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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势占有慕少情难自控-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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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郗城——”

他漫不经心道,“还会叫我的名字。”

时汕瞪着他,隐忍着情绪。

电视的音量还没有调低,单手支着下颌他睨她一眼,冷淡道,“背什么书?不是说天才都是过目不忘,难道医学天才姜小姐只是妄称?”

谁说天才就不背书了,这人明摆了今晚非要找她麻烦。

时汕又拧了眉。

他不调低音量,好,自食其力,时汕走到慕郗城身边拿起遥控板直接调低音量一直降到零。

倚在沙发上的慕郗城,眯着眼,伸长手臂直接拿起她刚放下的遥控板,继续将音量调高。

没完没了了,时汕过去再拿遥控板,却在慕郗城手里。

一向冷然的她,照常直接上楼看书不理他。

可最近,从‘被强迫吃鱼肉’到‘系统的体检’再到现在,情绪积压到了一定程度,她必须和他计较。

‘啪!’地一声将书扣在桌面上,时汕直接走过来抢慕郗城手里的遥控板。

看她走过来,他有意站起来,不让她拿得到。

如果你当时站在邹家楼上,绝对可以看到29岁的慕郗城有意逗24岁的时汕,他将手臂举高,看她一点点蹦高,唇角莞尔,眼神里有难掩的笑意。

一如回到了过去,他们嬉闹着还都是年少的模样。

终于,时汕拿到了遥控板,却因为跳得太高一时不稳,慕郗城搂着她,两人一起摔在沙发上。

女上男下地位置,她伏在他的胸膛上,松散卷曲地长发时不时地拂过他的脖颈,也撩动了他的心弦。

她的眼睫轻动了动,在他看来简直是无意识的勾。引。

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时汕身体后仰,却被对方起先按住了后脑勺,双唇接触到,这是一个结结实实的亲吻,饱含着太多隐匿地情愫。

时汕不配合地排斥着挣扎,慕郗城直接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低下头,轻咬了一下她已经被亲吻地粉。润濡湿的嘴唇,笑斥,“坏东西。”

“嗯。”时汕吃痛,轻吟了一声。

他的手指慢慢缠绕着她的长发,嘴唇却贴在她的耳际,时汕对于这样的调。情完全处于僵硬。

明明排斥,明明陌生,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没办法推开他。

正当她失神的时候也松了牙关,湿热的舌趁其不备探入,再继续与之纠缠。

这样异样的感觉让她后背轻颤了一下,有羞。耻的酥麻感随之他手指轻抚她的腰际而变得难忍一阵一阵的战栗。

清爽又炽热的男性气息,强势霸道地来势汹汹,入侵到她全身的柔软和脆弱中。

唇片厮磨,辗转亲吻,从起初的挣扎到,最后只能被他执着地纠缠着一次又一次的深入亲吻,再没办法逃开。

在法国,和陆时逸在一起的那几年,因为她的身体不好外加对情。欲漠然,他大都只亲吻她的额头和脸颊,接吻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直到今天时汕才明白,原来舌吻可以一次一次地反反复复吻这么久,是要学会换气的。

被慕郗城紧紧地压制着药剂亲吻,时汕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被他桎梏着嵌在了沙发柔软的海绵里。

放松力道,点点舐咬她的唇,慕郗城暗哑着嗓音道,“呼吸——”

心跳如擂鼓的感觉,她躺在他身下全身不再有一丝气力,脸颊染着桃色,白希的肌肤从里到外都透着粉。嫩的晕泽。

可能太过被动,时汕背脊僵直着,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

别开脸,她很难形如此时内心复杂的情绪。

慕郗城埋首在她的颈窝里,让身子僵硬的时汕更显得僵硬了,他轻抚她的后背,让她放松下来。

沉缓下来,她看不到他的神情,有一种低落的情愫。

慕郗城不喜欢她对外界的漠然和安静,而她将他也划入了外界。

二零零七年,陈渔刚过世的那个月里,他对着她的照片和她说过话,对着她的墓碑和她说过话,也对着她喜欢的海豚公仔和她说过话。

可,没人回应。

不论说什么,说多久,再不会有人回应。

那种几欲崩溃的颓败,慕郗城再也不想尝。

——他就在她身边,不可以视若无睹看不见他。

靠着她依偎了一会儿,慕郗城在她的脖颈上轻咬了一口才拉她起来。

整理了一下她微乱的长发,关了客厅里的电视机,随手抄起她刚才看得书,慕郗城问了句,“背到哪里了?”

☆、第085章:他在取悦她

整理了一下她微乱的长发,将客厅里的电视机关掉,随手抄起她刚才看得书,慕郗城问了句,“背到哪里了?”

时汕因为刚才的吻正处于窘迫和尴尬中,她没回答。

可看到她在书页上的勾画笔记,慕郗城对她说,“先给我背一遍。”

时汕一愣,她背书上概念名词很快,倒也没有给谁背过。

慕郗城这样骤然提出来,她倒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让她坐着,慕郗城拿着她的医用药剂书,提问了几个药剂成分,起初时汕只觉得他们这样的相处方式怪异,后来也慢慢习惯,能够利落地回答上来。

逐渐地,他提问,她回答,竟然比她时常的独自背记快了太多。

只是,有些医学符号虽然对学医的很常见,可不涉猎专业的人一般都看不懂。

时汕没想到慕郗城竟然也看得懂。

*

陈屹舒回来,看到客厅里的两个人,一个坐着翻书提问,另一个站着在背。

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别提多像很多年前的郗城和阿渔。

陈屹年从病重到去世她都和邹家华在国外并不知情,那时候两个孩子都还在念书,完全是靠的慕郗城来支撑生活,郗城家世很复杂,年少时期就很世故。

陈屹年不在了,当时在苏州市毫无依靠的两个孩子,年长一些的就郗城,成了当时家里唯一的‘长辈’,照顾阿渔饮食起居,妥妥帖帖的。

有一年暑期,陈屹舒接他们到邹家来住,她看得出郗城对阿渔管制的很严格,从生活到学业,不像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倒像是成熟的长辈。

例如,在背书这件事上,陈屹舒永远忘不了几年前看到,自己心高气傲的小侄女在对着慕郗城背书或提问的时候,简直像听话的乖学生。

“吃晚饭吧。”陈屹舒走过来。

时汕原本准备收了这些书的,可她却听到慕郗城对陈屹舒说道,“姑妈您和义父先吃,汕汕先背完,不然不许吃晚饭。”

时汕:“。…。。”

慕郗城只要不染笑容,神色异常显得严肃,他说话的语气不紧不慢,但字字严苛。

如此,很容易让人产生服从感。

陈屹舒似乎一早知道慕郗城会这么说,摇摇头,“那我们就不等你和阿汕了。”

想到刚才看到答错了,他用卷轴书打她的手心,陈屹舒又加了句,“都这么大人了,别总欺负她。”

陈屹舒看得出时汕自尊心强,要面子。

知道陈女士说得是什么,慕郗城却丝毫不在意,“不给她教训,她记得住吗?”

这下,将陈屹舒噎地彻底没话。

看他管制时汕就像是在教育‘孩子’,就像很多年前一样,慕郗城管教陈渔,异常的严苛。

陈家人都随性,恣意,不光没孩子的陈屹舒,当年的陈屹年也不太会管教孩子,陈渔从小到大都是慕郗城在训诫的。

可,现在,陈屹舒越看慕郗城越有种担忧,他一门心思地将时汕和陈渔对等,对她提得要求也和陈渔一样,完全把时汕当做阿渔,如果有一天,时汕确认不是阿渔,她真担心郗城会对这个孩子做出些什么疯狂的举动。

可如果,时汕真是陈家丢的那个孩子,这样对她也不公平。

毕竟,谁又愿意当自己姐姐的替身呢?

*

事实上,时汕背诵和记忆的能力都很强,尤其是这些医用名称、概念和术语,若是别人早就对她这么快的速度佩服至极。

可坐在沙发上提问她的男人,明显没有因为她的速度对她区别对待,反而要求更加的严苛。

一晚上,被提问了整本书的四分之一。

直到最后一个问题,时汕答完后,看慕郗城当即拧了眉,“把手伸出来。”

又错了?

时汕懊恼,将手伸出去,却没有想到他冷厉的脸上突然有了笑意,握着她的手低头在她的掌心里落下一吻。

“回答正确,这是奖励。”

时汕急忙抽回手,觉得掌心有些莫名的烫。

晚上,带她用过晚餐后,两个人上楼回到房间。

这一间客房,原本是几年前陈渔假期回来的时候住的,后来她过世以后,就成了慕郗城借宿邹家的客房。

起初邹家家里侍佣都说,“住死人生前的房间不好,说不定哪天死者会回来住一晚呢?那样,可多吓人啊。”

这话让慕郗城听见了,他说,“我住死人房间就是想撞鬼,遇见鬼才好,遇不见才真的伤心。”

见他极端,也没有人敢真的插。嘴。

所以来邹家,他常住陈渔生前的这间房间,现在仰躺在这间房间的牀上,看着不远处坐在梳妆台前喝水的时汕,心里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翻身下牀,他走过去,想要碰触她,却在看到梳妆台上的烟黛色纱巾彻底变了脸色。

散了卷曲的长发,时汕就着水杯喝水,突然听到慕郗城说了句,“脱衣服,睡吧。”

没有听他的话,她身上的衣服还是穿着的,她不脱,也不习惯换这里准备的睡衣。

她自己的衣服,夏天棉麻的比较多,穿着到不至于热。

坐在牀沿上,时汕将那条已经晾干的丝巾系在手腕上,一边系她一边在打结,忽然听到背后‘哐当’一声有重物落地的声响,下意识侧过头去看,一把黑色的美式手。枪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掉在了地上。

慕郗城俯下身去捡,在看到时汕局促的眼神的时候,佞笑了一下,坏心地将那把枪握在手里随手一抛扔在了她的盘坐的腿上。

事情突然,猝不及防中,时汕一惊,国外有很多国家配枪虽然是合法的,可时汕没有实际接触过,位置的东西总是可怕,现实生活不是拍警。匪片,尤其是他这么正面朝她抛过来,不排除有擦枪走火的可能。

一个晚上,一惊一乍的,只要慕郗城在她身边,时汕的心就没有一次是真的沉静过。

算计陷害她,无事生非的逗弄,时汕觉得这个男人完全是拿她取乐。

一次次挑战着她沉静的底线。

“吓到你了?”

看着脸色苍白的人,有人明知故问。

“有什么好害怕的,工具不过是供人使用的,怎么能相反被它吓到。”

时汕敛着眸,没有说话。

慕郗城仰躺着头直接枕靠在她的大腿上,手里把玩着那把黑色的美式手枪,指了指她手腕还没系好的丝巾说,“枪和丝巾一样,人带着就是工具,不要了丢进垃圾桶就是废物。没有重拾回来的道理,上面得粘多少脏东西。”

用这么隐晦曲折的说法,他是在嘲讽她的拮据?因为捡回了这条丝巾而不悦。

时汕回答他,“慕郗城,我没你这么有钱,没你这么能挥霍。”

穷人不和富人谈生活习惯。

而且,有些东西丢不得。

“我只是打个比方,你看你又乱猜忌。”

乱猜忌?

时汕漠然,到底是谁猜忌谁?

睨了一眼枕在她腿上的人,她冷淡道,“慕郗城我是嫁给你,不是受控制于你。”

“汕汕,没人要控制你。”

“那你,就别把那些手段用在我身上。”

“哪有?”

他仰起脸,看着她。

“我每次单独出门的时候,那些跟踪的眼线,不都是你用来对付我的。”

手指轻触她的脸颊,被她扶开,慕郗城无奈,“外面坏人多,不跟一跟,我怕你出意外。”

打开抽屉,将那把黑色的美式手枪放进去,他对她说,“这个给你了。”

时汕拒绝,“我又不杀人放火,留着它干什么?”

不得不感叹他未婚妻被惹恼了后这张尖牙利嘴,慕郗城扯了一下嘴角,“原来我在汕汕心中就着这么一个大恶人的形象。”

“是你自己要对号入座,我可没说。”语毕,她轻咬了一下嘴唇。

慕郗城枕在她的腿上,自下而上看到她咬唇的那一幕,眼眸暗沉。

时汕有个习惯,总会在说完一句底气不足的话后,心虚地要一下嘴唇。和陈渔的轻微小习惯,一模一样。

他冷眸眯着,看时汕粉润娇。嫩的唇,视线逡巡再到修长的脖颈,然后是宽松圆领露出的精致的锁骨,最后是包裹在衬衣里白滑丰腴的饱满。

相比4年前的陈渔,现在的时汕身上有成熟小女人的味道,让人情难自控。

直接翻身将她压倒在牀上,“你,做什么?”

“恶人,当然是要作恶了。”

唇角勾起邪佞恣意的笑,他将她的排斥的话缄封在她的嘴里,潮湿的舌强势地攻入,吞咽了她所有抵抗的言词。

接吻,是会上瘾的。

尤其是慕郗城发现和时汕接吻,会让他的块感和真实感成倍增加。

四年空白的不甘心,沉闷和索求,全都在他对她的每一次缱绻的深吻里。

只是,这一次急切地沾染了情古欠的味道,他有点执拗和她唇舌纠缠的霸道。

时汕很青。涩,执着的抵抗根本经不起他技巧十足地撩。拨。

她顽固着不想屈服于他,却抵挡不住来势汹汹的滚烫男性气息侵。入。

慕郗城即便艳。闻不斐,但他从不和别的女人接吻,可现在他竟然选择在亲吻中用舌尖挑。逗对方的唇,吮。吻,舐咬。

慕郗城在取悦她。

他希望她可以在亲吻中愉悦而不是被迫欺。辱。

时汕的背紧贴在牀垫上,后颈被他手臂勾着,让她的唇和他的贴得更近,近乎没有缝隙。

可,还是尴尬到不懂换气和喘息,只中途亲吻着,近似大脑缺氧的感觉,让她白。皙的脸涌上一层一层的潮红。

“小笨蛋,怎么还是学不会呼吸?”

退开她的唇须臾,他开始亲吻她的脖颈。

耳后,是时汕最铭感的地方,他有意亲吻着流连在那儿,不肯离开,直到看她露在外面的肌肤全部布满潮红。

一直以来时汕理智冷静,甚至有些冷血,可每一次被慕郗城强迫施加亲吻,她排斥,却阻挡不了这个男人一次比一次更恶劣的进犯。

总是输给了她从未涉及过的领域——情古欠。

比溺水还要难耐恐怖,令人窒息。

终于在时汕以为自己就要沉入情古欠的死海海底时,重新又获得了呼吸和氧气,像是脱了水的鱼,她大口大口喘息着,全身早已经从僵硬变得软的没有丝毫气力,睁开眼,下一秒钟她就像是跌入了一双幽深不见底的黑眸中——

看着慕郗城眉眼间的笑意,她的脸颊蓦地通红,有尴尬,有羞。涩,更多的确是作为女人的羞。耻感和挫败感。

一次次被对方牵引着,不受控制,她真的输的太难堪了。

伸手,扯过一旁的薄毯,时汕遮住了自己的脸。不想看到慕郗城眼里映衬出的那个自己,双眼含着潮湿如雾的水汽,满脸胭红。

颜面尽失,这对她来说,像是耻。辱。

慕郗城以为她害羞,也不再碰她,隔着薄被将她搂在怀里,“汕汕,吃了药睡吧。”

睡?

这个字眼,彻底点燃了时汕铭感内心集攒的恼意,扯开脸上的薄被,她说,“慕郗城,我不要和你一起睡。”

慕郗城拧眉,眼睑半掩,遮住一抹阴郁,“这有俩牀被子,我们各睡各的。病了,不许胡闹在地上睡。”

时汕默然,柔和的室内灯光照在她低垂的眼睑上,在脸上留下一大片暗沉的阴影。

慕郗城给她倒了一杯纯净水,端给她后看着她将胃药吃完背过身躺在牀上,闭上了眼。

“睡吧。”本想落在她唇上的吻,最后踌躇着落在她的额头上。

暗夜里,是他的叹气声。

☆、第086章:同牀共枕

邹家玫瑰庄园。

晚上:二十一点已过半。

对于慕郗城来说,在和时汕来邹家的第一晚,时汕在牀上休息,他彻底失眠了在露台上。

第二晚,他独自一人在牀上,直到凌晨,他才抱着已经在地板上睡熟的时汕,小憩了一会儿。

今晚是他们在邹家一起度过的第三个晚上,也是真正意义上的同牀共枕。

即便,慕郗城在睡前和时汕商量好,“我们这儿有两牀被子,我们各睡各的。”

可,时汕明显不信任他,更不相信他的鬼话。

一直到后来时汕躺了一会儿,心里藏着几分忌惮,她实在没有办法忽略睡在她身边的人。

于是她又突然坐起身来,说,“我想洗澡。”

“去吧。”

在黑暗中帮她打开台灯,慕郗城也没有说什么。

即便,他太清楚她在‘撒谎’,也没有直接戳穿。

不过是不想在他清醒的时候和他待在同一张牀上,找什么‘想洗澡’的借口?

室内空调,调度的室内温度很舒适,时汕却还是出了一身的汗,只因为躺下后慕郗城这个男人的存在感太强,让人不论如何都很难忽视。

可,当她从浴室里洗了澡出来,发现室内关了台灯,换成了明亮的吊灯,一室明亮。

而慕郗城穿着睡衣,他手里翻着一本书靠坐在牀头。

他怎么没有继续睡?

时汕蹙眉。

看她推门出来,慕郗城神色浅淡地说了句,“洗好了,就睡吧。”

语毕,指了指双人牀右侧起初她睡的一牀薄被,倒也显得坦然。

滴着水的卷曲长发,刚刚沐浴过,时汕的肌肤白希到剔透,透着浅粉色的晕泽。

坐在梳妆台前擦拭长发,反反复复,半晌过去仍然是湿漉漉的。

这个时候,坐在牀上的慕郗城手里有一本杂志,一翻就是两三页,明显他的心不在这本杂志上。

时汕想要等慕郗城睡了,自己就在沙发上对付一晚,这样也会少一些尴尬。

可,对方似乎就那么坐了很久,并没有提前入睡的迹象。

于是她问了句,“慕郗城,这么晚你还不睡吗?”

手里的杂志又翻了一页,他没有抬头,说了句,“过一会儿就睡。”

一会儿是多久?

模棱两可,每个人的‘一会儿’都有各自的标准。

理科生姜时汕讨厌这类不精确的词语。

擦着头发,她陷入沉默。

实际上,慕郗城不睡,是在等时汕,左等右等等不来,彻底拧了眉。

将手里的杂志合上,换了拖鞋他朝她走了过来。

时汕一愣,手里擦头的毛巾掉在了地上。

俯身捡起来她掉落的毛巾丢在一边,慕郗城问,“时汕你今年几岁了?”

“嗯?”

“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像没长大的小孩一样?”不省心。

从浴室找了电吹风吹来,插。电源,给她吹头。

时汕一愣,“给我吧,我自己来就好。”

慕郗城,她用不起,更没有和他亲密到这步田地。

可对方却不肯将电吹风给她,“就你的速度,等你吹完天都亮了。”

时汕:“。…。。”

修长的指在她柔软卷曲的长发里穿梭,没有任何烫染过,她是天生的微卷发质。

柔和似是而非的松散浅波浪,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在淡静中透着慵懒的妩媚。

时汕并非真的不爱笑,她笑得时候,唇角上扬的弧度很浅,所以时常给人漠然不合群的错觉。

头发吹好吹干了,完全不是时汕想要的预计结果。

错估了慕郗城会直接睡不等她,更没想到会帮她吹头发。

看来,她对这个男人还是一点都不了解。

还是说,对她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体贴备至,一直是他惯用的伎俩?

再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时汕在慕郗城关灯后上牀重新躺回去,背对着他,下意识地向牀侧外沿靠。

抓着薄被,莫名地,时汕总是觉得有些热。

折腾到现在,不但没有丝毫的困意,反而睡意全无,明天就是她作为巴黎第五大转校资生的博士生面试,现在睡不着,这状况有点儿糟。

“睡不着?”一片昏暗中,有清冽低沉的嗓音从她左侧的位置传过来。

时汕一惊,还没应声,就听对方用漫不经心的语调说,“不然,我陪陪你?”

陪什么?

陪她失眠?那他主动消失就好了。

心里这么想,可时汕没有真的说出来,毕竟对慕郗城她还是有些忌惮的。

这种忌惮很莫名,最起初即便知道他传言恶劣甚至背景暗黑,都没有怕他一点,现在却越和他相处,偏偏越忌惮他。

怕什么呢?

时汕正想着,突然被自她背后抱住她的人,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慕郗城。”她挣了一下,却被他隔着被子紧紧地搂在了怀里,薄凉的唇碾压过她的耳际,“还不睡?咱们宝贝儿是不是要听睡前故事才能哄睡着?”

时汕被他调侃的有些羞赫,扭过头,看了一眼在昏暗的灯光下正静静望着她的人。

转身,她推开他搭在她腰上的手,不舒服地挣开后继续向牀沿靠。

慕郗城看着她,淡漠道,“再继续向过靠,一会儿准从牀上翻下去。”

时汕:“。…。。”

哪有他这么恶意诅咒人的?

背过身去,不理他,她就靠在牀沿上睡。

看她执着,慕郗城也不再动她。

一直到牀头的闹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汕卷着一牀薄被倚在牀侧,渐渐困倦睡了过去。

而,慕郗城却和往常一样,一直都睡不着。

真正一直闹失眠的人,其实是他。

来邹家的第一晚他一。夜没睡;

第二晚,下牀他主动抱着熟睡的时汕,也只小憩了一会儿;

今天的第三晚,他现在躺在牀上,远远看着时汕裹着薄被的后背,想:这张牀还是太大了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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