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秾李夭桃-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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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水生似有似无的蹙了蹙眉头,转头往四人隐身的帘子看过来,水岩也敏感的转过头,水莲急忙扔下帘子,手忙脚乱的连往后退去,水樱也扔下帘子,冲着张大姐吐了吐舌头笑道:“不好了,让二哥看到了!”

“看好了咱们就赶紧回去吧。”李小幺拉着水莲,一边往外走,一边招手叫着水樱,四人挤出倒座间,一路小跑往后园奔出了春晖堂,站着连缓了几口气,才放缓步子,边说边笑着往后园回去了。

四人回去刚喝了杯茶,一个婆子急步进来,陪笑禀报道:“十四姑娘,七姑娘,二爷让请五爷到春晖堂去,说是王爷来了,有事要寻五爷。”李小幺忙站起来,和三人告了退,跟着婆子往春晖堂过去。

婆子引着李小幺进了春晖堂东边的小花厅,花厅里,苏子诚上首坐着,水岩陪坐在下首,见李小幺进来,水岩忙站起来,笑着让李小幺坐,李小幺给两人曲膝见了礼,坐到了水岩下首,苏子诚站起来,踱到花厅窗下,水岩看了眼李小幺,两人忙跟着站起来,苏子诚冷着脸盯着窗外出了会儿神,也不回头,冷冷的说道:“大哥今天和我说,郭家三娘子才德俱全,堪为梁王府主母之首选,你们看呢?”

李小幺心里仿佛被什么重重撞击了下,一阵闷极的钝痛后,人反倒轻松无比,李小幺转头看着水岩,水岩满脸惊讶,也正看着她,李小幺沉默着,只等水岩先开口,水岩等了片刻,忍不住低声说道:“大爷既然觉得好,那自然……这得看爷……的意思。”

第一五六章抽桥

水岩一边说,一边看着李小幺,着急的等着她接话,李小幺半垂着头,看着苏子诚背在后面的双手,沉默了片刻,抬头看着苏子诚问道:“是皇上的意思?”

“嗯。”苏子诚头也不回的答应了一声,李小幺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皇上有颗大慈悲心。”水岩怔怔的一时没反应过来,苏子诚转过身,看着李小幺没有接话,李小幺迎着他的目光建议道:“大爷这话说的极是,郭家姑娘确是梁王妃首选,况且这位三娘子才貌也是上上之选。”苏子诚眉头皱到一处,盯着李小幺,突然问道:“怎么穿的这么素净?连支簪子也不戴?”

水岩莫名其妙的打量着李小幺,他倒没留意,李小幺这一身好象是素净了些,上身一件藕荷色素绸丝棉薄袄,一条略带些珠光的浅灰曳地裙,头上连根簪子也没有,浑身上下更是半件配饰也没有,李小幺低头看了看,笑着回道:“我一向不喜欢那些叮叮铛铛的珠翠,这样利利落落的最好。”苏子诚阴着脸沉默片刻,突然转身扬长而去。

水岩惊愕莫名,急跟在后面一路送出去,李小幺慢吞吞的踱到花厅门口,看着引她过来的婆子笑着吩咐道:“走吧,咱们回去接着看戏去。”婆子躬身答应,恭敬的引着李小幺一路往后园回去。

刚转过春晖堂屋角,吕华从旁边一片枯藤旁踱出来,含笑打着招呼:“真是巧,在这里遇到五爷,新年好。”

“吕大爷新年好。”李小幺止住步子回着话,心里升起股警觉来,这不是巧,他是守在这里等她的吧,李小幺回了吕华的问候,微微垂着头,脚步往路边移过,象是准备绕过他接着走自己的路,吕华忙笑着说道:“阿丰跟我说过,这小半年,多亏你照应他,早就想当面谢过五爷。”吕华一边说着,一边拱手长揖过半,李小幺曲膝还着礼,客气的答道:“吕大爷客气了,令弟为人侠义,心地纯良,这小半年,我们兄妹也多亏他帮忙。”

“阿丰是个单纯性子,”吕华不留缝隙的接道:“母亲年近四十才有了他,自小娇生惯养,由着性子长大,去年父亲遣他到这开平府送封信,谁知道他一路由着性子游玩胡闹,跑出来这一年多,所幸平安无事,可这议亲的事就耽误了这大半年。”李小幺面带微笑,凝神听着吕华的闲话,吕华盯着她,话语顿了顿,李小幺看着吕华,笑着接道:“吕二爷性子单纯跳脱,这亲事上头,还真不能由着他的性子,吕大爷身为长兄,多替幼弟操心安排也是应当的,若能挑个稳重懂事的姑娘,将来成了亲,也能拘着些吕二爷,等吕二爷慢慢年纪再大些,也就稳妥了。”

吕华满眼意外的看着李小幺,一时竟接不上话,李小幺稍顿了下,接着说道:“吕二爷是个多情性子,对女孩子尤其好,就算成亲前有些牛心左性的别扭,真成了亲,见了人家姑娘家也就好了,既能让吕家入眼挑中,必都是聪明懂事的姑娘,用心些经营个半年一年,这日子也就越过越好了。”吕华连眨了几下眼睛,看着李小幺,眉宇间一片五味杂陈,顿了片刻,才低声感叹般说道:“是阿丰想多了,多谢五爷指点,往后五爷若有什么事,只管打发人到信阳天师府寻我。”李小幺笑着曲膝谢过,垂着头往旁边退了两步,从青石小路边上的枯草地上踩过,意态悠然的往后园进去了。

吕华直看着李小幺转进月亮门,才叹了口气,背着手垂着头,慢腾腾的往春晖堂踱回去。

李小幺转进月亮门,打量着四周枯干的老树枯藤,裹了裹斗篷,面无表情的快步往后园暖阁过去。

天至傍晚,李小幺和张大姐在柳树胡同二门里下了车,张狗子连蹦带跳的迎上来叫道:“五爷,您可回来了,我可等了大半天了,昨天赵木匠总算照着罗师父的意思把那织机捣鼓出来了,两个罗师父忙了大半夜支上机子,试着织了块绸子,还真不错,我说剪下来拿给五爷看看,那两个犟筋头死活不肯,说剪绸子那是糟践东西,要遭天谴,五爷说说,那天有功夫管这么点事?没法子,五爷要看,只好跑趟织坊,我说五爷忙……”

“好了,两个罗师父说的对,不好糟蹋东西,今天晚了,明天一早我就过去。”李小幺被张狗子说的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打断张狗子的话说道,张大姐抬手敲了下张狗子的额头:“这狗子,怎么话多成这样了?成话痨了!”张狗子嘿嘿笑着,冲着李小幺紧盯着问道:“五爷明天什么时候去?我来接五爷过去。”

“不用,你只管忙你的,我又不是不认识路,自己过去就成,你今天也别回去了,去寻铁木玩玩去。”李小幺挥着手吩咐道,张狗子连连摆着手:“那可不成,织坊一堆的事呢,陈师父去买生丝又不在,那两个罗师父除了织绸子,任事不管,堆了一院子的东西一院子的事,我得赶紧回去了,五爷明天早点到,还有几件事,最好五爷看过了再动手,我回去了。”张狗子一边说着,一边冲着李小幺和张大姐拱手告了退,急匆匆的奔了出去。张大姐看着张狗子的急急忙忙的背影感叹道:“五爷就是厉害,狗子如今也这么上进肯干了,从前在俺们村上,他仗着那点子小聪明,坑人躲懒,整天把他爹气个半死,如今你看看,上进成这样了!”

“不是我厉害,人历经了大变大难,哪还能和从前一样。”李小幺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张大姐眼角抽动了几下,忙抬手抚着脸颊,强笑着说道:“俺们一个村子,好几百人,就……不说这个,大过年的!”张大姐拍了拍脸颊,仿佛要把那些眼泪和伤心拍回去,李小幺挽着张大姐,岔开话题说着别的事,将她送到角门旁,看着两个小丫头跟着她回去了,才慢吞吞晃回半亩园。

范家宅院,月亭隐在一棵石榴树后,看着张大姐转过假山进了院子,紧咬着嘴唇呆站了半晌,猛的跺了跺脚,提着裙子往范大娘子的院子奔去。

范先生被梁先生接去饮酒说话,范大娘子正一个人慢慢吃着饭,见月亭冲进来,忙笑着让道:“妹妹吃过没有?今天这粥熬得好,要不要喝一碗?”月亭一气冲到范大娘子面前,胸口急促的起伏着,呼了气,半晌才缓过口气,指着范大娘子质问道:“张大姐跟李五出去了一整天,你不知道?”

范大娘子怔了怔,皱了皱眉头,转头吩咐玉砚:“给月亭倒杯茶来。”说着站起来,上前拉着月亭坐到炕上,和缓的说道:“我知道,怎么啦?出什么事了?你别急,慢慢说。”

“还慢慢说!”月亭一声怪叫:“人都回来了,还慢慢说!?你知道去的谁家?我都打听清楚了!她们去水家了!是去的水家!莲姐姐家!”范子娘子紧皱着眉头,看着气急败坏、脸色发青的月亭,玉砚将杯子递到月亭面前,月亭仿佛没看到,范大娘子伸手接过杯子,示意玉砚退下,玉砚退出门,随手将门虚掩上,范大娘子将杯子塞到月亭手里:“先喝口茶再说话吧。”月亭接过杯子一口喝了茶,将杯子重重的扔到几上,看着范大娘子竟然哽咽起来:“她们去的是莲姐姐家!”

“是水家!咱们不管这个。”范大娘子低声劝道,月亭急起来:“怎么不管?怎么能不管?凭什么不让你去?张大姐怎么能去?你许的是李大哥,是长门长妇,李家的事都该你管,怎么让张大姐去?”

“你又糊涂了不是!我这一身的重孝,怎么出门?谁家守孝期间还能出门走亲会友的?孙大娘子不也没去么?你又想哪儿去了?”范大娘子生气的责备道,月亭窒了片刻,看着范大娘子伤心道:“姐姐就是好/性儿,到这会儿还自己哄自己,若说这个,那去水家别庄怎么能去了?从前这家里上上下下都是你管着,也没人提什么孝不孝的,怎么现在突然就孝起来了,家也不能管了,这会儿,连应酬往来也把你扔到一边儿了,你倒好/性儿,你不去,咱们范家有的是人,那莲姐姐家跟咱们范家也是相熟的,怎么事事都是张大姐出头了?姐姐倒是好/性儿……”

“好了!”范大娘子厉声打断了月亭的话:“水家跟咱们有什么相熟的?你糊涂了!人家水家看的是小五的面子,跟咱们范家有什么相干?算了,以后别提这个了,咱们也不是没手没脚,非得靠着别人!人家有人家的路,咱们有咱们的道!谁离了谁不能活了?!”浅、草、微、露、整、理

第一百五七章新纱

月亭紫涨着脸,瞪着范大娘子,不敢再辩,呆了半晌,跳起来提着裙子冲出了屋子。

范大娘子脸色青白,直直的坐在炕上,玉砚悄悄进来,倒了杯茶递过去,低声叫道:“姑娘?”范大娘子身子轻轻抖了下,也不接杯子,转头看着玉砚直问道:“丁福回来没有?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怎么连句话也没有?”范大娘子声音一路高上去,玉砚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请着示下:“我去外头看看?”

“不用了。”范大娘子烦躁的挥了挥手:“昨天刚启程,没那么快。”玉砚悄悄舒了口气答道:“姑娘说的是,再说姑娘吩咐他找到织工就带回来,那些外出揽活的人家,总要出了十五才肯离家。”

“嗯,把饭菜收拾下去吧。”范大娘子压下心中的烦躁吩咐道,玉砚忙上前利落的收拾了碗碟,提了食盒退了下去,范大娘子起身站到窗前,呆呆的看着外面出神。

水莲送走李小幺和张大姐,辞了水樱出来,坐在车子里捧着杯茶,呆呆的出着神,突然仿佛想起什么,看着大丫头扶风吩咐道:“去水大/奶奶那里坐坐再回去。”扶风听的怔神,忙笑着劝道:“今天这么晚了,就是姑娘不嫌累,水大/奶奶也要歇着呢。”水莲掀起帘子看了看外面已经昏黄的天色,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还早呢。”扶风忙答应了,转头敲了敲车厢板吩咐了下去。车子缓缓调了方向,往水桐居住的宅院驶去。

水桐接到院门口,带着丝惊讶问道:“不是说今天要招待五爷么?怎么到我这里来了?散的倒早?”

“嗯,五爷事多,想找姐姐说说话儿。”水莲带着几分心思,跟着水桐进了屋,转头寻了寻问道:“阿明呢?睡了?”

“嗯,他早睡惯了,好在起的也早,再说今天父亲带他出去会客,也累坏了。”水桐笑着答道,水莲仿佛舒了口气,两人坐到炕上,水莲端着杯茶,一边抿着,一边瞄着屋子里侍候的丫头婆子说道:“咱们两个静静说会儿话。”水桐会意,挥手屏退了众丫头婆子,看着水莲,等她开口,水莲嘴唇挨着细润的瓷杯口沿,仿佛不知道从何说起,半晌才放下杯子,垂着眼帘,脸色微红的低声说道:“水樱说要去看张大姐的未婚夫君,我们就去看了,李家兄弟中,倒不全姓李,没想到竟是那样的人才,比二哥还出众些。”

水桐惊讶的看着水莲,水莲细长的手指沿着杯子口划来划去,咬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水桐惊讶中闪过丝明了,皱了皱眉头,低声问道:“哪一个不姓李?”

“说是行二的,姓魏,叫魏水生,功夫好,一笔字写得比二哥还好。”水莲脸色更红,低而含糊的说道,水桐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当年,我也是这样,你可别做我这样的糊涂事,当年……娘那样劝我,我只铁了心觉得他好,就觉得那些世家子弟这儿也不好,那儿也不好,嫌他们姬妾成群,游戏坊间,只觉得寻了他,便能白头偕老,两相无猜,你看看,那些世家子弟姬妾再多,有家法规矩管着,可有一个敢这样无法无天、宠妾灭妻的?门当户对这话说了这么些年,对的不能再对了,姐姐错过一回,你不能再错第二回,五爷是个好的,可她那些兄弟毕竟不是她,何况还是个外姓的义兄。”水桐声音平缓里透着伤痛,水莲脸上的红晕褪成青白,紧咬着嘴唇,半晌才慢慢点了下头应道:“我……不过说说闲话,姐姐放心,我没想什么,就说说闲话……闲话罢了。”

“嗯,那就好,四叔四婶那样疼你,你这亲事,从去年挑到现在,但凡有一点不好,四叔四婶都不肯点头,你别任性,等你做了父母就知道了,这父母对儿女的心,没法说,为了儿女能好,就是死了都是笑着的,我当年不知道,生了阿明才晓得自己当年何等不懂事,父亲为了我几乎一夜白头,唉,你别学我。”水桐伸手拍了拍水莲的手,劝着水莲,忏悔着自己的过往。

水莲垂着头点了点,低落的说道:“我知道了,姐姐放心,天不早了,我回去了,姐姐也早点歇下。”水桐起身送了水莲出去,看着她上了车,才慢慢回去院里。

隔天一早,李小幺就起来要了车,往织坊赶去,罗大罗二肯让张狗子请她去看,看来织出来的绸子应该不错。

车子在织坊门口停下,张狗子远远看到车子,和赵六顺两个飞奔迎出来,李小幺跳下车,张狗子和赵六顺一边一个,一边引着她往院子里进,一边抢着说着话:“五爷来得真是早。”赵六顺刚说了一句,张狗子就抢过了话:“两个罗师父昨晚忙了大半夜,多织了几尺出来,五爷去看看,那绸又细又软,真是好看……”

“象一片轻云一样!”赵六顺抢过去说道:“比最好的绸子还好!”李小幺听着两人的你一句我一句,脚下不停,一路往中间唯一一排完好的屋子进去。快到屋子门口,罗大和罗二红着眼睛从屋里迎出来,长揖见了礼,李小幺皱着眉头看着两人满眼的红丝责备道:“两位师父也太着急了些,这样连天连夜的做,能撑几个晚上?两位师父病倒了,这活不还是耽误下了?”罗大江忙笑着解释道:“就昨儿一晚,着急想看看新机子,五爷快进来看看。”

李小幺跟着两人进了屋,张狗子和赵六顺跟在李小幺后面进了屋,屋里很宽敞,加了火墙,照着李小幺的意思将窗户扩开了一倍,虽然几个大窗户都是半开着,可屋子里还是很温暖,李小幺往窗户边上靠了靠,虽说窗户是里外两层,可近窗户处,吹着风时还是寒冷非常,李小幺看着窗户叹了口气,这是没办法的事,象这样能用腊津过的厚棉纸糊窗户,已经是能想出来的最好的法子了,好歹还能透过些光,那通透如没有一般的玻璃窗,说出来简直惊世骇俗了。罗大见李小幺看着窗户皱眉头,紧张的正要解释,张狗子先开口解释道:“五爷,不能再多开了,倒不是怕费炭,就是夏天也不能多开,怕风大吹乱了丝。”罗大眨着眼睛看着张狗子,也是,五爷不是那苛刻的,这多烧炭开窗户的主意,还是五爷出的呢。

“我就是觉得风大,倒没想到吹乱丝,罗大,往后交待织工,若是忙得出了汗,就要绕开窗户走,人身上正热着,再吹了这样的冷风,最容易中风,更不能图凉快,站在这风下吹,冷热差的太多,你们两个也要仔细。”李小幺转回头郑重交待道,罗大和罗二呆了呆,“哎!”了一声答应了,想了想,要谢李小幺,李小幺已经转到织机旁,坐下来托着罗大和罗二连夜织出的那几尺丝绸,迎着光仔细看着,罗大和罗二织的是纱,细、密、轻、薄俱全,且十分均净,果然是好手!

罗大上前一步解释道:“五爷您看,这用的丝还没染色过糊,我和老二先试试这机子,这机子上头有改动,五爷您看这里……”罗大指着织机处,李小幺笑道:“我不懂织机,您接着说好了。”

“哎!”罗大笑着答应一声,接着说道:“若是这丝过了糊,还能好些,没过糊的丝脆,我和罗二织还行,往后若是让新来的人织,必要用过了糊的。”

“五爷,罗大爷说了,咱们只会织,这缫丝分生缫熟缫,缫了丝还要过糊染色,这些咱们都不会。”张狗子抢过话解释道,李小幺皱了皱眉头,罗二瓮声接道:“倒不怕,买现成的就行,陈大看丝线最在行。”

“上好的丝线是不是只有吴地才有?”李小幺看着罗大和罗二问道,两人点了点头,李小幺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往后……这事我回头再想想法子,北平产的蚕丝不差,得想法子请几个缫丝和染色、过糊的师父来,好了,罗大你接着说。”罗大答应一声,指着李小幺手里的细纱接着说道:“我和老二,还有狗子商量着,今年咱们先织这素绸,妆花和缂丝这些繁杂费事的,先慢一慢,咱们新招的织工都是新手,得先从这素纱织起,再说,等咱们织出东西,再卖出去,正好赶上夏天,夏天细纱最好卖,先卖了这一季看看,然后再说别的。”罗大的话有些乱,李小幺却听的明明白白,放下手里的细纱,站了起来,笑着说道:“你想的周到,能得你和罗二、陈大帮忙,是我的福气,回头我得好好谢谢梁先生去,你想的对,就这样,只一样,调/教那些新织工要严,一丝也不能马虎,织出来的纱绸,但凡有一星半点不好就不能要,咱们头一趟出东西,这名头一定要打下来,宁可不赚钱,也要做出好名声,别浪费东西,可也别心疼东西。”罗大等人笑应了,李小幺沿着院子转了一圈就回去了。

第一百五八章烦恼

李小幺回到柳树胡同,刚在二门里下了车,吕丰就跳出来叫道:“你去哪儿了?我等你半天了,走,咱们喝酒去!”李小幺惊讶的看着吕丰问道:“你今天怎么跑出来了?不是说郭家今天请你们兄弟过府宴饮的么?”

“哼!我懒得去,别提这个,咱们还去城外郭河边那船上,上回没尽兴,这回让人现捉条大鱼,炖鱼羊鲜锅子吃去,我新得了几瓶上好的葡萄酒,你不是说爱喝这个么?走,咱们乐哈咱们的去!”吕丰挥着手说道,李小幺疑惑的看着他,迟疑了片刻,上了车,吕丰骑马在前面引着,一马一车出了城,不大会儿就到了郭河边上,几个小厮飞奔迎过来,引着两人上了河边一条大船。

船舱里温暖如春,两人坐定,吕丰要了几样爽口小菜,吩咐破冰捉鱼,用羊骨汤底做了锅子送上来,两个婆子侍候了茶水,将吕丰带来的葡萄酒连瓶镇在冰里,等两人喝了一轮茶,小厮送了锅子上来,才将冰透的酒斟在琉璃杯里送上来,李小幺抿了口酒,眯着眼睛细细品了片刻,点头赞赏道:“不错,是极好的葡萄酒!可惜年头短些,味儿不够醇厚,有一点点冲。”吕丰慢慢品了会儿,点头表示赞同李小幺的话,李小幺放下杯子,捞了几片鱼片咬着,吕丰看着她感慨的说道:“你真是……真是让人想不通,上回我带了桶葡萄酒给你大哥他们,都不知道这红红是什么东西,你倒是内行,你们乡下……我没别的意思,倒不是瞧不起乡下,这葡萄酒也算稀罕东西,还有那些……”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没听说过,书生不出门,就知天下事?这万事万物,难道非得亲自看过尝过才能知道?当然,这看书,也看这看书的人用心不用心,那不用心的,看过也就算了,用心的,自然从一字一句中学得天下万物之理,有什么奇怪的?!”李小幺瞄着吕丰,理直气壮的答道,吕丰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你说的也是,你这么聪明的人,跟常人不能比。”

“吃鱼吧,今天这用的什么鱼?又嫩又滑,对了,咱们吃烤肉!”李小幺兴致十足的叫过小厮吩咐道:“告诉铛头,要新鲜的黄羊肉,片的薄薄的,调好味腌过就端过来,再准备只小炭盆,架上烤肉的东西,拿过来我们自己动手烤着吃!还有,让铛头用虾仁跺碎调些佐料过来,再洗一碟白菜吉子,都撕成巴掌大,留着包着烤好的肉好,快去!”小厮飞快的重复了一遍,见李小幺点了头,忙飞奔过去传菜去了。

吕丰立时有了兴致:“用白菜叶子包烤好的肉吃?这是什么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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