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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五口重生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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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满满的都是江洺,他好不好,看守所里冷不冷,难不难受……再腾不出其他的位置想其他的事。
——
景罗路 …许宅
在微阴的午后,阳光顺着厚厚的云层一点一点的,正像夏日里站在密密树荫下,感觉着那阳光丝丝缕缕射下一般。但北风呜呜悲啸的声音卷在人的耳中,仿佛在提醒着这光是寒的,这是寒冬。
孙婆婆亲切的领着她到许诺的院子,一路上热切的攀谈,刘璃努力作出如常的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上几句。
“就是这啦,三少这两天都没出门呢。”孙婆婆停在院落门口,笑道:“如幺小姐没其他的事,那我先走了。”
“好,谢谢啦。”刘璃微笑道谢,直到看到孙婆婆的背影转过去不见,这才回过头。
她缓缓低下了头,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掐到肉里去,她的脸隐隐有些苍白,走进院子时身体微颤像风中的的枯叶,细碎的脚步虚浮。
正当她要敲门,门却刚好打开。
许诺倚在门边,腰背却挺得笔直,双手环抱于胸前,阳光褪出云层渐渐明亮,在他的脸庞上润泽着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清瘦的他略带憔悴,一双黑色瞳孔旁出现了细微的血丝,看着刘璃弯起唇角灿烂的笑了出来。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许诺嘴边的笑纹加深了一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会她,一手自然的揽住她的肩膀进屋,一边道:“还来得及,对吗,还有五天。”
带着一种莫名的稍有焦躁的心情,刘璃扶额静静的坐到沙发上,缓缓合上了眼睛。
她当然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她当然明白许诺的意思,但明明已经决定要这样做,却还是忍不住像所有苦情戏女主一样揪心的痛楚。不过无论多么艰难,她都会这样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江洺无罪开释。
“要来一支么?”她耳边忽然呼起一阵湿润,下意识睁开眼,正对上坐到身边凑过头颅来的许诺,他正递上一只细致包装的烟盒。
刘璃沉默了半晌,伸手抽出一支细长的白杆香烟,叼在唇边,然后许诺一手送上火机。“噌”的一声,为她点燃,所以动作一气呵成,像是很久很久前一样。
她细长手指间的烟徐徐燃烧着,狠狠吸了一口,呼出,仿佛这样能给她更多勇气。
“救他,我知道你能做到的,你计划这么多,我知道你手里肯定保留了什么东西。”刘璃终于说出口,明明是请求的话语,她却扬了扬好看的下颌,似是维持最后一丝骄傲,“求你,是我欠你。”
许诺慢条斯理用那只白金的火机,为自己点上一根烟,吸上一口才悠然的带着居高临下意味,冷冷的开口问她:“就算我手里真的有什么东西又如何,我为什么要救他?当初我被陷入狱,你有没有为了我去求他救我?”
“当初是我陷你入狱的,和他无关。”刘璃用力吸了一口,直到带着尼古丁的气体蔓延进了肺部,才有了力量开口:“我说了,是我欠你,你要我怎样偿还都好,但不要从他身上还。”
“和他无关?”许诺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眉间杀气一掠而过,嘴角残忍地对刘璃绽放一丝裂隙,牙是咬紧的,发凌乱的贴在额头上,他厉鬼似的,眼睛血红地大笑。“如果和他无关,你以为就凭你塞的一包白粉就能让我坐监吗?告诉我,他在你心里到底有多美好”说完倾身过来,直直瞪视着她,牙是咬紧的,发凌乱的贴在额头上。
面对一只彷如失去理智的野兽般的控诉,刘璃只觉得从骨髓里突然蒸腾起一股寒冷,冻结了她的五脏六腑,血液一瞬间凝结起来。然而许诺疯狂空洞的眼睛里映照不出她震惊的表情,却只有一片微微颤抖。猛地,他又突然离开她,转身重新坐到沙发上,手捂住脸蜷缩在一起。
是江洺在她心里过于美好吗?
刘璃扪心自问,不是,只是因为爱一个人,便盲目了。即使他做了这些,或是做了更多又如何,哪怕他负所有人,只要他没负她,只要她还爱这个人,什么都会盲目。美好不美好又如何,果真心狠手辣又如何。
爱一个人,便会接受他所有,包括黑暗的一面。
而对许诺,不过是不爱,而已。
想到这层,刘璃忽地清晰,平静下来,把手中才吸了小半的香烟按熄在纯质水晶的烟缸中,笑意把她的略白的脸舒展得灿烂,居然流露出一丝接近天真的放肆感觉,惹得许诺看得一阵恍惚。
“你说的对,我的手头的确有东西能证明江洺无罪,除了物证,还有人证。”光线在他脸上形成冰冷的阴影,他细长的眼中似有焰火正跳动,不停的摇晃,逐渐拉长的一种诡谲。
刘璃闻言,下意识松了口气,努力隐藏着自己的惊喜,还好,一切都还有转机。
许诺觉得刺眼般眯起眼睛,嘴角向上弯起一个弧度,连眼睛都是弯弯的:“不过你是真的愿意怎么偿还我都好吗?”
刘璃悄悄握住拳,暗一咬牙,用一双漆黑的眼直直看向他,像猫眼石一般地微微放光:“对。怎么偿还都可以。”
68、许诺番外 。。。
丧礼结束的第二天,关温妮醒的很早,因为惯性的去寻找那个熟悉的怀抱,直到扑空,才想到那个怀抱已经被她埋葬。
心空落落的,眼角细细的泪痕和细细的疼一路传到心里,其实他还那么年轻,她刚给他过完三十一岁生日。
关温妮恍惚的下床,出卧室门时却撞到摆放得不好的轮椅,膝盖隐隐作痛,她却没有去揉。抬起手撑住轮椅的推手,一手缓缓抚着,动作温柔得像是抚摸情人的肌肤。
正当她走神中,厅里传来门铃声——“…叮…”
“早上好,Mis hui”来人是黑皮肤小伙,咧嘴朝她打招呼,一手抱着一个包裹,一边看着上面贴条的地址姓名,“这是MR hui的包裹,真抱歉,公司前个礼拜出现点问题,所以拖了点时间,你知道的,小公司总是很多的麻烦。”说着打着俏皮的手势。
“谢谢。”关温妮看了却笑不出来,只是牵强的扯扯唇,点点头,接过他递过来的包裹。
这个包裹她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什么,许总是喜欢在四处订购画具,只是没想到这次订购他已经来不及拆看了。她苦笑着摇摇头,抱着包裹去他的画室。
这间屋子有些乱,画架上搭着一层白布,地上凌乱的摆放着颜料,笔刷。
许在生的时候一直不喜欢有人去他的画室,不喜欢有人去那里打扰他,那是私隐地方。所以她虽然有心帮他收拾也不得。关温妮弯下腰将地上那些画笔,颜料一支支收起来,仔仔细细的用抹布擦拭着有着灰尘和颜色的桧木地板,然后把脏掉的画布丢进洗衣机。
每一个步骤她都很细心的做着,直到画室变了一番模样,整洁干净,甚至她再也找不到一点有关许的影子,一丝他的气息。她轻轻呼了一口气,从桌子上拿起一包烟,烟支细细长长一根,点燃后,呼吸入肺,让她感觉到力量,能够面对许已经过身的那种力量。
有关于她吸烟,虽然在这个国度女人吸烟不在少数,但许并没有像她所知道那些中国男人那样,介意女人吸烟。相反,每当她吸烟时,许看她的目光总是缱绻,会为她点火。
眼光落到画架上的那幅画,关温妮忽然无意义的笑了一下,一点呻吟出来的无声语音回荡在胸膛之间,却只有自己能听到。
画上照例是一个少女,面容模糊,画风简约,手里捏着一支烟,就好似关温妮此时手指间的这支。有时关温妮会好奇许曾经到底有怎样的故事,但自幼在美国长大的她,养成了尊重对方私隐的习惯,哪怕对方是她的丈夫。她尊重许,因为她爱他,就像八年前她第一次在这幢房子里见到他时,她就知道,她爱上了他。
一支烟燃尽后,关温妮开始帮他收拾这间画室里关于他的遗物,她要把一切/炫/书/网/整理好,她以后会永远怀念和许在一起的这八年时光。
清理一个纸盒时,她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镜框,镜框的玻璃已经碎裂,里面的那一桢相片也有水浸过的痕迹,略有些模糊。关温妮捧起这幅镜框,虽然相片有些模糊了,但隐约还是能看到是一个少年牵着少女围在狮子身边照的像。那个俊秀的少年是许,她喜爱许那双略有些冷漠色彩的双眸。
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关温妮还是刚刚高中毕业等进本市公立大学的女孩子,闲不住的她被家里介绍了一份工作。就是过来帮一条街上的邻居,照顾身体不便的许,他请的帮佣回中国有事去了。
夕阳斜斜地从色调柔和的落地窗里照进来,柔柔地铺在静谧的室内,光影错落有度,高颈白瓷花瓶里的还摆放了几只白玫瑰,许就坐在桌边的轮椅上。
他缓缓把玩着手中的银质打火机,俊美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细长眼眸带着一丝寡淡,平滑的面容里看不出一丝心绪。光影在他周遭创造出一个仿佛被切割开的独特空间,异样的张力正不断扩散着,产生了一种让人无法接近的强烈疏离感。
只是那一眼,关温妮就知道自己之前交往过的那些小男生真的只是恋爱游戏了。一向活泼的她,竟然有了一种木讷的感觉。
过后,她很努力的做这份工作,参杂了许多其他东西在里面。她的中文不好,虽然许也一直用英文和她交流,但关温妮还是像较劲似的逼迫自己悄悄的学习中文。就是希望有天能在他身边用蹩脚的中文表达她的心意。
许虽然表面上给人有些冷漠疏离感,但相处得久了,可能她的热情感染了他吧。许的为人其实很好,关温妮感觉得到。她打破杯碟的时候,他总是自己推着轮椅马上给她找来OK绷,很细心的贴好;她夜里噩梦哭泣的时候,他会过来敲她的卧室门,问她需不需要帮助,然后陪她彻夜聊天;还会带她一起去城市广场喂鸽子,给她说很多很多关于鸽子的故事……
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在告诉关温妮,许就是她的那个对先生。
终于在她要去上大学的前一天,她和许坦白了。她心情忐忑的看着他,能想象自己的脸上有多红,因为她感觉热辣辣的。
太阳照正照在许的脸上,他的眼眯着,反而造就了一种极为惆怅的神情,但是他似乎觉都不觉得。关温妮总是在他脸上看到这样表情,带着一种深深郁色,令她心动又心疼。
“温妮,我是个不健全的人,你值得更好的,你是个很好的女孩。”
“我根本不介意,我不care!”她呼吸一滞,咽喉一阵发紧又是一阵发痛:“你知道的,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我……”许凝视着她,眼睛越来越亮,四目交接,他眼中有悲伤、有感动有同情还有一些关温妮不敢读懂的东西。
“好,我懂了。”关温妮打断他,勉强地一笑,一滴泪缓慢顺着脸颊流下来,无声无息的,没用手去擦,似是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一把绕开许想出卧室,却不料衣摆过长扫落了床头柜上的东西,“哗啦”一声。
她连忙停下脚步,回头看到许显然有些失控,正努力低身要去拾起倒地水杯溅湿的碎裂的相框,全然不顾他不遂的双腿。眼看他就要跌落在地,关温妮连忙上前去扶住他,他漆黑的眼睛沉静不可思议的展现着心痛的味道,伸手示意要那个相框。
关温妮连忙用手扒开玻璃,不顾刺痛,将相框捡起来递给许。他接过来捧在手上,缓慢闭上眼睛。许再次睁开眼睛时,眼睛的色泽变得又暗又黑,嗓音带着些暗哑。
“碎了。”静谧的忧伤缓缓荡漾在他的眼睛里,又从抿起的唇角缓缓溢出:“的确是时候该碎了。”
“对不起。”关温妮咬住唇,看他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内疚。她在他家照顾他这么久,当然知道他最是重视这幅相片。每天都能见到他拿起来擦拭几次,有时呆呆看着相框笑,有时会若有所思,有时会自言自语,有时会忧郁。
她曾问起照片上的少女是谁,许眼神闪烁,说是他的妹妹。她其实是不太信的,虽然那个女孩也很漂亮,和许却并不像。但许极少提起自己的家世,关温妮只是隐约知道他来自中国上京一个大家族,家境富裕,其他的一无所知。也不曾见过他其他朋友更别说亲人,所以他说这是他妹妹,她也无法全然不信。
“没关系。”许轻叹一声,如此近距离地看他,光线那么明亮,把他的眼睛也映得晶亮晶亮的,如同夜空的星星,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温声问道:“刚刚你说的不介意是真的么?”
关温妮一愣,半天反应不过来,然后便连连点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感觉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幸福。那样的感觉像是一波挨一波的白浪,愈滚愈深,愈滚愈远,充满了整个身躯。
许的眼波流转,轻轻的笑了起来,握住了她的手,虽然有些凉,但她却觉得温暖得烫手。
后来他们在一起了,后来他们结婚了,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理所当然,平淡而温馨,关温妮无时不刻在像上帝祈祷,让这份幸福走远一点。
虽然因为二次手术的失败,而导致这份幸福结束得有些仓促。但关温妮却仍然感激,至少她陪伴了她所心爱的人最后一段日子,已经足够她回味和怀念一生。
沉浸在回忆里不可自拔中的关温妮再次被门铃声所扰,她微皱起眉走出画室去开门,暗叹这是什么日子,平时生活在这个小地方的他们,很少被打扰的。
“你好,请问是许太太吗?”
门外站着一个华裔女人,披着蓬松的黑发,穿着浅绿色短大衣和黑色高领羊绒衫,说着英文很纯在带着美式惯有慵懒,声音很明亮也很温柔,宛如夏日的微风在吹拂在空气中,五官精致,漂亮的唇微微上扬,漆黑的眼睛弯成月牙,眼角因为笑意而有着浅浅的纹路。
关温妮打量了她半响,竟然觉得眼前的明艳女人有丝眼熟,“我亡夫姓许,请问你是?”
“我很抱歉听到这些。”她眼中闪过一抹光色,笑容收拢,隐隐浮现一抹郁色,“我……我是许诺的堂妹,你可以叫我elise。”
关温妮倒吸一口气,紧紧的盯着她,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感觉面熟了。
“我知道你。”关温妮好像壮自己底气般,用上中文,声音却带着掩饰不住的不善,“但我以为作为堂妹的你会和许爸爸一起昨天来参加丧礼,而不是今天出现在这里。”
虽然听到眼前这个女人证实了她是许的堂妹,但为什么关温妮总是感觉隐隐不安,总觉得不完全是堂妹而已。如果只是堂妹,甚至都不是亲妹妹,那么许的那些感情是不是过分了点……
“对不起。我和许诺已经失去联络十多年了,如果不是看到报纸上的讣告,我甚至不知道他居然和我在一个国家,同一个州。”elise苦笑,抿紧形状优美的唇,细细的眉紧紧蹙起,“我能去墓地看看他吗?”
关温妮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想拒绝,却开不了口,只好淡淡道:“我进去拿车钥匙。”
“不用了,我的车就停在外面,你指路我来开便好。”elise打断她,指了指停在路边的一台银白色的积架。
关温妮坐上了她的车,看到车后座上发着一束白玫瑰,心下一滞,觉得有些刺眼。
她回过头,但此刻窗外的亮白光线强烈得惊人,一簇簇得仿佛能把人融化开似的,久了,就会有一种在被蒸腾的错觉。
elise很长时间没有说话,长长得眼睫,忽闪出优美的阴影,眼皮微微上挑,瞳仁精亮异常,修长的手指掌在方向盘上。
烦闷中,关温妮想起个话头,便掏出烟盒,递给elise;“要来一支吗?”
“不,谢谢,我已经戒了。”她转头含笑,摇了摇头。
她的拒绝让关温妮觉得更闷了,悻悻收回烟盒,自己也没了抽的兴致。
其实她以为elise会问许的病情,以及他走得安不安乐,还有这十多年他过得好不好,但elise却什么都没问。这让她有些失望,她本来可以借此告诉elise她和许这些年,生活得多么愉快,即使没有她。
elise车开得很快,但也很稳,到了墓地时候,她沉默的将那束白玫瑰放到许的面前。
关温妮只听到她对许说了一句话,“对不起,谢谢你。”
69、第六十九章 。。。
“这是你自己说的。”许诺扬眉笑道,眉宇间却是如思念般的留恋和回忆,然而刘璃却不愿意看,也不愿意想起以前,当面对他,好象回忆起来都成了一种痛苦的事情。
“你知道的,你说什么,我从来都满足你。”他仍旧笑着,眼睛轻轻眯了起来,像身边会洒落一地阳光般,干干净净,偏又有几分蛊惑人心的味道,把人牵住,让任何人在他面前都不会觉得紧张,即便现在这种应该很紧张的时候。
刘璃心里便忽悠一空,忽地想起当初自己是怎么和许诺在一起了。
就是这份感觉,这种笑,让她觉得自己其实不是被抛弃,被遗忘的,而是也会被需要的,被他所需要。这种感觉对当时的刘璃是那么重要,她总是不顾一切的在父母面前去找存在感,却一次次失败。不管她做多过分的事,病多厉害,他们总是忙。
许诺便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他伸出手,冲自己笑,告诉她,他有能力满足她所想要的,只要他能做到。
她当时一定是喜欢过许诺的,只不过不是爱。
他只是那时病态幼稚的刘璃的一味麻药,用以缓解她不愿现于人前的疼痛。但麻药终归是麻药,只能缓解伤痛,用多了却是伤身,他从来都不是刘璃的解药。
许诺只是这么看着她,看着她浮现着仿佛雕塑一般惨白的容颜,以及上面子夜似的眼睛。
居然……还是会觉得心疼……
疼到骨子的伤在此刻一点一点复苏,仿佛沉淀在什么里的感觉一点一点的苏醒过来,让再度没有愈合的伤口鲜血淋漓的被撕扯开来……
一瞬间许诺几乎想放弃,但是承认不想,就是输了。
这个关头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而他不能容忍自己屈居下风,他必须夺回控制权!他会和她玩这个游戏!
“你尽管说要怎么补偿。”她挺直着背,坐在床上,始终维持着雕刻一般的笑容,没有露出丝毫的软弱,毫无感□彩的。
许诺露出笑容,仿佛是听到了一个笑话,猛地粗暴的揪住刘璃披散的长发,粗暴地在纤细的颈项上啃咬,粗野炽热的气息喷在她细腻的肌肤上,像要把她燃烧一般。他的手指像品评瓷器一样划进她衣内,抚摸她□的肌肤,缓缓的,缓缓的,然后左侧的饱满骤然施力,满意听到了她走入室内以来第一次因为强忍痛苦而紊乱的呼吸。
“只是不甘心,只是后悔当初没能要我是吗?”刘璃声音很轻,却始终不肯配合露出惊恐无助的样子,而相对于以前有些冰冷的反抗,如今的她笑靥如花,带着少女的动人。
许诺语滞,感觉胸口升腾的疼痛,是火焰在烈烈燃烧着的触感。这种灼烧的感觉让他全身都发热,连神智都要烧掉。只是因为不甘心吗?他多想告诉自己,是!后悔当初没能要她?为什么这些他一直骗自己的理由从她口里说出来会有这种感觉?
“那请你快一些解决。”没有屈居在这种征服般的狂热的欲望下,她的手找到他的大衣衣襟,用难以想象的粗暴大力扯开,玳瑁的钮扣四下飞散。很快,他们的肌肤都□在室内的柔光下,虽然许诺拥着她,室内的空调开得如春日温暖,她却丝毫感觉不到暖意,甚至感到全身发凉。
许诺抬起手捉住她尖俏的下颌,把她的目光转向自己。他以为她的眼里会浮起不甘的泪水,然而没有。
他以为,她会歇斯底里的追问原因,然而也没有。
他以为,她会全身心完全崩溃身体,然而都没有。
她秀丽五官上的些微冷厉此时变得十分柔和放松。
许诺高挺而单薄的鼻翼,随着唇的弯曲,现出残忍的弧度:“我今天才发现你原来如此无趣,一点挣扎都没有吗?还是你觉得现在要你的男人是我,或是江洺都无所谓?”
刘璃低低地笑起来,接着演变成无可抑制地大笑。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得到就得付出代价。何况是我欠你,你既然要报复,我不如还你,全部还你。”
许诺似是愣了一下,眼里有一层黑雾缓缓出现,细细的凝视着她,仿佛要穿透皮骨瞧见内里一般:“很好,我很高兴你如此合作。”
说着他却没继续动作,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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