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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荣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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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姐姐说,是姐姐你派人在占春馆前拦住她托付的。”宋宜笑越想越不对劲,提醒道,“要只是想借姐姐你的幌子,有必要说这么详细吗?她照顾我是好意,又不是害我,就算对于理由一带而过,我也不可能没眼色的追根问底!既然这么讲了,恐怕真有人自称是受姐姐你的命令,前去托付了她!”

袁雪萼不知道蒋慕葶之前已被内定为魏王妃,如今却被南漳郡主抢了丈夫……闻言惘然道:“可我真的没派人啊!再说,要是我派的人,都跑到占春馆门前了,做什么不索性再早一点拦下你?”

宋宜笑深吸口气,站住脚,认真的看着她:“我想,这事儿,必须跟侯爷说一声!”

勾心斗角这类事,跟袁雪萼讲纯粹浪费时间,还不如早点找上袁雪沛。

索性袁雪萼向来有自知之明,闻言毫不迟疑的带着她换了条路,直奔袁雪沛的住处。

到了地方,下人先行进去禀告,袁雪沛正好有空,闻言忙将两人请到跟前,细问之后,又听宋宜笑暗示了原本蒋慕葶才是魏王妃,如今也不知道为什么换成了南漳郡主……蒋家会出王妃的事情,之前好几家都知道了,不然也不会在上巳宴上打趣蒋慕葶。

现在打趣却成了打脸,蒋家人也好,宫里的蒋贤妃也罢,心情可想而知!

博陵侯府压根就没掺合这事,偏偏冒出个袁雪萼托蒋慕葶照料宋宜笑来,袁雪萼还懵懵懂懂不晓轻重,袁雪沛却阴了脸,察觉袁家似乎被坑了!

“宋小姐!”袁雪沛思忖片刻后,和颜悦色的对宋宜笑道,“我有些话想单独问萼儿,不知你可否先往前厅奉会茶?”

宋宜笑自是求之不得,她自己都一堆事情呢,哪有心情再卷进博陵侯府这边的恩怨情仇?

结果她在前厅没喝两口茶,一主一仆未用下人引路,就熟门熟路的走了进来,恰与她打了个照面……正是简虚白与纪粟!

“见过公爷!”宋宜笑用力握了下拳,方起身行礼。

简虚白今日穿着玄色盘领衫,上以金线勾勒着繁复的花纹;同色玄底金纹锦缎束腰,腰间换了一块纳福迎祥的羊脂玉佩;外罩绛红宽袖氅衣,羊脂玉竹节簪绾发……红黑都是浓烈厚重的色彩,越发衬托出他雪肤墨发,贵气逼人。

许是因为解佩相赠的缘故,他语气比以前要随意许多:“不必多礼。”

纪粟笑着凑趣:“宋小姐也在这儿?可真是缘分。”

说着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简虚白,话中撮合之意不言而喻。

宋宜笑惦记着把玉佩还回去的事,闻言尴尬一笑,装作没听见,只坚持行完了礼:“礼不可废。”

“雪沛跟他妹妹在说话?”简虚白看宋宜笑单独在这儿,一猜就中。

“是有些事情要兄妹两个商议下。”

闻言,简虚白想了想,就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那我等一会吧!”

宋宜笑握着茶碗没说话,正琢磨着怎么单独跟简虚白说事情,纪粟却已体贴的找了个借口把锦熏喊走:“奴婢方才掉了件东西在外头,不知道能不能请锦熏姑娘帮着一起去找找?”

锦熏觉得这要求简直莫名其妙……她又不是博陵侯府的下人,是跟着宋宜笑来做客的,纪粟找谁帮忙不好,偏要找她?

无奈宋宜笑点了头,为免扫了自家主子颜面,只得疑疑惑惑的领命而去。

待这两人出去后,宋宜笑决定快刀斩乱麻,取出那枚秋葵黄玉佩,搁到桌上,小心翼翼的朝简虚白推过去,字斟句酌的道:“公爷厚爱,本不该不识抬举,无奈……”

“衡山王府有人为难你了?”简虚白翻起桌上茶碗,给自己沏了盏茶水,才端起来,闻言又放了下去,利落的打断道,“还是你爹那边有什么话说?”

“……没有。”宋宜笑顿了顿方道,“那天郡主叮嘱我暂时不要透露这事,如今无论是我娘还是我爹,都还不知道。”

简虚白“嗯”了一声,不解道:“那你把玉佩还我做什么?”

“我觉得我蒲柳之姿,配不上您!”宋宜笑定了定神,道,“所谓……”

“没事。”谁想她的话再次被打断,简虚白呷了口茶水,漫不经心道,“娶妻娶德,我也不是那等惟貌是举的好色之徒。”

其实我觉得我长得不错!

你居然对着我说娶妻娶德!

你什么眼光!

宋宜笑默默咽了口血,虚伪的说道:“我德行也很浅薄……”

“场面上过得去就成了。”简虚白一脸的无所谓,“你在上巳宴上不是做得很好?”

你还真是在那里看上我的啊?!

宋宜笑愕然良久,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出来:“上巳宴当日群芳汇聚,其中才貌双全者数不胜数,我在其中犹如萤虫之于皓月,不知公爷为何选中了我?”

“家世不算显贵,人品相貌都过得去,最重要的是识大体知进退。”简虚白也不隐瞒,大大方方的道,“我对妻子的几个要求你都符合,恰好碰见,就是你了。”

宋宜笑:“……”

所以,她要感谢崔见怜的诬陷吗?

不但让她跟蒋慕葶、卫银练结下友谊,还误打误撞入了简虚白的眼?

“你好像不大愿意?”简虚白见她沉默,似乎看出端倪,玩味一笑,“实在不愿意的话,说出来也无妨!”

这要搁在上巳宴之前,正急着离开衡山王府那潭水,纵然简虚白并非出于爱慕才提亲,宋宜笑也计较不了那么多了。

但上巳宴上,无论蒋慕葶还是卫银练都表达了想跟她做一家人的意愿,这人有了退路,难免就要多想一想。

比如说:“先不说简虚白方才的回答是否撒谎,他真正的目的还是把我骗过门之后暗中下手灭口;就算他说的是真话,显然他娶我是觉得我适合做他妻子,而不是出于恋慕……就算我不求跟夫婿心心相印一生一世吧,可要过一辈子的人,这样随意的就决定了,实在叫人心里没底!”

最重要的是,“六年前就听说他是要尚主的人,也不知道现在为什么不提这事了?难道因为他被乌桓俘虏过,所以长兴公主不愿意要他了?但冲着他这容貌气度,谁家女孩儿抗拒得了?”

她能抗拒,是因为她心怀恐惧。

可长兴公主贵为金枝玉叶,有什么好怕的?

“就算公主见多了俊彦,不稀罕他,但陆蔻儿呢?还有为什么他说不要家世太好的女孩儿?”宋宜笑本能的感到简虚白如今处境的复杂,否则怎会不敢联姻名门,非要选家世不太显贵的人家?!

……总而言之,嫁给简虚白的话,恐怕看似光鲜亮丽,实则麻烦无数。

宋宜笑连知根知底的衡山王府都不想久留,更遑论趟他这潭毫无所知的混水?

经过缜密的思虑后,她终于下定决心,颔首道:“还请公爷见谅!”

说着,将秋葵黄玉佩直接推到他手边,暗松口气!

“那就收起来吧!”谁想简虚白只淡淡瞥了眼那玉佩一眼,便波澜不惊的吩咐。

宋宜笑石化了:“公爷,您方才不是说?!”

堂堂国公,要不要这么快出尔反尔啊你?!

“我只说你不愿意可以说出来,又没说你说出来了就允你自去。”简虚白放下茶碗,凤眸中满含戏谑,薄唇轻勾,懒洋洋道,“横竖我是没耐心再去挑个妻子的,所以无论你愿意不愿意嫁,反正我是娶定了!”

宋宜笑:“……”

她好想吐血!!!

第43章 咱们两个都被算计了!

……袁雪萼终于听完了兄长的训诫,出来前厅找宋宜笑,却见厅中空空落落,只宋宜笑与简虚白相对而坐,气氛诡异。

她诧异问:“怎么也没人伺候你们?”

“纪粟掉了东西,都出去帮忙找了。”宋宜笑方才到底还是却不过简虚白压力,默默咽下一口血,将那块秋葵黄玉佩收了回去。

……这会正郁闷得无以形容,看到袁雪萼出来,巴不得赶紧走人,免得继续对着简虚白,会忍不住一拳揍上去!

所以边说边起了身,“找了这么久,应该差不多了。袁姐姐出来了最好,咱们出去瞧瞧?”

简虚白也是等候已久,闻言放下茶碗:“我去找雪沛,你们看到纪粟跟他说一声!”

各走各路之后,袁雪萼就问:“他没为难你吧?”

太为难了好吗?

可他为难的事儿能说吗?

宋宜笑咽了把辛酸泪,违心道:“没有。”

“那就好!”袁雪萼松口气,“这人凶得很,我就怕他也欺负你!”

她以前跟简虚白见得不多,只知道是自己哥哥的好朋友,其他也没什么看法。自从那次被他大骂一顿后,印象里就只剩了“凶悍蛮横”四个字……总觉得简虚白走到哪里就欺负到哪里!

“我以前听说他是要尚主的,怎么现在反而没消息了?”宋宜笑不想再提简虚白,但忽然想到这事,不问个明白实在不放心,便装作随口一提的样子打听,“还以为这回魏王赐婚之后,他的事也该有圣旨或懿旨下来呢!”

袁雪萼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带她去找到锦熏,又向纪粟传了话,两人一块到了绣楼,再遣散闲人,方道:“我哥哥说这事儿的内情还是不知道的好,只简单跟我提了提……简公爷本已贵极人臣,若再联姻显贵之女,岂不是赏无可赏封无可封?却叫陛下、太子将来怎么用他?”

宋宜笑一想也是,但:“简公爷做国公时不是才五岁吗?”

他十一岁时还被传为准驸马呢!

“你说的那个传言我早年也听说过,所以当年偶尔看到他时,我头都没抬过,惟恐叫人议论。但内情我哥哥不告诉我,我也不知道了。”让她失望的是,袁雪萼沉吟良久却摇了摇头,“这事你还是不要打听的好,毕竟我哥哥总不会害我的,能让我知道的事情他从来没有瞒过我。既不说,必然有什么忌讳在里头!”

“我也不是那么好奇的人,可现在我就要做他妻子了,这些内情不知道的话,回头我不定怎么死得都不知道好吗?”宋宜笑心中泪流满面,但权衡再三,还是没有说出此事求袁雪萼去纠缠袁雪沛……毕竟袁家兄妹现在的景况也不是很好,还是不要给他们添麻烦了。

就装作听进了她的劝说,把话题转到蒋慕葶的婚事上:“蒋姐姐的事情,不知道我能听一听么?”

“这事哥哥暂时也弄不清楚。”袁雪萼蹙起眉,“要不是你今天过来提到,我都根本不知道有人冒了我的名义,去托付了慕葶……但望这事跟她没做成魏王妃不要有关系才好!”

她对蒋慕葶的情况更清楚一点,“慕葶与魏王殿下算是青梅竹马,她是真心喜欢魏王殿下的。这回……若当真与我有关系的话,恐怕往后她都不愿意跟我来往了!”

宋宜笑苦笑:“我倒担心这事是与我有关系!不然,假借你名义也还罢了,做什么要蒋姐姐照顾我?”

“可你没得罪过什么人吧?也就一个崔见怜……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会大家还是小孩子哪!”袁雪萼不解道,“她至于记到现在?”

“她怎么不至于?”宋宜笑冷笑着将上巳宴上的事给她说了下,“……清江郡主不想坏了大家兴致,也要给贵妃、太子还有崔家面子,这才把事情压了下去!”

袁雪萼恍然道:“我就说前两天崔家给蒋家送了厚礼,说什么感激慕葶在上巳宴上救了崔见怜……明明慕葶跟崔见怜关系也就那么一回事,都不在一起玩的,怎么会赶巧救到崔见怜了?合着还有这样的内情!”

她蹙起眉,“这么说,假冒我名义托付慕葶的,就是崔见怜?”

“我觉得不一定。”宋宜笑沉吟道,“没听说崔见怜跟蒋姐姐有什么恩怨,倒是南漳郡主……”

说到这里若有所思,“那天事情的起因,是崔见怜的人打坏了蒋姐姐祖母留给她的玉步摇,蒋贤妃怎会看不出来这是故意的?可最后魏王妃还是定了南漳郡主,难道……”

一个想法电光火石般掠过她脑海,宋宜笑不由腾的站起,“糟糕!咱们两个都被算计了!”

袁雪萼愕然道:“什么?”

“蒋姐姐早在上巳宴前,就得到陛下默认,是准魏王妃了!”宋宜笑语速飞快的解释,“但南漳郡主也想做魏王妃……虽然说代国长公主向来深得上意,可魏王的婚事,归根到底是五个人最有理由发话:帝后、太后、贤妃还有魏王自己!”

“蒋姐姐的丫鬟宝璎亲口说,陛下已经允诺!既然如此,我想太后与皇后应该也不反对……蒋贤妃是蒋姐姐的亲姑姑,那就更不反对了!至于魏王殿下,你也说了,他跟蒋姐姐是青梅竹马!”

“这种情况下,南漳郡主想如愿以偿,那只能指望蒋姐姐自己出岔子!”

“可蒋姐姐在外有家人庇护,在内有贤妃照拂,身边还跟了个精明的宝璎,哪是那么容易出事的?”

“就算设计谋害她,一个不小心落下把柄,贤妃也好,蒋姐姐的家里人也罢,怎肯善罢甘休?!”

“代国长公主与富阳侯是尊贵,但蒋家跟贤妃娘娘也不是好惹的!”

“尤其贤妃是魏王养母,不管魏王妃是谁,都理所当然要孝敬好她!哪怕没证据,一旦贤妃怀疑是南漳郡主坑了蒋姐姐,以后岂能给南漳郡主好脸色?!”

“所以,即使要害蒋姐姐,也要害得合情合理,总之不能让人想到代国长公主一脉!这样即使蒋姐姐做不成魏王妃,蒋贤妃与蒋家的矛头也不会对准了南漳郡主!”

宋宜笑脸色铁青,“咱们两个,就是他们选的替罪羊!”

袁雪萼怔道:“你是说……?”

“上巳宴那天,我本来是跟着陆蔻儿姐妹同去占春馆的。后来蒋姐姐主动找到了我,说是受你托付照顾我,之后我们自然都是一起了。”宋宜笑冷笑出声,“蒋姐姐这么做,当然是因为她相信了那传话之人的话……从这儿起,我跟她就落入陷阱了!”

因为,“赴宴时带的换洗衣裙与钗环,送进山腰精舍时,大抵都是跟同伴放一起的!”

袁雪萼恍然:“崔见怜的人是故意打坏慕葶的玉步摇,好算计她。但贤妃跟蒋家追究起来时,她却会说本想弄坏你的东西,以为你的妆匣跟慕葶的放在一起,去做手脚时拿错了?”

“不错!”宋宜笑恨道,“这样,事情的起因就是崔见怜跟我之间的恩怨,却因为蒋姐姐那天做了我的同伴,牵累了她!”

如此,与代国长公主、南漳郡主那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崔见怜不但成功完成南漳郡主的托付,还能借蒋家以及贤妃的迁怒,狠狠报复宋宜笑……宋宜笑就说上巳宴的事情,为什么崔见怜只顾盯着蒋慕葶而绝口不提自己?

她以为崔见怜的报复,只是引诱宝璎推自己出去做替罪羊,现在才知道真是太小看这位贵妃侄女了!

袁雪萼沉思片刻,还是觉得很不解:“但崔见怜的栽赃,不是已经被你当着清江郡主的面戳穿了吗?为什么魏王妃依旧是南漳郡主?”

“我就是想不明白所以才来找你的。”宋宜笑摇了摇头,“我估计这几天里,中间定然又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咱们两个是不是又被拖下了水?”

她不禁暗暗庆幸自己一听说魏王妃是南漳郡主,就立刻来袁家,这才撞破了有人冒充袁雪萼之名给蒋慕葶托付的事儿,又及时去告诉了袁雪沛……不然被坑惨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好在哥哥已经知道这事了。”袁雪萼头疼了一会没有头绪,却依然乐观,“哥哥一定会弄清楚,还咱们个清白的!”

你问心无愧,可我不一定啊!

宋宜笑张了张嘴,到底没把这话说出来……她跟崔见怜的恩怨是真实的,单凭这一点,蒋慕葶知道真相后,可未必不对她生出怨恨来!

毕竟婚姻可是一辈子的事,尤其蒋慕葶还是真心爱慕魏王!

再者,袁雪沛即使查明真相,对宋宜笑也未必就是好事。

上巳宴上,宝璎不过一个奴婢,仗着蒋家的权势,就敢要宋宜笑去牺牲!

何况袁雪沛是袁雪萼的亲哥哥,还视妹妹如掌上明珠?

谁知道他会不会为了让自己妹妹脱身,把宋宜笑推出去做挡箭牌?

归根到底,她这样没有可靠庇护的女孩儿,任谁看着,都是软柿子。

宋宜笑不知道自己没收到的那封信,其实是袁雪沛提醒妹妹所为,有六年前他参与獒犬之事的坏印象打底,又有最近宝璎的例子,她对袁雪沛全没信任。

所以无法像袁雪萼一样,认为事情交给袁雪沛了就万事大吉。

“代国长公主殿下、南漳郡主……”宋宜笑深吸了口气,感到阵阵绝望,“这两位连衡山王府都避之不及,被她们惦记上,可要怎么办?”

不但如此,还有个蒋家敌友未知呢!

这日子能过?!

虽然说天无绝人之路……但现在横看竖看,这路都只一条:

赌一把,嫁给简虚白!

第44章 当头一棒

宋宜笑心情沉重的回到衡山王府,才进门,就被韦梦盈喊到跟前:“有几户人家来提亲,你过来自己瞧瞧。”

“提亲?”宋宜笑一怔,“娘都回了吧,我如今不想这些。”

“你都十四了,转年就要及笄。”韦梦盈没好气道,“这会还不说亲,像什么话?不说太妃正盯着你出阁的事,就算太妃没赶你走,你也不可能在王府住一辈子吧?这时候害什么羞!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才是正经!”

宋宜笑纠结着既然现在不嫁简虚白肯定没有好下场、嫁了还有一线指望,要不索性跟亲娘坦白得了……就听韦梦盈继续道,“不过你也不能自视太高,究竟女孩儿家的婚姻高低,靠的是父兄,自己再出色,出身搁那儿,也是没办法的事!”

听她这么一说,宋宜笑就觉得情况不太好,试探着问:“娘是说这些提亲的人家?”

“你自己看吧!”韦梦盈摆了摆手,让薄妈妈交给她几张宣纸。

宋宜笑接到手里一扫,脸色那叫一个赤橙黄绿青蓝紫……这些人虽然全都是官家出身,但门楣低微且不说,本身不是庶出就是有缺陷,甚至还有一个至今没能认祖归宗的私生子!

那庶出的还有个标注,疑为重病在身急需冲喜!

“娘想让我嫁给这样的人?!”宋宜笑手一松,任宣纸落地,怒极反笑,“娘辛苦养育我这些年,难道认为我只配许给这样的东西?!”

不说她这六年来勤勤恳恳求学磨砺出来的才貌气度,单说仅仅“终身大事”四个字,只要自家女儿还算健全,这样的提亲者,谁家不拿扫帚打出门外去?!

自己这亲娘倒好,不但都记了下来,还拿来给她亲自过目!

这份威胁警告之意,傻子也能明白了!

“你说的什么话?”无视怒目喷火的女儿,韦梦盈呷了口茶水,好整以暇道,“我是你亲娘,我能不盼你好?可谁叫你有那样的爹跟祖母?就算这六年来我没有对不起你,也把你养得如花似玉,但女孩儿家的身份,看得是父家而不是亲娘身份!我再疼你,只是你娘不是你爹,有什么办法?!”

又说,“当初太妃还要你立刻嫁人,都恨不得立马去大街上拖个人来跟你拜堂成亲!要不是为娘我死活拦了,你现在早就嫁为人妇了……还是那句话,娘不是不疼你,是爱莫能助!”

见宋宜笑脸色煞白的朝外走,也不阻拦,待她跟锦熏都远去了,才冷哼一声,“不听话?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还治不了你?!”

宋宜笑急步而行,走到花园里,瞧着四周无人时,强忍许久的泪水到底还是落了下来:“可笑我之前还试图把玉佩还给简虚白,合着在娘眼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向我提亲的!”

她知道韦梦盈不可能当真把她嫁给那些人,否则这六年岂不是白养她了?

但这样赤。裸。裸的警告,哪个做女儿的看了能不伤心?

韦梦盈口口声声“我是你亲娘”,难道这世上做亲娘的就是这样逼女儿的吗?!

她浑浑噩噩的走着,心里翻来覆去只是锦熏当初那句话“什么时候咱们有自己的家就好了”。

……是啊,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有个真正的家?

无论贫富,不必担心被随时扫地出门,不需要看人脸色过日子……一个能够遮风蔽雨,安稳休憩的家?

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世代,拥有美貌与青春,却偏偏是爹娘不可靠,上无兄姐,弟妹尚幼的命数。

除了婚姻,她还有什么指望?

可前世今生两辈子,“婚姻大事,父母做主”都似一道枷锁,重逾千均的横亘在她人生的道路上。

“简虚白态度虽然散漫,可他到底是要娶我做正妻的。”恍恍惚惚的走回含霞小筑,挥退了上来询问的赵妈妈等人,宋宜笑上楼之后,渐渐冷静下来,倒是想明白了,“他那潭水再不好趟,可我现在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太妃勒令她今年之内必须出阁;韦梦盈根本不想认真替女儿物色个好夫婿,只琢磨着如何利用长女给幼子铺路……上巳宴上化解了崔见怜的诬陷、后来又被蒋慕葶与卫银练一捧,她竟就昏了头!

还真以为自己如今炙手可热,大可以不疾不徐的挑份好姻缘呢?

亲娘想方设法,也不过图她去勾引个不良于行的侯爷,怕是做梦都没想过能有个国公做女婿……她居然还妄想对简虚白挑三拣四?!

宋宜笑举手捂住脸,自嘲的笑出了声:“还好简虚白嫌麻烦,不许我退回玉佩……否则我如今才叫走投无路,除了任凭娘摆布,还能怎么着?”

当年在外祖母榻上偷听到的谈话怎么就忘记了呢?

韦梦盈养她,图的就是有个好收获!

一旦她不听话了,今儿这样的警告算什么?

前世她被浸猪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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