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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婚约甜妻要离婚-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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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伟梁穿着军装,旁边的妻子打扮端庄,都是高干,面带亲切微笑,“我们今天这叫突袭!前几天听说老四住院了就打算来的,让警卫员联系老四,这小子,不让我们来!”

病床。上的韩遇城,脸色很不好看!很嫌弃他们来似的。

“你们工作繁忙,他也是怕麻烦你们。”她为韩遇城解释,又看向大哥、二哥、二嫂,一一打招呼。

“确实忙啊,前段时间还忙着演习,以至于,你母亲过世,我和你二婶都没有去吊慰,初夏,实在对不住!”韩伟梁沉声道,表情严肃。

她连忙摇头,“二叔,二婶,我能理解,我跟我父亲也解释过了。”

一阵寒暄后,话题回到了韩遇城的手术上。

“行了!都别讨论了!生死有命,没什么可担心的!你们别给她压力!死马当活马医就是了!”看着二嫂、小妹在抹眼泪,韩遇城打断他们。

除了韩翊,在上学的侄女,家里的两个儿子,韩家人这算全员到齐了。

“二叔二婶你们是长辈,大哥大嫂二哥大嫂,你们都比我们大很多,在我眼里,你们也算长辈级别的。如果我这次,挺不过去,将来,我的两个儿子,需要你们帮衬的,就拜托你们了!”在家人面前,他从没像今天这样谦和过,一脸诚恳,说着让人揪心的话。

他是从没想过手术后,会变成一个正常人,说这些,算是交代后事。

“老四!你丫什么时候这么消极了?当初那股子霸王劲哪去了?!”最不淡定的就是和韩遇城曾经积怨最深的韩遇柏,他冲他大声怒斥!

曾经的韩遇城,在家里算是个小霸王,也是最受老太爷宠爱的,他们这两兄弟虽然跟他不和,但也没人真的敢欺负他。

韩遇城扬唇,“二哥,咱要相信科学!”

他病得都这么严重了,怎么积极?怎么霸王?!扯淡呢!

“什么狗屁科学,三年前你丫下。半。身瘫痪,这华仁都没得治的时候,你去解放军总院复健,不也好了?!”韩遇柏又吼。

“我明确告诉你,你的两个儿子,只有你这个当爹的有义务养大,我们不会帮衬!”韩遇柏又吼了句,面红耳赤,他转身就出去了。

病房里,一片静默。

“这老二,跟个娘们似的,口是心非!”韩遇城冷哼,打破沉默。

“老四,老二说的也没错,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初夏是这方面的专家,你得有信心!”韩伟梁开腔,声音低沉、浑厚。

何初夏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哪是什么专家!

他们越这么说,她压力越大。

“得了,我午休时间到了,你们各位。请便吧!”他恢复了冷漠脸,撵他们走。

“我们别打扰老四休息了,等老四康复了,再来看他吧。”大嫂连忙道,不一会儿,一大家的人,鱼贯而出……

“初夏啊,这手术你别有压力!坚强点!”

“二叔,我明白,已经准备很多天了,正好,一会儿有个会议,全院的神经外科专家开会,定下手术方案。我会尽全力的!”她平静道。

“初夏啊,真是为难你了,你才27岁,经历了这么多。爱他们韩家男人就是这样,累吧,还没法撒手,我们都心疼你。”二婶握着她的手说道,旁边的大嫂二嫂也跟着点头。

“女人嘛,也是半边天,不能总依靠着男人,男人也不是全能的,我们自己要学会坚强!”二婶又道。

她不住地点头,没说话。

送他们到了电梯口,没回韩遇城的病房,直接去了会议室。

会议内容全面,对手术风险,手术过程中的突发状况,手术后可能产生的后遗症,都做了详细的评估。

“小何,你的把握怎样?”看着一直很平静的何初夏,大外科主任沉声问。

她抬起头,“我有一半的把握!”

“不要有压力,把他当成是其他的普通病患!”

她是已经把他当普通病患了,就是不知真正手术的时候,会不会这么平静,没有杂念。

——

手术前一天,她休息,在家陪儿子,傍晚的时候,做好了清淡的饭菜,带着两儿子去了医院。

“你把他们带来干什么?医院病菌多!”看到俩儿子,他忍着心里的悸动,对她指责道。病房里只有他们一家四口,何初夏将两个儿子抱在大床一侧,没有理他。

两小家伙盯着爸爸看,咧着小。嘴笑。她沉默不语。

他板着脸,想笑,又不好意思,见她出了病房,他才露出喜悦的笑容。

“两个小混蛋,还认识我么?”他看着躺在身侧的儿子们,笑着问,手指轻轻地抚上小小韩的脸颊。

“傻小子,净知道傻笑!”他又道,这时,他们的小。嘴里终于发出咿呀的声音,口水都流出来了。

“呵呵……”韩遇城笑了,忍不住低头,啄住了儿子的小。嘴,又将下巴蹭上儿子的小。脸。

爸爸的胡子扎到了小婴儿粉。嫩的肌肤,不疼,很痒痒,小小韩“咯咯”地笑出了声音。

“害痒痒?不错,将来是个疼媳妇的主儿!”他沉声打趣道,又去刺大儿子,大儿子就不笑了,挠他咯吱窝,他也不笑。

“你这臭小子,不疼媳妇,你想上天?不学你爹的好!”他冲儿子教训道,满脸发自内心的笑。

“来,这是你爹专门让人给你们研制的,都戴上。”他从盒子里取出两只小手镯,手镯里镶嵌了芯片,这其实他让韩氏的旧金山分公司科研人员研制出的儿童定位手环,防丢的,一般市面上的定位手环辐射太大,不适合婴幼儿,这手环所用的科技不同。

他单手,给他们分别戴上,是他这个做爸爸的一份心意。

何初夏回来的时候,发现了儿子们手腕上的小手镯,也看到了韩遇城脸上那难得一见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两孩子被她抱回了手推车里,双胞胎款式的手推婴儿车,两个筐子,还有安全带。

“这是《手术同意书》,你看看吧。”她将刚从医务处拿来的《手术同意书》给他,他左手接过,她升起了床。上的小饭桌,将带来的饭菜一一摆上。

“看什么,直接签了。”他拿过笔,左手握着钢笔,在签名处,签上自己大名和日期。

她拿过同意书,放一旁茶几上,在椅子上坐下,韩遇城左手拿着勺子,在喝粥。

不是家里厨师的手艺,尝出是她做的了。

她沉默,看着婴儿车里的孩子们,渐渐地睡着了。

“压力大吧?你别有什么压力!”突然想起她人生中第一次上手术台的那天,她跟他哭鼻子,说压力大,还倒霉地来了大姨妈。

“我最近做了一个不好的梦,梦见你在手术中被我害死了。”她淡淡地说道,看向坐在床。上的那个男人。

仍然心疼他,也仍爱着他,就是没以前对他上心了。

韩遇城笑了,“你还相信梦?迷信!”

他放下了勺子,“天天不活动,也就不觉得饿,没什么胃口。初夏,你现在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医生了,医生的基本素质该有,把我当一般病人对待就是!”

“外科医生有一种不成文的约定,就是不给我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做手术。但,我们进华仁的第一天,冷血的杜墨言就告诉我们,外科医生必须要有过硬的心理素质,哪怕手术台上躺着的是我们最亲的人,都要冷静、从容,完成手术。”她淡淡地说道。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给何初微做手术的时候,过程中,曾有过杀了她的念头,我知道只要稍微动动她的哪根神经、血管,她就会死,而且,我都不用承担责任,因为那在手术意外之内。那次考验的是我的医德,这次,真要考验我的心理素质了。”言外之意,他是她最亲的人。

韩遇城假装没听懂,不去感动。

“希望我是那个让你成为真正外科医生的人!不早了,带俩小子回家去,别想太多!”若是能成就她,是他的荣幸!

她站起,拿起《手术同意书》,推着俩孩子出去了。

——

何初夏跪在韩爷爷的遗像前,手里握着三炷香。

“爷爷,我只求您保佑,明天的手术,我能按照正常的水平,没有压力地完成,希望手术结果是最好的结果!爷爷,我们已经够累了。如果,他明天的手术顺利,我还会跟他好好过日子!”

老人依然一脸慈爱的笑,她磕了头,上了香。

没有失眠,一觉到天亮,醒来的时候,怀里抱着的是他的枕头。

——

杜墨言、杜若淳知道韩遇城今天手术,都来了,还有周逊。

彼时,韩遇城已经躺在了平车上,裸。露的双肩露在外面,已经穿上一身淡绿色手术服的何初夏,走了过来。

其他人都让开,将空间留给他们。

她的头发都包在了手术帽里,身上穿着手术服,口罩半边挂在耳朵上,露出精致的小。脸。

“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何初夏看着她,平静地问道。

“想说,你穿手术服的样子,帅气!”他一脸轻松,满眼笑意。

“我想说,你的命现在在我手里了!”她沉声道,心里紧绷着一根弦,不让自己松动。

“我的这条命早就在你手里了,不是?”他笑着道。从爱上她的那天起,他的命就在她手里了。她喉咙一哽。

“初夏,就算手术失败,手术过程中发生什么意外,我真死了,你也别有心理阴影,那不是你的责任。”

“如果这台手术失败了,我也不会再当医生了!你看着办吧!”她咬着牙,握着拳说道,并没有说什么感人肺腑的话。这时候,不适合煽情,没必要煽情,这台手术,一定要成功。但他的心态,一点不积极。

他莞尔,没有回答她,但心里很担心,如果真手术失败,她的事业就结束了,可惜一个人才了。

他被推进了手术室,她去刷手、消毒,再见面,已经是在手术台上。

全身麻醉的他,闭着双眼,头发已经被剃光,助手正在用电锯切开他的头颅,戴着口罩,双手抬起放在胸下位置的她,失神地看着他的那张沉睡的脸。

过往的一幕幕在她脑子里回放,曾经的那个在她眼里如神一般的男人,此刻,已经面目全非。

“何医生,该你了!”助手的话,将她拉回神,鼻息间浮动着颅骨被切割时摩擦产生的如头发烧焦的味道。

韩遇城的头颅已经被打开,皮瓣外翻,鲜血淋漓……

第198章:狐狸精6000

她一动不动,穿着无菌服,全副武装,只露出一双清明的眼眸,黑色睫毛根根分明,眼皮一眨不眨地看着躺在那的韩遇城。

手术室里的所有人正等着她开始,结果她却迟迟不动手。

“何医生?”同来参加手术的神经外科主任,轻声喊?

何初夏再次回神,立即接过助手手里的止血夹,一一夹在外翻的皮瓣上,拿纱布清理鲜血。

韩遇城的头骨被切出了一个马蹄形的血窟窿,一只只白色的止血夹夹在手术切口边缘皮瓣上,皮瓣外翻开,看起来就像一只张开的血喷大口。

清晰可见里面呈深红色的血肿块,就是这块淤血,压迫着韩遇城的海马脑上的神经,只要将这块血块清除掉,他就健康了。

此刻,在何初夏眼里,这血块就是她的敌人,她要战胜它。

但是,还不能贸然行动,这个敌人手上有好几个人质,人质就是那几条重要的大神经,她要来一场和血块的博弈,从它的手里解救出这几条大神经。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韩遇城安静地躺着,俊脸苍白,双肩裸在外,胸口上贴着心电仪贴片。

何初夏一次次从助手手里接过手术工具,一点点地将血块清理出来,时刻关注他的生命体征。

其他几名专家,见何初夏已经开始进入状态,暗暗松了口气,他们刚刚见她发呆可是捏了把汗。他们这些医师主任,都不曾给家里人动过刀子。

手术室外,杜墨言和杜若淳一直在守着,手术进行个把小时后,韩遇柏来了,跟杜墨言也算客气地打了招呼,他把杜墨言叫去了医院的吸烟区。

“听说是你建议老四媳妇给他动刀子的?”韩遇柏抽着烟,沉声问,语带指责,杜墨言也抽着烟。

“二哥,你要相信初夏的能力!我相信她的能力!”杜墨言斩钉截铁道。

韩遇柏蹙眉,他之前担心过,既然杜墨言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韩遇城那匹死马也只能当活马医了!

没再讨论,一起抽着烟,释放心里的压力和担忧。

两人回到手术室门口,见杜若淳忧心忡忡的,“肚子,怎么了?!”

“刚,刚护士出来说,四哥大出。血,正在抢救……哥,我,我怎么觉得,四哥是要凶多吉少了!”杜若淳慌张道。

“胡说什么!二哥,你别激动!”见韩遇柏就要进手术室,杜墨言连忙将他拉回,“都担心什么?!手术过程中。出现大出。血,都是可能发生的情况!”

他沉声道。

韩遇柏转过身,走到墙角边,无奈地踢了几下墙壁。

已经四十出头的硬汉,脸色涨红,满眼无奈,此刻,韩遇柏恨起了在服刑的生。母,恨她把韩遇城整成了这样。

韩遇城自幼成了孤儿,他们兄妹几个自幼没了爸爸,都是她害的!

杜墨言看着情绪激动的韩遇柏,为韩遇城感到一丝欣慰,那个表面骄傲自大,对两位兄长从不客气的韩遇城,心里其实都惦记着他们,把他们当手足。

“二哥,老大哥也来了。”杜若淳看到了远道而来的韩遇铭,低声道。

韩遇柏悄悄地抹了抹湿。润的眼眶,抑制住悲伤。

手术室里,可以用兵荒马乱来形容,何初夏满手鲜血,额头上也溅洒上了韩遇城的鲜血,温热的,还有温度。

出。血点刚被止住,他正在输血。

“何医生,来擦擦。”护士用镊子捏着纱布,擦掉她额头上的鲜血。

她深吸口气,“继续手术吧!”

看着一动不动躺着的韩遇城,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救活他!

这场恶战的下个回合,已经开始。

——

“两个乖孩子,你们今天怎么不睡觉啊?”看着婴儿床里有点不安的俩孩子,方姨有点心慌,“在担心你们的爸爸吗?”

“他不会有事,你们妈妈会救活他的,乖啊。”方姨又道。

这时,门口多了道暗色身影,是陈叔。

“陈叔,你怎么来了?”方姨看着一身黑色的陈叔问,“是不是医院有什么消息?”

“手术还在继续,我来给老爷子烧柱香,也看看俩孩子。”陈叔说道。

方姨这才松了口气,还以为韩遇城的手术发生意外了。

“初夏医术高明,一定不会有事的,老天保佑!”方姨双手合十,走到窗口,虔诚道。

——

京城,郊区,第二监狱。

“韩翊?!”穿着囚服,老态龙钟的崔女士,看到韩翊,以为老眼昏花了,仔细定睛一瞧,透过晕黄的灯光,才看清楚,是他。

他穿着短靴、长裤,机车外套,英姿飒爽,脸上不是她所熟悉的邪气神情,而非常正派,那双黑眸,嫉恶如仇地瞪着自己。

他不是跟她一起,被判刑了吗?

“韩翊!这,这怎么回事?你,你是来救奶奶的?”头发全白,被剪成齐耳短发,脸上皱纹横陈,身材臃肿的崔女士,激动地看着他,问道。

“哼……哈!您,刚刚在说什么?”韩翊突然放声笑了,迈开大长。腿,朝着她走近。

崔女士的脸色骤变,复杂地看着他。

“奶奶,您是老年痴。呆了吧?这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救你?我恨不得一枪毙了你!无期徒刑,简直便宜你了!”韩翊义愤填膺,咬牙切齿。

今天,此时此刻,韩遇城还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将来的康复情况未卜!

“你,你,你真是卧底?!”崔女士瞪着双眼,激动道,一口气喘不上来气,她两眼上翻。

出事的时候,把责任都推到了韩翊和乔世勋头上,但,检方不知哪来的,他们的犯罪证据,她再推卸,也改变不了她是走私军火商之一!

韩翊抬手,在她的后背猛的一拍,崔女士那口气提了上来,她拼命地深呼吸,才恢复正常,“你,你……”

“我什么?我是卧底,很奇怪么?你以为我真那么蠢吗?被你拿来当枪使!没错,我以前是站在你这头的,到了部队后,当了逃兵又被带回去后,我才发现,我之前的认知观、人生观,都被你颠覆了!”韩翊大声喝,瞪着一双大眼。

“首先,改变我思想和观念的人是,韩遇城!”韩翊扬声道,脑子里浮现起韩遇城在部队时的那些英勇画面,他的种种功绩。

他曾瞧不起他的,渐渐地,他成了他的偶像,是那些跟他一样的新兵的偶像、榜样!

他现在的射击成绩还没能打破韩遇城十几年前在部队创下的“神枪手”记录!

“韩翊!你在说什么?!你竟然帮那个杂种!”

“什么杂种?!崔女士,你把我当傻。子了是不?谁不知道爷爷是跟你离了婚才再婚的?!谁不知道,你在外面有情人,还有私生女何初微!我爸、二叔,他们现在都知道了,因为你这罪大恶极的走私贩,我爸、我二叔的工作,差点都受到了影响!”韩翊揪住了崔女士的衣襟,憎恨道。

“你罪大恶极的事是,谋杀了爷爷,策划了三年前的车祸,今天,我四叔,他现在正在手术!都是你,你这个老巫婆!”韩翊吼着,掏出手枪,冲动地抵在了崔女士的脑门上。

“韩翊!”这时,狱警冲出来制止他。

韩翊双眼猩红,子弹已经上了膛,他胸口正剧烈地起伏。

崔女士被吓得发抖,小。便失禁,居然尿了裤子。

“你最好保佑韩遇城今天手术顺利,不然,我让你在这里面,生不如死!”韩翊咬牙切齿道,到了部队,他才明白,真正为他好的人是谁。

他的亲生父母都很少管他,若不是韩遇城将他拷去了部队,今天的他,很可能就是这看押的犯人一枚!

崔女士双。唇颤抖,一动不敢动,韩翊手枪枪口离开了她的额头,她的裤子,正滴着尿。液,她看起来,让人恶心至极。

“你那个宝贝女儿,她也快坐牢了,你这余生,就在这跟你那宝贝女儿过吧!”韩翊嘲讽道。

“不孝……你们都不孝……”

“你可拉倒吧,我爸、二叔他们都不想看你一眼!”韩翊说完,转身大步出去了。

崔女士被带回了房间,刚进屋,因为她尿裤子,被其她女囚犯嘲笑、侮辱了一番,其实在这,还不如被韩翊一枪毙了来的痛快。

——

手术已经进行了四五个小时,还没结束,杜墨言打听过,才进行一半。

他担心何初夏体力不支,她生过孩子后,还没做过这么长的手术,没有锻炼,体力没恢复。

“何医生,累了吗?去补充下。体力吧?”

“不需要,我能坚持。”她喃喃道,又弯下了腰,腰已经麻痹了,感觉不到任何不适,透过手术显微镜,看到了盘踞在海马脑上的神经,海马脑上还有淤血没有清除掉。

“最困难的到了。”几名专家看着屏幕,低语道,有人手指着屏幕上的几条神经。

“希望小何能坚持住啊!不容易啊!”

何初夏听不到他们的话,她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些还没有清除的血块上,甚至忘了手术病患是谁了。

她额头上的密汗被擦了一次又一次,运用了各种清除血块的方法,每动一下,都像是在拆炸弹,一不小心,那几条神经很可能被她碰坏,造成永久的,不可逆转的伤害。

“何医生,病人性。腺轴这一块,也有阴影!”助手沉声道。

何初夏仔细看了下,确实如此,要了工具。

做完了这一块,她终于有点体力不支了,去休息。

吸氧、喝葡萄糖,听专家意见。

“手术比我想象的要顺利许多,不过,还没完。”她淡淡地说道,看向无菌的手术台区,韩遇城还躺在那,头上那只血窟窿还敞着。

她休息了短暂的几分钟,继续开始手术。

直到手术结束,亲自将他的伤口缝合好,尤其缝合线,扯得很整齐,方便以后的美观。

“我该做的,都做好了,你的命,现在回到你手中了,想不想儿子们没爸爸,你看着办吧……”视线落在他的俊脸上,她红着眼眶,淡淡地说道。

韩遇城一动不动,头上包着纱布。

很快,被推了出去,他要被送去ICU。

看着韩遇城被推出来,杜若淳和韩遇柏迎上前去问情况,护士只说要送ICU去,让他们让让。

何初夏不一会儿出来,看到他们,无力地笑笑。

“别问我成功与否,现在不好说,我只能说,挺顺利,脑血块清除了,但任何开颅手术都不排除有后遗症的可能,他究竟情况如何,要等他醒来才能得知。”何初夏扬声道,像一个外科主刀医生正在对病人家属说明手术情况,而她自己,才是韩遇城的最亲的家属。

“初夏!你辛苦了!快去休息吧!”韩遇铭点头,说道。

“这么说,老四那丫是不会死的吧?”硬汉韩遇柏此刻激动得像个未成年小孩,笑着问。

对于他而言,韩遇城不死就行了。

“也不好说,24小时内,如果不醒来,会很麻烦,还没脱离生命危险。”她又平静道,进去冲澡去了。

“这老四媳妇,淡定得好像我才是老四的媳妇!”韩遇柏不满道,因为何初夏的极度淡定。

杜墨言却笑了,“二哥,她要是不淡定,能做好这台手术么?!”

“二哥,我看您跟四哥也是真爱,还虐。恋情深来着!平时见面就斗气!”杜若淳不正经道,一票大男人,老帅哥、大帅哥,朝着过道拐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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