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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圣人王阳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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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大喜。娄公留先生一宿,助以路费数金。

看看这段记载,娄谅称刘瑾为逆瑾,这明摆着是后来的杜撰。中国人不傻,谁有胆子骂正在台上英明神武的领导?连老百姓都不会这么干,更何况娄谅这种智识之辈了。

实际上,王守仁此来上饶,拜谒娄谅,肯定是和娄谅交流格物理论的心得体会。但等交流起来的时候,王守仁就会惊讶地发现:智慧固然会在终点上相逢,但在未臻于化境之前,人与人之间思想的差距,比之于宇宙空间更要广阔。智慧略高一点儿的人,能够听明白低层次的人在说些什么,但如果你想让智慧层次低的人,去理解深层次的智慧,那却是绝无可能的。

智慧与智慧之间的距离,犹如食人生番和环保主义者之间的区别,这种区别只可意会而无法言传——食人生番无法知道他们彼此之间还有区别,而环保主义者却无法讲出这种区别。

所以古人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听你都听不懂,还谋个屁啊谋!

这个意思是说,王守仁,他花样百出,奇招不断,辛勤地狂奔在智慧的小径上,虽然他还没有抵达圣贤的境界,还没有把握这个世界最终的本原。但这时候的他,在智慧上的进益已经实现了突破,早已将他的导师娄谅老先生甩到了八千万米开外。

这时候王守仁再想和娄谅谈格物,谈圣算,就形同于鸡同鸭讲。可怜的娄老夫子,根本就听不懂他掰扯的是什么。

在智慧的羊肠小道上,跋涉者所感受到的最强烈的情绪,就是寂寞。

所以王守仁说:吾性自足矣!

为什么他的性就自足,别人的性就不足呢?

原因在于,智慧是私有的,是不可拷贝不可复制的。譬如同一个座位上的两个同学,甲同学成绩再好,也跟乙同学没关系。智者无论如何努力思考,于不思考的人来说,都不具丝毫的意义。孔子是圣人,但门下三千弟子,除了七十二个贤人之外,余者通通是废物点心。原因就在于智慧只有私我的思考,才能够获得。别人思考的智慧,是别人的,讲给你听也全都是白讲,你必须要在自己的大脑中艰难地跋涉,走过无数个歧途,经历无数的险难,最终激活你大脑中沉睡的思维细胞,才能让智慧在你的大脑中生成。

智慧的进益,就是这样一点一滴、无声无息、不知不觉的,你会发现自己已经孤独了,你的智慧,已经远远地将别人甩在后面。

失落的王守仁离开上饶,起程赴南京,去见他那被赶出北京城的父亲。父亲王华见宝贝儿子竟然活着回来,直如枯木逢春,不胜之喜,少不得要抱着王守仁号啕大哭一场,这是自然之事。

哭罢,王守仁再次起程,前往流放之地贵州龙场。

龙场又是个什么地方?

史书上记载说:

龙场地在贵州之西北,宣慰司所属。万山丛棘中,蛇虺成堆,魍魉昼见,瘴疠蛊毒,苦不可言。夷人语言,又皆舌难辩,居无宫室,惟累土为窟,寝息其中而已。夷俗尊事盅神,有中土人至,往往杀之以祀神,谓之祈福。先生初至。夷人欲谋杀先生……

天啊,这里竟然是比石器时代更要落后的地方,这地方“蛇虺成堆,魍魉昼见”。连魍魉都跑出来了,可知龙场这个地方,其文明发展正处于混沌未分、阴阳晦涩、鬼怪出没、人妖混居的时代。

这个时代,实在是有点儿太落后了。

而且,这里果然有食人族。

闻知王守仁要来,食人族亢奋莫名,立即架起石锅,堆柴引火,拎起石斧,磨刀霍霍。打算逮到肥肥白白的王守仁,大家饱餐一顿。

第五章石破天惊圣人出

而王守仁所做的,就是把孔子的话,把孟子的话,把老子的话,把苏格拉底的话,把阿那克萨哥拉的话,把柏拉图的话,用他自己的语言,重新表述一遍: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

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翻过来,掉过去。你东拉,我西扯。所有的智者,说的都是同一个终极真理,这个真理你可以称之为仁,称之为义,称之为道,称之为慈悲,称之为大善知识,称之为良知,称之为美德,称之为你愿意称之为的任何东西。

审计大风暴

当王守仁在武夷山中仓皇逃窜的时候,在北京城中,大太监刘瑾已经全面接管朝政,并推出了由他首创的两个科学管理方法。

一个叫审计大风暴,另一个叫效益考核法。

先说审计大风暴。史书上老套的说法叫盘查法,第一个挨刀的是户部尚书韩文,负责账目审查的锦衣卫在内库中发现了假冒伪劣的银子,这是正宗的假钞,按说应该查个清楚给大家一个交代。但涉案当事人韩文立即被开除公职,匆匆出京,导致了此事成为一桩再也没人能够说清楚的历史悬案。

当时朝廷有规定,外地在任官员,每三年入京考核一次,京官则是六年考核一次。考核方法,由吏部联合都察院进行考核,基本的规范是年纪太老的,有病在身的,先辞退。考核不及格的,暂时进行审查。发现的贪官和犯罪逃跑的,予以辞退。刘瑾把这个制度作了修改,改定期考核为随机抽检,说不定突然抽到谁的头上,届时锦衣卫一手拿算盘,一手拿账本,就立即对你进行审计。审计结果发现,许多官员都有个账目不清楚的怪毛病。

有毛病怎么办?

于是刘瑾又推出了他的效益考核法,这个方法在历史上叫罚米法。也就是说,如果查出来账目有问题,那么,除了官员要将公家的窟窿补上之外,还要追加一笔罚款。开始时罚款的数目并不高,达不到对官员的教育目的,于是刘瑾就提高罚款数额,从罚米一二百石,增加到罚米五六百石,甚至增加到了罚米一二千石的程度。

于是,大批领导干部纷纷破产。

愤怒的官员们议论纷纷,齐声声讨:还让不让领导活了,啊,让不让活了?

这场恐怖的审计大风暴,迅速从普通领导干部向历史上有名的大人物覆盖了过去。兵部尚书刘大夏,此人在历史上名气比较大,也不幸被卷入了这场审计风暴中。

说起刘大夏这个案子,都要怪田州的土官岑猛。话说那岑猛乃边疆少数民族出身的领导干部,是当地的土著人,所以称土官。但是土官制度太原始,都是世袭,这样就会导致当地的群众产生错误的思想认识,以为土官才是最大的领导,认识不到皇帝的重要性。所以朝廷就考虑,要不改土归流吧,废除土官制度,建立流官制度,把边区原始部落的土官调到外地去,再派京官们进入当地,教育广大群众热爱皇帝。

官员委任制度的变革,听起来好像是吏部的差事,但边区少数民族比较凶,稍有不慎,就会抡起刀子来砍人。所以改土归流的工作,在当时是由掌握了兵权的兵部来负责。于是兵部尚书刘大夏就下达命令:调任田州土官岑猛,去福建平海任千户。

可是岑猛又不傻,他家世世代代生活在田州,此时调到福建去,岂不是断他的老根?于是岑猛断然拒绝了这一调令。

岑猛不肯赴任,朝廷有令不行,事情有点儿麻烦。于是兵部复议,却不料复议的时候出事了,刘瑾和众官吵了起来,刘瑾认为:对田州少数民族部落的处置,关系重大,稍有不慎就会激起叛乱,刘大夏必须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众官抗议说:岑猛并没有叛乱,现在说这种话还太早。刘瑾回答说:等岑猛真的叛乱了,再说这话就太迟了。

传旨:岑猛无须调离,径任田州同知。刘大夏工作不力,有激起民变之险,流放到肃州充军。

这一年刘大夏已经七十三岁了,花白的胡子,佝偻着腰身,布衣徒步至大明门下,京城的百姓一片哭声,扶老携幼为刘大夏送行,说:这刘瑾太不像话了,七十三岁的老人了你还流放他……不过话又说回来,刘老头都七十三岁了,怎么还不退休回家抱孙子呢?这下惨了吧。

刘大夏被流放,只是故事的开端,涉及人性的智慧思考,在后面才真正展开。

良知的彼岸

话说那兵部尚书刘大夏,虽然惨遭流放,并没有被罚多少米,但是他上路的时候,只有一个粗布包裹,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家仆。北京城中有许多他的老朋友、旧门人,纷纷出来替他送行,拿了许多银子送给他。

但是刘大夏全部拒绝,他说:银子你们一定要拿回去,倘若朝廷知道了这事,你们是知道后果的,这可不是我吓唬你们啊。

他一路流放走来,不断遇到送银子给他的门人,却总是这同样一套说辞,拒受分文。

但等他进了肃州地段的时候,又有一大群老门人蜂拥而来,送酒送肉送银子给他。刘大夏说:你们诸位,要是真的想帮我的话,求求你们把这些银子拿走,全部拿回去,我求你们了。

众人道:老恩师,你不要怕成这个样子,此地离京师,何啻百里之遥。你拿了这些银子,让自己少受点儿苦,少遭点儿罪,那刘瑾也不会知道的。

刘大夏摇头:实话我也告诉你们吧,自打离开京城,想送盘缠给我的旧故门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我始终不敢收。人人都以为我是害怕刘瑾,不敢收下这些银子,可你们不想一想,我都七十三岁的老头了,黄土没了半截腰,岂会怕刘瑾那个没卵子的太监?

众人不解: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敢收下这些银子。

刘大夏道:你们听我跟你们说啊,我不敢收下这些银子,拿来改善自己的生活,是因为我的心里,确实是害怕。但我怕的不是刘瑾,而是人性。

人性?人性又是个什么东西?众人茫然。

刘大夏说:人性这东西……我要是知道人性是怎么回事,还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但我跟你们说吧,只要我坚决不拿你们的银子,就这样布衣芒鞋,吃糠咽菜,保证能平平安安到肃州,再平平安安回来。骏马照骑,美食照吃。但如果拿了你们的银子的话,我还能不能活着回来,这都是一个疑问。

众人面面相觑:说得好深奥哦,能不能解释得更明白点儿呢?

刘大夏:天机不可泄露,人性不可点破。一旦点破,事情就会走向对立面,到时候有什么更可怕的结果,我可就不敢说了,真的不敢说。

众人心里生气,你说这个刘老头儿,好心好意给他银子,他却跟你整这景儿,闹心不闹心啊?还说什么拿了银子有可能不会活着回来,不信,要不要试试?

于是那些门人弟子,表面上唯唯诺诺,连连点头,暗地里却乘刘大夏不注意,悄悄地把银子塞进了他的小包裹里。

几日后,刘大夏到了肃州的一家客栈里,却突然病倒,躺在床上呻吟着,叫老家仆拿碗水来。可是左喊没动静,右喊也没声音,刘大夏先是诧异茫然,然后突然醒悟,大哭起来:王八蛋啊,你们这群王八蛋,我告诉过你们的,不要塞给我银子,你们肯定是偷偷地把银子塞我包裹里了,完了完了,这下我老头子死定了……

我之所以不敢拿银子,不是害怕刘瑾,而是害怕侍候我的老家仆!

这个老家仆,侍候了我一辈子,端茶倒水,洗碗刷锅,表现得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典型的劳动人民本色。但这种表现只不过是一种假象。他也是个人,也有人的喜悦与憎恶,他侍候我的时间越长,心里对我的憎恶就越深,只要有机会坑害我,他是丝毫也不会犹豫的。

他早就想逃走了,把我一个人撇下,没人管也没人问。之所以还没有逃,是因为他在我这里拿不到什么东西,我手里一锭银子也没有,他逃走后也是穷光蛋。但一旦我手里有了钱,那么他就会立即揣银子走人。如果不这么做,那么他就不算人了,因为他的表现,正是人性。

现在那些门人偷偷塞银子给我,于是那老家仆立即将他这么多年的忠诚与付出套现,拿着银子跑掉了。可怜我七十三岁的孤老头子啊,谁来照管我啊……

人性!

刘大夏最近距离地接近了它,但是他的年纪太老了,已经再没有力气,推开圣贤这扇紧闭的门。

铁面无私大权奸

刘大夏,历史人物,忠直老臣,尚且还要承受着人性之煎熬。

更何况别人?

这个别人,比如说刘瑾。

刘瑾不是个大权奸吗?难道说权奸也要承受人性之炉的炙烤吗?

说刘瑾是个大权奸,那是被他在审计大风暴揪出来的贪官们的打击污蔑之词。至少在刘瑾的心里,他就从没有认为自己是个什么权奸,而是一位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为朝廷服务、为人民服务的好领导。如果要让刘瑾来评价自己的话,那么,他肯定会挑选这么八个字:

铁面无私,公正执法!

这八个字,不是瞎掰的,历史上的刘瑾,真的是这样做的。

头一桩事,有个太监王秀,在御马监建了豪宅,请武宗皇帝住进去。然后跪在武宗皇帝面前,要求由他成立一家公司,全面垄断京城的银草业务——也就是运输物流业务,垄断业务赚钱啊,赚到了钱,通通归武宗皇帝。武宗皇帝听了大喜,立即准奏。

不料这事被刘瑾察知,盛怒之下,刘瑾来找武宗天子,问:皇上,问你一件事,古往今来,你听说过哪个明君自己开公司,垄断皇城的物流运输的呢?

武宗皇帝:……没听说过有这样的皇帝……

刘瑾:那么皇上,咱家问你,怎么我听说你和王秀合股开了家公司,垄断了北京城的物流运输,有这回事没有?

武宗皇帝:这事……没有!

刘瑾:真的没有?

武宗皇帝:……真的没有。

刘瑾:没有就好办,传旨……不对,传咱家的命令,将那欺君罔上的王秀及公司全体员工,通通枷于户部大门之外,枷死为止!

结果,武宗皇帝好不容易刚开了家公司,全体员工就被刘瑾这厮活活给枷死了。

像刘瑾这么个搞法,算不算铁面无私,不畏权势?

谁说不是,那让李东阳、王守仁、唐伯虎这些人来搞搞试试,吓不死他们——刘瑾不畏权势的事情有很多,武宗小皇帝为了供养太后和太皇太后,在外边开办了许多皇庄,这事满朝文武,无人敢吭一声,唯有刘瑾,他明确表态反对。有个小太监跑到武宗面前,要求在临清开设一家皇庄,经营利润全部归武宗皇帝,此事不幸被刘瑾察知,立即将那个小太监捉来,打个半死之后,丢到大牢里去了。

被朝臣将之与刘瑾同列为八虎的大太监马永成,要求提拔一名锦衣卫,小武宗已经批准了。刘瑾却跑来,在武宗面前将那名锦衣卫营私舞弊的勾当全部摊开,让武宗自己看个清楚,弄得武宗只好收回成命。

刘瑾这么个搞法,未免有点儿太正直了。要知道,历史安排给他的角色,是大奸大恶啊,他却抢了忠臣的角色,大搞刚正不阿、公平执法的事儿,这这这这不妥当啊。

刘瑾的刚正不阿,惹火了另外七虎——大家都是大坏蛋嘛,你怎么演反了,成了正面角色?最瞧刘瑾不顺眼的,就是八虎之一的大太监张永,有一次两人在武宗面前争执起来,吵着吵着,张永突然跳了起来:刘瑾你跟老子充什么正直善良大瓣儿蒜,老子今天打死你……冲上前来,对刘瑾哐哐哐往死里暴打。刘瑾被打得仰面朝天,直呼皇上救命啊,快救命啊!

武宗皇帝急忙冲上来,将两人拉开:不要打架,不要打,要文明,咱们都是文明人,有话好好儿说,动什么手呢……然后武宗找来大太监谷大用,摆了一桌酒席,给张永和刘瑾两人说合:大家都是好兄弟,有话好好儿说,以后不要动手了……

刘瑾端着酒杯,却是满脸的痛苦:我大公无私有什么不对?我公平执法又有什么错?

人性啊,可怜刘瑾这个倒霉蛋,连王守仁、刘大夏都摸不到人性的门槛儿,他又有什么理由逃过人性之苦劫?

史载:刘瑾假窃大义——意思是说,他明明是个坏蛋,却以为自己是个好人——结果开罪宫中的太监们,他必须要为自己想做好人而付出代价,以权奸之名,遗臭万年。一如前面提到的那位营救李梦阳的名士康海,所有的人,都必须要为他们自己的善良埋单,这事儿不会有例外。

著名交际花王九儿

却说早年洪武天子朱元璋,雄才大略,勤于房事,后宫美女无数,生下皇子一大堆。这其中有个第十六子,名朱,洪武二十四年,朱封王,是为庆靖王。两年以后,朱元璋才吩咐朱到宁夏去,从此宁夏成了他的地盘。

朱到了宁夏之后,也生下一大堆儿子,其中的老四朱秩炵,被封为安化王。安化王又有个儿子叫朱邃墁,被封为奉国将军,还没来得及接班安化王就死了。此后这安化王的爵位,就由朱邃墁的儿子朱寘世袭了。饶是那刘瑾一代权奸,铁面无私,却不知道他的老命,就要葬送在这位莫名其妙的朱寘之手。

然则那朱寘,又是何等人物?

史载,朱寘其人,生具异相,身长九尺,声如洪钟,龙行虎步,不怒而威。但是他和王守仁同一个毛病,就是对大泽深山之中的神仙传说,充满了钦羡之情。区别就在于,王守仁虽然上天入地去寻找神仙,但偏偏不信这么个玩意儿,而朱寘虽然没有踏破铁鞋去寻找神仙,却坚定不移地相信,这世上铁定有神仙。

朱寘相信神仙之术,也不是无缘无故的,不晓得什么时候,他曾遇到一个术士,那术士见之大惊,说他合当大贵。他都已经封王了,还要怎么个大贵法?

那术士言外之意,是朱寘有机会当皇帝。皇帝这东西好啊,朱寘喜不自胜,就想找两个明白人,确认一下。

什么人才能算得上明白人呢?

当然是读书人了。

于是朱寘就让人找来当地有职称的两名高级知识分子,生员孙景文与孟彬,想听听这两个读书人的意思。孙景文听了朱寘说起术士之事后,丝毫也不犹豫,推金山,倒玉柱,望着朱寘跪倒,口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陛下,我们做学问的人,讲一个较真儿,陛下你到底是不是真龙天子,咱们再找个权威专家确认一下吧。

朱寘有点儿头晕:你们俩在咱们这儿,是专业技术职称最高的了,生员啊。难道还有比你们更具权威的专家吗?

有!孙景文道:陛下有所不知,我说的这个权威专家啊,她就住在城东,也曾是咱们宁夏社交界最知名的人士,她的名字叫九儿,有分教:芙蓉如面柳如眉,秋水为神玉为骨。那小姑娘的男朋友多得要挤爆她家的门。

王九儿?男朋友超多?朱寘痛苦地皱起眉头:这个……跟咱们要说的事,好像不挨边儿吧?

挨边儿,太挨边儿了。孙景文道:那王九儿家里有一只绿脑壳黄嘴巴的鹦鹉,本非凡鸟,乃大唐年间杨玉环杨贵妃所养。后来杨贵妃假称在马嵬坡缢死,实际上是去了海外的仙山上,走时就带着这只鹦鹉。但是有一天这鹦鹉出来散步遛弯儿,不料那仙山是浮于水面的,已经起锚远航了,撇下了这只鹦鹉没地儿落脚,就暂时栖息在王九儿家里了。这可是一只仙鸟儿,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陛下你到底是不是真龙天子,让那只鹦鹉辨认一下,就清楚了。

有这事儿?不会是你顺口瞎掰吧?朱寘听得目瞪口呆。

是不是瞎掰,陛下一见便知。孙景文淡定地道。

智商退化五百年

听了孙景文的建议,安化王朱寘就乔装为一个白衣秀士,由孙景文、孟彬陪伴,前去拜访著名交际花王九儿。三个人缓步走入城东一条肮脏的垃圾巷子,就见一个丑得怕人的老太婆突然冲出,“扑通”一声跪倒在朱寘的脚下:陛下,民女王九儿迎驾来迟,伏望陛下恕罪。

当时朱寘一惊非同小可:你你你……你就是王九儿?孙景文,你不是说王九儿是个绝色美貌女子吗,可我怎么看到一个老太婆?

孙景文笑道:陛下所言极是,五十年前,王九儿确曾美绝人寰,那时候为她打架的男人,成百上千,正所谓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红粉飘零皆是梦,长安不见使人愁。现如今,这王九儿已经是七十岁的老太婆了,难怪陛下看了,会发古人之幽思。

乱讲,我什么时候发过古人之幽思,都是现在人的感叹。朱寘摇头不止,问老太婆王九儿:王九儿,你刚才说什么迎驾来迟,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这种话,只能用在当今天子身上吗?

那老太婆爬起来,讪笑道:跟你说老实话吧,刚才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自己压根儿就不知道。皆因刚才我正在洗手间里方便,可是太真娘娘杨贵妃养的那只鹦鹉突然飞进去,对我说:九儿九儿,陛下来了,你不快点儿出去迎接,还蹲在茅坑上干什么?结果,我连裤腰带都没系好,就忙不迭地跑了出来。

你说这都是那只鹦鹉教你的?朱寘表示怀疑:那能不能让我见一下太真娘娘的鹦鹉?

当然可以。王九儿笑道,陛下请。

朱寘走进一间低矮的茅屋,里边光线昏暗,却有两点明亮的光点闪烁不定,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绿脑壳、黄嘴巴的鹦鹉。乍看之下,朱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只鹦鹉分明不是从什么仙山上飞来的,八成儿是从阴曹地府钻出来的,因为这怪鸟身上的阴森气息,太过于浓烈了。

正当朱寘看得胆寒之时,就见那怪鸟两只幽火闪烁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了他。然后他就听到了一个怪异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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