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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荣华-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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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谓是受命于危难,尽忠于社稷!

只是简虚白的一片忠心,到底还是被昏庸的、残暴的、逆伦的端化帝发现,所以有了前段时间宋宜笑诰命被夺、简虚白爵位被降之事!

所谓的庶人崔见怜之案,那当然是跟燕侯府没有半点关系,完全是因为端化帝故意针对燕侯府,这才指使人栽赃的!

而肃王上位的理由,除了显嘉遗诏明确指定外,他的过继也被宣传为:其实显嘉帝当初让他过继给肃惠王,就是存了倘若端化帝不堪大任,便让肃王有朝一日君临天下的心思!

因为肃惠王是太皇太后与惠宗皇帝的嫡长子,太祖皇帝亲自认可过的继承人——如果不是他年纪轻轻就战死沙场,以他的年岁跟能力,老实说即使惠宗皇帝后来盛宠申屠贵妃跟贞媛夫人,能不能把太皇太后母子逼到凄惨的景况里去真不好说。

不但如此,倘若肃王不曾早早战死的话,任凭显嘉帝怎么个英明神武法,帝位都与他无缘。

而当初显嘉帝出继的两个亲生儿子,次子是长于四子的,他却将年纪更小的四子过继给了长兄肃惠王,年长的次子反倒过继给了次兄襄王,这样的举动岂能没有深意在里面吗?

焉知不是英明的先帝心系早逝的长兄,想让帝位的传承,归回嫡长一支?

总而言之,简虚白等人坚称肃王登基乃是受命于天,理所当然,是国家兴旺之兆,是宗室一致认可,亦是人心所向。

至于说这番说辞有多少人相信……

反正这天的朝会上,百官毫无异议的山呼“万岁”——那么就够了!

由于此时已近年末,所以暂时不改元,仍旧是端化二年,以表示肃王对端化帝的尊重,彰显他大度友爱宽容仁厚的美德。

不过肃王的年号已经拟定了:肃泰。

年轻的肃泰帝刚刚通过朝臣们的认可,正式的登基大典尚且在紧锣密鼓的预备之中,所以只能暂居于宣明宫的偏殿,等到正式践祚后,方可搬入正式的帝王寝殿。

而他的妻子聂舞樱,甚至没有进宫,暂住在了宫外的肃王府。

这倒不是肃泰帝当了皇帝就对妻子变了心了,主要是因为未央宫的上任主人卫皇后,对肃泰帝夫妇都抱有很强烈的敌意,卫皇后的手段,哪是聂舞樱能对付的?

为了防止发生意外,肃泰帝觉得,在自己腾出手来盯着点妻子之前,还是让聂舞樱住王府比较可靠。

何况晋国大长公主新丧——聂舞樱作为晋国大长公主名义上的义女,实际上的亲生女儿,怎么也要披麻戴孝的送大长公主一程。

这时候新君正要登基,她要是在宫里的话,吊唁不方便不说,穿着孝服也未免冲了丈夫的喜气。

是以接到太皇太后的召见后,聂舞樱尽管用最快的速度梳洗更衣,赶到清熙殿上,还是过去好一会了。

久等无聊的太皇太后,竟趴在了小几上假寐。

待听到玉果的轻声提醒,太皇太后才睁开眼,扶着小几,慢慢坐了起来,打量着殿下有些眼生的外孙女,叹道:“你来啦?”

聂舞樱虽然知道太皇太后是自己的亲外祖母,但因为她的身世的缘故,太皇太后对她虽然不能说不好,比起清江郡主等名正言顺的外孙女,总是要疏远几分的。

所以她对太皇太后也没有非常孺慕。

此刻虽然惊讶于太皇太后的衰老以及对仪态的不在意,却也只屈了屈膝,恭敬道:“是!”

“鹤骨马上就要登基,到时候你就是皇后了,高兴么?”好在太皇太后对她也没有多少特别亲热的感情,此刻也没有跟她寒暄几句的意思,单刀直入的问,“未央宫,长乐殿,是这后宫里,仅次于哀家这儿的尊贵之地——多少名门闺秀、娇娃贵女,毕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成为那儿的主人!哀家知道你这孩子当然不在其内,但这块馅饼,就这么砸了下来……你觉得怎么样?”

聂舞樱显然没料到她会跟自己说这些,怔了一会之后,才垂眸道:“能做皇后,自然是高兴的。”

语气平板,没有任何起伏,听不出丝毫所谓的喜意。

太皇太后见状,反倒是点了点头:“你知道你这个皇后位子不好坐,那就好!”

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才问,“你昨天进的城,据说当天立刻赶去晋国那边吊唁……到现在可有跟燕侯府那边来往?”

“还没有。”聂舞樱犹豫了下,才小心翼翼道,“我想着待会再去拜见四嫂——大姐跟二嫂跟我说了很多事情,我觉得……觉得不太可能!我想亲自去问一问四嫂!”

“你去问那宋氏有什么用?”太皇太后闻言冷笑出声,说道,“你以为燕侯宠着她,她就可以什么都插上手、什么都替燕侯做主吗?说起来鹤骨对你也不坏,但如果你现在去求他别登基别做皇帝,你觉得他会理你?!”

聂舞樱脸色一瞬间苍白起来:“您是说,大姐跟二嫂说的……都是真的?!可是四哥他……”

“他并不是你的四哥。”太皇太后语气淡漠道,“他是仪水郡主与简离邈之子,由于某些缘故,才记在你娘名下,做了我的嫡亲外孙——只可惜十几年养育教诲,终究没能抵过血脉之亲!这件事情哀家现在也不想说什么,总之他亲口逼死了晋国,以后也不想跟你们这些晋国的血脉再有瓜葛……”

说到这儿,太皇太后极复杂的看向聂舞樱,“所以看到你对于即将成为皇后不开心,哀家倒是松口气!你好歹没天真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她摆了摆手,玉果有点紧张的端上一盏花露。

花露色泽碧绿,盛在一只甜白釉描金绘桃花的葵口碗里,仿佛是一碗毫无瑕疵的翡翠,极是好看。

到近前,丝丝果香与花香混杂在一处,令人不自觉的食欲大开。

正是帝都贵胄之间风行的天香碧露。

聂舞樱虽然天真,却不是傻子,这寒冬腊月的,太皇太后专门把自己喊到清熙殿来,难道就是为了赐她一盏碧露喝吗?

她脸色苍白起来,握紧了拳,没有去接,反而转向上首,死死盯着太皇太后看了片刻,才哑声道:“您属意谁做继后?!”

“你以为哀家想让你死?”太皇太后闻言,忽然笑出声来,“哀家若想要你死,今儿个何必唤你过来,还特意将早年留下来的最后一点忘忧鹤放进这碗碧露里?!”

忘忧鹤之名,寻常人不知,但聂舞樱当年在占春馆中烧得人事不省之际,苏少歌提出此药时,宋宜笑曾为此几度斟酌,很是为难了一阵,之后跟小姑子闲聊时,随口告诉过她的。

聂舞樱自然晓得,此药女子贸然服之,是会影响到生育的!

她下意识的抬手按住胸口,道:“为什么?!”

“为什么?!”太皇太后看着她抗拒的模样,嘴角微弯,看似笑意盈盈,眼中却渐渐有了泪水,悲悯道,“你与鹤骨两情相悦,又是他的结发之妻——他要是没做皇帝也还罢了,现在他即将为帝,必定以你为后!可是你看看这宫里,自古以来,得帝王盛宠而善终者,有几人是出身寒门?!”

“其实你也不能说是寒门出身,可是你想想,晋国去后,你还有什么娘家靠山?!”

“而这次鹤骨登基,你可知道有多少名门权臣在幕后出了力气?!”

“这些人里但凡有那么几个,想把女儿送进后宫,你以为鹤骨会拒绝吗?”

“即使他想拒绝,太后也不会同意的——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即使名份上不再是她的儿子了,她又怎么可能允许鹤骨为了你得罪那些世家门阀、高官显宦?!而鹤骨素来孝顺太后,你觉得他对你的宠爱,能在太后的眼泪与劝说下,支持多久?!”

太皇太后悲哀的看着聂舞樱,“哀家其实很希望你可以跟鹤骨白头到老,恩爱一世,希望你们的子嗣,得封东宫!可是孩子,你外无强援,内无臂助,自己本身也不是适合这个宫里的人,如今哀家老了,晋国去了,你想得到一个好结果,怎么可以有孩子?!”

“喝下这碗碧露,哀家会把你因故无法生育的消息传扬出去,到时候,你还能坐稳这个皇后之位,还有平平安安到老的指望!”

“否则,哀家只怕你将来会死无葬身之地!”

太皇太后说话间,亲自走下丹墀,接过玉果手里的葵口碗,擎到外孙女跟前,厉声道,“这是唯一可以保你平安的法子——你还犹豫什么?!”

第六百章 意

聂舞樱眼中含泪,又惊又怕的望着被递到唇边的碧露,踌躇良久,终于下定决心,抬腕拂袖,将葵口碗狠狠打落!

她现在正为晋国大长公主守着孝,即使进宫来觐见太皇太后,自也不好穿红着绿,入殿前脱去狐裘,此刻穿在外面的是一套月白深衣。碧绿的花露翻上去,迅速洇出大片大片的污渍。

斑驳的痕迹在逆光的阴影里望去,宛如盛开的血色,说不出来的绝望与凄凉。

“我不喝!”聂舞樱不待太皇太后出言呵斥,已大哭出声,“我不相信虫奴他连我跟我我们的孩子都护不住!!!”

“他凭什么护得住?”太皇太后看着殿砖上的碎瓷,眼中飞快的掠过一抹讽刺,用傲慢又冷漠的语气反问,“他今年才多大?他是靠着自己的本事登上帝位的?!要不是先帝生前给他安排,他前两年说不得就会死在端化手里了——而你也必将为他陪葬!你也不想想你是怎么嫁给他的?可不是靠你们两情相悦!靠的是晋国拿你当心肝,先帝希望晋国能够念在你的面子上,在他驾崩之后,对鹤骨多多照拂!”

“说起来这两年多以来,他可没少靠你的庇护!”

“现在他要做皇帝了,靠的也是苏家以及燕侯府的扶持——本来阿虚的身世没有揭露,对你也还存着善意,你再学聪明点,或者还有坐稳后位的可能!”

“但现在阿虚只怕恨死了你!”

“你还指望他帮你?他不害你就不错了!”

“至于清江他们,先不说他们是从来不掺合这类事情的!”

“单说他们自己也有子女要顾,又怎么可能为了你这个身世不明的妹妹,拿合家前途性命冒险?!”

太皇太后伸手,挑起她的下颔,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说道,“所以,我的儿,你说,你要家世没家世,要靠山没靠山,连讨好婆婆都不会……你凭什么,母仪天下?!凭什么,跟那些真正的名门贵女斗?!”

聂舞樱自从懂事之后,晓得了自己的身世,就一直非常的敏感——这种敏感下面,是努力掩饰的自卑。

虽然说生长大长公主府,自幼锦衣玉食,偶尔还能出入宫闱,寻常人念在晋国大长公主的面子上,即使心头鄙夷她,面上也很少会表露出来。但对于聂舞樱来说,父不详的出身,始终是一根刺,让她无法坦然的面对。

此刻太皇太后一句“真正的名门贵女”,不啻是赤。裸。裸的点出了这一点!

聂舞樱一时间又气又恨又羞又怕,眉宇之间本能的就流露出对太皇太后的厌憎来,扭头脱开她的手,倒退了两步才站稳,含泪说道:“是!我是没有家世,也没有靠山,甚至不会讨好太后娘娘——可是凭什么没有这些就一定不能母仪天下?!我听说当年惠宗皇帝陛下盛宠申屠贵妃她们时,裘家也没人能帮上过您不是吗?!”

这话说出来她就后悔了,太皇太后怎么说也是她的亲外祖母,何况谁都知道,太皇太后最耿耿于怀的就是惠宗皇帝对她的背叛——只是反应过来的时候,太皇太后已经用极冰冷的目光看着她了。

聂舞樱在这样的目光之下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想请罪又因过于紧张害怕,一时间寻不出合适的措辞。

场面短暂的僵持了数个呼吸,到底太皇太后先开口:“谁说哀家当时没有靠山?!先帝,苏家,锦绣堂,宋家,开国的好些老臣……如果不是这些人支持着,你以为哀家能熬过来?!”

她冷冷看着聂舞樱,“但你呢?你有什么?你所有的也不过是鹤骨对你的那点怜爱罢了——那也是太后跟苏家对鹤骨寄予厚望,拘着不许他被美色消磨了意气心志!以至于他堂堂皇子,却一直不知人事!恰好撞见你这个年岁仿佛也算有几分姿色的表妹,方叫你拣了这便宜!”

“您以前也没有管过我什么!”聂舞樱被她反复强调自己的卑微,气得直哆嗦,忍了忍,又忍了忍,最终忍无可忍的问出来,“为什么现在却这么想方设法的要管我了呢?!我不相信您是因为娘去了,所以移情到我身上来!毕竟大姐才是您真正的外孙女不是吗?!”

太皇太后闻言,目光闪了闪,嗤笑出声:“哀家对你当然没什么好移情了——可谁叫晋国最后最放不下的就是你?!”

她微微垂了睫毛,面上露出伤感之色,“晋国临终前,虽然挨个叮嘱了清江他们,可那时候你这个最让她牵挂的孩子,却偏偏不在!她实在放心不下你,是以,托人辗转带了口信进宫,要哀家……要哀家无论如何也要护你平安!”

“否则的话,哀家自己现在都不想活了,那么多孙儿外孙都不想管了,何况是你这个身世不明的孩子?!”

提到晋国,聂舞樱胸中的怒火顿时一窒。

虽然她对自己的身世一直耿耿于怀,私下里也不是没怨恨过晋国大长公主:明知道私。生。女处境必定尴尬,膝下也已经儿女双全了,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生下来?但到底是亲生母亲,又一直很疼爱她。聂舞樱对晋国大长公主,怎能没有感情呢?

此刻太皇太后抬出晋国大长公主,聂舞樱虽然一点都不认可这个外祖母“护你平安”的方式,到底也说不出来什么不高兴的话了。

沉默了一会之后,她低声道:“无论如何我不会让自己失去生儿育女的能力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因为皇后之位,失去性命,我也认了!!!”

说到这里,聂舞樱忍不住又加了一句,“不是每个皇帝都是惠宗皇帝陛下的!先帝尽管当初执意将帝位传给了端化,可是驾崩之前依然尽力为虫奴做了安排!您知道我不是一定要做太后的人,将来即使虫奴他不立我的孩子为储君,只要让他做个寻常王爷,太太平平的过日子,我也没有意见。”

太皇太后静静听完,然后冷笑出声:“小孩子,不真正吃上苦头,就是不懂事——你可想过,如果有一天你因为皇后之位失去性命,你连你自己的命都保不住的时候,你又如何保住你的孩子?!再者,你现在觉得你儿子做个王爷就好,但人总是会变的。当你真正感觉到母仪天下的权势与尊贵之后,你会甘心?”

“更何况,你的孩子乃是嫡出子嗣——有先帝执意立庶长子、最终却被鹤骨这个嫡子取而代之的例子在,你觉得将来的东宫如果不是你所出的嫡子,任谁做那个太子,会放心你们母子?!”

聂舞樱原也不是口齿伶俐的人,这会被太皇太后问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但她不知道回答就不回答,只倔强的盯着地面,坚持道:“我不会喝的!”

“……罢了,你好自为之吧!”太皇太后注视她良久,却也没有坚持劝,只淡淡道,“燕侯府那边,哀家劝你也不要去了,事已至此,你去找他们问个清楚,难为你亲娘还能活过来吗?你去了那边,他们要么冷淡,要么敷衍,要么干脆闭门不纳,除了这三种,你以为还能得到什么结果?”

不待聂舞樱回答,她又自失一笑,“哀家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呢?你根本就不会听——哀家虽然恨极了端木嵩,不过她早年说仪水的一句话倒很有道理:你们这些年轻没吃过苦头的孩子啊,无论长辈劝你们多少金玉良言你们都不会往心里去!直到你们真正吃了苦头上了当受了委屈,这才醒悟!可这时候,我们已经为你们流干了眼泪!”

看着聂舞樱不知所措之后,似有些愧色流露,太皇太后却没有趁胜追击的意思,而是疲倦的摆了摆手,“下去吧!”

年少的准皇后告退后,玉果顾不得收拾殿中狼籍,忙扶了太皇太后回榻上休憩。

“县主年轻,不知人心险恶,娘娘别跟她计较才是!”因为肃王现在成了肃泰帝,聂舞樱却尚未正式封后,叫王妃不是叫皇后也不是,所以玉果就拣了聂舞樱出阁前的县主之封来称呼她,“何况,陛下与县主乃是少年夫妻,陛下心性淳厚,也未必会亏待了县主呢?”

“怎么?你觉得我让她服下忧来鹤……不妥?”实际上这时候的太皇太后没多少震怒的意思,她的神情甚至是很平淡的。

听了心腹宫人的话之后,嘴角微弯,还有点似笑非笑的意思。

玉果却不敢怠慢,赶紧跪下:“奴婢逾越了!”

她确实觉得太皇太后这么做不大妥当,聂舞樱本来就没什么坐稳后位的资本了,如果还失去做母亲的能力,岂不是越发挡不住那些明刀暗枪?!

说句不好听的话,太皇太后自己,当年还不是靠着儿子才能翻身的?

不然惠宗皇帝自从遇见申屠贵妃跟贞媛夫人之后,到死都没对这个原配之妻回心转意过好吗?!

如果太皇太后没有生下显嘉帝,她别说住进这铭仁宫来,这会陵墓前的松柏估计都成材了!

玉果觉得,假如自己站在太皇太后的位置上,该提点聂舞樱尽早生下子嗣固宠、增加自己在苏太后与肃泰帝心目中的份量才是——尤其是苏太后,肃泰帝毕竟是皇帝,操心前朝之余,能顾到后宫的地方不多。

而苏太后作为扶风堂嫡女出身,做过二十多年皇后、两年多太后,宫闱经验丰富。

如果她愿意护着聂舞樱,即使后宫添上一堆名门贵女,也未必动得了聂舞樱——但苏太后的出身与立场,凭什么对毫无靠山、性格也未必讨她喜欢的聂舞樱另眼看待呢?

这种时候当然需要孙儿孙女出来刷好感了。

照太皇太后现在的做法,根本就是断绝聂舞樱的生机嘛!

不过以玉果的身份,以上这些想法,自然是不敢说出来的,其实从想到太皇太后这么做简直是在坑聂舞樱起,她就不敢想下去了——她正惴惴着,却听太皇太后嗤笑出声:“哀家原也没有当真让她绝育!不然你以为她虽然打翻了哀家亲自递给她的碗,哀家不会再让你去倒一碗新的来?”

“娘娘可是要警醒县主,免得县主转不过心思来,着了人家的道儿?”玉果闻言心头一定,心想自己真是糊涂了,太皇太后在这宫闱里的时间比苏太后还久,自己都觉得不妥当的法子,太皇太后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只是目的之一!”太皇太后眯起眼,淡淡道,“最重要的是,哀家希望这番经过,能够传到鹤骨耳中去!”

玉果下意识道:“娘娘真是用心良苦!陛下与县主两情相悦,县主又才没了生身之母,陛下再知道了县主对于正位中宫的为难,哪能不加倍怜爱县主……”

她说到一半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住了声,不敢吭声了!

——如果太皇太后劝聂舞樱自绝生育以自保的事情,传到肃泰帝耳中,肃泰帝也许确实会因此对聂舞樱生出怜爱维护之情!

但,肃泰帝怜爱结发之妻的同时,又岂能不对扶持他登基的人,尤其是简虚白,生出忌惮厌恶甚至于憎恨之情?!

毕竟肃泰帝资质再好,终归只是一个少年皇帝,有着少年人该有的意气与抱负。

但事实就是尽管他好不容易坐上了帝位——想真正君临天下乾纲独断,还早得很!

甚至会面临着连心爱妻子都保护不了的窘迫……

他会甘心?

他能甘心?

他怎么甘心!?

如此,太皇太后等若是在他与简虚白之间,硬生生的砍了一刀!

来提醒肃泰帝,他距离真正英明神武的帝王,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照着如今世家门阀江河日下的景况,肃泰帝又是个做皇帝的良材美玉,只要他恨上了简虚白,将来未必没有铲除整个燕侯府的机会——太皇太后这哪儿是受女儿临终托付提点外孙女?!

这根本就是意图挑唆肃泰帝日后弄死简虚白,好为自己的儿女报仇!

第六百零一章 登门

太皇太后看到了玉果强掩惊色的模样,却没放在心上,且不说玉果伺候她数十年,主仆情深,即使玉果对简虚白素来不错,总也不可能越过了她这个主人去——就是现在玉果背叛她,转头去找简虚白告状,又有什么用?

简虚白即将把持朝政是事实;肃泰帝的权力必定受到限制是事实;肃泰帝与聂舞樱两情相悦是事实;聂舞樱的性格不适合做皇后也是事实!

这三个事实叠在一起,简虚白与肃泰帝之间想要长久和平根本不可能。

即使明知道太皇太后故意挑拨,难道肃泰帝就会不想大权独揽了吗?难道简虚白就会归政少帝、退隐乡间了吗?难道聂舞樱就有本事坐稳后位了吗?

这种矛盾从一开始就存在,太皇太后不过是揭露出来罢了!

“其实这么做也不能保证端木嵩的心肝将来没有好下场!”太皇太后扶着小几,心里感到阵阵酸楚,“可是哀家如今也只能做到这儿了——”

她仍旧是大睿最尊贵的女子,可却不再拥有显嘉朝时的权势与影响。

甚至比不得端化一朝——端化帝登基时,除了名正言顺之外,最大的依靠无非是顾韶跟皇后出身的卫家。

而且端化帝一开始的性情还是不错的,是以对嫡亲祖母颇为孝顺尊敬。

太皇太后但凡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涉及代国大长公主或者肃泰帝的,不是他认为会动摇他帝位的,他都会遵从。

可是如今登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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