是不信,尽管去找好了,我看你要是真心想救你儿子的命,还是赶紧弄清楚那冤鬼的真实身份,老老实实赔罪认错,再让你儿子诚心悔过,或许那冤鬼消了怨气,还能放你儿子一条性命,等着他寿终,到了阎王殿再算这笔账。”
她的话很轻松,平铺直叙的,可听在白家夫妇的耳朵里,却让人心惊。
尤其是白张氏,恍恍惚惚地听着,背脊上渗出一层冷汗,只觉得整颗心都缩紧了。
她只有怀信一个儿子,连改嫁,其实也更多是一个人带着孩子根本过不下去,为了儿子还能读书,这才改嫁的,涉及到儿子的事儿,她是半点儿也不敢轻视。
在她的心里,自己的儿子自然千好万好,是她用心了心思好生养出来的,没有哪里有半点儿不好,她很自信,非常自信,她应该唾骂眼前这个人,让她把话都给收回去……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瞬间,她忽然又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好像有一种魔力,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很难不让人信服。
怀信是个好孩子,但万一呢,万一他一时冲动做错了事怎么办?
他还年轻,那么小,就是平日里再听话懂事,也还是个孩子,孩子总是有调皮捣蛋的时候……对,他还是个孩子,就是做错了什么,也值得别人原谅。
白张氏心中忐忑不安,连红尘上了马,带着一众人扬长而去都没有注意到。
还是白父叹了口气,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几个头。
无论如何,人家救了女儿,就是他的大恩人。
此时,那女人才回过神,心中惊惧,向前奔了两步,看不到红尘的人影了,心中空空荡荡,越发惶恐,半晌,猛地的把视线落在白小芸身上。
“对,还有小芸,小芸,你好好养身子,娘去和尤家商量,把你们的婚期尽快定下来,你赶紧嫁过去。”
白小芸满身伤痛,连话都说不出,此时一听,脑子里嗡了一声,一口血腥味在嘴里弥散。
白父一把搂住女儿,轻轻抬起头来,盯着白张氏,一字一顿地道:“我们家小芸不嫁了。”
“什么?”
白张氏愣住,简直不敢置信。
白父摸了摸女儿的头,大声道:“我一会儿就收拾出人家给的彩礼,找人送回去,他们家的孩子年纪大,和我们家小芸不般配,这婚事不成。”
白张氏愣愣地看着白父,嘴唇蠕动:“可是,可是怀信怎么办?”
她不嫁,尤家的女儿也不会来,不能给儿子冲喜,她的儿子要怎么办?
白父半晌才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我对不起小芸,以后我会给她认认真真相一个好婆家……至于怀信那孩子,再请大夫来看看,且看他的造化。”
真正到了这等时刻,他心里到明白过来,这亲生的和后养的,那真不一样。
小芸是他亲女儿,打断骨头也连着筋,再是个女孩儿,那也是亲的,血脉相连,分割不开,要是受了损伤,那真是让他疼得痛彻骨髓。
怀信到底不是亲生,他便是疼爱,也不能真比得过自己的亲女儿。
白张氏和白父一起生活多年,对于自己的丈夫,也算是非常了解,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说的都是真心话,身体一软,脑袋发蒙,偏偏又不知该说什么,只一个劲儿地呢喃:“那不行,那不行的。”
脸上隐约露出几分疯狂,冲着白父大吼:“绝对不行,你,我们怀信也姓白,将来要给你养老送终,继承的是白家的香火,你怎么能为了一个赔钱货,就不顾我儿子的死活?”
她是真急了,全不是当初在白父面前的慈母面孔。
白父也一瞬间就冷了脸:“你要是不乐意,就让你儿子再改回原姓去,我命里无子,我已经认了。”
说完,吃力地抱起女儿,转身便回了屋子。
白张氏愣愣地看着白父的背影,一时觉得从心里散出一股寒气来,冰冷刺骨。
白父终究还是很心疼自己养大的孩子,走了几步,僵硬地道:“我看那位高人不像是会胡乱言语的……你,你好生想想,怀信到底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最好问问姚恒他们几个。”
姚恒是白怀信的同窗,平日里都是凑在一起玩的,另外还有个胡远。
白张氏嘴唇动了动,晃了晃身体,一咬牙,转身就向村口走去,连家也没回。
她确实想去找找姚恒,尤其是……胡远。
胡远是大家的少爷,家财万贯,姚恒和白怀信一直跟他一起玩,三个人平日里很要好,经常在一起,如果自己的儿子有什么事儿瞒着她,还是要问这两个。
白张氏步履蹒跚地走着。
红尘已经到了家。
金家老头子一心想着要给儿子治病调养,也顾不上千恩万谢,先带着儿子回去。
薛柏桥帮着请了个高明的大夫,也没找御医,金鑫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惊动御医不好,再说,外头的大夫不一定比宫里的差到哪儿去。
他病了都不大喜欢找御医,总觉得那帮人太刻板守旧,一看到人病,先想着把吃食给管制起来,每天只给喝白粥,还有净饿的时候,小时候是没法子,等长大了能自己做主,他通常就不肯再随便看御医们了。
“也不知道红尘是怎么降服那帮固执己见的家伙的。”
他偶尔见过一次御医到红尘那儿,给她身边的人看病,那个细心体贴温柔,开了药方,只要红尘说不好,从来都是特别耐心地改正,也从不会把那些简单粗暴的手段在她面前使,哎,真是会看人下菜碟。
替金家请了大夫,薛柏桥直接就跟着红尘回去,蹭吃蹭喝,还蹭聊。
这小子从小到大都是好奇心特别重的人,成了亲也不见有多稳重,此时天色将暮,还赖着不肯走。
红尘一时间哭笑不得:“你都是成家的男人了,老在我这儿呆着算什么?就不怕闲话?”
“这不天还没黑呢,天黑之前肯定走,我通知林旭过来接我了,哎哟喂,郡主娘娘,您赶紧说说,那个什么白怀信是怎么回事儿?您要是不让我弄清楚,我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薛柏桥一边往自己嘴里塞各种点心,活像在家里整日吃不饱饭似的,一边一脸急迫地瞪着红尘。
红尘无语:“还能有什么,我不都说得很清楚,他是冤鬼缠身。”
“以前也不是没见过你收服冤鬼?”
“以前是我不懂事,仗着一身本事,胡作非为。”
红尘一点儿也不介意表明自己也有很不像话的时候,“其实这种事是不该管的,如果那冤鬼迷失心智,只是随便找了个人报复,那我管起来自然无妨,但我看过,这就是白怀信本身的因果,种因得果,随意插手会让自己背上因果,以前我老是不在乎这些,随意在身上乱背孽债,以后却不能恣意妄为了。”
见薛柏桥还是一脸的好奇,就又叮嘱了一句,“你就是好奇,旁观一下便可,也别随便去插手。”
薛柏桥嘻嘻哈哈地应下。
“哪的话?我又不是那什么白怀信,谁管他是死是活,不过,我到是想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错事,让冤鬼给缠住,要是真犯了罪,那他就是万一逃过一劫,也该让朝廷来明正典刑嘛。”
红尘叹了口气:“他手上沾了血,杀了人,肯定是桩命案。”
天色渐渐黑了,林旭过来接人,直接把薛柏桥给拎走,打发走这个碍眼的,红尘就踏踏实实睡了一觉。
过了不过三日,薛柏桥又登门,居然还是为了那个白怀信的事儿,这回更不得了,他竟然敢不要脸的把白张氏带了过来。
这会儿,白张氏就跪在郡主府的门前,都不知道有多少围观看热闹的。
“郡主你别恼我,我本不愿意来的,都是金鑫那个混蛋,他看白家现在都快给白怀信办丧事了,连小芸姑娘也整日以泪洗面,特别不忍心。”
薛柏桥一见红尘阴沉的脸色,瞬间不敢嬉皮笑脸,老老实实地认错,可他也满脑袋官司,真不是他主动把人领过来的,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这事儿,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金鑫那家伙醒过来之后,居然对自己做的事,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因为自己犯了错事,害得小芸毁容,身受重伤,心中不免特别难受,拖着病体就去给人家赔罪,还带着重金。
人家白小芸怕他怕得厉害,白父更是恨他恨得牙痒痒,他就不敢露面,只敢在暗中窥探,眼见白家如今几乎是家破人亡的模样,他也跟着难受。
“到底也是朋友一场,我就宽慰了几句,可我真没敢出卖你啊,郡主娘娘,我还怕林旭把我撕碎了下酒呢,就是跟金老爹说话的时候,让他给听见了,谁知道他是个白眼狼,这么腻歪人,早知道……早知道我才不管他!”
薛柏桥听见消息,立马就赶来赔罪,也气得不轻,这绝对是误交损友,随随便便就坑了自己。
红尘摇了摇头,她是觉得有点儿烦,可也不至于为此去较真,真要是生气,随便安一个冲撞郡主府的名头,把他们扔大牢里去保证耳朵清闲。
“他们来做什么?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那个人,我救不了,他是死是活,全看他自己的造化。”
第379章 伪善
薛柏桥耷拉着脑袋不敢说话。
话说,京城宁侯府的小侯爷,向来是无法无天的典范,小时候那些勋贵家,没少把他当反面教材来使唤,就算现在成了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典型,在同辈人心中,他也是个十足十的霸道人。
这会儿小霸王心甘情愿地在红尘面前露出可怜巴巴的模样,可不就是重视她这个朋友。
红尘一看也就笑了。
罗娘和小严她们几个的怒气同样平复了好些,也没那么愤愤不平了,本来小严都打算随便给薛柏桥一碗陈茶了事,省得他不像话给自家主子找麻烦,这会儿也端了上好的茶水过来。
薛柏桥一点儿都不知道自己有可能遭遇的对待,偷偷摸摸瞧着红尘,欲言又止。
“行了,人家都堵在门口儿,难道我还能不去看看?”
红尘不去看也不行,外头郡主府的侍卫已经出了手,白张氏被抓住,关押起来。
她一个老太太跑到郡主府门前又哭又嚎,还惹得好多不怕事,只知道看热闹的京城闲人围观,要是侍卫再不出手,那绝对属于失职,让万岁知道,罚俸禄还算轻的,真被打一顿板子,他们都没地方喊冤。
红尘慢条斯理地喝完茶水,吃了些点心,才慢吞吞地起身换了身衣服,叫上薛柏桥去见那个白张氏。
白张氏和上一次见面相比,更显苍老,老色发黑,头发却苍白了一大片,脸上的皱纹也多了。
她本来长得不错,要不然也不能让白父一心一意捧在手心里对待这么多年,但现在一看,到仿佛比当日见的白父,还要衰老,要知道,她本要小个五六岁,相貌也不显老的。
侍卫直接把人按在门房旁边的空地上,让人跪着,拿绳子捆住手脚,弄得白张氏头发凌乱,惶恐无措,哪怕抬头看见红尘,也没敢像当初在郭家屯一般大吵大闹。
薛柏桥皱了皱眉,冷笑:“你算幸运了,知道给郡主看门的都是些什么人吗?那是大内侍卫,在宫里也能带刀,碰上敢冲撞郡主府的,直接砍了你都没人管。”
白张氏浑身哆嗦。
薛柏桥这话却是半点儿不错,一般的郡主到是不可能得到这种侍卫,但红尘不同,皇后娘娘亲自从皇帝那儿请了旨,专门给她安排了一批侍卫。
这些侍卫当真是进宫都可以随身携带兵刃的那种,家世清白,忠心耿耿,而且多为大家族的子弟,性情高傲,碰到冒然冲撞的家伙,直接砍了绝对不带眨眼的。
白张氏这般冒失,还能活着见到红尘,也只能说她看起来实在是没多大的威胁。
红尘也懒得和这么一个人废话。
“我说过了,你儿子的病,我治不了,你要是不信,只管去找别的灵师便是。”
白张氏眼眶发红,神情绝望,她浑浑噩噩地来到郡主府门前,被那些凶神恶煞的侍卫抓住,整个人就懵了,也对救活儿子的事儿,没多大的希望。
可是,她已经来了。
即便吓得手足无措,白张氏依旧磕磕绊绊地哭求:“郡主娘娘,您发发慈悲,救救我儿!”
红尘顿时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白张氏吓得更厉害,连忙高声道:“我真的到处问了,问了好些人,姚恒,还有胡公子,都是我儿的同窗,还有其他人,我甚至去问了先生,呜呜呜,他们都说我儿品学兼优,是个好孩子,是个好孩子,没有做任何恶事啊!”
她哭得嘶声裂肺。
“我儿真的很好,他读书上进,心地也好,仁善的很,我听他们说,他还私底下存下银子,接济了好些孤寡之人,甚至只要有余力,就愿意帮衬那些贫寒人家,还会教导那些农户家的孩子们读书呢,天底下哪个读书人,愿意和泥腿子那般亲近。”
这一刻,她甚至希望自己的儿子犯过错,知道是什么错,她好歹还有一点儿希望,求得苦主原谅,给儿子一线生机,但谁都说她儿子没什么不好的,这,这又去哪儿找一个错处,让自家儿子认下。
红尘一愣,这不可能!
要是连这种很明显的东西都能看错,红尘觉得自己可以老老实实把灵师的招牌砸了,省得丢人现眼。
再说她见过那个白怀信,别看表面上面相还算好,额头宽大,鼻梁很高,国字脸,方方正正,一脸憨厚温和,但眼角眉梢都隐含刻薄,就算她是半吊子都看得出,明显是个表里不一的人物。
“算了,看在薛柏桥的份上。”
红尘皱了皱眉头,她闲事管的已经够多,赶紧撕撸清楚才好,没那么多闲工夫和这种无聊人扯皮。
转头看了罗娘一眼。
罗娘很有眼色地退下去。
“白张氏,你先回吧,你查不到的,我替查出来便是。”说完,红尘转身就走。
侍卫也面无表情地放人。
白张氏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敢继续纠缠,但是她也不肯走,现在她把救回儿子唯一的希望都放在红尘的身上,哪里肯离开半步?
至于去找别的灵师?
她一个没什么见识的乡下妇人,能找到的灵师又有几个是有真本事的?再厉害,还能超得过红尘?
不光是她,连白父都毫不吝啬地把家产变卖,换了钱请了灵师回去,但人家连门都不肯进,避之唯恐不及,凡是肯帮忙的那些,一个个的看着像高人,却一门心思只知道要钱,怕是骗子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了。
白张氏是小人物,小人物也有自己的盘算,眼力再不好,也该知道什么人能相信,什么人不能信。
红尘说帮她查,那就真知会人去查。
唔,直接让罗娘给躲在门内不出来的薛柏桥送了个口信,他惹下的麻烦,他不去谁去?
白张氏查不出来的东西,对小侯爷来说,一点儿难度都没有,不过半日工夫,薛柏桥就拿着薄薄几张纸登门。
“……怪不得红尘你不管这闲事,我现在都想直接弄死白怀信算了,不对,凌迟处死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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