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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款情深霸道总裁好无赖-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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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天,连夏家族谱上都没出现过的名字,却从眼前这位看似蛮不讲理、其实却城府颇深的妇人口中吐了出来。
“不好意思,您刚刚说您的名字是……”
妇人耐心重复:“夏启昀。”
“您……”凉至看着她,眼底流露出了惊讶和警觉。也不能怨她不认亲了,毕竟这位姑姑只活在上一辈人的言论之中,几十年来杳无音讯,与夏家完全断了联络,无人知晓夏启昀究竟是生是死。现在忽然冒出来一个自称是夏启昀的人,她会怀疑也实属正常。若是她真的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却从未出现过?
夏启昀似乎看穿了凉至心底的困惑,淡淡地笑着,“温家思想传统,嫁过去的媳妇儿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自然而然地就与外界错过了这么多年。”
凉至轻轻挑眉,“这个理由是不是太牵强了点?”21世纪了,即便是足不出户,也不至于对外面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一无所知吧?况且,思想再传统,怎么能让嫁过来的媳妇与娘家人断了联系?
“知道你不会信我,毕竟你没见过我。”夏启昀很平静。
都说侄女生得像姑姑,侄子生得像舅舅,现在看凉至和夏启昀,眉眼间的相似度的确很高,但气质却大相径庭。两人都是淡漠而平静的,而凉至的淡漠中多少透着些年轻人的冷傲气息,夏启昀的淡漠是真的经过了岁月的打磨、而后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您不了解我,所以不知道,我不信任您并不是因为我没见过您。”凉至淡然反驳。
夏启昀笑了,“是你不了解温家。”
凉至皱眉。
“当年温家也是大户人家了,却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场金融灾难被斩断了资金链,我这才嫁过去,同时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爷爷向温家伸出援手,条件便是让温家名下的所有公司企业永远离开中国大陆。后来几年里温家的金融复苏,试图把手再伸向大陆市场时却遭到好几方势力联名封锁,这其中包括与温家素来无仇无怨的瑶家。我也意外被禁止入境,错过了你父母的婚宴、你的周岁宴等等,再后来夏家发生的无数件大小事我也不过是听说了,包括去年你二叔娶了瑶家的人。”夏启昀眉眼淡淡,平静地陈述下却潜藏了暗涌的波澜,“丫头,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应该不难猜到这其中的关联吧?”
*
当晚,凉至去了夏家的老宅,走进了夏航那间颇有年代的书房,试图从书柜中遗留下来的许久以前的书刊杂志中获知点什么。
二十多年前,商界还没有完全形成现在七大财阀“七足鼎立”的局势,那时除了现如今的七大家族之外,还有许许多多实力相当的家族,温家就是这些家族其中的一个。当然,那个年代的事情凉至并不知晓,这些都是将前辈口中的一些零碎的话语拼凑后得出来的。
“你在做什么?”
门口夏航低沉而有压迫力的声音传来,凉至吓得手一颤,刚抽出了一半的书籍便随之砸在了地上,夹在书页中的老旧照片散落在地。凉至盯着自己的脚尖,鞋底压住的那张照片正是多年前夏漠寒三兄妹年轻时的合照,照片中,夏启昀的那张脸刺进了她的眼瞳中,她的心竟然止不住地狂跳起来,似在预示着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俯身将地上的照片和书籍拾起,彼时夏航已经走到了她身旁,脸色发黑,“难得主动回一次家,有必要像做贼一样么?”
不动声色地将书重新插回,凉至说:“怕是有人心虚,才会贼喊捉贼。”
“你——”夏航对自己这个孙女的性子实在是捉摸不定,就没见过她乖巧的样子。也罢也罢,他还想多活个几年,没必要和这小丫头过不去。
“我有话问您。”也不等夏航说话,她便把指缝间夹着的照片举起,看到夏航的脸色发生了变化之后,她才问:“照片中的这个女子是夏启昀,我的姑姑,对不对?”
夏航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可见他对这件事情采取的是回避态度。没回答凉至的问题,却伸手欲夺凉至手里的照片。
凉至反应快地避开了,见他这个反应,也确认了心中的猜想。
“怎么忽然提起这事来了?”夏航不自然地问,在他的印象中,凉至和夏启昀应该是完全无交集的才是。
“子公司的基层新员工中有个叫温阳的,他的母亲今天来公司大闹了一场,你知道她是谁?为什么会来闹吗?”看着夏航一点一点僵化的神情,凉至的眸子也一点一点变寒,“所以,她真的是二十多年前就不知所踪的夏启昀,是被你用利益出卖了的这么多年来不闻不问的亲女儿!”
“住嘴!”夏航怒了,却又极力克制着,问凉至:“你见过你姑姑么?随便一个女人和你姑姑同名同姓你就相信了?丫头,出来这么久了这社会的险恶你还没明白么?你因为一个不知道是不是骗子的人就和自己的亲爷爷发脾气,像话吗?”
凉至却冷笑,“谁叫我的亲爷爷比萍水相逢的陌路人还不如?”
“你——”夏航差点没心肌梗塞,“简直不可理喻!”说罢便甩手而去。
“我爸曾说,如果我早两年出生的话,说不定姑姑还能抱抱我。也就是说,姑姑嫁去温家的时间比我爸妈结婚早三年。这三年里,我爸妈早就相爱,而你却一直出手阻止,我爸被逼无奈,只好带我妈离开了夏家。他们结婚之后,你又是百般不情愿,甚至以我妈生的不是儿子为由逼我爸离婚,三年后有了瑶楚楚,七年后瑶玥带着瑶楚楚现身夏家,在你的压迫下瑶玥母女住在了我爸家里。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排斥我和我妈,四年前你终于如愿把我妈赶出了夏家。去年二叔为了我爸妈妥协而娶了瑶玥,你才终于为了让我回夏家而费尽心机。”凉至盯着脸色渐渐发白的夏航,声音有些发颤,逐字逐句地问:“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当年夏家和瑶家有过合作,瑶家答应出手帮忙将温家从大陆商界除名,以联姻为代价,所以你才不顾一切地破坏我爸妈的感情?甚至暗地里逼迫我妈签了无数次离婚协议书?”
想到那几年苏笑所受的委屈,凉至的语气彻底寒凉。
她问:“我真想知道,在您心里到底有什么比利益更重要的东西?我的……爷爷!”
…本章完结…
☆、183我替她
用四个字来形容夏航之后的心情,那便是:有苦难言。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后辈心目中竟成了如此十恶不赦的人?
然而这个问题,一直伴随着他入土。
*
而凉至心中会有那样的想法并非是空穴来风。
换言之,在她有限的认知里,她所有推断的话都是事实,也就是说,夏航的确一直以来都对苏笑存有偏见似的,同样是替夏家生了女儿,他却独独中意瑶玥,就连现在,虽说限制了瑶楚楚所拥有的股份权,但他仍旧时常把瑶楚楚呆在身边,多数时候,他和瑶楚楚才更像是真正的亲孙女。
不,他们本来就是亲孙女。
后来夜廷深知道了这件事情,不禁哑然。当然,在他的观点里并没有否认夏航当年为了争得七大财阀的地位而“卖”了夏启昀,只不过在针对他对苏笑的态度这件事情上,他的想法和凉至有小小的出入。
然而,他不能告诉她。因为一旦告诉了她,势必会将苏笑那段生不如死的经历牵扯出来。在凉至心中,苏笑和夏漠寒是对彼此忠贞不渝的,夏航才是他们的感情杀手,而夏景逸则是为了他们的幸福而牺牲自己的绝好叔叔,她又怎么会知?夏景逸竟是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和夏航发生了争执的当天,凉至又一次被禁足在了夏家。这一次夏航的态度比上一回强硬了不少,直接切断了她与外界的任何来往,所有可以向外界传递信息的工具全部被他收走,就连电视机的线也被剪短。
他说:“自己好好在这儿反省反省!你那是对长辈说话时应该有的态度吗?!”
而一向平静淡定的凉至,生平第一次在只有她一个人的房间里发了牢骚,摔掉了房间内一切能够摔的东西,价格不菲的房门被砸出了无数个小窟窿,在门外守着的人听着里面噼里啪啦的声音都觉胆战心惊,夏航却说:“由着她去。”
那天,守在屋外的陈伯在夏航深深的眼纹处发现了一丝晶莹。最初时他还以为是自己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后来夏航频频揉眼睛时他才不可思议地发现,这个被生活摧残了大半辈子的老人,是真的哭了。
是因为经年不见的女儿突然回归,还是因为孙女的愤怒质疑?陈伯不得而知,只在心里不停地叹气:这家人怎么都是一个样子?明明被误会了,却死活不肯低头去解释。
晚上陈伯去凉至的房间送饭时,踩着满地触目惊心的残渣碎片,心都在发颤。在确认坐在床上的凉至毫发无伤之后他才发下心来,将餐盘放在桌子上,语重心长地劝说了凉至一句:“大小姐,每个人都活得不容易。”
陈伯是常年跟在夏漠寒身边的人,凉至小时与他接触很多。对于这个长辈,她是万分敬重的,那份敬重甚至超过了对夏航的。因此即便她现在怒气当头,陈伯又说了像是在替夏航说情的话,她也克制了自己不冲他发脾气。
盛怒之下,她紧紧咬住牙关没让自己说话。她知道,现在她若是开口了,指不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大小姐,这些年来你跟在太太身边,太太所受的苦你都感同身受。但到头来,太太有你、有先生,她还是幸福的。可是老爷呢?老夫人走之后,他几乎一无所有了。”
陈伯的话并没有夸张,但凉至开口却是刻薄:“活该。”逼得自己的晚辈们都怨他,他不是活该是什么?
“大小姐,‘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啊!先生和太太已经无法尽到这份孝心了,已经半边身子入土的人了,看在他赐予了你生命的份上,还希望你……”
后面的话陈伯没有说全,但凉至明白,也就是因为明白,所以她的内心才更加挣扎。
咬得嘴唇都发白了,她才轻声开口:“所以我母亲生前所受的那些苦,现在我都要当没发生过么?”
*
每个人都曾有梦,但也有许多人在追梦的路途中,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放弃了自己的梦,或主观,或客观。总之,最后真正站在自己梦想的位置的很少很少,而苏笑,恰恰不在那很少很少里面。
大学毕业前,她的梦想是站在巴黎时尚舞台,成为时尚界首屈一指的时尚设计大师,大学毕业后,她却为了夏漠寒向夏航妥协,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心甘情愿地留在夏家做起了豪门少奶奶。这一命运的偏转,全是因为夏航的一句话。
他对苏笑说:你这一去就是好几年,漠寒或许等得起你,但夏家等不起你。
言下之意便是,夏家需要的儿媳并不用多么出色,只要能安分守己、为夏家传宗接代就好。
因此,苏笑在最应该奋斗追梦的年纪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她以为她的妥协,能够换来公婆的和悦相待。
可,事实上呢?
女儿的降生于她和夏漠寒而言是天赐的恩惠,可对于公婆而言却是相反。他们认为,夏家所需的后代不该是柔柔弱弱只会哭哭啼啼的女孩子。
她所受的待遇,可想而知了。怀孕、生孩子、坐月子期间,全是夏漠寒和几个下人一直忙前忙后,公婆现身的次数屈指可数,且都集中于确认孩子性别之前。她记得婆婆那段时间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是孙子吗?
她说不是,自那以后公婆便再也没出现过。怀孕期间的人情绪本身就很敏感脆弱,那段时间胎动得又厉害,苏笑的情绪低落到什么程度呢?怕是没人能够感同身受,就连丈夫夏漠寒也不能。
再后来呢?丈夫婚内出轨的事实被撕开,小三得到了公公的允许带着私生女堂而皇之地住进了家里。苏笑骨子里也是一个骄傲的人啊,她能不在意吗?即便她教育凉至对瑶楚楚要像对妹妹一样,可事实上呢?她眼里也容不得一颗沙子,况且那个女人于她而言不是沙子,而是一根刺。
她却默默地让那根刺扎在心头两年,险些痛失爱女之后,她终于做出了歇斯底里的反抗。瑶玥母女最终搬走了,可是她和夏漠寒,似乎再也回不去了。
再往后,夏航背地里给苏笑施加压力,逼她签离婚协议,逼她离开夏漠寒。虽然凉至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母亲妥协,但母亲那么爱父亲,却要带着她那颗百孔千疮的心离开父亲,她心里有多痛,谁又能懂?
或许如陈伯所言,她是经年呆在苏笑身边的,所以能看到她所有的痛苦,可事实上呢?并不见得有人活得快乐。
*
夏航铁了心要禁足凉至,任何人求情都不得开脱,包括夜家的人。
夜廷深四次登门未果,只听到下人私下议论关着凉至的房间里每日传出来砸东西的声音多么多么惨烈,心就揪着疼。那丫头性子倔起来岂是八头牛能够拉回来的?夏航就是想逼她认错,可是她偏偏就不认错,爷孙俩谁也不肯退一步,只让其他人心里着急。
最后一次遭到夏航的坚决回绝之后,夜廷深心里是烦躁的,但又不可表现出来,只说:“我替她认错可好?”
这次夏航没直接拒绝,只淡淡地说:“年轻人不要意气用事,只认错就完事的话,那还要家规做什么?”
“什么处罚?我替她。”
夏航便不做声了,眼神却渐渐越过窗子落在了屋外奥凸不平的鹅卵石小路上。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每看到这条道,他的心还是会揪痛不已。
凉至啊凉至,你跟你爸还真是一个德行,二十几年过去了,莫非要让历史重演吗?
夏航想,他心里是不愿意的。
*
夜廷深再一次失落而归后,陈伯告诉了凉至这件事情。
听闻夜廷深数次来访被拒,凉至是什么心情?被关了这么多日,她烦躁得恨不得一把火把这房子给烧了!
陈伯试图劝她:“要不你就服个软?老爷不会真的处罚你的,当年先生……”当年先生被罚都险些丢了半条命,他哪里舍得再让你受这个苦?
凉至咬咬牙,依旧默不作声。
她知道,这间房里装了摄像头,夏航能通过监视器看到她每日的举动。那晚陈伯走后,她终于怒了,冲着空荡荡的房间歇斯底里地喊着:“看自己的晚辈被逼疯对你而言是很有趣的事情吗?你这样,就不怕死后无人送终吗?”
*
监视器前,夏航的下颌紧要,苍老的手攥得很紧,眼底布满了血丝,身体在不停地颤抖着。
因为愤怒,也因为心疼,还因为无奈。
最后,似是妥协了,他疲软地瘫在了沙发上,手捂着双眼,似有晶莹从指缝中泄出。这时却有下属慌忙来报,震惊四座。
“老爷!夜少爷深夜来访,不顾劝阻跪在了屋外的鹅卵石地!一定要见大小姐一面!”
…本章完结…
☆、184娶我吧
夏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秉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观念,凡是被冠以夏姓的子女若是做了冲撞长辈的事情,必要自觉领罚。惩罚太不人性化,自始至终,夏家似乎都只有夏漠寒一人接受过这个处罚。
那是他铁了心要离开夏家,只为娶苏笑而付出的惨痛代价,在夏家老宅的鹅卵石地面上跪了整整两天一夜,最终体力不支昏死过去。
这件事情是夜寂告诉夜廷深的,他猜想,夏航将凉至禁足至此,怕是祖孙两人确实闹得很僵,凉至若是执意下去,估计是免不了接受这个处罚。
连八尺男儿都险丢了半条命,夜廷深哪里会舍得让凉至受这样的苦?所以她要接受的惩罚,他来替,如果他的行为冲撞了夏家,违背了夏夜两家世交的条例,他愿意道歉。
于是,他就那么坚定地跪在那里,背脊挺得笔直,薄唇紧抿,如同一株傲然而立的雪松。
夏航赶到的时候,小路的周围站了不少下人,却被夜廷深的眼神骇得无一敢上前去搀扶,左右为难之际,只好去通知了老爷子。
与此同时,陈伯步履匆匆地来到了凉至的房门前,告知了她这件事情,凉至的脸色陡然一变,想冲出房间,却被保镖死死拦了回去,房门被锁紧的同时,她内心的愤怒已经到达了极点。
夏航不在监控画面前,她被关在房间里,哪怕吼破了嗓子他也听不到声音,于是她也只好请求保镖给她一个对讲机,又拜托陈伯将另一只可以连线的对讲机送到夏航手里。
*
屋外,黑影重重,逆着光,夏航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廷深,你这是在做什么?”
盯着眼前这个矮了他半截气势却丝毫不弱的年轻人,夏航只觉一股气血在往头上涌。
夜廷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教养极好,纵使再怎么心急,面对长辈时也断不可能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他平静地看着前方,语气淡淡:“替她受罚,带她走。”
谦,却不卑。
夏航气极反笑,说不出话来,而夜廷深又大有一副“他不放走凉至,他就长跪不起”的架势,这样僵持下去,谁也讨不到好处。
“如果我执意不放凉至的话,你是不是就这样一直跪着?”
“是。”
“你——”哪怕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夜廷深的承认之后,夏航还是气得不轻,老半天后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带有长辈的威信:“你可知这是我们夏家的家务事?”言下之意便是,夏家的事情,他夜廷深管不着,也没资格管。
“可是您关着的那个人,不仅仅是你们夏家的女儿,还是我夜廷深未来的妻子,夜家未来的长媳。”夜廷深平静地反驳。
都说夏家人心高气傲,其实夜家人又何尝不是呢?此时两人正面对峙着,虽是一个站着,一个跪着,可气势压根就不相上下,周围的下人面面相觑,纷纷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陈伯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看了跪在地上的夜廷深一眼后,双手将对讲机递给夏航,“老爷,大小姐有话要对您说。”
夏航和夜廷深皆是一震,目光同时落在了陈伯手中那个小小的黑色物品上,上面的绿光闪了闪,随即传出了凉至急切又强压着愤怒的声音。
夜廷深夺过了对讲机,焦急地问:“凉至,你怎么样?”
因为信号的问题,那边的声音断断续续:“我没事。廷深,你走吧,这是我们家的家务事,你不该……”
“我不会走的。”夜廷深打断她,“如果要走,我带你一起。”似是对凉至说,又似是对夏航说。
夏航此时虽仍旧是站着的,但到底年纪大了,又被两个晚辈这么一折腾,体力有些支撑不住,幸得旁边的人扶住了他,才让他不至于倒下。
对讲机的那头,有一段很长很长的沉默,沉默到这边的人都要误以为是对讲机没电了,唯有上面闪烁的小灯在提示他们,不是它没电了,是那边的人无言。
*
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定,垂在腿边的另一只手攥紧,指甲嵌入了掌心。
凉至站在满地的碎渣之上,渐渐屈了双膝。不着任何衣料的膝盖与各种奥凸不平的残渣相抵,其疼痛并不亚于屋外的鹅卵石地。是她犯了错,她会认,但现在,她的妥协并不是为她言语过激冲撞了夏航。
有温热的液体盈满了眼眶,良久后,她才将对讲机放至嘴边,轻声开口唤了夏航一声:“爷爷。”
她说:“‘爷’字和‘爸’字一样,上面都有一个‘父’字。一直以来,‘父亲’在我心中都是一个神圣的名词,哪怕从小到大您给我的并不是温暖的爱,却也如山一般时常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您从来没有抱过我,叫我名字的时候语气也那样生硬,没有一点点慈爱。但即使如此,小时候我也曾骄傲地向别人炫耀过:‘我的爷爷是电视机里常常出现的那个不老神话’。多么幼稚啊!我从来没有主动亲近过您,哪怕我想,我也只敢远远地看着,因为我生怕您讨厌我,也会因为我的关系迁怒我妈。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祖孙二人的关系从开始的‘不相往来’变成了现在的‘针锋相对’?您曾骂过我:越长大越不像话了。可是您知道吗?因为当初您的固执己见,那个曾视您为骄傲的款款永远活在了九岁那一年。我在手术室里奄奄一息的时候,我父母在外面绝望不安的时候,您可曾为那个随时可能消逝的生命心疼过?十八岁那一年,我终于决心随母永远离开夏家,走出大门的那一刻,您可曾因为我的决绝而难过不舍过?去年的抄袭门事件加上今年被迫弃梦从商,您可曾因为扼杀了一个年轻的梦而愧疚过?
“爸妈去世了,二叔成了囚犯。我和你似乎成了这世上唯一能够相依为命的亲人了。我明白您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所以哪怕我内心极度抗拒,我也在努力地说服自己,哪怕从商了,我也一样可以继续我的设计梦,我可以在不久之后再一次将尤夏发扬光大,既不辜负自己,也不辜负夏家。但是,夏启昀回来了,带着她的儿子。来寻亲还是来讨债?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因为她的回来我又开始动摇了,因为我知道了那个很大的秘密,关于您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问我与您争吵时我是什么感受吗?我不是生气,我是绝望,对这个早已经不完整了的家感到绝望。虽然我一直知道,夏家没有‘虎毒不食子’这五个字,但是想到未来我可能会走上的路,我一阵阵害怕。我多害怕会成为您一样的人,又多害怕会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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