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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招亲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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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掀开锅盖,随着一股升腾而起的雾气,小米粥的香味儿已弥漫开。
情梦肚子里咕噜噜唱起了空城计,她试着下床,双脚落在地上,往前走了几步,脚步略有虚浮,却比昨夜好了许多。
她悄然走到忘了背后,突然出声:“早啊!”
“早!”他转身望着她,神情有些疲惫,许是一夜未眠,被烟熏红的眼都快睁不开了。
这傻人儿昨夜里照顾了她整整一宿吗?
“饿了吗?”他用勺子满上一碗粥,端至方桌上,递了个汤匙给她,“来!尝尝我煮的粥!”
小米粥里有香菇丁、鱼肉片,含到嘴里香软香软的,情梦突然间觉得这样一碗小米粥是最最好吃的,温暖的味道,透着宁静的芳香……淡淡的幸福……
“真香,真好吃!”她把空碗捧到他面前,“再来一碗!”
“好!”他接过碗,再去盛上满满一碗小米粥,端了来。
看她一匙一匙吃得香,他的唇边不自觉地逸出一丝笑意。
“吃慢些!”盛上第三碗时,他帮她吹凉些,再递给她。
她突然握住他的手,眉眼笑弯弯的,“真好吃啊!真想每天都吃到这么香的小米粥!”
他看着她那双笑眯眯的眼,恍惚看到点点闪烁的异彩,一种期盼,一类异样的情感包含在里面,他稍一犹豫,抽出手来,目光避向旁侧。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情梦柔柔一笑,知道自己的确太孤单,竟想留住这一丝温暖。
“不!”他抬眼看她,眼神有些复杂。
“你……”她看看他的手,又瞅瞅他的脸,手很干净,脸却脏兮兮地沾满泥巴。她噗嗤一笑,“你真像个泥人!”半倾着身子,拉长衣袖欲擦拭他脸上的泥。
他略显慌张地避开她的手,突然站起,一声不吭地往门口走。
擦过她身边时,他忽又停下脚步,――她的手轻轻牵住了他的衣角。
她的指尖微颤,他竟不忍挣脱这轻颤的牵绊。
她徐徐仰起脸,看到他眼中的无奈与困扰,还有一丝畏缩,她的喉咙突然发紧,想要说的话咽回去大半,只问了一句:“我只在这儿住三天,三天……行吗?”
城里头必定已布满了招贤庄的眼线,没有解药、使不出武功的她真正成了柔弱女流,怎能轻易离开扬州?
“三天?”他蹙眉,“三天后你要去哪里?”
“问这个做什么?”三天后,她与他不又是陌路人了么?她松开手,缓缓站起,道,“你若不答应,我走就是了!”
松开的手又一紧,是他反牵了她的手。
她诧异地看着他:如果觉得困扰又为何牵住她不放?
“情梦!”他直直望着她,“你到哪里,我都会跟着你!”
“为什么要跟着我呢?”她困惑地问,试图在那双幽深的眸子里寻找答案。
他再次避开她探究的目光,半垂着头闷声不响。
看不透呵!她眼中的困惑更深更浓。看着再次避开她的视线半垂着头的人,再瞅瞅紧紧牵在一起的手,两弯秀眉皱了起来:真是个矛盾又奇怪的人!
“想跟着我也行!”温温绵绵的语声含着些算计人的意味,“不过呢,我有一个条件!”
“是!”他抬头,眼神是无奈的,柔雅的语声却含了些许笑意,“我每天都会为你煮上一大锅又香又好吃的小米粥!”
咦?他居然猜到了她要提出的条件!
“你答应了?”她瞪大眼看着他,眼中有愉悦的光彩飞闪。
“是!不过呢,”他礼尚往来,也开出个条件,“我想知道,三天后,你要去哪里?”
“三天后吗?”如果能活着走出扬州城,那么,“就去天下第一楼!”
她笑微微地答。
如能顺利地离开扬州,她便要直奔天下第一楼,从玉宇清澄手中夺取那本红皮小册,以免朱雀宫遭他人恶意掌控,再当面质问金半开,向武林同道揭露招贤庄的龌龊行径,为斗勺之死讨还一个公道!
心中有了明确的目标,再大的困难摆在眼前,她仍笑微微地说:“就去天下第一楼!”
当时,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天下第一楼?那里……不太好走……”
“路是人开出来的,我就不信,上不了天下第一楼!”柔柔含笑的语音透着份坚韧不屈!
他的眸子霎时绽放异彩,手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突兀地说:“这样的笑容,真美!”
美吗?当时她的魂魄已有大半掉进他的眸子里,晕乎乎的,只记得被他碰触过的脸颊滚烫滚烫,像发了烧。
坐在草庐外溪边一块干净的石头上,情梦半倾着身子,出神地看着水中倒映出的一张脸。
三月桃花灼灼的艳红晕染双颊,一向温润的眸子透出了晶亮的光彩,粉唇儿上扬,她对着水中的人儿噗嗤一笑:“哪有那么美?”忽又挑了眉,伸手搅乱水面倒影,薄嗔道,“这臭酒鬼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扰人心烦!”
水面恢复平静,她试着往水面摆出张笑脸来,越笑越觉古怪,脸上也越发臊红,忙伸手掬起清凉的溪水往滚烫的脸颊上猛泼,呼了口气,凝眸远望。
夕阳余辉懒懒地洒在水面上,漫平的水面缀着碎碎的金芒,他就站在缓缓流淌的溪水中,捡了漂流在水面的一片树叶,凑在唇上,吹出缕缕嘹亮清虚的音色。
情梦缓缓站起,弹出袖中剑,随着他吹的曲调徐徐舞剑。
静立水中的他目不交睫地看着岸上清扬婉兮的人儿,吹出的音色渐转柔和缱绻。
柔曼旋舞的身形一顿,情梦双手捧剑,笑吟吟地看着他,却不说话。
这个姿势、这种表情……太像了、太像了!他怔怔地看着她,目光迷离,似乎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树叶自指间悄然飘落,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抬手,微凉的手心贴至她的脸颊,启唇,语声微颤:“……缡……”
缡?情梦皱眉,拍开他的手,微恼,“你在叫谁?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迷离的目光倏转清明,看清了眼前的她,他的表情略显复杂,睫帘半掩,再度避开她的视线。
情梦气结,这个人哪,透过窝囊畏缩的表象,她分明感觉到他的忧伤落寞!
她突然用剑指着他,“抬起头,看着我!”
锋利的剑刃架在颈侧,他依旧半垂着头,无语。
“你……真是不可救药!”情梦叹了口气,收剑,转身就走。
他抬头,默然看着她一步步与他拉开距离,他的手渐渐紧握成拳,忽又松开,心中矛盾、挣扎着。
情梦走了几步,忽然停下,回过身挑着眉梢瞪他,笑容不减的脸上含有些些挑衅。
他暗自握紧了拳头。
她只瞧见他淡然的表情,冷静伫立的身影——好大一块朽木啊!她无奈地笑笑,往草庐里走。
突然,一阵风猛烈卷来,情梦被人自身后猛一把抱住,拧转,她愕然举目,看到一具剧烈起伏的胸膛,粗重的呼吸声落在耳边,稍稍仰头,两片炽热的唇落下,覆住了她的唇,霸道地掠夺了她的呼吸,天旋地转中,她尝到浓烈的酒味,心在这一刻狂乱颤动!
良久——
提搂着腰侧的力道消失,她双足发软,跌坐于地,仰头,看到他眼中的震惊,他似乎直到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怔怔地看着她,一步步往后退,一转身,大步奔逃而去。
她依旧呆呆坐在地上,双手缓缓抚上唇瓣,眼波朦胧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乱了呼吸的频率。
天色渐渐变暗,他没有回来,她抛开纷乱的心绪,独自回到草庐。
一夜无语。
清早醒来,情梦睁眼看着屋顶,屋顶上结了好大一张蛛网,一只蜘蛛在网中静静地守着,多像啊!招贤庄的人一定也结起了蛛网,静静地等候她自投罗网。
躺在床上,闭目,她试着一运气,丹田阵阵刺痛,内力如泥牛入海。
三天的时限,已过了一天,有多大的机会活着走出扬州城呢?
机会渺茫!
她掀开薄被,坐了起来,昨夜睡得很香很沉,许久没有睡得这么塌实,体力恢复了许多,双脚比昨日更有力,该去城门口看一看,机会总需她自己去寻找、把握!
她伸手去取枕边的包袱,却意外地看到一束香草,拾起来凑到鼻端一嗅,缕缕清淡宁神的香气,闻着好舒服!难怪昨夜睡得这么香!
这束香草是什么时候放在枕边的?
她抬眼望向门口。
门口坐着一人,斜偎在门柱上,似乎睡着了。
她心中微微一动:原来是他!
抱起那条薄被,她踮着脚悄然走到熟睡的人儿身边,把被子轻轻盖到他身上,半蹲在他面前,她一手支着下巴,默默地凝视着他。
“忘了……终有一天,你也会将我忘却……对不对?”
她伸出手指顺着他的脸部轮廓轻轻描过他的眉眼、鼻梁,在唇上停顿一会儿,像被烫着了似的猛然缩回指尖。
“我是不会忘记的……”
一身邋遢、嗜酒如命,沉默寡言的酒鬼,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霸气的眼神、以及些些忧伤落寞的表情。他会回避她的目光,却紧握了她的手不放,还有……昨日那个激狂的吻……淡然却又执着、冷静却有瞬间的爆发力!
他的矛盾,令她困惑。
纵然她想忘却,怕也难了。
幽幽一叹,她起身走出门外。
似兰非兰的幽香飘远,靠在门柱上的人儿缓缓睁开眼,伸手抚上了唇瓣,那里仍残留着温热的触感,他的目光变得迷惘。
良久……
第7章(2)
他抱起薄被走至床侧,看到枕边的包袱已翻开了,里头露出一件新嫁衣。
艳红的喜袍,红得如此炫目!他伸手摸一摸这件新嫁衣,脑海里突兀地响起熟悉的语声:“明天,我就是你的新娘了!”
“新娘子应该穿喜庆的红袍、霞帔,戴上凤冠才是!”
他当时买下了普天下最精美、华丽的一袭新嫁衣,捧到“她”面前,不料,却被无情地推开了。
艳红的新娘喜袍跌落在地上,那人儿半掩了幽眸,泫然欲泣:“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为什么呢?”
他困惑又有些郁闷。
他的新娘应是穿着最红艳最喜庆的新嫁衣,在他挑起盖头时,“她”会冲他绽放出最动人最幸福的笑容。
可那一刻——没有幸福的笑靥!
他只在那张眉目如画的脸上看到碎碎的泪花……快要溢出来的哀怨……
“我答应过爹,要为他戴孝三年!”
所以,即使破天荒地在守孝之际答应嫁给他,“她”却不会为他穿上新嫁衣。
喜庆的红烛,红艳的“喜”字,红艳的鸳鸯枕头与被褥,漆红的花梨床沿端坐的是一位缟衣美人。
戴孝的人儿坐在这满目是红的洞房内——诡异!
素净洁白的缟衣,敛眉凝愁的人儿,这哪像是他的新娘?不!这不是他的新娘!
十指关节格格微响,包袱里的新嫁衣被他抓到手里,揉成了一团。松开手,大红喜袍悠悠飘落,即将跌至地面时,他快如闪电地伸手接住它,失神地凝视这缺掉一角的喜袍,脑海里忽又闯入另一个影子,柔柔含笑的声音,看似柔弱,内心却坚韧、慧黠的女子……
“情梦……”一声呢喃,鼻端凑至新嫁衣上深嗅,似兰非兰的幽香沁入心扉,他眼前又闪过一个画面——
喜庆的红烛,红艳的“喜”字,红艳的鸳鸯枕头与被褥,漆红的花梨床沿端坐的是一位凤冠霞帔、温婉而笑的佳人。
他的新娘!
“情梦!”
脱口而出的名字,令他陡然一惊!刚刚想象出的画面居然让他看到了心底最真的渴求!
新嫁衣从手中滑落,飘在床上,震惊而又心慌的人儿急急逃离。
离开草庐,逃到溪岸,却在一弯水湄边看到了她。
避无可避啊!
他苦笑,无力地跌坐在岸石上。
“忘了!”
坐在不远处的情梦冲他招手。
他犹豫,再犹豫,突然一握拳,猛地站起,举步,向她迈出第一步!
终于不再畏缩逃避!依着心中的渴望,他一步步向她靠近。
情梦没有觉察到他的改变,在他靠近些时,她突然掬起溪水往他脸上猛泼!
猝不及防被她泼了个正着,他一时愣在原地。
她笑得好开心,“哎呀!泥人儿成了湿泥人呢!来,我给你擦一擦!”
绵绵的语声隐着不欲被人觉察的某种企图,她掏出一条浅黄色丝织香帕,欲擦拭他的脸。
他一转身,丢给她一句:“我得回去煮粥!”
她飞快地拦在他面前,笑微微地问:“你想拿什么来煮粥?”
他噎了半晌,答不出话。
她昨夜就知道米缸里已不剩一粒米了。回去煮粥?这显然是一个烂借口!
“你究竟在逃避什么?”她皱起眉头,从未看他洗过脸,莫非……“你有难言之隐吗?”
他默然无语,被水打湿的脸上粘着泥污,已看不出他的本来面目。
目光在他脸上一溜,她又猜测,“你这样掖着、藏着,是不想让别人看清你脸上的缺陷后,来取笑你吗?”
他仍不语。
她振眉哼道:“别人若要笑,让他笑去好了!世间本无十全十美的人,你这样藏一辈子,心里就会好过吗?会快乐吗?”
苦口婆心的话,她讲了不止一遍,在念摇船上时,一个巴掌都没扇醒他,此刻,他仍是老样子,耷拉着头,不吭声。
情梦拾起一粒石子丢入水中,平静的水面泛起圈圈涟漪,在荡漾的水中看他,随波而动的倒影,竟显得格外孤单落寞。
她看到他的手在抖,从昨日开始,他的手时常会这么颤抖,酗酒成瘾的人,想戒掉酒瘾确实不容易!但,至少他已有两天没沾一滴酒!
他毕竟是个没啥出息的酒鬼,如今肯尝试戒酒,已够好了!
她轻叹一声,又捡起一粒石子,打破平静的水面,映在水面的影子被打碎了,变得凌乱而模糊!
“知道吗,你总会让我心生许多错觉!”看着水中被打乱的倒影又逐渐拼凑起来,完整而清晰地映在恢复平静的水面上,情梦对着那影子一笑,“也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不该是个落魄的酒鬼!”
他心中一惊,猛地抬头直视她,“你认为我该是什么样的人?”
她注视着他的眼睛,反问:“你希望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平凡的人!”
经历了许多事,静下心来想想,原来他只想当一个平凡的人!不那么复杂,平淡而又塌实!
他的眼中透着份向往,她见了,心中一动,“本就平凡的人无须说这话!除非,你原是不平凡的人!”
他笑了,“情梦,你希望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我?”她想也不想,答,“我只需做我自己!”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又一次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感慨,“真好!”
“啊?”情梦一愣,她不做女侠,不当圣人,只做回自己,这也值得他称赞?
“雁影曾说,人活着就不能没了自我!”他低头望着水中的倒影,雁影没有说错,酒鬼模样的他不是真正的他,彷徨徘徊中,他竟已迷失了自我!
雁影?他指的是念摇姐吧!不知她现在身处何方?情梦翘首遥望天际。
突然,她眼睛一亮,指着天际,惊喜地呼喊:“快看那里!”
他抬头仰望苍穹。
碧蓝碧蓝的天空,一只苍鹰展翅自由飞翔,于万里高空中傲视万物!
“是一只鹰。”他淡淡地说。
“是一只鹰!”她很是激动,眼中有一种很亮很亮的光彩,“知道么?在我心中,它就是一位英雄的化身!”
“英雄?”他讶然。
“是!”她取出贴身藏着的圣剑令,痴痴望着它笑,“他是我的英雄!笑看风云,傲视群雄!”
当年,年幼的她问娘亲:“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从武林大会中归来的娘亲只说了八个字:“笑看风云,傲视群雄!”
这就是叶飘摇,她梦中的人儿!
“他是……英雄?”忘了瞪着那枚圣剑令,语声有些怪异。
“是!”她毫不犹豫地点头,望向空中盘旋的苍鹰,悠然道,“哪怕死了,他也会化作雄鹰,自由飞翔,傲视万物!”
唇边泛出苦涩的笑,他摇头一叹,“这是不可能的!”
“你懂什么?”她瞪着他,竟有些恼了。
罢了、罢了!女儿家总是喜欢崇拜英雄的,念摇如此,不料,情梦也是如此!
她不是说人无完人么,那么,她心中的英雄应该是完美无缺的吧?他突然把目光直直凝入她的眼中,一字一句地问:“英雄是什么样的人?”
她柔柔一笑:“英雄吗,就是敢于承担的平凡人!”
他震惊,胸口怦然大作,冷硬的坚冰破碎,胸膛里很重要的东西在怦怦、怦怦,激烈地鼓动!
原来她是以海蚌的姿态,把那个“平凡英雄”像珍珠一样孕育在心里,温柔地包裹。
“假如……假如鹰折了翼,无法飞翔了呢?”他暗自握紧拳头,等待一个答案。
她望着空中的鹰,它若无法飞翔,定是很痛苦的!
“如果可以,我愿意变成它的翅膀,与它一同飞翔!”如果可以,她真的好希望能与“他”携手笑傲江湖!
鹰已飞走了,他却仿佛看到宽广无垠的空中有另一只鹰在飞翔,洒脱的鸢尾映着碧蓝的颜色落在索然枯瑟的心境,心中悄然萌发一棵新芽,名为希望的嫩芽!
她惊讶地看到他笑了,眸子里含着一层水光。
“忘了?”她疑惑自己说了什么令他伤心的话,为何他要笑着落泪?她伸手欲擦拭他眼角的一滴泪。
他却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紧很紧,把她的手指贴到唇上,闭上眼,感受她指尖的温暖,眼角的泪悄然滑落,滴在她手背上。
手指连着手心一阵滚烫,手背却被这滴泪沾得微凉,情梦酡红着脸,不知所措,“啊?你这是怎么啦?怎么啦?”
“情梦,你愿意成为我的翅膀吗?”他问。
“好啊!”她瞅着他,眉梢儿一挑,“只要你不再是个酒鬼,而我,也不再是个身处险境、朝夕难保的人!”
“朝夕难保?”他皱眉。
“是!”她挽起袖子,亮出那柄袖中剑,眼中已笼上一层寒霜,“哪怕是硬闯,我也得在三日期限内,从那班奸人手中夺得解药,闯出扬州城!”
看到她今日又带上了袖中剑,他猜测:“你要去城门口?”
“不错!本宫还没见识到奸人贴在城门口的那一纸招亲状!”
他皱紧了眉,突然道:“我去!”
她一愣,看到他满脸的担忧。
招贤庄的人必定已守在了城门口,她去了难免会再度受到伤害,倒不如他去!
她沉吟片刻,轻轻说道:“那,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第8章(1)
扬州城,城门口。
守城的官兵只有两个,城门口却多了一批招贤庄的护卫,个个腰佩钢刀,严谨地守在城门两侧,盯住每一个进出城门的人。
招贤庄的少庄主此时正大大咧咧地坐于城楼上,摇着折扇,观风景。
城楼一隅风景不错,围了许多人,扎堆儿看热闹。
不远处,慢吞吞地走来一人,靠到人群外围,静静地站着。
用铁栅栏圈隔开的城墙上贴了两张告示,其中一张告示上是一名女子的画像,另一张告示则提了三个大字——招亲状!
告示一旁站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光着膀子在那里一通吆喝,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江湖骗子,专卖狗皮膏药的,不只吆喝,还亮了架势——扎马步,左一直拳,右一摆拳,蛤蟆似的鼓足了气,一张嘴,唾沫星子横扫一通,吓得众人齐刷刷往后退开一步,隔着铁栅栏,听那雷鸣似的声音砸进耳来。
“诸位父老乡亲,吾乃朱雀宫右护法斗勺是也!斗某此番到扬州正是代表朱雀宫情梦宫主,来为招贤庄鸣冤道不平!诸位想必都已知晓,前些日子,有人在扬州城内散播谣言,冒充本宫宫主,恶意污蔑招贤庄,诅咒庄主之子,说什么广老庄主丧了一子,又送了一子,简直是一派胡言!”
自称“斗勺”的人一指墙上那张画像,接着说:“诸位看仔细了,就是这个小女子,造谣污蔑、搬弄是非!这人是个骗子!”众人哗然,这么一个清雅温婉的女子怎会是骗子?
“这个女子原是招贤庄的一名奴婢,真名叫翠花!自打卖身进入庄内,她就千方百计对少庄主猛献殷勤。少庄主作风正派,为人侠义,自然不会将这卑贱而又狡诈的奴婢看入眼里,任凭她百般挑逗,少庄主都不为所动!气恼之下,她竟心生歹念,于深夜潜入少庄主房内,欲刺杀少庄主。幸而苍天佑人,少庄主逃过一劫,只负了些轻伤。老庄主仁义为怀,只将这心术不正的贱婢逐出招贤庄。岂料,她不但不知悔改,反而怀恨在心,四处造谣生事,恶意诽谤招贤庄,还胆大妄为地冒充朱雀宫宫主,在‘醉八仙’内大摆招亲宴,真是不知羞耻!
“老庄主为免诸位上当受骗,于前夜就将她请回庄内,好言相劝。她故作诚心悔改的样子,而后又趁老庄主不备,竟纵火欲烧毁招贤庄,如此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人人得而诛之!可偏偏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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