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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体里的陌生人-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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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你造个假人。」
她下巴一掉:“啥?”
「只是个假的人。」他从厨房伸出头来,对她挥了挥手道,「你不能看,看了就失效了,下楼去等我吧。」
在楼下等了半小时,一张大粉色毛绒熊玩偶才从天而降,易小柔刚收进包里就听见杨海的声音在脑中响起:「走吧。」虽然她仍然十分好奇他到底做了什么,可是他再三警告“看了就失效”,她便也只有压抑住好奇心往地铁站走去。
她拎着两个大箱子在水泄不通的火车站前行时,开始后悔不让杨海用玩偶装——但大粉色毛绒熊实在太过显眼——但身强力壮并且不惧疲累的杨海不在,她那两条久经网络考验的细胳膊细腿实在撑不了多久。
当她伸着舌头,像条烈日下曝晒的狗一样瘫在火车站休息室里时,再次庆幸自己买的是软卧票,可以坐贵宾厅。而当她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人群中时,就再次后悔自己买了火车票——火车站可是中国有名的拥挤之地。
“你好,易小柔。”出现在她眼前的是陈洁家中的那位“管家”,此时在这身体里的是谁不言而喻,“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很好。”她冷笑着答道,“有何贵干?”
“我只是来看看一个害死了别人就逃跑的女人是什么模样,没别的意思。”
这话说得她心头火气直冒,很想冲上去揪着黑伞秃掉的脑袋往墙上撞,不过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她被抓去警察局,想想便也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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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五章 悖论(4) 。。。
而且,某方面来说,她觉得黑伞说得也不无道理。如果换作她突然被一只从天而降的巨大蜘蛛害得受伤住院的话,恐怕会气爆掉发誓哪怕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抓出凶手来。
她扭过头去,当作不认识黑伞,越与它罗唆它便越得瑟。只是她也知道,就算不去理它,它也会来理她:“你在这里我很高兴,因为你可以看到我是怎么和人交易的。”
虽然一再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理它,但她还是翻着白眼忍不住道:“我为什么要看你怎么和人交易的?这关我屁事!”
黑伞嘿嘿笑起来:“你不想看吗?或者说,你不想破坏吗?阻止一个可怜的小白兔掉进我的陷井?你怎么能称得上是个善良的人啊,阳光可爱的女孩不都是非常有正义感的吗?”
“我当然会阻止你。”话虽这样说,她却头也不回,心中所想的是:赶紧逃离这个像下饺子锅的地方!毕竟这种地方这种时候与黑伞作对,简直是自寻死路。
她想着该怎么逃,半晌后突然惊觉黑伞没了声,迅速转过头去——秃头大叔已经不在她旁边——在人群中四处搜寻,发现黑伞正在不远处的人群中对着她笑,那笑容仿佛说“你不是说不理我的吗”。
她恨恨地哼了一声,带着大包小包离开了座位,准备找个不起眼的地方等待火车进站,杨海也在她脑中嘱咐道:「小心点,不要靠近别人。」
让过带着三个孩子拎着七八个大包还有一个老公的大婶,易小柔觉得自己就像在沙丁鱼群中的小虾米,随时有被吃掉的可能,听到杨海的话,她咕哝了一句:“你来试试,这是开学季!”
不想杨海下一句话却又让她紧张起来:「黑伞呢?」
她急忙转头一看,果然黑伞已经不见踪影,正想着它是打什么算盘时,原本一直放着音乐的广播在一阵噪音后,突然变为一个低沉的声音:“各位旅客,请坐在原地不要乱动,本站各个地方已经被装上炸弹,如果发现再有乱动的人,我将引爆炸弹,后果由各位自负。”
这语调虽然极为严肃,就像是新闻联播般,可是内容在匆匆忙忙的旅客们看来实在太过无厘头,大部分人在最初的疑惑之后,都忍不住和周围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交换了下眼神,以确定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听见。
当广播第二遍响起时,偌大的候车室里开始响起笑声,有些年轻人兴奋地交头接耳着,猜测是不是什么娱乐节目。相对的,警务人员则不那么乐呵了,在最初的怔仲后,确定自己没听错,他们便纷纷向广播室奔去。
恐怖分子显然十分不满大家的反应,在又一波嘲笑与戏弄的叫喊过后,广播里的声音掺上了少许愤怒:“既然你们不相信,那我只好让你们相信了。”
话音刚落,候车室一角的垃圾箱便在巨大的爆炸声中变成一堆碎片,呛人的硝烟伴随着巨响弥漫了整个候车室,无数人的尖叫混合在一起,使得本就混乱的场面更蒙上一层紧张的气氛。
这毕竟是中国,所谓恐怖袭击对普通的百姓来说还是很陌生的事,这会儿,也不去管广播里如何命令,所有人都向出口挤出,尖叫与哭声混成一团,不时夹杂着乘务员与乘警们声歇力嘶的吼叫。什么也无法阻拦汹涌的人流,即使有不想走的人,也被疯狂的人群带得只得随波逐流。
易小柔夹在一群高大的学生中往大门“被走去”,四处张望着,却始终找不到黑伞的痕迹。她不想往出口走,那里的人实在太可怕,她这懦弱的办公室体格过去就是送死的。只不过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无法从人群中挤出去,更不要说反其道而行了。
然而,很快人流就停止了前进,最前方的人们被挤在大门玻璃上,尖叫着拼命拍门。那玻璃门明明没有锁上,却集了数人之力也无法打开,无论多少人压在门上,玻璃也没有一丝碎裂的痕迹。最前方的人被挤得贴在玻璃门上,只觉得自己像只被压扁的烧饼,除了尖叫再无法做其他事。
对于这种场面,广播里的人似乎十分高兴,一遍遍重复着“你们要死了”,除此之外,还不时笑上两声表达喜悦之情。
易小柔在听了几遍后,内心的怒气就像发酵的面团般涨了起来,又一遍可怕的笑声后,她忍不住大吼起来:“我要把那个家伙的嘴给撕了,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狗东西!”
杨海虽然也内心烦躁,却还能忍着保持冷静:「别激动,这是黑伞的把戏。」
她一边对周围的人拳打脚踢,想拨开别人的脑袋钻出人群,往有工作人员的地方挤去,一边道:“我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要出去!”
在一片混乱之中,她即使这般大吼大叫也没人听见,似乎大家都在扯开嗓子大叫,杨海看她吃力的样子,赶紧道:「把我的皮拿出来。」
她好不容易才摸到那个背包,不敢低下头,只得把背包吃力地提起来,抬在拥挤人群的头上拉开拉链。幸运的是,很快她的保护神重新出现了,巨大的粉色大毛绒熊突然出现把周围的人温柔地扑开,让她能够离开人群的大海。
“你给我维持秩序!”
她大吼一声,也不管杨海在身后如何大喊,已经一溜烟往最近的工作人员奔去。一到那位大叫的工作人员面前,便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这时候她就万分庆幸自己带了这个小本本——展示在那人面前大喊道:“广播室在哪?”
那位工作人员的眼神很是蔑视:“你谁啊?”
她收回了警官证,一把揪住那人的领口拼命摇晃着喊道:“广播室在哪?不说我就把你推进那堆大喊大叫的人里面去!”
问题很快得到了答案,当她沿着工作人员指的路冲锋至广播室门口时,发现那里已经聚集了一堆人,其中的大粉红毛绒熊令她十分恼火。
“你怎么来了?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杨海此时一边想着怎样安抚易小柔的胡闹,一边察看着门上的气息,那属于最近与他时常见面,无比熟悉的气息令他极为不快,讲出来的话便也颠三倒四起来:「我听了,但觉得这里更需要黑伞。」
她瞪圆了眼睛道:“啊?”
「我是说,我听了你的话,但我觉得这里更需要我。」一只不说话的大粉红绒毛熊就已经够显眼了的,而挥舞着胖手的就更显眼了,「我看见黑伞的气息了。」
易小柔也不说话,把身上的背包一紧,后退几步,大喝一声就向着那门上撞了过去。她全身的重量加上背包和惯性作用怎么着也有一百多斤,那门也只是普通的夹板门。可惜的是,她除了生疼的肩膀和撞落地上的背包外,什么也没得到。
无视周围人讶异的视线,她把全部的怒火都发泄到这扇门上,用脚踹,用手拍,用身体撞,反正也没人受伤,并且她的行为会被视为英雄。这种机会可不常有,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她可以尽情地发泄内心所有的不满,而不会受到投诉。
“你是谁啊?”
“我是警察,闲人退散!”
这般对话之后,工作人员们虽然面面相觑,却不再出声,反正有人愿意打头阵也是件不错的事。最终还是杨海看不下去一堆男人在后面甩着膀子,一个女孩子在前面出力,尤其这人是他的易小柔——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用了“我的易小柔”这种说法,对他来说,这只是自然而然生出来的,仿佛天生地设般。
「小易,我把黑伞的气息赶走……」
他话讲到一半,她正好往门上撞去,一听之下已经来不及刹住脚,便这么连人带包把门给撞了开来,咣得一声撞在了一排桌子上。
她从桌子上爬起来,捂着肚子大声道:“你就不能在我撞之前……”话音嘎然而止,她眼中见到的是一个人——准确来说,是具尸体,更准确点讲,是具像是活人般栩栩如生的尸体。
播音员的脖子上开了一个大口子,却仍旧兴致勃勃地对着广播讲着话,一边威胁着候车室里不知所措的人们,一边表达着自己的快乐。对于闯进来的人视而不见,没有任何反应。每讲一句话,就有血迹从他的口中喷出来。然而,即使这样,他仍然讲得鲜血横飞,异常高兴。他所面对的那面墙上全是血浆,几乎可以刷红了那面墙。
除了易小柔之外的其他人都怔在房间外不敢进去,有人扶着墙开始呕吐。对他们来说,眼前这付景像不仅恐怖,更令他们的腿发软。
她改用嘴巴呼吸摸到台子前,不敢去打扰这具讲在兴头上的“尸体”,把所有的开关都按一通广播仍然没有停止,她环顾一圈,干脆地一指椅子,对杨海道:“用这个把台子砸了!”
杨海照办的,候车大厅里却仍然充满恐怖的笑声。她冲到门口,对那些脸色发青的人喊道:“怎么回事?这里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广播?”
“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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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五章 悖论(5) 。。。
这答案并不能令她满意,正拼命想着原因时,杨海再度开了口:「黑伞在这里使了法术,这个人还没察觉自己死了。」
她气急败坏地大叫道:“我当然知道,你能不能想些办法?”
话音刚落,那活死人便一头栽倒,再也不动了。广播里只剩下尖锐的噪音,令人捂着耳朵跳脚。她窜回门外,惊讶万分地发现门外的人已经全部跑光,这场景似乎没人想要掺和一脚。
候车室里的喧哗更大声了,对于突然消失的广播,不知谁喊了一声“我不想死”,几秒后迅速传成“要爆炸啦”这样的话。人群像是下了油锅的水珠般狂跳起来,整个候车室只差掀翻房顶了。
易小柔在广播室看着这场景,手忙脚乱地从尸体嘴前拉过话筒,一股血腥味直冲脑门,她只得离得远远地大吼道:“警察来了,所有人都给我原地蹲下!谁敢再动,直接当恐怖分子击毙!”
这声大吼后,场面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
她捂着狂跳的心和翻腾的胃长出口气,与杨海面对那具尸体头疼不已:“你觉得这是黑伞的手段?”
他不敢去看,只觉得眼花心乱:「肯定的。」
她瞄见他移开的视线,叹息一声举步走出了广播室,听见他跟在后面出来了便道:“你能不能直接在人群找出黑伞?”
「不行。」出了那房间,他才觉得嗅觉恢复了,虽然理论上他根本没有嗅觉,「人实在太多了。」
“我觉得它最后还是会自己跳出来的。”
易小柔的话不幸变成了现实,当他们从广播室的楼层出来,黑压压的人群中很快出现了新的焦点,这次却不是她所期望的黑伞本人——她早该知道的,黑伞怎么可能在这种小事上亲身上阵。她的脑中不自觉地想到先前黑伞说的话——它说什么来着,交易?
引人注目的焦点是个女人,穿着看起来有些乡土,皮肤却异常的白,看起来极为不协调。那女人手中抱着一个包裹,浑身抖如筛糠,脸上的神情却颇为坚决,尽管她向别人大吼的声音都高低不一:“叫警察来,警察在哪里?我要和他们谈判,我要提要求!”周围人可怕的眼神令她明白这话的严重性,可她却咬了咬牙,迸出另一句更严重的话来,“找警察来,不然我就炸了火车站!我、我会做的!”
女人周围的人再度开始鬼哭狼嚎,逃走之际还不忘带上行李。
易小柔对于是这样的场景很不擅长,她初工作之时,曾经自告奋勇去与绑架犯谈判,结果是绑架犯向自己头上砸了一板砖,这般彪悍的事迹至今仍为一分局每个新人的初入岗培训案例之一。
在女人大吼之后,她便乖乖缩在一边,尽力把自己塞进不起眼的角落里,希望没有人发现她。不幸的是,她最大的运气就是屋漏偏缝连夜雨,刚才在广播室转瞬间就消失的工作人员不知从哪里又钻了出来,一听女人说话后便神龙见首不见尾地出现在她身边,大声道:“你不是警察吗?”她装作没听见地望向天花板,那人却更加大声地咆哮道,“你是警察吧!”
她猛地回瞪过去,恶狠狠的神情令那人倒退一步,却足以让周围无数人的视线发现她。虽然习惯于被别人注视,可是看着一大堆人似乎“你再不出去,我们就把你扔出去”的眼神,她只得抽了抽嘴角,迈步向那女人走去。
这样万众瞩目的时刻,那只大粉色毛绒熊却不知所踪,易小柔只觉得气得心肝疼。她刚在那女人面前站定,就听见一连串的话砸得她晕头转向:“我也不想这样的,不要怪我!我以前就被人犯子卖过来的,你以为我想啊?我也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啊,可是都生了孩子了,我家男人有遗传绝症,小孩也有了!我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房子都卖了,又没钱被医院赶了出来。我娘家人根本不认我,不要说帮我了!我没办法才求神仙的,这些都是神仙叫我做的!我是没办法!”
听着这一连串“我没办法”,易小柔觉得有些说不出的郁闷。她知道这会儿该同情这个女人,也许流几滴眼泪,温柔地安抚一下对方,让那可疑的背包离开疯子的手里——可是她只想上去给这女人一巴掌——你没办法,就拿这么多人的命不当命?
她深吸口气叫道:“总之你先放下包。”
女人把背包抱得更紧了,满面泪痕的脸紧张得皱成一团:“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我是没办法才这样的!”
易小柔被这话激得脑袋一热,愤怒值就快要撑破顶点。她的眉毛打成了结,纠结成一团盯着眼前的女人。女人被她这恐怖的眼神盯住,不由自主地往后缩去。
女人的胆怯被处于愤怒与恐惧中的人们察觉到了,自有第一声“放下炸弹”开始,附和的声音越来越多,汇集成一股巨大的声音。被无数声音包围的女人脸色渐渐白了起来,当心虚与恐惧达到顶点后,她的胆量以愤怒为踏板迸发了出来。
她举起背包,冲着周围人狂吼道:“谁要上来?谁要上来就试试,大家一起死!反正我也活够了,来啊!来啊!”所有人的情绪被这突如其来的恐吓压了下来,大家都看着女人的手,谁也不敢动,呆呆地听她继续发泄着内心的积怨,“这是什么世道?凭什么我要碰上这种事?那些城里女人,过好日子,穿好衣服,坐轿车,我呢?我做错什么事?”
如果说先前只是生气,听到这里,易小柔已经是发怒了——在睡觉前吃不到甜点那种程度的愤怒!
她脑中转着各种主意时,眼角瞄到一个慢悠悠走着的粉色的大东西,似乎无所事事却不着痕迹地把女人周围的人全赶到一边去。当恐怖分子顺着大家的视线看到他时,他甚至还举起手打招呼,似乎毫无惧意。
女人不明所以地望着杨海,便没有注意到易小柔在慢慢接近她。对于她来说,要处理这种“大场面”还显得“经验不足”,她只不过是凭着一时热血与偏激,乘着愤怒地扁舟顺水而下走到这一步,再接下去该怎么做,她恐怕会说出“电视上没演过啊”这种答案来。
她只知道,神仙对她说,“背包里是个炸弹,我给你把门锁了,去告诉别人给你钱不然就炸了火车站,问题不就解决了吗?这些人有这么多钱,却什么也不干,凭什么?你每天起早摸黑,赚到了什么?想想看,这公平吗?一点也不公平!”
所以,她要改变这种状况,至于怎么改变,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谁能给她钱,日子就好过了,她男人和儿子就不用死了,她就会有地方住了,也许不久后还能抱孙子。她的要求很简单,只是有饭吃有地方住就足够了。
她已经不断降低了生活的标准,到了这一步,她不愿意让别人再来阻挠这渺小的梦想。所以当她隐约察觉到手边有人,猛地转过头来,看到易小柔那近在咫尺的脸时,第一反应便是甩起背包,用尽全身力气向那张脸上砸去——她砸中了!
易小柔只觉得眼前一黑,额前一热,整个人便落向了地心引力的怀抱。在还没察觉出痛感前,她只觉得头脑嗡嗡作响,全身的温度噌噌地往上升,不过此时她离女人实在很近,近到她不得不发挥百分之二百的“演技”,淡定地深吸口气,稳住心神从地上爬起来,努力装出很同情的样子道:“你不是真的想害别人对吧?”
女人抱着背包,怔了怔,虽然没有回答,却不由自主地移开了眼神。这对易小柔来说是个好消息,她继续劝服道:“其实你只是一时运气不好,事情都积在一块儿来了不是吗?谁都有可能遇上这种时候,大家不也都熬过去了吗?而且你现在做出这种事来,万一你要是再出事了,你让孩子怎么办?你没想过?”
易小柔说对了,女人还真没想过。
她来只不过是向神仙许个愿,能让男人和儿子的病赶紧好起来就行,其他的甚至没有要求。只不过在黑伞的一番煽动下,当她拿起背包时,想到的已经不仅仅是病愈这种事了,而是更多。
当易小柔提到孩子时,她的眼前有蓦地浮现那张饱受疾病折磨的小脸,浮肿的圆脸时常也会绽出灿烂的笑容,每当这时候,她就觉得有人揉着她的心,再捏成一团挖出来那般疼!
女人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开来,泪水从眼眶里涌出来,顺着她被岁月磨去青春的脸淌下来。对她来说,没有希望的生活中,孩子是唯一的亮光,一旦想到失去孩子,她本就紧张的神经立刻崩溃了。
杨海想立刻奔到易小柔身边,看看她的伤势,可是眼前的一切促使他跨过几步冲上去,一把夺过女人手中的背包。那背包的口甚至没有扎紧,他从那口子看进去,里面只有几瓶矿泉水而已。他拉开背包,露出里面的东西,周围响起无数人放松后的深呼吸以及欢呼喝彩。。
杨海不在乎赞誉,别人的想法与他无干。他奔到易小柔身边,大毛绒爪子按住她的前额,焦急地道:「你没事吧?」
她对于事件的解决颇为满意,奇怪地睨了杨海一眼道:“我能有什么事?”
他拿开手,她看见他手掌上的红色,再一摸额头,几秒后,直直向后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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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五章 悖论(6) 。。。
易小柔只不过晕了几秒,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她感觉有人抱起了她,那个怀抱温暖而柔软,原本围绕在周围的闷气似乎不见了,代之以清新的空气。再睁开眼时,映入视野的是大粉色毛绒熊和隔着钢化玻璃的蓝色天空。
杨海把她抱到了二楼的空中走廊,周围除了匆匆走过的工作人员,再也没有那赶车大军。
她坐起来,头晕目眩之际,远处还传来一连串的嚎哭,那声音落在耳中简直像十台打桩机齐声轰鸣般,令她忍不住皱起眉头呻吟道:“这是谁啊……吵死了,杨海,关电视!”
大毛绒手按上她额前的纱布,一边用力一边道:「不是电视声,你还好吧,小易?」
她只觉得一阵刺痛,眩晕却减轻了不少。呆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身处何方,小声咕哝道:“妈妈呀,我的头是不是痛了?”
他为她的莽撞有些心疼,语气也不自觉地重起来:「没有,只不过破了点皮。」
也幸好只是破了点皮,不然他觉得自己的内心会被愤怒所控制,还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来。这是不好的兆头,自从上次餐馆事件后,他觉得自己的控制力越发薄弱了。
易小柔对于杨海的担心全然不知,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捂着脑门趴到栏杆上往下看去。只见下面的人群以圈状布着,圆圈中心是刚才做了恐怖分子的女人,正在后知后觉警察们的控制下拼命打滚嚎哭着:“我不是坏人,我不要坐牢,我孩子怎么办啊!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坏人啊!这世道让我活不下去啊!”
这叫喊直冲云宵,压倒了在场的喧闹声,冲击着易小柔的耳膜。对她来说,不管是声音还是讲话的内容,都令她心中的怒火噌噌往上涨。
如果自己活不下去,就让别人也活不下去,她周围的人早死了许多遍了。她更想到杨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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