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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迷途-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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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教黄妈念叨了。”核对签数的空当,我将几人凑拢。鸢因自始至终都羞怯的颔首浅笑,宕澜不时的捉弄也是恰如其分。倒是黄家幺妹,既不缠我,亦不大喊大叫,着实让我好奇。老妈子也递予了签票,叨叨叨叨的拉着家常。
“求什么呢?”秃头了长逮着蓝色封面的簿子停下毛笔,问我们。
“姻缘。”
我和老妈子异口同声,继而掩面笑了一通,眼神都飘向鸢因。
至于解说词,多半是赘言,早说秃头了长擅长人情世故,定是收了老妈子的红包。
事情很顺畅的进行着,临走时,我留鸢因下来与老妈子单独聊聊,牵着黄家幺妹出了廉启庙。宕澜被我差去布施香油钱,宕汀也去预备回程的水,丫头在门口的铜鼎前玩耍。
突然没人跟我说话了,我也沉默寡言起来。依这里的规矩,男人家是不允许来求姻缘的,甚至是待嫁的姑娘也不该当面看着解签。我拉上鸢因,也诚心想给她找个称她意的婆家,一个远离北府爱她敬她的婆家。说这么多,我的目的也还是利用更多。实在是沦为了虚情假意。
正在泄气时,叮叮当当的传来了牛铃的声音,尤其清脆动听。
我一笑,如果像牛一样反刍因做坏事而得到的愧疚,那人还是人吗?我非得成牛才行吗?呵呵……确实不能够啊!
饭吃下去就让它拉出来嘛。
这一笑恰巧眯缝了眼,嘭的一声还撞上了什么人呢!我吐着舌头说抱歉,见是个小沙弥,才正经起来。不不,可没有什么沙弥呢,晃眼一个小光头竟将他当成了和尚。径自笑的话可不成体统。见他并不责怪,倒是慌忙的爬起身来跑到夯实了土的院子边,冲着对面吆喝起来:“范大叔!范大叔!帮带样东西哟!”
我多少有些好奇,踱了几步才看见对面道上的一辆满载货物的马车。一见到马车,我便紧张起来,待发觉并无他人关注后,便留心起他们的对话。
“刘老板落下了东西。”
小光头晃了晃手中的包袱。
“他去海边赶船呢,你顺道带去可好?”
“你这小子,只晓得拜托人,上回你们了长的酒钱你先给我清了!要是让我家婆子知道了,我可不好受!”赶车的人跳下车来,嘴上虽这样说,但还是等着小光头走近,一把接过了包袱。
我暗自记下了这条道,驶过大道时才恍然发觉这条道其实与大道交叉,一低一高,正好被一座山坡阻隔。
希望之路仿佛又多了一条,我笑着,她们也笑着。
《死者迷途》廿某某 ˇ请期ˇ 最新更新:2010…01…17 04:34:38
一门亲事很快就上门了。
村头的吴婆气喘吁吁地扶着别苑的门框,沙哑的声音断续响着。
宕澜一马当先,笑呵呵的迎进了吴婆,那笑靥,在我看来却是五味杂全。除开那个将实施的行动,我与她们的感觉真毫无二致。同样在担心鸢因过门后的境遇。会不会一切都是假象呢?我又无端猜疑起黄家的老老少少。
正如宕汀多言,乡下的说媒已经沦为过场。这兼职干媒婆的吴妈妈话也不多,说不上两句就嘿嘿干笑,像是见多了这种场面,疲于口舌。我竟不留,打赏后便送走了吴婆。
鸢因点过头,自然是水到渠成。
隔日,黄家便将纳征的聘礼送达了别苑。黄老汉扇着草帽,鼻尖上的皱纹,眼角的鱼尾纹,都抑制不住欢喜笑将出来。我原本对彩礼并不挂心,可见了满院子的东西,细点下来,光大米就有好几挑。虽不是精米,究其数量,诚意也可见一斑。点数着一院的东西,我愈发不安了。
——千万要顺利出嫁呀!
斜眼瞟着鸢因满足的笑脸,我赌咒地这么想。若让我打包票,我是绝对不敢的。不是已经做了很多手脚了吧,应该能顺利出嫁吧。
入夜后,我再次取出床缝里的纸条。上面用鹅毛笔工整地写着给北靖的留言,无不谦卑和顺,极尽所能的在恭维呀,这一招能凑效吧。是我在求他,上次分手时我也求过他,他应该会念着这一点而通情达理。况且他对鸢因,不是长久的亏欠一个好的交代吗?不错,要是就凭我自己,他未必肯答应。看在这些女孩子为他赴汤蹈火的份上,他会同意的,至少会悄悄准许,没错……
待听见鸢因轻微的鼾声后,我掀开了蚊帐。
短刀就放在抽屉里,我偷偷猫身取出,将其擦拭。明知刀身一尘不染,我还是抵不住胸腔里的厌恶要将它狠狠摩擦,这种错觉经常让我在醒悟后不知所措,并且还吓的冷汗涔涔。有血呀,当初血浆埋进镂花刀柄、血柱喷溅上粲青钢刃上的时候,我便对这把短刀弥生了足以支配意识的强大占有欲。同时,就物质而言,我能明明白白、干干净净带走的,也只有这柄短刀了。
“小宝。”我这样称呼它,并且又用指甲在刀脊上磋磨。
“我不怕,不怕。”
翌日,鸢因早早就恭候着去廉启庙了,一来还愿,二来请期。请期自然也是过场,黄老妈子只遣了黄丫头来,可见黄家为了婚事也是忙的不可开交。别苑更翻了窝,里外收拾的事交给了宕汀宕澜,我得空向宕汀索要了些银子,在首饰盒里检出几样首饰,说是想下山开光作为鸢因的嫁妆,故意瞒着鸢因,其实同样也欺瞒了她们。
宕澜用我给的一件粗制短打套衫裹着银子和首饰,垫在装礼品的篮子底部,还一个劲的冲我眨眼,我不自觉的瘪嘴一笑,苦味蔓延。人人欢天喜地,我却如黄连在口,吞吐不得。
今天天公不作美,阴沉沉,闷的人心烦意乱。尤其是现在的我,眼神总要片刻不离装满礼品的篮子才甘心。丫头也拽了大包小包,看见鸢因便忍不住要亲近。我见机拿过篮子,催她先去拜神,自己便和丫头进到内殿将东西取出放在了神座下。上次见到的小光头这便谄媚的笑着给我们一人派施了一个真言符札。
我和丫头对笑一通,将符札互赠,各交与新人。
“幺妹,你来。”说着,我从布堆里检出了红玉项链、玛瑙耳环和一对紫翡翠手镯,给她看过,便用随身的手绢一包,再轻言细语的道:“你去让庙里的师傅给祈祈福,也算我给你二嫂嫂的嫁妆了。机灵点,来,银子拿着,千万别折了。”
“哎!”
黄丫头小心捧上,揣于腰间,旋即对我扬眉一笑,随神神秘秘的踱进了后院。我吸吸鼻子,咬牙一笑回到外殿。
正午蒸腾的阳气一驱早间的阴郁,仿佛能给人力量。殿内早已人来人往,更添热闹。鸢因此时解下了头巾,正双手合十,在显眼的地方向神明祈祷着。我挤将过去,摸出真言符札塞进她手里,又使银子点了一炷高香。随后,她又费力的寻了个一寸空棕垫,让我能怡然自得。可我自知罪孽深重,像个老妪般覆冠而拜。
“中元节快到了吧,”我睁开眼睛,头巾正好挡住我的余光,“去添点恩德吧,今年还要太太平平地过完呢!另外,”
我故意笑的亲昵地转头,声音几近雀跃。
“终于把你嫁出去了啊!我可没有食言。你的嫁妆我让你小姑子去祈福了,三件套呢。不中意的话,中元节过后我们再去城里购置。到时候,也好让北君帮着看看。姐还是舍不得你呀,以后为人妇,可绝不能学姐姐当初的模样。唉唉唉,我又瞎话了……呵呵”语罢,我极尽全力笑红了这位新娘子的脸蛋。
等到她奉命去布施,消失在人头攒动中的时候,我才趴将起来,提着篮子出了廉启庙。
于是,一下子——也就是跨出廉启庙门槛的那一瞬,我的下半生就像突然蕴藏了能掀起惊涛骇浪的无限潜力。至于我要付出的,我竟然能清楚不二的明确:从这一秒就要开始过的、扯紧神经的日子。
我跳下土坎,待无人注意时便怀揣着心惊胆颤的秘密飞快地跑至对面小道,一股脑窜进了疯长的灌木丛往东行进。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马车才驶了过来。
查的并无异常,我这才叫住了赶车的大叔。
绕过了弯,庙宇已经看不见了,我便放宽心编起瞎话来。这位大叔警戒心还不弱,幸好有银子打点,对方才勉强准许了我搭顺风车。再说这车上,密不透风的塞满了酒罐子,挪动了一阵,倒也腾出个靠近车璇的小角容我安坐。车子移动起来,我便强忍住身体的抗拒,闻着酒香满满适应起来。
蜷曲着双腿,我尽量往身后的酒坛靠,等稍稍腾的开手时便开始清点起身上的东西来。短刀自然绝不离身,连套的衣物,碎银子,几经是全部家当了啊。我叹气,责怪起自己廉价的自尊心。对呀,何不拿他个百来两呢?首饰也好,华服也好,如果北靖大光其火,迁怒于彼,何止是浪费,简直又是积了罪孽啊。说是这么说,心里却清楚这里面的难度。倒是自己,如果苦一苦、痛一痛,像个苦行憎般,是否就能化解这份罪孽?
“抓紧了!”
背后赶车的大叔突然叫了起来,我赶紧抓住车板,惊魂未定时,便听见嘚嘚嘚嘚杂乱的马蹄声。循声看去,一对马骑正从高处的大道驰骋而过,抽鞭扬尘,放缰掀天。仿佛冥冥中有些情感在呼唤,是源自心底的恐惧吧?这些身影,怎能让人这般恐惧?
我拉近头巾,眼睛已经无法正常地注视他们。
“大人。”
其中一骑转身应答,黝黑的骏马被缰绳扯过头时,太阳正好照在它额心的十字白上。我晃眼一眨,睁开后,正好与马上的人对焦。
确实是我家的北大人啊!三年不见,已经能担负‘大人’一称了吗?还是性情大变,还是一如往前?我掐自己,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而我家的北大人却先我而去。果不其然,失去了皮囊,连我家北大人也对我不屑一顾。我转着眼珠,内里早火山爆发了。不屑就不屑吧,等到你慌你急你抓狂的时候可千万别想起我这张脸,给自己一个好的借口,忘掉我吧!
这样事情就有趣了,我咯咯笑着,在半道暗自跳下了马车。
原本的打算是去东边乘船,随便去哪。现在却被看见了,虽暂时逃过,等他们回去一核对样貌服饰再寻根而来,自然会失败。
我迅速跑进了东边的林子,换上短打男装,扎上瓜瓢髻,再收拾了一通,起身要走时才察觉到跳车导致的伤口。膝盖也是,手肘也是,这样养的壮壮的身子再不能像今天这样不管不顾了,定要好好保护!何况往后的路只能自己走了。一旦这样想,那些淤青的部位就好像要衍生出来。
我怕自己害怕,手又□怀里摸到短刀。
“小宝,我不怕不怕。”
——我会照常去东边,不过最终目的地是光征大城。在马车上颠簸的时候我就这样想的,跳车后便笃定了要实施。
——2010。01。17——
《死者迷途》廿某某 ˇ逃亡ˇ 最新更新:2010…01…23 14:26:09
一片漆黑。
我片刻不停的朝前跑。
不用看我也知道,尾随其后的是一大堆青面獠牙的赤兽、玄鸠,以及识不清颜色,同样散发着恶臭的怪物。尽管体力不支,头昏眼花,我仍不断迈着步子。突然,怪物们的嚎叫伴着血腥味传至鼻翼,使我猛然打起精神,一条腿充血般跃了起来。
“哎!”一句闷吼倏忽炸响。
我噌的松开圈紧了的双臂,周身一颤,便彻底从梦里清醒过来。
“臭小子,狗腿给老子收好了!”卧在近旁、面满胡渣的中年男人拍着裤管冲我低吼着,看样子是让我给踢了。理清头绪后,我赔着笑连连道歉,他骂骂咧咧的声音倒也经不住这满屋子人埋怨的目光渐渐低了下去。须臾,这蜷满疲惫旅人的废弃庙堂又恢复到碎语细声的分贝,处处暗藏杀机。我也重新抱好行李,坐回去一动不动,便再度化进了阴影里。
——噩梦做到痉挛,看来精力已经透支的差不多了。
好几次我都这样想,狼狈不堪的时候,哭的岔气的时候,就这样不断不断的恐吓着自己,可哪曾料想过,无助成这般田地的日子竟然让我给熬过了这么多天。究竟是多少天呢?多少天?!整整一个月啊!我稍稍有些得意,却始终不敢笑,恐怕疏忽大意了去。
因为有人给我说过,一个人活就得有一个人活的法子,两个人便不尽然了。
数周前,这个人在山道上撵走了两匪徒,救我于水火,又弃我而走,陷我于危难。我当时就抓着他的衣袖,拖着被砍伤的腿,忍住饥饿昏聩及生理痛的折磨,振臂求之,却得到了这个毁人心肺的回答。
说那话的时候,他一边扯我的爪子,一边托住头上微微倾斜的黑纱斗笠,声音与那袭黑衣一样熟悉打眼。怎么看也是故人呀,卅环对吧,那个劫官妇的飞贼,从师命的大侠,受师妹倾慕的师兄。回忆似乎仍在昨日,我却忘了如今时隔三年,此时此地的境遇更由不得我在此自视甚高的呼救。我不是凤招娣,他亦无师命强迫,两个毫无瓜葛的人只能说多错多。
我及时松了手,一恍惚,身下便如山洪崩摧,胀痛难耐。
“你走吧。”我说。
不是逞强,亦非羞于启齿,三十六计欲擒故纵而已。可听了这话,当时他连一秒钟也未曾考虑便抬腿要走,这下我可慌了,赶忙拽住他满口哀求:“壮士留步,玩笑话,玩笑话啊!”
“去!”他恼怒地一脚踢开我,我避之不及,让他硬生生的踹了一脚。那时早就分不清是生理痛还是伤口痛了,我瘫在地上一个劲呻吟,却看见对方扭着脚喊痛。我明白过来,喘着气笑将起来,他更恼,揪起我直往我怀里摸。我几近虚脱的抬手护胸,忙说我自己来,自己来,生怕他占了自己便宜。考量了下实力的差距,旋即,我交出了怀中的短刀,又嗑又喘的连连喊:“你拿去,咳咳,快拿去罢,别害我性命。”
他瞪了我一眼,看到短刀时更是炸了雷般扯近我,问道:“说!这匕首是如何得来的?”
小宝?我顿时明白过来,这柄短刀原本是他师妹丰将的呀,临别时,丰将媚故意留我在山寨的屋内,背着卅环将其赠与了我,看来他至今仍不知情。嘿嘿,我当下怪念频生,定下计划要缠住他。
“壮士饶命啊!这匕首是一位姑娘赠与的。我曾救其性命,她以礼相待,并非不义之财呀!”我粗声粗气的讲话,哇哇的喊疼。他非但没有放松,更要紧的逼近了我,声音里满是疑虑:“什么模样的姑娘,说!”
“你先放开我!”我戴着机会,发威了般瞪着里面的眼睛。
他明显的愣了愣,丢开我后便又听见了我的声音:“小的我看壮士是条好汉,值得信赖,才出口求救,可壮士非但不助,是又打又问,还惦记起人家姑娘,究竟是何居心?我虽是个草包,也尚明大义,绝不能陷那姑娘于不义!”
见他毫无动静,我坚毅的眼神也动摇起来。
“我,我……”他支支吾吾,最后噤声,又突然把短刀扔给我。我措不及防,正好被刀击中了下巴。——还好有刀鞘。扬头栽倒在地的时候我便无厘头的这般想着。
不过老实说,比起那会儿,现在确实已经好太多了。走不动、饿的无法忍受的时候已经能坦坦荡荡、亦或是死皮赖脸地走进农家讨要饭食,受欺负、无檐可庇的时候也绝不会如初来乍道的毛小子在旷地呼天抢地、哭哭啼啼。应该是在慢慢适应社会了吧,性别也好,谈吐亦罢,不是通通都隐藏起来了吗?至于北靖……他一定想不到我会改道去溢州。溢州这个小渡口,位居鞑江东南,南下可抵达雷州,从雷州到首都光征大城便不肖数日。
“壮士可曾去过光征大城?”为了得到上面的情报,我不禁问道。卅环已经将我挪进了一山洞,好像他总能从山洞里翻出些什么东西,当时他就摸出了药瓶和纱布,一边为我大腿上药,一边点头示意。
“唔。”
我也煞有介事地跟着点头,见他无意追问,便开诚布公的道:“实不相瞒,小的这趟就是要去大城的,不料走偏了,壮士可否指点一二?”良久,卅环不语。黑纱另一面也不知是何表情,可我知道,他尽管怨我,还瞧不起我,但却无法扔下我。不错,江湖中人讲的就是快意恩仇,救命之恩顶天大。我是算准了他会爱屋及乌。不,是看透了他那狭义心理引起的不安和恐惧。所以,他随我意,简明扼要的说了几条线路。
我一一强记于心,正巧遇上药粉绞着肉时,哇哇乱叫便冲口而出。
——这点痛都忍不了,你当时是如何救的人命?
上完包扎完毕,他突然冒出这句话,将我说懵。我抓着小宝,眼神飘过上面镀金的镂花,心里咯噔一跳。丰将是习武之人呀!可谁没个衰神附体的时候呢?恩……莫不是被他发现我是女的了吧?我夹紧双腿,别扭的笑着。身下的裤管内垫着撕成条的衣服布料,也不知浸透没有,那时却难受的像是被剥光了丢进人群里。
可实在是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依靠卅环了。当时我就是这样单纯的想依靠一个人,随便一个什么人都好,只要能养好伤,真的什么人都行。但后来,等我腿伤好了个八成,他却不辞而别。
那是三天后的事了。足足三天,他供我吃穿,敷药看护,从未懈怠。我呢,只往死里装坏扮丑,没想到做起来竟然如此得心应手。那三天,在我看来,仅仅是他对我救他师妹的报答,在他,也无非是出于某些一戳即破的原因。我时刻抓着短刀,就像个□一样拿捏着恩客的把柄并要挟成功。没有短刀便没有人情,没有人情便没有帮助。
即使是随便的一个人,只要与你无关,援救?休想!
我铭记于心,所以如果想搭商队的顺风车的话,就得帮忙装卸。如果想借宿农家的话,要么掏钱、要么下力,因为没有什么比挑满一缸水、劈完一摞柴更能让自己泰然入眠的了。是呀,被人照顾、靠人接济的那三天,生理痛也好,伤痛亦罢,都抵不过整夜整夜睡不着的痛苦来的猛烈。倒不全是因为良心作祟,松懈下来乱做梦才是致命之处。做梦呀?很久以前、恍然如上个世纪的事情,今天怎么又这般逍遥的干了起来,我是否是又懈怠了呢?脑子里一下乱糟糟的。
不敢乱动,不能乱动,十天前的教训还不够吗?在冬伐工留下的破草棚里死去的小乞丐你难道没记住吗?
印象中,那小乞丐又短又邋遢,夜黑了好一会儿才从背后的罕山奔了过来。草棚外火光盈盈,互不相识又结伴度夜的人们没一人搭理他,他悻悻的坐在草墩旁,周围也都是板着面孔、缄口不语的汉子。我当时坐在棚子的最里面,是傍晚时分随一路马帮最早歇息于此的。和我一样,小乞丐初次融入环境时也分秒必争地考量着旁人。
我不动声色的越过前方压低了的密密麻麻的脑袋,狐疑的看着这新来者。只见他突然吓的抖了抖,待我再看向他眼神驶往之处便明白过来。
蹬着乞丐的汉子面目狰狞,其护着的女子却貌美异常。虽然女子身着男装,瘦消的骨架和慌张的神态却将其出卖的一干二净。我心里嘿嘿笑着,身旁马帮的人却捅捅我让我缄默。我噤声,料想不到隔日清晨竟会看到乞丐横尸荒野。
是谁杀的呢?
我机警地扫视四周,待肯定没人的情况下才快步的绕道而过,心中一面为自己逃过一场杀戮而庆幸,一面犹豫着是否要折回去查看。
《死者迷途》廿某某 ˇ兄弟ˇ 最新更新:2010…01…24 23:57:30
谁呢?是谁杀的呢?走了林子,走上大路后,我一直想不通。有谁会对一个身无分文的乞丐起歹心呢?即使是厌恶,又岂能沦落到和一个肮脏的乞丐一般见识的地步,更何况还大开杀戒。我猜呀猜,不禁笑了出来。
因为由此及彼,我想起个冷笑话……
还记得跳车后的那段日子,大路上突然驶来了一些骑队,他们一些往东奔走,一些在道旁林子里搜查。我一猜,便清楚来者何意,这样一搞,大道我是再不敢走了,平日只能混在路边的树林里艰难前进,一旦见了追兵,只能撒腿往山里跑。俗话说的好,夜路走多了总会见鬼。
话说这日,兵骑蹄声一响,我便照常钻进了山中,运气竟然好到遭新手围堵。
“二位可别再往前走了!”一看这二位怯生生的模样就知是新手,何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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