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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荣华-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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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子拖下水?姬家这一代统共就他跟紫浮两兄弟,这孩子论起来也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就算他在外面有些胡闹的名声,本宫犯得着再给他火上浇油?”
说到这里不屑的扫了眼蒋寅等人,“蒋家瞧不上明非娶他们家女孩儿,本宫又何尝想本宫的亲生女儿每每回来时闹心?!”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当初横刀夺爱的虽然是魏王妃,但情敌转眼成了自己娘家的堂嫂。哪怕代国长公主夫妇让姬明非与蒋慕葶成亲之后搬出去单独住,可终究是亲戚,逢年过节的哪有不照面的道理?
届时魏王妃怎么也会觉得不自在吧?
长公主拨弄着新染了凤仙花汁的指甲,嗤笑出声,“这事若是本宫做的,倒不如择个出身才貌与蒋家女孩儿还算相得的少年出面,既不必劳动自家人,到时候蒋家若瞧男方尚可,愿意私了,且不说;万一不依不饶非要给自家女孩儿讨个公道,本宫也好舍车保帅不是吗?”
“姨母这些话也有道理。”简虚白依然不疾不徐,拢袖道,“不过算起来雪沛也回去有些时候了,差不多该把人带到——何不等他来之后,再论是非?”
闻言在座之人包括宋宜笑在内都是一怔!
蒋寅愕然道:“博陵侯方才离开,却是为了去追查今日之事的吗?”
蒋家其他人也是神情各异——其实刚才听代国长公主说想拦袁雪沛,却被他借口腿疾发作坚持告辞,他们是很不高兴的。
毕竟蒋家不赞成蒋慕葶嫁给袁雪沛是一回事,可蒋慕葶摆明了对这位博陵侯情根深种,不顾大家闺秀的体面表白都表白过了,袁雪沛明明知晓,却在蒋慕葶遭遇算计的时候不顾而去,换了谁家家里人能不生出怨气来?
如今听说他之所以找借口走人,却正是为了帮蒋慕葶,蒋家人意外之余,心里那份怨怼之情才有些消弭。
“本宫倒要看看他能带什么证据来!”代国长公主闻言,冷冷一笑,却是默认愿意等一等了。
不想简虚白接口道:“姨母说笑了,姨母若没把握雪沛能够带来证据,之前又怎么会轻易放他离去?毕竟蒋小姐可是被人打着雪沛的幌子骗得离席,这才出了事儿——虽然说咱们都知道雪沛要害蒋小姐,根本不需要等到姨母您的生辰,就在平常也大有机会,可连我夫人都被要求留下来做证了,何况是他呢?”
代国长公主闻言,张扬傲慢的脸上掠过一抹阴沉,顿了一顿才冷声道:“蒋家女孩儿仰慕袁雪沛的事情,连本宫都听说了,这翠华山上下,多多少少也有些人心里有数。正如你方才所言,蒋家女孩儿今日宴到中途不见了人影,颇引人注意!倘若本宫强行将博陵侯留下来,外人岂能不捕风捉影、妄加揣测,损及蒋家名誉?”
她轻哼,“本宫替女孩儿家名节考虑,打算晚点再悄悄请博陵侯来对质,怎么还错了不曾?!”
“是我考虑不周。”简虚白莞尔一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却极爽快的认了错,“错怪姨母之处,还请姨母宽恕!”
只是听着他认错的话,代国长公主却没什么高兴的——因为简虚白那番话压根不需要落实,主要是说给蒋家人听的,目的当然是挑起蒋家人的怀疑。
而蒋家本来就不怎么信任代国长公主,所以哪怕简虚白自承错怪了姨母,蒋家人肯定也有部分对他的猜疑深以为然的。
可想而知,这种芥蒂对于长公主这边来说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若是其他人这么坑自己,代国长公主肯定不会轻饶,无奈晋国长公主是出了名的宠溺子女,简虚白作为幼子,尤其得宠。代国长公主若非想跟胞姐翻脸,没有十足的理由还真不好动他。
是以这会简虚白道了歉,她也不好发作,只狠狠攥紧了袖口,脸色铁青!
——片刻后外头果然有下人来报,说博陵侯去而复返,还带了两个人同来。
暖阁里闻讯自然是让这三人全部进来。
袁雪沛领了那两个人进来后见了礼,也不废话,直截了当道:“闻说今日席间有人假冒我的名义骗了蒋小姐离席,我就觉得奇怪:蒋小姐秀外慧中,岂是随便寻个人冒传口信就能哄了她上当的?”
“我之前真是糊涂了!”宋宜笑闻言微露尴尬,忙借喝茶掩饰住情绪,心中却暗自思忖,“蒋姐姐再怎么昏了头,代国姨母跟袁雪沛不对路的事情她又不是不知道,想打着袁雪沛的名义把她哄走,哪有那么容易?”
尤其蒋慕葶跟袁雪沛在假山那儿道别,可是她亲眼看到的——就袁雪沛当时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说他转过头来就又派人去找蒋慕葶了,怎么可能?
但既然蒋慕葶没蠢到一听说是心上人派来的就跟着走,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幌子,才让她甩下丫鬟、独自而去?
只听袁雪沛语气平淡道:“后来我想到,今日由于魏王之约,我与蒋小姐,在园中假山下,曾照过一面——蒋小姐后来会落入算计,是否与此事有关?”
“却不知道是怎么个有关法?”宋宜笑听到这儿,忍不住出言询问。
“当时宋夫人也在,夫人可记得经过?”袁雪沛瞥了她一眼,道,“夫人是为了散一散酒意,无意中走到那附近的。当时我与魏王殿下在假山后说话,而蒋小姐则在山上。”
他顿了顿,道,“但夫人想过没有,蒋小姐为何独自在山上?”
宋宜笑一呆,心想:“我想倒是想过!不过却犯了由己推人的错误,我自己是贪看风景走到那里的,所以看蒋姐姐在那上面,自然以为她也是这样。”
但现在袁雪沛既然问这个问题,蒋慕葶肯定不是为了看风景这么简单的事情出现在假山上了——被点醒这一点后,宋宜笑倒也不难猜到缘故:她多半是想登高望远,便于寻人。
她要寻的这个人,当然是袁雪沛了。
袁雪沛坦然承认了这一点:“蒋小姐应该是为了找我,这才登山远眺。而同时我也被魏王殿下带去了假山下——之后宋夫人又出现在假山前,经过这会且不讲,单说我们四人离开时,魏王殿下是最先走的,继而是我与宋夫人、蒋小姐道别,宋夫人与蒋小姐乃是携手而去。”
“你是说,之后有人找蒋姐姐,跟她说你其实有话要交代她,只是碍着我在场不方便?”宋宜笑沉吟道,“只是这话即使能骗到蒋姐姐,最多让她到门外听一听经过,未必能把她一路骗到姬大表哥歇息的屋子里吧?”
毕竟今日的寿宴,男女分席,男子的席位都在前头,歇息的地方肯定也是安排得靠近酒席的,好方便大家收拾一番之后还席——蒋慕葶就算不熟悉此地,走那么远,这路上岂能不猜疑?
袁雪沛修长的指节在轮椅的扶手上轻敲着,淡声道:“席上人多口杂,何况蒋家派给蒋小姐的丫鬟肯定也不是吃干饭的。若非三言两语能说动蒋小姐出去,又何来一五一十详说的机会?”
这话等于承认宋宜笑的推测,蒋慕葶当时还真是被这个理由哄出去的!
只是袁雪沛却没细说蒋慕葶被哄到外面之后,又是怎么上的当——他说到这儿看向蒋寅,“却不知道蒋小姐是怎么描述事情经过的?”
蒋寅脸色很不好看,毕竟他自己之前承认女儿迷恋袁雪沛是一回事,袁雪沛亲口道破蒋慕葶为了在寿宴上见到他,不惜登高望远这又是一回事——女大不中留,还丢脸丢到这样的场合,做爹的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
不过他确实很宠爱女儿,到这会了也没骂蒋慕葶一句,只冷淡道:“她说听说是你的事情,也没多想,就照那传话丫鬟说的路径走了,谁想进了屋子就听到门被锁上,原想呼救,但看到姬大公子在屋子里,怕人听到之后发现,说不清楚,这才不作声了。”
转述完后,蒋寅似想到了什么,不禁皱起了眉!
“这话却是不尽不实了。”但袁雪沛已平静道,“当时蒋小姐才进屋子,就发现门被锁而姬大公子在侧,她怎么可能因为担心名节不作声?毕竟当时不作声的话,接下来还能不能呼救都是个问题了。我虽然与蒋小姐见得不多,但揣测其性情,却绝不是会在这种时候忍气吞声的人!”
他眯起眼,淡淡道,“所以蒋小姐当时居然没有呼救,却简直像是知道姬大公子不会怎么样她一样了!”
说到这里,他望向底下还跪着的姬明非——却见姬明非神态自若,像是根本没听到这番话一样,还好整以暇的望着不远处的地砖,一脸的百无聊赖。
蒋寅初听袁雪沛怀疑自己女儿撒谎,脸色非常的可怕——这会品出些意思来,才暂敛了怒气,沉声道:“我家女孩儿确实是有些刚烈的。”
“所以蒋小姐没有作声,纯粹是因为她早就知道这是个陷阱,她是自愿走进去的。”袁雪沛吐了口气,招手示意与自己同来的两个人上前一步,“至于具体的经过——你们审出来的,你们来说!”
那两个人对望一眼,由左侧之人开口道:“方才侯爷匆匆回到别院里,勒令将别院上下之人全部缚到庭中严审!用了些手段之下,有底下人供出受人收买,将蒋小姐去寻过侯爷的事儿,卖与了外人。”
袁雪沛淡声补充:“自从舍妹出阁之后,除了太子与阿虚之外,平常向来没有其他人找我,所以我那儿也算清净。蒋小姐去寻我时,我是吩咐了左右保密的。我想蒋家肯定也不想外传——这种情况下,魏王殿下却寻了我提点,委实不能叫我不多想!所以,今儿我在这里就存了疑,再闻说蒋小姐那儿似有不妥,我头一件事就是赶紧回别院坐镇,以免晚一步死无对证!”
解释了自己匆忙而去的原因后,他抬眼望向上首的代国长公主,“虽然我别院里那几个不争气的下人,压根没弄清楚跟他们买消息的是谁,不过……长公主殿下明察秋毫,可有教我?”
“等一等!”蒋寅却面色如漆的喊道,“你说我儿是自愿被算计的,这是什么意思?!”
他怒目喷火,看袁雪沛的目光能直接吃了他——也难怪,从开始到现在,这暖阁里所有人都认为蒋慕葶是被坑的,是无辜的,总之她受了委屈了!
结果袁雪沛一来竟说蒋慕葶是明知道有陷阱还要跳,这岂不是在质疑蒋慕葶的品行乃至于名节?!
要不是长公主在场,蒋寅能直接挽袖子抽死这个信口开河的小子!!!
VIP卷 第二百六十章 真相(下)
“蒋大人,这事儿却不难猜。”袁雪沛闻言,张口欲语,简虚白却忽然插话道,“蒋小姐既然对雪沛心存仰慕,若知雪沛陷入危难之中,岂会袖手旁观?而姬大表哥虽然风流些,却也不是下。流之人,看到蒋小姐进入自己屋中,必定没有什么无礼的举动——这份体贴在蒋小姐看来,只怕误以为与雪沛的难处有关系,虽然说事情真相不难说开,但三言两语一过,若再呼救,却是尴尬了。”
毕竟,当时蒋慕葶已经在屋子里待了一会了,这时候再喊人来,怎能不被怀疑名节?
何况姬明非又没怎么样她,换了任何一个不想赖上姬明非的女孩儿,也会选择默不作声,看看能不能就这么混过去,好保全自己的名声吧?
蒋寅暗吐一口血,无比后悔刚才急于给女儿讨公道,承认了蒋慕葶爱慕袁雪沛之事,弄得现在听这些人左一个右一个的暗示自家女孩儿追着废了腿的袁家小子跑,竟是无话可说!
安抚了他之后,袁雪沛令自己带来的两人继续回话——
据他这边调查下来的结果,事情的经过与简虚白方才所言其实差不多:一心一意想把小梁氏塞给袁雪沛的涂老夫人跟梁氏,自然不希望看到蒋慕葶这个节外生枝。
无奈蒋慕葶身份家世搁那儿,她们恨得咬牙切齿,一时间却也无可奈何。
这时候代国长公主的奴仆主动联系她们,表示想里应外合拆了这一对时,这两位自然是喜出望外。
“去把跟涂氏、梁氏联络的人带进来!”听到这儿,众人自然纷纷望向代国长公主,代国长公主看在眼里,却也不含糊,微微冷笑着吩咐了一声——那神情虽带着恼怒,眼神却十分镇定,甚至还有些算计成功的意味。
宋宜笑瞧得清楚,心下不禁暗自沉吟。
片刻后,两个打扮颇为得脸的妇人被押了进来,先是喊冤,继而抵赖,但在袁雪沛那边拿出种种证据来之后,只得哭哭啼啼的认了罪名,说是:“这些年来一直受殿下大恩,本想着为殿下分忧,不想一时糊涂……”
代国长公主似笑非笑的打断她们,道:“这么说不是本宫派你们去做这些事的,而是你们自作主张?”
那两个妇人断然道:“正是如此!”
接下来又说了许多尽忠之语——只是她们越摆出视死如归的劲儿来,越像是代国长公主推出来顶罪的替罪羊。
“既然如此那让宫里来审吧!”再次扫了眼众人,代国长公主好整以暇的扶了扶精致的发髻,平静道,“毕竟这两个人本宫用了多年,不管本宫现在说什么,也难免有嫌疑,却没资格做这个主审了!”
闻言,堂下众人彼此对望,都有些沉吟难定——毕竟惊动了宫里的话,人多嘴杂的,万一把事情闹大,姬明非也还罢了,他的名声反正已经不能更坏了,问题是蒋慕葶的名节怎么办?
蒋寅心中天人交战,最后疼爱女儿的念头还是压过了追根究底,拱手道:“殿下不必如此,微臣以为这两个刁奴乃是在颠倒黑白,妄图减罪!恐怕是她们贪图钱财,利用了博陵侯家中长辈的不慈之念,做下今日之事!”
“蒋大人这样想本宫心里非常欣慰!”代国长公主朝后靠了靠,嘴角挂着笑,眼神却极冷,淡淡道,“不过本宫的亲外甥,阿虚方才话里话外都怀疑上本宫了,这会不请宫里出马,查个水落石出,好还本宫个公道,这天下,似蒋大人这样明理的人,究竟是少数,是吧?”
说着也不理会蒋家的请求,径自命人去宫里通禀,请求宫中派人来彻查——她是长公主,这么一坚持,谁也拗不过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下人前往行宫报信。
不想半晌后,宫里太后、皇帝、皇后、贵妃、贤妃这几位统统派出心腹抵达后,一番彻查下来,却发现那两个打着代国长公主旗号与涂老夫人、梁氏串通,算计蒋慕葶与姬明非的仆妇,名义上是代国长公主的下人,实际上却早就投靠了崔贵妃!
甚至大刑之下,她们还招供各自好几个号称“病逝”的家人,这会还用其他身份在贵妃的陪嫁庄子上做事!
这番峰回路转,崔贵妃固然迅速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代国长公主却一扫从前的跋扈飞扬,扑到显嘉帝跟前放声大哭:“皇兄近年以来御体欠安,我岂是不心疼您不想让您少操点心?可皇兄您看到了吗?您还在,您的贵妃已经迫不及待要铲除我!我如今若只一个人,为着兄妹之情,也就不叫您为难,闭目待死算了!可我如今也是有儿有女的,我以前得罪过贵妃,但我的儿女有什么错?如今我愿意一死以换贵妃消气,只求皇兄保我驸马与膝下一双儿女平安!”
说着就要触柱自。尽——虽然说左右肯定是下死力气拦着,不敢叫长公主有半点闪失,但她这么一闹,不仅仅崔贵妃脸色煞白瑟瑟发抖的在殿下脱簪待罪,太子夫妇赶到之后也只能先在贵妃身后陪着跪下。
“那现在太子怎么办?”这时候宋宜笑因为妊娠的缘故,是早就被丈夫陪着回自己别院去歇息了,听着底下人打探来的消息,她不禁微蹙了双眉,道,“虽然说事情是贵妃做的,但哪能不影响到太子?”
“所以皇舅绝对不会让贵妃落实这个罪名的。”简虚白一边拿扇子给她扑着风,一边语气平静道,“太子不倒,贵妃的名声也不能坏——这回如果不是让贵妃左右顶罪的话,多半就是宫里哪个妃嫔要倒霉了。”
宋宜笑想到显嘉帝那频繁的偏心,沉吟片刻,道:“那代国姨母兜兜转转了这么一大圈子,却是图什么?蒋家现在肯定知道,所谓贵妃派人算计蒋姐姐,意图栽赃代国姨母,实际上是代国姨母早就知道那两个人是贵妃的人,不过是将计就计,借这个机会闹到陛下跟前罢了!他们嘴上不敢说什么,心里肯定也把代国姨母恨上了。姨母得罪了这么一家子,做这么一出戏,我瞧着竟仿佛没什么好处?”
“皇舅到底是看重太子的,所以哪怕不喜贵妃此举,也肯定要先保下贵妃。”简虚白哂道,“但你忘记了么?代国姨母,是皇外祖母的亲生骨肉!虽然说太子也是皇外祖母的亲孙儿,到底是隔了一层!”
——哪怕皇太后一直都不赞成小女儿撺掇魏王跟太子争储,但代国长公主终归是她女儿。太后也许不在乎女儿受点教训、落点面子,却绝对不会坐视女儿步入死地的!
所以崔贵妃居然早些年就在代国长公主身边安插了人手,意图对代国长公主不利,此举已经触犯到了太后的底线!
简虚白说到这里顿了顿,才继续道,“你瞧着吧!等这阵风头过后,皇外祖母是绝对不会轻饶了崔贵妃的!”
“但那样的话,太子岂能不恨上代国姨母?”宋宜笑担忧道,“太后娘娘是什么人,既然要为代国姨母出头,怎么会考虑不到太子与贵妃的母子之情呢?”
问题是做儿子的替娘伸冤理所当然,何况崔贵妃与代国长公主之间的恩怨,归根到底是代国长公主当年行事过于跋扈结下来的。这些年来代国长公主从来没有表示半点对贵妃的愧疚不说,反倒是卯足了劲儿想易储,好把太子母子继继续续的踩在脚底下!
——说实话,摊上这么个姑姑,他日太子登基之后要翻旧账,也是应有之义。
这种情况下,太后想要保住代国长公主,除了改变立场,帮着代国长公主改立其他皇子为储君,还能怎么样?
毕竟太后肯定要走在代国长公主之前的,太子在她面前纵然发下万千毒誓,等她跟显嘉帝都不在之后再毁诺,难为她跟显嘉帝母子还能从帝陵里爬出来替代国长公主主持公道吗?!
想到这儿,宋宜笑猛然又记起一事,“而且今儿这件事情,还是你跟袁侯爷查出来的,虽然说你们也不是故意要落入代国姨母的陷阱,但归根到底贵妃这回是栽了。往后也不知道她跟太子母子,会不会记恨你们?”
“那也要她过得了眼下这一关!”简虚白轻描淡写道,“再说代国姨母之所以能够借那两个仆妇摆贵妃一道,显然是早就知道了那两个仆妇的真正主子是谁——那两人能在姨母跟前得脸,不定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呢?是以即使没有这回的事情,那也有下回。这回因为事情闹得比较大,无论皇舅还是皇外祖母,即使要惩罚贵妃,也得等风头过去之后再说。反而是给了贵妃缓口气的功夫呢?”
他说着微微冷笑起来,“若此事是悄悄被捅给皇外祖母的,按照皇外祖母的为人,恐怕会悄没声息的料理掉贵妃,连太子都不让知道!你说对于贵妃母子来说,是哪种结果好?归根到底,贵妃当初就不该派人潜伏到代国姨母身边!”
宋宜笑暗道:“虽然说相比死得不明不白,确实现在还能有段苟延残喘的时间算不错了。但人心难测,贵妃母子可未必会感激你们!”
却不知道简虚白心里想的却是:“不管怎么样,小崔氏总是善窈逼死的。太子也还罢了,只在小崔氏进东宫后宠了她一段,前前后后未满一年,纵然喜爱,算不得刻骨铭心;但崔贵妃可是实打实的看着小崔氏长大、又亲手把这个侄女送上了死路——这么个隐患,如今不借着代国姨母之手除掉,难为还留到以后吗?”
VIP卷 第二百六十一章 母与子
次日宫里传出的消息正如简虚白所言,九嫔之一的陈修仪被拖出来顶了缸——太后跟前的玉果到代国长公主的别院里宣读了懿旨,道是代国长公主跟前那两个仆妇,乃是这位修仪买通了崔贵妃左右,打着贵妃的旗号安插过去的,目的就是为了挑起贵妃与代国长公主之间的争斗。
陈修仪这么做的原因,则是她早年与崔贵妃争过宠。无奈她生了三位皇子都没能站住一个,崔贵妃的儿子却不但都活了下来,长子还被立为太子,所以心怀嫉恨,想借代国长公主之手,对贵妃不利。
“真相”已经查明,那么处罚结果也就顺理成章了——陈修仪贬为庶人,打入冷宫,崔贵妃左右的宫人,则全部杖毙。
而崔贵妃本身虽然“毫不知情”,终究是御下不严,所以降位为妃。
此外,赐代国长公主黄金千两,白璧十对,以作安抚。
“霄儿,母妃对不住你!”西窗下,崔贵妃——不,这会应该称崔妃,满怀愧疚的对太子道,“原想着帮你分担些压力,却不料,反而拖累了你!”
太子的名讳是陆鹤霄,对于此番之事,他心里要说没点不痛快是不可能的。毕竟之前皇帝亲自探望他、又复了顾韶相位,可以说这段时间东宫风头无二,许多原本选择了魏王、赵王的人都后悔不迭,意志软弱些的,甚至已经在明里暗里的对东宫投诚了。
结果这才几天,崔妃就被代国长公主抓了这么大的一个把柄!
即使眼下显嘉帝再次给太子拉了偏架,但谁都知道,这件事情没完!
自古以来,争储失败者鲜少能够得到善终,这可是关系身家性命的大事,开不得玩笑的——且太子幼年为储,之后一直被显嘉帝带在身边,不像梁王那样,与崔妃朝夕相处,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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