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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荣华-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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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了,你们可不能把好东西都藏起来,只拿寻常物件打发我义子,不然我可不依的!”
这时候虽然已经是仲秋了,帝都的天倒还有些热,谢依人手里尚拿了柄团扇,此刻指住了她,笑道:“本是你做错了事情,现在倒还要讹我们一笔!姐妹们,你们说咱们该不该让她如愿以偿?”
“这当然得罚她了!”蒋慕葶幸灾乐祸道,“你们说罚什么?咱们得想个难点的!”
“我真是看错姐姐了!”宋宜笑闻言嗔她道,“说好的好姐妹呢?你居然不但不帮我,还要附和谢表嫂!”
裴幼蕊正色道:“正因为是好姐妹,所以才可以放开了手脚罚,横竖自己人不会翻脸嘛!”
众人闻言都是哈哈大笑,宋宜笑也撑不住笑出了声:“谁说我不会翻脸的?信不信我马上翻脸给你们看!”
“不相信!”蒋慕葶笑道,“我提议罚她给咱们跳支舞——听说肃王妃没出阁时,跟善窈学了好些日子的拓枝呢!可见善窈擅舞,偏咱们都没见过,岂不遗憾?”
袁雪萼掩口笑道:“我却是见过的!”
她跟宋宜笑乃是王府女学的同窗,两人当时又一直同出同入,宋宜笑练舞习琴的经过,她自然看在眼里。
“你就一个人,不算!”谢依人拿扇子推她,“你要是有意见啊,那咱们可要你跟她一块跳了!”
“好嫂子,要搁平时,跳也就跳了!”宋宜笑举起茶碗,笑道,“但如今代国姨母去世不足三月,咱们在这儿吃吃茶点说说笑笑还没有什么,若公然起舞作乐,传了出去,可叫我们怎么在太皇太后跟前交代?不如我以茶代酒,喝了这碗,给大家赔礼罢!”
毕竟简虚白虽然过继到三房,但简离邈原配仪水郡主,亦是宗室之女,与代国大长公主乃是嫡亲堂姐妹。
何况还有太皇太后早先发话,要简虚白对晋国大长公主夫妇之外的称呼一切照旧——所以虽然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为代国大长公主夫妇之死真心悲伤的,到底也不能太过份了。
要知道他们夫妇这段时间可还在分居呢,为的就是怕落下不敬姨母姨父的罪名,叫太皇太后知道了伤心难过。
蒋慕葶被提醒,尴尬道:“是我不好,竟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自从宋宜笑去往辽州后,她们这些人好久没聚了,这会心情愉悦之下,蒋慕葶说话就没想太多,倒不是记恨前事,存心诮薄代国大长公主夫妇。
“咱们也都忘记了!”谢依人圆场道,“毕竟才去给富阳伯世子妇道完喜,这心里高兴着,自然想不起来那些懊恼的事情。好在咱们方才为了说话方便,把不相干的人都打发下去了。就咱们这几个人,谁还会出去乱说话不成?”
这么一打岔,宋宜笑趁机蒙混过关,问起自己不在帝都这些日子,众人的情况。
——大抵是好消息,比如说谢依人喜得贵子,她儿子已经取了名,叫做徐诗,因为年纪小,今儿没带过来,据她描述,长相随母,与谢依人几乎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似的。
谢依人提到儿子就眉飞色舞,主要是:“自从诗儿落地后,府里再没人敢罗嗦了,连公公看到我也多了许多笑脸。那几个姨娘也不敢再起什么心思,一个比一个老实!算她们识相罢,不然……哼哼!”
“谢嫂子现在是有子万事足!”袁雪萼现在是五六个月的身子,已经显怀,但她身体素来不错,出入倒还不怎么碍事,此刻轻抚小腹,笑道,“我这会怀的这个,太医也说是个男孩儿。这些日子我们起了好多名字,都觉得不够好,哥哥跟嫂子也帮起了好几十个,正愁着要挑哪个呢!”
说到名字,宋宜笑当下指着蒋慕葶翻旧账:“当初我们给朝平想名字时,蒋姐姐怎么说的来着?还嫌我们麻烦呢!结果现在轮到自己外甥,是怎么做的?这还是外甥,等以后你自己有了孩子,瞧你还好意思笑我呢!”
“你们取了那么多名字,有派得上用场吗?”蒋慕葶闻言,面上一红,却不甘示弱,啐道,“最后还不是太皇太后做了主?”
这话说得宋宜笑顿时语塞,谢依人等人都笑了起来:“该!也是你们夫妇傻了,凭简修篁在太皇太后跟前的得宠,你们的头一个孩子,哪用得着你们自己起名字?”
这天众人在燕国公府用了午饭,一直聊到傍晚才各自散去,谢依人又同宋宜笑约好了,过两天让宋宜笑带着孩子们去毅平伯府玩耍,顺道见见徐诗。
宋宜笑站在府门前挨个送走了她们,目送马车远去后,才转身回后堂,路上忽然想起来:“好久没见卫姐姐了!”
当初卫银练同蒋慕葶的关系最是要好,宋宜笑跟蒋慕葶走近之后,顺带着也就跟她亲近起来了。
但自从卫银练嫁给姬明非后,与她们的来往就越发的少了。
这回小聚,虽然因为姬家现在正有事情,卫银练不可能脱身前来,但整个聚会中,众人竟也忘记了提到她——也许不是每个人都忘记了,只是看气氛正好没提出来——可见卫银练确实已经有点淡出她们这个圈子了。
“得空再去趟姬家罢!”宋宜笑所以琢磨着,“或许可以邀蒋姐姐一道?”
不过三两日之内她是没这个空的,因为宋珞嫣那边昨天已经派人来递过帖子,后天会携小姑子沈画晴以及侄子宋轩登门拜访。
重点是,送帖子的人暗示,宋珞嫣有个关于卢氏母子那边的消息,想要告诉她。
“卢氏……”想到这个继母,宋宜笑脸色沉了沉,合眼思索起来。
第四百四十六章 嫡支与旁支
次日一早,宋珞嫣姑嫂领着宋轩携礼登门。
宋宜笑带了简清越跟陆茁儿出迎,在垂花门下寒暄了一阵,彼此让到后堂,落座后,围绕三个孩子说了会话,打发他们出去玩耍,又清了场,三人才说起正事。
“依我说不如今儿就让轩儿留下来吧?”宋宜笑先开口道,“珞嫣妹妹那儿现在也没人跟他做伴,一个孩子怪寂寞的。”
这本是宋珞嫣姑嫂今日带宋轩来的目的,之前宋珞石把儿子送给宋宜笑做义子,图的就是拉近双方关系,缔结更牢固的同盟,若宋轩一直在亲姑姑那儿住着,即使有母子名份,感情不深,又谈什么亲近呢?
不过眼下宋珞嫣还是要意思意思推辞下:“会不会太打扰姐姐了?”
“没有什么打扰的。”宋宜笑说道,“横竖我这儿本就有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孩子要带,东西跟人手都是现成的。前两日我也给轩儿收拾了屋子,就在朝平跟茁儿的隔壁。往后他们三个一块出入一块玩耍既方便,也热闹。再过两年他们大了,该进学了,到时候再分开不迟——算算时间,届时我那公公也要起复了,他老人家还朝之后,肯定是跟我们一块住,好方便我们尽孝的。到那时候,公公也好指点下他们功课不是?”
宋珞嫣闻言,与小姑子沈画晴对望一眼,眼中都有喜色:“如此可就叨扰姐姐了!”
简离邈乃头甲探花出身,他亲自指点,宋轩的学业,再无忧虑。
这件事情说定之后,宋珞嫣定了定神,说起今日的另一桩要事:“江南堂现在虽然只剩了宜耀族弟一个男丁,且又年幼,但咱们作为旁支,逢年过节自然也要前往问候的。只是卢奶奶对咱们的登门,似乎有些不喜。我们担心是哪儿失了礼,恶了族中主母,所以冒昧向江南堂的下人打听,不想,却听说了些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与姐姐听?”
她为难道,“有话讲疏不间亲,按说我们只是旁支,姐姐却是江南堂嫡亲大小姐,又素来尊重卢奶奶,这些话即使要告诉姐姐,也不该出自我之口的。只是又怕是真的,到时候反倒成了坐视姐姐受害了!”
“横竖这会也没外人在,妹妹何妨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详参详?”宋宜笑自不会相信她什么“怕恶了族中主母”,才去跟卢氏身边人打探消息,十有八。九是看主支孱弱,私下往宋府里头安插了眼线。
此刻沈画晴也在,且声色不动,可见沈家多半也知道,不,应该说参与了此事。
——说起来都是她那个亲爹宋缘不争气,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跟前妻韦梦盈纠缠不休。
结果算计失败,非但自己死了,撇下孤儿寡母,那卢氏勉强算得上出身大家,却是嫡幼。女,自小父宠母爱的,见过的场面无非就是寻常大家小姐知道的那一套。
之前宋缘在,上头还有庞老夫人,她打理一下后院倒还没有问题。
如今一没长辈二无夫婿,单是江南堂遍及举国的产业,就够她操碎了心的,更遑论她还要照顾膝下三个年幼儿女?
偏偏六阀祖上为了防止母壮子弱,老夫人把正经家主架空,暗卫等底牌只有家主束发之后才可亲自动用,卢氏现在外无娘家搭手内无可靠依仗,想也支撑得吃力——否则断不至于这么轻松的被人听了壁脚去。
这会宋珞嫣得了宋宜笑的准许,就说:“卢奶奶近来暗中同柳姨娘来往呢!就是之前任过刑部尚书跟刑部侍郎,后来因贪贿族没的柳振溪之女,曾经伺候过上代家主的那位柳姨娘。家主去世的那一年,在翠华山避暑时,曾将她送给了部下。本来这柳姨娘在宋府那会时,据说自恃年少美貌,很是刁难过卢奶奶的,虽然说卢奶奶器量大,没跟她计较过。但这会却主动去联络她,也实在叫人生疑!”
而且,“跟我们说这消息的下人讲,她们来往时经常提到姐姐,还有清越,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宋宜笑听前面时还心平气和,待听到卢氏跟柳秩瑾居然把主意打到自己女儿头上,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了:“我知道了,却不知道她们还有其他举动么?”
“这个却不知道了。”宋珞嫣柔声劝道,“姐姐且不要动怒,有道是多行不义必自毙,那两位若当真不怀好意,说不得就有自己的报应了呢是不是?”
她这话却等于是明白的表示,这事宋宜笑若想出气,很不必自己动手,宋家旁支乐意代劳。
不过宋宜笑虽然非常痛恨自己女儿被算计,对她这番话,其实也有点半信半疑。
毕竟江南堂现在就一个宋宜耀在,只要他有个三长两短,江南堂就断绝了。
卢氏已无娘家撑腰,宋氏旁支如果想打江南堂的主意,明里暗里料理掉她跟她两个女儿的法子多得是——他们唯一的顾虑,应该就是宋宜笑了。
宋宜笑跟江南堂的关系再不好,与宋宜耀到底是骨肉至亲。何况这年头有几个人能看着自己娘家绝嗣?太皇太后都看不开这一点呢!
所以这回宋珞嫣来跟她说这话,宋宜笑很怀疑,这是在试探自己对卢氏母子的态度。
“……那柳姨娘已经是外人,我也懒得说她什么。”宋宜笑沉默了好一会,才道,“继母到底是长辈,纵然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又能怎么样呢?只盼望宜耀早些长大,好劝说些继母了。”
宋珞嫣跟沈画晴听了这话,明白了:宋宜笑不喜欢卢氏,但她也不希望江南堂绝嗣。
两人心下计较着,宋珞嫣含笑道:“姐姐福泽深厚,托您的福,宜耀族弟必能平平安安长大,光耀我江南宋氏的!”
“但望吧!”宋宜笑似笑非笑了下,心里有点不高兴——不是不高兴宋家旁支的野心,而是不高兴这种试探。
因为自从她知道韦梦盈之死的真相后,对卢氏实在是腻味之极,对宋宜耀三姐弟自然也没什么好感。
尤其是陆茁儿养到身边后,看到这个沉默的妹妹心疼之余,自然而然想起没了的陆萃儿——卢氏自己倒知道疼自己的孩子,可想过韦梦盈这两个小女儿的无辜?!
出于种种缘故,宋宜笑没对卢氏母子做什么,但如果别人对他们做什么,老实说宋宜笑也懒得管。
她不是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没受过娘家的虐待,裘漱霞说话那么不中听,当年在朝会上跟人掐架时,也不曾对姑母不敬——太皇太后跟裘家有感情,所以不能坐视娘家绝嗣。
但宋宜笑真心不觉得江南堂绝嗣自己有什么好心疼好难过的。
毕竟两世为人,宋府给予她的,最多的还是伤害。
可这会宋珞嫣明明的来请示她的意思,她却不得不表态保卢氏母子了。
否则岂不是现成落个把柄给旁支?
这么愚蠢的事情她才不会做。
接下来三人没再说这个话题,宋珞嫣转而讲到了沈画晴的婚事:“自从夫君入翰林后,很多人家都明里暗里的递过口风,想说我家这妹妹。只是我们初来乍到,对人家家里的具体情况也不是很了解,思来想去,还是厚着脸皮来求姐姐帮忙了!”
“画晴妹妹这么好的人品,百家争求是应该的。”宋宜笑呷了口茶水,打量着沈画晴笑着说道,“不过依我说,这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还是得双方投契才好。却不知道画晴妹妹中意什么样的夫婿?说出来,我帮忙的时候,心里也好有个底。”
沈画晴虽然大方,这会也羞红了脸,嗔宋珞嫣道:“不过是昨儿个没帮嫂子做针线,嫂子今儿个就这样来取笑我!说好了只是来看望宋姐姐的,好好的怎么就说起我来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害羞个什么?”宋珞嫣反过来嗔她,“你宋姐姐又不是外人!趁这会没外人在,你把你的想法坦坦白白的说出来才好,免得你遮遮掩掩的不讲清楚,到时候咱们当嫂子做姐姐的,领悟错了你的喜好,给你说差了人家,到时候你啊哭都来不及呢!”
宋宜笑也笑:“你嫂子说的是正理!咱们都是过来人,谁还笑你不成?这会可不是害羞的时候。”
两人劝了会,沈画晴到底撑不住说了句:“温文尔雅的人好相处!”
跟着就红着脸起身,借口要去看看宋轩他们,逃也似的溜走了。
她走之后,宋宜笑同宋珞嫣又说了会话,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正要命人留饭,宋珞嫣忽然道:“姐姐可是觉得我们打嫡支的主意不厚道?”
宋宜笑没想到她会摊开来说这事,微一皱眉,随即道:“我只是觉得我作为已嫁女,很多事情其实与我是没有关系的,非要把我拖下水,实在叫我头疼!”
“其实原本念在姐姐的份上,我们也不会对嫡支不敬的。”宋珞嫣抿了抿唇,解释道,“但那位卢奶奶实在太过份了!姐姐知道么?您去辽州这小一年里,江南堂的产业至少缩水了一大半!”
“一大半?”宋宜笑一惊,“都去了哪里?”
“朝堂重臣,宗室如梁王之流,甚至还有博陵侯。”宋珞嫣不忿道,“那些都是我宋氏先祖筚路蓝缕,一点一点攒下来传与后嗣子孙的!她倒好,当白拣一样到处送——正经姐姐这儿,她口口声声说要遵守先家主之命,却什么时候给过姐姐正经东西?!若不是看她这败家的样子,担心宜耀族弟成年之后一无所有,我娘家兄长也不会派人专门盯着她了!”
又说,“这消息是沈刘两家在各地的管事们报上来的,我娘家兄长遣人抽查了几处,发现他们没有说谎,甚至措辞还委婉了点!”
宋宜笑抿了口茶,淡淡一笑:“还有这事?不过宜耀是我那继母的亲生骨肉,亲娘怎么会害了亲儿子呢?继母这么做,也许有她的想法吧?左右现在宋府是她当家,她要这么做,我这个已嫁之女,也不好说什么——再说江南堂东西多了去了,即使只剩小半,想来也苦不了我那弟弟妹妹?”
“姐姐说的是!”宋珞嫣本来以为她听了这个消息会很生气的,哪知道却是根本不在乎,甚至有点认为宋氏旁支是多管闲事了,不禁一呆,怔了会才强笑道,“只是想到祖上,总觉得心里不安!”
宋家祖上同我有什么关系?
宋宜笑在心里嗤笑了一声,她两世为人在宋家受苦时,也没见哪位祖宗显灵帮她一帮——横竖是宋缘跟卢氏作的事情,届时让他们自己去跟祖宗交代吧!
所以闻言只淡声道:“宋家祖宗若是不喜,自会责罚,咱们做晚辈的,总不要越俎代庖,是吧?”
宋珞嫣无奈,只好道:“姐姐说的是,是我们逾越了!”
不过这天她跟沈画晴告辞后,宋宜笑送完客回房,却凝重了脸色:“有顾韶在,即使孤儿寡母,谁又敢明着打江南堂的主意?卢氏这又在发什么疯?”
第四百四十七章 封口令(上)
宋宜笑心里存了疑,本欲立刻着手去查个究竟,但正要唤人时,心念一转,把最近需要办的事情理了理,无奈的发现她暂时根本腾不出空来——跟谢依人约好的拜访;好长时间没探望的卫银练;即将到来的中秋节;中秋节次日是万寿节;才应下来要给沈画晴找个好夫婿;小一年没回帝都的人情走动……
“算了,横竖宜耀年纪还那么小,旁支总不可能撇了我去给他下注。”她只能无奈的想,“既然宋珞石已经遣人盯住了卢氏,那卢氏若有什么不好的举动,想来宋珞嫣不会介意送我个人情!”
这就是结盟的好处,虽然说宋宜笑认下宋轩做义子后,不可能立刻就跟宋珞石等人亲密无间,但关系也大大的进了一步。
很多事情,即使彼此还有隐瞒,但总体利益一致的情况下,宋珞石等人必然会主动维护宋宜笑的。
所以眼下她不亲自去弄清楚卢氏在折腾些什么,却也不必很担心。
“把中秋礼单拿来与我瞧瞧!”宋宜笑最终唤来下人这样吩咐,“再遣个人去袁姐姐之前住的庄子上,看看芝琴夫妇。方便不方便带孩子来给我瞧瞧——说起来她那孩子我到现在都没见过呢!”
处置了些杂务,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命人去前头喊简虚白来用饭。
毕竟代国大长公主夫妇的百日还未满,哪怕简虚白现在没什么事情,也不好常在后院的。
“再过个个把月时间我就可以搬回来了!”夫妇两个带着三个孩子用完饭——宋轩单独给义父磕了头,拿了见面礼后,略说几句,宋宜笑就暗示下人领他们自去玩耍——两人叫沏了茶上来,在花厅里说话,简虚白感慨道,“但望接下来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
说起来他们夫妇成亲四五年了,可实际上,从前年起,他们基本都在守孝好吗?
再这么继续下去,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宋宜笑听得面上微微一红,却也是心有戚戚焉。
“中秋的单子你看过了吗?”简虚白定了定神,说起正事,“给姬表哥那边的丰厚些,一来为了皇外祖母,二来之前代国姨母一家子流放琼州,一来一回许多东西都不及携带,这会多半不大趁手。”
有道是墙倒众人推,之前代国大长公主又不是什么与人为善的性。子,她流放琼州时,即使天家还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可底下人也知道他们是翻不了身的,哪能不趁机占点便宜?
纵然碍着太皇太后尚在,不敢做得太明显,一来一回这数千里路,姬家产业也已经是伤筋动骨了。
宋宜笑会意道:“我比着往年加了近一倍,再多的话,恐怕表哥表嫂脸上却要不好看了。”
毕竟姬家现在爵位尚存,又不是当真没饭吃了,即使有心相帮,也不能真摆出接济的架势来。
见简虚白颔首认可,她想了想,挥手命铃铛等心腹也退下,方道,“马上中秋节就要到了,我想到件事情,只是不知道适合不适合?”
“什么事?”简虚白奇问,“要这样慎重?”
“我想,我们是不是先把姨祖母接过来一块住?”宋宜笑边说边观察他神情,“毕竟爹是姨祖母抚养大的,咱们现在的娘也是姨祖母的亲生骨肉。城阳王一脉,如今虽然还有两位表弟侍奉姨祖母膝下,但我瞧着,姨祖母终究还是对爹最是上心!若爹出了孝,那肯定是来咱们府里受奉养。到那时候,爹如何忍心让姨祖母孤零零的领着两位表弟单独住——如此早晚要接来咱们这儿的,何不现在就请了姨祖母来住,既解姨祖母膝下寂寞,咱们也能有位长辈指点一二?”
这件事情是在回帝都的路上想到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回报公公简离邈的和蔼体贴。
毕竟在他们过继之前,简离邈对他们夫妇就很不错。
有道是投桃报李,即使这个公公从来没提出过任何条件,但宋宜笑既然受惠,得以早日与丈夫团聚,也琢磨着办件叫公公欢喜的事情,让他老人家高兴高兴。
这不就想到了端木老夫人头上?
虽然说这位老夫人早先跟燕国公府闹得很不痛快,但事情已经过去了,何况说句不好听的话:这老夫人颠沛流离多年,现在年纪也大了,即使住到燕国公府后,同夫妇两个相处不好,估计也不需要忍受太久。
倒是拖到简离邈出孝,再提议接她来团聚——万一端木老夫人撑不到那时候,成为简离邈的毕生遗憾,岂不是不美?
简虚白显然没想到她要说的是此事,竟愣了半晌才回神,道:“你有这个心当然是很好的,只是我怕姨祖母未必答应。”
“就拿茁儿做筏子。”宋宜笑已经想过了,“其实也是事实:茁儿自从那年受到惊吓之后,到现在都不声不响,迥异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孩子!这一年来我怎么哄,她也没太大变化。姨祖母年长,又出身大家,见多识广,没准就有法子呢?何况你也知道我自幼寄人篱下,我娘虽不曾亏待我,但她那时候是一府王妃,多少事情要主持,又有我弟弟妹妹们要照料,能分给我的时间跟精力也真的没有多少。是以我对于养孩子也没有什么经验,少不得要请教老人家!”
“……试试看吧!”简虚白沉吟了会,不置可否道,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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