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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北的夏-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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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季苏北什么?”谭磊开门见山。
郁言眉梢一挑,玩味地看着谭磊,“你就为这个找我?季苏北告诉你的?”
“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是真的喜欢季苏北,那请你好好对她。如果你只是想玩玩,那麻烦你换个人玩。她,你玩不起。”谭磊就讨厌郁言有时这副玩世不恭耐人寻味的样子。
“哦,说完了?那容我问一句,你又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话的?”郁言脸一沉,盯着谭磊的眼睛,原本玩味的眼神早已收起。
蛇打七寸,郁言确实精准地掐到了他的痛处。谭磊神色一凛,“你只要记住我说的话就够了。对于季苏北,我不会放手,你最好不要给我有任何机会。”
谁赢谁输
解开红绳,银戒静静躺在手心里,季苏北,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仿若魔音穿耳,久久回荡的耳边。
玉如意背面的“磊”字让她想起七岁的谭磊,霸道地将玉如意送给她,霸道地不许她不经他同意摘下。
将玉如意和戒指塞到红绒布袋里,放进抽屉。玉如意陪了她十年,但现在她没资格再继续戴了。
陆晨看着谭磊的话越来越少,人是越来越消沉,心里对季苏北更是讨厌得咬牙切齿。
当数学测验成绩下来的时候,谭磊卷面上的78分震惊了他,也震惊了全班。
150分的卷子,全班均分108,而每次考试总分稳居年级前五的谭磊,居然没及格。
众人纷纷投以各种揣测的目光,谭磊却面无表情,看上去一点也不在乎这卷子上到底是78分还是多少分。
下课后谭磊毫无意外地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也有几个胆大好事的跑过来问陆晨怎么回事,但陆晨甩都不甩。
怎么回事?他妈的不就那点儿破事。
站在谭磊的课桌前,望着卷首那刺眼的红字,冷哼一声转身出了教室。
“郁言,有人找。”七班门口的小个子朝教室后面喊了声,继续埋头写作业。
郁言伏在桌上,听到叫声将头转了个方向,理都没理。管他是谁,睡觉最大。
陆晨朝后面看了眼,绕到后门,径自走到郁言的桌前,两指蜷起在桌面上叩了叩。
保持原来的姿势,郁言眼睛都没睁一下,但周围人都听了那个“滚”字,低沉有力。
陆晨继续叩了几下,看起来很有耐心,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快控制不住了。
郁言皱着眉睁开眼,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敢打扰他睡觉。看清楚是陆晨后,并没有感到意外,依旧很不耐烦,“干什么事啊?”
“出来,有事。”陆晨说完站在原地没动,眼睛一直盯着郁言。
腾地站起身,退开椅子,郁言像一只高傲的豹子率先出了教室,陆晨紧随其后。
教室后面的同学明显嗅到一股剑拔弩张的味道,待两人出了教室,才不自觉轻呼一口气。
“来一根?”郁言掏出烟刁在嘴上,又抽了一根递给陆晨。
陆晨看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忽然很不爽,握了拳头就送了出去。
郁言没有任何防范,猛吃了一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没有问任何原因,吐掉嘴边的香烟,抄起拳头就回了过去。
陆晨打架完全凭得是一股冲劲,但打架还是要靠脑子的。在打架方面,陆晨根本就不是郁言的对手,连连吃了好几拳,腹部还挨了两脚。
听到陆晨闷哼一声,郁言才停了手。皱着眉头盯着陆晨,“你他妈脑子进屎了啊?”
“老子就是看不惯你这个鸟样子,我脑子再进屎也不会去抢兄弟的女人!”陆晨满眼尽是鄙夷。
见郁言没说话,陆晨以为他心虚,眼里更是充满了不屑。也是,他该心虚的。“石头哪儿惹你了?我们不都是兄弟吗?这就是你对兄弟做的?你他妈也做得出来!”
郁言朝他看了眼,“老子的事不用你管。”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陆晨冲上来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愤怒极了,“不用我管?你不把石头当兄弟,我当!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说不用我管?我倒真是没看出来那个小骚货到底哪点好,犯得着你们两个为她这样?!”
“你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点。”郁言眸子一沉,锋利的目光扫向犹如困兽的陆晨。
陆晨轻笑,“怎么都这么护着那丫头?既然做了就别怕人说,当婊/子还想立牌坊,天下有这么好的事儿?”
空气瞬间凝滞,陆晨捂着鼻子倒在地上,鲜血从指间流出,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刺眼的猩红。
上课铃声打破了此刻的宁静,短暂的声音过后又是一片死寂。
“我提醒过你了。”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陆晨,片刻后伸手将他拉起。
将陆晨送到医务室,冷面校医什么都没问,检查了一下陆晨受伤的鼻梁,简单进行了止血处理。
“鼻梁骨骨折。你们不用跟我解释,等你们主任来跟他解释。”处理完伤口回到办公桌前给教务处去了通电话。
很快教务处主任便沉着脸进来,扫了两人一眼,“怎么回事?”两人都没说话,主任又掉头看向校医,校医不耐烦地摆摆手,“鼻骨骨折,送到鼓楼去拍个片子。”
“不就打篮球不小心打到了鼻子上,用得着去医院吗?说出去笑死人了。”陆晨朝校医看了眼,教务处主任在这儿,他还没傻到说被打成这样的,不然两个人都得被记过,谁都跑不掉。
主任看了眼陆晨,又转头看向郁言,郁言没说话,眼神也不知道飘哪儿去了。主任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好几眼,对陆晨的话半信半疑。
校医随意翻了一下手中的杂志,漫不经心地冒了句,“除了鼻骨骨折外,身上还有多处软组织挫伤,我这没有红花油,记得去医院的时候顺便叫医生开一瓶。”
放下手中的报纸,校医拿起杯子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再次语不惊人死不休,“我说刘主任啊,你们学生现在真是一批不如一批了,撒谎也就算了,还想侮辱我们智商,真把我们当老不朽了。”
刘主任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谎话被当面戳穿的陆晨更是面如菜色,想不到他们也有一天栽在校医这个老巫婆的手里,他都快忘记这个巫婆有个绰号叫“灭绝师太”了。
通知家长,写检查,记过。
本来打架斗殴并造成伤害是要记大过的,因为影响极坏。但开年级大会的时候校方说鉴于两人认错态度较好,念在初犯,给予两人警告处分。
学生私底下对学校这种行为很不齿,谁不知道郁言是省长家的公子,初犯?哪个被记大过的不是初犯,再犯早就直接给开除了。
但大家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再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警告处分又怎么样,大过又怎么样,还不都是表演给全校看的,毕业时一笔勾销。
谭磊想着陆晨肯定是为了他才跟郁言动的手,这个傻帽当初拦着他不让他去找郁言,自己倒是冲动跑去跟人家干架了。
“你到底跑去跟他说什么了,把你揍得这么狠?”看着陆晨至今还有些微肿的鼻子,谭磊问道。
“没什么,老子就是想揍他,无奈技不如人,就这样。”陆晨撇撇嘴,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谭磊看了看他,不吱声。蓦地起身。
陆晨以为他要去找郁言帮他报仇,急忙拉住他,“我说我说,怕了你。我骂季苏北了,当时我也是气昏了头,口不择言。”
谭磊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换我,我也会揍你。”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可怜的鼻梁骨,陆晨那叫一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心想,大哥,我已经领教过你的拳头了。事不过三,再犯我就是傻逼。以后不管你们要抢西施还是夺貂蝉,老子都不趟这趟浑水。
盛夏将至,偌大的校园隐隐开始骚动起来,每个人都在临考的煎熬中期待暑期的到来。
世界杯如火如荼地展开着,瑞奇马汀的一首《生命之杯》唱响了全世界,大街小巷,到处充斥着那首激情四溢的歌。就算不会英语,但谁都会哼句“Go,go,go; Ale; ale; ale。。。”
高卢人的盛宴,那一年苏北认识了苏克,大罗,看到了劳尔,齐达内,记住了小贝,欧文。还有很多很多。
熬过期末考,所有人跟疯了似的,解放了。
苏北去了趟大院,葱郁的大树给大路带来一丝林荫,让行人可以躲过夏日的耀阳。
自从那次在湖边不欢而散后,苏北一直没有见到谭磊。
不过才一个多月的工夫,谭磊似乎又比那时高了些许。他站在她面前,她看不穿他的表情,猜不透他的想法。
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红绒布袋,伸手递给谭磊,她觉得此刻应该说点什么,但又似乎什么都不该说。谭磊眼中的冷冽让她心惊。
看到她脖子空荡荡什么都没有,谭磊也能猜到这布袋里是什么了。“我送出去的东西是不会收回的,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那块玉从他送给她那天起她就一直戴着,每次看到她脖子间若隐若现的红绳,他都无比满足。
玉器终究是玉器,无论戴了十年还是几百年几千年,只要心不想,玉便不再。
听到他的话,苏北伸出的手不知该收回还是就那么继续悬着。
僵持了半天,将她的局促尽收眼底。
终是不忍,伸手接过小布袋。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掌心,金镶玉,银戒。
谭磊,你还真是土啊,又送金又送银的。谭磊在心里自嘲一番。
路边有人经过,看到是大院里出名的“小两口”,“北北来找磊磊啦?好长时间没看到了,越大越漂亮了。”
“王叔叔好。”苏北朝那人打招呼。
“好好好,你们继续玩吧,叔叔还有事,先走了,有空来叔叔家玩。”王干事笑着摆摆手离开。
忽的脖子一凉,低头看去,那块跟了自己十年的玉如意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谭磊这次将红绳打了个死结,“季苏北,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摘掉。”
看了眼那枚戒指,突然甩手往草丛里一丢,“戒指不要就扔了吧,反正银的不值钱。”
苏北呆呆地望着草丛,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的举动。
“好了,你走吧。”谭磊淡然说道,极力掩藏着身体中的蠢蠢欲动。
沉静了半响,苏北转过头看向他,“那你还生气吗?”
“生气,很生气。想让我不生气就好好表现吧。还有,你居然不经过我同意就擅自将玉如意拿下来,我更生气了,我怕我控制不住想揍你,所以你现在赶紧走吧。”谭磊生气,气她没心没肺,更气自己对她永远狠不下心。
苏北“哦”了一声,忽的喜笑颜开,“那我走了?”
“赶紧滚。”
走了几步,苏北又回过头,“对了,今晚法国决赛对阵巴西,你猜谁会赢?”
“滚。”
目送着她离开,谭磊心又有些揪疼,自己怎么会喜欢这么个傻不拉几的丫头。八成前世的他就是个陈世美,所以老天爷这世派她来收他了。
不管是法国赢还是巴西赢,都跟我没关系。
我只知道,我把你给输了…
第 16 章》 跪搓衣板
假期前最后一次回校,领成绩单和暑期作业。
之前的不在状态让苏北已经预料到成绩单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但真正拿到手看到上面惨不忍睹的数字的时候还是慌了神。这个暑假注定不好过了。
阿娇一把抢过成绩单,一眼扫下去,震惊都不足以形容她内心的感受。这烂成绩在班里排倒数绝对没问题。疑惑地看了看季苏北,“你考试的时候没带脑子去吗?”
苏北抽回她手中不停扬着的成绩单,眉头紧锁,“好像是忘记带了。”不知道待会儿回去杨思云看到这东西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你在搞什么啊?跟你老公吵架了?”阿娇不依不饶,探究的目光在苏北身上扫来扫去。
苏北这会心里烦,没好气地说,“跟你说了多少回了,谭磊跟我没关系!”话说完也许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了,不再说话,沉着气随手翻着刚发下来的暑期作业。
阿娇也愣住了,噤了声没再问,这样的苏北太奇怪了。
回到家后苏北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想到成绩单就头疼。杨思云肯定是要问的,就算藏起来也没用,学校要求家长签字和写回执,这事向来是杨思云一手操办。
杨思云下班回到家,家里静悄悄的,要不是看到苏北的拖鞋没在鞋架上以及她紧闭着的卧室门,她都快要以为家里没人了。
换上拖鞋,走到苏北房前敲了敲门,没反应。
又敲了敲,转了转门把锁,从里面反锁了。杨思云皱了皱眉,“北北?在不在?开开门。”
还是没反应。
她知道今天苏北回学校了,估计期末考成绩不太理想。没再继续敲下去,杨思云转身回房换了衣服,套上围兜去厨房忙活。
晚饭弄好后,杨思云直接拿了钥匙站到苏北房门口,再次敲了敲,里面没什么动静。直接开门进去,一看,他们家姑娘倒在床上睡得正香呢。
刚想上前叫醒她,家里电话响了,杨思云忙不迭跑出去接电话。
苏北从卧室里出来坐到饭桌前,端起碗,偷偷瞄了眼仍在接电话的杨思云。
那边电话终于挂掉,杨思云也早就看到苏北出来了。走过来坐到苏北对面,什么也没说,不过从她脸上的表情来看就知道没好事。
“不等爸爸回来吃饭?”苏北抬眼看了看准备动筷子的杨思云。
“你爸晚上有应酬不回来吃饭,吃吧。”
苏北微皱了下眉,什么也没说,埋头扒饭。
吃过饭苏北还坐在桌前,正犹豫着怎么跟杨思云说成绩单的事,杨思云就已经开口了,果然刚刚饭桌上的低气压不是没有原因的。
“成绩出来了?考得怎么样?”
“不怎么好。”苏北莫名开始紧张,这是杨思云的惯例谈话方式,但总觉得她今天嘴边不明显的微笑格外诡异。
杨思云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筷,“哪一门不好?还是都不好?”
苏北闷声说,“都不好。”
“哦?什么原因呢?”
“……”不知道为什么,状态不好这句话明显就是用来敷衍的,但苏北怎么都说不出口。
杨思云收拾好碗筷泡到水池里,将桌子抹了下,这才朝苏北说道,“先去洗个澡,好好想想等会要怎么解释。知道刚刚是谁打的电话吗?”
苏北摇了摇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班主任打来的,看来情况真的很不乐观呢。去吧,我收拾下厨房。”
苏北心一沉,没想到班主任会来插一脚,这样原本掌握主动权的她立马变得很被动了。不过也难怪,成绩这么难看,苏北早就预料到老师会打电话给家长,但没想到动作这么③üww。сōm快。
用最快速度简单冲了个澡,苏北回到房间拿出成绩单,杨思云已经在客厅沙发上等了。
杨思云接过成绩单,看得很仔细,苏北忽然有种度秒如年的感觉,明明一眼就可以扫完的东西,杨思云竟看了好几分钟,像是要将成绩单上每一个字每一个数字都刻入脑中一般。
合上成绩单,杨思云沉默半响,“你们班主任说你平时在学校表现不错,但是最近好像不太对劲啊。无精打采,上课老走神,问我是不是咱们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季苏北,你倒是给我说说啊,我们家出了什么事让你这么魂不守舍的?”
见苏北低着头不吱声,杨思云更是一股无名火上来,“你们班主任说了,你再这么下去,以你现在的成绩想直升南外的高中是绝对不可能的,南师金中也没戏,下学期就要升初三了,你这个成绩是准备初中毕业去上中专还是技校啊?”
苏北郁闷,一次考试又不能代表什么,她一直以为一直接受美国式教育的杨思云会和其他家长有所不同,看来也就这么回事。
杨思云朝她看了眼,突地将成绩单狠狠朝茶几上一摔,“怎么?不服气啊?不服气就别考这种丢人现眼的成绩回来!我看你的样子好像很不在乎啊,我告诉你,你现在还没有不在乎的资格!”
说完杨思云站起身,转身进了卫生间,很快又从里面出来,手里居然拎着一块搓衣板。
将搓衣板朝苏北面前一扔,“给我跪在上面好好反省,我不叫你起来就不准起!”
苏北难以置信地看着妈妈,她不知道为什么仅凭一次考试就让她发这么大的火。苏北觉得很委屈,眼角噙着泪,死死拽着衣角站在一边盯着搓衣板不动。
“跪啊!”杨思云怒吼,苏北仍是傻站在那儿,她越看心越堵,伸脚朝苏北腿弯处一踢。
苏北一下子没承认住,两膝狠狠磕在了搓衣板上,膝盖处犹如锥心般的疼痛让一直聚集在眼眶里的泪水控制不住涌了出来。
杨思云就坐在沙发上看着苏北掉眼泪,她最讨厌人哭,“哭什么哭,自己好好想想,再哭别怪我动手。”
苏北其实还是有些怕杨思云的,尤其是很少发火,但每次发火就很慑人的杨思云。她知道杨思云向来说一不二,她说动手那就是真的动手。
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抽噎出声,但眼泪还是无法控制地朝下掉。
“你们班主任说你平时语文英语都不错,但你自己看看你这次哪一项成绩能拿得出手?数学物理虽然平时都过得去,但很不稳定,经常犯低级错误。但这次考试不是低级错误的问题,而是你很多根本就不会!”杨思云胸口此起彼伏,看得出情绪波动很大。
苏北没反驳,她知道考试前根本就没有好好复习,书都看不进去,考试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天开始,你给我到你们班主任家补数学去!等会我给杜老师打个电话,看看他有没有时间给你辅导一下物理。至于英语,每天五十个单词,一篇阅读理解,一个礼拜一篇作文。晚上给我写一份暑期计划出来。”
季建国回来的时候见苏北依然还跪在客厅里,眼神麻木。赶紧上前拉起苏北,但这时苏北已经整整跪了两个多小时,膝盖处的肉已深陷进去,腿仿佛已经不是她的了,脚一软瘫坐在地板上。
“杨思云你干什么事啊,让姑娘跪搓衣板你是不是发神经了?你自己看看腿都成什么样子了!”季建国心疼闺女,看到冷脸坐在沙发上的老婆便一通责怪。
“老祖宗说得没错,不打不成器,我就是要让她好好反省下,要是不打算考高中就直接说一声,省得我们还为她操心。”抓起茶几上的成绩单朝季建国一丢,“你自己看。”
季建国看了下成绩单,眉头皱了下,但很快释然,“不就是一次没考好,什么时候你也这么重视分数了,我相信北北自己能把握好,一次失误不算什么,你犯得着这么折腾孩子啊?”
“季建国,你爱怎么纵容你姑娘我不管,但是我管孩子的时候你也别插手!”杨思云态度强硬,尽管刚刚看到苏北膝盖骨的凹痕时也忍不住动容,但那几乎不可察觉的情绪很快被她收敛起来。
“好好好,我不管!但今天这个样子也够了吧,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啊,真残了你就开心了?北北,听爸爸,回房间休息。”
苏北不敢动,季建国气得要命,“你看看,你把孩子都吓成什么样子了!”
杨思云看了眼父女俩,这才松了口,“我之前说的话你都给我记得,回房去写份暑期计划,什么时候写好什么时候睡觉。”
“你这个人,真是…”季建国也拿她没辙,这女人脾气上来了谁都拦不住。转过身拍拍苏北的肩膀,“听见了?你妈让你回房去,计划写好了就赶紧睡觉。腿啊疼啊?”
苏北很疼,但还是摇摇头。恢复了些一瘸一拐地回了自己房间,杨思云也起身回了房。季建国看着两人的背影,摇着头叹了口气。
在杨思云的高压政策下,苏北的暑假可以用暗无天日来形容。爷爷那里就去过两次,谭磊倒是来找过她,但家里都没人。
郁言有时会在苏北下课后来接她,但苏北一直提不起兴致,哪里都不想去,就连跟郁言说话都有些敷衍。
不过郁言倒是很强势,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拉着她该去哪儿就去哪儿,一点也不含糊。有几次苏北都生气了,但他一个吻一个拥抱就让她又松了下来。他总是亲昵地摸摸她的头说,“季苏北,你别把自己逼太紧。”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期待过开学,数字,公式,单词,几乎让她全线崩溃。
整个暑假就在斯巴达式的教育下过去了,开学前一天,杨思云检查了苏北的暑假作业,替苏北整理了书包。
收拾停当,拉着苏北坐到床边, “北北,还怪妈妈吗?”
苏北讶异,但很快垂下眼摇摇头。
杨思云拉住苏北的手,不停地抚摸,语重心长地说道,“妈妈也是担心你,你从来都不用我跟你爸爸多费心的,我们也相信你能做得更好。但你这次成绩真的让妈妈吓到了,就算不想承认,但这里是国内,应试教育是真理。就算你小提琴拉得再好又怎么样?我相信你的目标不是音乐学院。当初我让你学小提琴也只是希望培养你的兴趣和情操,没指望你在这上面有更深的造诣。我想你也一定想上个好高中,读个好大学。现在是打基础的时候,链子一节断了整个都无法运转,你懂的对吧?”
苏北点点头,“我知道。”
“这个暑假是辛苦了点,但明年暑假就不同了,要是顺利考个好高中,整个暑假怎么玩妈妈都不会管你。现在能跟我说说,期末考试没考好到底是什么原因吗?”杨思云口气不再强硬,适当的时候怀柔政策反而事半功倍。
“没什么,就是考试前一阵子心情不太好,烦躁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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