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秾李夭桃-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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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这是哪里话?说实话,到五爷府上,日子过得倒是鲜活多了,能跟着五爷可是大福气。”张嬷嬷满眼的笑意,李小幺看着她深到眼底的笑意,挑了挑眉梢,笑盈盈的喝着茶,没再说话。

第一百四一章大赦礼

说话间,御驾已经过了梁王府看棚,进了宣德门,皇上升了宣德楼,就是这冬至郊祭的高潮:下赦了,李小幺站起来,走到看棚前,张嬷嬷跟在她身边,指着宣德楼前立着的数十杆大旗,笑着说道:“五爷看,中间最高的那个,和宣德楼平齐的,叫盖天旗!旁边那个,刚立下的,那叫次黄龙,只比盖天旗小一点点,再往边上,就是青城旗、太庙旗了,外头人不懂,以为宣德楼前立着的都叫盖天旗,哪敢都盖天的?”李小幺笑着点了点头,指着广场正中的那根十来丈高、极为粗壮的方柱问道:“那个就叫鸡杆?”

“对!五爷看顶上。”

李小幺顺着张嬷嬷的手指看着杆尖上的木盘,盘上一只金灿灿的公鸡昂首直立,鸡嘴里衔着卷大红的绸布卷,盘子底下垂出青、黄、赤、白四色粗粗的绸索,直垂到离地面一丈左右处,张嬷嬷目不转睛的看着鸡杆处,一边看,一边接着介绍道:“听说今年是龙翔军、虎翼军,还有殿前亲卫争今年这彩头,昨天紫藤还说,肯定是爷的虎翼军得这彩头,满北平谁不知道爷的虎翼军最厉害!”李小幺沉默着没有接话,今年的大礼年郊祭是宁远侯郭敏锐领了差使主办的,这样的安排和往年大相径庭,她和梁先生私下细细分析过这事,这四军归于那父子三人,皇上身体并不算很健康……李小幺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凝神看着已经肃静下来的宣德门。

张嬷嬷轻轻拉了拉她,李小幺反应过来,拎着长衫跪在了地上,皇上升宣德楼了,他站在宣德楼上,对着天下万民挥手之际,那万民都跪在地上磕着头,其实是看不到那挥着的手的。

李小幺和张嬷嬷跪倒磕了头,站起来,宣德门前已经整整齐齐的热闹起来,四个黑色紧身衣裤,头裹红巾的精壮武士整齐的站在宣德门下,冲着宣德楼单膝跪倒行了军礼,起来站到鸡杆四方,各对着一色绸索,作势欲冲,宣德楼上一声鼓点,四人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几步跳起来,抓住绸索,手攀脚蹬,一边往杆头冲,一边踢打着邻近的攀索者,转瞬之间,惊心动魄,赤色索上的武士抢到了最先,伸手拉开金鸡嘴里的红绸,红绸一角应该坠着重物,迎着风飞快的招展开来,露出‘皇帝万岁’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赤色绸方向的武士欢声雷动,山呼万岁,随着四个武士飞快的滑落,整个宣德门前一片山呼万岁声,李小幺暗暗舒了口气,这一场争斗看着激烈之极,也好看之极,漂漂亮亮的让皇上占了这彩头。

欢呼声刚落,一只尾羽斑斓的金凤从宣德楼最高处缓缓飞下,一直飞到宣德门前搭着的高大彩楼上,刑部通事舍人一身大红吉服,跪在地上,高举双手从金凤爪下取了大赦的圣旨,站起来,声音宏亮、抑扬有致的宣读了大赦旨意,早就跪在彩楼前的罪人都是一色崭新的黄布衫子,听着旁边穿着大红吉服、簪着花的狱卒的指令,整齐的磕头谢恩,山呼万岁,狱卒喜气洋洋、笑容满面的去了罪人们的号枷,罪人们站起来,再举手山呼万岁,往后退了出去。

李小幺看得笑不可支,这戏演的真是好,张嬷嬷双手合什念着佛感叹道:“这能赶上大赦的,都是有福份的,回去可别做那伤天害理的事了,本本份份的活着才是正理。”李小幺转头看着她笑起来:“你这话说得真是好,本本份份的活着才是正理。”

大赦礼成,宣德门立时热闹得一团,彩楼上已经演了杂剧,旁边跳舞的旋个不停,跳舞旁边是杂耍,那鸡杆的四根彩索上各吊着一个英气少年,作势打斗着,打得比跳舞还好看,李小幺站着看了片刻,转身低声吩咐道:“回去吧。”张嬷嬷目光恋恋不舍,脚下却片刻没耽误,招手叫了个小丫头吩咐去叫车,自己取了斗篷给李小幺披上,让过李小幺,紧跟着往楼下下去。

李小幺裹着斗篷下了楼,略停了停,等张嬷嬷下来,缓步往停在巷子的车子过去。

看棚下的帷幔悄悄掀起条缝,一双温柔安宁的大眼睛透过缝隙,仔细异常的盯着李小幺,李小幺步子缓了缓,突然转过身往帷幔看过去,大眼睛急忙闪到旁边,等再将帷幔掀起条缝,李小幺已经转进了巷子里。

楼上的一个青衣小丫头探头看着车子缓缓动了,急忙奔下楼梯,闪身进了帷幔,帷幔内,如月穿着件桃红织锦缎灰鼠里斗篷,挑着帷幔,还在出神的看着李小幺消失的巷子口,小丫头轻轻推了推她,低声叫道:“如月姐?”如月放下帷幔,将手放回到手炉上,温厚的笑着说道:“辛苦你,五爷既走了,你得赶紧寻个人去找大管家禀报一声去,我也回去了。”

“嗯,我送如月姐姐过去。”小丫头殷勤的说道,如月点了点头,将手炉递给小丫头拿着,抬手翻起斗篷风帽,接回手炉捧着,小丫头掀起帷幔,警惕的左右看了看,闪身出来,如月紧跟其后,垂着头,风帽斗篷紧裹着,疾步往看棚另一边巷子进去,上了车回去了梁王府。

大赦后的当天夜里,开平府就粉粉扬扬下起了鹅毛大雪,李宗梁等人冒雪赶回了虎威营,众人走后的李宅安静非常,范大娘子让玉砚过来给李小幺交了帐和余下的银两,却只字没提织坊的事,李小幺也不多问,只把帐本转给了紫藤,把管家的事交待给了张嬷嬷和卢嬷嬷,其实这会儿的李家,除了她这半亩园,也没什么好管的地方。

这雪直下了一天一夜才晴,整个开平府内外一片银装素裹,李小幺一早起来,指挥着小丫头们大呼小叫的堆了三四个奇形怪状的雪人,玩够了,正要出门,婆子引着额头冒汗的南宁奔进来,南宁瞪着那三四个怪雪人连连眨着眼睛,这五爷真会玩儿。

“出什么事了?”李小幺拍着手上的雪,看着南宁问道,南宁忙长揖到底:“没出什么事,爷让我过来赶紧跟五爷说一声,依惯例,冬至后皇上要驾临大臣之家游幸,正好这场雪下得好,宫里传了信出来,皇上等会儿要游幸宁远侯府,爷让五爷赶紧准备准备,先到梁王府门口一块过去,爷还让交待声,照惯例,是要联诗的。”

“还有谁陪着二爷过去?”

“还有梁先生,两位吕爷已经接了特旨直接过去宁远侯府了,水二爷在半路上等着爷,大爷他们也都得去,这是一年一回的风雅事。”南宁笑着解释道,李小幺点了点头:“好,我换了衣服就过去,多谢你。”南宁忙拱手客气了几句,就赶紧告辞回去了。

李小幺回到半亩园,叫了张嬷嬷和卢嬷嬷进来,简单说了南宁的话吩咐道:“我着男装!”张嬷嬷爽快的点头道:“这倒不失礼,我帮五爷挑衣服斗篷?”

“嗯。”李小幺长长松了口气,笑着点头应道,紫藤忙叫人送了热水沤壶帕子等进来,几个手脚利落的侍候着李小幺重新净了重,梳了头,张嬷嬷和卢嬷嬷已经挑了件葱黄织锦缎薄棉长衫,一件杏黄绣淡黄兰花的银狐斗篷出来,李小幺拉了拉长衫和斗篷问道:“这颜色是姑娘家穿的吧?”

“五爷难道不是姑娘家?”卢嬷嬷笑着反问道,李小幺瞥着她,垂着头伸出了胳膊,紫藤和海棠忙上前帮着换衣服,淡月抿嘴笑着,看着衣服,挑了只羊脂玉簪出来,换下了刚插到李小幺头上的碧玉簪子,青橙挑了双栗色羊皮里靴子过来,递给张嬷嬷过了目,笑着说道:“五爷今天得穿双厚靴子,要是逛园子赏雪什么的,也不至于冻着。”

李小幺收拾停当,紫藤又烧了只极小的红铜小手炉,套上绣梅花套子,递给李小幺,李小幺接过抱在怀里,该享受的时候就好好享受吧,管它庄周是蝶,还是蝶是庄周。

李小幺出二门上了车,到了梁王府门口,苏子诚已经坐在车上等着了,李小幺的车子过来,没有停就直接转了马头,跟在苏子诚车子后往宁远侯府方向疾驶而去。李小幺掀起车帘,车子没奔出多远,就看到打着水府纹饰的一辆车子跟进来,落到了自己车子后。

不大会儿,车子渐渐慢下来,李小幺透过帘缝看着外面,路边停满了车子,不时有穿戴整齐的文武官员侧身让在一边,或微微躬身、或直视着车辆驶过,李小幺忙穿起斗篷,准备下车,可车子虽慢,却一直在往前不停的移动,一直移动到路两边没有了车子,看到了宁远侯府大门,车子从旁边的侧门进去走了一射之地才停下,车帘掀起,南宁笑容满面的让着李小幺下了车。

第一百四二章陪客们

李小幺一只手握着手炉,一只手提着斗篷下了车,梁先生和水岩也正从后面车上下来,看到李小幺,忙笑容满面的打着招呼,李小幺停住步子,转头等着两人过来,前面一辆车旁,一个二十多岁,身材面容都极俊俏,眼角眉间带着和气笑意的年青男子已经急步迎上去,冲着苏子诚长揖到底,春风满面的见礼道:“二爷安好,父亲和叔父们到外头恭候圣驾,嘱在下专程在此恭候二爷,二爷这边请。”

“嗯,大爷到了没有?”

“还没到。”年青男子转身让过苏子诚,冲着水岩和梁先生、李小幺三人含笑致意,目光却一直盘旋在李小幺身上,李小幺含笑点头回礼,这是宁意侯郭敏达的嫡次子郭讷语,她早就偷看过郭家几个嫡系子女,谁是谁认得极清楚,李小幺仿佛没感觉到他的打量,只转头和水岩低声说笑着,步履随意的跟在苏子诚身后,转过道月洞门,到了一处宽敞异常的院子里,李小幺打量着四周,这是大门进来处,影壁已经拆除了,两边大约原来还有道月亮门什么的,反正现在空旷宽敞的什么都没有了,从大门到正堂一览无余,李小幺轻轻挑了挑眉梢,梁先生和水岩也转头打量着四周,水岩用手里的折扇敲了敲郭讷语,笑着问道:“那棵老银杏也伐了?”

“可不是!正在影壁边上,怎么安置都挡了车驾,叔父就让人伐了,那树姿态古朴典雅,倒是可惜了。”郭讷语随意的答着话,这话里说着可惜,李小幺却没听出半分可惜之意来,跟接圣驾比,什么都不可惜才对!

苏子诚正和旁边几位上了年纪的老人说着话,微微弯着腰,态度极是谦和,李小幺瞄了他一眼,这会儿看上去,倒很有几分礼贤下士的样子,梁先生顺着李小幺的目光看向苏子诚,带着笑低声说道:“最右边那位,是大爷的启蒙先生王老夫子,快八十的人了,听说脾气还跟年青时候一样倔,再怎么穷也不收人家东西,就是两位爷送的东西,也得逢了节日,有了缘由说法才行,而且银子不收,值钱的不收。”李小幺笑意满眼的打量着王老夫子,果然人如其性,又干又瘦,象块嶙峋的湖石,原来这就是那位送起节礼来,要油盐酱醋茶样样准备齐全的王老夫子,梁先生低声给李小幺介绍着院子里三三两两站着的诸人,没说多大会儿话,宁意侯郭敏达嫡长子郭讷芳恭敬的引着苏子义进来,苏子义身后跟着个二十多岁,长相端方,和水岩有几分肖似的男子,水岩正站在靠近月洞门处,忙上前先长揖给苏子义见了礼,又拱手和郭讷芳见了礼,最后转头看向苏子义旁边的男子,亲热的拱手打着招呼,这必定是镇宁侯水清明的嫡长子水砡了,是大皇子从小的伴当,听说两人情份极好。

李小幺打量着两人,突然冒出丝恶劣的怪念头,这苏子义就那么一个女儿,就这样,后宅连个姬妾也没有……李小幺猛的抬手按在自己眉间处,不能再想,哈哈!这个念头实在太恶劣了!

苏子义态度温和的和众人打着招呼,走到王老夫子面前,和苏子诚一人一边搀着王老夫子,先和王老夫子说了几句,才笑着和众人打着招呼,说着话,刚说了几句话,大门外净鞭响起,圣驾到了,众人忙止了说笑,也不用人指引,各自归位站好,等着迎接圣驾。李小幺和梁先生退到人群最后的角落里,和众人一起随着唱礼声跪倒,双手伏在地上,恭候着圣驾的到来。

一阵整齐轻快的脚步声传来,李小幺从人群中偷偷把头抬起些,看向大门,大门口,宁意侯郭敏达、宁远侯郭敏锐半躬着腰,侧着身子前面引着,后面一辆宽大的紫檀木包金大车已经卸了马匹,由八名精壮内侍拉着,缓缓进了早就拆去门槛的朱红大门,车子进来一射之地,后面跟着一辆略小些的黄花梨缀银大车,两辆车一齐停稳,前面车上,皇上一件黑底明黄海龙纹缂丝面紫貂斗篷,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扶着郭敏达的手,缓步下了车子,后面车上,郭后一件明黄缂丝紫貂斗篷,戴着亮的夺目的凤冠,扶着宫女的手,也跟着下了车,郭后身后,三皇子被内侍抱下了车,皇上先走到王老夫子面前,弯腰扶起王老夫子,笑着说道:“您是前朝老臣,又上了年纪,朕早就说过,不必行此大礼。”

“礼不可废,万不可废!”王老夫子满脸感激,却坚持着磕了两个头,才在皇上和内侍的半架半扶下站起来,李小幺正偷眼瞄着皇上脸上的那丝无奈,

“都起来吧,天寒地冻,不必多礼。”皇上发了话,李小幺忙跟着众人,不前不后的站起来,众人起身退后,让出正中的通道来,郭敏达和郭敏锐前引着,皇上转身冲三皇子招了招手,郭后忙推着三皇子过去,皇上牵着三皇子的手,郭后紧跟在皇上身后,满脸谦和的笑容,再后面,就是吕华和吕丰,李小幺看着一脸恭谨的吕华和眼珠转来转去、四下乱看的吕丰,忙转过个了头,要是让吕丰看到她,保不准他就敢跟她扬手打招呼!

吕丰已经看到了李小幺,满眼的兴奋,想拔脚奔过来,扫了一眼严肃着脸的吕华,又不敢动,只好老老实实的跟着大哥,跟在皇上和三皇子身后,经过李小幺,拼命冲她挤眉弄眼,李小幺也不理他,老老实实的跟着大家一路进了正堂。皇后则由宁远侯夫人俞氏接着,从旁边转进了后面。

皇上落了座,喝了杯茶,就在宁远侯的引导下,起身往后面园子里逛去了。

这一路上,层次分明,郭敏达和郭敏锐前引,皇上牵着三皇子,苏子义和苏子诚落后半步陪着,郭讷芳和郭讷语等郭家子弟让着吕华、吕丰,紧跟在苏氏兄弟之后,再往后,是左右丞相和点来随侍的几位内阁翰林,最后,就是梁先生和李小幺这样的陪客的陪客了,李小幺转头看着玩着扇子扇套,悠然跟着的水岩,水岩会意,紧走半步,靠近李小幺,低低的说道:“这是郭家的荣耀,我和大哥靠后些好。”李小幺挑了挑眉梢,看着近处远处林立的使妇女仆从,这倒也是,这是现皇后一家的荣耀,前皇后一家自然是低调无声才好,也难怪水家只来了水岩和水砡两个。

落在最后倒也适意,几个人慢悠悠走着,低低的议论着这宁远侯府的景致建筑,梁先生见什么赞什么,统统一句‘极是难得’,水岩听到‘极是难得’,就立时接一句‘难得之极’,李小幺看着一本正经什么都称赞的两人,严肃着脸,跟着不停的点头赞赏着两人:“两位眼光独到,句句都是真知灼见!”水砡看着三人眨了片刻眼睛,紧绷着笑意,干脆摇起了折扇。

走了半刻钟,众人拥着皇上登到一处高处,进了一间窗户四下敞开的大暖阁中,大暖阁周围用游廊紧连着几处或中等或极小的小暖阁,也都是窗户大开,四个人眼疾脚快的挑了间紧挨在大暖阁后面,隐在一棵粗大古树后的极小的一间暖阁。

李小幺进了暖阁,舒服的叹了口气,这么窗户四开着,暖阁里还是温暖如春,四下却不见炭盆,梁先生站在暖阁里转了半圈,冲着李小幺低声感叹道:“你看看,这样的公侯之家,是不是让你我这等读书人意气顿消?”李小幺伸手摸了摸暖阁的柱子,笑着答道:“就这间亭子,就让你意气顿消了?郑城那间紫藤居,不都砌了这样的夹墙?不过多烧点炭,这炭你总归烧得起。”

水岩和水砡笑起来,水岩上前拍了拍梁先生笑道:“小五哪是读书人,她是……”水岩咳回了后面的话,梁先生仿佛想起什么,转头看着李小幺说道:“照理,一会儿要吟诗联句,你准备好几首诗没有?”

李小幺摊开手:“我哪会吟诗作对!”梁先生疑惑的看着李小幺,李小幺忙解释道:“那是在人家大门上看到的,真是看到的。”水岩转头看着两人,凑过来问道:“什么东西?在人家大门上看到的什么?”

“是一幅对联,小幺在太平府的时候送了幅对联给我,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梁先生笑着答道,吕岩咀嚼般慢慢念了一遍笑道:“有点意思。”水砡凝神看着李小幺,李小幺忙跟着解释道:“是阎罗殿前的对联,我也不记得哪儿看到的了。”水砡带着丝笑说道:“好是好,过于苛求心地了。”

“就是就是,人家说孝字论心不论行,淫字论行不论心,这才是正理。”李小幺忙笑着跟了一句,梁先生也笑起来:“这倒是正理,世事万变,要会顺时应事才好。”

第一百四三章展才

四个人正压着声音低低说笑间,吕丰从旁边游廊里探着头,伸长脖子四下张望,水岩一眼看到,忙走到窗前,扬手招呼他,吕丰满脸喜色的作势想跳过游廊栏杆,手按在栏杆上又缩了回去,沿着游廊几步窜进暖阁,舒展着手臂叫道:“你们真会挑地方!躲到这么个好地方!我寻了半天才找到!”梁先生急忙伸手捂住吕丰的嘴:“别叫!轻点!”

“你也不看看!这里离大暖阁多近!你怎么出来了?”李小幺拧着眉头问道,吕丰连连点着头,梁先生松开他,转身坐到椅子上,端起杯茶抿了一口,吕丰理了理衣服,看着李小幺得意的晃了晃头,压着声音说道:“我就说内急,人有三急,这是没法子的事!就出来了。”梁先生对吕丰的话并不在意,这个吕丰做过的那些比这荒唐百倍的事他都领教过了,跟那个比,这御前尿遁不值一提,实在不算什么。水岩和水砡却被吕丰说得直怔神,水岩倒还好些,水砡一时怔的连见礼都忘了。

李小幺瞪着吕丰,想训斥,瞥了眼怔怔然的水砡,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笑盈盈的捧着手炉走到窗前,瞄着大暖阁的动静,有模有样的张望着赏起景来,吕丰凑过去,用手划着外面一片,笑着说道:“前面,看那白茫茫一大片,那是湖,结了冰,积了雪,就成这样了,听说等会儿郭家那位三娘子要奏琴,说是什么得了谁的宝贝谱子,等会儿咱们听听。”

水岩也晃着折扇过来,转头看着四周笑着说道:“若是夏天,借着水音听琴最好,这会儿不知道要在哪里。”李小幺冲着侧前方绿窗油壁青瓦、半开着窗户的一处两层小楼努了努嘴:“要是我就放那里,那里最好。”

水砡和梁先生也站过来,一起望着李小幺示意的那幢绿窗小楼,那幢小楼所在处地势较低,二楼正好比大暖阁低了几尺,水砡仔细看了看,‘嗯’了一声,示意着小楼门口侍立的内侍宫女说道:“郭皇后也在那幢楼里,应该就是那一处了。”

几个人话音未落,小楼里传来一声清脆的琴声,接着一串叮咚的琴声活泼泼的涌出,李小幺凝神听着,这郭三娘子号称琴艺无双,无双未必,但出众肯定是极出众,至少在这开平府的贵女中间是无双的,听这琴声,是认真下了功夫苦练过的。琴声传出,周围立时静寂一片,吕丰听了片刻,撇了撇嘴想说话,看着凝神听琴听的出神的李小幺,又转头看了看同样凝神倾听的众人,想了想,又咽了回去,背着手站在李小幺身边,头转来转去的听着琴。

不大会儿,琴声徘徊着低了下去,曲子终了,吕丰手指着小楼,正要尽情评论一番,前面大暖阁响起轰然一片叫好声,把吕丰的评论轰了回去,那片叫好声中间夹着高声的赞叹,拍掌声和一个接一个的‘妙极’声,梁先生点着头低声赞叹道:“确实极为难得!难得!”

“难得之极!”水岩用折扇拍着手掌,认真的跟进夸赞道,水砡背着一只手,晃着折扇,看着大暖阁,仿佛没听到两人的夸赞,李小幺呼了口气,点头夸赞道:“确定不错,真是不错,弹的好。”吕丰迟疑的看着三人嘀咕了一句:“指法是不错,就是少了点灵气,小五,回头我教你弹琴,你学上半年,肯定就能比她弹得好!”

“那就不必了,我还是喜欢别人弹给我听。”李小幺笑盈盈的回绝道,梁先生高高的挑着眉梢,想笑又忍了回去,水岩笑得肩膀抽动不停,边笑边断续着低声说道:“我……跟你一样,咱们还是……听,听琴好。”水砡面容古怪的转头看了李小幺几眼,转回头,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摇着折扇看着小楼,吕丰笑不可支,只不敢大笑出声,一边笑一边跺脚,一边拍着水岩的肩膀说道:“你哪能一样?你不是会吹笛子?哪天寻个好地方让你站着,好好吹给我们听!”

水岩正要堵回去,东平从游廊上探出半边身子,看到众人,满脸笑容的几步奔进小暖阁,冲着众人团团揖了,笑着说道:“要联诗了,爷请各位过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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