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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前夫是太尉-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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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多年前之事实属渺茫,臣不敢妄加定论,不过四十年前之事,臣还是有证据的。”于承泰拢袖行礼,道:“臣听闻,陛下与宋明璋宋大人手中皆有一个裸银镯子,不知陛下可愿交于臣?那其中便有四十年前的真相。”

银镯子?谢凝不由得伸手按在她的右手上,叹了口气,将手上薛明岫遗留下的银镯取下。兰桡双手接过,又到了宋明璋身边,将宋明璋那个银镯也拿了过来,走到于承泰身边。

群臣看去,只见那银镯镯身为内扁外凸形,最厚处约莫七八分,原形的镯子上有一个缺口,乃是为了调整镯子大小好方便佩戴的。除此之外,镯子上并无任何镶嵌。

这镯子哪里有什么玄机?群臣不明白。

于承泰没有接镯子,只是道:“请太尉小心将镯子斩断,切勿伤到其中之物。”

陆离转头看向谢凝,谢凝微微颔首,陆离便将两个银镯抛起,手中紫电剑霎时间刺出十多剑,银屑纷纷而下,镯子竟然都被削去了一层。

随后,两块白绢飘飘悠悠地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种毒,女帝问决明要的,叫相思泪~

第174章

两张白绢,一张用朱砂画了地图,似乎怕朱砂早早地褪色,朱砂上还用银线细细地绣了一回纹路。但这地图是哪里,用来做什么,却一个字都没提。另一张白绢相对小许多,上边用银线绣了几行字,兰桡接过念道:

“裕安三十八年,越王谋逆,余因岫儿病重奔赴京郊,侥幸逃过一劫。十六载以来,日夜未敢忘越王之冤,寻得若干事务,藏于隐秘/处。今秋以来,贼人恐有所察觉,屡屡为难。余风烛残年,一死无憾,唯恐累及家人,更忧沉冤难雪、贤王蒙冤青史,恰逢岫儿与璋儿私定终身,铸银镯一双。余以白绢为凭,藏地图与陈情于其中。岫儿明智果断,有闻氏一族风姿,更才貌之名远播,若闻氏薛家双双倾覆,岫儿当没入掖庭为奴,蛰伏以待时机,大白越王冤情与天下。”

“庸人闻如深泣书。”

兰桡将最后一句念完,朝堂上许多科举出生的文臣都哽咽起来,请愿道:“陛下!如深公忍辱负重,更遭歹人陷害,满门冤屈,求陛下为如深公做主!”

谢凝坐在龙椅上,默然不语。她猜想,当年她的母亲薛明岫睿智果断,当与如深公甚为亲厚,否则当年她不会为了一点风吹草动,便要同已经定下终身的宋明璋断绝关系,说出大祸即将临头的话。而且后来,虽然掖庭宫宫禁森严,但薛明岫已将老宫女收服,若是当真想带着她离开,不是没有机会。

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何母亲在遭受隆昌帝的侮辱之后还能留在宫中,枯守在小院落中。而又是什么样的仇家,才叫薛明岫中了“猿啼”这样的剧毒而死不说,连当年才十一岁的她也不放过,被下了太上忘情之毒。现在谢凝才知道,原来薛明岫身上竟然留着越王案的证据,留在宫中乃是为了有朝一日,新君登基,时机来临,她便要为越王案、为闻氏薛家,沉冤昭雪。

娘亲,如今女儿登基了,要为越王府为闻家为薛家昭雪了,你可曾想到?可曾看见?谢凝呼吸一哽,眼中涌上泪水,几乎当庭哭出来。她的手紧紧地抓着龙椅的扶手,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将心中的悲愤与憎恨压下,平静地问道:“那地图画的是何处?”

于承泰看了一眼,道:“回陛下,依微臣看,这地图像是是十王宅西南角。”

十王宅……这又是一个沉重的话题。大梁朝的第二个帝王,太宗皇帝,膝下儿女成群,其中十个更为出众。太宗欢喜非常,在京城东北角圈了一大块地,建造了十个富丽堂皇的王府,赐给他的儿子。京城以街道纵横划分区域,东西为街,南北为道,街道之间的区域称为坊,整个京城,只有十王宅这个坊的名字最特别。

它代表着荣耀、身份。

从太宗之后,十王宅就成了亲王专属的宅邸位置,大梁的每一个皇子在被册封亲王之后,都能在十王宅里获得一个王府。齐、楚、秦、燕、赵、魏、韩、越、吴、晋,每一个封号,都是尊贵。而十王宅的西南方向,正是越王府所在。

谢凝当即下令:“摆驾越王府,朕要亲眼看看那证物为何!”

翊卫与羽林卫当即列队,百官紧随,浩浩荡荡的队伍很快就到了十王宅。大梁规定居民住所必须在坊内,大门必须朝坊内小巷开,只有当朝三品以上或者皇帝特许的人家,才能将府门对着坊外设立,对着街道。

十王宅,大约是唯一一个每一个府邸的大门都对着坊外开的地方。越王府的大门就在十王宅南边,府邸占据了十王宅的西南角。越地包含苏杭,本是最富庶的地方,越王历来只册封给帝王最疼爱的儿子。而谢凝到了越王府门前,只见到兽头大门上贴着隆昌年间的封条,黄色的纸早已斑驳脱落。羽林卫推门而入,王府十丈甬道上长满了人高的青草,甬道两旁的树木已经枯死。原本朱红的廊柱已经剥落了颜色,落满了蛛丝。墙上还有数道的痕迹,暗沉沉的褐色,犹能叫人想起四十年前那场毫无预兆的厮杀。

谢凝坐在龙辇上,侧头望了于承泰一眼,于承泰对着图纸往前走,在院子里唯一一棵半死不活的桂花树下站定,指着树根说:“陛下,图纸所指之处,便是这里。”

“挖开。”谢凝吩咐。

羽林卫立刻挖掘,挖了半尺深之后果然挖出了个黑色的木盒,正要呈上给谢凝,谢凝却与陆离同时吩咐道:“继续往下挖。”

众人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这黑色的木盒只怕是用来误导的。若是歹人拿到了镯子,发现了镯子里的秘密,找到此处,发现了盒子,自然将这木盒带走,真正的证据便能躲过一劫。羽林卫继续往下挖,再挖了足足两尺深,才挖出个黑沉沉的箱子。这箱子竟然是精钢所制,外边不知涂了一层什么,竟然不曾生锈。羽林卫将盒子抬出来,放在谢凝面前。

谢凝吩咐道:“回宫再打开。”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宫了,到了紫宸殿上,夏侯淳将箱子打开,里边乃是四个木盒子,全都是用金丝楠木做的,埋了四十年也不曾有丝毫的损坏。夏侯淳将盒子打开,四个盒子分别装了书信、令牌,剩下一大一小的两个盒子里,赫然装的是玉玺和龙袍!

“这……陛下?”群臣都吓了一跳,这……不是说好找到当年越王案的真相了么?为何会有龙袍和玉玺出现在此处?

“于承泰。”谢凝声音沉沉。

“陛下,请容臣细细道来。”于承泰行礼道,“当年越王被人指控谋反,裕安帝震怒,拍羽林卫抄了越王府,还在越王府中找出玉玺和龙袍作为证据。但据臣调阅当年的口供,却发现当年羽林卫是在王府书房中发现龙袍的。陛下,一个要谋反的人,怎会提前制作龙袍?这岂不是自留证据?随后臣发现,当年越王谋反案之前,朝中曾有人与江南富商来往密切,这些书信,就是当年那人与富商们来往的证据。”

他将书信小心地打开,要交给谢凝看,谢凝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示意他交给群臣传阅。群臣忙不迭地看了,里边的内容果然是一人写给江南某姓富商的,信上以重金让富商制作龙袍玉玺。这内容是与于承泰所言不差,但问题是……

“于大人,我有两点疑问。”一个官员道,“若是当真有人以重金制造假的龙袍玉玺,又怎么会留下书信作为证据呢?这岂不是留下祸根么?”

“方大人有所不知。”一个刑部的官员出来道,“此举乃是富商为保命而作,龙袍、玉玺极为精细,即便是假冒,要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天下也只有那么几家能做。假冒之事一旦暴露,追究起来只有那几家人遭殃。富商要以书信签上信物为凭证,就是为了告诉追查之人,他们不过是替人办事。如此一来,即便是富商遭到灭族之灾,也能将另一方同样死路一条。这个么,叫做拴住蚂蚱的绳子。”

富商与那要制作假龙袍之人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个死了,另一个也活不了。

谢凝笑了一下,“想必当年越王案中,有人为江南富商求情。”

“那岂不是……”朝中的老臣们都记起来了,“不就是汝阳王景昙么?”

礼部尚书已经年近古稀,也记得最清楚:“当年越王案发生时,景昙还只是汝阳王世子,却冒死觐见,将江南一干富商保住了,倒是富商被人所迫,死罪可免。何况无法追查到底犯事的是哪一家,若当真因此将江南四大绣坊灭了,恐怕民心不稳。裕安帝十分疼爱景昙,便按下不再提起。”

群臣又是一呆,所以说来说去,最后还是到了汝阳王府身上?当年陷害越王府的,竟然是汝阳王府?

“陛下,臣在追查之时曾查到一件事,四十年江南也发过一次大水之,其时,江南第一绣房璇玑阁就在长江边上,一夜之间璇玑阁数千绣娘丧生。而那位璇玑阁的主人历代都是女子,其中一位阁主之妹嫁给了京城一个武将为妻,她的儿子……正是当年的羽林将军宁明庶。当年璇玑阁被毁之前,宁老夫人曾回乡探亲,璇玑阁主便将一件事物交给了宁老夫人。宁老夫人去世之前传给了宁将军,宁将军在遇害之前,又交给了宁夫人。时隔四十年,此物兜兜转转,终于到了陛下手中。”

于承泰从袖中取出一个盒子,正是当天宁绾云母亲交给谢凝的盒子,盒子里是一沓厚厚的信。其中几封的笔迹与方才铁盒里面挖出的一模一样,除此之外,还有一份图纸,其中详细描述了龙袍的形制。信笺最后有璇玑阁主的印鉴,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特殊的印记。

一条盘踞起来的角龙,样子似乎在那里见过。

孟季衡提醒道:“诸位大人,这岂不是景渊背上那个胎记么?”

众官员立刻醒悟,果然,这印记岂不是跟景渊背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于承泰又取出一份东西,道:“诸位大人想必听说过汝阳王醉酒书信之事吧?我今日将景昙手书的卷轴带来了。”

当年汝阳王刚娶亲、还未与王妃如胶似漆,京城曾有一位教坊司的女伶,天姿国色,琵琶技艺堪称国手,千金难求一曲。一次汝阳王喝醉之后被人怂恿求曲,当庭以左手醉书一副,以一手好字最终打动佳人,得到一曲佳音。于承泰将字画展开,那副字上盖着汝阳王的私印,是无法作假的。

而字画上的笔记,与书信中的笔记一模一样。

“原来景昙这厮竟在四十年前便包藏祸心,陷害当朝亲王!”礼部尚书怒不可遏,“陛下,景昙陷害当朝亲王满门,景渊妄图冒充皇室血脉,这景家罪无可赦,老臣请奏,求陛下褫夺景家郡王封号!”

“老尚书且慢着,景家的罪状可不止这些。”于承泰道,“陛下,二十五年前,景昙私通宫闱,勾结贞妃,以假死之名将贞妃带出皇宫,害死真正的汝阳王妃之后令贞妃取而代之。陛下,有一人在宫门外等候,请陛下恩准其入内觐见!”

还有人?谢凝道:“宣!”

羽林卫立刻去带人,不多时,一个尼姑缓缓走了进来,拜道:“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凝皱眉道:“你是何人?”

“陛下。”尼姑抬起头来,脸上已带岁月之色,但依稀可见当年风姿。她一抬头,禄升便惊叫一声:“你……贵妃娘娘?!”

尼姑转头看着他,轻叹道:“禄升,你如今也成宫内大太监了,当真岁月如梦。”

“你……”谢凝吃惊道,“你当真是先帝的贵妃?”

“我知道陛下不信,陛下请看。”尼姑从手中取出一物。

那是个小小的印鉴,通体以红玉制成,顶上一只振翅的朱雀。

禄升又吃惊道:“贵妃印?这……这不是……”

此事满朝文武也知道,在贵妃死去后不久,原本放在宫中的贵妃印忽然不翼而飞。没想到竟然是被她带走了?而真正的贵妃竟然没死?

谢凝明白了:“难怪当年陆震那蠢东西要去撬贵妃墓,其实是他投靠了汝阳王府,而汝阳王不知从哪里听到了贵妃未死的消息,所以想派人去贵妃墓看看?”

“汝阳王,景昙……”尼姑笑了一下,眉间犹有二十五年不曾化去的怨恨。“陛下,当年正是景昙暗中下毒,要杀我母子,只因当日他将我妹妹带走时被我撞破。陛下若是不信,可去挖了汝阳王妃之墓,那里边的骨骼绝不是汝阳王妃的。汝阳王妃虽出身江南,但她是跟着渤海侯到江南的,身上带着胡人血统,骨骼比中原人大许多。而我们楚家历代都是江南人,骨骼比北方人小许多。最重要的是,我妹妹小时候曾摔断腿,骨骼上一定留有痕迹。”

至此,贞妃之谜也已经解开,而谢凝心中还有疑问。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激动,还没解释完。。。

第175章

陆离替她将疑问说了出来:“太妃,当年您已经被太医们断定去世,为何如今却好生生地活在世上?”

“此事多亏穆圣手。”尼姑道,“当日我被太医言明断气之时,其实还有一丝尚存,穆圣手发现了,趁夜给我吃了一枚丹药,在大殓之后将我从棺椁中偷了出来,随后为我费心诊治,最终叫我痊愈。只是我痛失爱子,已看破红尘,又无法报答穆圣手救命之恩,干脆在九华山出家,削发为尼。这么多年来,我苦守秘密,只想着有一日能将景昙与楚妍二人的秘密大白于天下!呵……贞妃,楚妍私通郡王,假死私奔,哪里当得起‘贞’这个封号?”

“难怪后来汝阳王府要杀了穆杏林,原来当年穆杏林救了你,贞妃怀恨在心。”谢凝什么都明白了,她看着眼前风华老去的女子,温和地问道:“太妃,你可愿回到太庙,受皇家香火?”

尼姑凄然道:“我一生孤苦,愿为先帝终身礼佛,但太庙太过富丽堂皇,贫尼更爱山间草庵,望陛下恩准。”

谢凝点头:“那就一如太妃所愿。”

“阿弥陀佛。”尼姑合十手掌,行了个佛礼道:“陛下,贫尼已经出家,法号定闲。”

谢凝叹了口气,吩咐人将贵妃好生送回尼姑庵中。随后,谢凝命人继续追查,更查出先代汝阳王景昙煽动江夏王谋反,妄图收取江南兵力,最终却被太尉无意中挫败,最终遇刺身亡之事,还有其他零零总总的恶性,罄竹难书。谢凝命人将汝阳王父子的罪行大白于天下,叫百姓们知晓先代汝阳王景昙如何陷害越王府谋反,如何与贞妃无耻苟合害死汝阳王妃,如何害死闻氏薛家、羽林将军宁明庶、当世圣手穆杏林。他的儿子景渊又如何制造江南水患,妄图煽动百姓造反,最后收取渔翁之利,好登基为王。江南水患的阴谋被女帝破坏之后,又是如何下毒给女帝,绑架杏林谷谷主也就是越王遗落在外的血脉琴半夏,威胁亲生女儿白芷为其做假证,妄图假冒皇室血脉。

京城东西市的布告栏之前,每天都有小吏将汝阳王府的罪行早中晚地念上三遍,足足念了三天。从京城开始,各大酒楼茶铺的说书人都在说汝阳王府的事,汝阳王府的名声彻底扫地,三天之后,太学生与百姓们跪在朱雀门之前请愿,恳求女帝严办此案,决不能姑息汝阳王府。

民意沸腾之时,天牢传来消息,说是景渊无论如何都要见女帝一面。

谢凝便去了。

她还是第一次到天牢,里边并不如别处的牢狱那般潮湿、阴暗、可怖,整个天牢分地上地下两部分,地面部分以花岗石雕琢成砖砌成,而地下部分则全部镶嵌玄武岩,里边无数机关。因为天牢里关押的都是关系朝廷安危的重犯,这些岩石、机关,既是为了防止犯人逃走,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将犯人杀了,更是为了防止有人在审问时偷听,将秘密泄露出去。

谢凝带着羽林卫和翊卫,羽林卫在外,翊卫在内,层层叠叠地将天牢守住,整个天牢连苍蝇都飞不进去。她与陆离走来,陆离为她打开牢房的门,在外边等着她。景渊便戴着手铐脚链坐在石床之上,才短短的几天,他身上已经没了当初那种超然物外的贵气,脸上带着灰白之色,满是泪痕,憔悴不已。

他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两滴泪从他眼角滑下,景渊问道:“陆慎之也放心让你一个人来见我这个豺狼么?”

谢凝微微一笑,“垂死的豺狼朕是怕的,困兽之斗,永远要提防,但垂死之人,朕却放心得很。”

“相思泪……”景渊眼角不住滑下泪来,喃喃道,“是我大意了,你既然能从琴半夏那里知道她的身世,从杏林谷拿几份□□又有什么困难?”

他都不知自己何时被下了毒,大约是陆离动手阻拦时便将相思泪落在他的脖子上,相思泪的本体乃是一滴半凝固状的水滴,一旦接触皮肤便能渗入其中。随后,只要喝下酒,就会将血液中的毒素引出来,心痛难当,泪流不止。

他还以为,谢凝给他赐酒当真是戏弄一场,不存杀心。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从谢凝从未想过放过他。那杯酒确实不是毒鸩,却比毒鸩更能杀人于无形!

谢凝也不否认,道:“八年前你给朕娘亲一副‘猿啼’,给朕一副‘太上忘情’,今日朕还你一滴‘相思泪’,不为过吧?倒还便宜你了。”

“哈……”景渊淡淡地笑了一声,靠在墙壁上,有气无力地问道:“你从何时怀疑到我头上的?黑白两个老头子与言寸心都在,我以为这些已经足够迷惑你。”

“很早,大约在珠语楼第一次见你时,便对你不放心。”谢凝道,“陆离对你很是提防,他那个人的性子朕很清楚,若非对朕有威胁,他是断断不会单独叫朕跟一个青楼女子走,而留下喝茶的。”

“他不是不担心你,只是更提防我。”景渊明白了,摇头道:“我错算了你与陆离之间的牵绊,我以为……经过当年和离之事,你与陆离已经再无和好之可能。毕竟,你母亲是闻家的外孙女,骨子里骄傲得很。”

“你不是算错,你不过就是蠢而已。”谢凝毫不客气,“你们汝阳王府经营了百年,祖父献上美人希望美人误国,儿子更蠢,寄希望于皇室血脉,这皇室血脉又不不能自带法术,难道证明了皇室血脉你便能将朕从皇位上踹下来么?三代人中只有你父亲有点脑子,挑拨离间,拥立一个最废物的皇子登基,又将他的后宫搞得天翻地覆,害得那混蛋一个儿子都没剩下之后,还记得要抢夺兵权。可惜,他命不好,遇到了陆离。”

她转头笑了笑,道:“若是半年多前,先帝那个混蛋将将驾崩,你在朕宣读遗诏之前先说出身份,不,哪怕是朕拿下国库之时你先亮出皇室血脉,朕必定死无葬身之地。哪怕七郎有骁骑营,京城也有十万禁军,对阵一场,你未必不能赢。可惜,机会稍纵即逝,朕拿下了金吾卫的统辖权,天下便再没有人能将朕的皇位夺走——哪怕是执掌着骁骑营的陆离。”

她的一番话叫景渊心绪大乱,一时竟不知先怪自己没能抓住机遇,还是应该怪谢凝太过狡诈。他眼神几次闪动,最后竟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叫先帝混蛋,难道……难道你知道当年之事?”

谢凝挑了挑眉:“当年之事朕知道的多了,你说的哪一项?”

“你明知我说的是什么!”景渊愤怒道,挣扎着要扑向前,却被墙壁上的手铐脚镣限制着,只能地听着精钢锁链哗啦啦地响。他咬牙道:“你分明知道,我母妃并非私自与景昙苟合,是先帝将她送给景昙的!”

“哦,是么?”谢凝睁大了眼睛,无辜又吃惊地说:“此事朕不知道啊!”

事先确实不知,但如今想象也能推测出来龙去脉。当年汝阳王能顺利陷害越王谋反,其中必定有还是南昌郡王的隆昌帝的帮忙。而后隆昌帝能从一个郡王顺利登基,中间必定有景昙的帮助。景昙必定是掌握了什么要紧的证据,叫刚登基的隆昌帝颇为忌惮,最后不得不将自己心爱的宠妃送给景昙,以示安抚。

不得不说,景昙这个人也够蠢的。不管多懦弱的皇帝始终是皇帝,从皇帝手中夺走东西已经足够叫帝王忌惮,何况还是用威胁的手段抢走皇帝宠爱的女人。威胁男人,给男人戴绿帽子,一戴还是十几年,还大张旗鼓地在京城里晃荡。昔日最好的盟友,早已成为隆昌帝心中的刺,不死不快。

难怪当年隆昌帝明知陆离杀了汝阳王,却反而重用陆离,原来陆离无意中为他消去了心头大患。

不过,这些是不必对景渊说的,就让景渊以为她什么都知道好了。

“你辛辛苦苦求来的面圣机会,便是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了么?”谢凝问道,“朕还以为你会问些特别的——例如,胎记。”

景渊的眼瞳猛地一缩,激动地问道:“你果然在胎记上做了手脚对不对?我就是先帝的骨肉,对不对?!”

“一个血脉而已,真的有这么重要么?”谢凝怜悯地看着拼尽最后一点力气也要挣扎的美男子,双手拢在袖中,点头道:“不错,你的胎记没问题,也确实是先帝的骨肉,朕所利用的,不过就是一个你不知道的秘密而已。”

她含笑轻声道:“你当年骗走琴半夏的心时,可曾知道,皇家的胎记男女不同,男子的胎记为头生双角的角龙,女眷的胎记为无角的螭龙。而且所有的胎记,父传母不传。”

他就是先帝的血脉,他身上的胎记没有问题,就是真正的胎记,这一点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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