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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前夫是太尉-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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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乱1伦之语也是能随便说的?小心朕罚你。”谢凝轻斥,转了话题问道,“仲泽也去江南?”

“是啊。”钟铭之道,“他的母妃是江南人士,母族已经快没人了,三月清明他要去拜祭母族。陛下……不对,要改口了,小姐……也不对……”

谢凝抿嘴笑道:“你可以叫表姐,其他人,在宫外便叫小姐吧。”

“是。”翊卫们一起应道。

钟铭之最忍不住,恨不得跳到她面前,兴冲冲地问道:“表姐,那咱们就这么出发么?要怎么去?乘马车还是坐船?”

“当然是坐船了。”谢凝笑道,“大运河贯穿南北黄金水道,朕还未见过是什么样子呢。”

“好呀好呀。”钟铭之登时开始叽叽喳喳,“凝姐姐,我同你说,从前我跟父亲乘船去过一次扬州,那运河的风光好极了,路上的东西可好吃了……”

他满面红光地要开始聒噪,陆离暗暗皱眉,忽然拍了拍手下。

雪豹是刚刚走出宫殿的,它从小受到教导,谢凝身边有人便不能过去蹭蹭,于是自动到了陆离身边呆着。谢凝宠它,陆离却十分喜欢驯它,这一拍头便是“去你1娘亲那”的意思。雪豹可不耐烦在他身边,当下得了解放,立刻嗷的一下扑到谢凝身边。

钟铭之正要开始说扬州的琼花,忽然一只比他的腰还高的雪豹出现在身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目光仿佛有些不满,登时吓得他嗷地叫了一声,嗖的一下躲到孟季衡身后,抓着孟季衡的肩膀结结巴巴道:“这……这这这……”

“这是我的豹儿。”谢凝摸摸雪豹的头,安抚着委屈的雪豹——它这样乖这样好看,那人竟不喜欢它!

翊卫们早听说女帝养了只豹子,还以为是只猫儿般的小豹崽,不成想竟是这样的庞然大物,个个面带惊色。卫煜问道:“陛下,这……”

“朕的豹儿也没去过江南,想去开开眼界呢。”谢凝上了马车,将雪豹也叫了上去。

这是说,他们一路上要跟个豹子待在一处?!翊卫中好几个都白了脸,生平只走马放鹰的贵族子弟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豹子这东西,说不害怕是假的。

“有点出息,儿郎们。”陆离翻身上了马,守在马车边慢慢地走着,淡淡道:“连她身边的丫鬟都不怕豹儿,你们这么多男子汉却怕成这样子?”

一番话将翊卫们说的脸面扫地,一个个都不敢多说,也上马跟了上去。

一行人陆行到京郊码头,换上了两层的大船,一路南下去。北方人惯常不会水,第一次上船好些翊卫都晕船了,连钟铭之也不例外,趴在船舷上吐得肠子都青了。

“为何……为何她不会晕船?”钟铭之有气无力地看着远处,无比怨念。

甲板上,谢凝搬了张椅子坐着,正看着运河两岸的风景。雪豹乖乖地趴在她身边,陆离站在旁边静静相伴。三者都没说话,但那情景……

“你们觉不觉得他们这样子像是一家三口?”钟铭之喃喃道。

卫煜也道:“自从太尉教陛下骑马之后,两人的关系确实融洽了许多。”

话音还未落,甲板上便吵起来了。

第88章 格杀

吵起来的原因很简单,孟季衡与青瓷便负责检查船只,结果底层船舱里发现了个人,青瓷一看不得了,立刻便将人带到了谢凝面前。

那时,谢凝正打了个喷嚏,而陆离忙忙地取出披风要给她披上。披风正要落在身上时,青瓷推着那人到了谢凝面前,禀告道:“小姐,属下在船舱发现此人,请小姐定夺。”

陆离抓着披风的手当即就停住了,皱眉道:“你怎么在这里?”

“太……太尉……”那女子一身精致的绸缎锦衣,容貌娇媚,神色楚楚,望着陆离咬着嘴唇,只叫了一声便不敢多说了,一汪眼泪欲流未流停地在眼里,说多可怜就多可怜。

陆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刚想开口,谢凝却笑了:“还要做戏么?当朕是傻子么?这艘船是从京郊码头直接驶出来的,朕的船,是有骁骑营专门守着的,若非骁骑营放行,谁能偷偷溜上船?太尉,你自己统领下的兵,一个不小心让自己的小妾溜到朕的船上了?这话说出去,全天下都知道朕是个傻子了!”

陆离的脸色变得又难堪又生气,周围的翊卫也尴尬不已,谁也没想到,女帝的船上竟然溜上了太尉的小妾——谁不知道这是太尉故意带上来的?

“陛下,陛下息怒。”司月见情况不对立刻就跪下了,哭着说:“都是妾身不好,妾身没去过江南,又担心许久不能见到太尉,江南女子绰约柔美,妾身害怕……”

她仰起满是泪痕的脸,哀切道:“陛下,您富有天下,妾身却只有一个太尉而已,若是失去了,妾身也不能活了。陛下,求您宽宏大量,饶了妾身吧!”

说着就长身一拜,伏在地上再也不起来了。

谢凝的神色平静得诡异,看了半晌才笑道:“若是朕罚你,还真是不宽宏大量,叫天下耻笑了?”

司月身躯一颤,分明怕得不行,却还敢回话:“天下人怎敢耻笑陛下?只是……只是会说,陛下同妾身这个卑贱女子争……争风吃醋罢了。”

这话一说出,周围的人都喝道:“放肆!”

谢凝抬手止住翊卫们的动作,点头道:“很好,你拿住了朕的软肋,朕就将你留在船上。不仅如此,朕还要你与太尉在同一个房间里住着。”

陆离瞬间挑眉,司月也颤了一下,抬头看着谢凝。谢凝的神色不变,问道:“怎么?还不谢恩?”

司月只能拜道:“谢主隆恩。”

谢凝的神色依旧淡淡,吩咐道:“琼叶,带她去吧。”

“是。”琼叶勾着嘴角笑了,缓缓地说:“小娘子,同我来吧!”

司月犹豫不舍地看着陆离,慢慢地随琼叶走了。甲板上又恢复了平静,只是气氛变得十分怪异,谢凝刚刚还跟陆离有些交流,现在只抚着雪豹的头看着涛涛运河水,一句话不说。

也就是从这时开始,整个出行都透着一股紧张的怪异,陆离几次三番想找谢凝解释,想示好,而谢凝总是理也不理,直接从他身边走过了。谢凝虽然下令让陆离与司月在一个房间里,但是每天晚上都要陆离去甲板上指挥巡逻,一去就是一整晚,白天司月又被琼叶拉着去小厨房帮忙,两个人根本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整艘船的人都知道谢凝心里怒气难消,所以谁也不敢多说一句,钟铭之这个粗枝大叶连蹦带跳的小世子都不敢大声说话了。如此过了七八天,船便过了黄河,进入河南道境内。

这天晚上,翊卫好不容易在黄河里打了一尾鲤鱼,兰桡烧了一碗好汤,小心翼翼地端给谢凝喝了。

尝了一口,谢凝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道:“果然黄河里打上的鲤鱼滋味不同,便是宫里也不能喝到这样好的鱼汤。”

翊卫与宫女们都齐齐松了口气,兰桡趁机便道:“小姐喜欢,就喝多点,婢子给您盛上。”说着便要去盛汤,不曾想就在这时,陆离抓着司月的手大步走来,怒道:“你这是何意?”

谢凝脸上好不容易出现的笑容就这么没了,她将汤匙放下,淡淡问道:“我还想问陆公子这么气势汹汹的是何意呢!”

陆离一甩手将司月推到她面前,怒道:“你为何令雪豹去吓她?”

众人看去,只见司月脸上全是惊恐之色,眼下的黑眼圈又厚又重,像是许多天都没能睡好一般,模样甚是憔悴。听了陆离的话,众人才想起这些天都没见到雪豹跟在谢凝身边,原来竟给放在司月的房间里,吓唬司月去了。可怜司月一个弱女子,别说豹子了,就连只猫也没养过,被雪豹一吓几乎魂飞魄散。

“她已经多日不曾安眠,若不是我方才忽然去房间里,你还想用雪豹吓她多久?”陆离忍着怒气道,“你既不愿她在船上,将她送回京城去便是了,何苦这样折磨她?”

“我哪里折磨她了?雪豹性子贪玩你也不是不知道,与我何干?”谢凝低下头懒得多看一眼,继续喝着她的鲜鱼汤。

“你……”陆离见她风轻云淡的样子,不禁更生气了,手中劲力一吐便将她手中的汤碗给摔了。“我在同你说话,你做这个爱理不理的样子给谁看?”

“咣啷——”瓷碗摔碎的声音清脆,连运河上的波涛都遮盖不住,孟季衡见状,呛的一声长剑出鞘三分,冷冷道:“太尉,你放肆!”

陆离的神色一僵,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谢凝便静静地看着他,片刻之后,她忽然笑了。“陆离,看来你始终不记得,朕现在是女帝,而不是当年那人人可以欺负的公主了。朕的船,随随便便就塞一个人上来。陆离,朕没给你的小妾安一个图谋不轨的罪名再拖出去乱刀砍死,已经非常给你面子了。不曾想朕给你面子你却敢在朕面前放肆,你是不是以为,朕的翊卫当真是给朕当嫔妃用的?”

她说着声音蓦地一沉,喝道:“来人!”

“陛下!”孟季衡、卫煜等一干翊卫立刻俯首听令。

陆离瞬间变了脸色,“谢凝,你想干什么?”

谢凝冷冷道:“太尉陆离之妾司月潜入御船,图谋不轨,更冒犯天颜,着翊卫格杀当场!”

“是!”孟季衡与卫煜配合无间,卫煜带着一队十八人护卫在谢凝身边,孟季衡则长剑出鞘,斜指地面,一步步走向瘫坐在地上的司月。

“你敢!”陆离挡住孟季衡的去路,面色阴沉。“就凭你?”

“太尉武功盖世,满朝皆知。”孟季衡露齿一笑,握紧了手中剑柄,缓缓道:“但末将既然入了翊卫,便要以此身此剑护卫陛下威严,太尉若是执意阻拦,末将只好冒昧请教太尉高招了!”

“呵,螳臂当车,自不量力!”陆离冷笑一声,竟以空手对阵孟季衡的长剑,屈指一弹,要将剑刃弹开。

“那么,末将就斗胆了!”孟季衡大喝一声,迎了上去。

两人霎时间在狭窄的甲板上打了起来,谁也不曾料到,出行的途中女帝身边的翊卫竟然与太尉动手起来,起因还是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

孟季衡的武功次于陶允岚,也是京城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但陆离毕竟久经沙场,临阵对敌的经验不知比孟季衡高出多少。孟季衡勉强仗着手中宝剑支撑着,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将陆离拿下。

谢凝见状,当机立断地下令道:“都给朕围上去!今日务必将这厮连同那贱婢一同杀了!”

翊卫们这才明白,原来女帝一早就想除去陆离了,司月之事不过是借题发挥而已。于是一声令下,翊卫中只留了三个人护卫谢凝,其他的全都围了上去。船本来就不大,甲板也窄得很,翊卫们一围上去,陆离能活动的范围就更加小了。

他渐渐被逼到船舷边上,形容狼狈起来。一指弹开袭来的细长腰刀,陆离恨声道:“谢凝,原来你一早就打定主意要杀我!”

“不错。”谢凝坐在一桌子佳肴面前,悠闲地斟了一杯酒,笑道:“陆离,自从三年前你将朕抬到紫宸殿要和离的那一刻,朕就无时不刻不想杀了你!朕着实想将当日所受的屈辱千倍万倍还给你,可惜,朕手中的权力不足,只能令你死在这运河里!——翊卫听令,格杀勿论!”

“你……”陆离咬牙道,“谢凝,一夜夫妻百夜恩,你竟如此狠心?”

“百日恩?”谢凝冷笑道,“当日你令朕遭天下人耻笑时,又何尝顾虑过夫妻间的恩情!”

她越说越恨,忽然看到地上吓傻了的司月,便冷笑一声站了起来。

“你……你想做什么?”司月见她一步步走来,吓得浑身颤抖,挣扎着往后退。“你不要过来!不要杀我!”

“呵……”谢凝笑了一声,往旁边伸出手,道:“刀。”

一个翊卫立刻将腰刀抽了出来,双手奉到谢凝手中。谢凝握着刀走向司月,淡淡道:“能死在朕的手下,你当觉得无上荣宠,毕竟朕亲手杀的人,你还是第一个呢。”

“不……”司月哭着爬起来,夺路而逃,然而她身后只是船舷,哪里还有什么路?她惊慌地转头看着谢凝,忽然一咬牙道:“我就算是死也不愿死在你的剑下,太尉,是妾身连累你了!”

语罢爬上船舷,跳入运河之中。

“司月!”陆离见状不由得大急,足尖一点船舷便要伸手去救人。

谢凝等的就是现在,立刻喝道:“青瓷!”

一直按兵不动的青瓷当即将甩出一串泛着幽蓝光芒的暗器,黑暗里只听一声闷哼,接着便是落水声,水声之后便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谢凝一身锦衣罗裳站在船头,静静地看着黑沉沉的水面。夜风吹来,罗裙与披帛悠悠飘荡,恍如神仙中人。许久之后,她最后忽然低低地笑了。

“传朕紫宸令,太尉陆离不慎落水,着各道州府全力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语音重重地落在最后四个字上。

第89章 追查

黄河自来天堑难渡,因此大运河与黄河交汇处并没有可以安歇的大市镇,倒是交汇处再往南有个面积颇大的水域,当名为大野泽,与运河河堤相距不过数丈。

是夜,一道人影从运河中悄悄地冒出,肩上还扛着另一个人,上了岸便趴在地上急促地喘气。大野泽里满是新生的芦苇,半长不长,一叶扁舟从芦苇荡里划来,身材高大的船夫手里提着一盏灯笼,上了岸便悄声笑道:“老大,你怎会如此狼狈?被那些你伤了心的少年郎追杀么?”

坐在地上喘息的女子一把将脸上的□□给扯了,露出一张婉约秀美的脸,哀叹道:“那些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哪能吓住姑奶奶我?我这是被女人吓住了,我的个乖乖,就算是做戏,这也太吓人了点!黄奎儿,快将侯爷抱到船舱里去。”

“什么?侯爷?”大汉被她吓得连称呼也不纠正了,赶紧将地上躺着的人给抱起,一看,这双眼紧闭,牙关紧咬,也不知为何昏迷了的人,可不就是他们的侯爷陆离么?

黄奎赶紧将陆离搬到船上,中间也不知是哪里撞到了,陆离眉头一皱,就给痛醒了。

“拜见侯爷!”黄奎赶紧行礼,“侯爷,属下接到红檀的指令便赶来,不知是何人胆敢伤害侯爷,属下这就为侯爷报仇去!”

“这个仇恐怕你报不了。”红檀掀开帘子进来,身上那花花绿绿的锦衣已经除掉了,只剩贴身的水靠。她在陆离身边跪下,为陆离把了脉,皱眉道:“侯爷,您既早有复发之相,为何还要答应此计?青瓷也真是的,做戏就做戏吧,还出这么大劲!”

说着便取出银针,将陆离的衣衫解了,把他背上松动的穴道给封住了。又取出一瓶药,叮嘱道:“侯爷,这药您随身带着,以防不时之需。还有,这可不能马虎,若是……唉!总之,既然来了江南,属下会想办法的,侯爷您可千万别乱来了!”

陆离神色淡漠,手在他的衣裳里摸了一会儿,将一件白色的单衣取出,道:“将这个带去给她。”

红檀将衣裳接过,触手只觉清冷如斯,仿佛怎么都暖不了的冰雪,不由得赞叹道:“这就是传说中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冰玉云甲?”

她虽是十二卫之一,但是带艺入门的,年纪也比其他十二卫大些,对陆离也不像其他同门一样毕恭毕敬。她将冰玉云甲收好便笑道:“侯爷,您好大的手笔,连这个都给她么?”

面对揶揄,陆离只有一句淡漠的话:“啰嗦什么?”

“是是是。”红檀临走也不忘多一句:“侯爷,那天我家呆子要给我留红烧肉时,也是这样的表情呢!”

陆离脸上划过几丝不自在,又道:“瞒住她。”

“知道了。”

红檀语罢一声轻笑,几点起落间便如轻烟般远去了。她的轻功可谓登峰造极,足尖在水面上轻描淡写地几点,便如浮萍般漂出极远,不多时就追上了御船,溜进了为她打开的窗子里。

青瓷早已等候多时,见了她便将她带到了谢凝面前,兰桡着急地问道:“太尉如何?”

红檀笑道:“请陛下放心,侯爷身上有冰玉云甲,刀剑不能伤他。再者,十二卫之一的黄奎已经护卫在侧,并无大碍。”

谢凝提了一晚上的心这才放心,只是脸上的神色看不出变化,点头道:“好,按计划吧。”

“是。”红檀恭敬道,将背上被油布包裹好的东西取出,双手奉上。“陛下,侯爷担心陛下安危,特别属下将此物带来,叮嘱陛下切切不可大意,随身穿着,以防万一。”

谢凝的表情微愣,将油布里的东西取出,抓在手里片刻,道:“你去兰桡房中休息吧。”

红檀领命:“是!”

*

河中一道紫宸令,震惊京城与江南、明里暗里所有人。消息传回京城,丞相高崇祎都愣了一下。

“丞相,您看此事是真是假?”传信的官员着急地问道,“江南那边还等着您的话呢。”

“这必定是女帝与陆离弄的金超脱壳之计,女帝现在正是仰仗太尉之时,绝不可能与陆离闹翻的,若是陆离真的有什么意外,骁骑营会这么安静??”

“丞相说的是。”官员松了口气,“那么,丞相大人,接下来江南该如何做呢?”

“既然女帝要全力追查太尉的下落,咱们当然要尽一份力,务必将太尉找到了。”高崇祎缓缓地笑了,“女帝不是说了么?死了,要见尸。”

那就给她一具尸体吧。

“是。”官员立刻点头道,“下官明白了,下官一定让江南各处都留意单身男子。”

“不仅是单身男子,还要留意成双的青年男女。”高崇祎道,“特别是脸上有伤痕的女子。”

官员一惊:“丞相的意思是……女帝会悄悄离开与太尉汇合?躲开咱们的眼线?”

“咱们这位女帝,可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啊。”高崇祎笑眯眯地赞许着,“传令子鼠,叫他好生盯着,一有动静,立刻通知其他生肖。”

“是,下官知道了,下官一定叮嘱底下的人!”

飞鸽自京城飞出,落在城郊,商旅打扮的人快马而去,将将比御船提前半天到达楚州。

楚州是大运河与淮水交汇之处,这不仅是个有刺史的府州,附近还有驻扎了淮南道的一半府兵。谢凝早就叫翊卫传了令,于是这天傍晚,楚州刺史与楚州营都尉率领大小官员,都来到码头恭迎圣驾。

只见一艘华丽精致的船渐渐靠岸,搭起下船的台阶,三十六翊卫迅速走出,分立两侧,将道路护住。一个身穿锦衣的秀美女子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下台阶,身后还跟着个冷若冰霜的劲装女子,女子旁边还有一只半人高的黑白斑斓的豹子。

楚州刺史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帝与她的女官、紫宸卫、雪豹,立刻率众跪下,山呼道:“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凝淡淡道:“平身吧,你是楚州刺史?”

“回陛下,微臣楚州刺史何莱。”楚州刺史恭敬道,“陛下移驾楚州,实在是楚州之幸、万民之幸,微臣已准备好马车宴席……”

“先去楚州刺史府。”谢凝打断他的话。

楚州刺史苦笑一声,忙命衙差开道,官兵护卫,护送谢凝乘着马车到了楚州刺史府。谢凝在刺史府大堂坐下,伸手招来雪豹在脚下趴着,问道:“朕的紫宸令,楚州执行得如何了?”

都说新帝是个女子,娇柔美丽,如今楚州刺史见了,心里不住地叫苦。娇柔美丽不错,但这胆子与威严还真是皇家才有的,那雪豹不过乖乖地趴在她的脚边,已叫人胆寒,女帝竟然还当宠物般抚摸着!

“回……回陛下的话。”楚州刺史战战兢兢道,“自三日前接到紫宸令,微臣便与楚州营都尉一同将运河上下都搜了一遍,还……还未见到太尉的踪影。”

“哼!”谢凝闻言冷笑一声,“那就是也没见到尸体了?再找!不仅是运河里,两旁的道路,过往的市镇,全都严格盘查,尤其是单身男子或者一对夫妻状的男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毕竟是当朝一品,无缘无故在运河上弄丢了,朕可怎么跟天下交代呢?”

“是,是,微臣必定与都尉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楚州刺史陪笑着,又小心翼翼道:“陛下,楚州城中有一园林名为清晏,取海晏河清之意,甚为秀美。微臣已在清晏园备好了宴席,还请陛下移驾。”

谢凝这时才“嗯”了一声,上了肩舆,一路往清晏园去了——也就在刺史府旁边,两处之间有小道直通的。

楚州刺史唯恐圣意不快,即便是雪豹跟在肩舆旁边,也抖着身躯跟在肩舆边,不住地为谢凝说着各种景点。走着走着,谢凝忽然问道:“那是何物?”

楚州刺史顺着看去,忙笑道:“回陛下,那是楚州才有的白枕鹤,甚为罕见,陛下若是喜欢,微臣这就准备几只上贡……”

“豹儿。”谢凝却根本没听他的话,只低头问道。“喜欢么?”

“嗷!”雪豹仰头叫了一声,那样子是十分喜欢的。

谢凝一直板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淡淡道:“那就去吧。”

楚州刺史还未明白去什么,雪豹已飞快地窜了出去,群鹤受惊四散,拍翅欲飞,雪豹的动作却更快,三两下将群鹤都咬了个遍,眨眼间七1八只白枕鹤便横尸当场。雪豹犹嫌不足,叼着咬断脖子的白枕鹤回到了谢凝身边,仰头看着谢凝,一脸等夸奖的样子。

谢凝却只是一笑,道:“饿了就吃吧,朕也饿了。”

雪豹得了准许,当即在众人面前将白枕鹤撕了生吃,血腥味霎时间弥漫开来,随行的丫鬟们见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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