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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策-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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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不解原因,风荷也不愿叫人随意侮辱了,收了笑容,淡淡回道:“略识几个字,郡主可有指教。”人家都欺上门来,她难道算了不成,郡主也不能仗势欺人吧。

博西瑶看着风荷面上的浅笑,心下更气,柳眉竖起,未等她说话,外边又有客人前来拜寿,大家都顾着去看来得是谁?

一个中年美妇领着两个女孩儿含笑进来,原来是理国公方家的夫人及女儿,他们与魏平侯府是老亲了,两家似乎有意再结一段姻亲:魏平侯幼子与理国公的小女儿。

两个女孩儿一个穿红,一个着绿,都是一般艳丽,红的居长,几个月前与颐亲王府堂族一个子弟定了亲事,绿的是妹妹,一进来就与西瑶大说大笑,显然很高兴。

很快,宾客们都齐齐前来,有侯府堂族女眷,也有姻亲世交,不一而是。

女孩儿中,以西瑶郡主身份最是尊贵,认识的人多,大家都爱围着她说话,时有奉承。风荷放下方才的不快,词候王妃左右。

吉时到,外边男客中亲近的由人引了进来,正式与老夫人拜寿,非亲眷的妇人女孩儿都避到了隔壁花厅里。

杭天曜也来了,名义上他是老夫人的外孙,行个礼也是该的。

等候之时,杭天曜靠近风荷,压低声音问道:“有没有人为难你?他们若敢,你只管走人,不必理会。”

风荷心中好笑,这也太孩子气了点,不过像是他的作风,抿嘴轻笑道:“我省得,你回头少吃点酒,怕是还有一下午要应付呢。”

杭天耀点头,手上轻轻勾了勾风荷的手指,风荷慌得忙让开了两步,悄悄看了一圈,好在屋里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不由红着脸嗔道:“你作死呢,叫人看见算什么。”

“娘子,谁敢看我们。对了,我方才收到友人之信,叫我用了宴之后先去与他商议个事,你若呆得无趣先回府歇歇,不用在这守着。王妃许久未见老夫人,必有许多话要说的。”杭天曜笑得越发灿烂。

礼毕,便是开席了。男客在前边厅里,女眷安置在了内院。虽只有亲眷世交来了,但也不少人,一共开了三十几桌。

贺氏、蒋氏、风荷,由侯府一位本家夫人陪着坐了一席。这位夫人之夫是个五品官员,在朝堂上靠着侯府过活,是以对她们这样的贵客是多有奉承的。风荷便是不喜她为人,到底也知这是官场中寻常事情,普通相待,既不热络也不冷淡口。

叫风荷讶异的是,用饭之时,她常常感到有人在盯着她看,而且目光不善,她巡视一圈,忖度着怕是右后边席上西瑶郡主,愈加惊惧。她不怕人算计,但要事先弄清楚人家为何会算计她才行,而这位西瑶郡主有些太没来由了。

午宴之后,大家随意坐着聊天。年纪大些的妇人陪着老夫人,年小的都被打发去了后边,好让她们年轻人自在说话,风荷亦在被打发之列。

这是个很大的暖阁,收拾得清清爽爽,又不失喜庆。这么大的暖阁怕是不会日常使用,风荷估摸着这是侯府冬日招待客人的地方。

不知是不是因为杭天曜的名头太大,总之女孩子们都有意无意疏远了她,除了贺氏蒋氏,只有侯府的大姑奶奶和礼部侍郎的女儿苏曼罗与她说得上话。风荷小时候跟着董夫人出门作客时,也曾去过苏府,认识苏曼罗,可惜这些年疏于联系。侯府祖上有一位姑奶奶好似嫁到了苏家,两家是老亲。

苏曼罗牵了风荷的手,找了个角落坐下,她目光闪动,顿了须臾,终究低声问着风荷:“人都说你家那个有些毛病,究竞是真是假,他待你可还?”

风荷听苏曼罗说话之时,语气里不自禁地带了一丝担忧,心下一暖,她们也不过是小时候的交情了,没想到苏曼罗至今还念着,不顾众人的目光执意与她亲近。这个女孩儿,原来不止有心机,还是个良善之人,她也起了真心交好之意。

她拢了拢鬓发,莞尔一笑:“叫姐姐担心了。其实,相公他挺好的,只是偶尔有些小脾气罢了,那此人以讹传讹倒当了真。姐姐细想,若那些传言俱是真的,我如何还好端端坐在这里?”

“你说的也是。我之前随母亲回老家料理几个堂兄堂姐妹们的婚事,年前才回来,就听说了你的婚事,把我吓了一跳。如今见你好好的,反是我自误了,竟会相信那些市井流言。但你也别瞒我,你们房里,嗯,是不是,有许多个妾室?”苏曼罗比风荷大了几个月,尚未婚嫁,是以说起这此事来有些不好意思。

苏家原籍湖州,是那一带的名门望族,素有书香门第之称。子弟中成才的也不少,老一辈中,先皇之师苏太博是士林名宿,名满天下,荣耀归乡;小辈中,苏曼罗之父位居三品,一个叔叔外任五品同知,两个堂兄前些年进士及第。论理,依苏家这样门楣,苏曼罗早定下了人家,偏她及笄将满一年,并不说亲。听说宫里似乎有意将她留给太子为侧妃,是以压着苏家不定亲。

风荷知道这此事也无需瞒人,就实话实说了:“确是如此,我进门之先,房里已经有五个姨娘了,通房丫头之类的不知多少,我也懒得去理会。只要她们安分守己的过日子,大家都能得个好。”

苏曼罗皱皱眉,神情有些不悦,恨铁不成钢的斥道:“你呀,就是心软。那些妾室,你倒想与她们安生过日子,那也要人家愿意啊。你好比是六部衙门上头空降而来的丞相,叫人家怎么信服,你要么新官上任三把火吓住了她们再图后事,要么她们就要试试你的底细了。尤其是你家那位,口碑一直不好,将来不站在你这边,你待怎么办?”

别看苏曼罗名字听着很有江南女儿的柔情似水,清纯可人,其实是个暴烈性子,手段更是深得祖上相传,别说时竹内院的女子,都能上朝堂与那些人精对着干了。

风荷听她说得好笑,又似乎另有隐情,微微动容,认真问道:“姐姐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传闻,也说给我听听,省得我日日关在二门里,什么都不知道。”

厅中传来一群女孩儿的哄笑,好似西瑶郡主说了什么笑话,逗得众人又是拍手又是大笑的。苏曼罗嘴角翘了翘,知道无人关注她们,才凑近了风荷,细细说道“我今儿跟找母亲来时,为着回娘家探亲的车马太多,几次被堵在了路上。尤其遇到恭亲王妃一行,足足在那里等了一刻钟。

我在轿子里,隐约听到有人提起庄郡王府,就留神听了听,没想到恰好与你相关。那几人说,你进门那日就传出一个妾室怀孕之事,你家那位对那妾室宠得当了心头宝,连你都要靠后几分。还说,你们二人不甚和睦,你不过是得了一个名分而已,实际上在杭家连一个小妾都不如。我听了真是气得不行,你当日也是个聪明人,难道连几个妾室都收拾不了了?”

苏曼罗说得有此气愤,但大家小姐的端庄模样一点不变,不知道的人只会以为她们在谈什么针线好,什么胭脂鲜艳。

风荷目光沉了沉,这些都是内院里的事,如何就传得街上随便一个人都知道了,要说不是有人故意传出去的她还真不相信。那是谁传出去的呢,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只是为了叫自己的名声更难听些。不对,这样的风声与她并无大碍,顶多惹人同情而已,但杭天曜的声名就更坏了,宠妾灭妻,这可不是小事啊。

苏曼罗见风荷只是沉思不说话,就当了真,挽着她的胳膊问道:“难道都是真的不成?”

“姐姐觉得,王府守卫就到了这个地步,什么闺阁之话都能传出去了?姐姐的心意我领了,不过姐姐放心,我也不是泥捏的人,岂能叫几个妾室欺到这份上。他们,不过是觉得我相公最近太安分了,缺少了谈资而已。”风荷笑着拍了拍苏曼罗的胳膊,眼中闪过幽暗的光,这些传言到了宫里,别说世子之位,能不能保住杭天曜眼下的风光都难说。

苏曼罗登时反应过来,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杭家再尊贵,在这个王族子弟遍布的京城,小小一个杭天曜真算不得什么,为什么就数他的传闻最多,除了他自身值得人指摘之外,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杀人不见血啊。

风荷亦是想到了一点,杭家嫡系死的人太多了,先王妃留下三个儿子,只剩下杭天耀一个,倘若连杭天曜都没了,必定会引起世人怀疑。所以,杭天曜没死,但他现在的情形,距离继承王位太远了些。好算计啊。

两人欲要再说,却听有人提到风荷的名号:“攀龙附凤之辈而已,以为嫁到了王府就有好日子过了,奈何四哥不喜欢她。”

这个声音,嚣张、冷漠,除了西瑶郡主还能有谁。

苏曼罗不解地望着风荷,意在问她何时惹恼了这个主,承平公主的宠溺,导致西瑶郡主成了京城人人退避三舍的人物。风荷无奈的摇摇头。

有一个软糯的声音响起:“郡主快别生气了,人家为了出人头地有什么不愿意的。”这若说是劝和,还不如说是火上浇油呢。

“好了,郡主最近都忙得什么,也不去看我?”蒋氏忙出来打圆场,倘若风荷受了委屈,她们总是妯娌,连她也不好看。

“你别打岔,难道连你也要护着她不成。我平生就是看不懂这样的女子,不自珍自爱,眼里只有权势,没了其他。”西瑶郡主对蒋氏说话都带了三分恼意,蒋氏被她噎得无话可说,又觉得自己犯不着事事顺着她,就背过了身去,不再搭理。

风荷又气又怒,没来由的受了这个郡主一日排揎,当下也恼了起来,轻笑着问道:“不知郡主以为什么是自珍自爱?”她没有直接质问郡主骂谁,而是从她话里拣出了一句来应对。

西瑶郡主先是一冷,随即咯咯笑了起来:“身为女子,自要贞静贤淑,举动有节。倘若为了权势为了地位不惜一切,那么就是有十分的美貌也是可恼可恨的。你即便在娘家不受宠,也不该巴巴的要嫁给四哥。”

围着她的另外几个姑娘家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有人轻轻拽了拽西瑶郡主的衣袖,反被她瞪了一眼。其中几个伶俐些的,都不声不响坐得远了点,生怕卷进这场无缘无故的战役中。

风荷就等着她这句话呢,闻言敛了笑容,束了衣衫,翩然玉立,口气强硬:“照郡主这么说,皇上的圣旨错了不成?我与四少爷,那是有媒妁之命父母之言的,又经皇上赐婚,怎么到了郡主嘴里,我就是不要脸的女人了。郡主这般说,将皇上置于何地,将天家尊严置于何地。劝郡主,日后说话还要三思,该说的不该说的,心里理理清楚。”

一席话说得傅西瑶面红耳赤,又羞又窘,惊怒交加。她自翔出身皇族,身份尊贵异于常人,且又生得原比旁人强些,不免骄纵傲气,京城一般闺秀从不在她眼里。算起来,皇上还是她的表哥呢,除了太皇太后,皇后,她傅西瑶还怕过谁来。若从皇后那边排辈分,她比杭天曜长了一辈,但两家有自己的排法,郡主向来随着她兄长称呼杭四一声四哥。

她不曾想到风荷会当众顶撞她,觉得很失脸面,怒斥道:“别拿表哥来压我,那是因为表哥不知道你的为人,才会给你和四哥赐婚的,我回头就去告诉表哥。”

“郡主要怎么说呢?”风荷闲闲的抛出一句。

今日一事,众人看在眼中,风荷从没有一点失礼之举,侧是郡主她,几次刻意去找风荷的麻烦,叫人心下疑虑。闹到皇上跟前,风荷也有话说。

博西瑶又是一窒,她的确无话可说,她根本没有例证能指明风荷是个贪恋权势的女子。即便是又如何,古来皇宫中的嫔妃有几个不贪恋权势的,皇上皇后对此见惯不怪。

侧门匆匆进来一个身影,风荷恍惚觉得很熟悉,回头去看,却是含秋,面上急迫之色显然。含秋悄悄走到风荷身后,附在她耳边低语:“少夫人,少爷出事了,王爷命人对他动用家法呢,太妃娘娘不在,无人拦得住啊。”

杭天曜?他确实说了下午要出去,难道一出去就犯了什么事嘛,动家法,那就定是大事了。

风荷心中疑惑,再无心绪留在这里陪她们冷嘲热讽,小声与苏曼罗说了两句,扶了丫鬟的手匆匆赶去厅里。郡主尚未回过神来,就见她跑了,不由更是不满至极,但人已走,她顶多背后诋毁几句,究竟没什么意思。

侯府老夫人似乎招了王妃在里间说体己话,贺氏在外边与人闲话,风荷让丫鬟请了贺氏出来,贺氏诧异,快步过来,风荷牵着她行到抄手游廊之下。方才简单说道:“三嫂,我们爷不知什么事惹恼了王爷,我先回去看看,母妃这边就有劳三嫂了。”

贺氏一听,就有几分焦急,她来王府的时日久了,自然清楚能惊动王爷的绝不是等闲小事,风荷只是儿媳妇,怕是回去了也不敢劝。先安慰道:“你先别急,咱们请母妃出来再做道理。”

“三嫂,母妃许久未见老夫人,母女俩必是有话要说的,咱们岂能这个时候前去打搅。何况爷那边,或许只是小事而已,为着件小事闹得人尽皆知,反而不美。还是我回去看看,倘若要紧,再派人送信过来。”说毕,也不等贺氏答应,急急去了。

不是她小人之心,她真的怕王妃回去非但没有好结果,反激得王爷越是恼恨杭四了。看到一少爷五少爷都极有出息的模样,王爷一个不打紧,只会怨愤杭四辜负了他的一片殷切希望。

天色有些晦暗,不复早间的亮堂,北风渐渐转浓,瑰丽堂皇之中微有孤凉。车窗外夹杂着大街上繁多的叫卖声,一派新年喜气,只是风荷心里,漫上淡淡的愁怀。自从进了王府,她便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而她亦是清楚,杭天曜就是她此生的归宿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含秋,是谁来传得信?”手炉的热量传到身上,胸口暖暖的,她从来就没有退路,只能义无反顾的与他一同赴上权势之路。

含秋低眉敛目,沉静回道:“云暮遣了谭侍卫过来的,怕其他人没办法进得了侯府。”

倒是云暮仔细,换了杭家其他仆人,还不一定听她的差遣呢。风荷挑了挑眉:“请谭侍卫过来,我有话要问。”

沉烟揭起帘子一角,低声与跟车的护院说了几句,谭清从后头赶了上来,护在车窗外。

“究竟怎么一回事?”语调平淡冷静,不见波澜。

谭清定了定神,转头对着马车回话:“实情小的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四少爷在大街上与恭亲王府的七公子打了起来,似乎,似乎是为了一位年青公子,那位年青公子今日曾在大观楼串了一场戏。恭亲王府的七公子被打得不轻,据说断了一条腿,被人抬着回去的。”

恭亲王府七公子?恭亲王是皇上的亲叔叔,身份贵重,在所有皇室王爷中也是与皇上血缘关系最亲密的,颇得皇上敬重。尤其恭亲王在当年动乱中护主有功,深得皇上信任,几个儿子都认命重要衙门。

其中,恭亲王最是宠爱一位徐侧妃,来自江南,育有一子,即是七公子。恭亲王爱屋及乌,对这个七公子与嫡子一般无异,反倒骄纵了七公子的性子,在京城是与杭天曜齐名的王孙公子了。两人为了一名男子相争,这本就是不太好听的话了,偏还闹出了这么大的事,由不得王爷不恼。

风荷默默想了半晌,才对谭清说道:“你去查查那位年青公子的底细,及事情起因。”

谭清领命,策马而去。

庄郡王府里,肃穆安静到极点。伺候的仆人能躲远一点就躲远一点,王爷是个克制的人,极少发怒,唯有的几次怒气都是因为四少爷,王爷也不是没有下狠心打过四少爷,但每次都被太妃赶来阻止了。今儿太妃不在,连王妃都不在,还有谁能劝得了王爷,只怕不是引火烧身就好了。

王服本就威严,何况王爷正处于盛怒之中,满面的怒容彷佛惊雷一般,几个无奈在屋里伺候的下人,都是脸色青白,正月里被汗濡湿了里衣。

这是正院正厅,王爷一旦动用这里,就表明他愤怒到了极致,倘若四少爷再不好好配合,就当去祠堂当着祖宗的面受罚了。

杭天曜一脸的桀骜不驯,斜插八鬓的浓眉张扬着他的不在乎,紧抿的薄唇向上勾起,淡淡的讽刺从他挺拨的身休中散发出来。他也受了伤,英俊的双颊泛出青紫色,额上有一块明晃晃的淤红,衣衫略有不整,袍子下摆处染了几点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不过,他应该没有受太重的伤。

杭天曜的满不在乎在王爷眼里就有些不可饶恕了,这个逆子,将庄郡王府原本清白的门风全毁了,连累得自己在朝中都抬不起头来。贪杯好色、一事无成,无恶不作、宠妾灭妻、、、,要不是看在太妃垂怜的面上,他早把他打死了。而他,竟是一点都不知错。

如今,更是惹下了大麻烦,为了一个戏子,就跟恭亲王府的公子爷挥拳,还将人打得重伤不起。虽然同是王府,但自己一个小小郡王,如何比得人家正正经经的皇室子弟,圣上亲叔。不但王府之间可能就此结仇,连皇后娘娘都有可能被牵连了,若是被御史们告上皇后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那又该如何?

庄郡王狠狠吸了两口气,他怕自己不小心就被气死了,才喝斥道:“逆子,给我跪下。”

杭天曜轻轻盯视了王爷一眼,懒懒回道:“儿子不知犯了何错,惹得王爷如此生气。”

庄郡王觉得自己生这个儿子出来,就是找气受的,冥顽不灵,祸事不断,不论他是不是自己最正宗的嫡子,不管他小时候有多聪明懂事,王爷都决定不能再任由他那样下去了,哪一日给整个王府招来祸事,那时再行管教就晚了。

“你不知,恭亲王的七少爷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会不知道?”

“哦,刘弘武吗?我不过是稍稍教训了他一顿而已。”对于这个父亲,杭天曜早就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了,单纯的不想面对他。

“你,而已。七少爷被你打断了一条腿,还不定何时能下得了床呢。你这个逆子,你以为自己有太妃护着我就不敢动你了是不是,今儿我就要叫你知道厉害,不然明儿闯出了大祸你还不知错呢。上大板。”庄郡王对这个儿子是彻底失望了,犯下弥天大错还犹自不肯认,别说自己还有儿子,就是只这一个也说不得了,不能为了这个逆子毁了杭氏满门。

屋子里一片死静,执板之人情知躲不过去,蹑手蹑脚踱了上来。空气沉闷得叫人呼吸不畅,下人们恨不得此刻能离了这里,四少爷一向是个不肯服输认错的人,僵持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糟。他们这些下人,极容易成为主子发泄的对象。

杭天耀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平静的回道:“我没错,你不能打我。”

他不说还罢了,这一说,把王爷的八分怒气一下子激到了十二分,面色阴沉得有如夏日暴风雨之前乌云翻滚的天空,窒息沉闷。王爷大声吼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素来只管行刑的几个下人浑身发颤,腿软得几乎动不了,不打,他们现在就别想好过,打了,太妃回来他们更不会好过。这分明就是条死路,两边都不通。但王爷面前,又岂容他们违抗,只得犹犹豫豫举起了板子,却迟迟没有往杭天曜身上招呼过去。

“你们不打,就先把你们拖下去打死了。”王爷怒极,平日的清醒理智都没了。

下人无法,咬咬牙,闭着眼睛往杭天曜背上盖下去,手里留了一半的力。

杭天曜不打算白白挨了这顿打,他的目光缓缓移过王爷脸上,瞬间一跃而起,双腿齐出,一脚踢翻了行刑的两个小厮,其中一个手中的大板碎成了两截,发出暴烈的“砰”声。

每一个人脸上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四少爷这下完了,他这是公然与王爷对抗呢,是忤逆,是不孝,当今天子极重孝道,忤逆之罪上报上去,绝没有好结果。

庄郡王亦是没有想到杭天曜会反抗,他不是第一次打这个逆子了,却是第一次遭到对抗,儿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凉冽之气,叫他没来由的心虚、震怒。作为一个父亲,他的威严不能被挑衅,庄郡王劈手夺过下人手中的木板,咬牙切齿喊道:“我今儿非打死了你这个逆子不可。”一面说着,王爷一面抡起板子,使尽平生力气狠命砸下去。

杭天曜恰好转过身要出去,他没有躲,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板子。他挺直脊背,彷佛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巨大的力量痛得他想蜷缩下去,只是他纹丝不动,硬是守承受住了。下人动手,他可以不理,但那总是他的生父,他并不想与他拳脚相对,那样不堪的场面不是他愿意的,所以他宁愿受这一下。

王爷微微愣了一瞬,很快就被满腹怒气刺激着,一下一下加在杭天曜背上。杭天耀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直挺挺站着,双目明澈似有哀伤。不是他不痛,而是心里的痛楚麻痹得他失去了感觉。

打了几十下之后王爷感到手臂发算,他清清楚楚看到自己当年最宠爱的儿子在他手下变得血肉模糊,那一点点猩红的血迹渗透出来,濡湿冬日厚重的衣服。王爷的视线渐渐模糊,那抹可怖的红色,如一根针刺进他的胸口。

其实,他已经有了停手的打算,他只是想等儿子的一句话,他不肯认错,便是求饶也好啊。偏他冷漠的像是没有感觉,他是不愿将自己当作他的父亲看待啊。逆子,逆子,华欣,这是你唯一的儿子了啊。

院子里灰蒙蒙的天空,似有棉絮飞扯着,朦朦胧胧的,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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