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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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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衙役叹气,苦笑低声道:“这就是个滚刀肉,挨打挨的厉害,她就跟真死了一样,身体都是冷的。”

红尘一笑:“打她做什么,用不着,等完了事儿直接挖个坑活埋了了事,嗯,先看看近点儿的,这个曹婆子有一子一女,女儿在东市那边卖肉,你们去抓了来,儿子是个瘸子,既然身有残疾,那从轻论处,让他的儿子,这老太太的小孙子替爹受罪也无妨,说来真是歹竹出好笋,当爹的当祖母的都这副德性,那孙子竟是个读书的,还读的不错,如今就是秀才了,再考上举人的可能也不是没有,可惜了,可惜了。”

“娘娘也别可惜,像这样造孽的老女人的孙子。身上不知背着多少罪孽,就是有些才学,也恐怕是个不得好死的结果。”

红尘的话轻飘飘的,但刚一吐出来,每个字都如钢刀,直直地刺入曹婆子的心里。

她的脸色一变再变,灰白的毫无血色。牙呲目裂。

若不是被压制着。恐怕扑过去啃了红尘的心都有,再也摆不出那副滚刀肉的模样。

红尘也不看她,转头冲衙役们道:“行了。你们也别闲着,先把她那宝贝孙子弄来,大刑伺候一遍,拿手活儿都别留着了。难得有个细皮嫩肉的练练手,不为别的。磨练下手艺也好。”

曹婆子吓得浑身发抖,忍不住嚎啕大哭,声嘶力竭地喊:“有什么冲我来,冲我来。我孙子无辜啊,他是无辜的。”

“唔,他是无辜的。”

红尘笑眯眯。“我看得清楚,你孙子干干净净。你平日里连点儿脏活都舍不得他去做,当然干净,不过我这人就喜欢牵连无辜,我只要愿意就可以,谁让我位高权重,我是陛下亲封的郡主来着。”

旁边的衙役轰然而笑。

“那是,咱们郡主娘娘想做什么,咱们都帮您做就是,不对,这种事儿哪能让您脏了手,都是咱们弟兄的主意。”

一群人嘻嘻哈哈。

还有几个笑眯眯地把烧起柴火,架上油锅,也有准备烙铁的。

“娘娘也别看着,咱们这套家伙事儿要都轮番招待一回,不要说个秀才,就是哪个大英雄大豪杰,出来之后身上也没一块儿好肉了,不过您放心,死不了,咱们这儿有盐水,当然,瞎一只眼睛,断一条胳膊什么的,也就那么回事儿,谁也别计较。”

衙役们轻佻的话音还没有落下,曹婆子整个人就崩溃掉,整个人都瘫软成一团,抱住头大哭,满脸泪痕:“我的罪,都是我的罪,我招供,我什么都说,呜呜呜呜,魔鬼,你是魔鬼!”

她见识了红尘三言两语,就把她隐藏的最深的秘密算出来的情况,精神崩溃,也忍不住想,就是自己什么都不说,恐怕人家也能算出来,不过时间问题。

终于忍不住和疯了似的,噼里啪啦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全部都说了出来。

别看她从年轻到现在,不知害了多少个家庭,害死了多少年华正好的女孩子,却对自己的家人很是看重,尤其是她还有一个出类拔萃的金孙。

她所有的钱,都打算拿来给金孙上学读书用,这么一把年纪甚至还不肯颐养天年,多是为了让孩子过得更好一点儿。

“……有一批女娃子已经让人运走了,这一批本来也是前几日就要走,可官府查得严,就耽误了下来。”

听完这老太太的话。

衙门上下都一片沉默。

良久,罗娘轻声道:“死一万次,也不能赎罪!”

曹婆子被吓得恍惚,一个劲儿地喊:“……我知道他们去哪儿,他们肯定是回上坪村了,你们马上去追,肯定能把你们要的人追回来。”

衙役们松了口气。

其中有两个拿着曹婆子的口供,变着花样一吓唬,没花多大的工夫,剩下那两个半死不活的也崩溃了。

口供都差不多,想来还是有几分可信。

时间紧迫,连那些个衙役也不多啰嗦,点齐了人手,换上寻常衣服,就带着曹婆子出发。

红尘也带了小荷和铁牛跟上。

这种事儿,各地的官府都会帮忙,也用不着人手太多。

小严和养伤养到一半儿的休休都要一起。

“……我想了结了它。”

她要了结自己的噩梦。

小严很清楚,要不是因为自己,红尘小姐也不一定会亲自出面,自己被拐了小姐愿意救,换了别的陌生人,能帮着撬开曹婆子的嘴,就已经帮了大忙。

其实,官府这边说不得不太乐意红尘跟去,到不是说红尘不能帮忙,他们这个案子能这么快告破,那起码得有八九分是郡主娘娘的功劳。

可为难也就是为难在郡主两个字上。

这一趟出去,办好了是大功一件,回头衙门上下都能沾光,可若是一只郡主有一星半点儿的损伤,功劳登时就变祸事。

红尘寻常不爱给人惹麻烦。这次为了自家小严,也只好做一回恶客。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有郡主跟着,衙门的效率登时提高许多,上下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一行人直接出了京城。

曹婆子一路上忐忑不安,有两次想逃跑,直接让小荷掰断了一条腿。到是省了她走路的力气。到哪儿都有人提着,就是不知道这老女人喜不喜欢这样的清闲。

一路马不停蹄,各地的官府驿站都行方便。到了曹婆子所说的上坪村附近,也差不多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天气转寒。

下了马车冷风呼啸,吹得曹婆子摇摇欲坠。

道边两个辛辛苦苦拾掇地里的麦穗的女人一见她,就大笑道:“怎么今儿竟也回来了?前阵子王大麻子和高顺几个带回来三个女人。说是你说的,这一批不卖钱。咱们村的小子要大了,按年纪分一分。”

另一个妇人也笑道:“这仨都不是一般货色,京城来的,就是风险大些也值得。”

曹婆子打了个哆嗦。脸上挂着笑,腿脚发颤。

那两个也只当她是年纪大了。

一转眼看到她身后跟着一票人,个个是一点儿都不意外。尤其是看见红尘,罗娘和小严。都十分欢喜。

“哟,真俊俏!”

两个农妇嘻嘻哈哈笑作一团,并不多说,可眼角眉梢间却带出一股子浓浓的恶意。

小荷绷紧脸,伸手握住红尘的胳膊,收紧。

衙役的脸色也不大好。

其中一个低声道:“这是进了贼窝不成?”

一进村子,他们还以为就是来了个普普通通的贫穷山村,只是红尘说了句气不好,让大家小心,众人才不自觉感到阴风阵阵,可这会儿一听曹婆子和人的说的话,心里直发毛。

好像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这个姓曹的在做什么买卖!没准儿很多人都搀和进去了,要真如此,可是当地地方官们的疏忽。

但仔细想想,也不算奇怪,县令最多也就管着县里的事儿,像这种小村子,无论村里发生什么,官府能知道的可能性很小,别说这等偏僻地方,去年京城附近的村子里,一口气溺死三个据说偷汉的媳妇,隔了一年,才让那媳妇的家人给捅出来,可这事儿官府都管不了,法不责众。

眼下这地方,如果满村的人都瞒着一桩事,外人怎么可能弄清楚?

也不能怪官府无能。

众人的心里不自觉有些压抑。

曹婆子一句话也不敢说,不甘不愿地带着他们向自己家的屋子走去。那屋子现在就让给一伙儿拐子用着。

一边走,一边小心道:“秋冬天时不好,他们应该都在窝里,有七八个,拐来的女人,还没调教过的多是藏在地窖,不让见人……”

很快到了地方,还没进门,就冒出两个放哨的,大门也开了,屋子里钻出几个男人。

“曹大娘回来了。”

“我说怎么听见喜鹊在树上叫唤呢。”

“怎么着,大娘想重出江湖?那感情好,您老人家眼光好,比咱们这帮小的识货。”

曹婆子一路打招呼,一路被迎接进去。

乍一见,屋子里杂七杂八住着七八个大男人,还有两个婆子照应。

小荷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

曹婆子咬了咬牙,有一瞬间大喊一嗓子的冲动,可想到她的孙子,一切念头都灰飞烟灭。

她有一个孙子的事儿,村子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更别说她那帮搭伙儿办事儿的伙计。

这帮人都是心狠手辣的货,真知道了,恐怕比官府知道还要危险。

屋里坐在椅子上喝酒的一独眼汉子,端着酒杯站起身,扫了红尘他们一眼。

曹婆子连忙道:“阿龙,这几个是绿林道上做大买卖的,路过搭把手,人家有门道,你们客气些。”

那阿龙登时就笑了,满脸的喜意,“我一看几位就是能耐人,跟我们这小打小闹可不一样。”

目光在红尘她们身上溜了一圈儿,露出几分贪婪,吐出口气。“这可得值了老鼻子钱了。”

一个老捕快笑了笑:“路过贵宝地,借块儿地儿休整休整,少不了诸位兄弟的好处。”

小严的脸色瞬间雪白。

所有恐怖的记忆,一下子填充到她的脑海里,整个人都瑟瑟发抖。

若不是她现在就应该害怕,怕是一下子便让人看出破绽,这会儿她的模样。到让那帮人顿时没了疑心。

本来曹婆子的地位就高。这一伙人很是信任她。

“啊啊啊!”

外面忽然传来短促的惊呼。

红尘按住袖子里蠢蠢欲动的青锋。

屋内的这些人,个个都当没听见,那个独眼的阿龙笑道:“不是调教人的动静。是村东头刘寡妇家的三丫,曹大娘你不在,你是不知道,三丫这两天中邪了。整日大喊大叫的,喊得嗓子嘶哑。刘寡妇没办法,只能把她关屋里堵着嘴,要不多吵得慌。”

这人显然也不关心谁中邪不中邪。

曹婆子心不在焉,更是不在乎。这时,外面拖着脚,进来一女子。手里拎着茶壶,挨个给他们斟茶。

红尘看了看。那女子头发蓬乱,盖住眼睛,手上青筋毕露,很是粗糙,一条腿瘸了,走路踉跄,十分瘦弱,几乎算是皮包骨。

独眼叹气:“这个花子,是人家退的货,长得跟个鬼似的,卖不出去了,别管怎么打,连话都不会说,傻的不行,也就能做点儿家务,勉强用用。”

说着,独眼用力抓了一把那女人的大腿,呲牙,“硌得慌,不过这女人能生,去年一年,流了六个娃,竟还不像伤了身子的样儿,估计还能生,要是谁想要个娃,花个十几个大钱,买了她去正好。”

红尘胸口蹭一下冒出来一团火,烧得她整个人都快炸开。

嗓子眼一痒痒,忍不住干呕了两声。

她不是没见过恶人,也不是没见过死人,当年在王家时,她也不是没买过丫鬟,卖过下人,但今天,她第一次有一种冲动,把这些混蛋都给打断腿脚,卖到最苦,最累,最脏的地处,让他们也享受一番那些女人们受的罪过。

小严靠着罗娘,整个人都要虚脱。

说了一会子话,曹婆子才慢吞吞带着他们进到里屋,里屋是两间房子通开,很大。

桌子上放着乱七八糟的茶杯茶碗,还摆着山里的果子和零食,往日想必很多人呆在这儿说话。

本来应该有很多话要说的,可一时间,众人不觉沉默。

“没想到,这次竟然是一条大鱼!”

良久,红尘叹了口气。

她一开始还以为这个曹婆子是个小角色来着。

没想到……居然有这么一个大摊子。

“说说看吧,这个村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又是怎么回事儿?我看你,不像个寻常拐子。”

红尘轻声道,转眼四下看了看,确定房子够安全,事实上这屋子本就是拐子们用来商量事儿的,建造的时候也不知是怎么弄的,屋里很容易听到外面的动静,却不必担心有外面的人来偷听,十分奇妙。

说着话,她脸上露出一抹笑。

看见红尘的笑容,连见多识广的衙役们,都忍不住低下头,心里凉飕飕的。

“不,不,上坪村的村民只是知情而已,他们都是笨的,脑子不好使,人也弱,根本做不了大事……”

曹婆子更是浑身颤抖,哆嗦个不停,低声说了自己的来历,半个字也不敢隐瞒。

她说的很细碎,非常详细,简直连根底都泄露了。

众人听完,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没人说话。

这一切的一切,不能说阴差阳错……可是,完整故事让人听了很难受。

曹婆子的老家,就是上坪村,这里是在一个穷山沟里,百十年前开始,村子就有一个当时来说很正常的习俗。

男孩儿生下来是宝,女孩儿直接溺死。

那会儿不太平,各地都在打仗,他们村子又实在是穷的揭不开锅,一年能有七八个月连半饱都吃不上,偏偏在村子里,男丁才是能顶门立户的,男丁多才活得下去,大家拼命生孩子,生出来喂不饱养不活,哪里还肯养女孩儿。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从某一日开始,村子里的男人生下来就有些毛病,有的是身体不好,有的是脑子有问题,还有的有残疾,这类问题层出不穷的。

曹婆子出生长大的那些年,就是村子里最糟糕的时候,她是女孩儿,不过她被她爹扔河里半天,竟然捆绑她的石头自己脱落,浮了起来,她爹一看,只当她人不该死,干脆就把她又捞了回去。

当然,家里疼爱的还是她的弟弟,唯有弟弟才是家里的希望,只要有一点儿吃的,也是填了她弟弟的嘴,至于她,勉强能活着不饿死,那就是万幸。

第155章 贪欲

曹婆子的弟弟很是受宠,是家里的大宝贝,可一生出来,就是豁嘴,长得皮肤漆黑,眼睛眯缝眼,总之,丑的厉害。

曹婆子小的时候如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了,但长大了以后,被她爹妈给驯养出奴性,一门心思照顾她弟弟的生活起居,从头到脚都操心。

她弟弟二十多岁,还要她给端饭喂饭,把屎把尿,在那种病态的地方,也算是病态了。

她还是有些能耐,努力把她弟弟给养大,养到爹娘死了,依旧没把她弟弟饿死。

本来曹家的生活,古怪是古怪了些,在村子里到是平平常常,可曹婆子再厉害,也被一件事儿给难住。

她弟弟长大了,到了娶妻的年纪,必须娶妻生子。

怎么可能会有好闺女愿意嫁给那样一个人?

村子里的光棍多得很,又贫穷,生出来的女孩子多被溺死,男人还生得不好,有很多问题,三点加起来,这个地方的男人们容易娶得到媳妇才奇怪。

如今这样男多女少,有钱有权的男人还娶一堆小妾,养大把大把的丫鬟,平民百姓娶个媳妇都难如登天,像他们这样的地方,要是有个妻子,差上十岁,甚至二十岁,也得美滋滋的。

曹婆子于是陷入大困境。

她从小就被父母用鞭子来教导,一定要照顾弟弟,事实上哪个人又愿意过这样没有自由的日子?她是被养坏了,脑子都出了差错,可她心里自然不可能不去反抗。

在她的意识中,等待弟弟成家立业,有了妻子。那照顾弟弟的责任,自然而然就转移到他的妻子身上,那她就解脱了,可一日弟弟不娶妻,她就永远要被束缚住。

身为一个女孩儿,还长得不差,想脱离家庭嫁出去再容易不过。

曹婆子心里有数。她想从村子里离开。到外面去,嫁给一个外面的男人……

这个念想,想了一年又一年。可一日她弟弟不能成家,她一日解脱不了。

那是她爹娘从小到大,锁在她身上的一个咒,她别说去违背。就连想一下自己不乐意,浑身都剧痛无比。不敢去想。

和别的女孩子不同,她是个敢想敢做的,绞尽脑汁想到了一个主意。

女孩子不肯嫁到他们家来,不就是因为家里穷?

她可以想办法。让女人觉得她家里不穷,不久能行了?

曹婆子收拾了家里的一些吃食,就一个人辛辛苦苦地离开村子。说要给她弟弟讨一个媳妇回来。

孤身女子上路,肯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人的命够硬,她竟然什么麻烦事儿也没遇到,便是遇见一些小乱子,也让她自己给躲了过去。

去到外面,她四处说自己村子很富庶,男人们整日躺着,就能吃白面馍馍,有丫鬟伺候云云。

一开始她说的话,根本就骗不了人,人们都把她当个笑话,可曹婆子是个会学习的,脑子也的确很聪明。

不过两个月,她一边接一些洗衣服之类的活儿,一边观察,一边总结,终于学会波动声色地编造谎言,还越编越像回事儿。

终于第一次,她成功地拐到了一个大龄孤女回去,可惜,半路上就被识破,那女子也跑了。

之后她又换个地方进行,几次失败,终于成功。

曹婆子给她弟弟拐到了一个媳妇。

她挑选的对象,都是那些放出来的丫鬟,想从良的三等妓、女,要不然就是家破人亡的孤女,反正就是那些急着改变现状的可怜人,成功带回去的这个,是个被婆家折磨偷跑的寡妇。

村子里能娶个寡妇也没人不乐意。

曹婆子十分喜悦,终于可以摆脱掉地狱一般的生活了,却没想到,人家寡妇也不是傻的,更不是个软弱女子,一看不好,表面温顺体贴,哄得她弟弟一愣一愣的,转头就偷偷摸摸卷了她家仅剩的一点儿钱粮逃走。

这一下子,几乎是把她给打得头昏眼花。

曹婆子颓废了两日,又鼓足了勇气,再一次想去给她弟弟骗媳妇,她一路奔波,又累又饿,这日在一座庙里歇脚,正好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过来找她问路,说是和她娘一起去上香,没想到走散了,想问问下山的路怎么走。

竟然只有一个人,身边也没个男人跟着。

那漂亮女孩子也很谨慎,问路都是找曹婆子一个孤身女子问。

一瞬间,她动了歪心,出其不意,抡起藏在包袱给的砖头,一砖头就把那女孩儿给砸晕了。

曹婆子做农活做到大,力气比寻常男人一点儿不小,愣是鼓足了气,把这女孩子给背下山,又靠着她在村子里学到的一点儿药草知识,弄了一副乱七八糟的迷药灌下去。

但她一个人把女孩子带回家,实在太困难,而且想阻止这女孩子醒来之后逃跑,更是个大工程,把事儿做了,曹婆子又开始后怕为难,她一咬牙,想起打工时听到过的话,漂亮的女子卖给人牙子,或者是直接卖到黑青楼,那至少能值一两银子以上。

一两银子啊!

多攒一些,她就能给她弟弟买一个媳妇回去了!

平平安安给弟弟买个媳妇的意愿越来越强烈,曹婆子恶向胆边生,竟沉住气,乔装打扮一番,装作是一伙儿悍匪的人,把这女子给卖了。

她装得挺像,人家为了做长久生意,还给了个很高的价格——二两,足足二两银子。

主要也是她卖的小姑娘十四五岁,细皮嫩肉,不是寻常庄户上的农家女,调教好了能值大钱!

曹婆子尝到了甜头,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

可这是个风险很大的活儿,曹婆子也有几次失败。差点儿被捉住,而且她就一个人,能弄到的女子都是些不够好的,可她似乎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越做越好,赚到好大一笔银子,给她弟弟买了个能给富贵人家当妾的女人做媳妇。还买房置地。

“人的贪欲无穷无尽。”

红尘长叹一声。

其他人也唏嘘不已。

若是这个曹婆子从此收手。她虽然还是犯下大罪,而且罪该万死,但造成的危害还小一些。

可欲望这种东西。永无止境。

曹婆子钱来的容易,她花的还快,她弟弟更是个大手大脚的,要吃最好的东西。天天要有肉,要穿最好的衣裳。一个媳妇不够,还要更多……

钱很快花完了,曹婆子忽然想到,她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不如招人和她一起干?

像她这种女人,总能找到自己的同类,他们那个病态的村子里。有很多和她情况差不多的女人,还有那么多的男人。曹婆子很快就找到一个搭伙的,开始正式做起这个肮脏的行当来。

花了五年多的时间,她竟拉出一个超过百人的团伙,专门做这等买卖,甚至在黑道上还有了响亮的名声。

多不可思议,一个普普通通的,来自贫穷村庄的女人,竟然能做到这些!

曹婆子靠着她赚到的钱,装作父母双亡的富家女,还嫁到了京城,嫁给一个书本网出身的公子哥儿,一辈子富贵,儿女双全,连孙子都有了。

只是她终究还是停不下手,枕边人一不小心发现了她的秘密,让她给骗到荒山野岭,让人杀了,尸骨无存。

那时候,曹婆子和她的丈夫成婚十年,生了一子一女,可在她心里,丈夫什么都不是!

“我的孙儿是无辜的,他是好孩子!”

曹婆子涕不成声,勉强压着声音,“我帮你们抓人,帮你们做什么都行,放过我孙子!”

她对丈夫那是半点儿感情都没有,可是她却很疼爱她的儿女,后来儿女死了,她就开始吃斋念佛,还拿了钱,把孙子寄样在一户有福气的人家,年年要去庙里捐大笔大笔的善款。

她赚的钱,大部分都给她孙子读书,要不就给孙子置办产业,她自己花的都不多,只买了一个破旧宅子,在京城过普普通通的生活,甚至连她手头那个已经发展得很庞大的拐子团伙都放弃掉,仅仅是以线人之类的身份,做点儿打探消息,或者提供窝藏地点的琐事。

红尘沉默良久,看了曹婆子一眼,冷笑:“真是荒唐至极,荒唐至极!你信不信报应?”

曹婆子低下头。

她要是不信,就不会连孙子都不敢认,把孙子早早送给别人去养,她要是不信,就不会每年花银子去求神拜佛,求诸神保佑她孙子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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