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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我半世繁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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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半刻，觉得不妥，按着手机键盘一点一点敲出，“让我静一下，晚点联系你。”输入早已烂泥于心的电话号码，按下发送键。
手机屏上显示出，李亦琛三个字。
短信发送成功，纪敏盯着手机看了半晌，像似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用力按着手机键，翻开电话薄，找出那个前不久留下来的号码，狠狠拨了过去。
“见一面吧！”电话一接通，她便迫不及待开口，生怕时间长一点，自己就会改变主意一样。
“我没兴趣算旧帐。”她冷冷解释。
“见面了你自然就知道有什么事了。”
“嗯，我有事情拜托你。”
“好，那就沿江一号店吧！你知道位置吗？”
“嗯，知道就好，那我们晚上8点，不见不散。”
电话挂断，手机屏幕显示，赵子阳，通话已结束……
35 共识
天气很好，阳光洒在碧莹莹的江面上，光波粼粼。几把五彩的太阳伞撑立在江边，江风迎面徐来，轻和柔缓，感觉很享受。
纪敏搅着面前的卡布基诺，厚厚的奶油已经匀进咖啡里，她越搅越没有喝的欲望。
一阵懊恼，临到阵前她退缩了，车子停靠在沿江一号私人会所旁，她纠结了许久，终是关了手机放弃下车，凌晨两点，看见赵子阳醉醺醺的从会所里面出现，才走几步，便扶住会所外的大树，哇哇的吐了起来。
负罪感，坐在车里看着车外的身影，她心底油然生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负罪感。
因为这强烈的负罪感，她不得不重新安排时间，于是，现在她坐在这里，时间未到，她却已经先到了。
“纪小姐。”身旁人影一晃，眼前多出一个人来。
“赵先生来了，坐吧！”纪敏抬了抬下巴示意来人坐，紧接着便将面前的MENU推了过去，并对不远处的服务生招了招手。一时半会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会整理下思绪吧！她心底暗暗打算。
“一杯柠檬水。”赵子阳合上MENU，对着服务生轻轻道。
“请稍等。”服务生收起桌上的MENU，低头退了下去。
“那晚让你久等了吧！真不好意思，临时有事走不开，恰巧手机也没电了没办法联系你。”纪敏硬着头皮解释，怎么想都觉得借口很牵强，干脆笼统点，爱信不信了。
“没关系的。”赵子阳摇摇头，表示不介意，“纪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是因为子念，纪小姐随时约时间，我都可以带她来见你，当面给你道歉。”
“赵子念，算了吧！我一眼都不想见她。”纪敏鼻子里轻哧一声，这也是她纠结的原因之一，真让赵子阳带阮黎走，真让他们在一起，那阮黎岂不是成了赵子念的嫂子。娘的，有这样的小姑子，阮黎日子铁定不太好过。这个赵子阳，就算他再爱阮黎，一边是爱人一边是亲人，偏坦谁都不对，偏坦谁都难受，就跟她现在的状况一样。反正不能依靠赵子阳的坦护，阮黎不愠不火的性格遇到骄傲自大不要脸的赵子念，除了死还是死。
“那纪小姐找我什么事？”赵子阳似乎对她的反应意料之中，完全没有不开心，抬起头，缓缓问道。
“我想请你帮个忙。”缓了半刻，纪敏不紧不慢的开口。
“请我帮忙？”赵子阳明显意外，可是很快恢复平常，“那真是荣幸之至，纪小姐提就是了，只要我力所能及，谈不到帮忙。”
“客气话我也不多说了，赵子阳，当初你为什么离开阮黎？”凭着他几日前坚定的样子，纪敏感觉他不是容易轻言放弃的人，可是，爱的深，为什么会轻易放手？只有一种可能，他发现阮黎跟齐昊天在一起的事实，可是，齐昊天将阮黎藏的那么好，与两个人亲近如她都没有察觉到，何况远在国外的赵子阳。
“可以不说吗？”服务员端着托盘走了过来，放下盘里的东西，又迅速退了下去。赵子阳伸出食指摩挲着面前玻璃杯的脚杯，缓缓的说。
“不可以。”语气坚定，纪敏盯着眼前内心肯定无比纠结的人，敏锐的研究他的每一个小动作。
“呵……”
明明是笑，却更像是长叹了一口气，语气里遮不住的无奈和悲凄，让纪敏心底一颤。看来，这些年，赵子阳未必过的好，看来，受折磨的不仅仅是阮黎和齐昊天。
“几年前黎黎家出事，我被瞒的很好，她也对我只字未提。”赵子阳端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努力压抑住排山倒海的心绪，他没料到，有一天，他会对一个根本不熟悉的人，讲起当时他几乎绝望的心境。
纪敏没有发表意见，静静的听，她知道，某些痛苦一旦被唤醒，最需要的就是忠实的听众，你可以不表达自己的感觉，但是，你一定要听的专心致志。
“有天夜里，我刚上完自习回来，本想给她电话的时候她的电话就过来了。我心想，当真是心有灵犀，很开心的按下接听键。还没等我问她好，她的声音便从电话另一端传了过来。她说的那句话，我至今仍每个字都记得！”握着玻璃杯的手用力，青筋突起。
“她说，赵子阳，不要再来打扰我，跟这样的你在一起，我累了厌了，我不爱你了。她的声音好冷好遥远，冷的以至于冻伤我的五脏六腑，遥远的我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以至于听错了。我目瞪口呆的对着电话，一个字也挤不出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没想到，就是一句累了厌了，就可以不爱了。”
“我承认那段日子，我忙的出奇，可能对她有些冷落。可是，那么坚定的感情，凭着她对我的了解，凭着她那颗总替我着想的心，我以为她都会理解。可能是我太自信，以为一切都按着我设想的轨道运转着，哪里想到，某一天，小行星会撞击各个星球，以至于被撞击的星球，脱离原有的轨道。”
“你没有发现其中的问题吗？阮黎为什么会突然转变，而且转变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议？”纪敏忍不住皱眉，又是个自大的男人，总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中，猛的一天发现掌握不了了，除了目瞪口呆，还要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自己什么都有扛臭屁样。
“一开始，我接受不了，天天汹酒买醉麻痹自己。根本不愿意去想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也可能是因为不敢想，一想心就痛的根本不想呼吸。后来，我怎么喝也喝不醉的时候，我慢慢开始面前，将这份感情摆出来，从头到尾缓缓理了一遍，发现里面有太多的疑问，于是我打定主意，要问个清楚，我不能被甩的不明不白。等我打定主意后，便开始准备回国，虽然手里有无数的论文要写，无数的活动要参加，可是我都推到一边。我告诉自己，当初选择出国，就是因为我要证明自己，我能行，我撑得起，我可以给她未来，我可以让她幸福。如果没了黎黎，拥有再多，似乎也没有了先有的意义。”
“当我订好回程机票的时候，家里突然来电话了。这让我很意外，因为这件事我谁也没有提起，分手包括我要回国。细想了许久，我感觉我突然忙碌的不可收拾也奇怪的很，还有家里对我的去向好像特别了解，甚至可以说比我自己还要了解。”
“这更加坚定了我回国的决心，有问题，这件事一定有问题。我给子念打电话，给我身边的朋友打电话，包括给黎黎的朋友打电话，除了黎黎的死党筱倩说，你回来看看吧！其它的人都装做没事一样，一个多的字也不愿意说。”
“我收拾行李，赶了最快的飞机回国。前脚下机，后脚就被守在机场的赵家司机接了回去。一进门，我就看到我妈在沙发上抹眼泪。行李也顾不得收拾，我就问到底发现了什么事。我妈说，黎黎变了心，找了个更厉害的人，阮家于是毁了婚。”
“我告诉我妈，我不信，我不信黎黎是这样的人。我要去见黎黎，还要去见阮伯父阮伯母。子念拦住我，说黎黎的爸妈已经车祸不在了，这算报应！我蒙了，真的蒙了，他们曾经等我像半子一样亲，怎么可能轻易说出毁婚，怎么可能说不在就不在了。我闹着要去找黎黎，我怕她太伤心，我相信她怕拖累赵家才要分手的。”
“结果我妈不许，她说赵家够丢人了，不能让再继续丢人下去。将我关了起来，甚至拿自杀要挟我，只要我敢去见黎黎，她会死给我看。”
“你被你妈吓到了？”纪敏已经被赵家母女噎的无话可说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呀！难怪赵子念也有这么极品的个性，她妈教的好呀！
“没有，我半夜撕了床单从三楼爬了下来，找到黎黎家，才发现她已经卖了产业搬了家。”
“后来呢？”纪敏小心翼翼的试探，她在一步一步接近最本原的真相。
“天亮了，我游走在大街上，后来走到一家造型室门口，门口停着很多车，突然从那造型室里走出来一对人影，那女人轻挽着男人的手臂，笑的幸福天真。”
“那男人是谁？”纪敏心里叹气。
“戴着大墨镜，遮住了几乎半张脸。”
“其实，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对你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对吗？”
“不错。”赵子阳点点头，心底开阔了些，其实说出来未必不是件好事。
“那你当时怎么想？”
“或许，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有人走近了她的身边。”他又喝了口水，“她幸福才是关键。”
“你觉得，她是幸福的？”纪敏抿了口咖啡。
“她笑的很幸福，而且，她对那个男人很亲近。”
“如果我说她是在演戏，你信吗？”这是个很难让人接受的事实，如果不明真相，仅看表面，可能真的会让人觉得，阮黎爱着，幸福着。
“你说什么？”赵子阳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的人。
“赵子阳，如果我把阮黎拜托给你，你愿意带她走吗？”
“什么意思？”赵子阳眉心一拧。
“黎黎当初为了保全恒祥，依附了那个男人，她不爱那个男人。现在，她很难受，我想你带她走，你愿意吗？”纪敏抚了抚脸边的长发，阮黎或许真的不爱齐昊天，就当不爱吧！爱了只会更难受。
“她在哪？”赵子念声音明显高了几拍。
“医院。”纪敏搅了搅咖啡。
“她怎么了？”
“赵子阳，你有足够的心胸去接纳黎黎的过去吗？”这才是她最担心的问题。
“我一直在等也回到我身边。”语气坚定悠远。
纪敏鼻子有点酸，不知道是不是也有人，会这样执着的等着她。命运不公平也公平，黎黎受尽折磨，可是，她的身后，却有这样的人，无怨无悔的爱着她。是命运呀！
“阮黎怀孕了。”
“他的？”赵子阳声音很轻，意外又不意外，好像敞开了心，就算风雨兼程，亦无怨无悔，“他不爱黎黎？也不要这个孩子？”
“或许吧！”纪敏苦笑一声，“关键是黎黎，她不快乐，你带她走吧！我来安排。”
“我能信你吗？”赵子阳站起身，伸出一只手。
“我们只要黎黎幸福！”
两只交握的手，悬在半空之中，似在传递什么，有力而坚定……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晚上还有一更，努力双更的悠，要收藏呀！！要花呀！！！在包养呀！
36去留
纪敏旋转着手机，支着下巴，目光透过被服务员擦的几近透明玻璃窗，遥望着路上的行人。
“想什么呢？”李亦琛不声不响走到她的身边，接过她手上的手机，随意的按了几个键。
“发呆而已。”纪敏白了他一眼，一把抢过自己的手机，放进口袋里。
“真打算跟你哥翻脸？”李亦琛摇摇头，就知道耍小性，可是，他就偏她这样的小性子。没关系，好在他们都看清了自己的人，也庆幸他们能因为相爱走在一起。只要在一起，所有的问题便不是问题，最可怕的是明明相爱，却不承认爱。
“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没打算隐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自从上次出事后，李亦琛很少让也单独出行，就算他本人不陪着，明里暗里怎么着也会有人跟着。偶尔她不高兴，后来想想那天的事，后怕的紧，好在保护她的人，没影响到她太多，她也就听之任之当做不知道。去见赵子阳，相信李亦琛不会不知道。
“你一个人搞的定？”语气里透着满满的怀疑，齐昊天的心思不是一般人猜得透的，他表面越不在意的东西，心底里其实早就在乎的要命了。他放任阮黎在医院，不闻不问，并不代表他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做。据他所知，阮黎身边除了有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的看护，明里暗里看着的人还不知道有几个。再说了，纪敏这家伙的心思这么明显，齐昊天心里怎么可能没数，把阮黎弄出来，怎么想，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就是因为搞不定，所以才在这里发愁呢！”纪敏扁扁嘴，样子可怜又委屈，“对了，恒祥最近情况怎么样？我哥没对恒祥下手吧！阮菲扛的住不？”
“你呀！心操的还真多。”李亦琛伸手弹了弹她光洁的额头，爱怜道，“放心，绍翔顶着呢！”
“要是我哥真要动恒祥，一百个绍翔也顶不住。”纪敏说完忍不住耸耸肩，语气里满满的无奈，“不过，绍翔不听我哥的，这还是头一次。”
“呵呵，我们都看得清昊天的心，唯独他自己不清醒，我们这么做，也不过希望他错少一点。”李亦琛拍拍她的肩，安慰道，“绍翔也是很有主见的人，那时候家境困难得你哥支助，现在掏心掏肺报答你哥，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会听你的哥的，当然是避错就对，你哥的实力，也是小觑不得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服他。所以，不论如何，这次带阮黎走，一定要好好计划。”
“这个我当然知道。”纪敏悠悠喟叹一声，趴到桌子上，一动不动。
“敏敏，非得让赵子阳带走阮黎吗？我们将她藏起来，也为尝不可。”李亦琛问道，他总觉得这样的处理方式有些欠妥，赵子阳愿意带阮黎走，那阮黎难道就愿意跟赵子阳走？再说了，赵子阳也不是不优秀，难道他就非阮黎不可，阮黎肚子里还有情敌的血肉呢！他真能那么大度，一点也不计较？
“各种方法我都想过了，只有这种最直接最残忍最狠。”纪敏咬咬牙，“我哥现在是一根筋犟的很，不下点猛药他哪看得清自己的心。而且他总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不让他有点挫败感，他哪里能停下来反省反省。”
李亦琛眼着面前的小女人，薄唇轻启，喋喋不休，表情愤恨的像要立马掐死嘴里说的那个人，方能解恨的模样，忍不住摇摇头。女人惹不起，报复起来还真不是盖的，怎么痛怎么来，比直接动刀子可是狠太多了。
“李亦琛，我警告你，不要当叛徒。”纪敏见他一脸嫌弃的样子，不悦的提醒道。
“我都听你的。”李亦琛笑笑，恬着脸讨了道，“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不能拖太久，好好准备吧！”
“嗯……”纪敏点点头，拉住他搁在桌上的手，摊平了放在桌上，然后将自己的手掌合了上去……
齐昊天前脚上了去美国的飞机，纪敏后脚就开着坐骑奔到医院，李亦琛不放心的确定齐昊天坐的航班按时起飞，才跟着现身。
管家刚送了餐过来，阮黎还没吃，躺在床上看书。见到他俩突然过来，开心的坐起身子，招呼他俩随便坐。
李亦琛点点头，朝沙发的方向走去，纪敏将带过来的花和水果，放在一边，什么也没说，直奔到病房里的衣柜前，拉开柜门便翻了起来。
“方叔，要变天了，黎黎的衣服有些少，你去帮忙拿一些过来。”说完顿了顿，想了下又继续道，“家里要是没有，就去店里置办些，记得，要大一码的。”
“好的。”管家点点头，“要不让店里送一些过来，阮小姐自己挑，这样更合阮小姐眼光些。”“这病房才多大，再说了这么多店子，一个个轮流送过来，再一件件挑，不晓得要挑到什么时候。”纪敏摇摇头，“还是你去店里拿吧！最新款的，差不多就行。”
“敏敏，我觉得方管家说的对，挑衣服还得阮黎喜欢，要不就让店里送吧！”李亦琛提议道。
“我不用买衣服，我住的地方都有，真的要换季了，方管家去我住的地方取一些过就行了。”阮黎缓缓道。
“那怎么行，你现在得穿一些宽松舒适的衣服，之前的衣服，不是紧身的就是收腰的，统统穿不得。”纪敏连连摆手，表示不赞同。
李亦琛和管家听了她说的话，似乎也在理，跟着点头表示同意。
“要不出去买吧！反正那些旗舰店都聚在中心广场那一片，黎黎我们逛街去吧！刚好也带你出去透透气。”纪敏扔掉手里的衣服兴奋的冲到床边，拉起阮黎的晃悠道。
“敏敏，别闹，阮黎身体不好，不能太劳累。”李亦琛出言训斥道。
“我没你们想的这么骄贵。”不忍心让纪敏因为她被教训，阮黎赶紧解释道。
“本来就是，我听说就算怀孕了也应该适当的动不动。”纪敏抬头环视病房一圈，“天天呆在这时，不被闷死也会无聊至死。”
“呸呸呸，你这脑袋里，怎么动不动就是死呀死的！”阮黎笑骂道。
“黎黎，出去转一圈吧！不试，就看看，你看上啥，姐就送你啥！”纪敏拍着胸脯保证道。
“真这么大方？”阮黎抬头望了望阳台，阳光明媚，天气正好。
“我向来说话算话。”纪敏继续保证。
“敏小姐，要不我跟先生通报一声，如何？”管家打断她俩，插进话来。
“行呀，你联系下我哥。”纪敏无所谓的点点头。
管家听她同意，走到阳台上，掏出电话拨了出去。
不多会，又回到房里。
“怎么样，怎么样？”纪敏连连问道。
“先生现在在飞机上，电话关机。”管家如实道。
“唉呀，联系不到就联系不到吧！又没多大个事儿，方叔，你多派几个人跟着就是了。有什么事也有个照应。就去转一转，不会劳累啥的！再说了，黎黎的身体黎黎最清楚了。”说着扭头看向阮黎提醒道，“要是累了，直接说就是了，我们立马回来休息就是。”
“这样……”管家还是有些犹豫。
“方管家，没事的！叫上平日里照看的人跟着，我也去，放心吧！”李亦琛适时的站出来说话，力图让方寅放心。只有将一直在暗处的人摆到明处，他们才容易避开。
阮黎见纪敏李亦琛坚持，再加上总呆在这里，确实有些闷了，于是开口道，“方管家，我自己的身体我会注意的，就去看一看，没关系的，你不用太紧张。”
“那好吧！我去安排。”管家见状，知道再劝说也没有什么用，只能点头同意，“阮小姐先吃点东西再去吧！”说完招来看护，吩咐她照看阮黎吃饭，这才退出病房安排去了。
“娘的！”坐在副驾驶室里的纪敏，盯着后视镜，忍不住吐脏话。
“怎么了？”阮黎坐在后排，不解的问。
“沉住气。”李亦琛歪着身子看了看后视镜，淡淡的提醒道。
“你俩干嘛呢？”阮黎隐约感觉不安。
“我哥还真用心呀！”纪敏忍不住讽刺，“李亦琛，他们可是跟了一路了，三台。”
“我知道。”李亦琛点点头，意料之中，他早就猜到齐昊天会如此这般，今天如果不是因为美国的公司出了状况，非他去不可，他才不会出国。
“黎黎，我要送你走。”纪敏转过身，尽量语气平和的对着后座的人说。
“什么？”阮黎意外的语调不自觉提高了几度。
“我哥是个疯子，黎黎，你离开他一段日子，让他冷静一下。”纪敏缓缓的说，“黎黎，离开的日子，我也希望你慎重考虑一下，你对我哥的感情，还有孩子的事情。这次一走，不晓得下次见会是什么时候，不论如何，黎黎，我希望你以后能多为自己考虑，会自己活。”
“你俩带我出来，然后送我走，齐昊天知道了会怪你们的。”阮黎忧虑道。
“你不用担心我们，他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纪敏安慰道，“黎黎，关键看你，你是愿意走还是愿意留？”
“我？”阮黎绞着手指，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事情来的太突然，她根本没任何心理准备，脑子里乱七八糟，不知道要怎么思考。
“对，你，你的态度决定你后面要走的路。”纪敏提醒道。
走，还是留？阮黎看着纪敏期盼的眼神，愣愣的坐在位置上，动弹不得。
齐昊天扭曲的脸突然映入脑海，“我真的很想直接勒死你，可是，我又想，就这样让你死了，是不是太便宜了你！……”心蓦地一痛，眼泪上涌。
记得有句话说，心不动，则不痛。她是动了心了，她是活该痛成这样，痛死算了。
可是肚子里的小生命怎么办？他来得太不是时候，可是，就这样结束他的生命，对他来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齐昊天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可是，就算她死了，她为纪安抵命，又能改变什么？
她曾经说过，就算她的命不值钱，可是她自己宝贝着。
当初父母双亡，阮菲痛不欲生，她拉着阮菲的手鼓励她，我们应当庆幸，我们还活着，只要活着还有希望。
可是，她现在状态，貌似已经放弃自己的命运，放弃了希望。这种自暴自弃的样子，真的不像她。
“就算你留下来，也改变不了什么，我说过，我哥现在不清醒，黎黎，走吧！”纪敏眼神里满满的鼓励，“远离些日子，安静生活，好好考虑。”
阮黎打开车窗，望着窗外碧蓝的天，是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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