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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世家-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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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思芙道:“宁姐儿这两天好像身子有些不爽利,奶娘正抱着在屋子里歇着,外边人来人往的,便不让她出来了。”
李氏皱了皱眉头:“身子不爽利?可别是病了,我去瞧瞧她去。”
李氏过去的时候,大姐儿正被奶妈抱着,刚哄了睡了。睡着了看,除了大姐儿的脸蛋红了一些之外,倒也没瞧出什么不妥。只是听思芙说,这几日大姐儿的胃口不怎么好,吃的奶糊糊也全都吐了出来。
李氏到底心疼自己外孙女,便问:“可去请大夫来瞧过了?”
思芙抿了抿唇道:“我回过了婆婆,大夫也来瞧了瞧,说没什么大碍,或许只是小孩子胃口不好,开了些药方,倒也在吃着。更何况这几日府里边出了这么些的事儿,婆婆那边,老太太那边都是忙得不可开交,还要应付往来吊唁的宾,我若再去多说宁姐儿的事,倒显得在这个时候不识大体了。”
思芙过去抱了抱睡熟的宁姐儿,脸上是慈母温和的爱意与笑容。
李氏知道思芙的性子,再加上她婆婆那样的人,瞧着宁姐儿看上去没什么大事,便就不放在心上了。
“芙儿,待丧事过了,若宁姐儿还是不见好,你就抱她回一趟府里,我去请个宫里的太医过来瞧瞧。她到底是个小孩子,万一真惹上了什么病,哪里能像大人一般抵受得住?你那婆婆,我可是不指望了,这些年也算是把她这个人给看得透透的了,若要说母亲当初最悔的事情,便是给你定了这门亲事。芙儿啊,你本是值得更好的啊!”李氏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些年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了思芙。
“母亲,快别这么说。”思芙拉住了李氏的手,她虽在沈家经历了那些大起大落,可是却从未责怪过任何人。
“母亲,当初你为我挑选这门亲事,也是希望我能嫁得好。好在这两年,大郎总算待我不错,虽然日子过得平淡,可却也没有旁的府中那些个勾心斗角之事。到如今,我有了大姐儿,便只盼着能将她好好抚养长大,别的早已是不计较的了。”
是啊,她生来就是个不计较的性子,也正是因了这份不计较,一个侯门嫡女如今在这沈府里边只是平静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凡事不争不闹,她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可是,若能回到当初,若能预知以后之事,她会不会在林氏要打算给沈瑾纳妾的时候争上一争呢?
回了侯府,李氏总觉得心里边突突地乱跳,仿佛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她心里惦念着宁姐儿,便想,再过明儿一日,就找个由头让思芙带孩子回来一趟,身上带着病让人想着总也担着心事,放心不下的。
这一晚,李氏睡得极浅,不住地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眠,惹得身旁的唐天霖也睡不着了,支起了身子问道:“你这是怎么了,都什么时辰了,还不睡?”
李氏刚想同唐天霖说今儿去看了宁姐儿的事情,突然听得外面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音,丫鬟洛儿的声音焦急之中带着哭腔,在外边喊道:“老爷、夫人,不好了!”
李氏忙起了身,披上一件衣服将洛儿唤了进来。只见这小丫鬟两眼红通通的,一边抹着泪一边道:“夫人……大姑奶奶那边,出事儿!”
李氏心里咯噔一下,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今儿从沈家走的时候就觉得什么事情不对,没想到还是出岔子了。
唐天霖心里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到底是什么事情?”
洛儿抽抽噎噎,泣声回道:“老爷、夫人,沈家那边来人传的话,说是就在刚才,大姑奶奶的宁姐儿……没了!”
没了?
没了!
李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下子瘫倒在唐天霖身旁。唐天霖还不大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急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吩咐人备马车啊!”
一路上,李氏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一只大手扼住一般,怎么也喘不过气来。唐天霖从她口中大概知道了一些,一边听,那两道重眉也深深锁了起来。
到得沈家,只听里面传出此起彼伏的哭声,也不知是哭的沈随,还是哭的这才来世上没两年的宁姐儿。
林氏已是哭成了个泪人儿一般,由李墨菡陪着坐在前厅等着唐氏夫妇。一旁沈珏和沈琪两个儿子也坐着,皆是面带哀戚之色。沈瑾和思芙不在这里,这孩子早夭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剐去了心头肉一般,听说思芙已是晕厥了过去,正派了人在房里照看她呢!
李氏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走过来劈头便朝林氏问道:“白日里我过来瞧宁姐儿还是好好儿的,怎的一到晚上,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就这么没了呢?”
林氏一边提帕子抹着泪一边戚戚道:“我也纳闷着,这两日府里忙着老爷的丧事,之前芙儿来回过我说是大姐儿身子不爽利,可找了大夫来看过说是并没什么大碍的,怎想到……怎想到会突然如此呢!”
唐天霖怒道:“既是回过了身子不爽利,怎么就随便找了个大夫看过便了事了?她不过是个孩子,连话也不怎么会说,只随便瞧了瞧便能瞧出病症了?”
沈琪在旁见母亲已是泣不成声,起身道:“侯爷,正是因为宁姐儿年岁小,大夫这才不太好诊断,原以为只是受了风寒才会忽冷忽热,胃口不好,却没想……是染上了时疾,这才……宁姐儿是咱们家的大姐儿,母亲也伤心不已,所以还请侯爷和夫人不要再怪责母亲了。”
唐天霖看到沈琪更是来气,怒而甩袖道:“现在知道伤心了,早做什么去了?别当芙儿嫁了过来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们这几年是怎么对待她的,她辛辛苦苦生下了宁姐儿,你们又是怎么一副嘴脸?若当初不是芸儿,你们能有今天?!别说知恩图报了,如今就连我外孙女儿的命都丢在了你们手上!今日我们夫妇过来,再不能让芙儿留在你们沈家,往后她也再不是你们沈家的媳妇!”
李氏现在只想见到自己的女儿,她也是一般心思,绝对不能再让思芙留在这里了!
唐思芙晕厥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迷迷糊糊之间口中一直都在不停喊着宁姐儿的名字。她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极了,身上不停发着汗,唐天霖派人请了太医过来照看女儿。太医见了思芙的情形,只说不好,她原本身体就很虚弱,如今又受了这么一个打击,更是难以禁受,一下子整个人就仿佛大厦倾塌,三魂七魄都飞散了。
思芹和思芸听闻这个惊天霹雳,当下也焦急万分,没等天亮,便都赶回了府里看望大姐。
只是思芙一直都是昏昏沉沉,没个清醒的样子,到了清早整个人又烧了起来,握着李氏的手只是不肯松开。
沈瑾在府外求见了许久,可唐天霖就是不让他见思芙,还说往后唐家与沈家一刀两断,侯府里再也不准沈家的人踏进半步!
到了日近午时的时候,思芙总算是稍稍有些醒转了过来。她躺在李氏的房中,整个身子就像一团棉花一般,软绵绵的,没有一点的力气。她睁开眼睛,看到了思芹、看到了思芸,看到了李氏。
喑哑的嗓子里好半天挤出了一句话:“母亲,宁姐儿在哪里?”
只一句话,屋里的人都忍不住落下泪来。李氏握紧了思芙的手道:“好孩子,先别想这么多了,咱们先将身子养好,其他的以后再说。”
思芹过去抱住思芙道:“大姐姐,母亲说的是,你现在什么也别想了,太医说你的身子虚得很,需要好好调养。”
思芙转了转头,沉声问:“母亲,宁姐儿……不在了,是不是?”
屋中一下子沉寂了下来,思芸看着思芙这样的情形,只觉得不好,忙过来道:“大姐姐,别胡思乱想,宁姐儿好好儿的,只是现在睡着了。你好好养着身子,待好些了,便将她抱过来。”
思芙顿了顿,突然凄清苦涩地笑了一笑,眼角却有一颗泪滚落而下:“芸妹妹,你不必安慰我,我虽晕了过去,可之前发生的事情却是记得清清楚楚。我……我是亲眼看着宁姐儿……咽气的啊……”
眼泪犹如决堤潮水一般涌出,思芙的哭声撕心裂肺,所有的人听了都觉得心中被狠狠刺痛了!
因为宁姐儿的出生,思芙的生活才出现了一些光彩,可是现在,老天夺走了她最最珍贵的宝贝,夺走了她的命。
就这样,思芙在唐府呆了七日,终于被丧女之痛折磨得再没了一点求生的。
在一个清冷的雨夜,芙蓉花儿,静静凋谢在了侯府的房中……
☆、风波又起
思芙过世;对唐家上下来说都是一件令人难以接受的痛心之事。。思芸到了白云庵将此事告诉了思萱;两姐妹一边说一边皆忍不住落下泪来。思萱清修多年;可是一想起思芙那般的样貌人品,最后竟被这样折磨死了;心中也难以平静;末了拉着思芸的手说了一句;好在你是离了那鬼地方了。
这几日思芸因为思芙的事情,心情总也不好;陆千寻每每回到府里便总是体贴备至,也好在他的体谅;思芸心里才稍稍觉得有些暖意。而沈书玉回到陆家之后看起来却是有些内疚之色,几次思芸远远地看见书玉仿佛是想要过来同她说话的;只是仿佛是缺了那么点勇气,最后还是没有过来。
唐天霖为了痛失长女之事,算是和沈家结下了梁子,颇有些不共戴天之势。以唐天霖今时今日在朝堂上的地位,想要将沈家覆灭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之事。沈家老太太在沈随病逝,宁姐儿和思芙过世之后,也终于没再能多撑几日,到底还是去了。
如今的沈家一门,留下林氏还有三个未成气候的儿子,当真是门第凋零。沈书瑾丧妻丧女,已是失了男人志气,整日里借酒消愁,对林氏也是不理不睬。
次子书珏向来便是碌碌无为,根本难当大任。
剩下的便也只有沈书琪了,林氏原本便最看重这个儿子,如今更是告诉他现在沈家一门能否振兴可就全都要靠他了。
此时,天正朝与南夏又出现龃龉。边关之地,南夏军官与天正朝的驻守军官发生了纠纷,结果越闹越大,双方竟直接打了起来。一点小事结果演变成了两国之间的大矛盾。如今战事一触即发,眼看着双方枕戈待旦,便要开战。
朝中,主战和主和的各执一词。主战一方认为南夏蛮子是我朝多年以来的隐患,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天正朝兵力强大,正好便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打上一场仗,将这些蛮子一举收复,免去后顾之忧。
而主和一方则认为,天正朝虽然兵力强大,但是南夏兵力也不弱,更何况他们的大将军耶鲁不花能征善战,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如今天下太平,若是一起战事,只怕首先边关的百姓便是首先遭殃的,还是先行议和。收复南夏之事还未到时候。
承贤觉得两边说得都有道理,于南夏收复一事他也想了许久,这次双方矛盾一触即发,也是该做个决断的时候了。
***
这一日陆千寻上朝回府的路上,想起前几日思芸曾说觉得口中苦涩,胃口也不怎么好。便记起她往日里爱吃多味斋的脆皮乳鸽,遂让车夫去了一趟那边,自己进了多味斋给爱妻买吃的。。
陆千寻在朝堂上这么多年,别的不说,最大的特点便是能够有敏锐的眼光和感觉。今天他孤身走进这多味斋,便已觉得周遭气氛有些不同寻常,似乎是有人在身后跟着自己一般。陆千寻买了脆皮乳鸽,找了一个机会,匆匆从后门出去,想要绕过小巷子再到前面坐马车回府。
可未想到,那些人也并不是好糊弄的,小巷中早有人候在那里,来人皆是身材魁梧之人,看起来并不像是本朝之人。
陆千寻被“请”到了一处僻静的庄园,屋子里早有人候着,见了陆千寻顿时恭敬上前,笑着行了一礼道:“郡王,在下迫不得已用这样的法子将您请来,还请见谅。”
陆千寻打量眼前之人,和刚才那些半路堵截他的人一般,此人虽身着本朝衣衫,可是五官长相一见便知道非我族类。他们,是南夏的人!
陆千寻并不惊慌,这里毕竟是上京,谅他们也不敢将他堂堂一个郡王怎么样,便坐了下来道:“你们这些南夏人到上京来,究竟想要做什么?”
那来人是南夏派来的使臣,名叫那不图,不过他这使臣或许可以称之为密探,是被派遣过来探听消息的。
那不图道:“郡王,在下受南夏可汗之命前来上京,为的是找郡王做一桩买卖。”
“买卖?”陆千寻颇是不屑,“本王同你们有什么买卖可做?”
“郡王应该知道,如今天朝和南夏边境之处已经势成水火,大战一触即发。我们可汗说一旦开战,生灵涂炭,两方都会有损,特派小人前来给郡王送上南夏的珍奇珠宝,希望郡王能够在皇上面前进言,希望能够双方议和,化解这场战事。”
陆千寻微微皱了皱眉,看起来若是真要打仗,南夏并没有什么信心。在朝堂之上,他是主战派的,他一直都觉得天正朝如今国泰民安,唯一难安之处便是边陲之地被南夏人所制,今次这个大好机会,正是天正朝收复疆土,将他们一并收服为臣的时机啊!
那不图见陆千寻沉默不语,拍了拍掌,边上有人抬了一箱子的珍宝过来,当真是眼花缭乱,琳琅满目。
“郡王是皇上身边最信任之人,若是郡王能够主和,我南夏可汗定当感激不尽,这只是一个见面礼,以后自还会有东西送到郡王府上的。”
陆千寻勾了勾嘴角笑道:“你……这是在贿赂我?”
“小人不敢,只是恳请郡王能够帮这个忙。”
“若我不答应呢?”他手指着那箱珍宝,“一箱珍宝你便想要收买了我?真当我堂堂郡王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吗?更何况皇上于此事自有主张,又岂是旁人可以随便左右的?今日之事,我便当全未发生过,若你们明日还留在上京,可休要怪我通知上京府尹了。”
那不图的面色僵了一僵:“郡王,你当真不肯?”
陆千寻甩袖正色道:“话不说第二遍,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们!”
他们在上京,到底不敢将陆千寻怎么样,只能眼看着他拂袖而去。
回到府里,那脆皮乳鸽早已是凉了,思芸正坐在榻上替陆千寻做着鞋子,见了陆千寻回来,淡淡笑了一笑道:“不是说今日会早些回来的吗,怎么到了这个时候?”
陆千寻走过去,拿下思芸手里的针线活,心疼道:“这些活计做什么自己动手,让下人去做就是了。早同你说过了,晚上光线不好,这般盯着可是伤眼睛的很。”思芸看见放在桌上的那只脆皮乳鸽,知道他记挂着自己,心里不由一暖,道:“下人做的只怕不合你的心意,反正我也是闲来无事,就自己动手了。”
在朝堂上也好,在外应酬也好,陆千寻总觉得自己是带了一层假面的。那个他,并不是真实的他,他会耍手段,会与人虚与委蛇,也会说违心的话,做违心的事。可是只有现在,回到了家里,对着自己的妻子,他才觉得这是最轻松自在的时候,这个时候的他,才是真正的自己。
有时候,他也会觉得疲累不堪,很想把身上的担子卸下来,歇一歇。
“千寻,你有心事?”
陆千寻回了回神,将爱妻搂在怀中,亲吻着她的双唇柔声道:“外边的事回来便不想了,只要见着你什么心事便都消了。”
吻着思芸,所有的心事烦恼都化作了团团柔情蜜意,细密的吻在她的脖颈、肩头烙下了烫人的印记。
情到深处,陆千寻伸手解开思芸的衣带,窗外明月如玉,暖暖洒在小榻之上,照在思芸玲珑的身体上。
“芸儿,有你……真好……”陆千寻喑哑着嗓子,眼中皆是迷离入情的神色。
留恋辗转,她胸前的红梅被他吸吮着,刺激着浑身的毛孔,令她忍不住嘤嘤呻~吟了起来。
他的手掌心间有一层薄茧,摩挲着思芸那最敏感的地方,引出清泉汩汩。
这房中有着最暧昧的气氛,熄了烛火,伴着月色,两人之间更多了几分温馨与甜蜜。
陆千寻健硕的身姿却让思芸感到了世间最温柔的欢~爱,喷薄而出的那一刻,她紧紧抱着他,那种扎实的安全感,令她相信,不论外面风吹雨急,不论发生任何事情,她都会幸福的,一定会的……
***
第二日,思芸醒转过来的时候,陆千寻已经上朝去了。她今日本是要去看望思萱的,走过花房的时候却见沈书玉正站在那边,仿佛是在等着她的样子。
“玉妹妹?”
沈书玉抿唇低了低头,在原地杵了一会儿,还是走到思芸跟前道:“芸姐姐,我今儿在这里等着你,是想同你道歉的。”
思芸使了个眼色,身旁的丫鬟便都退了下去。
书玉这才开口道:“芸姐姐,当初你嫁到郡王府来的时候,我心里的确有些气不过,也许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也太在乎三哥哥了。可是如今,我见着你同二叔在一起是真心喜悦快乐,这样的神情以前你同三哥哥在一处时,我从未见过。沈家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这几日也想了很多,过去是我太自私,才说了那许多伤了你心的话。芸姐姐,你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请你原谅当初我的意气用事,请你原谅我的不体谅,其实我心里早就不气你了,要怪只怪你同三哥哥没有那个缘分罢了。”
思芸听书玉这么说,终于将到郡王府之后心里的那个结解开了。
同样的,沈书玉也是她最最重视的朋友,过往的那些情分也不是情意能够说丢就丢了的。
沈书玉看了看思芸,低了低头问:“芸姐姐,往后你还把我当朋友吗?我是说我除了是你的侄媳妇儿之外,还能再做你的朋友,你的玉妹妹吗?”
“那是自然。”思芸是由衷的欢喜,这份友谊她珍之重之,曾以为永远失去了,却终于还是找了回来。
书玉听思芸说她要去白云庵看望思萱,便说她在府里左右也无事,便陪同思芸一起去了。
白云庵离郡王府的路程并不算太远,往日里思芸也是常去的,遂今日虽带了书玉一起,不过也只有车夫和两个丫鬟陪着一起罢了。
思萱见了思芸和书玉,听她们说了重归于好之事,也是由衷高兴,同两人说了一会子话,又用了一些素斋茶点,见天色不早了,两人便辞了思萱,离庵回府去了。
只是奇怪,到了山脚下边,原本候着的马车却不知去了哪里,思芸和书玉正有些奇怪。突然之间只听身后玉翠和冬雪“哎”地喊了一声,回过头去,两人不由一惊,两个丫鬟已被人打晕在了地上!
思芸和书玉正想要出声叫唤,思芸的嘴上却已被蒙上了一块湿布,一股浓烈的药味直钻进鼻中,她挣扎了几下,只觉得眼前一片迷蒙,手脚再也酸软没了力气,到最后沉沉晕了过去……
☆、脱难
迷迷瞪瞪幽幽醒转过来的时候;思芸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楚;眼睛被黑布蒙了起来,好在口中没被塞进破布条之类的东西;总算还能透气说话。
她的双手被反绑在了背后捆了个结结实实的;想要动一动;可却一下子磕到了一边的石墙上,“哎”的一声喊了出来。
“芸姐姐?”身旁一个虚弱的声音低低唤着她;思芸这才想起,书玉和她是在一起的;她们一起都被劫到了这个不知是哪儿的地方来了!
“玉妹妹,你还好吗?”思芸看不到;心里更是担心,这些人也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赶在上京对陆家动手的,要么是初来乍到的外地匪徒,要么就是不怕死不要命的人,如今落在这伙人的手里,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想怎么样!
书玉朝思芸这边挪了挪身子,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仿佛是害怕极了:“芸……芸姐姐……这是哪儿,我们,我们是不是被人打劫了?”
思芸告诉自己这个时候,只剩下了她和书玉两个人,陆家也不知道收没收到消息,她一定要镇静下来,好好想想该怎么办,若是她们俩都慌了,那可就糟糕了。
“玉妹妹,你还记不记得刚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书玉想了想,说:“我也有些迷糊,只记得听到玉翠和冬雪喊了一声,然后……然后我便也晕了过去。芸姐姐,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若是求财倒是不怕,可若是……”书玉一边说一边害怕起来,可是她的眼睛也全都被蒙了起来,一样什么也看不见。
“别慌,我们被关进来应该也有一会儿功夫了,若他们的目标是陆家,不管是求财还是求别的什么这时候府里也该收到了消息。你放心,千寻和辰哥儿是一定会来救我们俩的!”思芸虽嘴里这么说着,可是心里也是一点没底。
两人正在一起盘算着该如何是好,只听外边哐当一声,铁门开了锁,接着几个脚步声近到了她们俩的身前。
书玉更加害怕起来,一个劲的直往思芸的身后缩着。
“吃饭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思芸还没说话,口中就被那人粗鲁地塞进了一大口饭。她平日吃饭一贯都是细嚼慢咽,哪里经得住这么折腾,顿时吐了大半口出来,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郡王夫人真是好大的架子,喂你吃居然还吐了出来!”那人脾气暴躁,用力推了明澜一下,她身子一歪,边上正是坚硬的墙壁,额头“砰”的一声撞了上去,一股潮热顺着她的额角流下来,整个头撞得疼痛欲裂。
书玉听到声响,惊呼道:“芸姐姐,你怎么了?!”
刚说完,书玉的口中也被喂了一大口的饭。
其中一个声音听起来哑哑的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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