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田园-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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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玉儿婆婆知道玉儿前段时间怀了身孕，也没有表现出多喜悦，只是玉儿和赵宇去她院子里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她淡淡的交待了玉儿要好好照顾着身子，就赶他们回来了，而今天这婆婆突然冲到自己院子里来，玉儿有些愣了愣，倒是一边的何氏，听到赵宇娘这样的口气不好，回到：“亲家母，这不关你的事情吧，我在我女儿家里，爱住多久住多久。”

“哼，亲家母，你这话说的不对吧，你住你女儿家里，我是不管的，但是这个家是姓赵的，是我们赵宇的家，这个当家做主的人是我儿子。”赵娘不怒反笑道。

“这也是我玉儿的家，你已经和他们分了家了，这些事情也轮不到你管了，而且我住在这里你们家赵宇也是没有意见的。”

“我们是分了家了，但是再怎么样。赵宇是我儿子，玉儿是我儿媳，他们家的事情是轮不到我管。但是这里也轮不到你来住的，再说你自己没有家吗，你干啥要住到这里来阿。”赵宇娘想必也是听说了何氏的事情，所以故意这样问的。

“我……我当然有家，我在这里是照顾玉儿的，玉儿怀了身子，这又是头一胎。你的孙子你不重视，我可重视我的外孙的，我在这里伺候玉儿。等到她生下来我就走。”何氏被赵宇娘说的有些心虚。

“呵呵，亲家母，你说笑话吧，玉儿这才怀了身子没有几个月呢。你要住到她生孩子。至少就是一年半载了，你在这里住这么久，吃喝谁管阿，你从家里带了多少银钱来阿，你不是都要我儿子管着你吃喝吧。”赵宇娘的话很是刻薄。

“我不是白吃白住的，我是在这里照顾玉儿，就是吃点东西咋了，住在你们家又咋了。如果你们请人来照顾着，怕是不只是要給吃喝。还要給月钱吧。”何氏被赵宇娘说的有些乱了分寸了，一开口就是漏洞。

果然赵宇娘听了何氏的话，即刻反驳道：“亲家母，我们家不是什么大地主，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说的好听点，不过算是能填饱肚子，难听点，怕是连人家有钱人家的脚趾头都不如的，嫁到我们赵家做媳妇，就是要吃苦的，现在不要说她只是怀了身孕，哪怕她肚子怀的是个金叵罗，现在我们家也请不起人来照顾她的，而且她现在能走能吃的，也不需要人照顾，你睁眼看看哪家的媳妇怀了身孕是有人照顾的。”

“我们家的人怀孕了都是请了人的，你现在家里请不起人，我也不说什么，我自己来照顾我女儿，我在这里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了，玉儿也能多休息会，你不心疼她，我心疼我自己的女儿。”

“哟，你们家的人都是大地主，我们家哪里比的上阿，你要照顾你女儿也行，你像前段时间一样，把玉儿接到你家里去，我不会多说一句话的，但是你在我赵家，我就可以说话，我就是不愿意你住在这里，我不愿意养着你女儿，还要白养着你，懂了吗？”赵宇娘把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很明显。

何氏被赵宇娘的话噎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是恨恨的看着赵宇娘，好一阵，开口道：“你可以说话，我也能说话，我把女儿养这么大，就这样嫁给你赵宇了，现在就算是赵宇养我两年，也是应该的。”

“亲家母，照你这样说，你养大女儿，就是为了让女儿給你回报的么？换句话说，如果女儿长大了嫁出去不管你，你当初就不会把她养大了吗？”

“我没这样说。”

“你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是就是，我自己的女儿现在就高兴养着我，你管不着。”

“好，我就当你说的对，但是现在是你女儿在养着你么，玉儿是在哪里赚了多少钱还是咋回事，我告诉你，现在这个家是我儿子在养着，我儿子呢，虽说是做个教书先生，但是也没有多少钱，他们吃的喝的都是从我们家的田里收上来的粮食，这粮食还是我种的，还有这田也是我跟赵宇他爹买的，也就是说你现在是被我养着的，你说，我能不能管这个事情。”赵宇娘头头是道的分析到。

赵宇娘是个极厉害的角色，话说的快而且准，脑子反应能力也很快，但吵架的话，何氏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这赵宇娘的一番话，说的何氏根本就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但是何氏又是个不甘屈居下风的人，眼看说不过赵宇娘，便开始不讲理的说道：“你说的什么粮食什么田我不管，反正这是我玉儿家，我愿意住我就要住，住一辈子都行，除非你让玉儿把我赶出去。”

“亲家母，你这是想撒泼么，我还跟你说，这是我赵家，由不得你在这里撒泼打赖的，你以为在林家由得你胡作非为，我们赵家也由得你么？你现在要住在这里也行，要不就让亲家公过来说清楚这个事情，一个月給我赵宇一些银钱作为你的吃食，要不就給我走，我懒得跟你废话了，否则，我也住到这里来，我就不信了，这赵宇连个岳母都能养着，就不能和我这个亲生娘住到一起了。”赵宇娘说完这些话就走了。

玉儿一直站在边上没说话，婆婆和自己娘吵架，自己也不知道帮哪边好，再说婆婆有些话说的也确实有道理的，这娘长期住到这里，自己倒是乐意，但是婆婆如果要把这个事情闹大的话，怕是别人都不会帮她的。

第三百九十章找人

而且玉儿看婆婆的架势，如果娘再住在这里，她怕也真是要搬过来住的，这种事情，她婆婆是做的出的，而且如果赵宇回来，婆婆跟他一说，赵宇怕也是极难做的，这好不容易才把家給分了，如果又搅和到一起，日子又要回到之前了，那样的日子玉儿实在不想过了。

但是玉儿也知道，爹没有开口让娘回去，娘也不愿意就这样回去，大哥家也是去不得了，怕是大嫂也不会接收的，如果娘在这里也待不下去，真是没有地方去了，玉儿也很为难。

一边的何氏和赵宇娘吵完之后，在院子里坐了坐，也想了很久，也看到了玉儿的为难，开口说道：“玉儿，你别为难了，我下午就走。”

“娘，说什么呢，你能去哪里？”玉儿担心的问道。

何氏虽然平时为人刻薄，但是对儿女还是极其用心的，看到玉儿如此担心的问她，故意扯开嘴笑了笑，说道：“你这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我当然是回家了，回你爹那里去，那里才是我家。。”

玉儿看着娘，心里还是担心娘在哄自己的，因为娘昨儿还跟她很大声的说如果爹这次不亲自来接她回家，她就算流落在外面，也不会回那个家的，今儿又这样说，实在转变的太快了，玉儿还真是有些不相信的。

何氏看出了玉儿的怀疑，故作轻松的说：“好歹我和你爹也几十年的夫妻了，我要回去他也不会赶我走的，再说你爹那人你还不知道阿，口硬心软的，这也要过年了，我也要回去操办东西了，你爹一个人也是忙不过来的。只是我不在这里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等到过年的时候，我叫你爹早些来接你回去，到时候去我家里多住几天阿。”

玉儿看着何氏说的很轻松的样子，想着娘想通了就好，确实娘也是要回去了，不管怎么说那才是她的家，毕竟不管是在大哥家还是在自己家里都是过不了一辈子的，而且住久了。娘的性子又不好，总是会有矛盾的，玉儿想着便点了点头。说道：“那娘，明儿我陪你一起回去，爹万一不同意，我还能帮你说说好话，到时候爹看在我肚子里孩子的份上总也会好些的。”

“不要了。你大着肚子，还要走这么远，我也不放心，再说你去了，到时候我又要送你回来，这来来回回的也难得折腾了。你不要担心，我明儿准回去的，我不回去也没有地方去不是。”何氏说着神色黯淡了下。

玉儿想着也是。便没再多说了，去屋里給何氏收拾了些衣服放到包袱里，下午何氏就交待了玉儿几句便走了，走的时候路过赵宇娘的院子，赵宇娘还说了几句难听的话。何氏被玉儿劝着也没有跟她吵，默默的一个人走了。

一家人听赵氏说到这里。也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到现在也不见何氏回来，想必是何氏不想玉儿难做，所以是哄着玉儿的，赵氏当时也是不知道的，这是前儿去花鱼镇那边赶集，听到一个熟人说，这才知道。

据那个人说，何氏离开玉儿家里都有四五天了，不过这家里也一直不见她回来，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大江一听，更加有些着急的说：“这咋办啊，这娘们走的时候，除了收拾几件衣服，也没有带什么银钱走的，想着开始是到青山家里住几天就回来的，没有想到有这么多事情的。”

二牛看着大江着急的样子，劝道：“大哥，你先不要急，大嫂说不定去了娘家了吧，她娘家不是还有人的么，想必去住几天也是有可能的，要不你下午去那边看看。”

“她娘家的人都不是东西，前些年我们在镇上开店的时候，她娘家大哥大嫂就借口常来我们店铺里买东西，但是从来没有給过前的，那些年还跟我们走的好，后来青山出事，何氏去借了两次钱，最后一次她爹娘打算瞒着哥嫂借了些钱給她，她大哥大嫂知道后把她給赶了出来的，还说以后没事不要去他们家里，不想沾惹我们家的穷酸气，何氏这几年也就是过年会去看看她父母，连顿饭都没有吃，她肯定在那里呆不了四五天的，她那大哥大嫂也容不下的。”大江急切的说道。

“那大嫂会不会去别的亲戚家啊？”红云在一边问道。

院子里其它的人也都点了点头看着大江，大江没有出声，但是他知道应该是不会的，自己的女人平时尖酸刻薄，别的亲戚也都相处的不好，再说就算好，也不会收留她的。

大家看到大江的脸色，想到平时何氏的为人，怕也是知道这些事情的，最后还是赵氏出声了：“那这样，二牛，大江，我们到处在这附近去找找，想必何氏这别的地方她也不熟悉，也走不了多远，怕是在哪个地方呆着的，什么事情等找到她在说。”

家里的人都点了点头，都急忙出去村子附近去找何氏了。一大家子人，包括小孩子都出去找了，找了一天，愣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一家子人都是有些着急的，这几天天气骤然转冷了，这个时候好些人都怕冷的在家里不出来了，以往年到十一二月的时候，都是有不少穷人会冻死的，这何氏身上又没钱，又没有带厚衣服，万一冻死在哪里，都没人知道。

大家一直找到晚上，也没有任何何氏的踪迹，大江要大家回来休息，说是第二天自己去找，这天气都冷了，不好麻烦大家了，再说以前何氏对一大家子做了不少错事，自己实在也不好意思让大家帮忙了，只是说第二天要青山和他一起找就是了。

虽然何氏以前确实是做了很多错事，但是这个时候大家也都不计较了，第二天，除了要做活的人去做活，加上家里的小孩子又在村子附近的地方搜寻了一整天，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大家也没有办法了，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是要藏起一个人，却也是不好找的。

第三百九十一章捡回了命

大江在家里也很自责，他想着这么些年来，何氏跟着自己也没有过什么好日子，自己其实也是愧对她的，何氏是错的离谱，但难道自己没有错么，如果最当初一开始就不要这样纵容何氏，也不会到如今这个地步，说来说去，到今天这个地步，自己要负最大的责任，那次何氏说自己也是说的对的。

这次何氏万一有什么事情，自己也是一辈子都不会安宁的，毕竟跟着自己走了这么多年，毕竟为自己生儿育女，毕竟无论她怎么不好，这么些年还是把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就算自己把她赶了出去，这在青山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喝，都想着自己的，上次烫伤毛毛，也是因为要給自己留着鸡汤才和月梅吵架的，自己就算要給她教训，也不应该这样绝情，现在该怎么办啊。

大江心里非常担忧，几天都没有睡好，每天天还没亮，就出去找人，晚上天黑透了，也要找一阵才回来，但是何氏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始终也不见人影。

大概差不多有五六天的样子了，大江正在家里发愁的时候，村子里有人来大江家里说，在离村子这附近大概有五六里的一个破庙里看到何氏了，何氏当时只是说自己从这里路过，是要回家的，村里的人也没有多在意，这几天知道大江家里在寻人，这才上门来跟大江说的。

大江听了，跟人道了谢。连忙去了人说的那个破庙里，到了庙里的时候，大江进去看了看。还是没有人。正想着要走的时候，听到破庙里好像是有些动静，大江又返回去，在破庙里搜了起来，后来在破庙的神像后面的一个小角落里发现了何氏，何氏闭着眼睛缩在里面，好像已经没有了直觉。只是有几声轻微的咳嗽，大江喊了声：“何氏”。

何氏也没有什么反应，大江上去碰了碰何氏。何氏全身冰凉，如果不是鼻子下还有气息，跟个死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大江立马把何氏背到身上。往家里跑去。在路上碰到了一直在寻何氏的青山他们，大江让青山请了郎中来，自己往家去了。

在村口的时候，又碰到了在寻何氏的一大家子，所有人看到大江把何氏背回来，何氏好像没有什么直觉，都吓了一跳的，好在大江说还有气。一家子连忙手忙脚乱的帮着大江把何氏給送到了家里。

何氏一直没有知觉，脸色苍白的厉害。气息也相当微弱，赵氏看着，说道：“不好，何氏怕是不行了，这村里的郎中不知道能不能治，大江，你和二牛几个人赶快赶车送她去镇上，要不晚了，怕是真来不及了，我看到过冻死的人，要死的人也就是这个样子的。”

赵氏的话，把大江吓了一跳，大江当时就吓蒙了，站在何氏床边不知道做些什么，好在是家里人多，二牛听了赵氏的话，连忙回去喊了长更赶了马车过来，也顾不得大江是蒙在那里了，拉着大江就一起上了马车，实在是怕耽误不起了。

二牛，大江，大生和长更把何氏給送到镇上去了，这边青山把郎中请来了，听到赵氏说他娘说的这么严重，心里也是一阵自责，眼眶都红了，立马往镇上赶去了，一边的宋月梅也是自责的厉害，喃喃的说当时是看到毛毛被烫的厉害，自已一下子没有控制住，这才发的脾气，也没有想到会弄成这样的，她以为娘大不了就回爹那里去了，也不知道娘这次竟然弄成这样也不回去认错的。

黄氏他们在一边把毛毛的衣服拉了起来，看了看毛毛的伤势，真是也是怪不得月梅的，这都好久了，毛毛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身体一大块地方都是还是红肿的厉害的，可能这天气冷了，衣服穿多了，小孩子又动的厉害，伤口结了痂又被衣服磨破了，现在看着都是触目惊心的，当时的情况想必月梅看到不知道是有多心疼的，孩子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赵氏听到月梅的自责，摇了摇头，说：“何氏有今天，也是她自找的，也怪不的谁，希望她能熬过这关就好，要不然怕是大江这辈子不得安宁的。”赵氏说完叹了口气。

红云和黄氏他们也都是叹了叹气，大家也都没有心情去想别的了，都在院子里等着，大家沉默了好一阵，赵氏突然问道：“对了，月梅，我都差点忘记了，你们家里今儿出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见冬雨啊，还有前几天我们出去找人，也没有看到冬雨，冬雨在哪里？”

月梅被赵氏问的犹豫了一会，接着说道：“冬雨这肚子大了，不太方便走动，这几天都在家里啊，没什么事情的。”

赵氏听了，看了看月梅高耸的肚子，没再接话，只是脸色微凝了起来。

大家在院子里等到中午过后，大江他们才回来，赵氏几人连忙迎了上去，问着何氏咋样了。

大江说道：“大夫说好在送去的及时，再迟两个时辰，这人就没了。何氏虽然身子有些亏损，怕是以后要好好养一段时间，总算是捡了条命回来了。孩子他娘也醒了，我先把她送到屋里去。”大江说着，从马车里把何氏給抱了出来。

何氏的脸色还是不好看，人也很虚弱，看见赵氏他们也还是没有精神说话，只是微微笑了笑，何氏这个样子，倒是让大家觉得比平时看着亲切多了，至少没了平时那股凌厉刻薄的气息。

大江把何氏送进了屋里，二牛几个男人在院子里坐着，黄氏他们几个妇人进去看了看何氏，安慰了大江和何氏几句，就都出来了，大家看着都没什么事情，就都回去了，只留着青山和月梅两口子在这里。

月梅看着婆婆这样，心里也着实不安，说实话，月梅这人虽然要厉害起来，也是没有几个人能比的上，但毕竟不是心肠毒辣的人，这次的事情自己也要负责任的，在何氏床前很是诚恳的认了错，说上次自己气昏了头，确实是自己太过份了。

第三百九十二章何氏的反省

何氏躺在床上，气息还是很微弱，看到床前的大江和青山他们，说不出话来，只是无声的留着泪，这次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自己差点死里逃生，真不知道怎么会弄成这样。

何氏回忆着自己那天从玉儿家里走后的情况，何氏在玉儿家里跟玉儿婆婆吵了一架之后，自己也想了很多事情，说实话，她并不怕玉儿婆婆的刁难，如果她硬要住在玉儿家里的话，想必就算赵宇回来看在玉儿面子上也是不会赶她走的，自己在玉儿家里也不是白吃白住的，家里的活都是她一手做的，玉儿和赵宇在家随时都有现成的饭吃，而且赵宇长期不在家里，自己在那里看着玉儿，赵宇也放心不少的。

但是何氏那天看到了玉儿的为难，她想着自己不管是帮着让玉儿分家也好，帮着玉儿家里做事情也好，照顾她也好，总之最终的目的就是希望玉儿过的好，两口子和和美美的，既然自己在这里已经給玉儿的生活增添了麻烦，又何必还在这里呢，而且赵宇娘也说的对，自己也不能在这里呆一辈子的。

但是何氏还是怕玉儿担心，所以便哄着玉儿说自己要回家的，其实何氏这次还真是对大江有了埋怨的，她想起大江那个时候不顾她的死活说是要休了她，想起那次的大江，她心里就像针扎一样，这么些年的夫妻，大江这样的举动真是可以看出这个男人从来没有把她放在心上的，平时动不动就是打骂不说了。这次竟然连她的死活都不顾了。

后来自己在青山家里住了那么长一段时间，虽然对大江有怨气，但是总还是狠不下心对他不管不顾的。心里总是挂着他的，这去做事晚了没回，也记挂着，自己弄什么好吃的，也想着没人照顾他，总是托青山或者玉儿給他送些东西去，但是大江呢。从来没有动容过，好像没有她这个人的存在一样的。

自己被月梅赶走了，去了玉儿家里那么久。大江应该是知道的，却也是对她不闻不问的，在玉儿家里这段时间，闲下来的时候何氏就会想起这些事情。每次想起。心就会寒一分，对大江也愈加心寒了，所以从玉儿家里出来，何氏怎么也不愿意回去的。

但是这娘家那边也是去不了了，何氏在村子附近到处转了转，想着这离过年也不远了，哪天趁大江不在，回去收拾些衣服。银钱什么的，先找个地方躲过今年。等到开春的时候，自己看去外面找个活干，能养活自己就好，但是没有想到从玉儿家里出来没多久，何氏就觉得冷气入骨，头晕目眩的，没办法，只好随便找了个破庙打算休息一阵，等到明天再回去拿东西了，没有想到当天晚上就变了天，而何氏也觉得自己越来越难受了，只好一直呆在破庙里，这几天天气越来越冷，何氏的病也越来越严重，这不一直呆在这个角落，大家才没有找到她。

在破庙的那几天自己也是彻底的反省了自己这么多年所做的所有事情。想起来，有很多事情，何氏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她原本不是这样的啊，自己当初年纪轻轻嫁给大江，也是是个老实巴交的姑娘，也和所有的媳妇一样，承受了婆婆的刁难，和所有的妇人一样，相夫教子的，和大江在家里辛苦了很多年，后来积攒了些银钱去了镇上开店铺，婆婆和公公都住在自己家里的，那几年一家人也算是相处的很好啊，怎么现在回来了，却变成这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到底是谁的错呢。

是大江错了吗，大江好像没错，大江从来没有为他自己想过，这么些年，都是靠着大江在外面做活养家，他不嫖不赌，也勤勤恳恳的做事，从来没有因为辛苦埋怨过，两个孩子错了吗，也不是，孩子是没有错的，就算错了也是大人教的不好，自己错了吗，好像也不太错，自己做的所有事情也都是为了这个家啊。

想来想去，何氏觉得也许真是自己错了，有很多事情，就该服从命运的安排，自己家里从镇上回到村里，自己就应该过回以前在村子里的生活，安安分分的做事，规规矩矩的做人，不应该好高骛远，不应该想为了自己生活好些，竟然连做人最基本的那点尊严都不要了，整天想着去占别人的便宜，毕竟别人家里再好，也是自己勤劳得来的。去请人家帮忙，一旦别人拒绝了自己，也不应该尖酸刻薄，对人家怀恨在心，毕竟别人没有义务来帮你做任何事情，想着这些，何氏越来越觉得这么些年，自己确实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