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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体里的陌生人-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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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活不下去,就让别人也活不下去,她周围的人早死了许多遍了。她更想到杨海对于自己过往的憎恨,无数个夜晚,半夜起来她看见杨海呆呆地坐在阳台,垂着头一付深思的样子。
当他们互相了解之后,她才知道,那种时候他总是在想以前曾经做的事。当他一旦知道了那是不对的时,原先认为的真理瞬间变成了罪恶,内疚和后悔每一天每一秒都煎熬着他,可是这个女人,甚至做出比杨海更令人厌恶的事,还满嘴的“我不是坏人”!
“既然敢做就给我认!不管对的还是错的,这就是你做的!说什么别人逼的,可是最终做出这些事的不还是你吗?讲自己不是坏人,你连做坏人的资格都没有!”
易小柔的咆哮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比起人群的喧哗和女人的尖叫,她的声音就像是蜜蜂群里的麻雀,瞬间便被淹没得干干净净。女人很快被警察包围着带走了,随行的还有无数相机与记者。
她恼火之余,头上又被一只毛手按住了,杨海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别大叫,伤口又出血了。」
她气咻咻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不火啊?”
「我为什么要生气?」他不明所以地道,「她也是走投无路。」
“走投无路就可以这样啊?有本事去找害得你变成这样的人贩子啊,她要是去炸人贩子我一点意见也没有!”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有些无奈地道:「话不能这么说……」
他每次一这么讲,她便觉得像有盆水从头浇下,令无名火逐渐减弱。发了一会儿呆后,她长叹一声,放弃了对警察说坏话的想法,把脑袋噌向那毛绒绒的玩偶装上,以减轻脑门上的痛楚——那背包可不轻!
她猛地想到,抬起头来对杨海道:“背包呢?”
「我脚边。」
低头一看,杨海的脚边果然放着那个背包,锐利的边角还染着她脑门上的血。
她有些惊讶地道:“这包就放这里啊?不是炸弹吗?”
「不是。」他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却也有几分情理,「我想查查有没有黑伞的踪迹就暂时向警察借一下,我跟他们说了你是警察,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顺着他的视线,她瞄了眼下面散落各处的警察,甚至有些便衣也能一眼看出,她凑近了小声道:“你没有把我的警官证掏出来给他们看吧?”
「没有,毕竟一分局那里还有你的‘替身’在活动。」
她这才放下心来:“那就行,到时候我就说是急中生智假称就行了。”
不管如何,这件事平安结束了,虽然黑伞这个厚脸皮的老东西不知跑去哪里了,可是“恐怖分子”已经被成功压制,人员也在有序疏散中。对易小柔来说,短时间内可以放下心来,算着黑伞以前的模式,应该暂时不会出现了。
她趴在拦杆上,看着所有人往入站口和上车口走去,无人伤亡的话是不是应该有奖励?她笑嘻嘻地瞄向杨海,眼角却看见不远处一个身着警服的男人正急急慌慌地走过来,手里拎着一个编织袋。
“谁是易小柔?”
她举起手道:“我是。”
男人露出松口气的表情,走过来把编织袋递给她说道:“这是那个女人叫我给你的。”
“给我?”她一边咕哝一边拉开袋子的拉链,伸头一看,里面是把黑伞。
她猛地抬起头来,眼前本是气喘吁吁的警察却变成一脸微笑,警告还未说出口,她的眼角已瞄到警察背在身后的手向着女人原先抱着的“诈弹背包”扔了某样东西下去。什么也没搞清楚时,那背包已经轰得一声烧了起来,而离得最近的杨海那身皮只不过一秒,便被星火燃着!
她把那警察往旁边狠狠一推,脱□上的衣服就想往杨海身上扑过去,却被脑中严厉的喝止声惊住:「别过来,千万别过来!我可以转移附身的,别过来!」
杨海的声音听起来并无波动,可是在她眼中,那浓重刺鼻的化学药品味道,再加上长毛绒被烧的焦味令她几乎不敢想像杨海所处其间的感受。但是他说得倒也在理,毕竟他可以换身体,她可换不了身体。
事实上,杨海一开始确实没有感觉到痛,但随着燃烧的加剧,痛苦如同后劲强大的酒般散发出来。热对魂魄来说是难以忍受的,尤其是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更令他恐惧的是,他发现自己居然无法离开这身玩偶装。
「等在这里不要走!」
杨海说完,就直接从二楼栏杆翻了下去,重重落在地上后,挣扎着爬起来往外冲去。一路上无人敢挡,尖尖叫声如影随行。
易小柔当然想立刻跟下去,可是她也明白离杨海越远,他越有可能返回自己身上。只不过,这想法只持续了几秒,她就省悟了过来——他们可以离着几站路远的一个在家一个上班,杨海根本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跑出那么远!
她一溜烟往楼下跑去,出了候车大厅没几步便发现了杨海。实际上,想不发现都难,非天然材料制成的玩偶装正在不断冒出浓烟,呛人的味道在百米外都能闻到。唯一令她欣慰的是,不少人拿着各种灭火工具正拼命往杨海身上招呼,甚至还有人不知从哪里找一个大缸试图把他罩在里面。
“怎么回事?出来啊,杨海!”她拨开人群钻进去,却被热与烟呛了回来,虽然她救杨心切,可是人体的自然反应仍然无法克服,“到地里也行啊!”
「不行!」他的声音已经带上明显的喘息,听得出来他在挣扎,「我出不来!不知道怎么搞的,我脱不开这个玩偶装!」
这话令她急得乱跳,却只能在一边干着急,眼见那玩偶装不断萎缩在地上挣扎打滚,火焰渐渐由蓝色变成黑色,一团一团地粘在他的身上,她眼泪要流出来的同时,心中却愤恨万分地对黑伞送上所有她知道的脏话——这火焰根本不正常,不是它搞的鬼又会是谁?
她的咒骂当然传不到黑伞那里,事实上,它这会儿正混在人群中,拄着拐杖,看起来就像某个优雅的文化绅士一样。
陪伴在它身边的陈洁如同锦上添花,她瞪着不远处骚动的人群,再看了眼一脸平静,微微扬起嘴角的黑伞。在确认它心情不错后,决定满足一下好奇心。而且,黑伞不喜欢一个死气沉沉的随从。
“这是……为什么?我们要烧死杨海吗?”
黑伞叹了口气,令陈洁觉得胆战心惊:“怎么我身边总是蠢人?魂魄怎么烧?再说把杨海烧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她并不害怕,知道这是它习惯的口吻,便问道:“那这是为什么?”
“不是对你说过了,我已经证实他们分不开不是小柔捣的鬼,即然连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分不开,那我只有自己动手来找出原因了。我把杨海的魂魄封在玩具熊里,再看看如果施以攻击的话,他的魂魄消失后会怎样,是重新凝结还是回归到小柔身上,就可以推断出俩人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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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五章 悖论(7) 。。。
陈洁恍(书)然(网)大悟的表情还未消失,黑伞又一声叹息:“其实你不明白的对吧?你如果有小柔一半聪明就好了。”
这话换了她内心的一颗白眼:她不如易小柔?笑话,论长相能力智商,她哪样比那个丫头弱?只不过那丫头的脾气对了黑伞胃口,所以它才总是如此说。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不由对易小柔升起一股奇异的厌恶,虽然她更讨厌黑伞,可是只要她还受控于黑伞一天,就永远不会高兴它更欣赏另一个女人。她没有察觉,这种感觉并不仅仅出于对生命的保护,而掺杂着某种对同性的妒忌。
“我们就这么等着?”陈洁并不希望如此,她希望看见易小柔失败,可是另一方面又希望易小柔成功,这种矛盾的心理令她不得不用说话来掩饰。
“就这么等着。”黑伞用拐杖拄了下地面,如同看戏般悠闲地道,“没什么好急的。”
它不着急,易小柔却急得不得了。如果此时她看见黑伞的话,恐怕会直接冲上去揪着它命令它把杨海放了,可是她不能。做了几次心理建设也不敢冲上去,热浪灼得她皮肤生疼,只得期望其他人能够赶紧灭掉火。
可惜,那火焰古怪得很,无论什么东西扑上去都无法熄灭,甚至洒上水的反而烧得更旺。
所以当她看见杨洋的脸时,几乎像飞一般冲了上去,摇晃着他的肩膀大叫道:“想办法,想办法救杨海!”
这事说来也是巧了,杨洋并不是知道他们要走,或是发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在曲金玩腻了,准备回家而已,在这里碰上纯属巧合。
杨洋一脸迷糊,被晃得结结巴巴:“什、什么?杨、杨海在哪里?”
“在那里!”
他顺着她的手看过去,吃惊地张大了嘴:“他、他不是可以随便附、附身的吗?”
“不行,他出不来!”
“那、那行。”杨洋也是一脸焦急,“呃“了半晌勉强挤出话来,“我有个办法,可以把魂魄拉离所附的东西,你要不要?”
“怎么用?”
“直接用手去拉出来。”
俩人同时转头看了眼冒出滚滚浓烟的火球,易小柔再度拼命摇起杨洋的领口,大声喊道:“你在胡说什么?别的办法,给我别的办法!”
“没有啊。”他被她晃得头晕倒胀,结结巴巴地道,“真的没有了,我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出不来的,再说我也没那么大本事什么都治!”被摇急了,他不禁脱口而出,“不救也没关系,他不是真人,只不过附身的东西被烧了也无所谓,他又不会死!”
她一拳打到杨洋的鼻子上,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来,对他伸出手道:“拿来!”
杨洋捂着鼻子,一边流泪一边道:“什么?”
“那个可以把魂魄拉出来的东西。”
“你……”
她咆哮道:“给我!”
他急急慌慌地从衣袋里拿出一块玉,“这个只能拉出魂魄不能保护你”这句话才说了一半,她已经往人群中钻过去。想到杨海曾说过如果让易小柔受伤做鬼也不放过他,他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闷声闷气地大叫道:“记得保护自己!”
杨洋这声补充讲对了,易小柔刹住了前冲的脚步,四下看看冲到闻迅赶来,用水管和泡沫冲了半天却毫无成效,正在发呆的消防员面前,一把抢过消防手套。看到消防衣时犹豫了下,可是闻到的浓重焦味令她没办法再等下去,戴上手套就冲到火球面前。
她的眼睛都被薰得睁不开,露在外面的皮肤像是被无数钉子刺着般,只是戴在脖子上的玉令她感到一股清凉。她顺着这凉意摸过去,只摸到一团硬梆梆的东西,摸个遍后,真的摸到一团柔软,有点像糯米团子,有弹性又软软的。
她没空多想,一把抓住用力一拉,接着便感觉到有人在用力拉她。等脸上再也没感觉到热浪后,她才慢慢睁开眼睛,入眼的是消防大叔们愤怒的脸。她往手上看去,什么也没有,正失望之时,脑中却响起杨海恼火的声音:「你疯了吗?」
她条件反射地回答道:“什么?”
「你居然跑去拉我的魂魄?你是不是疯了?你指望能和我一样换个身体吗?」杨海不确定易小柔是不是疯了,但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尤其看着她往自己跑来时,如果不是玩偶装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他肯定爬起来跑掉。
他的这些想法她却根本不领情,毫不在意地道:“我没疯,我也有保护自己啊,看。”她举起双手,随即一股钻心的疼一直传到缺了块皮的脑门,疼得她哇哇直叫。
消防员大叔很快扯下她的手套,对着她的手麻利地用冷水冲了冲,看了看后露出一口白牙笑道:“没事,就疼几天。”
她抱着一双通红的手咝咝抽着凉气往候车室走去,边走边想起一件事:“我的行李呢?”
对于她这般态度,杨海只有无奈地叹口气:「在杨洋那里。」
她这才想起来,很快找到守着一大堆行李目瞪口呆看了全过程的杨洋。她兴高采烈地走过去时,却又听见杨海在脑中不快地道:「以后别再这样了,我不会有事的。」
她撇了撇嘴,说道:“我做的事和你没关系。”
杨海不是不感动,可是感动的另一方面也有愧疚。他确信,放任这种事一再发生愧疚杀了他,他得在更严重的事发生前想出办法来。
易小柔在杨洋的崇拜中走向候车室,行李当然扔给他拎,如果不是他一听他们要按亲戚的地址去找什么鬼知道在哪里的地方,恐怕也会跟着去看热闹。杨海再度附身到易小柔身上,没法再照顾她,便叫杨洋赶紧去市内买个玩偶装来,等到火车出发前,气喘吁吁的他才拿着一件个大玩偶回来。
“为什么是兔子?白色很不耐脏啊。”
“将就一下吧。”
当火车鸣起出发的汽笛时,杨海在易小柔的身体里不停地唠叨让她找点冷水来敷,她便罗罗嗦嗦的跟他斗嘴。这一路上的热热闹闹她倒是很喜欢,黑伞却十分不喜欢。
收回跟踪他们的眼睛,黑伞在火车站候车室的椅子上坐下来,陈洁坐在它身边,怀着复杂的心情保持着沉默。
“你听说过姻缘锁吗?”
她怔了一下,有些迷糊地道:“呃,没有,是不是像红线一样的东西?”
“不,有红线的人会相爱。”它侧头看了她一眼,微笑着道,“这只是骗人的,你是不是很失望?”看着她一脸不知所措,它倒有些高兴,这副表情的人是它所喜欢的,“姻缘锁会让男女无法分开,可是不一定相爱,但他们会无法分开,不管是修成孽缘也好佳缘也好,反正他们会一辈子在一起折磨对方。”
陈洁呆了呆,有些好笑地道:“那这姻缘锁是怎么结成的?”
“我怎么知道?”黑伞很为难地叹了口气,“结成姻缘锁要有某种契机,也许是一朵花也许是互相一个眼神,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想解开,也只有在当初这个时候解决,不然一辈子也无法解决。”
她突然有些高兴,压抑住这情绪小声道:“那就是说,你现在也没办法分开杨海和易小柔了?”
“当然不,傻瓜。”黑伞站起来,拄着拐杖向外走去,“我要去回顾杨海过去的人生,找出他们到底是怎么结的缘,然后改变它,一切都简单了。”
她没想到黑伞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呆呆地看着它拄着拐杖往前走去。那背景看起来优雅又沉稳,完全看不出刚刚唆使一个普通的女人变成了恐怖分子。
走了几步,它回过头来,给了陈洁一个温柔的微笑,道:“我不在的时候,要乖点,不要胡闹。不然等我回来是会秋后算帐的。”
陈洁心中一寒,赶忙点了点头,看着它往外走着走着,像是融化在空气里般渐渐消失。但当黑伞一消失,那份独立自主的能力还是逐渐恢复了过来,她所想的就是赶紧去找找有没有什么法师,能够消除自己的厄运,离开黑伞的控制。
另一方面,易小柔此时则非常不想要自主能力,只要疼痛还在,她就想让自己变成没感觉的玩偶。虽然消防大叔说冷水冲冲没几天就好了,可是那种刺痛还是让她无法忍受地咕哝个不停,幸好他们买的是软卧,他们方向去的火车全部处于淡季,整个包厢就只有俩人,这给了她极大撒娇的空间。
“我手疼!”
“我要冷水!”
“喝的我要热的!”
“我的腰酸啊!”
诸如此类的要求不断蹦出来,让穿了“大玩偶”的杨海忙个不亦乐乎。当然,他不敢直接让这个大玩偶出现在众人眼皮下面,毕竟这玩偶虽然大,但仍然能看出来是个玩具。若是被人看见,不吓出心脏病来才怪。
临上车前,他向杨洋借了衣服,再把衣服套在玩偶装外面,戴上帽子和手套,虽然看起来很可疑,但易小柔向列车员以“皮肤病”为理由解释过后,不仅他们这个包厢进人的可能性进一步降低了,更免去进一步的追问。
这一路上,易小柔终于有了尽情胡闹的机会。
75
75、第五章 悖论(8) 。。。
火车上,只要列车员不罗嗦,旅客们也不会多管闲事,杨海得以用这诡异的打扮穿梭在餐车与包厢间,满足她提出的各种要求。当夜晚降临,她蜷在卧铺上半晌睡不着时,忍不住又开始折腾:“给我唱入睡歌。”
他怔了怔道:「你从来不要入睡歌。」
“对,可是我看美剧中大人经常这么哄人睡觉,我也要试试。”
「……但你不是我孩子。」
“对,可是我要试试看有没有效果,我睡不着!”
「……」
杨海最终还是唱了,声音压得低低的,飘荡在火车的小小包厢中。令她意外的是,他的歌声如此低沉婉转,在火车的伴奏声中,她蓦然觉得像回到了小时候的乡下,在屋子里面对夏天的夜晚,各种虫子此起彼伏地鸣叫着,偶尔一两声猫头鹰的鸣叫更增添了夜晚的感觉。对她来说,这毫无现代气息的情景,才是印象中的家。
火车有节奏地摇晃着,她的头上有大玩偶柔软光滑的手抚摸着,低沉轻柔的歌声不断萦绕在耳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抚慰着她的神经。很快,她就沉入了周公的怀抱。
这一夜她睡得很沉,许久没有体味过的香甜。
再睁开眼时,天光已经大亮,火车仍然平稳地往他们的希望驶去。她觉得眼睛都被睁不开,不自觉地用手去碰,一碰之下就尖叫一声,第二天的烫伤虽然减轻了许多,可是一旦施压仍然让她疼得无法忍受。
她闭着眼睛咕哝了片刻,蓦地脸上盖了一片柔软湿润的热毛巾,很轻巧地给她擦了个干净。毛巾离去后她睁开眼睛,看见一只大白兔正在倒茶。
看了眼冒着热气的水盆和涂着奶油的面包早餐,她不禁有些奇怪地道:“这些东西你哪来的?”
「面包和奶油是带来的,其他东西是问火车上人借的。」他答道,把给她擦脸的毛巾和水盆摆好,再把面包递到她嘴边。
当然,杨海的表情看不出来,可是对易小柔来说,这种场景就有些害臊了。她脸上一红,别扭地挪动了一会儿身体,当肚子发出一阵咕哝声时才张开嘴,对着那散发着香气的面包咬下去——松软甜美——她觉得杨海只要在家煮饭,她都愿意养他一辈子。
狼吞虎咽吃得满嘴留香的同时,她眼珠子乱转想着怎么打发这一天。手不能碰东西,无论做什么事都需要杨海的帮忙,可是有件事,她宁愿死也不想让杨海看见。在从厕所出来后,她觉得内心又“强大”了一分,接过他递来的冷毛巾——也难为他在厕所门口站这么久了,来来往往的旅客都看着——俩人返回车箱后,她发现眼前放着一堆药。
她吐了吐舌头:“哪里来的?”
杨海淡然答道:「就算你说不用药也会好的,可是用药好得更快。」
她翻了个白眼,乖乖伸出手,不一会儿车厢里就出现她鬼哭狼嚎的叫声,等叫完了,她今天的预订精力也用完了,一个人占了一个大铺睡大觉。尽管同车箱是个男人,对她来说安全感却满点。
十二小时后火车到站了,易小柔的手不那么疼了,好日子也到头了。
她下了车时,身后跟着一个全身都没有露出来的“人”,在人流挤挤的火车站倒也没人去注意。可是等他们坐了长途车,再换乘黑中巴,接着是坐摩托,最后乘着拖拉机到达终点时,一晃日子又过去了二天。
对于环绕地球也就是一二天的时代来说,这样的旅程实在太稀奇了。虽然拖拉机巅得她都要吐了,可是那股混合着泥土与各种动物排泄物的味道,还是成功勾起了她关于儿时的“美好”回忆——不管怎么说,那是她唯一一家三口俱全的日子。
可是这种心情等他们到了真正的目的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村子的入口在哪里完全看不见,一条羊肠小道通向远方,道路两边的田地全是荒芜,虽然接近收获季节,可是不要说金色了,连一点绿星子都没有。
俩人继续往前走着,入眼所见全是废墟般的屋子,那些院落的墙壁看起来似乎一戳就倒,到处是蜘蛛网和野生动物,她甚至看见一只狐狸在墙后露出半个脸。
而与这破落境地相比的是,在步行十分钟后,一幢幢小洋楼突兀地出现在地平线远端。不是那种普通农家的三层楼,而是一幢幢像是民国洋楼般的建筑。小洋楼附近修着高级公路,种着树,甚至每家每户的墙壁都是用磁砖拼成漂亮的花纹。
易小柔站在远处皱着眉头看了半晌,小声对脑中的杨海道:“你不会把我带来某个秘密研究基地吧?”
「不是。」杨海的回答仍旧那般平淡,「我家的祖宅在这里,亲戚讲老宅这儿有能够杀掉黑伞的线索。是我家中直系亲人留下来的,很珍贵。」
她拎紧手中的包,手上已经结了一片黑色的疤痕,幸好剥落的地方仍然白皙如旧,不然她肯定会先向他嚷着要祛疤痕的法术:“珍贵?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你的亲戚不来拿走?”
「那是我家直系亲戚留给我的……」
话音未落,她就打断了他没好气地道:“对,我知道,所以我奇怪为什么你家亲戚没被拿走?是不是有什么原因他们不敢来拿或者拿不到?”
正因为是亲戚,所以怎么可能有好处不拿?
他知道她话中意思,哭笑不得地道出实情:「亲戚们却不愿意回来老宅,他们觉得这地方太阴森了。」顿了顿,他有些无奈地道,「而且,我听说已经有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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