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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前夫是太尉-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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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怎么敢!”钟铭之别扭地转过头,从鼻子里哼了一下。“陛下如此任性,带着太尉说走就走,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兄弟们一路护送了两个宫女到了余杭,怕她们辛苦怕她们受凉怕她们无聊,结果好么!不过是跟你家大豹子一样,傻乎乎地给你哄着玩!”

“嗷!”雪豹一爪子拍在地上,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你这小子,说谁傻乎乎的呢!

钟铭之被它吼得登时就缩了一下。

“噗……”谢凝被这两个活宝逗笑了,安抚道:“若不是诸位翊卫用心相互,朕又怎能在暗中走得如此顺利呢?行了,铭之别孩子气。元礼,朕要的人都带来了么?”

话音才落,一个人便走上前来,恭敬地跪下磕头,道:“臣太医院医学部太医丞莫中山,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莫卿平身。”谢凝道,“人都带来了?”

莫中山站起,恭敬道:“回陛下,微臣已带了太医院医科、伤科、针科、药学科总共二百四十人前来江南,今日已全部抵达余杭。微臣接到孟中郎将的传令便立刻来了,请陛下示下,微臣接下来要如何做?”

“那就先随朕回余杭吧。”谢凝道,“元礼、同甫,传朕号令,江南道所有兵马严阵以待,非朕紫宸令调度,任何人不得擅离职守。朕要所有人,无论军队还是官府衙差,都老老实实地呆着,等朕的命令,违者格杀勿论,懂明白了么?”

“是!”孟季衡和卫煜立刻抱拳道。

此时,一道纤细的身影才匆匆赶来,琼叶一见到她便要哭。“陛……陛下!”

“好了,哭什么?”谢凝轻斥道,“朕的銮驾呢?”

琼叶忙擦着眼泪道:“已经备好了,只等着陛下归来呢。”

“很好。”谢凝转身叫道:“小石头,秀儿。”

谢心一出现,小石头就被惊动了,他知道谢凝身边有许多人保护,因此第一时间就去找了秀儿。此后谢心一通捣乱,琴半夏忽然出现,他都没离开过白芷与秀儿身边半步,直到谢凝的身份表露出来,他才彻底傻了。

“小石头?”谢凝又叫了一声。

小石头才如梦初醒,带着秀儿走上前,跪地道:“叩见陛下。”

“免礼。”谢凝吩咐道,“黄奎,这孩子连同秀儿,还有远处流民区中一个叫严伦的少年还有他的妹妹,都接到朕身边来,不得有误。”

“是。”黄奎带着他的手下们立刻去办了,不多时便有手下牵着马车来,让秀儿和小石头到马车上去。

“陛下。”琼叶轻声禀告道,“夜深了,您也该起驾了,路上还能歇息一会儿。”

谢凝点头,便有十六匹同体雪白的名驹拉着金银雕镂庞大马车在她面前停下,翊卫将登上马的朱红色梯子搬来。谢凝被琼叶搀扶着上了车,却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对着旁边摊开手。

陆离眼前只有那只白皙得几乎透明的手,他抬头,只见谢凝眼神期待地看着他,问道:“太尉,说好了给朕的簪子呢?你若是不给,朕可是要治你个欺君之罪的。”

陆离只好将一直我在手上的簪子放在她手里,道:“臣不敢欺瞒陛下。”

“如此甚好。”谢凝将簪子收起,道:“起驾。”

语罢进入马车,雪豹也跳上马车跟着进去了。照夜狮子骢从远处跑来,陆离翻身上马,勒住马头转向,沉声道:“吾皇起驾——”

由陆离打头,三十六翊卫全都翻身上马,他们的马鞍上都挂着特制的灯座,高出马鞍五尺,上边挂着八角琉璃风灯,三十六盏琉璃风灯与马车里橘黄的灯光一起,照亮了队伍周围三丈之之地。人如玉,马如龙,银甲上映着琉璃光,不到四十人,却仿佛千军万马的气势。

直到那灯光远去了,杏林谷众人才总算回过神来,白芷呆呆地说:“原来这就是皇帝,真是好大的气派,这么多优秀的人,一个个都护卫着她。方才夫人感觉都不一样了,平时夫人虽然有些高贵,却也是温和的,不想方才,她就好像忽然变成了天上的人,我连呼吸都不敢重了,只怕她生气。”

“傻师妹,这就是帝王威严,懂了么?”决明轻轻地点了一下白芷的头,笑道:“她同咱们这些江湖人可不一样,人家心里装的可是家国天下、百姓万民!”

“哼!”琴半夏忽然拂袖,冷冷道:“锦书、决明,你们俩给我过来!”

锦书只好老老实实地过去,和决明一起在琴半夏面前跪下,低声道:“谷主。”

琴半夏冷冷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我要罚你们在谷中思过崖思过半年,你们可有不服气的?”

决明与锦书都知道自己犯了错,忙道:“弟子不敢有任何怨言,谢掌门宽宏大量。”

“很好,那么,现在杏林谷弟子都回去,一个也不许剩下!”

“可是,谷主。”锦书仍是忍不住道,“咱们若是走了,这么多流民怎么办?他们还用着药呢,许多人……”

“这天下又不是咱们的天下,百姓也不是咱们的子民,要你多管闲事?”琴半夏不容置疑道,“现在,立刻,所有人都回杏林谷去!我倒要看看,这女帝能有多厉害,还能将这空壳子一般的江南救活了!”

语罢不再说话,直接提气走了,身影瞬间消失在旷野里。

片刻之后,一个身影鬼魅般落在御驾的马车前,在辕坐处落下,报道:“启禀陛下,她已经离开了。”

“嗯。”谢凝的声音从车厢里懒懒地传来,“继续盯着。”

“是。”暗卫又瞬间掠走了。

谢凝此时才在马车里伸了个懒腰,懒懒地往马车里宽大的锦榻上一靠,说:“唉……可算是能睡了,琼叶儿,没事别叫朕,朕累死了。”

“是。”琼叶点头,又问道:“那,陛下,这簪子……”

她手里拿着支簪子,只是普通的柳树而已,只是雕成了莲花的形状。两朵并蒂莲,却不知为何一朵绽开了,一朵却含苞半开。这是女帝故意问太尉要来的,却不知为何女帝拿到了又嫌弃了,直接扔给她?

琼叶儿啊,想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累得身体仿佛被掏空~

第113章 威仪

谢凝微服出巡这件事只有三个贴身宫女并一个红檀一只雪豹知道,因琼叶、青瓷、雪豹都为兰桡与红檀掩护,所以即便是每天守在身边的两位翊卫中郎将,孟季衡和卫煜都没发现身边守着的女帝已经不是谢凝。

直到前一天,孟季衡傍晚照例去替换轮值的卫煜,兰桡忽然走出来,叫道:“孟中郎将,烦请将诸位翊卫叫来,陛下有紫宸令示下。”

那一瞬间,孟季衡似乎察觉出了兰桡与平时不一样,但哪里不一样他说不上来,只好抱拳道:“是。”

等三十六翊卫都到了行宫大殿门前,忽然发现台阶前除了兰桡、琼叶、青瓷三个宫女之外,还有个面容柔美的红衣女子。孟季衡见状皱眉道:“这位姑娘是……”

红檀以袖掩面轻轻一笑,柔声道:“孟中郎将安好,陛下有紫宸令示下。”

周围的翊卫瞬间震惊,这不就是兰桡的声音吗?难道有人假扮兰桡女官?有几个性子急的已经呛的一下将腰刀抽出三寸,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诸位翊卫不必激动,这位是红檀姑娘,受陛下之命前来……”兰桡缓缓道,“假扮我的。”

“姑娘这话是何意?”孟季衡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难道……”

兰桡点头:“正如孟中郎将所想,陛下早已微服私访,自楚州开始,便由我假扮陛下,红檀假扮我。欺骗了诸位兄弟实在抱歉,但现在陛下传来紫宸令,要诸位翊卫兄弟立刻动身,前往扬州城外五十里的清河河畔,以銮驾将陛下迎接回来。”

说着便将一封新建给亮了出来,雪白的信笺上印着一方印鉴,正是“令出紫宸”四个字,而且还不是紫宸令上,而是谢凝自己那一方紫宸印印出来的。上边清清楚楚地写着命令,要翊卫即刻赶到某处接她。

这命令一出,所有翊卫的表情都变了,包括孟季衡,他怎么都想不到,原来女帝已经在楚州离开,他们一直保护的竟然是三个女官!震惊之余,孟季衡也立刻下令,准备出发。几个女官里,则是琼叶跟随銮驾出发,与翊卫一同迎接女帝。不到半刻钟,整个行宫只剩下青瓷、红檀、兰桡三人而已。

余杭是大运河的终点,因为西湖山水和钱塘大潮,历来也是皇帝南巡的终点,所以西湖畔孤山上修有皇帝的行宫。只是从许多年前开始先帝就缠绵病榻,这行宫也就渐渐荒芜了,里边只剩几个老太监在打扫着。听说女帝南巡,江南道也匆匆派人前来修缮,最后勉强弄出个样子,但里边除了老宫女之外,连侍卫们都是从附近的兵营调来的。人多口杂,自然免不了消息漏走,这翊卫才刚从行宫出发,便有人将消息传了出去。

“什么?!”余杭城里,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霎时间摔碎了手里的汝窑杯,“行宫里的那个,不是女帝?”

“回老爷,是的。”手下报道,“根据行宫传过来的消息,都说女帝早在楚州便微服私访了。”

“老爷!”旁边的管家立刻道,“你还记得前几天出现的杏林谷弟子么?他们为何会无缘无故地行医?我说这事就不对!偏偏周老爷还说没事,现在看来,分明就是有鬼!”

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慌张地问道:“那现在要怎么办?万一……”

“老爷,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将人都……”管家在脖子便比了个动作。

中年人的眼色一狠,点头道:“好,那还不快去办?”

行宫里,青瓷自殿中飞快地掠出,落在江南太守府的后院里。

“唉……果然还是来了。”陆裳叹了口气,将一块令牌取出交给她。“去吧,只希望陛下能饶了我家相公办事不力之罪。”

青瓷拿着令牌走了,片刻之后,余杭城内外几处,都出现了小规模而且短暂的打斗。彼时,天还未黑,已有人陆续将人提回行宫里。行宫这样大,有的是房间,将人关得牢牢的。

等天黑了又逐渐亮起,江南太守杜寒石才穿上官服,带着江南道各处官员再一次列队在余杭城的城前,等那队伍缓缓在远处出现,便拜倒在地,山呼道:“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十六翊卫在城门前停下,一人锦衣策马,骑着雪白的照夜狮子骢在前,那雕龙画凤的马车在城门前停下,一个女子自马车中被人搀扶着走到了辕坐上。她眉目如画,发绾高髻,头上一支盘龙云海八宝金簪,身穿玄黑滚朱红边的大袖衫,里边一条深红袔子裙,手上挽着一样深红的披帛。一只白色的雪豹伏在她脚下,而她微微一笑,看了周围一回,缓缓道:“平身。”

这声音一出,跪在地上的官员们心中都浮出一个想法——先前怎么会认错呢?这皇家威严,又岂是他人能模仿的?先前见到那女子虽然华贵,却如金雀在笼,如今这位才是凤临天下。

“谢陛下。”官员们都齐声谢恩,再度簇拥着銮驾到了行宫。

谢凝在行宫出下了銮驾,琼叶、青瓷、红檀三人都迎了出来,拜道:“叩见吾皇。”

“都起来吧。”谢凝笑道,“此次你等几人为朕掩护,功劳不小,朕稍后自有嘉奖,现在么,先来说说别的事。”

她一边说着要讲别的事,一边在行宫的宝座上坐下,接过兰桡奉上的茶慢慢地喝一口,赞美道:“这碧螺春还真是比宫里的香呢。”

只一句话,下边许多官员额头上的汗都掉了,一个个战战兢兢地都不敢说话。

谢凝将人吓得够呛了,才将茶盏放下,问道:“江南太守何在?”

杜寒石做了个首当其冲,出列道:“臣在。”

谢凝温和地问道:“去年江南大水,杜爱卿是怎么报到朝廷的?当着朕的面再说一次?”

“陛下恕罪!”杜寒石想想做戏要做足,听说女帝与太尉都十分会演戏,他也便扑通一声在大殿里跪下了,结结巴巴道:“回……回陛下,臣并非有意隐瞒,只是上奏之时,江南、江南还未形成流民之灾……”

“哦?”谢凝又问道,“那么过年回京述职时呢?杜爱卿也是一个字没提,朕差点就不知道江南十万百姓流离失所!”

杜寒石只好又俯身拜下,大声道:“陛下恕罪!”

“行了,样子也不必做了,朕一路吃苦受累,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也就速战速决吧。”谢凝挥手道,“来人,将他顶上乌纱摘去,剥了官服,先关到行宫地牢里!”

翊卫得令,立刻将杜寒石的官帽给摘了,堂堂正四品大员,江南道最大的官,便这么一句话的功夫就被罢了官,给带出了大殿。在场的官员们莫不胆战心惊,一个个屏息静气地等着。

“行了,那咱们接着说。”谢凝一手支颊,懒懒地问道:“对于江南灾民,诸位爱卿有何良策啊?”

大殿下的官员们面面相觑,一个不敢说话。

“哦,就是要朕亲自拿主意了是吧?”谢凝冷笑,点头道:“那行,朕就给你们出个主意。”

她的声音骤然转冷,道:“各地上至州府、下至县村,都给朕将流民给调查清楚了,州府驻军自行派人去保护太医院之人,文官亲自到流民区去,给流民们登记造册。姓名、籍贯、家中原有几人、现存几人,原有田几亩,卖了多少银子。朕要——所有的事情,都清清楚楚。”

几句话说出来,大殿上的官员们都心惊胆战起来,不少人心念飞转,已经开始商量对策了。

谢凝将一切收在眼底,往后靠在宝座上,勾着嘴笑道:“朕提醒你们一句,先前田地之事是大事也是小事,左右不过个侵吞田地罢了,顶多不过被朕摘个乌纱帽。现在朕亲口下了旨,这就是圣旨,抗旨不遵什么后果,你们都是做官的,不需要别人提醒,都掂量掂量去吧。”

语罢一挥手:“行了,都退下吧,朕累了,早点将事情做完,朕别生气了,自然大家都好过。若是谁敢惹朕生气……呵!帝王一怒会是什么后果,你们自己清楚。朕劝你们相互间也监督着点,不要被自己下边的小虾米害得全家丢了性命,得不偿失。”

这话说完她便站了起来,拢着广袖走了。

群臣只好跪送她离开:“恭送吾皇——”

琼叶一直忍着不说话,直到谢凝回到寝殿,将自己摔在龙床上,她才好奇地问道:“陛下,您干嘛不将这些害人的官员都抓起来杀了?这样叫他们去做流民的登记,万一他们再欺上瞒下怎么办?”

谢凝微微一笑:“有用的就用,没用的就杀,世上还怕找不到可用之人?被杀的都是无能之辈。”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昨晚太赶了,所以没怎么区分段落,也没取名字,改一改,内容没变~

第114章 花会

谢凝自小听着史书长大,深信一点,那就是明君之下必有能臣,光靠君王一个人能干是不行的。所以,抱着这个信念的谢凝在将各处的任务都吩咐下去之后,便开始终日闲闲。

她此前在江南各处行走,餐风露宿不在话下,一个苦字都没说。回头到了行宫里就跟没了骨头一样,镇日不是躺着就是靠着,看得红檀啧啧称奇。“女帝怎么就这样?我家大人为何对这样的女帝佩服得五体投地?妾身不明白。”

“哎呀,你不懂啦,陛下是要休息的,对吧,陛下?”琼叶趴在栏杆上,探着身子往前望。她自小生长在北方,没见过这样烟波浩渺的湖泊,看得不住地入神,惊喜地叫道:“竹外桃花三两枝,陛下,有桃花开了!”

“是么?”靠在锦榻上的谢凝将手里的州府户籍造册放下。

“回陛下,确实是要开了。”兰桡将新鲜的樱桃端来,微笑道:“婢子听说,这西子湖畔今晚还有赏花会。”

“赏花会?”谢凝来了兴致,“这赏花会上来的都是什么人?这余杭城中著名的花魁姑娘们会来么?”

这主动问花魁的女帝还真是古往今来第一个,这话问得一向见多识广的兰桡也答不上来了。“呃……”

“罢了,朕知晓你们不知道。”谢凝摆手,拈起一颗樱桃咬在扇贝般的齿间,眼珠子转了转,将樱桃梗轻轻吐在玉盘里,吩咐道:“兰桡,将桃花云笺取来,朕要写个帖子,请人陪朕看花去。”

*

与镇日呆在行宫里不出来的谢凝相比,陆离就忙得多了。

他身为太尉,主管天下军事,来了江南自然也要顺带整顿检查一下江南的军队问题。而且谢凝将任务一发下去就拍拍手,镇日吃樱桃吃菠萝去了,他还要负责调度各方军队,将各处的情报来源都整理好了,汇总交给谢凝。因此,谢凝闲得睡到日上三竿,他却忙得脚不沾地。

好容易将各处驻军都调度妥当了,陆离才回到行宫的院落里,刚准备松了口气,却发现书案上有张信笺。

那信笺用白玉貔貅镇纸压着,小小的一张,在晚霞下泛着粉红色的云纹。这是江南苏杭一带特制的一种信笺,叫做桃花云笺,传说是用桃花汁与最上好的胭脂“相留醉”染成的,娇美异常,还有淡淡的馨香。被这熏香渲染着,仿佛写出来的字都带着香味,分外旖旎。因此绝大多数的桃花云笺都是用来写情书的。

陆离的眉眼不由得温柔起来,这是行宫,不会有谁敢在女帝的眼皮子底下给他光明正大地塞桃花云笺,除非……

他将信笺拿起来,只见上便是他熟悉的字迹,不是平日里她批阅奏章时用的行楷,而是一排秀雅的簪花小楷。无头无尾,只有一行小字。

“闻春堤花好,愿公子同赏。”

她邀他去看花?陆离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果然看到一枝桃花在窗下低低地垂下,露出几点淡红色的花苞。他心中喜忧参半,却也认认真真地沐浴更衣,想了想,将紫电剑佩在腰间,随后便走出房间。

才走出院门,便看到一个男子站在树下,他穿着一身湖蓝长衫,外边罩着一件银白半臂纱衣,头戴鎏金小冠。仿佛感觉到他的到来,他转过身来,笑盈盈地看着他,手中的白玉为骨金为描的折扇刷的一下打开,上书“春光莫负”四字。一手负在身后,谢凝含笑问道:“怎么样?”

……他就该知道,她找他去赏花,能有什么好事呢?陆离面无表情地点头道:“甚好,翩翩佳公子。”

“好说好说。”谢凝将折扇合上,扯着他的袖子便道:“走走走,今晚在白堤和苏堤有赏花会,趁着天要黑了,赶紧过去。”

“你去看的根本就不是花。”陆离拉住她,“白堤在这边,你方向反了。”

“没反,我要去苏堤。”谢凝眼中满是算计,摇着折扇妆模作样地走了。

陆离在身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跟了上去,走在她身后半步之处。

至今为止,他见过谢凝的许多样子,娇柔的,凄哀的,冷漠的,华严的,精明算计的,也见过一次她的男装。只是那次他刚同她闹了一场别扭,并不想欣赏什么。现在换了心思看她,却原来她扮作小公子也有模有样的——仿佛他一直想要的聪明又叫人头疼的弟弟。

行宫就在孤山上,孤山以西不远处却是苏堤,当年大梁太1祖喜爱孤山山水,又不忍扰民,便只在孤山附近建了围墙,孤山脚下还留着一条道路。这道路自来便是余杭的繁华之地,现在因女帝在行宫里住着,这道路却被赶得干干净净,谢凝走了好久,才看到一个老头挑着摊架子往前走。

“老伯请留步。”谢凝忙叫住他,上前彬彬有礼地拱手道:“请问老伯,这孤山道为何如此冷清?今日不是桃花会么?”

老头见是两个公子,便放下担子回礼道:“公子有所不知,这孤山上住了个女皇帝,官府不给在附近走呢!今年连白堤也不许看桃花了,只能去苏堤看,公子瞧见前边没有?那里有个码头,从那里直接坐船就能去苏堤码头,这一段路啊,还是不要走的好,免得被官兵发现了,可不得了,要被抓起来的!”

“是么?”谢凝叹息,“在下还想去看看那传说中的苏小小墓呢。”

老人登时吓了一跳,摆手道:“可不能去啊!”

“为何?”谢凝好奇道,“苏小小墓不是在西泠桥那边么?”

“确是在那边,只是孤山就两个出入之路,白堤被封了,西泠桥岂能不被封起来?”

“这可奇怪了,若是已经被封路了,老伯如何能在孤山上呢?”谢凝好奇地问道,“你同我七哥一样会武功么?”

她猝不及防地叫了一句“七哥”,陆离登时被震得心口一麻,只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却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只是盯着老头看。

“这……公子,实话同你说吧,小老儿本是孤山行宫里养着的手艺人,先帝还看过老头儿做的灯笼哩!只是如今女帝不爱这些,小老儿嗜酒,月银常常不够用,便早早地置了些家当,要在桃花会上卖花灯的。不是有句诗说什么人面桃花相映红么?给我的红灯笼一照,保管人比花娇,那花娘啊一准夺魁!”老头儿说着赶紧将摊架子挑起来,着急道:“公子,小老儿要走了,免得被巡逻的官兵看到。待会儿在赏花会上看到了,公子记得光顾小老儿的生意啊!”

“何必等到待会儿?”谢凝笑道,“现在便好,老伯,你有莲花灯么?我要一盏。”

“有的有的。”老头将一盏花灯取出来,为她点上,确如一朵燃烧的红莲般美丽夺目。

谢凝看着甚是喜欢,回头叫道:“七哥,付钱!”

这一声叫唤清清脆脆,陆离的心尖又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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