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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宠-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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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的知道,在家族庇护之下的出色,并不能让他们在仕途之上就比旁人多聪明一些,家学渊源固然有利,可本身没有多少特别的才干,混到最后,也就是一个出身比较好的平庸之辈,这样的平庸,潘家撑不过三代,不需要其他人对他们做什么,潘家这棵大树就会自己生出白蚁和蠹虫,日夜咬噬之后,随便遇到一点大风,一个惊雷,就能让这棵百年大树轰然倒塌了。
所以,潘辰实在有些想不通,祁墨州这样提点潘家是为了什么。
对于潘辰的话,祁墨州但笑不语,牵着她的手,目光落在她的侧颜之上,久久都不能转移目光。
回到宫里之后,祁墨州让人将潘筱送回了长乐宫,让太医院派人救治,当天夜里,太医院就稳住了潘筱身上的毒,除了皮肤上被毒素侵蚀出了伤口不能很快愈合之外,倒是没有性命危险了。
潘瑜的婚事因为潘筱事件而彻底耽搁下了,当时吴子期打马来提亲,等到的却是新娘子被关入了柴房的消息,吴家一问之下才知道事情经过,吴家人怒不可遏,当即就要在潘家门前给潘瑜下退亲书。
吴家的一个随吴子期来迎亲的叔伯长辈吹胡子瞪眼,对派来接待的潘莨怒道:
“这是个什么道理?要潘家不想与我吴家结这门亲事,该当早些知会,我吴家纵然再不济,也不会做那强人所难之事,可婚期定了,聘礼下了,庚帖换了,迎亲当日却给我们整出这样一出戏来,说你们潘家不是刻意为之,我都不信了。”
潘莨一脸愧疚,左右看着吴家的人,身后的叔伯兄弟们也上前劝说吴家,却都没什么用,潘莨看着一直负手背立的吴子期,想越过这凶悍的吴家叔伯去和吴子期亲自说话,但还没走到吴子期跟前儿,就给那叔伯挡住了去路,指着潘莨的鼻子怒道:
“你说呀,你们潘家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瞧不起我们吴家,还是存心给我们难堪?”
潘莨知道潘家没理,就算心里对这吴家的叔伯再多不满,也只好忍着赔笑:“吴伯父别激动,这事儿真的是突然发生的,我们潘家与吴家结亲,那是两家欢喜的大好事,若是有一点不愿,我父亲又怎会将宫中的两位娘娘都请回潘家来参加婚宴呢,可谁知道府里下人不懂事,毛手毛脚的弄伤了贤妃娘娘,偏偏这毛手毛脚的人又出自瑜姐儿的房里,若是平时,咱们私下里与娘娘道歉,娘娘也会看在瑜姐儿大喜的日子不计较,可是,皇上对贤妃娘娘爱护有嘉,看见娘娘受伤,心疼的不得了,一定要给娘娘讨个说法,这不,几道流程下来,瑜姐儿身边的人做的事情,瑜姐儿这个主子要担些责任,不过子期兄不用担心,这也就是走个过场,等明儿父亲去宫里将这件事解释清楚之后,就没事了。”
潘莨有把柄在吴家人手上,所以,对吴家人说话不敢太过嚣张,态度还得十分虔诚,心里也不住埋怨,为什么偏偏让他来接待这些人,真是有伤他的颜面。
可这边,潘公子觉得有伤颜面,那边吴家人还对他的话表示质疑,又问:
“既然是五姑娘房中丫鬟出了事,直接打发处置了不就得了,如何还要关着五姑娘,定是有其他什么事情,你们潘家有所隐瞒,哼,原本我就不同意让子期娶你家这位庶出之女,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们吴家也就忍了,原以为百年潘家出来的女子,就算是庶出也该比一般嫡出的要好些教养,可如今看来,真是叫人大失所望啊,连房中人都管不好,居然犯下这样大逆不道的罪,还祸及主人,这样的无状行为,别说我西陵吴家从未出现过,就是一般普通的官宦人家都未必有吧,可见你潘家上下就是治家不严。”
潘莨有苦说不出,对吴家又不能完全说出实情来,就在十分焦急之时,潘坛从里面走了出来,吴家人见了潘坛,这才收敛了些吵闹的声势,吴子期也转身过来对潘坛抱拳行礼,一身火红喜袍衬得他面如冠玉,英气勃勃,潘坛对吴子期点了点头,道:
“今日之事,确是潘某治家不严造成的。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样的事情谁也没有料到会发生,但既然发生了,我潘家也不会缩头缩尾,潘某在此给列位赔礼,待这件事情处理好了之后,潘某会亲自去府上请罪。”
潘坛是丞相,说话自然分量够的,先前那个不住为难的吴家叔伯虽然还有不满,可吴子期上前对潘坛谨守礼仪,温声问道:
“是,伯父说的是,只不过吴家的迎亲队伍随我来了,若是不能将五姑娘迎去,那我家那边也不能交代,家里父母宾客都在等着我们迎着新娘子回去,若是空轿而归,只怕……”
潘坛叹了口气,也有些为难,潘莨从旁对潘坛低声说道:“爹,要不就先把五妹妹嫁过去,府里的事儿总还好说,到时候……”
潘莨在潘坛耳边说了一阵之后,潘坛又看了看吴子期,吴子期迎亲的诚意十足,先前潘莨所说的事情,若是真的,那不过就是潘瑜的人不小心弄伤了贤妃,皇上心疼,要给个说法,反正贤妃是潘家的人,不可能对这事儿袖手旁观,也就是走个过场,并不是什么大事。
若是因此而耽搁了提亲,吴子期也觉得有些不值得,再说吴家那边一切准备就绪了,此时若是没有新娘子接回去,那损害的就不止是潘家的颜面,最重要的是他吴家的面子啊。
潘坛犹豫了一会儿,心里觉得将潘瑜此时嫁过去会是个隐患,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咬牙,便点头说道:
“去让喜娘给瑜姐儿重新梳妆,吉时上轿吧。”
☆、第184章
潘瑜被匆匆送上了吴家的花轿,潘坛让潘莨和潘勤代替他招呼宾客,自己则回到房中,找孙氏说话。
孙氏从喜宴一开始就称病不见客,各府女眷虽然觉得奇怪,倒是一点风声没有露出来,潘坛经过抱夏,丫鬟替他打了帘子进门,孙氏正躺在屏风后的软榻上休息,潘坛呵着手,将身上的披风给了在房中伺候的刘妈妈,让她带着婢子们出去,自己则走入了屏风,孙氏早早就听见潘坛进来了,感觉身边有人坐下之后,就睁开了眼睛,她单手撑着脑袋,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睁开眼睛朝潘坛看了一下,然后就转了个身,潘坛叹了口气,开口问道:
“你还不想跟我说,当时为什么一定要将德妃请回来参加瑜姐儿的婚宴吗?你们背后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
孙氏对潘辰下毒的事,潘坛不知道,可是今日发生的事情,让他不得不怀疑,孙氏听见潘坛终于问这件事情,忍不住回头说道:“我没什么好说的。现在筱姐儿生死未卜,你竟让她就这样被带走,这样绝情,你也算是为人父吗?”
对于祁墨州将潘筱带回宫去医治这件事情,孙氏是相当不满的,本来她就和潘筱一样,瞧不起这马背上夺天下的祁氏,觉得祁氏根基太浅,没有底蕴,配不上她的天仙宝贝女儿,可自己又没办法不听皇命,就开始埋怨潘坛没本事了。
潘坛凝眉冷道: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哪里就不担心筱儿,只是皇上说的也不错,宫里太医多,药物多,皇上总不会放着筱儿见死不救的,让皇上带回宫里去,确实比在咱们家好,再说了,君命不可违,你想要我如何?这些年皇上致力于士族制度的改革,我们潘家本就在风口浪尖,虽然支脉被砍了不少,可主脉皇上看在我的面子上,终究是没动,这种形势之下,我难道还能公然的因为这事儿反对皇上不成?”
潘坛只觉得眼前这个温柔体贴,端庄大度的妻子变了,自从潘辰在宫里的位分高过潘筱之后,她就变得成天抱怨,性情改变了不少,如今竟有些蛮不讲理起来,叫人倒胃口。
孙氏见潘坛生气,她从软榻上坐起,抽出帕子轻拭眼角:
“我又没有让你公然反对皇上,我只是心疼我的筱儿,此时不知在遭受什么样的罪,我这个做母亲的居然也没能陪在她身边。”
说起女儿,潘坛也是心疼的,叹了口气,将话题给转了回来:
“担心也没用,等明日上朝,我会亲自问的,总不会不管不顾了,可你得告诉我,今日到底后院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你会让瑜姐儿拿热茶泼了德妃?又会跟瑜姐儿发生争执呢?”
孙氏将帕子一拍,目光冷冽,愤声说道:
“今天的事情发生之后,我才看出来那个潘辰有多厉害,多可恶!”
孙氏这样说了一句,然后就把她如何买通潘辰身边的宫婢给潘辰下毒的事情说了出来:“可谁知,老天没眼,居然让潘辰暗地里知道了这个消息,反过头来,将这个算计到了我的筱儿身上,她可真是狠毒啊,早知她今日如此,当初她从柳氏那个贱人肚子里爬出来的时候,我就该派人将她偷偷的闷死了事。”
潘坛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双腿一软,跌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指着孙氏,久久说不出话,脸上满是震惊和后怕的神情,良久之后,才勉强出了点声音:
“你。你。简直胆大包天。你怎么,怎么敢!”
对于潘坛的震惊,孙氏并没有多意外,当初她就是知道如果告诉了潘坛,他不敢这么做,所以才瞒着他的,冷哼一声:
“哼,我有什么不敢?潘辰是个什么出身,凭她也敢站在咱们筱儿头上撒野?凭着她那一身狐媚子的伎俩,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我这是替天行道,出手教训她,是为了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样的种就该是什么样的命,我若不出手,等到她再晋升一步,到时候,难不成咱们还要尊称她皇后娘娘不成?皇后是咱们筱儿的,是我孙婧茹的女儿,她潘辰一个臭舞姬生的野种凭什么?”
孙氏的话说的很恶毒,让潘坛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动了动干渴的喉头,沉声道:“她就算出身不好,也是我的种,你说她是野种,是在骂我吗?”
潘坛的语调听不出喜怒,可孙氏却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对潘坛还想说什么,就被潘坛扬手打了一巴掌,压低了声音怒道:
“我一直敬重你,觉得你是个贤妻良母贤内助,可是如今看来,你简直比一般的庸俗妇人还要见识浅薄,你对潘辰动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种行为会让我和潘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你会毁了我们潘家你可知道?潘辰她不管是什么出身,她现在已经是德妃了,就好像无论你多不喜欢祁氏,他们也已经夺了天下,做了皇帝了,你要不想接受,那就只有谋反一条路,可是今日我告诉你,你想死,别拉着我潘家上下几百条人命,要死自己去死,听懂了没有?”
潘坛压抑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一字一句都好像是一个巴掌,噼里啪啦的打在孙氏的脸上,将她先前脸上戴着的倨傲面具给抽的七零八落,狼狈不堪。
潘坛不想再管她,说完那些话之后,转身就要离开,孙氏愣了一会儿,就赶忙追了上去:“你,你要去干什么?不会要把这件事捅出去吧?潘坛,你可要想清楚,这事儿若是你要把我交出去的话,我势必会咬死你不放,到时候,就算不谋反,你潘家也是万劫不复的,你可千万别逼我啊。”
孙氏先前就是色厉内荏的说了那些话,其实在她知道潘辰反击了潘筱之后,她就开始担心这件事情被捅到台面上,到时候深入调查,她做的一切暴、露在人前,皇帝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所以,潘坛说完那些话之后转身,她就紧张的以为潘坛要去告她,一时冲动忍不住对潘坛说出了那样撕破脸的话。
潘坛回头怒目瞪着孙氏,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声:“愚不可及。”
说完,潘坛就奋力推开了孙氏的手,把孙氏推得忍不住倒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越发心虚,越心虚,就越激动:
“潘坛,你给我回来!潘坛!”
可是在孙氏尖锐的声音之下,潘坛一去不回。这是他们夫妻第一次吵架,相信也会是最后一次,因为孙氏知道,今天之后,就算潘坛不休她,可是他绝对不会再向从前那样信任孙氏,对孙氏的话言听计从了,孙氏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贤妇形象,彻底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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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坛当然不会傻到把孙氏告上朝廷,也不会将孙氏背地里做的事情全部捅出来,因为那样一来,不仅仅毁的是孙氏,还有整个潘家。
可事情发生了,总要给个交代,于是三天之后,潘坛就带着‘调查’出来的结果,到太和殿中找祁墨州复命了。
“确是家中督管不严,臣查了一圈之后才发现,原来在瑜姐儿发簪上下毒的人是从前伺候贤妃娘娘的婢女,名叫云珠,她是小时候就被夫人收养回府的孩子,虽说是做奴婢,可也是当小姐一般宠着长大的,却不料,此女心肠狠毒,嫉妒成性,从前就有过伤害贤妃的举动,这回也是嫉妒作祟。臣已经问得了全部口供,写在折子上,此女可恶,但却是我与夫人看着长大的,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祁墨州看着潘坛,目光落在他呈送上来的折子上,里面的内容会有多煽情,多可怜,多可恶,祁墨州不用看也知道,便连打开都没打开,就对潘坛点头道:
“既然已经查清,那这件事还要妥善处置才行,此女去还是留,丞相和夫人自己做主。”祁墨州负手从龙案后走出:
“至于贤妃的毒,昨天朕听太医说已经清的差不多了,只不过身上皮肤大多溃烂受伤,不过朕已经派人给贤妃送去了好几斤的雪花膏,相信对贤妃恢复往日肌肤有所帮助的。”
潘坛听说潘筱命保住了,倒是心里松了口气:“谢皇上恩典,贤妃娘娘能捡回一条命,已然是万幸,其他伤痕什么的,多养养便好了。”
祁墨州点头:“嗯,不错,行了,这件事情朕待会儿派人去传达给贤妃知晓,但丞相府中之事,今后可得注意了,用什么人,做什么事,切不可再出任何差错了,明白了?”
潘坛听到这里,赶忙跪下,对祁墨州磕头谢恩,然后便退出了太和殿。
祁墨州来到窗台前,看着那株被他掐掉几片叶子的兰草,原本破坏了美感的兰草是要被人收下去的,祁墨州没肯,所以还一直放在这里,经过这么些天之后,居然又有新的叶芽长出来,可见生命力是顽强的。
这棵兰草如今在祁墨州的眼中,就像是潘辰,用她顽强的生命力,彻底征服了祁墨州。人只有当失去的时候,才会知道珍惜,当初他就是害怕,才不敢面对这份感情,所以当傅宁请示他,潘辰要反击潘筱的时候,他才知道潘筱对潘辰下毒了,可那个时候,他正惧怕潘辰,感情特别的时候,所以,当时祁墨州选择了沉默,现在想起来,这个决定,和他当初下令杀潘辰是一样可怕的,若是潘辰自己没有发觉,那么现在躺在宫里中毒的那个,就是她了。
对于自己做的这些糊涂事,祁墨州后悔的同时,也在心中发誓,会用一生对潘辰给予最好的补偿。
☆、第185章
“所以,我爹就把云珠给交了出来背黑锅啊?”
潘辰靠在祁墨州的身上,两人刚刚酣畅淋漓的大战了一场,潘辰觉得自己现在已经能从战斗力负五的渣渣队伍脱离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应该就可以和祁墨州势均力敌了。
祁墨州让潘辰枕在自己的胸膛之上,一只手搂过她光、裸的肩头,满足的轻嗅着她发间的清香,自从沾上潘辰之后,祁墨州觉得两人是越来越契合了,不得不说,两人在这方面的默契相当不错。
低哑的声音自胸腔间发出:“嗯。”
这么简单的回答,让潘辰忍不住抬头看了看他,祁墨州的下颚流线相当不错,尤其是嘴角带着笑的时候,从潘辰这个角度看去,简直不要太诱人啊。不管怎么说,每天在宫里好吃好喝的,还能嫖到皇帝,想想这职业福利还是很不错的。
祁墨州感觉到潘辰缩在自己胸前偷笑,不解的低头:“有什么好笑的?”
潘辰抬头,抿了抿唇,自然不能把脑补出来她怎么嫖祁墨州的画面给暴、露出来啊。
“我……没笑什么啊。就觉得我爹挺没诚意的。我还以为他能牺牲潘瑜呢。”
这句话一出口,潘辰就笑不出来了,潘坛连潘瑜也没有牺牲,这么一想,她更加为自己觉得冤枉了,合着在潘家,潘坛能牺牲,愿意牺牲的只有她一个啊。
祁墨州见她神情搞怪,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失落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回道:“潘瑜他现在可不敢牺牲,到底是吴家的人了。不过推一个婢女出来顶罪,他也确实没什么诚意。”
“既然没诚意,那你怎么还接受?”
潘辰有的时候真是搞不懂祁墨州的想法,看着像是要给潘家一个教训,可是真把事儿挑起来之后吧,他又不追根究底了,对潘坛的敷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祁墨州低头看着她,将粘在她唇瓣上的两根头发丝儿给撩开,大手包住潘辰的脸颊,不住轻抚着,说道:
“不接受,还能把潘家抄了呀?别说理由不够,就是为了你,我也不能这么做呀。”
潘辰将祁墨州的手拉下来,眉毛一挑的说道:“什么叫为了我呀,说的可真好听。不过就是打一巴掌,给一颗枣儿,这件事过后,我爹在朝上指定会收敛很多,很多好处都是无形中产生的,要我说啊,还是皇上棋高一着,不费一兵一卒,吹灰之力,就把潘家搞得天翻地覆,让他们焦头烂额。”
潘辰在说话的时候,祁墨州就一直盯着她的嘴瞧,一开一合的,丰润柔软,特别诱人,耳中空空的,根本听不见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只觉得自己居然不受控制的再一次意乱情迷起来,缓缓贴近潘辰的时候,眼神渐渐变得空洞。
祁墨州压向潘辰,潘辰看着他缓缓靠近,直到两人碰在了一起,祁墨州的眼睛始终睁着,这和以往特别不同,以至于潘辰也不敢闭起,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可是当祁墨州贴着她的唇没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潘辰才感觉到了不对劲……
伸手将祁墨州稍稍推开一些,清澈懵懂又惊讶的目光让潘辰瞪大了双眼——次体人格,这回是真的出来了吧?
“祁,祁……祁墨州?”
潘辰小心翼翼的试探,可是等到她的回答却是原汁原味的生硬回答:“我是祁雪州。”
如果上回出宫的时候,潘辰也曾和祁雪州这样亲密的对视过,那她肯定能更早发现祁墨州的不对,因为她从前不知道,原来次体人格说话的时候,瞳孔是不动的,所以有的时候次体人格的表情看起来比较僵硬。
祁墨州见潘辰盯着自己不说话,想起了刚才的触感,再次低下了头,很单纯的在潘辰唇瓣上又轻轻啄了一下,潘辰猝不及防,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子心虚,明明是一个人,可是祁墨州却给了她两个人的感觉。
她和祁墨州已经很熟了,但是她和祁雪州……就不是很熟了,这样亲起来,总是感觉怪怪的。
潘辰稍微动了动,有些尴尬的对祁墨州说道:“那个……我没穿衣服,你怎么不让我穿衣服了?”
次体人格是个禁欲系,以前他经常在她和祁墨州办好事之后出来,所以,当时潘辰被他勒令去穿了好几回衣服,得知次体人格的这个属性。
祁墨州缓缓抬起身子,将潘辰从头到脚看了看,潘辰双手交叉胸前,想要起身,可是祁墨州却又继续压了下来,说道:
“没关系,我喜欢看你这样。”
潘辰:……
喂,大哥,从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勉强让自己回过神来,潘辰试图哄骗他:“不,不穿衣服……会着凉的。”
祁墨州将两人身上的被子往上拖了拖,给潘辰掖了掖被角,自己则与潘辰贴的更近,天真无邪,不带任何杂念的说道:
“这样就不凉了。”
“……”潘辰感觉自己似乎更擅长对付腹黑的主体人格,因为都是聪明人,有很多话不用她说出口,祁墨州就能明白,可对于次体人格,他就好像是一张蜡油纸,看似什么都没有,任你书写,可真正往上面写字的人才知道,根本什么都写不进去,他只会按照自己的惯性思维去做。
就好像现在,他压在潘辰身上,两人脸贴着脸,别提多亲密了,可潘辰硬是提不起任何龌龊的心思,奋力将一只胳膊从他的笼罩之下抽出来,将他稍稍推起,潘辰欲哭无泪道:“又……太热了。你还是起来吧。”
次体人格似乎感觉出了潘辰的不自然,缓缓将身子抬起,潘辰赶忙爬起来,随便拉了一件衣裳套在身上,谁知道随手抓的是祁墨州的外袍,宽大的披挂在潘辰的身上,竟然越发显得身材曼妙起来。
好不容易将衣服从腰间系好,可一抬头就看见祁墨州的一双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潘辰大开的前襟处,潘辰低头看了一眼,觉得也没什么,又没大开,最多算是个带沟儿的深v嘛,她对自己的身材还是很满意的,下意识往上挺了挺,再抬头的时候,就看见祁墨州的右侧鼻翼处,缓缓流下来一道血痕……
血痕?
潘辰猛地瞪大了双眼,脑中飞快的给出了答案,祁墨州……流鼻血了?就因为看了她一眼?看了她若隐若现的一眼?也太闷骚了吧。
这下就连潘辰都觉得不淡定了,干咳一声后,就找出了干净的帕子递给傻兮兮跪在床上的祁墨州,祁墨州接过了帕子,开始还不知道潘辰想让他干嘛,依旧一动不动,潘辰受不了走上前去,扯回了帕子,亲自替他擦拭起来,祁墨州这才意识到自己流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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