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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田乐嫁-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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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开早春
☆、1。第1章 前情
凉风簌簌,一处小院落里,昏黄的灯光下,隐约映出两个萧瑟的身影。
“小姐,睡吧,老爷走了,您还得带着少爷好好过下去呢。”一个有些苍老沙哑的声音道。
被称作小姐的是常山知府老爷的女儿,张曦秀。
劝人的是张曦秀的奶娘,阮妈妈。
听出奶娘声音里的疲惫,张曦秀拍了拍奶娘的手,叹道:“奶娘也睡吧,父亲已经在洛迦寺停好了灵,我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说完,张曦秀没让奶娘服侍,便脱了衣服睡下了。
因为刚刚入秋,所以见小姐就这么脱了衣服朝下一躺,阮妈妈也没多在意,便回自己的睡榻上躺下了。
大概是这几日给老爷守灵处理家事,累惨了,只一会子,阮妈妈便出了鼾声。
听的一惯注意仪态的阮妈妈居然出了鼾声,躺在床上的张曦秀不觉苦笑了下,这些日子不管是自己,还是奶娘都真的累了。
可再是累,张曦秀一时也无法入睡。想到自己这才几日,便被这些琐碎的古代事宜给折磨的瘦了一圈,她真觉得快受不了了,亏得今天过后就算是要解放了。
想到要解放了,张曦秀苦笑了笑,记起那日自己突然从现代出现在这个古代院落时的心情,真可算得上是惊恐了。
那时候,老爷病重,她自己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赶鸭子上架撑起了一个家。亏得有奶娘和凝香那丫头在,不然原主这破败的身子一定撑不到今天。
想起原主这身子,张曦秀更是不满意了,太差了。也难怪这姑娘居然因为她父亲病重留遗言,就一下子崩溃的魂归地府,让她这个因为车祸丧命的来还魂了。
也因为原主是因为听了遗言去的,倒是让张曦秀记住了这段遗言。
“秀姐儿,爹爹没有给你们姐弟留下什么家财,我去后,官家的房子不能住,这处小院住着也不安生,你们赶紧地回老家去……
老家有两个伯父,他们会管你们的。再有,若是爹爹死后,舅舅家没人来,你们就别等了,直接收拾收拾就走,千万别让你弟弟去舅舅家,许家并不是好人家。
爹爹,虽然没有什么家财,这些年的俸禄也不多,可好歹为官多年,前些年,你们的母亲还在的时候,家里经营的也不错,爹留了足够你们姐弟过日子的银子。
另外家里能变卖的,爹爹老早就将它们置换成银子了,爹爹将这些银子都放在床头的夹层了,等你们走的时候再取。
秀姐儿,你可一定要藏好东西,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身上有这么多银子……”
记忆到这就断了,张曦秀至今都无法忘记她醒来时,父亲那双焦急心酸的眼神,不,可以算的上是绝望的眼神了。
张曦秀知道,因为一双年幼无助的儿女,父亲他大概是无法安心走的。
就因为父亲那绝望的眼神,张曦秀瞬间进入了原主的角色。
镇定地侍奉着眼看就要断气的父亲,听他絮叨,对她们姐弟日后的安排,也好好安抚一直处于惊恐中的弟弟。现在一切都算是有了个短暂的结束。
接下来的路,张曦秀自认没有什么把握。不过好好过日子,她还是会的,总比这一段既要服侍病人,又要照顾弟弟,还得打点父亲的丧礼来的从容些。
多余的事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张曦秀也闭上了眼,伴着奶娘的轻微鼾声,心安地睡了。
“姐姐,姐姐。”
一早,累极了的张曦秀还没醒,弟弟张贤就喊叫着要进来。
见他这样,早就起来做早膳的阮妈妈忙一把将张贤抱住,哄道:“少爷,让小姐再睡一会,她累坏了。”
张贤今年八岁,在他母亲去世那一年就懂事了,听了这话,忙捂住嘴,点头道:“好,我不叫了,妈妈放开我吧,我就在这里等姐姐。”
看着乖巧懂事的张贤,一下子从知府少爷变成了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小孩,阮妈妈的眼泪一下子就冲了出来。
不过,再是心疼,到底一个是主子,一个是奴才,阮妈妈也没敢像抱自己奶大的小姐一样,将少爷搂在怀里拍哄。
遂丢开手的阮妈妈,转头将眼泪抹了,问道:“少爷,铁子呢?”
铁子是张贤奶娘家的儿子,也是张贤的小书童。
“铁子?哦,奶娘说铁子吵人,以后就不跟我在一起了。”
“什么,这个胆大的,谁给她权利说这话了,合着欺负我们没人了是吧?”说完,阮妈妈一解围裙,气道:“我到是要去看看,谁给她的胆子。”
“奶娘。”
“姐姐,你醒了。”
小张贤毕竟八岁了,知道男女有别,虽很想进去,还是住了脚,停在门外说话。
被小姐一声喊,阮妈妈立马醒神了,既后悔吵到了小姐,又寻到了主心骨似的踏实了几分,忙越过了张贤进了屋。
她一进来,就见小姐已经穿戴好了,忙道:“小姐怎么不等妈妈来。”说完,忙将打好的温水给张曦秀端了过来。
梳洗了一番,张曦秀拉了奶娘坐下道:“奶娘,许妈妈这是想走了。既然她想走,我们也拦不住。您是知道的,许奶娘的身契不在我们家。”
阮妈妈已经冷静下来了,点了点头道:“唉,奶娘知道,不过是一时气急了。夫人在世的时候,对她多信任,少爷屋里的事全都让她领了。”
说到这,阮妈妈压了压嗓子,才又小声道:“她倒好,好处是捞足了,夫人一走,她就不尽心了。现在老爷也走了,她居然就想能忍下心来撇下少爷离开,真,真是……”
“算了,奶娘。”
“可不是要算了,她总归也不是我们家的人。”说着,阮妈妈又如释重负地道:“也好,她若是不走,我们留了她还得防着,走了更好,只是少爷可怜了。”
听的这话,张曦秀愣了会道:“不碍事的,贤哥儿很好,他也八岁了,又是个男孩子,日后就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了,不必再要奶娘了。”
“是呀,唉——”
☆、2。第2章 如此奴才
用过早膳,打发了弟弟回去,张曦秀招来阮妈妈,问道:“许管事现在在哪?”
阮妈妈刚才用膳前领了小姐的话,出去看过了,见问,忙回道:“在屋里,没出去。”
“噢?”张曦秀淡淡地疑惑了声。
“铁子你个不听话的崽子,怎么将弟弟带来了,你爹呢?”
张曦秀正沉思着奶娘的话,猛地听的屋外响起了许妈妈的声音,不觉撇了嘴道:“真是不经念叨。”
阮妈妈皱起眉头道:“我出去看看,这女人越发没规矩了。”
她这里话刚完,还没动步,外头母子俩已经对答上了。
大概平时被骂惯了,铁子闷声闷气地道:“爹在家呢,少爷找我,我就带着弟弟一块来了。”
“少爷找你,你自己来就是了,带着宝儿做什么,小心宝儿磕着了,你爹削你。”说完,许妈妈上去便要拍打儿子。
“哎哟,疼,疼,娘,疼,别揪了。”大概是耳朵被揪着了,铁子再顾不得是在主子院子里,连连地嚷起了疼。
听到这,张曦秀沉了脸。
许妈妈这么肆无忌惮地当院打骂儿子,别说张曦秀沉下了脸,阮妈妈也气的青筋暴起。
阮妈妈心头火起,当即将手上的东西一丢,掀开帘子,就冲着外头喝道:“干什么,干什么,还有没有点规矩,主子跟前也能吆五喝六的?”
见阮妈妈出来了,许妈妈只微微缩了缩揪着铁子耳朵的手,并没太在意。
见她这样,阮妈妈更是生气,狠狠地瞪了眼许妈妈,嗤笑道:“你可别仗着什么人的势,指望着我们收拾不了你。”
听的这话,许妈妈心头一虚,丢开了手。
不过,她可不是个孬的,只见她先瞪了儿子一眼,便扯着面皮,不冷不热地冲着阮妈妈道:“哟,妈妈也真是的,这时候还将规矩挂着做什么,现如今,这院里哪样合规矩了?”说完,手还一扬。
这话就太诛心了,再瞧见她那不屑的手势,阮妈妈一时被噎的直喘气,指着许妈妈,只“你,你”了半天,没说出句整话来。
外头的动静不小,张曦秀老早就听到了,就在院子里僵住的时候,张曦秀发话了。
“阮妈妈,让许妈妈进来吧,我有话问她。”
听的小姐不算太生硬的声音,许妈妈得意地瞄了眼一旁气的只喘的阮妈妈。
且都没用阮妈妈招呼,许妈妈便丢开儿子,疾走几步,掀开帘子进了屋。
瞧着她这嘚瑟样,阮妈妈冲着她的背影连‘呸’了几声。
虽然呸了几声,可阮妈妈知道对许妈妈自己也没具体的法子。
自己是小姐的奶娘,在许妈妈这个少爷奶娘面前本就低了一头,更何况还有个许家给她撑腰,所以,她才如此不将自己甚至小姐放眼里。
怕许妈妈在小姐跟前放肆,阮妈妈忙忙地追着进去了。
“许妈妈来了,坐吧。”张曦秀见了许妈妈没有发火也没有斥责,只是淡淡地吩咐了声。
许妈妈刚才一进来,还是有些忐忑的。见小姐如此平静,遂鄙夷中带着点讪然,应道:“小姐有什么就说吧,老奴就不坐了。”
这会子知道自称老奴了,张曦秀讽刺地扯了扯嘴角,仍旧客套了句,“妈妈是贤哥儿的奶娘,又是母亲娘家送来的,不比旁人,还是坐吧。”
张曦秀这话一说,许妈妈见她态度同往日差不多,话也说的是实情,想到即将要离开,许妈妈也自在了起来,捡了个小杌子坐了下来。
见她坐下了,张曦秀越发柔和了表情,道:“我们家的情况妈妈也看见了,接下来,妈妈怎么想的?”
呃?许妈妈一惊,还当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了。虽说她不是张家的奴才,可也是奴才。
这要是被发现她有离开的打算,小姐一查他们的行礼,可就糟糕了。
不过,好在当家的机灵,早就将东西转移出去了,遂许妈妈又定了定神,回道:“小姐,不瞒您说,就算是您今儿不问老奴,老奴也要寻小姐说一说的。”
“噢,说什么?”张曦秀眼帘一挑,淡淡地道。
张曦秀的神情并没有引起许妈妈的注意,她只一想,便道:“老奴家是常山的,小姐这次回老家,老奴怕是去不了了,可老奴又实在是舍不得少爷。”
“这么说,妈妈是想跟着我们了?”张曦秀都没给许妈妈作秀的机会,当即讽刺地拦了她的话头。
啊?她没这个意思呀,被拦了话头的许妈妈有些乱了阵脚,忙忙地道:“不是,老奴就是想着,若是小姐和少爷也能留下就好了。”
这话听的张曦秀沉了脸,好个大胆的奴才,她父亲尸骨未寒,这些人就开始打他们兄妹主意了,不,这些奴才,可是从未断了打他们张家的主意。
想起父亲临终前交代的话,张曦秀一下子转了态度,犀利地道:“妈妈这话说的,回老家可是父亲在世时安排的,若是不听可是不孝。”
说完,张曦秀冷冷地盯了眼许妈妈,才又道:“再说了,就算是我们想留下,住哪?怎么生活?我劝妈妈还是想想再说的好。”
许妈妈被张曦秀一盯,心头一跳,本待收回自己的话,可听的小姐话音里有些松动,不觉顺嘴道:“住的好办,就住这套院子好了。”
说完,觉得这话不对,许妈妈忙又道:“舅老爷老早就想着接表小姐和表少爷家去了,这去了许家,小姐就什么也不必担心了。”
听的这话,张曦秀缓了缓神色,木然道:“舅舅家都没个正经主子来,能指望吗?”
这话不好接,可不解释也不行,许妈妈忙讪笑道:“这话路管家不是解释过了吗,舅老爷人不在家,接到报丧,都急的病倒在外地了。至于其他人,其他人……”
不稀得听许妈妈编故事,张曦秀冷哼了声道:“其他人都有不来的缘故是不是,许妈妈?”
听的这话,许妈妈有些气堵地瞥了眼小姐,突然有些恼羞成怒地道:“小姐可别犯糊涂,我们老爷可是少爷的亲舅舅。”
☆、3。第3章 猖狂
听的许妈妈提起‘亲舅舅’这三个字,张曦秀很是不屑地冷哼了声,“那又如何?”
大概是说的兴起了,许妈妈都没听出张曦秀话里的不妥,更是没注意到她已经阴沉下来的脸。
她仍旧得意地道:“现如今小姐还矜持计较些什么,我劝小姐还是收收往日的小姐脾气,许家日后可是你和少爷的依靠,还是顺着些的好。”
听到这,阮妈妈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当即呵斥道:“说什么呢,这话是你个奶娘该说的,许家是你的主子,我们张家就不是了?我劝你小心些,别得意过早了,日后如何且说不着呢。”
见阮妈妈出口,张曦秀偷偷松了口气,她实在是不宜同这奴才斗嘴,丢份!
被阮妈妈一呵斥,许妈妈有些不服气地道:“老姐姐,这怎么说的,我这也是为了小姐少爷好,老姐姐这样可不是在帮小姐,而是在害小姐呢。”
“呸,当着小姐我都不稀得说你。”阮妈妈很是啐了许妈妈一口。
许妈妈被无端啐了口,当即火起,冷哼道:“还不稀得说,你有什么能说的,比起你,我差啥了?”
瞧着许妈妈的泼妇样,阮妈妈看了眼小姐,见小姐点头,她当即道:“如此,我到是要好好同你说一说了。”
“成,你说,我到是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好来。”许妈妈斜了阮妈妈一眼。
阮妈妈不理会许妈妈的挑衅,冷冷地道:“小姐是我奶大的,少爷是你奶大的,比较起心情来,我们是一样的,对不对?”
“对,如何?”听的这话,许妈妈有些头疼地回了句。
阮妈妈瞥了眼许妈妈有些弓起来的腰,冷声道:“既然是一样,我舍不得小姐,你舍不得少爷,就跟着一起走好了,怎么反而在这鼓捣小姐留下,这不是挑唆小姐少爷不孝吗?”
话扯上孝道,就显得重了。
许妈妈再是不屑小姐,也不会吃这个闷亏,忙尖声道:“老姐姐可别诈我,这话且说不上我来,谁家事情没个商议的,我这不正商议着吗。”
说完,许妈妈底气来了,随即瞥了眼张曦秀,道:“再说了,小姐给说说,这难道走就是孝,不走就是不孝?这世上靠着外祖家过日子的多着呢,难道说人家那都是不孝了。”
张曦秀此刻对许妈妈不是简单的厌恶了,直接一拍桌子,冷哼道:“妈妈大概是得了健忘症了吧,难道不知道,回老家是父亲留下的遗言。”
许妈妈不防张曦秀拍桌子,被拍桌子的声音吓了一跳,再听的她这话,打定了主意抵死不承认了,遂眼珠一转,打哈哈道:“原来还有这话,这些日子忙,还真没注意。”
张曦秀早就知道,这老东西不会被几句话拿住的,遂冷笑道:“现在知道了,说说吧,你是个什么打算?”
“啊?!”
听的许妈妈有些慌乱地啊了声,阮妈妈紧着挤兑道:“啊什么,小姐问你话呢,行了,车轱辘话你就别说,你只说,你跟不跟我们走?我们这时间有限,可等不了你左右掂量。”
这话叫许妈妈一时想不出个好应对,她有些愣住了。
见许妈妈被问住了,张曦秀说话了,“许妈妈,奶娘的意思是,既然你舍不得我们姐弟,可见是真心舍不得分开,既然如此,那就跟我们走好了,我也知道您的身契不在我们家。”
许妈妈一听到小姐这话,灵光一闪,忙点头道:“对,对,就是这个话。”说完,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镇定了下来。
瞧着她这样,张曦秀冷笑了下,淡定地道:“这简单,只消给舅舅去封信就成,妈妈你说是不是?”
“不必,不必吧。”没想到小姐居然能想着给许家去信,许妈妈有些傻眼了。
张曦秀盯了眼许妈妈,嗤笑道:“是不必,你这事说白了只是小事,且舅舅当年将你送来时就说了,你就是我们家的奴才,随便怎么处置,这样,给路管家说一声好了,想来路管家还没走吧?”
“啊,是没走,不,走了,走了。”许妈妈这时候脑子已经有些乱了。
她这话就证明了路管家没走,认定了这个,张曦秀翘起了嘴角。
见小姐没理会路管家这茬,阮妈妈也就故意拉长了话音,岔话道:“可不是,依老奴看,舅老爷当年怕是将身契的事给忘记了。若是,老妹妹非得要有身契才同我们走,那就……”
许妈妈被阮妈妈这一个若是,吓的忙道:“不,不,老奴自己离得开,可孩他爹离不开,孩他爹家里还有老人呢。”
再顾不得藏掖了,甚至探底了,许妈妈忙忙地将离开的理由说了出来,这事要是扯到路管家跟前,可没好。
见许妈妈总算是将实在话说出来了,张曦秀故意叹了口气道:“唉,这倒是遗憾了,既然如此,我也不留妈妈了。”
一听小姐说不留自己,紧张后悔的许妈妈松了口气。
张曦秀的话音一落,阮妈妈当即道:“走吧,许妈妈。”
“走?上哪去?”已经被张曦秀主仆弄晕乎了的许妈妈有些傻眼地问道。
“上哪去?出去呀,你的意思,我们明白了,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不过,我可是告诉你,你这还没走呢,该做的事一样没不能拖沓。”阮妈妈有些讽刺地道。
一听这话,许妈妈仿佛得了赦令般,连连道:“成,我这就出去,这就出去。”说完,冲着张曦秀行了个礼,便慌乱地出去了。
瞧着她走了,阮妈妈叹气道:“小姐,就这么放过她了?”
张曦秀知道奶娘惦记弟弟屋里的东西,笑了道:“贤哥儿的东西一样也不会少的,现在还不是动许妈妈的时候。”
“可是,不是时候,那我们这样不是让她警觉了吗?”
“不怕,她警觉了才好,才会想着赶紧走,这样马脚才多,奶娘,许管事才是我们要对付的。”张曦秀冷冷地吐出了许管事的名字。
“许管事?对,他比他女人难对付多了。”说完,阮妈妈仍旧是皱着眉头不太明白。
☆、4。第4章 求援
阮妈妈的不解和疑惑,张曦秀看在了眼里。
遂她稳了稳了心神,宽慰阮妈妈道:“刚才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我们已经确定路管家还没走,且也震慑了许妈妈,让她们不敢在这时候再动什么坏主意。”
“是呀,不过,小姐,路管家这没走,他们这是想干什么?”阮妈妈有些紧张地问道。
张曦秀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细细考量下一步该如何走?路管家没走,肯定是要来寻事的。
阮妈妈见小姐沉思,也不知她的打算,只得愣在当场。
这些日子,小姐的变化很大。不过,她觉得这些都正常,这样的小姐才是个大家千金该有的气度,而不是像以前一样,虽心思百变,可太过纤细了些,动不动就容易伤心落泪。
默了一会的张曦秀,没有接着说路管家的话,而是敲了把桌子,对站在跟前的阮妈妈道:“妈妈,老爹说船几时能有?”
“呃,还不知道,要不我去叫老头子来,让他同您说?”被突然问起,阮妈妈只愣了一下,便当即回了话。
这样?张曦秀看了看有些尴尬的阮妈妈,点头道:“成,你去叫老爹来,我正好有事要同他说。”
阮妈妈知道为了对付许舅老爷,小姐这段日子正不停地布置,也不敢耽搁,忙应了声,出去了。
瞧着阮妈妈走了,张曦秀还真没安坐着,起身到了里间,拿出了一早就准备好的帖子,看着这上头的字,张曦秀暗叹了声,“可惜”。
可惜什么,她也说不上,观字看人,父亲确实有经邦济世之才,只是天不假年。
好在原身虽性子纤细敏感了些,可因着有个睿智的父亲,所以她头脑学问样样不差。这就使得她现在这样运筹帷幄,不显得突兀。
像阮妈妈他们顶多觉得她变的坚强了,这个好理解,父亲故去,下有弱弟,她不撑起来,等待他们的怕也只能是为人鱼肉了。
也没容她多想,没一会,阮妈妈带着阮老爹来了。
“小姐,合适的船一时也找不到,周主簿说了,船的事他留意,让我们别担心。且,现在刚入秋,河面上好走,时间也还来的及。”
没用张曦秀多问,阮老爹进来就回了话。
张曦秀其实也没做好立即就启程的打算,只是遵照父亲的遗愿,要早日带着弟弟回老家。
听的这话,她也没多失望,点了点头,“没事,周主簿人面广,他来安排确实更稳妥些,毕竟我们这算是举家搬迁,又是东西又是船的不好办。”
阮老爹听了这话不觉一叹,老爷若是在,这件事简单的都不用多费神。
张曦秀知道阮老爹叹什么气,也不说,只又道:“这事先放着,现如今最要紧的不是走,而是如何断了许家的心思。”
“许家的心思,许家什么心思?”阮妈妈有些迷糊地道。
阮老爹瞪了眼老婆子,道:“许舅爷的心思难道还不够明显,他是什么人,你不知道?”
许氏只是张曦秀的继母,且,许舅爷也只是许氏夫人的庶出哥哥,所以,阮老爹和阮妈妈说起许家并不怎么避讳。
阮妈妈被老头子一瞪,不服气地道:“这个谁不知道,他想吞了我们家的家财呗。”
“既然知道,那还啰嗦什么。”
瞧着老俩口斗嘴,张曦秀好笑地摇了摇头,这段日子,有了阮妈妈和阮老爹,她这才适应了这一切。也知道,这两位老人是真心待自己的。
遂,她忙给老俩口解围道:“老爹,这个你拿着。”
阮老爹接过小姐递过来的帖子,瞧了瞧,是老爷的名帖,不觉诧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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