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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荣华-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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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苏家连皇室都不放在眼里了,肃王即使有明君的潜力又怎么样?苏家会给他真正君临天下的机会吗?
到时候恐怕肃王越出色,越没有好下场——肃王妃聂舞樱出身尴尬,没有足够与苏家分庭抗礼的娘家,而肃王本身的势力,可以说是全部来自于苏家。
一旦苏家对他起了不好的心思,肃王夫妇都没有反抗之力!
太皇太后怎么可能容忍苏家打这样的如意算盘?!
“但昨晚苏稚咏前来向善窈要走‘随风’令牌时,曾明确表露过威胁之意。”简虚白凝神说道,“可见苏家对我燕侯府已有戒备之心!这种情况下,他怎么会给我燕侯府染指禁军兵权的机会?”
简虚白其实也不太相信苏少歌在这眼节骨上会跟燕侯府翻脸,何况吕轻鸿虽然是沙场老将了,但想靠侯府里这点人手挡住此刻城内禁军的进攻,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苏少歌真要现在就对燕侯府下手,吕轻鸿在不在府里结果估计也是差不多。
只是苏少歌向来心机深沉,简虚白对他并不信任,此刻难免怀疑他所谓的借人,恐怕会对燕侯府不利。
吕轻鸿说道:“其实某家以为,现在除非有人主动在城内挑事,否则苏家非但不会直接对燕侯府下手,甚至连那些从前附属过卫家的人家,也不会动!毕竟这回帝都受到围困,乃是突发之事,帝都上下,此刻必定都是人心惶惶!苏家守城的人手、器械、粮草都不会充足,本来这城里的人就够惶恐的了,如果这时候再传出某家大户无端遭了祸害,其他人家哪能不担心自家会有同样的遭遇?”
“届时有心人一煽动——甚至都不要煽动,只要大部分人害怕到一定程度,引起类似于营啸的情况,别说苏稚咏自承不擅用兵,他就是天生帅才也不可能在这种内外交困的情况下还能镇住大局!”
说到这里,他脸色有点微妙,道,“所以某家以为,最可能的情况,是苏稚咏所言的那名何文琼心腹,不是一般的将才。”
顿了顿,“恐怕是一位惊才绝艳之辈——苏稚咏担心这座帝都城在他的攻伐下根本撑不了三五日,是以,才会急到现在就来咱们府里求助!”
要知道帝都左近因为有禁军拱卫,一来不需要再布置其他军队,二来为了防止武力篡位的情况出现,必然需要一个足够禁军接到有军队无诏往帝都进发的消息之后,进行反应与预备的时间。
所以最近的军队,哪怕是快马来回,没有五六天也是别想的——这个快马的意思,是八百里加急,一路换人不换马,不出任何意外!
但这种大雪天,官道上大抵结了冰,滑得很,哪怕是骑术高手,也不敢放开脚程一路驰骋,万一不小心坐骑失蹄,连人带马估计都没好下场!
何况城外禁军会不派人拦阻追杀帝都派出去的求援信使吗?
退一步来讲,即使帝都的求援及时送了出去,接到消息的军队也不太可能立刻动身赶来救援:因为出问题的是帝都。
按照规矩,没有天子诏书,他们来了不管胜败,都是夷三族的下场!
苏家在军中的底蕴虽然深厚,到底不可能所有人都支持他们——那样他们还支持肃王夺位做什么?不如自己上。
即使支持他们的人在军中有举足轻重的身份,总也要花点时间说服下属。
何况大军开拨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粮草辎重、士卒召集,哪样不需要时间?
毕竟大睿承平已久,最近一次战争就是讨伐乌桓,那也过去四年了!
松弛下来的军队想要立刻进入状态,谈何容易?
最乐观的估计,援兵抵达帝都附近,直接与城外禁军交锋,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
这还得他们愿意来,因为人家肯定也要算账的:万一苏家撑不住这十天半个月,他们拼命赶到也已经晚了一步……那他们还来了做什么?陪苏家一块死吗?
即使苏家御人有术,这些人愿意出兵,可帝都至少得撑上十天半个月,否则依然是远水难解近渴——虽然简虚白之前跟苏少歌说,守不住了就护着家眷突围。
但实际上,无论简虚白还是苏少歌都知道,能不突围,他们是绝对不会放弃帝都的!
一来哪怕有人保护,突围终究是有危险的。尤其大冷的天,又是孕妇又是孩子的,坐了马车都不能跑快,人家城外禁军因为轮流戍卫帝都,可以说是代表着大睿的体面,兵刃坐骑,都是最好的,而且也是最全的。
马车怎么可能跑得过骑兵?
二来肃王才登基——或者还没能登基——就被逼得弃都而走,这对他的威望打击、对苏家的声望打击,可想而知!
而苏家为了扶持肃王登基已经付出那么多心血,暴露了大批埋藏多年的暗子,底牌打了那么多张,如果再发生弃都而走的事情,谁知道这场大位之争,还会不会出现其他变故?
所以即使苏少歌忌惮燕侯府,但相比守住帝都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他宁可选择求助燕侯府的。
毕竟禁军他们有经营,吕轻鸿想趁指挥守城之际,笼络住这支军队,他们未必没有后手——总比被打得节节败退冒险突围、突围之后说不得还要有得掐来得好。
到底燕侯府迄今都是支持肃王的不是?
“其实归根到底是你祖父不在了。”吕轻鸿一语中的,此刻的冀侯府中,苏少歌正与侄子苏伯凤叹息,“否则区区一个余青翰,也能叫咱们这样如临大敌?”
余青翰正是城外禁军目前的首领,何文琼的心腹,苏少歌所忌惮的将帅之才。
当然,如果冀国公尚在,余青翰在他面前是不够看的。
其实哪怕是前任兵部尚书令狐德音,或者苏少歌的长兄、苏伯凤的父亲苏少歆在,苏家都不需要担心。
悲剧的是这些人一个都不在——苏少歌跟苏伯凤这对叔侄还都是苏家的另类,在行军打仗上的天赋都非常凄惨,身边还没带这方面的人才,眼下却竟只能指望燕侯府的老人吕轻鸿了!
这真真是让他们几欲吐血,他们家这数朝辉煌,可大抵都是靠着沙场征战得来的!
偏偏他们这两个就是苏家的不肖子孙!
此刻苏伯凤见叔父低落的模样,出语安慰道:“反正信使已经遣出!都是熟悉帝都左近地形之人,信鹞也已在昨晚趁着夜色放飞,以咱们之前的未雨绸缪的安排,想必十日之内,必有大军前来救援!即使燕侯府居心叵测,难道还能在短短十日之内,让这城中禁军对他们死心塌地?”
“即使那吕轻鸿做得到,届时援兵就在城外,燕侯府安敢乱来?”
“现在最要紧的问题,倒是那吕轻鸿是否能守得住这帝都!”
苏伯凤说到这儿也不禁抚额,“杨珏与余青翰同僚数年,咱们问他的时候,他怎么说的来着?他连守两天都没把握——但望那吕轻鸿能够争点气才是!他要是也不行的话,那咱们可真的只能冒险突围了!”
第五百六十七章 想做皇帝吗?
其实偌大帝都,要说当真无人能阻那至今还寂寂无名的余青翰也未必——问题是,眼下帝都能否守住,关系到整个青州苏氏往后的前程!
所以守城人选首要的是让苏家信任,否则再有才华,苏家也不可能把这个重任交给他!
而燕侯府因为支持肃王的缘故,即使现在跟苏家之间已有隔阂,但在扶持肃王登基这个大问题上是一致的——所以苏少歌在自己手头无人后,立刻考虑到燕侯府的吕轻鸿。
至于说城中其他将帅之才,苏少歌可以听从他们的建议,但绝对不会把禁军直接交给他们指挥!
现在苏伯凤说,如果吕轻鸿也撑不住余青翰的攻城,他们只能弃都突围,却是实话:综合能力与可信程度这两个要求,吕轻鸿已经是他们唯一的人选了。
而这时候,吕轻鸿正在看余青翰的记载——这份记载当然是苏家提供的,苏少歌显然早就准备好了,简虚白还没派人去冀侯府索取,他已经命人送上门。
“怎么样?”吕轻鸿看完之后,闭目思索良久,才睁眼,简虚白立刻关切的问。
“不好说。”吕轻鸿难得露出凝重之色,说道,“毕竟这余青翰并没有参与过讨伐乌桓,迄今为止,让苏家忌惮他的缘故,是因为在军中推演时,他展现出来的才华,次次压倒了其实表现已经不错的杨珏。”
“但问题在于,杨珏的为将资质,其实不是特别好——也就是做个偏将的水平!”
“所以通过杨珏的观察,是很难判断余青翰的才干的。”
“而之前苏家也没想到,有一天会与此人对垒,是以只注意到他颇有才干,却没有进一步的试探、确认他的真实能力。”
“最重要的是,此人迄今的表现都只在演练之中,没有参与过正式的战争。”
“所以不但判断不了他的实力,连他的行事风格、遇事应对,也无从得知!”
吕轻鸿说到这里顿了顿,“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此人纵然才华横溢,但首次独挑大梁,未免手忙脚乱,出什么岔子——虽然说,这种可能性不会很高!”
简虚白赞成的点了点头,若非苏少歌亲自登门,燕侯府到现在也不会注意到此人,毕竟余青翰之前的经历也没什么很耀眼的地方。
然而苏少歌跟苏伯凤即使没有传到苏家人在军事上的天赋,作为将门之后,还是备受重视的嫡系子孙,他们在判断一名将领的水准高低上,却绝对有足够的眼力。
这就好像皇室子弟,纵然对珍玩没什么兴趣,自幼耳濡目染,也不可能真的像寻常人家那样一无所知。
这余青翰以前根本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眼下苏少歌却对他表现出了足够的忌惮,可见绝对不是好对付的人!
“其实即使他眼下因为骤然担任主帅,出了什么岔子,咱们也是无可奈何。”简虚白思索了一会之后,缓缓道,“毕竟咱们不能轻易弃都而走,余青翰攻打帝都不利,大可以退下去暂且休整,总结经验与教训!但咱们人手有限,却不可能出城追击!”
吕轻鸿沉吟道:“好在咱们现在也不是说一定要打赢他们才成,还是以守城为主。所以如果他真的不适应真正的战场,退下去休整的话,咱们也达到拖延时间的目的了。”
顿了顿,露出一抹笑意,“何况某家也没到不堪一击的年岁!”
“有吕叔在,我倒不信那余青翰再有天赋,还能助卫家翻了盘?”简虚白也笑,拱手,“燕侯府的前途,全赖吕叔了!”
吕轻鸿与他对望一眼,含笑起身:“某家这就去找苏稚咏,侯爷只管看好府中就是!”
……吕轻鸿离开后约莫一个多时辰,宋宜笑才知道苏少歌来访、吕轻鸿接手守城这两件事情。
这是因为她昨晚被苏少歌突如其来的拜访打扰了睡眠,今早简虚白回来后,夫妇两个匆忙交流了下讯息,她又继续补一觉了——到底有孕在身。
梳洗之后,宋宜笑草草用了顿饭,才能坐下来听丈夫把这几个时辰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听完之后,宋宜笑不禁揉了揉眉心,说道:“苏家也真是太不小心!卫家那么多人,以卫溪最是紧要,怎么偏偏叫他逃了出去?”
“也是卫溪过于果断。”简虚白说道,“据说他是才察觉到不对,衣衫都没换,直接命府中暗卫护着他一个人出逃的——苏家仓促发动宫变,又是晚上,跑远点就看不到人了,方叫他逃出城外。”
事已至此,再怎么责怪苏家不争气也没用了。
宋宜笑也不过那么一说,主要是担心一旦帝都守不住,自己有孕在身行动不便,三个孩子都在稚龄也需要人照顾。即使简虚白不是那种肯抛妻弃子独自偷生的人,可兵荒马乱的,这么一家子想完完整整的逃出生天……想想都觉得没信心。
到时候不过拖着丈夫一块悲剧罢了!
“长辈们那儿可要去打个招呼?”宋宜笑皱了会眉,孩子们还小,这种大事没必要跟他们说,但长辈们,尤其是端木老夫人那儿,按说帝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燕侯府怎么也要派个人过去关心一番的。
毕竟端木老夫人说是有两个孙儿伺候左右,实际上陆鹤爱跟陆鹤羽因为受祖父牵累,又久在嫡祖母的积威之下,跟两个跑腿也差不多。
发生了帝都被围这种大事,他们别说宽慰端木老夫人了,估计还得指望端木老夫人给他们拿个主意!
这种情况下做外孙的燕侯府哪能不闻不问?
当然宋宜笑此刻提到端木老夫人,也不全是想着尽孝心,也是觉得这位外祖母似乎底牌颇多,眼下局势这么危急,说不定她还有什么牌呢?
“我待会就要进宫,皇外祖母那边我会去打个招呼的;二伯母那边,我今早才离开,等会忙完了顺便过去说一声。但外祖母那儿,我暂时恐怕抽不出空了。”简虚白闻言思索片刻,说道,“你身体可好好?若是可以的话,你代咱们府走一趟,问问外祖母是否愿意现在搬过来与咱们一块住几日。”
他看了眼外间,压低了嗓子,“万一帝都当真有个好歹,吕叔是肯定会护着咱们突围出城的。到时候若外祖母在府里,动身也方便,不必专门再去那边接他们。”
虽然简虚白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生身之母,到底是晋国大长公主,还是此刻的母亲仪水郡主,但端木老夫人纵然不是他的亲外祖母,亦是他亲爹简离邈的嫡亲姨母,是养大了简离邈的人。
简虚白突围时没打算抛下妻女,也没打算不管她。
从这个角度考虑,自然是现在就把端木老夫人接来府中比较好。
至于他的另一位外祖母——他喊“皇外祖母”的太皇太后,简虚白反而不是太担心。
这不是他不关心太皇太后,而是因为太皇太后身份太高,如果要突围,苏家不可能不管她。
就算他们真的不管,以太皇太后的身份,留在皇宫里等着卫溪带兵入城,卫溪也不可能动她!
因为就好像苏家现在不敢大肆杀戮一样,如果卫溪带兵入城之后,太皇太后出了事儿,哪怕不是卫溪做的,肯定会被记在卫家以及蜀王的账上——到时候苏家号召全天下一块铲除了卫家这个乱臣贼子那就更有理由了。
反而是一度算计了太皇太后的端木老夫人,声名不显,乱军之中,可未必能受到什么好对待。
至于说晋国大长公主,也是跟太皇太后差不多的情况——这位大长公主除了替肃王夫妇求过情,希望端化帝给自己女儿女婿条活路外,没有掺合过大位之争,跟卫家,跟蜀王,跟端化帝卫皇后,都没有直接的恩怨。
论辈份又是帝姑,在大局落定之前,她跟清江郡主、寿春伯夫妇这些人留在帝都也没什么危险。
是以现在需要燕侯府操心的,惟独一位端木老夫人。
“我没什么事,待会送你出了门,我就去外祖母那边瞧瞧!”宋宜笑颔首道,“城里现在怎么样?”
“苏家今早没让开坊门,不过方才却不住底下人心惶惶,到底还是开了大部分的门坊。”简虚白沉吟道,“虽然外祖母那儿离咱们府不远,但如今非常时期,你出门的时候还是多带点人手的好。”
夫妇两个商议了一回,看看时已进午,匆匆用了点午饭,安抚了几句还不知事的孩子们,这才分头行事。
因为端木老夫人之前一直不肯搬到燕侯府,虽然眼下局势危急,劝说这位老人移动的理由也非常的充足,但宋宜笑在送走丈夫后,还是有点不放心。
她犹豫了会,最终决定自己不出面,而是喊了铃铛到跟前:“你代我去一趟外祖母那边,就说我昨儿个晚上被打扰了,这会有点心神不宁的,偏孩子们年纪小又离不得人。如今局势紧急,夫君脱不开身,大姐跟二哥二嫂那边都得顾着二伯母——我思来想去,只能求外祖母疼一疼我们,搬过来帮我主持这后院大局了!”
这番话就差直接跟端木老夫人说:你外孙媳妇我现在是孕妇,你曾外孙女现在年纪小,这种风风雨雨的时候,你要是再让我操心,可就直接影响到你两个曾孙辈晚辈了!
“这孩子,说得好像我眼里只有她的孩子似的!”半晌后的别院里,端木老夫人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不禁有点哭笑不得,思索片刻,到底应了下来。
虽然燕侯府里给端木老夫人住的院子是早就备好了的,也一直日日打扫。但端木老夫人到底是望族出身,即使落魄,总也有些惯用之物需要收拾。
所以她虽然答应了搬去燕侯府,却不可能立刻动身,还得命人归拢几个箱笼之类。
铃铛因此先回了燕侯府报信,宋宜笑闻言暗松口气,忙亲自领了人去检视给这位外祖母预备的院子是否有什么缺漏,又教几个孩子待会记得喊人问安,跟着想起来,还得打发几个人去帮忙,免得端木老夫人收拾东西太慢。
她这儿忙忙碌碌的时候,皇宫内,铭仁宫,清熙殿,显得苍老了许多的太皇太后,刚刚清了场,正拉着简虚白的手,轻声道:“阿虚,你想做皇帝么?”
第五百六十八章 当年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饶是简虚白素来深得太皇太后宠爱,也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他愕然片刻,才起身离榻,跪倒在太皇太后跟前,沉声说道:“皇外祖母何出此言?我不敢说自己全没私心,却从未起过篡位之念!之所以会支持肃王殿下登基,除却担心二伯母之外,亦是因为肃王殿下有明君之资,可继先帝之神武!”
深吸了口气,重重叩地,“我从未想过背叛陆氏!”
“好孩子,哀家不过就这么一问,你何以要如此郑重其事?”太皇太后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俯身相扶,叹道,“哀家自然是相信你的,但哀家却越发的不明白端木嵩……就是你那外祖母的想法了!”
她似哭似笑道,“既然你根本不想做皇帝——她却何必还要这样赶尽杀绝?!”
简虚白闻言大惊,心念电转,顿时明白了太皇太后话中之意,深深吸了口气,方能维持住语气的平稳:“皇外祖母是说……那卫溪?”
“若无端木老夫人暗中相助,单凭毫无防备的‘碧梧’,藏他一时有可能,怎么可能把他那么顺利的送到城外?”太皇太后看着面前英气勃勃的外孙,这孩子才被送到她跟前时,比她现在坐着的锦榻也高不了多少,抬手才能扶住她膝头,雪团儿似的一点点大,趴在跟前,眨巴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奶声奶气的喊着“皇外祖母”;
转眼间物在人非,曾经的粉妆玉琢,出落成金相玉质,业已为人父……想到祖孙相依的那些年,她心头又酸又涩。
不动声色的捏了捏拳,按捺住激烈的情绪之后,太皇太后才缓声说道,“阿虚,哀家知道,哀家母子都对不住你们,可是当年晋国也不是故意的,她也是被简离旷那小人给骗了——这些年来,晋国、先帝乃至于哀家,都在尽力弥补……虽然知道再怎么弥补,你的生身之母仪水她也活不过来了……”
太皇太后眼中泪水渐渐滑落,哽咽道,“但现在皇室已经闹成这个样子,端木她……她就不能发发慈悲,给陆氏一条活路吗?!”
“……”简虚白怔怔的跪在她面前,薄唇微张,良久,他才哑着嗓子道,“仪水郡主,是……是我生身之母?”
其实之前宋宜笑从袁雪沛那儿听说了这个消息后,已经跟他说过了。
所以简虚白对于自己并非晋国大长公主亲生这一点,已经做过心理准备,此刻听来,原不该如此失态。
但,太皇太后话里的意思,却仿佛,仪水郡主之死,与晋国大长公主有关?
这岂不是说,他这些年都将杀母仇人当作生身之母尊敬孺慕?!
“我记得爹爹对二伯母一直非常冷淡,甚至在我有记忆以来,哪怕年节,他也从未去过晋国大长公主府!”这一刻简虚白心念电转,“而二伯母非但从来没有因此对爹爹动过怒,偶尔流露出来的态度,竟似对爹爹颇为忍让……”
寻常人家这样的叔嫂关系当然是不对劲的,但由于晋国大长公主在府里公然养面首,还养着个“义女”聂舞樱,而简离邈又是个姿容气度都可称当世一流的美男子,他不去兄嫂的府邸倒显得持身端正、存心避嫌了。
而晋国大长公主从来没有公开谈论过小叔子,表现对这小叔子忌惮、退让时,都是私底下,自己的孩子面前——她的子女们嘴上不敢说,心里却只道母亲要么是“怜香惜玉”,要么是别有所图。
总之包括简虚白在内,怀疑过晋国大长公主与简离邈之间有染,却万没想到,这叔嫂之间,存在着杀妻之仇!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那么托体于仪水郡主,受晋国大长公主与太皇太后母女多年抚养疼宠之恩的简虚白,该如何面对这份恩仇?!
简虚白脑中一片空白。
“哀家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仪水临终前,晋国跪在脚踏上问她愿望,她说……她说她希望你这辈子快快乐乐的,再不要知道上一代乱七八糟的事情,能够锦衣玉食无忧无虑一生一世,哪怕是做个成天不务正业的纨绔!”太皇太后伸手抚住他脸庞,眼中噙满了泪水与悔恨,“后来晋国抱着你的襁褓,拿剑横在自己脖子上,逼着哀家与先帝发誓,一定要履行她对仪水的这个承诺!”
“其实那时候就算晋国不那么做,哀家跟先帝,也是准备答应仪水的!”
“可是哀家现在还是食言了……”
“哀家曾经以为哀家那些年对不住的人与事,到底在你身上可以补偿一二……”
“到昨晚,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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