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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策-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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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不早,一把按住他的手,在他左右脸颊分别狠狠亲了一口,随即趁着杭天曜没有注意,大笑着跑了出去。
杭天曜懊恼又被她溜了,只得起身去前边,准备吃饭时再占点便宜也好。
他一出去,就有丫鬟给他请安,不知怎么回事,每个丫鬟看到他,不是偷笑就是直接笑出了声,把杭天曜笑得怔怔的。
风荷在小花厅看着调停桌椅,摆置碗筷。就有几个姨娘过来请安了,来得最早的是柔姨娘和媚姨娘,两人一个娇艳一个妩媚,袅袅行了过来。她们都知道今天风荷会去英国公府,少爷一个人留在府里,安了心要来引逗杭天曜重新记起她们。
她们在门口等待小丫鬟进去通报,从打起的帘子一角瞥见了杭天曜站在中间,一脸的迷茫,顿时大惊,相互对视了一眼。因为杭天曜自己看不到,但别人都能看到,他两颊上有两朵鲜红的唇印。能公然在凝霜院里这么做的,除了少夫人还有谁,少爷已经这么宠少夫人了?少爷不是一向厌恶女子亲吻他吗,每次都避开她们的唇。
柔姨娘和媚姨娘的震惊可想而知,她们都是伺候了少爷几年的,都不曾获得这个待遇,没想到少夫人短短几日就把少爷勾引得见了她们都没个笑颜。狐狸精,真是个狐狸精,大白天的当着一屋子丫鬟呢,竟然这么招摇。两人把手中的帕子拧得比麻花还紧,仿佛把帕子就是风荷。
风荷看早饭得了,就过来叫杭天曜用饭,不经意看到他脸上的桃花,又是可气又是好笑,忙拉了他衣襟回里间,把他推坐在梳妆台前。
杭天曜此时才知自己脸上留着风荷的恶作剧,登时红了脸,却把那唇印映得更加艳丽了几分。风荷拿帕子给他擦了,又叫人打了水,给他再梳洗一遍。
杭天曜恶狠狠地瞪着风荷,他杭家四少几辈子的脸都被她丢光了,从来只有他调戏别人的份,没想到还被个女子给调戏了,尤其落到一屋子人的眼睛里。
风荷讨好地笑着,还主动挽了他的胳膊:“爷饿了吧,咱们快去吃饭吧,有爷爱吃的鸭子肉粥呢。”
饭后,风荷领了丫鬟去太妃院里,准备伺候太妃出门。就在众人要上马车的时候,宫里来了人,只得放下此事,先去正厅相迎。
来的是皇后娘娘宫里的掌宫太监安公公,来传皇后娘娘口谕,宣庄郡王府四少夫人杭董氏立时进宫跸见。
众人大吃一惊,无缘无故的皇后如何宣风荷进宫呢,风荷无品无级,按理是不能进宫的,当然贵人召见是例外。但眼下,却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既然谕旨到了,进宫是必然的,好在皇后娘娘是杭家女儿,倒也不用太担心。
太妃揽着风荷,柔声笑道:“宫中礼仪你是知道的,有不懂的地方安公公也会提点你的,只要比平日略恭敬些也就好了。想来皇后娘娘不过是挂心老四的身子,宣你进宫去问问而已,你只管放心去吧,有什么实话实说。”
太妃说话之时,周嬷嬷已经递了一个厚厚的礼包给了安公公。安公公是皇后的心腹,自然清楚杭家的分量,对杭家原就恭敬小心,如此更是露出温和的微笑,连连点头。
王爷知道自己这个皇后妹妹对老四格外看重,宣人进宫询问病情是极有可能的,倒不太担心。风荷年纪虽小,但自打进了王府没什么大错,一应规矩仪礼都是学得不错的,尤其是胆大,不至于进个宫吓得话都说不完整。只是叫了三少爷过来,与他吩咐道:“你四弟妹要进宫,你一路护送她去,再安安稳稳接她回来,周家那边不去也使得。”
三少爷杭天瑾的余光扫过风荷,连忙应是,心中却在思量皇后对老四果然不同一般,不愧是当日带过一年的。原来先王妃去世之时,杭四只有三岁,皇后那时十三,跟着太妃带了杭四一年,第二年就进宫立为皇后。
太妃又嘱咐了风荷几句,点了沉烟与自己身边的端惠伺候她进宫,让端惠带足了赏人的红包。端惠是常跟着太妃进宫的,自是不怕,沉烟稳妥,也是个得力能用的。风荷身上穿得本就是去英国公府拜寿的正式服装,如此倒不用换了,可以直接穿着去。
这边,跟了安公公一行人进宫,车子去得远了,太妃才带众人去英国公府祝寿。
庄郡王府离皇宫甚近,不过一刻钟多的工夫,就到了南侧门。下了马车,有皇后特地派来的一乘小轿等着,四个清秀的太监抬着轿子一路进了后宫,倒省得风荷绕半个皇宫走一圈。
第六十七章争风吃醋
天空明净蔚蓝,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显得格外辉煌与庄严。地上铺着方正的青砖,每一块都打磨得光滑平整,压住了金色的俗气。一路行来,或有侍卫、宫人,俱是安静地低着头,也有给安公公问好的。
皇后是太妃的独女,也是老太爷最小的女儿,尤得太妃老太爷喜欢。先皇身子羸弱,英年早逝,只有太后所出一子即是当今皇上。圣上初登基时,只有十五岁,还未娶正妃。后来发生了太皇太后幼子叛乱一事,虽很快平息了,到底影响深远,此事一了结,皇上就迎娶了庄郡王的嫡女,立为皇后。
皇后进宫第三年,就生下一子,便是如今的太子,还有一女,今十二,人称光华公主,备受宠爱。皇上与皇后是少年夫妻,共患过难,感情愈笃,对杭家也是万分看重的。
皇后住在平章宫,平章宫坐北面南,面阔连廊9间,进深3间,其中东西两面分别是过道,真正住的是中间七间。最中间三间并不是皇后日常起居的地方,这里只是有重要事情时方用,皇后一般都是住在东边两件的暖阁里,西暖阁是佛堂。
安公公进去禀明,随后有两名穿粉色衣裙的宫女来领风荷往里边走:“娘娘宣四少夫人进去呢。”
“谢谢两位姐姐。”风荷微笑以待,低了头跟在她们身后,端惠与沉烟都留在了殿外,有旁的宫女带她们去了下人房中歇息。
屋子里鸦雀无声,但是风荷知道有不少人,她能听到些微的呼吸声,却不能抬头。
“启禀皇后娘娘,四少夫人来了。”
宫女的话音一落,风荷就住了脚,屈膝跪下行礼:“杭董氏拜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白色的方砖。
“快扶四少夫人起来。老四媳妇,抬起头来给本宫瞧瞧。”声音圆润低回,好听地回荡在空旷的宫殿里。
风荷谢了恩,不敢让宫女扶着,自己起身站好,微抬了头,脸上挂着绝对端庄的笑容。
皇后端正地坐在环形大炕上,下面垫着金黄色的褥子,并没有穿着传说中的凤冠霞披。只是一件九成新的镂金丝钮牡丹花纹宫缎褙子,下着浅金色撒花裙子,与寻常富贵人家的夫人无异,只有头上一支衔着硕大一颗红宝石流苏的凤簪表明了其高贵的身份。皮肤白皙中透着淡淡的粉红,画着时下流行的宫妆,鼻子很挺,在温柔中透出一缕庄严,仿佛与生俱来一般,叫人不敢仰视。
算年纪,皇后今年不过三十四,本就生得好,再加一保养,端得明艳照人,光彩绝世,根本想不到她的长子都十八了。
她含笑打量着风荷,仪容不俗,姿态娴雅,像大家出身的小姐,尤其见到自己都没有显出慌乱之象来,比起那些初次进宫吓得战战兢兢的高门贵女强了不知多少倍。自己突然召她进宫,就是存着试试她的心思,好在没有叫她失望,果然是个不同的,难怪都说母妃对她甚是宠爱。
这一打量,对风荷而言,好似过了整整一日,心中在哀怨着皇后怎么看个没完,就算她面上的表情再和蔼,那也是一国之母啊,翻脸不认人,才不管她是不是侄儿媳妇。
皇后看得满意了,才点头笑道:“不负母妃这般看重你,坐吧。”
宫女闻言,忙搬了一个紫檀木鼓腿彭牙的方凳来,摆在靠右手的地方,风荷再一次谢恩坐下。
待她坐稳了,皇后方问道:“听说老四卧病之时,都是你细心服侍着,才能好得这么快,本宫要赏你。”
赏人就直接赏了,还用得着说出来吗?风荷腹诽着,面上诚惶诚恐:“身为人妾,服侍自家爷那是本分,不敢得娘娘赏赐。何况四爷好起来,都是因为有娘娘垂青,祖母与母妃的关照,哪里是臣媳的功劳。”
“虽说如此,你日日侍奉在床前,总是你的功劳,不必推脱。听说现在能下地走动了?”皇后轻轻摆了摆手,愈发和颜悦色起来。
“是啊,太医说,再休养半个月,就能痊愈了。”风荷开始关注自己衣袖上的繁复花纹,似要看出点什么来似的。
皇后看得好笑,知她心里防备着,就与她话起了家常,多半是杭家进来发生的事情。慢慢的,风荷发现皇后还是颇为亲切的,想来是看在太妃和杭四的关系上,这上头有人,就是不一样啊。不过她也不敢大意,每次回话虽然快,但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谁知皇后话锋一转,忽然严厉起来:“本宫听人提起,当日你被指婚给老四之后,你母亲哭闹着不肯答应呢。”
风荷暗暗吃了一惊,不知这样私密的事怎么传到了皇后耳朵里,还是皇后有意诈她。她匆匆起身,恭敬地回道:“娘娘母仪天下,臣媳不敢有任何欺瞒。慈母爱子之心,娘娘定是能理解的,臣媳母亲误听了外边的谣言信以为真,心中担忧女儿的将来。这便是嫁到任何一家,想来母亲都是不放心的吧,是以有些焦虑,但绝没有要抗旨的意思。如今,臣媳母亲得知臣媳在王府过得很好,四少爷待臣媳颇为尊重之后,就放心了许多。前日臣媳回娘家之时,臣媳母亲还一直嘱咐臣媳出嫁的女子就是婆家人了,上要孝敬长辈,下要友爱晚辈,恪守妇德,谨言慎行,臣媳一日不敢忘。”
皇后凌厉的眼神缓缓收了起来,反是笑道:“本宫不过随意一问,倒把你吓着了。你说的有理,母亲爱女,无论女儿嫁到何处都是放不下心的。哪日老四好了,可要叫他去给你母亲磕头呢,遇到这么通情达理的岳母是他的福气啊。”
“娘娘过奖了。”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皇后脸上似乎现出了乏色。语气无比亲切:“今儿还有事,便不多留你了。小安子,送四少夫人出宫。”
风荷愣了一愣,谢恩出宫,心中却在计较着,皇后这是什么意思,好端端地叫了她进宫,也没说什么事,就放了出来。难道皇后太闲了找个人说话?那自可以宣太妃王妃啊,叫了她来算什么事。
安公公沿原路送风荷出宫,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出去的时候却带了许多包裹。
坤宁宫后殿,一袭明黄色的袍角露了出来,黑色云龙纹的靴子。
皇后舒展了一下身子,才笑着上前扶了皇上坐下:“皇上可是看够了?巴巴地要我宣了人进来,自己倒是躲到后头去了。”
皇上挽着皇后一起坐,眉眼间带着满意的神色,笑道:“自是看够了。老四倒是好福气,娶了个这么个美貌贤惠的妻子,日后你也能放了心,不用再为他的婚事悬着了。”
皇后却没有显出随意,她深谙后妃之道,皇上随意那是可以的,自己却不能,谁知道哪日惹恼了这个手握生杀大权的人呢。不过面色舒缓:“当日母妃来请旨之时,我还有些讶异呢,谁家的小姐能叫母妃看上特地来请旨,后来听是董将军的女儿,我还有些不肯相信呢。好在皇上当即做了决断,要不然可不是白白错过了这么好的女孩儿。”
“你呀,就油嘴滑舌吧,这是你母妃的主意,关朕什么事,朕只是满足了她的心愿而已。说起来,太妃娘娘倒是个会识人的,居然看出来这个丫头不简单。”皇上望着窗下摇曳的纱帘,有点认真。
“怎么不简单了?确实,端庄娴雅、不卑不亢,但臣妾都是今儿才发现的,皇上难道此前就见过了?”皇后一直没明白这点,皇上为何无缘无故召见老四媳妇。
皇上捏了捏皇后的柔荑,叹了一声:“你不知道,最近又有人提出了要尚未立世子的王府尽快立下世子,你想想,这不是针对庄郡王府吗?除了他们,京城还有哪个没有立下人来,颐亲王府虽没有,但他们王妃只有一个嫡出之子,一向口碑又好,只是走个过场而已。朕今日想到此事,又听人说自拟那侄儿媳妇进门之后,老四收敛了许多,就想看看她是不是够格主理一个王府。”
皇后听得感动不已,伏在皇上肩头,低声泣道:“原来皇上一心为臣妾娘家考虑,臣妾倒是半点都不知情。皇上日理万机的,还要为臣妾娘家那点小事操劳,叫臣妾心下怎么过意的去?”
皇上拍了拍皇后的背,低声说道:“明岚,庄郡王在朕最危险之时站了出来,又将你送进宫,朕一直记着。即便不为这些,为着皇儿顺利继位,朕也不能轻易放下你们府里的那些事。立谁为世子虽是王府内务,但关系着江山社稷,朕不能不盯着。对于王爷,朕自是信得过的,正因为信得过,所以不能由他把担子交出来,这还要你们庄郡王府继续担着呢。或许,王爷迫于外头的压力,考虑你五侄儿,可是魏平侯府的事情,你应该清楚,朕是不能容你那五侄儿执掌王府的。朕就担心你父亲对老四太过失望,以至于宁愿卸下重担,都只能叫旁人继承王位,那样事情就会棘手的很。”
皇后静静听着,自是清楚皇上所指何事,蹙了眉问道:“皇上,难道那位依然没有死心吗?可是吴王已经没了呀,她要靠谁呢,不会是恭王呀。”
“她自然不会相信恭王叔。可是,吴王还要一个儿子活着,这也是朕最近两年方得到的消息,却不知他在哪里。”皇上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这个消息当初让他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真是寝食难安。
“哎,臣妾只是不明白,她年纪都一大把了,享乐一辈子尊荣,为何就是看不破呢。皇上,咱们一定要拿到证据才行。”她美丽的脸蛋因为生气而在眼角闪出了淡淡的皱纹。
怔了许久,皇上才道:“也许到那时候她本没有那个心的,或许为了吴王吧,她是要复仇。”如此,这天下最尊贵的夫妻俩都不再说话了,恩怨一笔勾销那是痴人说梦而已。
马车在宫门口等着,三少爷杭天瑾在最近的茶楼里吃茶,一个人默默等着,食指轻叩着桌面。足有一个时辰的工夫,随行的小厮才来请他,四少夫人出宫了,他匆忙起身离开。
先把皇后赏赐的东西都推到后头下人的马车里,这些都是宫中之物,不能出一点差错的,风荷站在一旁看着。
远处传来得得的马蹄声,大家回头去看,一辆贵气的马车由远及近。到这来的,多半是进宫的女眷,哪个不是高门贵族的?
待得近了,细看前后八个膀大腰圆的护卫包围着马车,后边还跟着一辆略显轻便些的马车,疾驰而来。前面明晃晃地打着承平公主府的招牌,胆敢这么嚣张,承平公主虽不是太皇太后亲生,却与亲生也差不离了。
马车停下,里边跳下一个人来,小巧灵活,原来是西瑶郡主。她见到风荷,不由得怔了一下,就不悦地走了上前,没有礼貌地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莫不是也要进宫?”
风荷对这个美貌但刁蛮的郡主实在提不起一点好感来,却不得不给她行半礼:“杭董氏见过郡主,适才出宫。”
“算你还有点眼色,知道要跟我行礼,跪下。”她俏脸生霜,寒气逼人。
风荷无语,懒得应付她,淡淡说道:“郡主有什么吩咐吗?家中有事,若是郡主没有吩咐,就先告辞了。”她说完,就要转身回自己的马车。
不料西瑶郡主快步上前,一把拦住了她,挑衅地笑道:“你这么急着做什么,难道一会子不见四哥就急着回去勾引他了?”
她的话太不客气,根本不是堂堂郡主能说的,但她备受宠爱,时常出入市井之地,外头的话听了不少,冷不防就冲风荷脱口而出。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莽撞,瞟了一眼在场的许多下人,越发焦躁。
风荷当即大怒,浑身掠过寒光,口气转硬:“郡主说的是什么村话,我可是没有听说过的,也请郡主慎言。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我们两个妇道人家当路吵闹吗,传出去郡主不要颜面,我还要呢。请郡主让开。”
西瑶因为自己出口的话正有几分气恼呢,只她没想到风荷敢当着众人的面反驳她,而且用这样一种态度,呆了一呆,身子往后退了半步。
风荷索性绕过了她,扶着沉烟的手上了马车。
这边厢,沉烟与端惠正要跟着上马车,不料从哪里闪过一抹金光,就听骏马嘶叫一声,撒开四蹄奔了开去,马车上只有风荷一人,连车夫都没来得及上车。马车一共有两匹马拉着,其中一匹受惊狂奔,另外一匹被拉着只能跟着跑。
这一下出手太快,大家都没看清楚,甚至根本没有想到,西瑶公主望着飞奔而去的马车,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拍拍手招呼自己人直接进了宫。
王府的人都懵了,直到风荷的马车离开了一一射之地,才反应过来,沉烟先是边追边唤:“快救少夫人。”她这一声,把震惊中的下人都惊醒了,几个侍卫飞一般掠了过去,可是始终赶不上马车的速度。
杭天瑾过来之时,只隐约看到风荷的马车在自己面前飞过,心下大惊,猛地回身去追。可他一个书生,不会半点武艺,如何追得上疾驰中的马车。
风荷当时还没有坐稳,就觉得浑身一震,身子往边上歪去,她下意识地去抓车窗,勉强被她抓到一角,然后整个人东摇西晃,如海浪中沉浮的悬木。
不及多想,她就猜到一定是西瑶郡主下的手,眼前却不是与她计较的时候,保命要紧,马车这样狂奔,还不知一会会撞上什么东西呢,千万别撞上人啊。风荷的身子便似狂风中的柳枝,颠来倒去,她感到胃里一阵阵恶心,手更是用力抓紧了车窗,若是这样被摔出去,不死也得残了。而侍卫们,谁的武艺那么好,能拦住飞驰的马车或是从车里把她救下去呢,对此,她不太抱希望。
都不知奔出了多少路,风荷隐约听见外面有喧哗的人声。这下糟了,一定是到了大街上,本来宫门对着出来的大道就是通向最繁华的南北大道上的,这里店铺如林,摊贩成群,到处都挤满了人。外面不断传来大人的惊呼声,小孩的哭闹声,风荷额上渐渐渗出了汗,脸色泛白,她这回定是连累了无辜的百姓。
“砰”的一声巨响,马车似乎撞上了什么地方,向右倾斜,风荷的头撞在坚硬的马车顶上,痛得她有些发晕,她觉得自己就快坚持不住了。马车以惊人的速度转了弯,却因速度太急,以至于车身倾转,腾空翻转过来。
风荷整个人被翻了过来,手上再也使不上力,直直地飞出了马车,如一片风中的落叶开始下坠。
永昌侯小侯爷韩穆溪从书肆里出来,意外地发现大街上乱成一团,有一个五六岁的男孩独自跌坐在地上,身边没有人,他朝着前边发呆。韩穆溪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吓了一大跳,一辆华丽的马车冲着小孩的方向快要碾了上来,他立时跃起落在小孩身边,然后一手捞了孩子,另一手借力跃回原地。
放下孩子,他正想着教训教训马车的主人,京畿重地皇城之外,纵马狂奔,谁竟敢这般大胆?不过他一瞥中,看到从他身边飞奔而过的马车前座没有人,没人驾车?难道是出了事?
他来不及多想,身子轻巧地一跃而前,追着马蹄翻滚的尘烟而去。很快,他就看到马车撞在了一个店铺的墙上,猛地翻转过来,就在他以为车上没有人的时候,一道绯色的影子飞了出来,飘落向地上。他知道,硬要去接这个人影的话,他极有可能受伤,但显然那是个女子,让他见死不救他还真做不到。
他咬了咬牙,一连在地上点了几点,顺着人影飘落的方向冲过去。手指够到一段柔滑的衣带,他顺手一扯,女子的冲力减弱了些许,他才用力揽住了女子的腰,两人顺着力道一齐摔到了地上。
风荷知道有人救了她,虽然她摔在上面的这个身子有点硬,但比直接接触地面那不知好了多少。这个人,不会受重伤吧?这是风荷的第一反应,她立时要爬起来,可是手肘上擦破了皮,疼得她眼泪都要落下来了,根本没有力气支撑着自己的身子起来。
在接触到女子柔软的身体时,韩穆溪脑海中闪现了一个奇异的直觉:他认识她。与地面的直接接触让韩穆溪痛得浑身都要散架了一般,但他愣是没有哼一声,很快清醒过来,咬牙抱着风荷的腰让她先坐起来。
风荷有些茫然,坐在地上,才定睛去瞧地上的男子,禁不住呼出了声:“小侯爷。”
听到略微熟悉的声音,韩穆溪亦是抬头对上她的眼睛,“世嫂。”
大街上方才四处躲闪的百姓都冒了出来,靠近前去瞅着他们,围成了一个圈。
风荷有些尴尬,她还从没有这么狼狈地坐在地上过呢,衣衫不整,钗环凌乱,发鬓歪斜,她忙爬了起来,顿了顿终是伸出手去扶韩穆溪。
韩穆溪不自觉地将手放到她温软湿热的手心,手中滑腻的触觉惊醒了他,他登时抽出了手,自己拼力站了起来,有些摇晃。
风荷更觉不自在,把手缩回衣袖中,低垂眼眸轻声道谢:“多谢小侯爷搭救。”
“举手之劳而已。”韩穆溪恢复了一贯的潇洒温和。
“对小侯爷而言可能是举手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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