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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荣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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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叩门!”卫银练一想也对,“你们不要去找大夫了,让我家侍卫去,他们路熟!”
万幸她们随便找了户人家,就赶上了好心人:“救人如救火,几位快快请进!”
这家主人据说出门访客去了,暂时未归。
做主的是上了年纪的老管家,通情达理又精明能干,大致了解了下情况后,不但着人迅速收拾出一间客房,抱来簇新的被褥;待司空衣萝被丫鬟们七手八脚安置到帐子里后,还打发仆妇调了壶蜂蜜水送过来:“蜜可安五脏不足,益气补中,又能调和百药。大夫来之前,那位小姐不妨饮用一些,或可纾解。”
仆妇怕她们不相信,特意道:“我家公子博览群书,歧黄之术也有涉猎。管家长年服侍公子,耳濡目染亦有所得。”
这时候司空衣萝里里外外的衣裙都已经汗湿了,话也断断续续成不得句,眼看着情况越发危急,大夫却不见影子。所谓急病乱投医,卫银练与宋宜笑一咬牙,命人先给她喂上一盏蜂蜜水再说……也不知道是误打误撞还是怎么着,司空衣萝喝下去之后,情况果然有所好转,可算让一群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贵家大恩,真是铭感五内!”卫银练擦了把冷汗,正要转身对仆妇致谢,却发现人早就下去了,她腿一软,跌坐在绣凳上,有气无力的对宋宜笑道,“善窈你帮我出去道个谢吧……方才真是把我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她知道司空衣萝酒量不好,方才席上也才劝她进了两三盏荔枝绿……这荔枝绿在宫廷贡酒中老实说算不上很烈,但对于不会喝酒的人来说也不容小觑了。
当时卫银练以为司空衣萝最多就是回家之后大睡一场,明儿个起来头有点疼而已,她都做好回家后送解酒药去对门的打算了,哪里想到一场嬉闹会有这样的后果!
饶她平常也算是沉得住气的人了,这会也吓得脸色青白。
宋宜笑看司空衣萝的下人都围在帐子里,就拿帕子给卫银练擦了擦额上冷汗,低声安慰:“司空妹妹虽然没什么酒量,但也不是滴酒不沾。如今弄成这样,未必是饮酒所致,一切还要等大夫到了之后才能知晓。再说司空妹妹她吉人自有天相,这会不是已经缓过来了吗?不会出事的,卫姐姐切莫乱了方寸。”
毕竟,“待会大夫到了,不定要问起前因后果,以确认病症。姐姐乱了心绪,就我一个人的话,待会描述起来万一有疏漏怎么办?”
其实宋宜笑心里也猜测司空衣萝之病是饮酒引起的……毕竟今日的宴是为了贺侧妃有孕,但凡会冲撞孕妇与胎儿的菜肴果点,连宾客跟前也不摆的,对于常人那就更加无害了。唯一可疑的,除了酒还能是什么?
但现在司空衣萝已经躺那儿了,万一卫银练也因内疚与惊恐过度来个三长两短,这场面要怎么收拾?
所以她安抚了卫银练好一会,才起身去房外找人致谢。
那老管家考虑到她们都是女眷,所以借了一个独立的院落出来。
宋宜笑出门之后一问,知道庭院里都是三人所带的随从,主家下人方才问过没其他吩咐就告退了,便点了锦熏陪自己去找那位管家。
向来男女之间的避讳,对于已婚女子要比未婚女子宽松。毕竟没出阁的女孩儿主要课业是嫁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叫矜持贞节,必须表扬;这出了阁的妇人得主持中馈,打点人情来往,哪可能继续躲着不见人?
宋宜笑心想那位管家横竖已经上了年纪,自己进门时太仓促,忘记带上帷帽,如今再遮蔽起容貌,未免显得态度轻慢。
所以就这么领着锦熏走了出去……谁知出了院门,经过一段抄手游廊,才走到一个月洞门前,兜头就撞到一个人身上!
本就因之前一番忙碌有些松散的云鬓间,一支翡翠海棠花簪在对方胸膛上一磕,登时滑落,跌在青石地面上摔成数段!
第83章 苏门玉树,青州芳兰
“抱歉!”那人显然也没料到这场意外,见撞了自己的人立足不稳向后跌去,本能的抬手一扶……触手时女子柔软的手臂与鼻端传来的隐隐幽香,才让他察觉到此举的孟浪,赶紧放了手。
又后退两步,垂下视线不去看宋宜笑,以示尊重,这才歉然道,“在下略懂歧黄之术,听说客院有人得了急症,大夫却迟迟不至,欲往以尽绵薄之力,不意冲撞了奶奶,万望海涵!”
说着作揖赔罪,牙色绣墨竹丛的广袖,聚合之间蹁跹如丹鹤展翅,优雅难言。
宋宜笑本也不打算多看陌生男子,但对方举止委实不俗,下意识的就偷眼一瞥……这人比她高了一个头,看身量与简虚白差不多,冠玉似的面容上,双眉飞扬入鬓,一双时时都仿佛含情脉脉的桃花眼顾盼生辉,鼻梁挺直,唇色嫣红。
这样风流的长相虽然俊秀雅致,却也易生轻佻之相。
可他神情温和,眼神明澈,挺直如标枪的脊背,只觉磊落坦荡。
作揖之后又低头看了眼地上摔碎的翡翠簪,“这支簪子,自然是在下之责。”
宋宜笑正疑惑他是什么人,就见他身后转出自己要找的老管家来,和蔼道:“这位奶奶,贵家下仆到现在还没请来大夫,许是中间有什么变故。我家公子虽非名医,但当年兴之所至,曾拜在太医门下数月,寻常病症都不在话下。莫如先让我家公子,给院子里的那位小姐瞧瞧,免得耽误病情,您看如何?”
“今日多番劳动贵家上下,正觉无可回报,公子再言赔罪与簪子,妾身真要无地自容了!”宋宜笑一听这话,就感到很为难……她明白老管家话里的意思,帮忙是一个,也是怕司空衣萝有个三长两短,好好的院子沾了晦气。从主家的角度来考虑,这也是人之常情。
问题是一来男女有别,司空衣萝还是准梁王妃,她不舒服请大夫看也还罢了,弄个陌生年轻男子过来,这叫什么事?
二来这位公子给司空衣萝治好了且不提,万一他治不好呢?
这两个问题,前者涉及名节,后者关系性命……宋宜笑哪敢给司空衣萝做这个主?
还好今日陪在司空衣萝身边的不只她一个,这会道了声谢,就露出沉吟之色,“方才管家遣人送来的蜂蜜水,妾身那妹妹用了些,瞧着倒是好多了……”
那公子会意,就道:“那在下在院外等候,若令妹安好,自不敢打扰。”
宋宜笑觉得自己这么做怪不地道的,人家好心好意提供了这么多方便,她却因为怕担责任,把主人拦着不许进自家院子!
“与妾身同行的姐妹,都不曾出阁,且容妾身进去同她们说一声。”宋宜笑尴尬了会,还是忍着愧疚选择了理智行事,她现在虽然有简虚白做后台了,但简虚白娶她是为了得个贤内助,不是为了弄个扫把星进门。
不是万不得已,她还是不要冒跟司空家结仇的风险比较好。
于是扯了个理由下台,“得罪之处,请您多多包涵!”
那公子温和的笑了笑,在院门外三丈处停下了脚步。
宋宜笑抿了抿嘴,快步走进院子,入屋寻着卫银练,把事情经过飞快的说了一遍,末了问:“……卫姐姐,您说这事儿要怎么办?”
卫银练闻言顿时慌了手脚:“大夫就在两条街外啊,怎么这么久都没来?莫非当真出事了?今天怎么会这么不顺!”
司空衣萝的丫鬟们早已是望眼欲穿,听到这么个消息,眼泪都要下来了:“卫小姐、宋奶奶,求两位给我家小姐拿个主意吧!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这气息都……”
卫银练跟宋宜笑听到这话的未竟之意,均吓了一大跳,赶紧进帐里去看……果然司空衣萝脸上已有青灰之色,瞧着就不大好了!
“先请那位公子进来吧!”卫银练与司空衣萝家住对门,彼此门第仿佛,自幼一起长大,替她拿主意的顾虑,就不如宋宜笑那么多。
这会心念电转,一咬牙,就道,“把帐子放下来,再备块帕子,回头,盖在腕上伸出去……那位公子既然敢主动请缨,想来对自己的医术也是有些信心的!”
当下卫银练指挥众人动手布置,宋宜笑则出去请那位公子进来。
本来两个人心里都很惴惴,生怕司空衣萝有个好歹。
但那公子进来后,帐子里的卫银练却惊喜到猛然站起:“苏二公子?!”
她甚至忘形的挑帐而出,欢喜道,“原来这是您的别院?真是太好了!”
看她眸子闪闪发亮的模样,宋宜笑还以为两边是熟人,谁知那公子与卫银练照了个面,却跟之前碰到宋宜笑时一样,立刻垂眸敛目,语气诧异道:“这位小姐认得在下?”
卫银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双颊不由绯红一片,但踌躇了下还是舍不得退回帐中,含羞带怯道:“家兄卫丕,与您是乡试同年,素来……仰慕您……的才学。”
顿了顿又道,“去年踏青时,家兄与您隔溪寒暄,我……我恰好在附近,所以……”
这没出阁的女孩儿偷窥外男实在不是什么好听的事,哪怕是无意中看到也一样。纵然卫银练话语之中对这位苏二公子十分歆慕,这会也不好意思把话说完。
不过苏二公子也没什么心情去回忆去年踏青时候的事,闻言客气的朝她点了点头,道了句:“原来是卫兄之妹,可真是巧!”
就把目光投向帐中,“闻说两位同行的小姐病症甚急,不知可否请脉一观?”
……这次还真亏了他帮忙,因为一直到这苏二公子给司空衣萝看完病、开了方子、熬好药灌下一碗稳住病情,去司空府报信的下人都打个来回了,那位大夫才瘸着一条腿姗姗来迟,说是方才赶得急从马上摔下来,在路边昏迷了好一会才醒!
这情况宋宜笑这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暗暗吐血。
而司空府来的人带了司空衣萝祖母的车驾……她祖母是先帝的异母妹妹真阳大长公主,所用鸾驾宽敞舒适,内中的软榻足以让司空衣萝横卧……所以让那大夫匆匆给司空衣萝看了看,认为苏二公子开的药很对症,司空衣萝完全可以撑到回司空府后再诊治,司空家的人就忙着把自家小姐带回去了。
到底是大长公主派来的,这些人虽然急着回府复命,却不忘记留了个管事下来专门道谢。
苏二公子既然连下人都教导得古道热肠,这会自然是不肯居功。
而卫银练与宋宜笑在司空衣萝发病上多多少少都有些责任……前者是主犯,不是她劝酒,司空衣萝根本不会喝;后者虽然没撺掇,但坐视了两个女伴的嬉闹,真出大事儿也难免被埋怨。这会都提着心呢,哪好意思受那管事的谢?
三人心照不宣,将那管事敷衍走了。
宋宜笑想赶紧回府去与简虚白说下这情况,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后患;但卫银练却恋恋不舍的不大想走。
只可惜那苏二公子除了客套话之外,任凭卫银练大着胆子找了几个话题都只笑不接口。目光尤其规矩,不肯逾越半点,基本都盯着脚前一尺处看的,简直君子得不能再君子。
所以司空家人离开后不久,心不甘情不愿的卫银练,还是怅然若失的回到自己马车上。
“那位公子瞧着不像是成了亲的人?”宋宜笑的马车跟她并行,从摇晃的车帘里见她不住挑了帘子朝后望,明明只能看到迅速关闭的大门也不气馁,好笑之余又有点不解,“看院中布置陈设亦不是寻常门第,妹妹既然有意,何不请令兄出面,探一探他的口风?似妹妹这样的人才,我想也没人能挑剔的吧?”
卫银练听了这话苦笑一声,道:“善窈,你之前还真是不怎么出门!竟连这位也不认识?”
“啊?”宋宜笑一怔,“他很有名?”
“青州苏解元。”卫银练用很无语的表情看着她,“你可知道他中举人时多大?”
“多大?”
“十四,差一年才束发!”
宋宜笑闻言顿时肃然:“竟是如此大才!”
所谓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
自古以来,贡举诸科中,以进士科声望最隆重,难度也最大。这年头十四岁的童生都足以夸耀乡里,十四岁的举人,那绝对是凤毛麟角、旷古绝今了!
只是方才那人瞧着已经加冠了,卫银练怎么还称他解元?莫非当年一鸣惊人后,会试却接连不利,至今都没做成进士吗?
宋宜笑这么想着,就觉得自己没听说过他也不奇怪了:算算年纪,这人中举人时,自己恐怕才五六岁,哪懂什么科举?之后这人接连落榜,难免沉寂下去,自己长大后出门走动,自然听不到消息。
“可不是?”卫银练听她说苏解元是大才,比自己听到夸奖还激动,“最难得的是,他十四岁解元后,可谓贺者如潮,连陛下都赞他乃‘苏门玉树、青州芳兰’,当时无数人劝说他即赴会试……冲着陛下当时那番话,只要他不失手,中榜是十拿九稳的!结果你知道他怎么说的?”
宋宜笑配合的问:“怎么说的?”
“他说,普天之下抱玉握珠者不知凡几,他能够以十四岁稚龄高中解元,幼承庭训,得遇名师是其一;时运得济、文章恰入了座师之眼是其二。”卫银练说这番话时整个人都在发光了,“论到真材实学,他火候尚欠,仍需磨砺,是以韬光养晦到四年前,才在皇后娘娘与冀国公都发了话的情况下,前来帝都!”
接下来她本来还要告诉宋宜笑,这苏解元来帝都后,依旧按捺住了性子没有下场,深居简出的埋头苦读,但即使如此也掩盖不了他的才华横溢等等……可宋宜笑虽然惊叹苏解元的才学,却不像她简直到了迷恋的地步,闻言关心的却是:“皇后娘娘与冀国公?这位解元是后族子弟吗?”
“他名少歌,字稚咏,是冀国公的嫡幼子。”卫银练显然被她这一问很是扫兴,神情都灰暗了不少,“也是皇后娘娘的嫡亲侄儿……据说开年的春闱,他可算要下场了!也不知道头甲三名,他会被点在哪一个?”
“例来规矩,年轻俊秀者入头甲,都是探花。”宋宜笑心想考都还没考呢,你倒替他操心状元榜眼探花能做哪个了……但想想这位中解元的年纪与心性,没意外的话,确实有资格名列头甲,就笑着道,“到时候解元之名就要改称探花郎了!”
这会恰好到了路口,两人要分开了,卫银练对她的预测很满意:“二十四岁的探花郎,也是很年轻的呢!”说了这句,方与她道别。
宋宜笑等马车行驶出一段路后,才想起来:“讲了半天的苏解元,还是没说她这么喜欢这人,怎不请家里人去议亲啊?一个是皇后之侄,一个是太子妃胞妹,不是很门当户对吗?”
不过这事儿跟她关系也不是很大……所以想想也就丢到一边,倒寻思着回府后跟简虚白怎么讲今日发生的这些事了。
然而回到燕国公府后,她换了身家常衣裙,去书房的路才走了一半,就有下人飞奔过来禀告:“衡山王府有消息来,道亲家王妃半个时辰前业已生产,母女平安!”
宋宜笑忙吩咐:“去书房跟夫君说一声……来人备车,我要去王府探望!”
第84章 那叫一个暧昧与心领神会!
不用下人禀告,凭着前世的记忆,宋宜笑也知道韦梦盈这回生产很顺利,所以虽然决定立刻去探望,却也不紧张。
她借回房更衣的机会磨蹭了会,等到书房传来消息,简虚白已撇下公务,打算陪自己同去衡山王府,才示意锦熏给自己搭上早就挑好的披帔……这回简虚白扶她上车后,本打算自己去骑马的,但宋宜笑柔声道:“时辰不早了,待会回来时怕要夜里,到时候风冷,夫君还是与我一道乘车吧?”
“善窈一片心意,为夫怎可辜负?”简虚白闻言抬眼看了她一眼,见她递来一个隐晦的眼色,方勾起唇角,调笑了句,摆手让人把坐骑牵回去,跟着进了车厢。
“有事?”车厢里没让丫鬟进来伺候,所以简虚白也不掩饰了,待马车出了府门,就凑到妻子耳侧直截了当的问。
“今儿太子妃的胞妹卫银练与我说了蒋慕葶之事……”怕坐在车辕上的车夫听到,两人说话时难免靠得很近。感觉到他气息吹在自己颈上,宋宜笑不适的偏了偏头,结果这会简虚白还保持着俯耳悄言的姿势,她这么一动,直接将额角自他唇上擦过。
这意外让两人都愣了愣,宋宜笑话都断了一下,定了定神才继续说下去,“我听着,卫银练真正想说的,其实是崔侧妃!”
不然,以卫银练的出身与教养,怎么会卤莽到在才第二次见面的宋宜笑面前,就直言对崔见怜的不满?妄议东宫的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作为准后族的嫡女,卫银练若连这点是非轻重都弄不清楚,卫家早就把她嫁得远远的以免招祸,怎么可能放她出门走动?
她说那些话,必是得了太子妃的指示!
但宋宜笑虽然巴不得崔见怜倒霉,却也知道,东宫的后院之争,与前朝根本脱不开关系!未得简虚白表态之前,她也无法做主。
所以当时才会说“凭她怎么得宠,也要给太子妃娘娘请安”,这句话看似一带而过,却有两层意思……崔见怜再得宠,太子妃才是东宫女主人;同样的道理,宋宜笑再受丈夫爱重,究竟简虚白才是燕国公,涉及皇家的站队,自然也得他点头方能作数!
凭宋宜笑自己,说再多也是“多嘴”罢了。
显然早就通过气的司空衣萝与卫银练,听出了这番意思,这才心照不宣的以“还席”转开话题。
太子妃的橄榄枝已如此明显,宋宜笑又跟崔见怜有私仇,这会把话带到之后,不免也要劝上几句,“那崔侧妃早年与我有仇怨,又不像太子妃,八年前就嫁入东宫,那会你还养在太后膝下,彼此好歹有些叔嫂之谊。若崔侧妃得了势,咱们夫妻一体,怕是对你也不好!”
“太子妃是太子结发之妻,素有贤德之名,又生有太子的嫡长子钟陵郡王,且钟陵郡王深得陛下喜爱。”简虚白听后却只淡淡道,“如今崔侧妃也不过有了妊娠,是男是女还不一定,能不能生下来也是个问题,她急什么?”
宋宜笑一愣,一时间吃不准他的意思,正在揣摩,又听他道,“再说太子妃急了,对同崔侧妃有仇的你来说虽然是好事,犯得着一定要趟这混水么?”
简虚白伸指挑起妻子白腻精致的下颔,微眯的凤眸中颇有不屑,“你跟崔侧妃的恩怨虽然难以化解,我也不要求你去向她低头,但慢说她现在只是一个东宫侧妃,根本为难不到你头上!假使她日后做了帝妃,只要正宫在,又能拿你怎么样?”
“倒是太子妃……她才是真正要操心这崔侧妃前途的人!”他见宋宜笑仰了仰下颔,脱出自己的指弯,面色似有些窘恼,索性嗤笑出声,“就算你迫不及待要给太子妃搭手,你现在能做什么?太子的后院争宠,我都插不上话,何况是你?”
他放下手,合上眼,朝后靠了靠,淡声道,“太子妃担心的不是崔侧妃,而是钟陵郡王的前途……只是如今郡王的皇祖父都还好端端的呢,咱们也年轻,这么早就下注,蠢不蠢?”
宋宜笑被他说的恼羞成怒:“崔见怜貌美,又是太子表妹,还有贵妃做靠山,这进东宫才半年不到就有了身孕,现在不除,以后等她成了气候,再下手还有机会么?”
其实这时候她心里也觉得为了报复崔见怜,介入大位之争过于儿戏,自己确实有点被仇恨冲昏头脑了……但,简虚白这态度越看越讨厌好吗?!
更讨厌的是,听了她这番气话后,简虚白只轻笑了一声:“呵!”
竟是连眼都懒得睁一下!
更遑论跟她辩论了!
宋宜笑觉得胸好闷……偏偏,这会马车到衡山王府了!
她深吸了口气,从袖子里摸出小靶镜来,练习了几个笑容,把表情调整到高兴上,正要下车,晃眼却从镜子里看到简虚白睁开眼,朝自己投来愉悦的一瞥,但注意到镜子后,又迅速恢复了冷淡矜持!
这家伙刚才是故意的!!!
宋宜笑几欲吐血,正要抬头怒视过去,简虚白却抢先一步下了马车,再次作出好丈夫的姿态等着扶她了!
“以为这样我就不能给你颜色看了吗?”宋宜笑暗暗磨牙,借着把手搭在他臂上的机会,五指一紧,就要掐几个印子出口气……谁料指尖才动,简虚白就反手一把握住她手腕,趁机扣住脉门,让她半边身子都使不出力气,差点从车辕上直接扑进他怀里!
“小心!”简虚白语气温柔,将她半扶半抱下来,关切道,“累了吗?可要紧?”
一边说,一边在她腰上似按似揉了把,宋宜笑顿时感到四面八方看过来的视线都变了!
那叫一个暧昧与心领神会!
作为已嫁妇人,虽然还没圆房,但出阁前该受的教育也都听过了,宋宜笑哪能不知道这些人现在都在想些什么?
这一瞬间她真不知道是该把自己埋到地里去,还是把简虚白埋下去?
万幸过来迎客的陆子沐救了她:“简表弟请随我来,父王方才有事出门去了,家里只有我们兄弟在,万望海涵!”又对宋宜笑道,“弟妹不是外人,我也不跟你客气了,自去后宅看母妃与九妹妹吧!”
宋宜笑强自镇定的应下,只觉得耳根处跟点了火一样,烧得不行……一直到进了韦梦盈的院子,想起来亲娘也不是那么好应付的,方冷静了些。
“王妃娘娘一切安好,就是太累了点,如今还没醒。”大概她今天受到的打击太多了,上天都不忍心了,所以进门后,居然只有薄妈妈迎出来,“您要不要先去瞧瞧小小姐,小小姐的眉毛像极了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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