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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靡花香-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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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果,去花语居把花语夫人请到静心殿里来——”走出几步,皇帝便命令齐果办差,他要让那个人见见自己朝思暮想的夫人。

皇帝走进静心殿,径直往帷帐里面走,走到龙床附近,动了一下床下面的把手,随着床帘晃动,出现了一个不大的内室,里面的摆设很是简单,但是笔墨纸砚样样齐全,除了一个大大的书桌和书柜之外,只有一张极其简单的床。他的嘴角斜了一下,往正在书案前写字的男子走去,那男子听到了声音,头没有抬便扬声道:“你来了——”声音平平,听不出愤怒和怨言,也不见欣喜。

那名男子这样的神情让他很是生气,他最讨厌他这个什么都平平稳稳的性子,不过这一次他有制服他这个性子的方法,扯了一下嘴角笑道:“你可真是平定啊,把这么个宫廷交给我让我折腾,你也倒是心平气和?”他说着,语气变寒,很是愤怒。

“那我若不是心平气和,你就会把宫廷还给我?既然不会,我又何必生气?”他说着,放下笔,抬起跟眼前的人一模一样的脸。

“那我等一下就要看看,你是不是还会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说着便气冲冲的走出内室,然后走到外边,抬起一角床帘,透过一个头一样的洞,正好看得到内室的一切,看他仍是心平气和,不觉更加生气。

153。卷五…153。静心殿的秘密(二)

“皇上,花语夫人来了——”齐果进门禀报,正解了他的气,说话的语气也顺畅了很多:“让她进来吧——”

“你心心念念的花语夫人来了,你不过来看看?”他掀起床帘的一角,看到刚刚正平和的坐在书案后面的男子,已经起身来到了床帘的出口处,一脸的焦急和牵挂。

“臣妾参见皇上——”也是平和的声音,让内室中的男子心中一紧。

“起来吧——回来这么久了,朕一直没有过去瞧你,你一切还好?”

一个月的时间了,茶儿也知道了现在自己处的地位,失宠了就是失宠了,但是让她卑躬屈膝求他怜爱,她是万万做不到,听到这句没有半点自责之情的自责话语,她的心里不得不承认,这皇帝确实已经变了。曾经她是他的妃子,他的百般疼惜万般怜爱让她真正爱上了这位九五之尊,等她真正将他视为自己的丈夫的时候,他又变成了皇帝,她不能并肩而立只能跪着伺候的主子。

“劳皇上惦念,臣妾万事皆好——”她忍住心痛,不卑不亢的说道。

“听说你在宋廷的时候,宋朝皇帝一直张罗着给你选驸马,呵呵——怎么还是回来了?”他轻蔑的笑着。

听到这样的讽刺,她咬了咬下嘴唇,说道:“臣妾一直牢记是皇上的妃子,皇上派人来接臣妾,夫家是天,妾当然要回来——”是你让人来接我的,不是我先低头。

“诚如你所说,不管你是平民百姓,还是宋朝的金枝玉叶,都是我大理国的夫人,为夫的怎么能让自己的夫人长期流落在外呢?”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茶儿身边,伸手搂住她的纤腰,一脸胜利的望向床帘里面,不过跟搂着佳丽感觉就是不一样。

还是他的怀抱,以前的时候感觉暖暖的,但是现在满是羞辱的感觉,她受不了这样的感觉,赶忙挣开怀抱稳定了一下心神说道:“皇上明鉴,也算不得是流落在外,不过是在娘家住些天——”

望着空空的怀抱,皇帝心中一阵发笑,眼前这个女人当真是不一样,竟然敢明目张胆的这样做,想到这里他转头看了看帷帐里面,他好像就是喜欢与众不同的女人,一时间想出了神,忘记了身边还有个花语。

“既然皇上殿中还有佳人,臣妾便告退了——”见他老是往帷帐里面看,她一阵心寒,竟然说出了这一句醋味十足的话来。

“我殿里没有别人,不如,你就在这里歇息吧——”他跨前一步,挡住茶儿去路说道,说着便拉着茶儿的手臂往帷帐里面走。(文*人-书-屋-W-R-S-H-U)

茶儿受不了这样的侮辱了,她生气的甩开皇帝的手臂说道:“皇上,臣妾还是喜欢在花语居歇息——臣妾告退——”她说的怒气冲冲的。

“你不是想我吗?现在怎么又走?”他继续用调戏的口吻。

“皇上要听实话吗?”茶儿决定摊牌了,尽管现在已经没有了自己顶撞他能够活命的绝对把握,不过现在自己的身份不同了,他绝不会让她在别人面前太难堪。真是可笑,她讨厌这个身份,却不得不靠它保命。

“说吧——”皇帝来了兴趣。

“皇兄疼我,一直为我张罗驸马的事情,但我怎么能以弃妇的身份嫁给那些好男儿,皇上来接我,我只觉这毕竟是我的家,我便没有想太多就跟随使节团回到这里。回来之后,发现一切都变了——原也怪不得人,毕竟大家都在变——以往皇上怜我是天恩浩荡,如今冷落也——没有什么,皇上可以不喜欢我,可以不宠着我,但是不能侮辱我!别人都说,让自己的夫君嫌弃,是自己做得不好,或者是我离开的时间太久了,皇上怪我。您怪我,可以不理我,让我在花语居或者找一个理由在——另一个栖燕宫自生自灭,但是你不能羞辱我!我毕竟是宋廷的公主!”她不再自称臣妾,对于皇帝的称呼也变成了你。

“你在要挟朕?”皇帝的声音透着些许的生气,也有一丝赞赏。

“皇上说什么都好,或者皇上可以让我不声不响的消失,然后向我皇兄说我得了急症不治身亡——但是我告诉皇上,这件事情做的话,也不会太顺利,希望皇上做之前能够想清楚——”她顺着自己的性子说着,不在意他是什么语气。

“朕当你多有志气,竟然是拿你的皇兄来要挟朕,你不知道远水救不了近火吗?让你的皇兄来救你,也不是件太容易的事情,过早的开罪了朕,只会让自己更加举步维艰。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的。”他不相信敢说这些话的人是个笨蛋,她肯定有对策的。

“我毕竟是大宋的嫡公主,不会这么没出息出了事情就让娘家人善后的——若是皇上还是这样轻言调戏,不加尊重,我会恨你的,对于我恨的人自有法子让他焦头烂额!”她毫不掩饰要挟的色彩。

“你敢在这里说这些话,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虽然欣赏她的性子,但是这样大方阕词,未免也太过分了。

“知道,这里是您的地方。虽然天下的事情都逃不出一个理字,不过在这里,却没有这个理字。明明是皇上负心薄幸,可错的永远是皇上的女人——既然我已经让皇上烦恼了,又何必假惺惺的讨皇上的欢心,说皇上喜欢听的话。我现今还呆在皇宫里面,是受了皇上的庇佑,若是没有你,这里的冷宫怕是也不会有的位子,不过我还是斗胆让皇上再开圣恩——就是以后永远不要再见我,那样我会感激皇上的——”她狠了狠心说道,若是相见是这样的,她宁愿不见。恨一个自己爱的人很痛苦,让自己不痛苦,就是永远爱他,她不能给自己恨他的机会。现在就只是怨他就已经很难受了——

“不再见你?”皇帝睁大了眼睛确认道。

“皇上有佳人在怀,这件事情肯定不难的——皇上见不到我自然是当我这个人不存在,这样的话,我也就自在了很多——”在你不在意的时候也能够翩然而去。

“好好好——真是个够个性的嫔妃——不过,这件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朕尽量——”

这一番言论,很快传遍了后宫,人人都说这个花语夫人真是不知好歹,现在都已经这样子了,还这么飞扬跋扈,只有她自己明白,她这样做,心已经死了——以前出现的美好的幻想,比如皇上忽然间出现在花语居,两人一起看花喝茶,谈心对弈——这一切都被自己隔在了外边,她宁愿是自己掐断所有幻想,她不能容忍自己被动。打赢了就往前走,打输了就往后退,无路可退的时候还有一死——能够掌握自己的只能是自己。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由一开始的彻夜难眠,到现在已经慢慢的睡几个时辰,茶儿以为自己终于能够渐渐适应这个没有皇帝宠爱的后宫了,自己能够慢慢的做一个后宫以夫为天的女人,但是原来,还是不能——一个月的怨言,在见到他的一刹那全都涌现了出来,这绝不是后宫的女人应该有的感恩的心性。她终于发现,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夫君心里没有自己。罢了,说开了更好

154。卷五…154。静心殿的秘密(三)

茶儿退出静心殿之后,皇帝便走到打开机关走进内室,只见里面那个云淡风轻的男子现在已经方寸大乱,眼中充斥着愤怒——

“怎么,还能不能心平气和?”他邪邪的笑着,看到眼前这个人心烦意乱他很是开心。

“其他事情我都能容忍,但是,你若是动了她,别怪我不念着兄弟情谊。”他狠狠的说。

“连你的那个好母后的事情也能容忍吗?你对她的爱也不过如此!”想起他们母子情深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心里的怒气。

“住口!虽然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但是她一直当我是她的亲生儿子——你若是怨的话就冲着我来,不要难为母后。”他也一样不能容忍别人对他的母后不敬。

“亲生儿子?她倒是想呢——你念着那个女人是你的母亲,你的亲生母亲呢?是不是在你到那个女人身边的第一天起,从你变成太子的第一天起就忘记了?同样忘记的,还有我——你的亲兄弟啊——”他说着,竟有些许的哭意。

“你是我的兄弟,我怎么能忘记你?但是她对我真的很好——一开始我也不肯开口叫她母亲,她从来不会勉强我,我不是铁石心肠,我不能不被她的母爱感动——”

“我呸——什么母爱?自己生不出儿子,就来抢别人的儿子——”

“啪!——”还没有说完皇帝的脸上就挨了一下子,让他忽然间清醒起来。

“谁教你说的这些放肆话?!”

“哈哈——”愣了一会儿,皇帝忽然间放声大笑:“大哥,你知道我等着这一巴掌等了多久吗?你有多久没有管过我你还记得吗?终于,还是那个女人管用——若不是他,你今天也不会跟我在这里吵起来吧?”

他这忽如起来的几声大笑,让那名男子很是奇怪,转念一想他这几句话,似乎自己真的对他关心太少了?他毕竟是自己的弟弟。“素瑞,不是大哥要打你——是——”

“段素真,我的亲大哥——你打我有什么打紧?”他的神色充满了依赖,没了之前的戾气。

段素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间这么说,静静心神道:“素瑞,你到底想要什么?其他的一切权力,皇位都没有关系,只是你不能伤害母后和花语,算大哥求你好吗?”

“你觉得我来这里是为了权力和皇位?”他没了刚刚的暖色,眼神中再次充满了寒气。他是皇室的男子,对权力也有着与生俱来的向往,但是这跟他的大哥比起来要次要很多,而他心里敬重的大哥竟然这样看自己?

看到他这个样子,素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很害怕伤害了这个孪生兄弟,也因为这样他选择一声不吭的容忍他在这里闹到现在。

“好——你既然这么不在意这个皇位,那我就做,反正做皇帝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你不要后悔!”

155。卷五…155。报复(一)

“把竹青叫来,说我有差事要吩咐…”茶儿回到花语居,还没有进门便抓到一个丫头吩咐道。

“回夫人,竹青和如意两位姐姐现在都在厅里——宝夫人来了——”那丫头声音怯怯的。

“等了这么久,终于来了——”她冷笑一声便进了门。

一进门便看见竹青和如意双双跪在大厅正中间,上面坐着不可一世的宝珍,见茶儿进门也不起身,斜了一眼继续着自己刚刚的话:“我告诉你们,以后不能再动我的儿子,他是该读书的年纪,整天跟你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丫头们能够学到什么好东西?”她一边说着,一边向茶儿看去,说着丫头也连带着主子,“怎么,我在我那里说了几句不顶用,非要在你们主子这里说才行?本来我也不愿意来的,但是你们这两个蹄子越发的不懂规矩了,这王子虽小,但也是主子,这么没大没小的,这不是给你们主子脸上抹黑吗?”

茶儿一句一句的听着,虽是夹杂这棍棒往自己身上砸,但是她说的理直气壮,没有丝毫理亏之处,难道之前对于她害死自己孩子的事情是冤枉了她吗?

“姐姐莫要动怒,喝杯茶顺顺喉咙——”她从身边端过茶杯,走过去递给了宝珍。

宝珍见她对自己恭恭敬敬的,越发的跋扈起来,理直气壮的受起这个礼来,茶儿见她这个样子,气不过便在后面加了一句:“这茶原是皇上最喜欢的,姐姐总算是来我这花语居了——不然,我也没有这个福气给姐姐泡茶了。”

宝珍想起她以前的风光,不由的生气,但是看到她现在的这样子,也禁不住开心起来,她也失宠了——笑着问道:“那现在呢,皇上还喜欢吗?”

茶儿刚想说话,外边便有人报栖燕宫佳嫔娘娘到,茶儿一笑,便对宝珍说道:“现今皇上是喜欢她那里的茶了——”同样是失宠,有什么打紧,谁又会笑谁?

刚说完,佳丽便走进来。佳丽使个嫔,但是因为极受圣宠,宫里的人都叫这位嫔为娘娘。因身份较低,便给茶儿行了个礼:“花语姐姐——”完全没有理会同样是夫人的宝珍,让宝珍很是尴尬,但是她正当宠,不忍发作,只能忍着。

“佳丽妹妹来了,快坐——”两个人寒暄,也没有理会宝珍。

“妹妹来此,有什么事情要姐姐办吗?”见到这么得宠的她就会想起三年前的自己,如今仍是那个人,可是怀里的人不一样了。她忍住心酸,很是客气。

“怎么敢劳烦姐姐呢?只是听说姐姐这里有人在训斥丫头,一时好奇才过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丫头竟惹得姐姐这么个心性平和的人发火,到了近处才看明白,原来是有人代姐姐训斥姐姐的丫头——”她笑着说着,斜眼看了看宝珍。

宝珍被看的不好意思,但是又不好发作,只好忍着,脸色微红没有说话。

“是我的丫头陪着小王子玩,耽误了小王子读书,惹得宝珍姐姐生气了,是我的不是——”她看清了佳丽还是念着旧情与自己亲近些,便降了戒心,笑着自责。

“原来是这样——要我说啊,宝珍姐姐,你管的小王子也太严了些——一个三岁的孩子老气的活像个六七岁的孩子——他虽是姐姐十月怀胎生出来的,但是——生的却不是姐姐的心性——姐姐——顺其自然吧——”佳丽说话,丝毫没有留余地,让茶儿也感到颇为意外,什么生的不是跟亲娘一个心性?

“孩子还小,什么性子都是慢慢磨出来的——况且他可是我的儿子——”宝珍怎么说也是个夫人,任由一个身份比自己低的嫔在外人,尤其是在茶儿面前数落自己,很是不痛快。

“他可也是皇上的儿子啊——姐姐不知道,皇上都说,小孩子就应该有个小孩子的样子,现在元儿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最是惹人疼爱了,只是——”

“只是可惜了元儿那张小脸上,整日没个笑容,真真儿让人心疼啊——我若是有个孩子肯定不会这样——”茶儿接上佳丽的话,冷落在一旁的宝珍,又故意的引到自己孩子的身上,一边说着一边左右回头看着佳丽和宝珍,声音也因想到自己的孩子带着抽泣。

都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佳丽进宫三年,也听说了茶儿也曾经有个孩子,不知道因为什么没有了。茶儿自己说起自己的伤心事真是出乎在座的两个人,她们两个人都怔怔的看着茶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尤其是宝珍,更是不知道她忽然间说起这个到底在想什么。

“我也听说了姐姐身上发生的不幸的事情,姐姐不要伤心——一切都过去了——”最先反应过来的佳丽安慰道。

“妹妹不知道——不是我——放不宽心——晚上做梦,经常梦到我那可怜的孩子——他哭着喊着怪我,没有好好保护他,让他还没有来得及看看娘亲便遭人毒手,我是个母亲——我怪我恨——向一个没有出生的孩子下手,迟早要遭报应的。怎么这人的心…能这么狠呢——”她一边说着一边哭,拿着手帕不停的擦着眼泪。

跪在一旁的如意,似乎明白了茶儿的意思,站起身来,一边从怀里拿出自己的手帕,一边走到茶儿身边安慰道:“公主,不要伤心了——公主说得对,这么狠的人绝对会遭报应的——就算报应不到他的身上也会报应在他最在意的人身上,就算是这辈子报应不到,下辈子肯定遭报应——公主莫要伤心了,当心伤了身子——”她恶狠狠的说着,让在一旁坐着的宝珍脸色惨白,就连佳丽和竹青也是一阵发寒。

156。卷五…156。报复(二)

正当厅里除了茶儿轻微的抽泣声一片寂静之时,小丫头进来报:“夫人,露夫人来了——”

茶儿赶紧擦干眼角的泪,站起身来,换了个口气说:“今天是怎么了?我这里真是开了花儿了——姐姐,妹妹,瞧瞧,你们还给我带来一位贵客呢——”正说着,高露儿走进门来:“姐妹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这不是在高兴你也来了吗?我这里真是蓬荜生辉啊——”茶儿一边说着,一边让座。

“这怎么还跪着个丫头啊——花语这是跟丫头们生气了?”竹青是她们家的丫头,她很是熟悉。

“哪能啊?花语姐姐这么个平和性子怎么会跟丫头生气呢?”佳丽接过话,酸溜溜的说出句话,然后看看被刚刚茶儿和如意的话搞的心里七上八下还没有完全平定,仍在正座上坐着的宝珍。

“哦——我说呢,远远的还没有进门就看到一个人坐在那里,我刚刚跟身边的丫头还说呢——什么时候咱们的这位花语夫人也穿起这么艳丽的衣服了——这时候我才看清楚啊——原来是——宝珍姐姐啊——”说着笑着一语中的,同样的身份,那个地方是主人家坐的。着实让宝珍的脸上挂不住,四个人的说笑,只有她一个人笑着说,茶儿抿着嘴,佳丽拿着手帕捂着嘴巴。

“你这个嘴巴,真是拿我说笑——”茶儿站起身来接话,一句说话的机会也不给宝珍。随后转过身对竹青说着:“快起来吧,——宝珍姐姐,竹青是我的丫头,犯了什么错你跟我说,我罚她,若是罚清了,姐姐只管怪我——只是姐姐莫要再生气了——我们在这里说笑,姐姐让个丫头在这里跪着,煞风景不是?”

“真是我的不对了——打扰了姐妹们说话的雅兴——元儿也该找我了,我就先回了——”虽然在这里丢尽了脸面,落荒而逃,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在这里面自己是进宫最早的一个,而且是惟一一个有皇子的夫人。

“姐姐走好——”茶儿起身微微行礼——

“好了,终于能够痛快说话儿了——”高露儿是个女扮男装的爽快性子,高家跟南家更是不对盘,赶走了宝珍,高露儿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真是谢谢二位了,不然——我今天真是——唉——”茶儿笑着说道。

“我看啊,今天她是自找倒霉——”高露儿笑着说。

“我跟宝珍姐姐的事情,真是让二位见笑了——”虽然心里痛快,但是必须谦逊。

“花语姐姐也不必事事忍让,这件事情本就是她的不是——”佳丽柔柔的开口,比高露儿温和多了。

“夫人,栖燕宫来人说皇上到了,让佳嫔娘娘回去——”宫外的丫头来报,让佳丽的俏脸瞬时羞得有些红,怎么找人都找到这里来了。

“知道了——佳丽妹妹,快些回去吧,别让皇上等急了——”瞬间的发愣之后,茶儿赶紧催促着佳丽。

“那——姐姐,我先回去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嗯——”看着她羞红的俏脸,真是正得宠的小妇人,惹人怜爱让人羡慕的小女人,当初的自己也这样的让人羡慕过的。

佳丽走后,屋子里一片寂静,两个人失了宠的故人实在是找不出该说些什么话。

“别难过了,男人都会变心的——”高露儿先开口,没了刚刚的爽朗,一句话,说给茶儿听也说给自己听。女人,尤其是失意的女人在面对男人,面对爱情,实在是爽朗不起来。

“你难过吗?兜兜转转了这么久,还是进来了——”受高露儿情绪的感染,她也叹息着,同样的失意同样的伤感,也是同样的无奈。

“这是我的命——我爱的人不爱我,我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他还是娶了别人——我只好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只”想起因为自己茶儿受过的苦,她一阵抱歉。

“我代我哥哥说声抱歉。”她是个可怜人,不服气自己的命运,也为此抗争过,不过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自从那次因为你们家失火的时候跟他错过,我就知道我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只是我不甘心——后来,他终于娶了甘霖,我便向爹爹说我爱上了皇上,我要进宫给他当妃子,所以就进来了…”她眼角含泪故作轻松的接着说:“哎,早知如此,我就不跟大姐吵了,还——连累了你——”

“你这又是何苦?你怎么又知道,以后就找不到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了呢?瞧瞧现在过的日子——”看到她的样子,茶儿一阵心疼。

“姐姐已经为这个家操劳了一辈子,弟弟也苦心经营着——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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