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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策隐身贵女-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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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公主与萧二十三念着沈宛出了主意,让她们赚了银子,加上沈宛才德兼备,看入了永乐公主的眼,拉了沈宛一道出城游玩。
沈宛原就不想与潘氏去罗家,正好得了藉口,问了潘氏,潘氏哪敢说不去,便令她跟着去了。
“那么……娘是一个人去的罗府?”
“今儿还真是……”潘氏原是有心与罗家结交,本指望沈宛帮衬一把,谁知永乐公主邀了沈宛,又不能不去,潘氏只得一人去拜访。
她主动了提了向与三房罗二姑娘提亲,说的是沈俊来,罗大太太一听就恼了,直说沈俊来治家太乱,刚死了嫡妻便要续弦,太过薄情。总之,挑了一大堆的毛病,甚至都不愿委婉说话,索性直截了当地道破,直气得潘氏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坐了一阵就告辞出来。
一句话,罗家觉得沈俊来出身太低,除了有一个吏部左侍郎的大哥,要家业没家业,要本事没本事,而早前的李氏又是个恶毒,连李氏留下的嫡长子也敢加害堂兄,人家根本就不愿意,直说这样的人家,定是薄情寡义不讲情面的。
沈宜拉着潘氏,将老太太趁沈宛不在,令珊瑚和李婶子去抱沈宛锦盒的事说了。
潘氏听罢,一脸惊诧,若不是沈宜说得很认真,怕是打死她也不敢相信,“老太太怎做这种事?”
沈家在外头的名声原就不好了,再出这事,不是更差。
“听说锦盒里装着大姐姐与五姐姐的所有积蓄,好似还有先头大太太部分嫁妆变卖的银钱。”
潘氏也听沈俊臣说过,说石氏的嫁妆比潘氏的要丰厚几倍。名下的田庄、店铺全是能赚钱的,潘氏嫁给沈俊臣,所有嫁妆加起来也不过二万两银子,两处田庄八百亩,又有三家店铺,再就是一些头面首饰,旁的就没了。京城这里什么都贵,便是这样的嫁妆也是体面的。
沈宜嘟着嘴儿道:“先前,珊瑚说五姐姐屋里有极好的胭脂水粉,我与十妹妹去讨,她要收五两银子,又说亲姐妹明算账,我瞧她是掉到银眼子了。这下好了,她们的积蓄被老太太给拿走。”
潘氏母女闲话时,沈容正坐在漱芳阁里,面上不显,心底里却嘲笑老太太行事没有半点官家老太太的样子。
倒是真真将一个乡下婆子的手段使得淋漓尽致,也难怪来了京城这么久,都没有官家太太愿意与她来往。
沈容赌老太太打不开锦盒,只要她不动锦盒,她就有法子一分不少地取回锦盒里的东西。
既然要做……
她就做笔大的,让老太太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不是看重银钱么,就好好给她一个教训。
未时四刻,大姨娘与沐风回来,张高村的田庄已经办好了地契,大姨要了一百亩上等良田,又一百亩中等良田,是零散的四块田地,虽是四块,中间却只隔了河沟、荒坡,四方交界地边倒是容易记牢,便只办了一张地契。
今儿大姨娘又在那家牙行里买了一家四口的下人,听说早前原是犯官家里的庄头,便直接送去了庄子上做庄头。她又拿了银子给庄头一家建了座二进院子安顿,庄头瞧着是个老实的,大姨娘只让他看着预备。
大姨娘听八姑娘说老太太派人去夺大姑娘锦盒的事,惊道:“怕是听说大姑娘置田庄的事,想把钱都给管。”
八姑娘道:“姨娘的卖身契是不是在大姑娘手里捏着?”
“是呢。”
八姑娘皱眉道:“老太太是个爱钱的,万一你的卖身契落到她手里,知晓你置田庄的事,会不会逼你拿出地契?”
大姨娘一阵慌乱,她活了半辈子,好不容易有自己的产业,怎能再交出去。她不是她自儿个只是为了她的孩子,难不成因她是奴籍,便要被人拿捏一辈子。
八姑娘道:“我听小环姐姐说,大姑娘入京前便赏了好几个管事一家自由身,皆是脱了奴籍的。只这些人念着大姑娘的好,感恩戴德还依旧跟着大姑娘。姨娘何不求了大姑娘的恩典也消了奴籍。这府里,二姨娘、三姨娘就是官家庶女,还有份嫁妆,人家说起来,也高看两眼。”
若是大姨娘脱了奴籍,便与二姨娘、三姨娘两人是一样的。
大姨娘道:“你的意思,我懂。赶明儿,我且试试大姑娘的意思。”
若嫡母是石氏,大姨娘自不会打这主意,可她原就是石氏的陪嫁丫头,沈俊臣另娶了他人,她自不愿再被人拿捏。就像上回,八姑娘原没有错,不过是潘氏想拿捏她,故意寻了个莫须有的错处将八姑娘关到祠堂几日,再出来时,心疼得大姨娘几宿没睡好。
酉时二刻,沈宛与沐雨回到府中,很快就知道锦盒被夺的事,险些没气昏过去,沐风道:“五姑娘说,大姑娘若回来到她屋里去一趟。”
沈宛到仪方院时,正好瞧见沈容站在院子里哼哼哈哈地出拳踢腿,她立时就蹙了眉头,“容儿,你是个闺阁千金,怎的做如此不雅动作。”
“这不是不雅动作,这是习武。”沈容改正道,“姐姐且去花厅饮花,待我练完了更与你说话。”
沈宛伸手扯了沈容就往花厅拽,看着沈容比她小,这力气却比她大,竟没拽动沈容半分,“百无一用是书生,到了你这儿百无一用就是弱女子。”
沈容似有些不屑,“我练完了就进去,你拉我也没用,我要习武这件事上,你也甭劝我,习武能强身健体,还能保护自己。”
沈宛不甘心地拽了两下,硬是没拉动,只得轻叹一声先进了花厅。
沈容打完了一套拳腿功夫,直热得满头大汗,进屋时也不洗脸,而是立在桌前挥着双臂,“姐姐,我今儿拿了二万两去置田庄,一处在张高庄,一处在三合镇,张高庄那处分了大姨娘二百亩。张高庄那处的地契已办好,三合镇那处以我之见,还是挂在吴大叔名下,我担心多了,我们姐妹即便说是置换娘的嫁妆,也未必保得住。田庄就先置这些,再置几家店铺就行。”
沈宛简直想骂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祖母,真不要脸,哪里有长辈的样子,确定四下里,都是姐妹二人的心腹。她恼问道:“钱都没了,还置什么店铺?”
沈容压低嗓门:“你还真拿老太太当祖母,有害死我们亲娘、弟弟的祖母么?”
她知道了!
沈宛失去了平衡的呼吸。从昨晚到现在,她的心就没平静过,她恨,恨这家里除了沈容以外的每一个人。
沈容道:“她敢做初一,姑娘我就敢做十五,我叫你过来,只是想问你一声,娘嫁妆里的地契、房契你可搁好了,还有下人的卖身契也得放好。”
沈宛恼道:“我又不狗儿,几根骨头便藏几处,全都在那盒子里头呢。”
“你……”沈容气不打一处上来,便说她沈容手头有一大把银子,那可分成五六处地方藏放的,“我懒得说你!”
沈宛瞧着聪明,怎的没想到防备老太太等人,她一旦出门,留下的婆子丫头谁还敢与正经主子对抗,最是好拿东西的,这时候就得靠自己多个心思,把贵重、值钱的都搁好。
沈宛问道:“我今儿走的时候,盒子可锁得好好的,你怎么拿出银票来的?”
“还亏得我拿了,要不今儿也被老太太得了去。姐姐,你说老太太打不开盒子,会不会砸开铜锁?”
“不会。”
“你怎这么肯定?”
“她是个贪财的,我在那盒子里放了一对淑妃娘娘赏的翡翠镯子。她一摇盒子就能听到声儿,怕坏了东西,不敢尝试。”
沈容微微眯眼,“不敢砸锁,我就有机会把东西全拿回来。”
沈宛吐了吐气,胸口闷痛得厉害。“你想从老太太手里拿回东西,哪有这般容易的。”
沐风将剩下的银票与一包碎银递给了沈容:“五姑娘,这是剩下的银钱,地契在荷包里,三合镇那处是旧地契,得拿到官府去置换新地契。”
沈容将东西交给了沈宛,“以前只当你是神,现在才明白你也是凡人,终于被人气一回,被人欺负一回……”
这话说的,好似这不是她姐姐。
沈宛恼了,伸手给了沈宛一枚爆栗,“臭丫头,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不就是被老东西夺了盒子去,天没塌、地更没陷,你我都好好儿的,别愁眉苦脸,明儿的太阳还照常升起。姐姐,你先回去歇着,我要沐浴泡汤,不送了!”
沈容摆了摆手,嬉笑怒骂,自有一股子洒脱。
☆、第83-84章 取回财宝(求订阅,9000+)
第83章取回财宝
沈宛如临大敌,可沈容倒好,根本没有往心里去。“你赶我?”
“你没闻到我身上的汗臭味儿?”沈容低头闻嗅一阵,自己个儿都闻到了,旁人许是闻到的气味更大,对外头大喊:“来人,备香汤!沐雨,陪大姑娘回去,沐风留下。”
沈宛自我安慰一番,沈容都能做得如此好,她又何苦耿耿于怀,还亏得沈容今儿拿银子置了田庄,否则,她更心疼了,只是她记得盒子明明锁着,她是怎么取出银票来的?
待沈宛走远,沈容唤过沐风,低声道:“你去预备些迷烟,再买些纸上要的东西。入夜后,你我二人潜入慈安院把东西弄出来。搀”
沐风低呼一声:“五姑娘,你真要这么做!”
“对付老疯子,就得比她还要疯的小疯子。大姑娘是淑女,她干不来这等事,但我不一样,我的名声不好,多一件也不在乎。今晚的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到时候我们再干些顺手牵羊之事……悦”
沈容坏坏地笑着,颇是期待天色早些暗下来。
沐风从侧门出了沈府,一路小心翼翼,确定周围无人时,方往赵国皇子府移去,自小门而入,沿着熟悉的小径一路往前。
*
夜色中,一个诧异的倩影一路相随,见沐风进了那扇小门,仰头打量,本想越墙而入,又忆起夜罗交代的话,“紫嫣,一切以安全为重,小心为上。”她打消了念头,沿着围墙走了一截,便看到大门挂着“赵皇子府”匾额。
倩影拧拧了眉头,低声道:“是赵国人么?”扬起一抹未明的笑意,转身离去,隐在暗处再行观察。
沐风进了赵皇子府书房,禀报了近来发生在沈府的事。
赵熹笑道:“所以你主子恼了?”
“不,她根本就没生气,相反先是略有些意外,之后心情大好。”
“她还乐?”这个小狐狸,换作旁人遇上这样的事,还不得生气,可沈容倒好,居然乐。
她们姐妹积攒的东西被老太太给夺了,要是绝对要不回来的。
她不生气,还在那儿乐。
不知道的,一定会以为她缺心眼。
沐风面无表情地道:“她说今晚要行动,把老太太夺走的东西全部偷回来,还说她要做些顺手牵羊的事。”
蓝锦与赵熹一凝,蓝锦很快露了一丝畅快的笑意:这小姑娘行事风格,还真与自家主子相似,又是这样的沉得住气,难怪主子会对一个小姑娘感兴趣。抬眸时,却见赵熹道:“她让你采买的清单呢?”
沐风奉递过来,赵熹看了几眼,蹙眉道:“上等细白纸两张、磷粉半斤、黑粉一两、琉磺一两、翡翠碎片二两(注明:不能是手镯碎片)……”
赵熹看着上面十几样东西,“蓝锦,你可瞧出她要干什么?”
蓝锦探头端详清单上的东西,“上等细白纸……用这练字,是不是太浪费了?磷粉来作甚?还有后头那些,虽知道是何物,却猜不出她要做什么?”
赵熹想了一下,沉声道:“各大钱庄、银号用来开具银票的纸正是上等细白纸。”他的视线突地落在书房的翡翠挺花瓷瓶上,命令道:“蓝锦,打了!”
蓝锦一阵惊诧,这可是上等翡翠瓶,得值不少银钱呢,就因为沈容令沐风去弄二两翡翠碎片回去,他便要打破翡翠瓶。
赵熹见他未动,取出花枝,抓起翡翠瓶“砰——”一声,翡翠瓶落地,立时化成了碎片,只瓶子下半部还好,他弯腰拾,用了比上回更大的力气,一声碎响后,一只晶莹剔透的帝王绿翡翠瓶生生化成了一碎片。
赵熹指着碎片,“沐风,用帕子包起来,你可以带回去交差。”
疯了!自家的主子因为对沈容产生了好奇,居然把自己最心爱的翡翠瓶给碎了,碎片不值钱,可那完好的翡翠瓶却价值不菲。
沐风怔怔地看着地上,又望着毁掉帝王绿翡翠瓶一点不心软的主子。
赵熹道:“萧淑妃赏给沈宛的翡翠镯子,那可是大周至德帝赏给萧淑妃的,是一对帝王绿翡翠镯子。这样的帝王绿翡翠碎片,珠宝商人们会磨成小珠串成翡翠珠链售卖,你到何处寻去?也就本王的翡翠瓶与那是一样的材质。”
既然沈容让沐风办差,就应该办得更好。
不管沈容布了多大的局,赵熹都期待着最后的答案。
蓝锦对自家主子的行事,他向来我行我素,垂眸看了一眼,很快平静下来,“主子,沈五姑娘不会是要伪造银票吧,这在大周伪造银票可是要坐牢的,她这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赵熹颇是期待地道:“沐风,你回去小心侍候,本王很想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
沐风禀报了沈容近来的事,自侧门离去,转到荣华街,照着沈容所给的清单采办了货品。
沈容沐浴后,只着中衣坐在窗前,手捧着本书,却是半日也不见她翻上一页。
石妈妈今儿心情糟透了,想到老太太夺了大姑娘姐妹的积蓄,就想骂爹骂娘,与小环说了两句,忍不住就要训人:“问那么作甚?少说话多干活,你跟着大姑娘多少年了,怎的还是这样不懂规矩……”
沐风进了内室,递过采买来的物品。
沈容眯了眯眼,招手示意她走近:“四更一刻,你去慈安堂下迷烟,四更三刻我们动手。你先回去歇着,四更二刻你来这里寻我,去吧!”
沐风没问,她知道问了沈容也不会说。
沐风回到漱芳阁,侍候沈宛写字,站在阁楼,能看到仪方院的灯熄了。
整个仪方院里一团漆黑,沈宛心情很坏,但她不是一个会拿下人发脾气的人,只是拼命地练字,而字却失了平日的娟秀,多了几分急燥与狂野,沈宛借着这样的方式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三更时分,沈宛着实有些扛不住了,方转往内室歇息,沐风却发现仪方院里有了些许亮光,虽然暗,但对自幼习武的她来说,还是一眼就分辩出来了。
沐雨服侍沈宛睡下,出来时,见沐风还站在窗前发呆。
“姐姐,五姑娘……”
沐风淡淡地道:“你先值夜,我下楼歇了。”
沐雨欲言,却低声嘀咕道:“今晚是你值夜,瞧着像是有事,罢了,我值就我值。”大姑娘夜里很少饮水,起夜也少,根本不用人服侍,安排值夜也不过是各大户人家的规矩。
沐风太想知道沈容在干什么,不像是等着她去通报消息,肯定在做什么事,那十几样东西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赵熹好奇?沐风也想知道答案。
沐风盘腿在房间里调息养气,近四更时换了身夜行衣,跃过漱芳阁围墙,拿着迷烟竹筒进了老太太的慈安堂。沈容肯定以前干过类似的事,否则她怎会知道夜至四更,正是人们鼾睡之时,便是负责后院的护院也不会出来走动?
沐风将迷烟吹入老太太屋里,又陆续在粗使婆子、丫头屋里吹了几口,确定整个慈安堂上下都睡沉了,这才前往仪方院。
待她落入仪方院内时,整个仪方院漆黑成一团,院子里站着一个小姑娘,左手负后,右手捧着个小包,正仰望着天空,“都处理好了?”
“是,所有人都睡了。”
“好!我们去仪方院,我不会跳跃院墙,你背我进去。”
沐风点头,当即蹲下身子,背着沈容直接入了慈安院墙。
轻轻地推开老太太所居的正房花厅门,穿过偏厅,一路进了内室,沈容道:“你来寻老太太今儿夺走的锦盒,找到后给我。”
沈容取出一个小灯笼,这灯笼可真小,小得真有灯蛋大。
沐风瞧着这灯笼,还真像是鸡蛋。定睛一瞧,可不就是鸡蛋壳做的灯笼,灯笼上只得三个小孔,里面的光亮就是从三个小孔透出来的。
这个世界没有电筒,为了不惊扰护院,沈容便连夜做了这个鸡蛋壳灯笼,“给你一个小灯笼,赶紧找我们要的东西,锦盒、她的积蓄,还有她屋里值钱的首饰……”
沈容走到妆台,看着那两个锦盒,下头的那只上了锁,先启开上头的锦盒:是些寻常的首饰。她启开下面的锦盒,从头上拔下簪子,将簪子往锁孔里一捅,不过两息时间,锁开了,启开盒盖,里面有一叠银票,更有石氏的嫁妆:三处田庄的地契,十家店铺的房契!
这个老东西,把银票锁在这里,里头那几样值钱的首饰,原就是石氏留下来的,她便是变卖成银钱也决不便宜这老货。
老太太还真是口是心非,闹了半天,石氏的嫁妆一样没少全都在她这儿,这一回倒是被沈容拿到了。
沐风一手拿着鸡蛋灯,正热情地翻找,甚至将手探入了老太太的怀里,又将老太太垫着的枕头提起来翻找。
沈容拿着个布袋,捡了值钱首饰往布袋里一装。
又从自己带来的布包里取出几张“银票”搁到锦盒里,再随带加了几块石子增加重量。
沐风抱着沈苑的锦盒,张着嘴巴:“你……真……真的伪造了银票?”
沈容睨了一眼:“你那只眼睛看到那是银票?”
“可是……那瞧上去就是银票。”
沈容不以为然,将锦盒重新锁好,放回原处,低声道:“去,仔细搜搜屋里,看还有什么值钱的首饰、宝贝之类,可别漏掉了。”
沐风顿首,转身继续寻,然,她却小心地回头,见沈容拿着根钗子正往锁孔里捅,用簪子也能开铜锁,沐风心下骇然,立时佯装继续搜寻东西。
这五姑娘以前不会跟偷儿学过技?否则,她怎么会开锁。
不对,五姑娘肯定没学过开锁,可她是怎么学会的?
沐风被自己发现的事实惊得脑子里犯迷糊。
沈容打开沈宛的首饰盒,将里头的东西尽数倒入布袋,又从另一只布袋中取了银票塞进去。将自己预备的翡翠碎片搁进去,掂掂份量,估摸中还差点,又从老太太的首饰盒子里取一对最不打眼的银镯子放进去,做完这一切,她方重新锁上锦盒,唤了沐风将盒子放回原来的位置。
临走前,沈容恢复了屋子里的原样。
沐风背着沈容跃过围墙,一路确认无人发现,这才悄无声息地进了仪方院。
沈容全入仪方院便径直进了内室,然后淡淡地道:“沐风,你可以回去歇着了。”
“五姑娘……”
“你真的伪造了银票?”
沈容从小些的布袋子里抓出一叠纸,取了上头的一张递给沐风,沐风惊呼一声:“这……这是空白的银票,不……这只是一张像银票的纸?”
沈容微微点头,“本姑娘可是守律法的好姑娘,怎会干伪造银票的事?你可以回去了。”
“五姑娘,你是怎么打开铜锁的?”
沈容众头上拔下簪子,“用这个?”
她不想瞒,沐风肯定看到她用簪子开锁。
沐风心下一转:她是怎么做到的?不过是一根簪子,居然连连开了两个锦盒,这样说来,她不是可以打开任何一把锁。“姑娘能打开天下的锁?”
“也不尽然,若是名家打造的锁许要难些。”
沐风“哦”了一声,说真的,今儿给她的意外太多。
她说要难些,没说打不开。
沐风走了。
沈容点了灯,将银票合了一遍,这一次行动多得了二万两银票,除了那只未上锁的锦盒里的小额银票,其他的她都拿了。今晚的行动让她拿回了石氏留下的一些首饰,这是石氏的东西,是属于她和沈宛的,谁也不能染指,只是这些首饰不能露面,可她又舍不得当掉,她必须小心地藏起来。
沈容眼珠子一转,立时就爬到床底,移开床下的两块砖,里头有一只锦盒,盒子周围则撒了石灰去潮,打开盒子,将石氏的首饰搁放了进去,取了老太太的二万两银票一并搁好,不忘将锦盒上的锁锁好,又在上面铺了一层油纸,再将石灰抹匀,再铺一层油纸,撒上土,放上砖,一切完毕,确定没惊扰到人,慢吞吞爬出床下。她将沈宛的银票、一对翡翠镯子放到一个新荷包里。
她的荷包很多,是从咸城张记绣坊买的,当时买了十个上等荷包,又买了十个寻常的,但常用的只随身的一两个。将装有沈宛银票的荷包锁到了她的大箱子里。
沈容脱了夜行衣,将夜行衣藏到了不易被人发觉处,这才爬上床睡觉。
*
次日,沈容睡得正香,沈宛带着沐雨到了。
“五姑娘还没起?”
小环答:“说是昨晚老做梦没睡好。”
沈宛道:“还得去慈安院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把银票夺了去,沈宛不敢怨,晚辈不言长辈过,这是女德里的一条,没了积蓄,她们姐妹更不能行差踏错。
石妈妈道:“大姑娘,奴婢去把五姑娘唤起来。”
沈容蒙着脑袋,“又是请安,她把我们的银钱都夺了,我不要去。”
沈宛进了内室,看着榻上撅着屁股蒙头睡觉的沈容,心下气道:“又说气话了,她再不好也是长辈,今儿不去请安,说不准哪日就罚你去祠堂,怎的这么多大了还不长记性。”
沈容掀开被子,嘟着小嘴,“我晚儿没睡好呢?”
“我知你没睡好,给祖母、母亲请了安,你回来再睡。”
沈宛拽了沈容起床,将她按坐在妆台前,沈宛接了小环捏的热帕子,拿着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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