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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荣华-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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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闻言,站起来就要去寻。死:“天呀!这可是天大的冤枉——我多少年没见侄子了,那还是大长公主的爱子,我怎么会存心对他不好?夫君这样说我,这是要我去死啊!”

说着看了眼四周,对着厅中柱子就一头撞了上去!

简虚白见状忙上前拦住高氏,宋宜笑也赶紧劝:“大伯、大伯母,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不成吗?闹成这样,叫底下人看见了也笑话!”

“二弟的后事还没办好,夷犹就打算搬走,这不是在骂我们这做伯父伯母的亏待了他,又是什么?”简离忧疲倦的叹了口气,眼眶也红了,“然而族里多少年都没发生过今年这样的大事了,上上下下实在有点手忙脚乱——你们伯母说的也是实话:我们绝对没有存心苛刻他啊!”

——其实简离忧夫妇对于简夷犹要搬走这件事情,本身是没所谓的。

一来伯侄之间没有长年相处过,大房自己又不缺儿子孙子,感情有限;二来家都分了,侄子要搬走,也在情理之中!

但现在不行。

现在简平愉刚刚入葬,简离旷还在停灵呢!简夷犹这会就提出走人,传了出去,谁能不议论他是被欺负被排挤,以至于在祖宅过不下去了,才不得不走?

倘若简夷犹没有一位大长公主的亲娘,简离忧夫妇为了对三房示好也懒得去哄他,可为了给大长公主交代,他们自然不能就这么撒手不管不是?

这会简离忧骂高氏、高氏寻死,其实也是做给众人看的。

简虚白夫妇心里清楚,所以劝了一阵,见简离忧夫妇渐渐平静,简虚白就道:“爹今儿个去族中耆老那儿了,趁他还没回来,不如我去跟三哥说一说?”

大房夫妇只求不要叫晋国大长公主恨上,对此自是求之不得——反正简虚白也是晋国大长公主之子,即使兄弟两个说着说着吵起来甚至打起来,横竖都是晋国大长公主的骨血,就让大长公主头疼去吧!

宋宜笑见状也站了起来,道:“我去看看沈姨娘跟他们的孩子?”

“也好。”简虚白本来想一个人去的,闻言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夫妇两个出了大房,到了简夷犹住的翠望轩,却见皑皑的庭院里冷冷清清,若非屋檐下挂了长长短短的冰棱,都要以为这地方没人住了。

“三哥在么?”沿着抄手游廊到正屋,叩开门后,见是个婆子,简虚白问了句,那婆子诚惶诚恐道:“公子正同姨娘在里头说话!”

她回答时,里间已经听到动静,简夷犹抱了孩子走出来,后面跟着沈绮陌——简夷犹见弟弟弟媳上门也不觉得奇怪,没什么表情的问:“什么事?”

“听大伯跟大伯母说你打算搬走?”简虚白扫了眼四周,宋宜笑忙上前伸手:“三哥,你们兄弟说话,我帮您抱着侄子吧!”

简夷犹瞥她一眼,却将孩子交给了身后的沈绮陌。

宋宜笑见状颇为尴尬,讪讪的缩回了手——简夷犹道:“去厢房说吧!”

他们兄弟走后,沈绮陌将孩子交给丫鬟抱进房里去,命人沏上茶水,有些不好意思的赔礼道:“诚儿有点重,表哥是怕累着您!”

“孩子叫简诚吗?”宋宜笑横竖对简夷犹印象不好,也不在乎更讨厌他一点,闻言随便点了点头,道,“我们都还不知道呢!”

沈绮陌道:“大名叫简诚之。”顿了顿,“是老国公起的名字。”

宋宜笑的女儿是太皇太后赐名,闻言自然也没什么嫉妒不满的,只道:“这孩子还小,保暖上得注意点,不然老是风寒可不行。”

她们就着孩子这个话题闲聊时,厢房里,简虚白正在冷笑:“你想要江南那数十顷上田?凭什么?”

“你们三房的东西够多的了。”简夷犹面无表情道,“且不说三叔手里的私房,单说你那妻子宋氏,出身不在嫡祖母之下,陪嫁岂能少得了?更遑论咱们回来之前,帝都谁不知道宋缘生前留下遗嘱,要把一半家产赠与长女?区区数十顷水田,对你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拿出来在大房面前办件漂亮事情,不划算么?”

他语气中颇有讽刺之意。

但简虚白面上的讥诮之色更浓:“我妻子陪嫁再多,那也是她跟她的子女的!祖父当年人穷志短,用嫡祖母的嫁妆用顺了手,三哥您好歹是富贵乡里养出来的,怎么也跟祖父一样,眼睛专盯着女眷的嫁妆看?倒也难怪长兴会同您和离,毕竟她没义务替您养侍妾庶子不是吗?”

“总之要么你拿水田来,要么我搬出去住!”简夷犹指了指门示意送客,“谈不拢就别谈了!”

……这话半晌后传到大房,简离忧夫妇都气得不轻:“这是爹生前分好了的,江南的田产归三房,蜀地的田产归二房——他这是什么意思?嫌爹分的不公平吗?!”

虽然说简夷犹现在是在朝三房要东西,但这个例子若是开了,谁知道他会不会也觉得大房分的东西太多,应该再匀点给二房?

本来之前分家的时候,该提的意见都提得差不多了,分家的章程也是各方妥协之下的结果。现在简夷犹来个横生枝节,谁能高兴?

“到底爹跟二弟太惯着他了!”之前还指着高氏骂她没照顾好侄子的简离忧,此刻也叹了口气,道,“这孩子怎么越大越不懂事了呢?”

简离忧这话出自真心:本来简夷犹没了祖父跟亲爹的庇护之后,目前在家族里已经落在了下风。即使他还有个大长公主的亲娘,但一来大长公主现在又不在辽州,远水解不了近渴;二来大长公主不止他一个孩子,且传闻简夷犹还是大长公主孩子里不大受宠的。

所以在简离忧看来,简夷犹这会最好的做法,不说夹起尾巴低头做人,也不该像现在这样可着劲儿的折腾呀!

他这么闹着固然是轮流给大房和三房找麻烦,却也等于可着劲儿得罪这两房人!

大房也还罢了,纵然为了讨好三房冷落了他,忌惮着晋国大长公主,到底不敢拿他怎么样的;

可三房岂是好惹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简离邈父子对二房委实没什么好感,不主动找简夷犹的麻烦就不错了,简夷犹现在还要主动惹上他们——这不是存心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简离忧思来想去不放心,叹息了一阵之后,到底拦住了妻子想找耆老的打算,又让三房暂时按兵不动,亲自去翠望轩找简夷犹,打算好好提点下这个侄子。

然而简夷犹却是油盐不进,怎么说都不听,最后甚至道:“其实就是三房把那田给了我,我也不打算在这里住久的。毕竟我爹好好儿的回来,在这里才住几天就没有了?如今二房就我们父子一脉单传,我可不敢在这里久住!免得到时候二房无人继嗣,你们都忙着讨好三房,会有闲心管?”

简离忧气得差点当场给他一脚!

拂袖而去之后,也不想理这侄子了,直接去找族里耆老讲了事情经过:“如今他竟怀疑我们害了他爹了!这么着,我倒是不放心他大节下的搬去城里住,可他连这样的话都讲出来了,我要不放行,倒显得存心害他一样了!”

“既然如此,那等他爹入葬之后,他要搬就让他搬吧!”耆老们闻言自是不喜,不过到底是大长公主的亲儿子,他们也不好当真上门去把简夷犹吊起来抽,商议了一番之后,道,“横竖辽州城里虽然比咱们这镇上繁华些,总不好跟帝都比的。他要是住不惯,没准又搬回来了呢?”

这话说得其实非常用心险恶:却是把简夷犹坚持要搬出去的理由,说成他在帝都享受惯了,受不了祖宅这边的清苦,所以才找了种种借口,想去相对来说比较繁华的辽州城住。

“这样外人恐怕会说您不孝。”沈绮陌兜兜转转听到这番话,私下里劝说简夷犹,“要不咱们还是在这儿住吧?左右有大长公主殿下在,估计接下来也没人敢再怠慢咱们了!”

但简夷犹只道:“我自有主张!”

于是大半个月后,简离旷的后事办完,擦着年节前的日子,简夷犹在辽州城里匆匆买下一套两进的四合院,领着侍妾庶子,以及从帝都带来的几个下人搬了过去——当然主要是沈绮陌带着简诚之跟下仆住那,简夷犹由于父亲的热孝未出,所以还得去坟上搭个棚子住上些日子。

而他们走后,简离邈也与儿子媳妇商议:“等过了年,咱们也搬去辽州城住罢?一来城里有座宅子,是你们姨祖母给的,一直有人打扫,随时可以入住;二来,二房走了,咱们不走,倒显得咱们跟大房联手排挤二房似的;三来,如今分了家,咱们老住在大房的宅子里,许多事情也不方便。”

第四百十二章 懋妃

简虚白夫妇自无意见,所以三房留在祖宅过完年之后,过了正月十五,也就辞别大房与族人,搬去辽州城内了。

他们走的时候比较有理由,因为简离邈病了——简离邈本来身体就不怎么好,在帝都时就长年吃着药,这回长途跋涉回来,跟着就是丧父丧兄,又在坟上住了几天,理所当然的病到被抬回祖宅救治,这种情况下当然不能继续守庐了。

然后一来在祖宅里熬药怕打扰了大房,二来祖宅所在到底只是个镇,很多东西置办不方便,所以才要告辞去城中。

大房挽留了一回,见三房去意坚决,也就不拦了。

三房走之前又给大房还有族中各家都送了东西,所以他们走时很多族人都来帮忙,亲亲热热的差不多把他们一路送到了城门口才留步。

辞别族人后,他们方进了城。

端木老夫人给简离邈的宅子前后四进,还带了个两亩大的花园,多年来一直有人洒扫修缮,所以保存得非常完整。

这季节庭中虽然没什么绿色,琼玉堆枝间,朱漆雕栏,碧瓦参差,只惊鸿一瞥,也足显不凡。

走进屋中,但见一水儿的铁梨木家具,云母屏风琉璃榻,桌上摆瓶里还插了新剪的梅枝水仙,使得整个室内都氤氲着馥郁的芬芳。

“总算有点样子了!”简离邈在上首落座后,摆手让晚辈们也坐下说话,打量了眼四周,却仍旧不是很满意,颇为勉强道,“横竖也就住到今年下半年,咱们将就下吧!”

宋宜笑闻言颇为无语,在她看来这地方的许多陈设,已经不比燕国公府差了,新任公爹却还说“将就”——看来这位公爹之所以提议搬出祖宅,估计也是觉得祖宅的生活过于清苦,又不好意思当着大房的面改善,只能搬来城里了。

新近搬家,大大小小的事情当然也不少。

而且这些事情简离邈父子都是帮不上忙的——因为本地官吏排着队上门来探望“卧病”的简离邈了。

简离邈跟简虚白本身很不耐烦这种应酬,他们的身份也不太需要给这些人面子。无奈头次拒客后,族里来了人,好说歹说的请他们为族中考虑考虑:这父子两个守完孝,就会携眷还朝,可简家其他人还要在这儿过日子呢!

万一父母官记恨简氏族人怎么办?

父子两个商议了一番,决定还是给族里一个面子。这么着,一直敷衍到了春末夏初,即使辽州这样的苦寒地,都换上春衣了,访客才稀少了下来。

没人上门打扰了,简离邈却来了游兴,几乎隔日都会外出游玩——他也不嫌弃麻烦,每次都把两个孩子带上,今儿垂钓明儿登山的,宋宜笑白天都看不到孩子们的人影。如此她不免就空闲了下来。

而且这时候夫妻两个还在守孝,没事又不好到一起,辽州这地方她可谓是人生地不熟,族人虽然都有点奉承着三房的意思,到底经历地位不同,难以真正说到一块。

所以宋宜笑开始怀念帝都了,至少还有袁雪萼、蒋慕葶等闺阁之交可以来往。

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成天无所事事。

未想这么郁郁了几日,帝都却当真来了信。

信正是袁雪萼写的,除了问候以外,主要是报喜,因为出阁也有几年的袁雪萼终于有孕了。

宋宜笑看到这个消息当然非常高兴,不及读完信,就喊了铃铛到跟前,要她去置办贺礼。

但叮嘱完铃铛,她继续读下去,却发现袁雪萼还说了个不算太好的消息:太子出事了!

太子是在骑马的时候出的事,索性侍卫救援及时,没有酿成大祸,只是摔断了一条腿,经过太医诊治,表示接好之后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毕竟太子年纪还小,才十一岁,骨头还可以继续长的。

问题是,谋害太子的人,是懋妃。

懋妃初封懋嫔,她晋妃位是去年翠华山避暑还朝时的事情,因为她儿子死了——是的,这位是端化帝二皇子的生母。

她谋害太子的缘故当然是因为不甘心,本来她在东宫给太子做侍妾时就不是很得宠,晋升妃嫔后也是做摆设居多。但因为有个儿子,卫皇后也没在份例上苛刻过她,所以也就安分守己的过日子了。

结果去年翠华山闹天花,二皇子没了!

当生母的即使因此获封为妃,她又怎么高兴得起来?

毕竟本朝规矩,无子妃嫔,除了极少数如傅太妃那样的情况外,一旦皇帝驾崩,就要去行宫等死的——懋妃已经好几年不曾侍奉端化帝,基本没可能再有孩子了!

那么也就是说,即使端化帝现在还活着,她也不过是守着活寡等死而已。

懋妃心里焉能不恨?

她最恨的当然是弄出天花的人,但卢家已经覆灭;次恨的是简虚白父女,毕竟大家都认为二皇子之所以得了天花,乃是简虚白从女儿那里传了天花之后带进了宫,年幼体弱的二皇子所以中了招。

可懋妃只是一个不得宠的宫妃,即使怨恨简虚白父女,手也伸不到前朝伸不到国公府去。尤其眼下简虚白全家都在辽州,甚至不在帝都。

所以懋妃最后把矛头对准了太子——我的儿子死了,皇后的儿子凭什么还活着?

她未必不知道这样迁怒没有道理,可绝望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实际上懋妃所作之事曝露后,卫皇后与太子都为她再三求情,请端化帝念在她丧子之痛的份上,从轻发落。而端化帝在勃然大怒后,也只把她贬为最末一等的佳丽——但她还是选择了触柱自。尽。

这场悲剧在帝都已经落幕,帝后最后还是决定,以妃礼安葬懋妃,原谅她的一时糊涂。

可是事情并没有到这里结束。

袁雪萼在信里告诉好友:“现在很多人在背后派简修篁与清越的不是,说如果不是简修篁染了天花而不自知,照常出入宫闱的话,二皇子根本不会有事;懋妃有儿子这个指望,即使无宠也不会想到去谋害太子殿下;这样太子不会摔断腿;懋妃不必自。尽——皇家依然是和睦的一家。”

当然她也安慰说,“帝后对于这样的流言非常震怒,亲自督促京兆府彻查到底,很是发落了一些人。太皇太后跟晋国大长公主殿下也是同样的态度,明眼人都晓得这不是简修篁父女之过。”

但宋宜笑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且不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单说端化帝夫妇自己,心里也未必没有类似的想法。

到底,二皇子是端化帝的亲生骨肉;这回遭殃的太子,亦是卫皇后唯一的孩子!

设若易地而处,宋宜笑也很难做到不迁怒的。

尽管谁都知道,简虚白绝对不是故意的。

可无心之失同样属于错失的一种,尤其是,当它造成的后果无法挽回时,是有心是无意有时候真的不是很重要了——因为伤害已经造成。

宋宜笑心情沉重的放下信时,为袁雪萼有喜的欢欣都被忧虑所取代。

她命人去前院请来简虚白:“你看看!”

“咱们现在不在帝都,暂时也只能当做不知道了。”简虚白看完信后脸色也阴郁下来,沉默片刻才道,“孝期未满,总不可能现在就赶回去。何况现在就是回去了,除了去跟帝后请罪也没其他可做的——然而帝后既然已经表示出维护之意,去请罪也肯定只是走个过场,没准还要勾起他们心里的难过。”

宋宜笑也是这么想的,她把信给丈夫也只是为了让丈夫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年底回帝都后措手不及。

夫妇两个因为这件事情情绪低落了好久,怕简离邈回来后知道了担心,才勉强振作精神掩饰住。

但过了数日后,简离邈还是知道了。

不是夫妇两个露了破绽,而是简离邈也接到了同僚从帝都传来的消息:有人弹劾他跟简虚白,不念骨肉之情,手足之义,串通族人,欺压晋国大长公主之子简夷犹。

据说弹劾的表书里夹了好几份辽州这边的人的证词,同样搬出祖宅,简夷犹冷冷清清凄凄惨惨,三房却是夹道相送热情洋溢。

弹劾的御史很有文采,据说表书将简夷犹的处境写的催人泪下,简家三房的所作所为则是千夫所指都不能描述的恶劣——以至于端化帝读到一半就读不下去了。

后来看到的晋国大长公主,也难得没有立刻给简虚白说话,而是选择了沉默。

对于晋国大长公主的反应,简离邈三人其实不是很意外,毕竟跟大长公主稍微接触多一点的人,都知道这位大长公主向来喜欢损有余而补不足。

十几年前简夷犹年长,简虚白年幼,简夷犹谋害弟弟,从那时候起,大长公主在两个姓简的儿子里就明显偏爱简虚白;

现在世事变幻,落魄的成了简夷犹,简虚白倒有简离邈疼爱维护了,那么大长公主的心,自然也就倒向简夷犹了。

让他们担心的是端化帝。

本朝谁都知道端化帝对燕国公府的优容,现在居然有人敢公然上表弹劾简虚白,这本身说明了皇帝的态度,很可能因为懋妃之事,有了改变。

而且简离邈得到的消息里,端化帝虽然没理会这封弹劾,却也没有把弹劾的人怎么样,不过轻描淡写的训斥了几句,说是相信简虚白父子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也就算了。

这样的表态,倒不如说是暗示那人拿更多的证据来。

“咱们离开帝都已有大半年,这中间必然发生了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事情。”简离邈虽然与简虚白同级,但究竟年纪跟资历搁那,政治经验丰富,一看这消息就道,“否则凭你与陛下的情份,还有太皇太后的面子,单单一件懋妃的事情,陛下心存芥蒂是可能的,态度大转到这地步,十有八。九是有内情!”

第四百十三章 不能说的芥蒂

简离邈所料不错,端化帝确实知道了一些不能宣扬出去的秘密。

这秘密是如此的不堪,以至于端化帝连跟结发之妻卫皇后商量的勇气都没有,更不要讲告诉其他人了!

“父皇从显嘉二十二年的四月,就已是强弩之末,更遑论让妃嫔侍寝!”回想着太医院院判不久前的秘密禀告,端化帝只觉得怒从心起,“那么暖太妃所生的庆王,是怎么来的?!”

庆王生于端化元年的三月十一,算算日子,他应该是显嘉帝临终的那个月怀上的。

当时还是暖美人的暖太妃一直侍奉在显嘉帝身侧,而苏太后由于伤心亲生儿子夺储失败,已经不管宫务了。

所以那段时间的宫闱,不能说乱作一团,但很多地方都有所懈怠。

这种情况下,暖太妃有孕后,说自己某月某日侍奉了显嘉帝,查到彤史未记载后,大家都认为是负责的宫人疏忽了职守,罚了那宫人之后,也就补了上去——因为这种漏记的情况,以前也发生过。

何况显嘉帝除了屠戮手足这一件为人诟病外,是公认的英明神武,谁能想到他会被戴绿帽子?!

如果不是负责为显嘉帝诊治的太医院院判年事已高,没几天活头了,又无子女,想着到底伺候先帝一场,不忍白白把这秘密带进棺材里去,悄悄禀告了端化帝的话,端化帝只怕到现在都认为庆王是自己的亲弟弟!

当然凭端化帝对简虚白的信任,他才开始怀疑庆王的血统时,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表弟的。

但他派人查下来的结果,却无不指向了简虚白!

最让他怀疑的一件事情是,当初显嘉帝昏迷,夺储最激烈的那段时间里,简虚白在还是太子妃的卫皇后的要求下,到宣明宫侍疾。

按照规矩,这种情况出入宫闱,所带之物都要进行记录与检查的。

简虚白进宫时的物件里,有白玉簪一支,离宫时却不见踪影——当时纪粟对侍卫的解释是不小心摔坏了,也就随手扔了。

侍卫都知道简虚白身份尊贵,自不会追究这么点小事,闻言记了一笔也就没追问下去。

但现在……

端化帝看向自己的案头——无瑕的羊脂美玉雕琢成竹节状,整支簪子精致而古意盎然,岁月的痕迹一目了然,绝对不是随处可见的物件。若轻触簪头,便露出中空的机关来,端化帝已经找信得过的太医验过,这支簪子里,曾放过解毒丸。

正是暖太妃当年端给显嘉帝那碗药里搁的那种解毒丸!

这支簪子,是端化帝派人秘密从暖太妃的寝殿暗格里搜查到的。

据领命的侍卫回禀,簪子被里外三层的包裹在琉璃匣中,可见暖太妃对它的珍惜程度!

这叫端化帝怎么能不怀疑简虚白?

没错儿,当初显嘉帝于翠华山才驾崩时,简虚白入行宫劝慰太皇太后与苏太后,中间遇见暖太妃,这件事情他是向端化帝禀告过的——可当时端化帝没有怀疑这个表弟,所以他听听也就算了;现在想想,不定就是简虚白跟暖太妃私会之后,怕被人在暗处看到,所以抢先到自己那儿去报备一下呢?

端化帝是真心把简虚白当弟弟看的,他因为很小的时候就被立为储君,由显嘉帝亲自带在身边教导,与生母崔贵妃相处不多,跟同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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