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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北的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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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突然多了一块东西,苏北发现自己连路都不会走了,怎么走怎么别扭。披上郁言的羽绒服,苏北磨磨蹭蹭地从洗手间出来了。
一下子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一直低着头看地板,耳朵根子这会儿还是红通通的。
郁言揉了揉她的头发,搂着她的肩膀朝商场的女装部走去。苏北很感谢他此刻什么都没说,现在说什么她都觉得别扭。
买了件长款羽绒服和一条牛仔裤,苏北将郁言的羽绒服递给他,无意触碰到他的手背,一片冰凉。
忽然心里暖暖的,这个男孩子霸道的时候令她心悸,体贴的时候令她感动。
到商场休闲区买了两杯热奶茶,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两人紧挨在一起坐着,蓦地郁言伸手扣住她的腰,将她搂进怀里,“恭喜我们家傻妞长大了。”
第 13 章》 醋海生波
“你去哪儿了?”
刚准备进楼道的苏北听到身后熟悉不过的声音先是一怔,转过身见谭磊满脸疲惫站在那儿,冻得通红的脸被寒风吹得更显苍白。“你怎么在这儿啊?”
谭磊望着她没吭声,苏北又问,“你在楼下等多久了?”
“你没有去学琴。”
苏北惊愕,不自觉瞪大眼睛,“你到老师那找我了?”
“你今天和谁在一起?”
没料到他会这么问,苏北有点措手不及。在想着该怎么回答的时候不得不承认,她竟暗自松了口气,幸好郁言只是把她送到小区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她潜意识里不想让谭磊知道她和郁言的事。镇定自若地说了句,“跟朋友一起。”
谭磊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追问道,“什么朋友?男的女的?我认识吗?”
尽管谭磊对她而言是特别的,但她还是很讨厌他这般如审犯人似的问话,冷冷地看着谭磊不说话,无声抗议。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和急躁,谭磊说完就后悔了,再看看苏北一副不快的表情,强硬的态度立马软化了下来,一手搭在苏北的肩上,无奈地说道,“北北别这样看我,我只是担心你。我等了你一天,到处找不到你。”语气中竟有些自嘲。
听他这么一说,苏北心也软了下来,“天这么冷,你怎么都不知道上去等啊?等不到就回家好了,什么事这么急啊?”
天色渐暗,苏北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谭磊眼中一闪而逝的…羞赧?心突然有些慌乱,接下来谭磊的话让她证实了自己没有看错。
“知道今天几号吗?”
“十四啊。”
“那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谭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阴暗的楼道将他眼中的宠爱和期待悄悄掩藏。
苏北当然知道今天是情人节,只是一时间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隐隐觉得接下来有些东西即将改变,她想阻止,但无从下手。
看着她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遮掩住她漂亮的眸子,秀挺的鼻梁下小嘴微张,一切都在蛊惑他。欲念像一张恶魔撒的网,渐渐抽紧,让他快要窒息。在感性凌驾于理性之上的时候,他只能屈服。
低头吻住那张诱人的嘴唇,这个动作已经在他脑海中演习了无数次,驾轻就熟,但真正一亲芳泽的时候那种感觉无法言语,兴奋,喜悦,满足充斥着所有神经。
在苏北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想伸手推开他的时候,谭磊已经退开一步站好,仿佛刚刚的一切再自然不过。
大脑空白的片刻间,手指间一股凉意传来,低头望去,谭磊将一枚精致的银戒套在了她的手指上,握住她的手,低下头,在戒指处轻轻印上一吻。
“情人节快乐。”
处于游离状态的她忽的清醒无比,伸手便想将那枚戒指拔出,但手腕被谭磊紧紧扣住,抬眼望去竟是从未见过的认真。
“你敢拿。”
苏北突然有些烦躁,楼道狭小的空间让她无所适从,这样的谭磊同样也让她无从面对。
虽然家里人甚至她和他的同学都以为他们青梅竹马,他也经常在口头上占她的便宜。她不以为意,误会就误会好了,她自己清楚就够了。
轻轻挣脱开被抓住的手,“学校不许戴的。”
谭磊蓦然伸手抚上她的脖子,苏北一僵。食指慢慢将躲在衣领下的红绳勾出,指腹不知有心还是无意,触碰到她的锁骨,苏北忍不住轻颤。
看到红绳下的玉坠,谭磊笑了。
解开红绳的结,一端穿过戒指,银饰和玉器“叮”的一声撞击到一起,声音清脆。再次打上红绳的结,看到玉如意和戒指静静地挨在一起,谭磊满意地将坠子塞进衣领。
“这样可以了吧?”捏了下她的鼻子,将她一把抱住,“北北,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大衣上扑面而来的寒气让苏北瞬间头脑清明,用力推开他,“不行。”说完便匆匆逃也似的冲上了楼。
谭磊听着楼梯间慌乱的脚步声,一天等待的焦躁忽然全部退散,嘴角忍不住大大上扬,季苏北,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一直都是。
苏北回到家便冲进了卫生间,刚刚的奔跑加剧了小腹的胀痛。身下一股热流涌出,瞬间痛如刀绞。
杨思云见女儿穿了件新衣服回来,便跟到卫生间一探究竟。刚到门口边听到苏北痛苦的呻吟,忙推开门进去。
看到洗脸台边上一塑料袋的卫生巾,杨思云立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上前摸了摸女儿的头,心里不经感慨,时间走得真快,转眼他们家北北就是大姑娘了。“不怕不怕,我们北北长大了,是好事啊。小肚子疼吗?”
刚刚一阵绞痛让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妈妈的一番话让苏北一下子没控制住,眼泪啪啪掉了下来。
撒娇般抱住妈妈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腹部,“肚子疼。”
见女儿难得像小女儿般跟妈妈撒娇,杨思云心也跟着软软的,轻轻在苏北的背部拍了拍,“喔不哭不哭,妈妈等会给你喝杯红糖水,再弄个热水捂子你放到小腹上,保证不疼了。”
彻底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腰酸背痛的感觉让苏北只想赶紧躺倒床上去。喝了杯红糖水,将热水袋隔着衣服放在小肚子上,果然舒服多了,疼痛感也不那么明显了。
杨思云坐在床边看着女儿,心生愧疚。
为了学业,这孩子一出世就被丢到爷爷那。后来回国也一直忙着事业,后来把孩子接回来后也没怎么操心,一直觉得她很独立,便放心地随她去了。
明明还是个小女孩,转眼竟成了大姑娘。看来她这个当妈的真的很不负责,女儿的过于早熟自立其实她和季建国要负一大部分责任。
“今天磊磊来家找你了,后来见了吗?”
“恩。”
“衣服是磊磊给你买的吗?”
苏北摇摇头,又怕妈妈继续盘问下去,“跟同学借的钱。”
杨思云掖了掖被角,将苏北额头的刘海划到一边,“那礼拜一去学校的时候把钱还给人家,记得谢谢人家。”
苏北闭上眼睛,随口“恩”了声。杨思云起身把顶灯关掉,轻轻带上门出去,苏北早已疲惫不堪,沉沉睡去。
苏北把钱给郁言的时候,郁言看了眼,“自己留着买糖吃。”
想起情人节那天他跟那个卖花的小姑娘也是这么说的,忍不住一笑,这人一点创意都没有。
将钱举到他眼前,像个固执的小孩,“我不吃糖。”
“那就留着买卫生巾吧。”
“……”苏北差点没被这话给呛着,大哥,您能把那三个字说得再云淡风轻点儿吗?!
这钱郁大少爷铁定是不会要了,而她又不可能回去退给杨思云,毕竟她说是和同学借的钱,既然是借的哪有不还的道理。
见他一副钱不关己的样子,苏北只好悻悻把钱塞进了书包。
郁言捏了捏她的脸颊,乌黑明亮的眸子闪着笑意,“没见过天上掉了一笔横财还这么不情不愿的。”
苏北别过头不搭理他,忍不住腹诽,买一车卫生巾砸死你,看你还情愿不情愿。
苏北和郁言也不是天天见面,一个礼拜也就两三次,郁言也从不在校门口等她。阿娇和苏北家不住一个方向,放学的时候苏北都是一个人,阿娇根本不知道她跟郁言的事。
南师离南外并不近,所以苏北知道郁言每次来都是翘了课的。他不说她也就不问,私心她也是想见他的。
谭磊不会翘课,所以只有周末才会来找苏北。
苏北还是以前那副老样子,谭磊也习惯她这个样子,所以那天发生的事两人都没再提。
不提不代表没发生,苏北是真的不想提,而谭磊则是当那天苏北拒绝是因为羞涩,而且还有那枚戒指不是吗?谭磊就当她已经默认了。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温度也随之上升。渐渐脱去厚重的冬衣换上轻便的春装,人们也变得精神许多。
郁言别有深意地盯着苏北脖子上那条红绳,如果不是不经意看到那个银圈,他倒是没注意这玉坠有什么特别的。
苏北下意识捂住,但却给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错觉,“看什么看,流氓。”
见他眉梢一挑,漂亮的眼睛里多了一丝玩味和蔑视。
没由来的苏北心里很不舒服,她讨厌猜测他的想法。
修长的手指将吊坠从领口扯出,银戒,金镶玉的羊脂玉如意,三种材质在阳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辉。
红绳早已褪色,郁言反复拨弄着吊坠,背面歪歪斜斜的“磊”字看得他眼生刺。
拇指不住摩挲着那个早已被磨得光滑的字,不屑地说,“季苏北,你这样算不算脚踏两条船?恩?”
“……”苏北想解释,但好像不管哪种解释都很苍白无力,这个家伙生气了,她肯定。
郁言甩开手上的吊坠,又如从前般居高临下睨了苏北一眼,“季苏北,你又让我惊喜了。”
苏北莫名就被激到了,不加思考便反驳回去,“那你当初不也以为我是谭磊的女朋友,那你干嘛还来招惹我?”
郁言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忽然凑近道,“季苏北,你以为我非你不可?如果我说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为了我跟谭磊分手你信吗?不过显然我低估你了,看来你在我跟他之间周旋得很好。”
“那既然这样,没什么好说的了,分手吧。”他说的她一个字都不信,可是还是忍不住难过。原来他对她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蓦地高大的影子将自己覆住,他的唇狠狠地撞在了她的唇上。挑开牙关,追逐,纠缠。
挣脱不开他的怀抱,熟悉的味道混着淡淡的烟草味涌入鼻腔,苏北的心仿若被蛊惑了一般,伸手搂住他,享受他的吻带给她所以感官上的刺激。心早就沉沦,万劫不复。
他们已经接过无数次吻,但每一次都会让她心悸不已,心跳似乎随时都会骤停。
“下次再说分手,直接把你剥光了丢到大街上。”轻啄了一下她的唇,搂住她腰的手在她腰间一捏。
苏北想了下,还是试图解释清楚,“玉如意是我小的时候他给我的,我跟他非正式订过亲,具体的以后再告诉你。我觉得这块玉很质地很好,样式也很好看,反正那个字在反面一般人也看不到的,我不觉得有什么。”
“那戒指呢?那上面刻的年份可是今年,你要怎么解释?”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必须说,谭磊对我来说,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我不想看到他伤心。”
“那我又是你什么人?”
“你是我喜欢的人。”
苏北的直白让郁言有些错愕,不过对这句话显然很受用,但她说谭磊是对她很重要,而且强调了两次,仍然让他很不快。“那你喜欢的人现在生气了,他让你把脖子里的那些碍眼的东西都扔掉,你怎么说?”
“那你还是继续生气吧。”苏北想也没想,直接回道。
“季苏北。”
“干嘛?”
“我不打女人的,你别逼我。”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叫声老公听听。”
……沉默了半响,苏北抬起头,一脸决绝,“那你还是打死我吧。”
第 14 章》 心如刀割
离体育课下还有五分钟,陆晨拉着谭磊去小卖部买水。
平时他们打球的都是赖到下一堂课快开始才会从操场离开,谭磊直觉陆晨有事跟他说。
“老板,两瓶佳得乐。”陆晨直接付了钱,递给谭磊一瓶,“呐,今天我请。”
谭磊朝他看了眼,接过饮料,两人出了小卖部。“你想说什么?”
陆晨似乎没料到谭磊的直接,愣住了,“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拧开瓶盖,猛灌了一口,谭磊见陆晨欲言又止的样子,看来还真的有什么事,并且不是件好事。
陆晨不是个多事的人,这事儿放在心里好一段时间了,他以为谭磊早已知道。但刚刚打球时谭磊无意说起他女朋友时的神采飞扬,让他一下子打了个激灵,事情似乎并没有想象得那么简单,而且看起来很棘手。
“我先说好,不管我说了什么,你都要先冷静。”陆晨知道这话说的就是个屁话,但还是忍不住想提醒他有个准备。
谭磊撇了眼,十分不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什么时候你也跟个老娘们似的,说话都拖拖拉拉的?”
没搭理他的嘲讽,陆晨捏了捏饮料瓶的瓶身,“季苏北是你女朋友对啊?”
谭磊扔给他一个“废话”的眼神,但心不由的一紧,不知道他突然提起苏北做什么。
“上上个礼拜我去我舅家,你猜我在湖南路那看见谁了?”陆晨转头看着谭磊,对方没吭声,陆晨也不需要他回答,继续说,“我看到季苏北了,你知道她当时和谁在一起吗?”
谭磊不做声,他知道那肯定是个男的,不然陆晨也不会跟他说了。谭磊心里还是对苏北极度信任的,也许只是个男同学,也许是陆晨误会了,也许根本就是陆晨认错了人。
但还是想知道陆晨到底看到了什么。
陆晨忽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他还是说了,这事纸包不住火,拖得越久火势越旺。“郁言。”
谭磊猛然抬起头瞪着眼睛看向他,“你说的个什么东西!你再说一遍!”
“再说几遍也一样,她跟郁言在一起。”陆晨破釜沉舟,索性将所有的一切撕开虚伪的表面,把最丑陋的事实告诉他。
其实他也没想到才初二的小女生竟已学会脚踏两条船,而且这两船都是他的哥们。
谭磊怒火中烧,一把揪住陆晨的衣领,“我告诉你,北北的小提琴老师就是郁言的姑姑,他们认识很久了。”
陆晨也很火,一把推开谭磊,“那我也告诉你,他们手拉着手,十指紧扣!啊知道什么是十指紧扣啊?就是这个样子!”说着拽住谭磊的一只手,五指狠狠插入他的指缝中。
“看到没有!这样你还认为他们只是认识很久?如果他们真的只是认识很久,那你这么激动干什么?石头,别自欺欺人了。”
谭磊蓦地甩开陆晨的手,将手里的瓶子狠狠朝地上一摔,蓝色的液体从破裂的瓶缝里溢出来。
转身朝教学楼狂奔,陆晨一见不好急忙冲上去追。百米冲刺是陆晨的强项,拽住谭磊的衣服,试图让他停下来。
“松手!”谭磊脸已经沉了下来,小霸王也只有碰到苏北的时候才会变成小绵羊。但此刻小绵羊愤怒了,小霸王的本质又显露了出来。
陆晨也不是吃素的主,无视对方青筋暴起的拳手,横挡在谭磊面前,“你想去找郁言?找了又怎么样?打一架,然后一起被开除或者记大过?你不觉得你应该先去找你那个本事了得的小女朋友?!说不定郁言也被她骗了。”
“你干什么!”陆晨捂着腹部痛弯了腰,不可置信地看着谭磊。
谭磊烧红了眼,“你最好给我记得这一拳,下次再听到你说季苏北一个不字,别怪我翻脸不客气。”
陆晨觉得他肯定疯了,为了一个品行下作的女生居然对自己动手,便控制不住口不择言起来,“那个女的有什么好的,摆明了跟你好着还出去勾三搭四,还真会搭哎,一搭就搭上了我们兄弟。不就长得还可以,长得漂亮的多的去了。”
谭磊握紧拳头,这次直接抡陆晨的脸了,陆晨之前被揍了一拳已经有所防范,但还是措手不及地被擦到了嘴角,“嘶”嘴边一丝疼痛感,舌尖舔了舔,又咸又涩。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不管季苏北做了什么,都轮不到你或者任何人说三道四。”
陆晨冷笑一声,“那你去啊,老子等着给你们两个开欢送会。”
谭磊没有去找郁言,陆晨莫名松了口气,尽管这小子恶行恶相,但还是把他的话听了进去。
放学后苏北跟阿娇一起做值日,锁好教室的门两人一起到车棚拿车出了校门。
看到校门外的谭磊时,苏北有些意外。
阿娇朝苏北眨眨眼,又跟谭磊打了个招呼便自觉先退场了。
“你怎么来了?”苏北问得很平静,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谭磊听她这么问,不觉有些酸,“怎么?我不能来吗?”
想到下午陆晨所说的,他几乎能想象出她跟郁言牵手的场景,那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让他崩溃。
苏北皱了皱眉,谭磊口中似乎隐藏着火药味,她心一惊,是不是他知道了什么。但转念一想,知道就知道吧,迟早都会知道的。
不知不觉竟把车骑到了玄武湖边,谭磊也一直跟着她,两人一路各怀心思,都没有开口,气氛一度很怪异。
谭磊看着她,颈上的红绳此刻竟觉得很是讽刺,伸手挑出坠子,银戒和玉如意宛如连体婴一般紧挨在一起。“北北,你喜欢他吗?”
知道他说的是谁,苏北抬眼看他,谭磊眼中的哀伤让她为之一怔,但嘴比心快,她自己也清楚地听到了那一声“恩”。
“喜欢他什么呢?”
苏北垂下眼不再看他,但刚刚那一眼已经铭记在心,她还是让他难过了。“我也不知道。”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谭磊觉得每说一句就像在心上剜一刀,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要问,剜就剜吧,疼到极限也就感觉不到疼了。
“过年以后。”
谭磊笑笑,“原来都那么久了。就是因为他所以才拒绝我的吗?”
苏北低着头不说话,谭磊另一只插在裤袋里的手握成拳,指甲深陷掌心,但掌心的痛远抵不上心口的疼。
“我以为你那天拒绝只是因为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接受了戒指就是代表默认,我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哪怕只是一点点,我以为你一直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一切都只是我以为。”
苏北心里堵得慌,她想解释,想辩驳,不是这样子的,但话到嘴边却不知怎么开口。
她可以在郁言面前毫无愧色地说,谭磊对我来说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但在谭磊面前,她却无法说出,对我来说你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这话说出来并不能起到任何安慰的作用,只会自取其辱。
“季苏北,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谭磊转过身面对着湖面,微风吹拂,却惹不出一点波澜。
苏北一怔,眼角微酸。郁言总是直呼她的大名,也不觉有是什么。但她的石头,总是宠溺般喊她北北。她听他叫她季苏北,是不是代表以后她只是季苏北,再也不是他的北北了?
苏北很难过,十年的感情,难道没有爱情就失去存在的价值了?她不明白。
默不作声,看了眼背对着她的谭磊,推着车转身离开。转身的一刹那,泪水蜂拥而至。
是她太贪心了,所以老天惩罚她了。她妄图享受着和郁言恋爱的同时又霸占着石头,美名其约不想让他难过,凭什么?就凭她知道石头喜欢她吗?
石头,对不起。
听到离开的脚步声,谭磊回过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一片苦涩。她连一句解释一声安慰都没有,转身地那么彻底,难道对她来说,他真的这么可有可无吗?
北北,其实如果你现在回头看我一眼,哪怕是犹豫一下,我还是会原谅你的。可是北北,对不起,我又自作多情了,其实你根本不在乎我的原谅不原谅。
当谭磊出现在七班门口的时候,班上的女生还是忍不住偷偷多看了几眼,窃窃私语。
似乎每个学校都喜欢私底下排出个什么四大美女四大帅哥之类,南师也不例外。这一届高一一进学校,这排名便被大洗牌。
再次夸一下资深狗仔的实力,这因为他们,所以南师又多出了一个四大贵公子的排名。而这四大贵公子高一就占了两个,正是眼前的谭磊和本班的郁言。
谭磊站在教室门外,眼睛朝教室里扫了眼,其实郁言很好找,一八五的个子注定只能坐在最后一排。
不过他似乎不在。
有个女生正巧从外面回教室,看到教室门口站着人,便随口问了句,“找谁啊?”
谭磊正准备离开,见有人问话,还是耐着性子答了句,“你们班郁言去哪儿了?”
那个女生朝他看看,绕过他进了班,扯着嗓门喊,“郁言,有人找。”不过没回应。
谭磊翻了翻白眼,这个女生是白痴吗?
没等她回话便转身离开,那个女生不知道是不是天然呆,还追出来告诉他郁言不在。
…。。他当然知道他不在,他明明问的是郁言去哪儿了。
还是客气地说了声谢谢,沉着脸离开。
不知道该说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还是该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谭磊敏感地闻到一股淡不可闻的烟草味,混着沐浴液的香味,那是郁言身上特有的味道。刚准备顺着味道寻过去,郁言已经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你喜欢季苏北什么?”谭磊开门见山。
郁言眉梢一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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