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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迷途-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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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我探她鼻息,庆幸还有气。我又摇她,贴着她耳朵唤她,终于叫醒了那具身体的主人。淤青的脸蛋这样单薄,嘴唇冻的发紫,还不停的发出呻吟。
  
  “……你这样会死的。”
  
  我跪坐,探她的额头,滚烫。
  
  “我不想活。”她说了第一句话,眼睛干涸了,只剩血丝。
  
  “好死不如赖活着,”我替她掖好棉被,尽说些不负责任的话,“这么多人活下来了,为什么就你不能?别把自己看的太重,到头来,只有吃亏!”
  
  “我活不了,只有,”她蹭了蹭,艰难地探出全部的头,说道:“你,求求你……帮我……”
  
  她咳嗽起来,痛苦不堪。
  
  我怜悯地看着她,觉得像是在看我自己。如何帮呀?我也曾不顾一切的寻过死,毕竟这种活生生的感觉还侥幸的一直保留至今,在这方面,没人比我懂的更透彻——那种万念俱灰,无可救药的悲观感,足以吞噬一切。
  
  女人总算缓过气来,旋即,又迫不及待的伸出了颤巍巍的手,露出一个小小的布袋,“这……求求你,帮我埋进地里。”
  
  “这是……”
  
  我迟疑的拿过来,捏了捏,沙状。
  
  “是我爷爷的骨灰。”她平静的看着我,干透的眸突然有了情谊。
  
  能帮一点儿是一点儿罢。我抓紧布袋,点头应下,“姑娘你放心,我会找了骨灰罐,把它好生安顿了。只是,姑娘可曾想过爷爷,今后没人祭拜,怪可怜的呀!”
  
  “我去陪他罢,还有娘,我快来了。”说到亲人,女人便潸然泪下。不做声,只泪流。以前我也总哭不出声,总觉得有人死掉,即便是自己,哭出来的话也只能让更多的人难过。不知道她是不是跟我一样,都这样认为。
  
  还真的是犟!无能为力,只能帮她到这里了。我欲站起,忽又想问,便开口。
  
  “骨灰罐如何署名呢?”女人愣了愣,轻笑一声,说道:“就写‘显祖考门丞太府君之灵,孝孙女,门玖成’吧。”
  
  门玖……贫血将作,我赶紧后退几步,站稳了。
  
  “你叫门玖?”
  
  “嘘!”她提醒我小声些,我才复又坐回去,脑子里早就乱成了一团。“冬堂乡的门家吗?”
  
  她点头,疑云肆布。一得知她就是那个讨巧的丫头,我就恨不得杀了自己。更是慌不择路的编起了谎话,“三年前,你家是否搭救过一位姓牧的姑娘?”
  
  “牧姐姐?”她似想起,旋即又满怀戒备的看我,“是的,那又怎样?”
  
  “我是她朋友。我常听她说起你,你叫门玖,家住冬堂乡。她还给你唱我们那里的歌谣……”门玖,应该只有十五岁呀,这个年纪,应该满怀梦想和温暖。我一边扯谎,一边驯服眼睛,让它相信面前的一切。
  
  “那又怎样?”
  
  她哀怨地打断了我的谎言。
  
  “我……”我能怎样?一直以来,都卑怯的活在地缝里的侏儒,被精灵的光芒夺取了双眸,渐渐不由得自己的心愿来活。羞耻行为,即便恬不知耻,对于我,一个标秉乘自由风帆的现代人而言,也通常是无济于事。遮掩下来,不,这样简直是堂而皇之将信念摒弃。
  
  是呀,我一向是有恩必报的。
  
  “我能救你出去。”
  
  ——2010。02。15——

《死者迷途》廿某某 ˇ往生ˇ 最新更新:2010…02…20 03:03:03

  在心灰意冷的时候,多少人都会像我当初一样,一经人挑拨,就立马丧失了智力,任人宰割。因此而衍生的感觉——被人牵着鼻子走也好,被人骗的团团转亦罢,如果不是幡然醒悟,单纯的渐感渐悔,也不足以让人懊恼终生的。
  
  ——可是,至少他让我活下来了。
  
  我攥紧白巾,拿托盘的手微微抖了起来。视线所及的地方,三两个汉子正从柴房押解出犯了事的小妮子。门外的边儿上还站着程二爷、钟妈以及即将接下这烫手山芋的杜妈妈。
  
  冠名烫手的原因,自有在背后嚼舌的庖丁给出。
  
  “被卖了就认命呗。”
  
  “可不是,还半道逃跑……诶!听说她还故意把二爷往老荒狼的地盘上引,真是够毒。”
  
  “那些山匪呀?”
  
  “……吃人不吐骨头,对吧?这丫头想同归于尽啊,够毒够毒!”
  
  我扶稳双耳的酒坛,颔首朝外堂走,待经过他们身边时才暗中朝玖丫使了使眼色……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昨夜,我费劲心思让她明白了这个道理,心头却还是忐忑不已,不知她是否能依计行事,忍辱偷生,从长计议。
  
  进了外堂,我摆好酒坛,趁开门前稍事休息的空当溜进了杜妈的房。
  
  “恭喜恭喜,又进了位南方的俏姑娘。”
  
  我作揖,笑道。
  
  “混小子,你是挖苦我还是恭维我,就那妮子,留着只能坏事儿。”杜妈放下针线,穿旧了的混色裘皮大衣便搭在了地毯上。
  
  “诶,不是说已经千依百顺了吗?”
  
  “这样说也没错,可二爷还让我看紧点,怕这疯丫头又搞出些什么破事。”她挪开凳子,让我坐,嘴里还不住的念,“你说说看,我杜妈妈什么时候成了看守,这些不落教的妹子也让我收拾,是不是杜妈老了,成了如果不特别关照就无事可做的婆子?”
  
  “杜妈你是想多了,那姑娘许是学乖了。你说她,就您一小指甲大小,还能翻天?嘿嘿,现在怎么样?没有单独关吧?”
  
  “哪能让她住通间,那些新来的早恨死她了。”
  
  “是因为……她引队伍上老荒山?”
  
  “还不是嘛,小小年纪就这么歹毒,你说我能不防么?”她扭着皱纹,彻底静不下心来缝衣服了,便起身说道:“哎,实在放心不下呀,我再去看看。”
  
  “看你急的,我陪你罢。”
  
  “也好。”
  
  她转了转眼珠,拉过我,朝姑娘楼走去。幸好杜妈不受待见,领了这么个苦差事,我才有机会接近姑娘楼。姑娘楼与主楼共有左右两个进出口,每晚值班,皆有四个龟奴两两轮换,看守严密,无缝可插。我们朝左边走,走过上次我打扫的那两间屋子,在尽头停住。
  
  “粉仙,”杜妈妈叫着推门,迎面扑来一股刺鼻的味儿,“好些了吗?”
  
  我搀杜妈进屋,一片惨淡尽收眼底。光架的床,底铺稻草,上裹床单,玖丫一人就这样覆着一床新换了的,照样不怎么实在的棉被躺着,一声不吭。
  
  “哟,这屋子没烘过的呀,”我附耳朝杜妈说,“怕要躺出病来。”
  
  杜妈不理,上前探看。此时玖丫才蹑手蹑脚的起身,用沙哑的声音道了句万福。看见我时,更强忍下了泪水,噤声不语。
  
  “乖乖,现在知道什么是苦日子了吧?以后好生听话,你看,”杜妈特意指了指我,“杜妈我还特意为了你,请人来收拾屋子。只是疼你一人儿哟,别的姑娘哪里有这样的优待。”我佯装不爽,唤她,她却抢白道:“来,粉仙,快谢过你田哥吧!以后还要麻烦人家照应叻。”
  
  “粉仙姑娘莫多礼。”见玖丫跟话学样,我也客套起来。
  
  杜妈笑将着拉我出了门,又叮嘱道:“田小子,你也多帮我留心,等到苞了开,牢牢套死了这犟丫头,杜妈我就宽心了,到时候,绝不会亏待你。”
  
  “是是是,你老放心。小的我还等着收你的红包呢!”
  
  “贫嘴,快去吧!”杜妈推开我,又拉进,“还是搬个火炉来吧,南方丫头娇贵的很,可别再惹上了毛病,跌了价。”我连连应下,领了个火炉便往玖丫房走。直到摆好火炉,扫了一圈地,我们才开始小声的交谈起来。
  
  “一切都在掌握中,你安心把身体养好,等几天……过了年再说吧。”
  
  “别让我接客!”
  
  玖丫没来由的哀求起来。
  
  “放心,”我在床边坐下,给她掖好被子,“拒绝的话,只有等到自己变强大之后才能毫无顾忌的说。何况,就姑娘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即使我有办法,也无从下手呀。以后,更要学聪明些,见到妈妈们热情一点,低三下四都无所谓。尤其是和你同来的姑娘,不出意外,这两天她们肯定会来看你的笑话,吃点苦没什么吧?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会有麻烦吗?”
  
  “岂止……二爷那面,还不是特别相信你呢,特别叮嘱了杜妈留意。你自己……”
  
  “为什么要帮我?”玖丫耷下眉毛,看着我。
  
  “怎么到了现在你还要问?不是都已经确认了吗,我是你牧姐姐的同乡呀!”她支起身子,抢白道:“可她们,那些女人也是我的同乡,为什么她们要出卖我?”
  
  “所以——你就把她们往老荒山引,往死路上推?”我盯着她,半响,只得到她的沉默,我自己都没想到,再次开口时,语气竟然这样不友好:“哼!一报还一报嘛,你也是这么想的吧?快意恩仇根本不是那么简单。说白了,你牧姐姐有恩于我,你有恩于牧里,便是我帮你的最好理由。如果你还觉得我图谋不轨,大可将我出卖。我呢,自会明哲保身,也无缘救你于水火了。”
  
  “恩公言重了。”
  
  女人躺回床上,安静下来。
  
  倘若之前对她有过和盘托出的念头是重遇恩人的一时冲动,现在我却实实在在为这只是一时冲动而侥幸不已。就我而言,在全无害人之心的此时此刻,都觉得玖丫陌生到如果不知道她的身份便生不起一星半点儿的同情,还反倒会给她扣上一系列难听的罪名。更无法设想那些被她报复了的小心眼又毫无关系的姑娘的心理。许是因为看多了下九流的□,身心都不分彼此了,我才会巴不得从这黄花大闺女身上扒拉下哪怕仅仅是一片血虱的残壳。
  
  她的困扰尚未解决,我毋庸赘言,只待时间来鉴证。
  
  这会儿,我将火炉放在床边,再领来床罩灯具、茶盏痰盂。有人张罗,屋子一下满实暖和了不少。棉被再加一床,汤药再添一剂,有杜妈的指令,我开始背地里增加玖丫的配给。
  
  翌日,我端了稀饭上姑娘楼。
  
  来往了几次,看守的龟奴也不再查问,便放我进去。
  
  推开门,果不其然,房间凌乱的很有架势,我笑着进去,走到床边,见到玖丫一脸备受□的样子又觉得好笑。正如我所料,她的倔强很对那些牙尖嘴利的姑娘们的胃口,倒不全是因为她们见不得别人好过,仅仅是娱乐。知道吗?或许也是一种变相的关照。偌大的世界,单凭这一厢软闺,没有本事,怎么混的走。世事艰辛,‘诤友’万万少不得呀。
  
  “先把粥喝了。”我伸出手去拉她,却一下被她挥开,眼里满是她愤怒的表情。我站在她身边,拿温热的瓷碗来取暖,叹了口气,道:“你呀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我错在,”她喊叫起来:“不该活着进到这脏楼里来!”
  
  人一经世,爹娘难辨呀。况且我与玖丫一样,都已经无法再得到熟悉的人的提点,只能是当局者,没得选。譬如她这句话,我从进楼的时候便一直隐藏于心,直到前不久,在王筑的影响下,才在我的整个生活里突兀地弹出。不料,却被她这样肆无忌惮的拿来喊。岂非我已变的软弱不堪,重拾信心的事儿又怎么能干?
  
  “不是的,现在你的过失还不是这个,”我推开被褥,坐下去,把粥递过去,“而是,你不该死在这脏楼里。”
  
  许是与玖丫感同身受,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手无故颤抖起来,险些倾覆了瓷碗,还好被她及时接住。
  
  “……粉仙记住了。”
  
  她拢拢青丝,接过后,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理解的笑容。
  
  见她开始进食,对我也不过分戒备,往日因为职业低贱而弥生的自悲也一扫而空。对她的关照更出乎了我自己预期。
  
  仿佛实施的这些行动,就像在挽救当初的自己一样,就像……李岑格一样。不!不!怎么会像他?我与他是截然不同的,他因施舍出援助而得到的好处不是比我多得多吗?不管从哪个方面讲,他付出的担惊受怕也不可能比我多。可见,我比他好太多了!
  
  夸赞变成了这德行还能叫褒奖吗?你呀你,快兀自遮了面目,退下去罢。

《死者迷途》廿某某 ˇ小礼ˇ 最新更新:2010…02…22 09:09:09

  芷河上。
  
  风一过,干冰似的灰尘便被惊飞,统统张牙舞爪地在厚达几十公分的冰面上空盘旋。包围圈内,一众臃肿到行动不便的渔夫正挥锹舞铲,毫不示弱。拳头大小的人们,鲈鱼般挣扎着,连惨白的天空也延伸进三楼的窗户,在窗棂上留下了深深的指甲印。
  
  我收手,将双臂互捅进袖笼,转身坐了下来。
  
  无法平静。
  
  难道不是丢脸的事做多了就不会再为一般的羞耻而羞耻了吗?何况,这是工作呀!工作不分贵贱不就是这次拉皮条行为的全部理论支撑吗?
  
  提到工作,我再次挺直腰杆,不屈不饶。
  
  临河的房间在各大客栈里都是上等房的配置,价格——就算是满园春这种不光彩的地方,临池的地界儿也得非贵上一番不可。
  
  屋内的摆设,号称国都不二家的万芷酒楼自然比窑子里的好上千倍。貂绒地毯,御金纺垂纱,直径几尺的镀银火炉,倒不说奢华与否,就我腚下的这根裹了锦绣软套的红木座凳,其舒适程度就能让人对那架大床浮想联翩。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配住在这华屋里呢?我断然将自己阻绝于外,清清楚楚,摆好位置。
  
  “小爷,人已经在里面了。”
  
  这是小二的声音。不久之前,他还用粗嗓门儿跟我争辩。这会儿,配上白巾甩动的清脆声音,嗓音竟甜到发腻。尽管不屑,我却抑制不住,发出了与‘轻蔑’八竿子也打不上边儿的‘亲切’之感。
  
  起立恭候的同时,雕着四福仙四禄神的木门也被推了开。
  
  “田……小哥。”王筑难堪的厉害,瞬间红了脸盘。我忙不迭走到门口,一面招呼他,一面关上门,还顺道瞪了眼门外的小二,将事情隐没了过去。
  
  “田姑——”
  
  “诶,小爷岂非忘了约定?”
  
  我恭敬的作揖,给他一个大大的威慑。
  
  “……岂敢岂敢,你坐。刚才有事耽误了,可要喝点什么,你快坐!准备不周,让你见笑了。”
  
  王筑很是腼腆,犹像被夫君调戏般千依百顺。一向如此呀,仿佛他的荣辱观里除了正直便绝无旁骛。时隔半月,不管是他主动来访,还是在街角偶遇,我都极尽阿谀附和,他也谦礼恭让,不知何时,我与他竟然构成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友好关系。
  
  王筑是觉得亏欠么?那就现在来补偿吧。
  
  “不了,”我二度起身,拱手道:“小的,是有事相求。”
  
  王筑松了口气,又让我坐,始终再不开口。我隐隐觉得好笑,旋即从怀里掏出一封胀鼓鼓的请柬,递予他跟前,又道:“若不是小爷前段时间的抬举,这小礼,今天也轮不着小的来送。”
  
  “是帖子?”他翻看,大失所望。
  
  那倒不是我胡编乱造的,一般而言,窑子里每逢年关,都有派‘小礼’给老主顾的风气。小礼,便是普通人家摆酒席前分派给客人的礼物,一来造势,二来保证客人的数量。毕竟礼物都收了,不去还礼,脸上怕是没有什么好颜色。
  
  这次的小礼是杜妈妈封的,她拜佛似的求我,也让我灵通了头脑。
  
  要说把玖丫弄出满园春的伟大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要拿王小爷开刀。听这口气,仿佛又残忍的不得了。他要做的,也无外乎是待在满园春的楼里,吸引注意力。
  
  “杜妈妈的心意。”见他抖出了小盒子,我如实解释。
  
  “……你也希望我去?”
  
  王筑拿出盒子里的玉扳指,把玩着,掩饰拙劣到不堪一击。我想了想,也许头脑里原本就只有一团豆渣,溅到口中,也只剩客套话,“爷的意想,小的不敢妄加揣测,只配耐心恭候罢。”
  
  “唉。”
  
  他故意大声叹气,想让我追问。我又怎会不清楚他王小爷的那点心思呢,到底是亏欠着,想掩盖,也遮不密实。
  
  “爷为何烦恼,小的我是知道的。虽然那事儿……咳!还真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小爷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欠了的绝不会不还。那——姑且就把这次的应邀当成人情还了,了你心愿,再不记挂,可好?”
  
  这样一番忽悠,我的脸面,亦或是这层极薄的角质层便彻底崩摧开来。
  
  对方没有应答,让我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比起现状,我更担忧的倒是愈来愈近的年关。玖丫的身体迟早能好的起来,机会却转瞬即逝。
  
  所以,腊月廿九这天,我出现在王筑的房内绝对不是造化弄人。
  
  “是今晚?”
  
  听他这样问,我盘踞的心一下子就松开来,不住点头肯定,“杜妈妈会在后门恭候着。”
  
  “那好,到时候——”
  
  此时,门轻易地被人踹了开,肇事者更是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用声音抗议:“王兄你这可不对了!说好了今晚来我府上的,怎又反复,真是光明磊落的人干的出来的?”
  
  我一溜烟窜起来,拢拢围巾,扯扯衣襟,不管来人的讽刺便哈腰站在一边儿,只等王筑来引荐。
  
  “……您,刘兄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男人走到桌边,脚上穿了一双小牛皮制的深齿靴。
  
  衣袂缝隙间,靴子边缘裹着的黑缎子隐约显现。这种黑,是与藏黑有别的青黑色。最尊贵的颜色。即使码在边沿……又为何要码在边沿呢?如果要刻意隐藏的话,就该断然不穿这样的黑色呀。
  
  “这位是……原来王兄你撇下我,是另有客人!”
  
  贵宾笑着,两贝皓齿义无反顾的展示出来。似曾相识吧,我又明明白白的记得对方的名字,以及与他一段友好的回忆。
  
  我吞咽唾液,对俨然长大成人的兔宝宝恭敬的福利道:“公子万福,小的叫田文。只是送东西来给王公子的,并非甚客人。扰了公子们的兴致,实在该死!这不,小的马上就走。”
  
  这样一说,王筑自然不便挽留。
  
  不过是一次礼节性的邀约,即便是碰上了骜邺这样的显贵,不到晚上,也是绝对不会见分晓的。我笑着退出去,合上门时还是忍不住要将骜邺再看上一眼。
  
  完全如脱了脂的青豆,稚气全无,朝气十足。
  
  天子这般,才算进了正轨。
  
  再次路经芷河,冰面上已经凿开了好多窟窿,渔夫们,亦或是讨生活的穷人们都是满载而归。我也将食指伸进帽檐,边走边挠痒痒,油腻的头发简直承载了我全部的肮脏。快了快了,快要逃离那鬼地方了,快要干净起来了。
  
  我猛吸,肌肉充了气般有劲。胸膛里也灌满了,气管也通透了,哪里都上了条,‘况且况且’的运转了起来。
  
  趁这空当,我去了趟车行,租赁了一辆马车,配好车夫、马匹。回到花间巷,已近正午。这会儿,整条街正安静的不得了。我小声敲门,和杜妈妈一并进了房。还好出来的时候跟杜妈妈通了信号,才能这样低调的来回。
  
  “怎么样?杜妈我都困死了,若不是好消息……”
  
  杜妈妈打了个哈欠,止住叨念。
  
  “杜妈真是不心疼小的呀,一大早,天又这么冻,害我吹了一上午的河风。等倒是等着了,事儿……”
  
  我特意卖关子,她便又是热茶又是软凳,招呼的殷勤。
  
  “只能等,来不来?人家……也说不准。”我猛灌热水下肚,肠胃才暖和了些。
  
  “反正小爷是收了我杜妈的礼,人情送出去了,下回见面,应该不会像慈娉儿那样,才打招呼就碰一鼻子灰吧?”杜妈笑着自言自语,患得患失般坐下又站起,来回踱着,再行到衣柜前,朝我说:“今晚到底是有来的可能呀,田小子,你说我是不是该好生妆扮妆扮,啊不,还有祥珠,祥珠呀!”
  
  这样一叫,杜妈人就直接飞离了房间。
  
  我嗤笑,下楼烧了桶热水。寻了院内排水沟的一角蹲下,刚淋湿头发,皂角粉还未抓起,后门便又是一阵急促的拍喊。
  
  “钟妈,开门!程二爷回来了。”
  
  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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