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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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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看他,眼泪已经不再流了,眼眶红红的。听到太子最后一句话,想到他拿着绣花针的模样,忍不住破涕为笑。
太子低头亲吻她的额头,笑道:“只是学会这些东西又如何?若是想下棋,我们下你的五子连珠就可,若是想听琴,我给你弹便是!绣艺……呵,有尚服局,哪需要你动手!”
“珍珠,你很好,你比其他人都好!”
虽然她什么都不会,可是她却有一颗对太子没有掺杂任何杂念的一颗赤诚之心。她傻愣愣的把这颗心捧到太子面前,还一直努力把这颗心往太子心口塞。
珍珠眼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流,不是难过的,她心里高兴得快要冒泡了。
转过身去,她用手心抹着眼泪,嘟囔道:“你别看我,掉眼泪,一点也不漂亮。”
太子也不强迫她,任她把眼泪擦干,问:“今日是不是有人惹你不开心了!”
以前的珍珠,哪有这么多愁善感?她只会一个劲的对太子好,好吃的,惦记着太子,好穿的,穿给太子看……
“……没什么!”
珍珠心里哼了一声,她才不会让太子知道,有一个女人比自己还喜欢他!对,她就是那么有心机的一个女人。
珍珠扑到太子怀里坐着,道:“我以后不看拿些画本子了,殿下您别生我气!”
太子看了扔在床上的春宫图,拿过来翻了一遍,道:“我看这东西,倒是颇有趣味!看看,这个姿势就不错,以后我们可以尝试一下。”
他的语气淡淡的,像是在说什么风清月朗的事情。
珍珠看着他翻着的那一页,使劲的摆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肯定做不来的!”
她急急忙忙把书抱住,红着脸道:“您别看了,我去把它烧了!”
当初一个人看的时候她就觉得羞于见人了,如今太子这么翻开,她瞥了一眼里边纠缠的两个人影,羞得脚尖都红了。
太子却是改变主意了,笑道:“不用,我有时间拜读一下,学以致用,怎么也要把里边教的东西都学会了。”
最后一句话,却是吐息全都喷打在珍珠雪白的脖子肉上,果不其然,太子见那片肌肤很快就浮出了一片红云。
他以前还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这么一个坏心眼的人。
珍珠只觉得
☆、、第47章 =
太子妃有身孕,这宫里的眼睛都是盯着她看的,倒是没人会注意珍珠这么一个小小的良媛。而且她身子月份还浅,只要没人泄露出去,就决计不会有人猜到她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而且虽说有喜,肚子里的孩子却很是听话,从来就没有闹过她,她仍是能吃能喝的。唯一的区别就是饭量比以往见涨了,她原本就有些肉肉的脸又圆了,身子更是养得珠圆玉润,一身肌肤嫩得像要掐出水来。
相较于她的舒服,太子妃日子却不好过,分明已经过了三月,她仍是还在闹喜,吃什么吐什么,再多的羹汤补品吃进去都全都吐出来,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
宫里太医署的的太医都快急出白发了,药也吃了,就是不见好。还好随着时间过去,肚子里的孩子慢慢长大,闹喜的症状轻了许多。
“咳咳咳!”
一碗汤药如肚,太子妃忍受不住这药味忍不住咳了两声。
她多年未有孕,如今有喜,分明是大好的喜事,可是因为她的害喜严重,整个怡芳院都没有什么喜庆,整个院子都是药味。
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太子妃知道自己为什么害喜如此严重,不过是因为这孩子不是正常得来的,而是她用了药物。可是这样的事情,她怎么可能说出去?
“太子妃!”
雨落取了装着蜜饯果脯的攒盒来,太子妃吃了一颗,摸着手上白嫩的皮肤,问:“……雨棠如何了。”
雨落神色一僵,垂着眉眼道:“雨棠,身子已经大好了,只是……”
雨棠是太子妃的贴身丫头,那日她性急之下未料会一盏热茶都泼到了她的脸上,后来知晓心里也不是不后悔的。
只是这事儿,不能传出去,传出去,她维持这么久的名声又怎么办?她只能保持沉默,拿了自己珍藏去疤的膏药给她擦擦。不是她狠心,只是这宫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多的是人想抓住她的把柄。行差踏错,便是万丈深渊。
“只是什么?”
雨落面色平静的道:“只是,她脸上的疤痕,再是去不了了。”
太子妃手微抖,眨了眨眼睛,沉默半晌才道:“下晌母亲进宫开,本宫会让她把雨棠带回府的。”
“……我会让母亲给她选一个好夫家,放了她的卖身契,并陪嫁千两银子,保她衣食无忧。”
雨落微微一笑,伸手扶她起来往花厅走,她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奴婢就代雨棠谢过太子妃大恩了。”
能够为一个贱婢考虑这么多,太子妃此举已经是看在她们主仆多年的情意上。若遇上更狠心的主子,一个奴婢,就算你是被主子破了相,那也不值当什么。
只是雨落心里,还是忍不住有几分悲哀酸涩。她并不恨太子妃,雨棠也不恨,谁让她们是奴才呢?为奴者,卑贱也,被主子打死的奴婢,就不知道有多少个。雨棠只是毁了脸,而不是丢了性命,这已经很好了。
花厅里来请安的各院子的主子已经到了,珍珠如今更是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坐在最后边的位置,就想让太子妃完完全全将自己忘了。只是她想低调,这又怎么可能?不仅是太子妃,屋里的女人哪个不是视她为肉中钉眼中刺?谁让她,一个人竟然完全将太子给霸占了。
没错,是霸占!
太子本就与女色上看得淡,当初珍珠没进宫之前,太子便甚少踏进东宫后院。东宫的女人除了太子妃,其他人都像是守着活寡,好的一两个月得见太子一面,有的甚至是一年都见不到太子的脸。珍珠进宫之后,太子进后院进得勤快了,可是人家只到绛色院去,好几个月了,除了珍珠,竟然没有沾其他任何一个女人的身。
如此盛宠,这些女人怎么可能会对珍珠有什么好态度?
待众人请安之后,太子妃遥遥的看了坐在最后边的珍珠身上,眼里忍不住闪过一丝妒意——原以为她有了孩子,太子会高看她两眼,可惜,她看错了太子。太子不在意她,更不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
“宁良媛!”
她叫了一声。
珍珠站起身来,福了一礼:“妾身在!”
太子妃抚着已经凸起的肚子,微微一笑,道:“你坐这么远干嘛?难道本宫还会吃了你不成,过来!”
珍珠心里忍不住紧张,走上前去,垂着眼,沉默。
“最近太子一直都歇在你的绛色院,可见你在殿下心里地位实在是不同于其他姐妹。只是,太子爷不比旁人,专宠一人这却是不可的!”太子妃抬眼看她,因为害喜,她脸上的肉清减了几分,可是珍珠却是圆圆润润的,看着并不胖,只是丰润的感觉,气色极好,这分明就是被情爱滋润的。
心里冷笑,太子妃道:“还望宁良媛能多多劝诫太子,雨露共沾!”
珍珠抿唇,还是不说话。
太子妃有些不悦,质问:“宁良媛为何沉默不言?难道是心有不愿,竟然是将本宫一番话置若罔闻吗?”
她眉目一厉,眼里灼灼,紧紧的盯着珍珠看。
珍珠终于开口,谨言慎行的道:“妾身,会记得劝诫太子的。”只是,记得归记得,她才不会真的跟太子说了。
太子妃满意的笑了笑,点头道:“很好!”
下边宫女捧上热茶来,太子妃瞥见,捏着帕子道:“把茶盏给你们宁良媛,不知宁良媛愿不愿意给本宫奉上一杯茶?”
珍珠抿唇,小心翼翼的道:“妾身,自然是愿意的!”
她心里欲哭无泪,即使不知道自己有孩子,这太子妃还是盯着自己。
“太子妃请喝茶!”虽然心里憋屈,但是珍珠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太子妃轻飘飘的伸出手,就在她接过茶盏的时候,她手一松。
“啪!”一杯茶,直接落在地上,碎成无数片,滚烫的茶水飞溅开去,珍珠吓得连连后退两步。
太子妃狠狠的拍打椅子,怒道:“很好,宁良媛你是不愿与本宫奉茶不成?”
珍珠连忙跪下,谁都知道太子妃这是故意找茬,可是她是这里身份最尊贵的,就算知道她是故意的,珍珠也只能忍了。
“太子妃明鉴,妾身绝无此意!”
太子妃看着珍珠那双漆黑如墨,干干净净的眼睛,没有沾染任何阴晦,干净得让人就恨不得让人剜了她的眼。
天真烂漫?
宫里最容不下的便是天真,进了宫还天真的女人,不是死了,就是无宠。可是偏偏,珍珠有宠,却也还有那份天真。这份天真,除了太子护着的,又能有谁?
张嬷嬷几步上前,跟着跪下,道:“太子妃息怒!”
太子妃看着张嬷嬷,便是这个老奴,仗着是太子奶嬷嬷,便一直与她作对,若不是有她存在,这宁珍珠岂不是由她磋磨?那绛色院被她弄得跟个铁桶似的,她的手根本插不进去。
“宁良媛口出狂言,以下犯上,视本宫无物,本宫作为东宫之主,怎能视而不见?”
她冷冷一笑,抚着昨夜刚修剪的指甲,艳丽的蔻丹衬得她一双手越见白嫩:“院外跪上一个时辰,小惩……大诫!”
“太子妃!”
张嬷嬷心里着急,却是无可奈何。她虽然是太子奶嬷嬷,说着好听,可是却还是一个奴婢。太子妃做主子的发话了,她一个奴婢,又岂能多言?
这段日子,太子妃害喜,加上她从中斡旋,这才没多少心思来整治珍珠。如今她是下了狠心了,一定要惩罚珍珠泄愤了。
珍珠眼睛瞪得圆圆的,咬了咬牙,她看了一眼张嬷嬷,然后以手抚头,叫道:“……呀,我的头,怎么这么晕啊?”
说完,直接就倒在了张嬷嬷怀里。
众人:……
哪就有这么巧的事儿,早不晕晚不晕,偏偏在太子妃要惩戒她的时候就晕?
太子妃捏着椅子险些气个仰倒,可是人家都晕了,她还能抓着人把人摇醒不成?
张嬷嬷抱着珍珠,面上“惊慌”,忙叫道:“良媛,良媛!您醒醒!”
又与太子妃请求道:“太子妃,可否请您让人抬个软轿来?再派人去请个太医来?”
说着,她道:“太子爷若是知晓我们良媛晕倒,必定也是急得很的。”
她这提着太子,分明是在提醒太子妃,珍珠在太子心里分量不一般,若要对她出手,也得想想太子。
太子妃气得不行,可是脑子却有一种极致的冷静,抚着手上浓绿的戒面,她冷笑道:“你们宁良媛倒是晕倒得巧,本宫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晕了?说不定,她是为了逃避本宫的惩罚,这才装晕了?来人,给本宫把张嬷嬷请到一边去!”
一边说着,她扶着雨落的手站起身来,脚上一双雪白色绣着红色牡丹的绣花鞋,纤尘不染。
眼里的光芒几近于狠毒,她提起脚,慢慢的踩在珍珠的手上。
她肚子里有孩子,这可是太子的嫡长子,顶顶尊贵的,皇后娘娘可是一直盼着这个小皇孙的,就算她把这宁珍珠的手踩烂了,太子再生气?又能如何?不过一个小小的良媛,这宫里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啊!
“太子妃!”张嬷嬷被几个丫头抓住压在地上,脸上冷汗直冒,又惊又惧。完全没想到太子妃竟然如此不顾太子,一副要撕破脸面的模样。
“您难道就不怕太子生气吗?”
太子……
太子妃冷哼一声,声音柔柔的,道:“不过一个良媛,放在其他人家也就是一个贱妾。太子难道会为了一个贱妾,惩罚于我这个正妻不成?”
☆、、第48章 ,,支持
珍珠落在地上的手指忍不住动了动,死死的咬着唇。
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这孩子还这么小,摸着腹部你都不能觉出他来。张嬷嬷说过,这时候她更加要小心。若她真应了太子妃的话去外边跪上一个时辰,这孩子,难道还能保得住?
珍珠无奈之下才想到装晕,想着最起码能避过一时。可是万万没想到,太子妃竟然连最后的脸皮也要撕破了。
太子妃一双脚上的绣花鞋不是尚服局送来的,而是身边绣艺精湛的宫人做的,上等的雪绢锦绸为鞋面,看上去似是白雪一样发着光,也像白雪一样干净。上边绣着栩栩如生的牡丹花,含苞待放,似是下一刻就会绽放一样。
就在太子妃脚踩到她手上之时,珍珠猛的缩手,秀手掩进长袖中,握成拳。她慢慢坐起身子,另一只纤纤玉手拂过有些凌乱的鬓发,唇色粉嫩红润,微微一抿,而后弯起。
“你……好啊你!果真是装晕欺瞒本宫!”
一脚踩空,看她坐起身来,太子妃面上露出一丝狠辣得逞的笑容。
珍珠站起身来,仰起来的一张小脸巴掌大小,细致清丽,细看还能看见她脸颊上细细的绒毛,看起来很是乖巧可人。
“太子妃明鉴,妾身可没有装晕!”珍珠微微一笑,扶了扶发间上摇摇欲坠的吐珠簪子,双颊生晕,羞涩道:“只是昨夜太子殿下太过勇猛,妾身身体才有所不适!”
太子妃一干人:“……”
“伤,伤风败俗!”太子妃哪听过如此直白低俗的话,当即就怒道。
“男欢女爱本是人之常情!”珍珠睁着大大的眼睛无辜的看着她,道:“妾身这不是再向您解释妾身晕倒一事,实在是无可奈何嘛!”
就连张嬷嬷对她突变的画风都有些回不过神,珍珠转身瞧着两个压着张嬷嬷的宫女,道:“太子妃可要想清楚了,张嬷嬷可不是别的能任您捏拿磋磨的嬷嬷,她可是太子爷的奶嬷嬷,是皇后娘娘的得意人,您确定要如此折辱于她?就不怕太子与娘娘怪罪?”
她这话是明晃晃的威胁,眉眼一片嚣张得意,竟与先前的乖顺完全不同。
张嬷嬷原想着太子妃若真的不依不饶,就只能把珍珠有孕的事情说出去,没想到珍珠会突然丝毫不给太子妃面子。
“奴婢愧对太子与皇后娘娘厚爱,奴婢一个卑贱之身,太子妃想惩戒便惩戒便是罢了。只是奴婢好歹也是太子的奶嬷嬷,俗话说打狗还看主人了,太子妃如此折辱奴婢,竟是丝毫不将太子看在眼里了?”
张嬷嬷后边半辈子,太子奶嬷嬷,底下人谁不对她客客气气的,就连宫里的主子,也给她半分薄面,她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压在地上过。
太子妃眯起眼,坐回椅子上,看着这主仆二人,道:“嬷嬷说的这是什么话?本宫与太子夫妻一体,太子的奶嬷嬷就是本宫的奶嬷嬷。本宫只是怕嬷嬷与宁良媛主仆一场,见她被罚,一时冲动,铸就大错,那就不好了。你们两个,还不将张嬷嬷放开?”
张嬷嬷在宫里浸染多年,若是太子妃来阴的她怎么也能给她打回去,可是偏偏太子妃如此简单粗暴,直接以势压人,她却是完全无可奈何——说到底,她只是个奴才而已。
太子妃瞥了一眼珍珠,笑道:“只是宁良媛,目无尊法,为逃避本宫惩戒,装晕在前,如今更是丝毫不把本宫放在眼里。若是不罚,本宫这太子妃又有何威严可言?”
赵承徽咳了两声,有些担心的看了珍珠一眼,柔声道:“太子妃息怒,宁良媛性子单纯,绝不是有意所为的,还望太子妃能够轻罚。”
珍珠看了她一眼,突然冷笑道:“赵姐姐这是要将我的罪名压实了?”
“不过也是,太子爷也不知有多久没近过你的身,你自然不知道鱼水之欢,男女之事,有多么的甜蜜,也有多么的磨人!”
赵承徽神色一僵,眼里泪光闪烁,垂泪不止,辩道:“妹妹听我说……”
“你什么都别说!”珍珠瞪着她,眼里似乎有两簇火光在闪烁,面上却是极致的冷淡平静。
太子爷……
看着她这幅表情,在座的女人心里都想起了一个人。
珍珠慢条斯理的道:“我最烦的就是你心里分明不喜于我,偏偏却还要做出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来。我没有耐心于你玩姐妹情深的把戏,更不想与你这种面善心恶的人来往。”
她很讨厌赵承徽,第一次见面本能的就不喜欢,后来更是知道她分明就心悦太子,可是偏偏她却还能亲热的唤自己妹妹。
这里的人谁见过珍珠这一面?她向来是乖巧可人的,性子天真烂漫,可是却不是如今这副猖狂的模样。
珍珠手里握成拳,不敢松手,她怕这一松手提起来的那口气就没了。
“太子妃若要惩罚妾身,妾身无话可说!”她又转头看太子妃,挑眉甜甜的笑道:“只是太子爷说过,妾身这眉,这眼,这唇,甚至是这副身子,通通都是太子爷的,旁人丝毫没有处置的权利。太子妃若要处罚妾身,还得与太子爷说一声,不然妾身也不敢听您的。”
“张嬷嬷!”
她唤了一声,眉眼冷淡疏离,那表情神态,像极了太子,竟唬得屋里的人不敢说话。
“良媛!”张嬷嬷忙伸手扶住她的手。
“妾身身子有些乏了,就不在这多待了,还望太子妃恕罪!”
说着,她竟然视一屋人于无物,扶着张嬷嬷的手,以一种嚣张胜利的姿态走出了怡芳院的花厅。
*
“良媛!”
走出太子妃的怡芳院,珍珠突然双腿一软,还好张嬷嬷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良媛,您没事吧?”她有些担心的看着她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
珍珠哭丧着脸看她,道:“嬷嬷,我腿软了了!”
谁知道,她刚才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说出那番话的,谁又知道,她刚才心里是有多么的害怕。一直凭着那口气她才挺到现在,如今那口气松了,她就觉得双腿发软,后怕不已。
张嬷嬷连忙扶着她,有些佩服的看着她,道:“良媛您刚才可真厉害!”
珍珠咬着唇,一双手毫无察觉的死死的掐着张嬷嬷的手,道:“太子妃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无论我如何温顺听话,她都看我不顺眼!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委屈我自己呢?”她们之间,争的是同样一个男人,注定了她们一辈子都是敌人。
她看着张嬷嬷,抽抽鼻子道:“我可是太子爷最宠爱的女人,反正有太子爷在我身后为我撑腰不是?”
她在家里,千娇万宠的,只有她发脾气的,哪有别人对她发脾气?只是进了宫,她一直记得母亲说的安分守己,因此她乖乖的,有气也憋在心里,可是她这么做其他人只觉得她好欺负。
如今那口一直憋着的气发出来,她只觉得神清气爽。
不都说她是太子最为宠爱的女人吗?她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她受够了,这么一直委委屈屈的,受够了别人的虚与委蛇。
“良媛!是太子爷!”张嬷嬷扶着她慢慢往回走,突然瞧见前边一群人,双眼一亮。
“珍珠!”太子走过来,气息有些急,抓住她的手臂,上下打量:“怎么样?你可是无碍?”
原是一直等在怡芳院外边的喜乐见事不对,忙去唤了太子。太子身上还穿着朝服,显然是下了朝就赶来的。
“哇!”
珍珠猛的扑进他的怀里,死死的抱着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的最后一块浮木,扯着嗓子就开始哭了起来。
“我好怕!我好怕!”
她像是要把自己所受的一切委屈都哭出来。那口一直憋着的气,心里的委屈,终于在见着太子之后,完全的爆发出来。
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何曾这样仓惶过?她终于明白父母为何对于她进宫一事如此反对,如此担忧。
太子抚着她的头,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并未说什么。
等到珍珠由嚎啕大哭转向抽噎,他才牵着她的手,两人慢慢的走回绛色院。
“太子爷,果真是体贴啊!”
沈月琅捏着手上的玉镯子,差点没咬碎一口银牙,太子连她身都不近,可是待这宁良媛却如此体贴。
赵承徽微微一笑,垂着眼看不清眼里的情绪,只有平静的声音传来:“……太子爷,自来是体贴的。”就连待太监宫女,自来都是宽容的,从来不会苛责。
沈月琅看她眉目温柔如水,忍不住冷笑:“你以为你这副温柔模样能骗得过谁去?就连宁珍珠那个蠢女人,都知道你这副皮子底下的蛇蝎,真是笑死人了。”
赵承徽也不动怒,只是神色有些神伤,捏着帕子拭泪,道:“沈妹妹怕是误会我了,我也不知为何宁良媛会如此看我,我一直,是把她当做亲生妹妹看待的,我原以为,她也是如此看我的,没想到……”
与她交好的一位俞昭训安慰道:“我看那宁良媛不过是得了太子爷的宠爱便猖狂起来了,竟连太子妃的脸都敢打,分明就是一条恶狗,逮谁咬谁!”
“俞妹妹万万别这么说!”赵承徽忙道:“宁良媛,不是有意的,这其中必定是有缘故的……”
“你竟还帮她说话,你就是心好……”俞昭训气苦,拿了手指戳她的额头。
沈月琅冷眼瞧着,这赵承徽一副娇弱病态的模样,笑起来温柔可人,在宫人眼里也颇有贤名,看起来实在是不像宁珍珠嘴里的虚情假意的人。可是,这宫里,人人脸
☆、、第49章 ‖
回到绛色院,珍珠终于不掉眼泪了,只是一双眼睛都哭得红红的,碧玉绞了热帕子来给她敷眼睛。
怕她刚才哭得那么狠动了胎气,张嬷嬷又让喜财去把太医署的张太医请来了,张太医把脉看了,只说有些受惊了,并无大碍,喝碗安神茶睡一下就可以了。
张嬷嬷又急忙让碧玉几个去铺了床,给她换了身宽松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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