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继女荣华-第24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当然,她现在问归问,至于答应不答应,那得在知道了凶手是谁之后,才好做决定!
所以下一刻,她就打消了为两个异母弟弟妹妹讨个公道的想法。
因为蒲妈妈说道:“是衡山王爷!”
“我八岁之后,便寄居衡山王府。”宋宜笑二话不说拒绝,“衡山王爷锦衣玉食的养我到出阁,对我不说跟亲生女儿似的,也一直客客气气!且不说他如今为妻女报仇,乃是师出有名,即使没有这件事,冲着他早年对我的恩情,我也不可能对他恩将仇报的!”
那点微薄的姐妹之情,还比不上衡山王养她六年的恩义——反正宋宜笑是这么想的!
蒲妈妈来之前显然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此刻也没什么激动的情绪,只道:“现在江南堂已经只剩您一位主子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奴婢是没有意见的!”
宋宜笑愕然。
第五百二十八章 昏厥
“你是说,你们要投靠我?”宋宜笑捏了捏额,却是不喜反惑,“为什么?”
蒲妈妈倒比她还迷惑些:“江南堂的血脉,现在就剩您一位了,奴婢这些人,不跟着您,却跟着谁?”
“不是还有旁支?”宋宜笑瞥她一眼,说道,“好歹他们还姓宋,我可已经是简家妇了!”
“但老家主,就是您的祖父纪南公,生前曾留过话,道是有朝一日江南堂绝嗣,若有女子存世,那就由女子继承家业。”蒲妈妈解释,“这是怕旁支当家之后,会亏待了嫡支之女。”
宋婴有这个想法倒也不奇怪,毕竟他在世的时候,江南堂已经是一脉单传了。
如果之后当真绝嗣也还罢了,如果还有女孩儿在,却被人鸠占鹊巢,指不定还要看旁支眼色过日子——正常做长辈的,谁能甘心?
何况六阀之中,早先锦绣堂已经干过让女儿继承家业的事情,宋婴与端木老夫人是同时代的人,考虑到自家子嗣单薄,没准也会步上锦绣堂后尘,留下这样的吩咐,亦在情理之中。
不过宋宜笑觉得这里面应该还有点其他缘故:江南宋有多少旁支,她不大清楚,但以宋珞石那一支为例,他们虽然蛰伏西凉多年,但基本保存了大家族的体统的。
从当初宋珞岩叔侄的那些侍卫来看,他们并不缺人手。
那么蒲妈妈这些人,尽管是宋家的底牌之一,到底是嫡支栽培出来的,又不是旁支的心腹——旁支还不缺人,可想而知,江南堂的家业如果由宋珞石那一支人来执掌的话,蒲妈妈等人不说会被舍弃,肯定也会被打发去养老,根本没指望被委以重任。
因为宋珞石他们肯定更信任自己栽培出来的左右膀臂。
至于说完全落魄的那些旁支——且不说如宋珞石这种还保存了望族体统的旁支,会不会对此有意见,从而引发争执,而且这个争执的结果,落魄的旁支肯定争不过宋珞石这种尚有余力的旁支,到时候宋珞石他们赢了之后,对蒲妈妈等人印象可想而知!
单说,即使宋珞石他们高风亮节,任凭蒲妈妈他们投靠落魄的旁支族人。
但这么做,对蒲妈妈他们有什么好处?
送人送钱上门,还要听人差遣,说不定还要帮纨绔子弟收拾种种烂摊子……
他们又不是犯贱,找这样的麻烦做什么?!
如此从蒲妈妈他们的角度考虑,那还不如投靠宋宜笑呢,好歹宋宜笑没有那么多心腹,可以取代他们的位置。
而且燕侯府即使降了一级爵位,也能做他们的靠山。
有锦绣堂的例子在前,名份大义上也讲得过去。
故此,哪怕宋宜笑明摆着对蒲妈妈他们没什么好感,对江南堂也没什么想法,他们还是主动凑上门来了。
“这些人怎么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宋宜笑思忖了会之后,感到有点烦躁,“我现在多少事情操心不过来呢,他们还要来凑热闹!”
“随风”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并不高,一来她两世都没得过这些人什么扶助,心中要说没点怨气是不可能的;二来宋宜耀死于衡山王之手的事实,也证明这支暗卫衰弱得厉害,远没有卫苏两家的人手顶用。
而且宋宜笑跟宋家关系不怎么样,对蒲妈妈等人的忠心,也是抱着保持的态度的。
“倒成鸡肋了!”她暗道,“食之无味,弃之呢,多少有点可惜……”
最后她决定缓一缓再议,便对蒲妈妈道,“太皇太后寿宴上发生的事情想来你已经知道了,不然也不会在半夜派马车过来接我。那么你该晓得眼下正赶着大事的关头,所以我这会也抽不空来考虑,要怎么安置你们?要不你先回去吧,等这回的事情结束了,咱们再慢慢的商议出一个章程来?”
未想蒲妈妈点了点头之后,忽道:“大小姐可知,老奴昨儿个是怎么及时接到了报信?从而遣人来接您跟县主?”
见宋宜笑微讶,她抿了抿嘴,透露道,“是端木老夫人私下遣人告知!”
“外祖母?”宋宜笑微微一惊,她倒不是惊讶端木老夫人会知道寿宴上发生的事情,而是惊讶端木老夫人会跟蒲妈妈这些人联系——这么说,端木老夫人也知道宋宜宝跟宋宜耀之死了?
难道这位外祖母,也希望她接收江南堂的家业吗?
宋宜笑吃不准端木老夫人的意思,沉吟了会,才道,“外祖母还有其他吩咐吗?”
“老夫人让奴婢们从此好生侍奉您。”蒲妈妈垂眸,道。
“……”宋宜笑思索了会,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容我好好考虑两日!”
待蒲妈妈离开后,铃铛近来伺候,眉宇之间难掩喜色:“奶奶,江南堂往后归您了吗?这可真是件好事,宋家可不是一般的豪富啊!”
宋宜笑非常无语的看着她,这仆妇也太没心没肺了吧?没听蒲妈妈说,自己那对异母弟弟妹妹,前儿个才没了?
就算知道自己同宋家那边感情淡漠,不至于因此悲痛欲绝,也不至于只顾恭喜自己吧?
不过她知道韦梦盈对宋家没什么好感,铃铛受其影响,对宋家也一直抱着恶意,这会没说宋宜耀死得好已经不错了——现在宋家是真正没人了,她也懒得呵斥铃铛,只道:“派人去打听下宜宝跟宜耀的后事,若还没入葬的话,给他们拣个好点的地方安葬吧!”
未成年的孩子去世之后,按规矩是不入祖坟的。
所以宋宜笑只说找个好点的地方让他们入土为安——这么吩咐时,忽然想到自己前世,未嫁之女横死,好像也是不入祖坟的吧?
也不知道那一辈子里,她的后事是怎么弄的?
宋缘令她含冤而死,又怎么会管她埋哪?
柳氏一直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肯定也不会好好安葬她。
这么着,她前世多半是一卷草席扔到乱葬岗喂狗了?
“早去早好吧!”宋宜笑失笑着对着空荡荡的半空举了举茶碗,轻声道,“摊上一个不争气的爹,大家都没有好下场哪!但望你们来世,能碰见好爹好娘,别再这样受牵累了!”
将茶水泼到地上,她抽出袖子里的帕子,擦了擦指尖,唤进苔锦,“方才宫门那边有消息报来吗?朝会开得怎么样了?”
朝会还在继续。
卫溪与裘漱霞撕破脸之后,大打出手被拉开,跟着群臣又争论了一下是不是今儿先到这里——最后大部分人觉得应该继续开下去,午饭不吃没关系,新君人选更重要。
只不过正如宋宜笑所料,端化帝失位已成定局,这个没什么好争的,关键也没什么人愿意帮他争,连顾韶都没说过一句挽留他不要退位的话。
但在新君的人选上,却撕得一塌糊涂!
卫溪这一派,是肯定要立太子的。
然而裘漱霞等人却死活不同意,理由是端化帝不但侮辱了先帝妃嫔,还涉嫌弑杀先帝,这种人凭什么还能体面的自请退位?那必须是大家把他废掉,再流放去帝陵好不好!
如此一来,太子乃废帝之子,有道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他做皇帝,这大睿江山岂不是要遭殃?!
卫溪当时就把象笏都砸过去了:“混账!陛下亦是先帝亲生骨肉,你这老匹夫讲什么‘有其父必有其子’,分明就是在影射先帝!简直罪不可恕!”
裘漱霞毫不示弱,不但也把手里的象笏砸过来,甚至还当众脱靴扔到卫溪头上:“竖子!今上倒行逆施,废位与流放都是咎由自取!太子作为今上亲子,且是眼下唯一的男嗣,今上前往帝陵守陵,太子却在这皇城之中君临天下,却置孝道于何地?!岂有当爹的清贫自苦于帝陵,当儿子的位登九五享尽人间极致尊荣的道理?!莫非太子殿下就是这么想的吗?!”
“陛下有过,所以自请退位以偿其过!”卫溪偏头一躲,到底因为距离近,没全部躲过,发簪被砸歪,他顾不得扶正,气急败坏的吼道,“然而天家无私事,且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陛下前往帝陵守陵,命太子登基续天子之职,有何不可?!照你这个说辞,老臣自请致仕之后,其子孙都不可在朝为官了?!都必须致仕跟随于乡野,才是孝道吗?!根本就是强词夺理一派胡言!”
“你这老不修才是强词夺理用心险恶!”裘漱霞高声吼回去,“做臣子的为国为民鞠躬尽瘁,至年高体衰自请还乡颐养,乃是人之常情!朝廷亦素有旌表他们劳苦功高,好传芳乡里的成例——岂可与今上行逆伦悖义之举相提并论?!难道在你这老东西眼里,所有年高致仕的臣子,都是聚麀之徒,都对生身之父大不敬,都与生身之父去世大有关系?!”
“够了!!!!”这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言辞也越来越激烈——其他臣子要么插不上嘴,要么不敢插嘴,闹到这地步,顾韶终于忍无可忍的出来喝止,“统统给老夫闭嘴!!!”
卫溪与裘漱霞互相怒视了一眼,到底没有再吵下去,却一起向顾韶拱了拱手,异口同声道:“还请顾相说句公道话!”
这情况看似要顾韶帮忙评理,实际上却是逼顾韶表态了——朝堂上瞬息之间静可闻针,都屏息凝神等待顾韶的回答!
由于陆鹤浩的揭发太突兀,端化帝登基时间又不长,除了卫家这种由于血缘肯定会站在太子那边的情况外,其他大臣,其实压根都还没考虑过,在端化朝也要趟争位的混水。
所以从昨晚到现在,虽然人人回府之后都紧急商议了一下,实际上大部分人都没能下定决心,在这场变故里面,要怎么个站队法?
而顾韶的地位跟声望,都决定了很多人会拿他当标杆——这位宰相的眼力跟阅历都是有口碑的,跟着他走,不太可能错吧?
即使错了,那么顶在前头倒霉的也有顾韶,他们顶多受点牵累不是?
“顾相乃太子之师,按说不会不帮太子,只是……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数?”卫溪盯着顾韶,心中如是想,“倘若他不帮太子的话,这事儿却是要麻烦了——好在我也不是没有后手!”
“这姓顾的乃太子之师,按说定然会帮太子!”裘漱霞则如此暗忖,“不过这老家伙眼力毒辣,也未必不会悬崖勒马弃暗投明——若是如此当然最好,若不然,咱们也不是没后手!”
迎着朝堂上下急切的目光,顾韶面沉似水,轻抚了把颔下长须,正要开口,谁想!
丹墀上,忽然传来一声闷响,跟着内侍惊慌失措道:“陛下!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端化帝受不住打击,当众昏厥!
第五百二十九章 台面之下
端化帝虽然已经去位去定了,以至于裘漱霞跟卫溪当朝掐架时,措辞举止都已经不怎么把他放眼里——但新君没选出来之前,到底不好不管他死活。
是以看到他昏厥,连顾韶都顾不上表态,忙命人将皇帝扶回御座之上,召太医速来诊断!
这诊断结果也没什么花头,无非是急火攻心:也难怪,刚才裘漱霞跟卫溪那番争吵,委实锥心,端化帝本来就不是特别坚韧的人,又因为是冤枉的,羞愤之下,受不住也在情理之内。
但众目睽睽之下,这样轻慢一位尚未正式退位的皇帝,传了出去,也实在不好听。
所以顾韶很是严厉的训斥了卫溪与裘漱霞一番,这两人也跪下来请了罪——这时候端化帝都还没醒来,自然听不到他们的请罪,大家心里都有数,不过是做个姿态罢了。
最后顾韶说:“陛下现在御体欠安,今儿先到这里吧!”
卫溪闻言一怔,眉头顿时紧皱,裘漱霞倒是欣然从命,带头告退了。
毕竟肃王这边现在的目的就是捣糨糊拖时间。
“顾相这是什么意思?”但卫溪却磨磨蹭蹭的,捱到卫皇后赶过来接手了照顾端化帝,顾韶也出宫时,才迎上去拦住,低声质问道,“难道顾相要不念师徒之情了吗?”
“你真以为,方才老夫不发话让你们都散了,就能当堂定下太子登基之事吗?”然而顾韶闻言冷笑了一声,抚了把长须,不屑道,“明摆着不可能的事情,拖时间有什么用?还不如早点回府去商议对策!”
卫溪也不是当真心急火燎,不过是做个姿态,此刻见顾韶似乎还是向着太子的,心里放了点心,拱了拱手,缓和了语气道:“是我心急了,还望顾相见谅!”
陪顾韶走了几步,又试探道,“但现在裘漱霞胡搅蛮缠,显然是欲为肃王赶回帝都拖延时间,却不知道顾相可有良策相赐?”
“那也要他回得来!”顾韶面无表情的说道,“帝都左近的禁军……可不都在何文琼手里?”
卫溪目光闪了闪,说道:“但肃王毕竟是宗室子弟,且是先帝嫡亲之子,纵然过继给了肃惠王……”
“庶人陆鹤浩胆大妄为,勾结禁军,谋害肃王,委实罪大恶极,不可饶恕!”顾韶淡淡瞥了他一眼,嘿然道,“怎么?你们不打算这么干了?”
——他说的这个,正是卫家的后手。
苏家不是想拖时间,好让肃王赶回来争位吗?
然而帝都左近的兵权都在何文琼手里,肃王就是插上翅膀,也休想飞入皇城之内!
只要肃王靠近帝都,何文琼就会命手下的军队直接出动,假借陆鹤浩之名,将之赶尽杀绝!
青州苏氏的“黛锋”再厉害,到底也不过是一个衰落望族的暗卫,如何能与正经的军队精锐比?
肃王要是因此徘徊不来帝都,那也正好。
倒要看看苏家有没有本事,长年累月的拖下去!
如今这一手被顾韶点破,卫溪也不惊讶,只微笑道:“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太子年幼,尚须顾相悉心教导,我们作为外家,也只能尽此绵薄之力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太子登基,与顾韶乃是一荣俱荣。
顾韶淡淡道:“太子天性聪慧,皇后娘娘亦是深得卫尚书之真传——老夫偌大年纪,经了这回的事情之后,也觉得有些倦了。”
卫溪听到这儿,只道顾韶不打算趟这回的混水,不禁微微皱眉。
未想顾韶继续道,“所以待太子登基之后,老夫也该回洪州了!”
“顾相老当益壮,何出此言?”卫溪吃不准他这么说的用意,试探了几句之后,见顾韶眉宇之间郁色沉沉,心想多半是被端化帝给气着了——毕竟这位皇帝,可是顾韶打算辅佐成为比肩显嘉帝的明君的!
结果呢?
三年不到竟身败名裂,而且是让顾韶这个级别的老臣,都无力回天的身败名裂。
讲道理他们这种一心辅弼的臣子,摊上这样的君主,也真是欲哭无泪了!
倒也难怪顾韶心生退意。
卫溪对此自是乐见其成,他亲自教出来的长女他还能不了解吗?卫皇后是肯定希望留下顾韶制衡娘家的——卫溪倒也没有篡位的野心,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陆氏气数未尽,做外戚的野心若是太过的话,不过是赔上卫家多少年的基业,步上帝都顾的后尘罢了!
不过难得碰见外孙少年登基的情况,他当然也希望趁这个机会,给凤州卫氏捞上一笔。
说起来青州苏之所以能成为六阀之后中情况最好的一个,不就是因为出了个苏太后,与显嘉帝伉俪情深,连带整个苏家都受到了显嘉帝的优容吗?
只是卫皇后跟苏太后不一样,苏太后跟娘家关系好,又因为生下嫡子之后,希望让自己的儿子登基,非常需要借助娘家的力量,故此对于娘家挖大睿墙角非但不反对,反而还存着包庇与鼓励的态度:娘家不强大,怎么帮她儿子谋取大位?!
但卫皇后一来跟娘家存下过罅隙,二来她儿子早就已经做了太子,那么她当然是把整个大睿天下,都看成自己儿子的东西了!
这种情况下,她自然也不会允许娘家过于壮大——毕竟作为一个正常的亲娘,没人希望自己儿子被架空成傀儡。
“顾韶蛰伏二十年才出山,这回出仕才几年就要回去,未必是真心,回头还是好好试探一下方能确认!”乐见其成归乐见其成,眼下太子还没上台,卫溪心里高兴了下也就撇开了,转而说起正事:“苏家底蕴不在我卫家之下,又因苏太后在显嘉一朝备受先帝敬重,苏家由此得利,前朝二十余年的光阴,足够苏家把手伸到这大睿的方方面面了——所以,即使断绝了肃王进入帝都的路径,恐怕苏家亦有化解之法。”
他顿了顿,“比如说,扶持庶人陆鹤浩登基,以为傀儡,假帝之名,铲除我等!”
“陆鹤浩现在就在嘉木宫。”顾韶平淡一句,卫溪却已明白其意,笑道:“顾相所言极是!”
——都打算杀肃王了,再加一个陆鹤浩,又算得了什么?
至于说陆鹤浩现在死在嘉木宫,会不会被认为是帝后杀人泄愤,反正朝堂上现在已经彻底撕破了脸,这种事情只要不落下确切把柄,只是口舌之争都没什么意义。
真正决定胜负的根本不在台面之上,而在台面之下:比如说卫家一边在帝都左近张网以待肃王,一边拉拢顾韶何文琼等人。
又比如说苏少歌此刻正对裘漱霞道:“如今最关键的一点,其实在于何文琼!此人掌管帝都左近禁军,且不说可凭此阻断肃王归途,即使肃王进了帝都,哪怕已经登基成功,亦算不得安全!”
毕竟帝都左近的禁军,是从显嘉帝驾崩前两年,就被交在何文琼手里,百般清洗,确保他们听命于何文琼,忠诚于端化帝。
数年积累,不是朝夕之间可以瓦解的。
“这事儿有点难办!”裘漱霞今日在朝会上虽然被卫溪打了一顿,不过皇帝跟前,百官瞧着,两人也不至于下死手,都是些皮肉伤——他也没当回事,下朝回府后随便上了点伤药就过来了,这会一张脸上青青紫紫的很有些滑稽,不过此刻座中之人都没心情取笑。
思忖了会之后,裘漱霞说道,“姓何的老东西一早跟着端化,未必肯弃暗投明。不过他孙女前不久进了宫,如今端化出了岔子,那位何修仪一准没什么好下场;还有他儿子何谦,这个月要尚长兴长公主,不知道能不能从他这两个晚辈身上做手脚?”
“没什么用!”苏少歌摇头道,“何文琼膝下又不是只一个儿子、一个孙女!尤其孙女迟早是要出阁的,如今虽然前途黯淡,但何文琼若拥立太子有功的话,以卫皇后的精明体贴,必定不会吝啬在自己往后住的宫中,为何修仪备一偏殿,让她可以长居宫中,不必前往行宫受磋磨,且能偶尔与家人团聚。”
“至于何谦,说句不好听的话,以长兴往常的名声,何文琼为了儿子好,那才更要支持太子——毕竟若登基的是太子,长兴的地位定然是一落千丈,能苟且偷生就不错了,又怎么敢对何谦摆金枝玉叶的架子?”
“若登基是的肃王,长兴乃肃王胞姐,届时何谦安敢怠慢?”
裘漱霞皱眉,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不过咱们只要替肃王搬走何文琼这块绊脚石就好,倒也未必需要一定在他身上做手脚。”苏少歌面无表情,“何文琼的前任,令狐德音,是怎么致仕的?”
——何文琼的前任,以兵部尚书致仕的令狐德音,乃是老母病故,故而辞官扶灵还乡。
何文琼自己防守得再滴水不漏,他那远在桑梓的老父老母,可未必不能做手脚!
裘漱霞眉宇舒展了一瞬,又沉吟:“但何文琼的桑梓离帝都足有千里之遥……”
这一来一回,即使事情顺利,没小半个月也是不行的。
而眼下的局势,拖上三五日也许有可能,拖上十天半个月怎么可能呢?
“要不咱们先扶持庶人陆鹤浩或者蜀王登基?”裘漱霞忍不住道,“届时借他们名义铲除了卫家,再让他们禅让于肃王也就是了!”
“不行!”苏少歌立刻否决,“那庶人陆鹤浩心思阴沉又擅于伪装蛰伏,这种人最危险不过,若非眼下腾不出手来,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更不要讲扶他上位了——他之前一直被当闲王那会都能悄悄做下那许多事情,叫皇帝在他手里吃了那么大的亏,却到现在都无法辩白!若做了九五至尊,到时候咱们这些人说不定都要栽在他手里!所以怎么能给他这样的机会?!”
见裘漱霞不以为然,苏少歌叹了口气,“这样的例子,我家祖上见过不止一次!这会时间紧,我也不给你仔细讲述了,总之陆鹤浩这种人,绝不可因他如今势单力薄就小觑他!这是我苏家祖上几度沉浮积累下来的教训之一!”
又说蜀王,“一来许太妃不是糊涂的人,未必肯答应;二来他是先帝诸子中唯一没卷进过风波里的了。太皇太后是绝对不允许把他也拖下水的!”
毕竟显嘉帝本来儿子就不多,为了争夺皇位,互相成仇雠,彼此之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