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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离婚-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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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跳加速,顿时又恼又羞,嘴硬地反驳。“我……我干么要介意啊?反正我们已经离婚了。”
他闻言,眼神黯下,嘴角微妙一勾。“是啊,我们已经离婚了。”
气氛顿时僵凝,两人相对无言,室内安静异常,连彼此的心韵仿佛都清晰可闻。
梦珊忽然觉得心痛。她涩涩地眨眼,想道歉,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启齿……
“那我先走了。”他率先起身,收拾公文包。“你一个人可以回家吗?”
他就这么走啦?真的打算去赴吕文芳的约?
梦珊暗暗咬牙,眼眶不争气地泛酸?“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当然可以自己回去。”
“那就好,回去时小心一点。”他叮咛。
呿!她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你才要小心一点呢!”小心误触红粉陷阱。
“你说什么?”他没听清。
“没什么。”她别过头不看他,起身收拾东西,临走前,还忿忿然抛下一句:“祝你约会愉快!”
关友和没答腔,目送她宛如一团火烧着怒气的背影,嘴角微扬,勾起意味深长的笑。
饭店最顶层的酒吧,窗外,台北繁华的夜景一览无遗,霓虹如星子,在夜海里璀璨。
关友和坐在吧台边,握着玻璃酒杯,啜饮一口,然后望向身旁—直沉默不语的女人。
“文芳,你说有生涯规划的问题要跟我商量,现在说吧!”
吕文芳闻言,震了震,先是颤着手端起酒杯,将杯中物一饮而尽,才转过嫣红的脸蛋。
“我……”她犹豫地说不出口,在他灼灼双眼的注目下,颊色更红。
“你想辞职?换工作?”他主动猜测。
“不是的!”她惊愕地否认。
“你对现在的工作很不满,想调职?”
“不,我没那么想!”能跟着关友和一起工作,是她这生最大的愿望,她才不想调职呢!
“还是工作上有什么问题?碰到困难了吗?”
“不,都不是,我……我是……”
“是怎样?”
“是私人问题。”她总算说出口了。
“私人问题?”关友和若有所思地晃了晃酒杯。
“是,关sir,其实我是想请你给我一点意见。”吕文芳转过身,面对他,像是准备豁出去了。
“你说。”
“其实我……一直喜欢一个人。”她羞红着脸坦承。
随着这句话落下,两人身后那桌,忽然传来一阵玻璃翻倒声,服务生赶过去收拾,闯祸的女人在室内还戴着墨镜,乌溜溜的长发垂下,遮去半边俏脸。
她一面尴尬地对服务生道歉,一面却更竖起耳朵,聆听吧台关友和与吕文芳的对话。
只听见吕文芳扭扭捏捏地续道:“那个人……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可是他一直很照顾我,我想,也许他对我有一些好感……”
长发女郎听着,紧紧咬唇,脸色刷白。
反倒是当事人关友和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是吗?”
“是。他……他最近离婚了,我想可能是因为我的关系。”吕文芳咽了口口水,努力鼓起勇气。“我很想知道,我跟他之间有没有可能……呃,交往?”
长发女郎身子一震,差点又打翻重新送上来的一杯酒,她连忙伸手稳住酒杯。
关友和沉默不语,吕文芳紧张地绞扭双手,长发女郎也忍不住端起酒杯,喝一大口镇定心神。
终于,关友和沈声开口了。“文芳,如果你说的那个离婚的男人是我,那么,我要坦白告诉你,我们之间——不可能。”
“什么?”吕文芳一时失神,长发女郎也惊愕地张唇。
“我跟你,是不可能的。”关友和静静地重复。
“为什么?”吕文芳总算抓到他话中涵义,脸色惨澹。“为什么不可能?关sir,我真的很喜欢你!”
“可是我不喜欢你。”他很冷静。“我只把你当成普通同事。”
“可是你、你离婚了啊!”她慌得口吃。“难道、难道不是因为我吗?你就是那天晚上决定跟你太太离婚的吧?我以为是——”
“跟你无关。”关友和打断她。“我跟梦珊会离婚,不是因为你。”
“那是为什么?”吕文芳激动地拉高声调。
对啊,为什么?长发女郎同样激动,握着酒杯的指节用力到泛白。
“是因为我气昏头了。”关友和苦笑。“那时我已两天两夜没睡,工作压力太大,所以才会一时不经大脑,答应离婚。”
“你、你说什么?”吕文芳不敢相信。
长发女郎也发怔。
“坦白说,我很后悔。”关友和坦承。
“你后侮?”
“嗯。”关友和深思地把玩着酒杯,又饮一口。“如果我那天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我跟梦珊不至于闹到要离婚。”
“你……”吕文芳震惊,心口像打翻了调味瓶,又酸又苦。“关sir,我不明白,那女人有什么好的?她只会找麻烦!她每次跟你开会,都故意找碴,又跟Jacky眉来眼去,工作能力也没多强,连档案都会传错……这种女人哪里好?你到底喜欢她哪一点?”
“我喜欢她哪里,不必向你解释。”关友和拧眉,神情凝肃。“既然你今天约我出来,我就跟你说清楚,我跟你不可能,文芳,希望我们以后还是继续维持上司跟下属的关系。”
“我……我不相信!”吕文芳猛然站起身,瞪视关友和的双眸喷出妒恼的火。
“我不相信我比不上余梦珊!我比她关心你,比她爱你,关sir,我……”
“这不是比谁条件好或比谁爱得多的问题,而是我不爱你。”他很冷酷地挑明。
吕文芳倒抽口气,又羞又恼,面子一时拉不下来,倏地握起酒杯,往他脸上一泼。
他不避不闪,任由她发泄怒火,一派气定神闲。
毫不动摇的反应令吕文芳更受伤,惊觉自己在他心中确实毫无地位,泪水顿时涌上眼眶,转身掩面而逃。
关友和目送她背影,轻轻叹息,几秒后,他忽然把俊容一转,炯炯的目光直接凝定身后的长发女郎。
“你都听见了吧?”
“啊?”长发女郎一震,半晌,尴尬地摘下墨镜,露出一张清秀容颜。“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一进来我就发现了。”关友和轻哼。“余梦珊,你果然不是当演员的料,伪装的技巧还真差。”
“我……”梦珊脸红,被人当众抓包,难堪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人家是担心你嘛!这么晚了还跑来喝酒,我怕你醉到找不到回家的路,要不然就是又躺在饭店床上醒来,然后又笨到说要对谁负责了。”尤其是后面这点,很、重、要!
“怎么?”关友和唇角一挑,似笑非笑。“你就那么怕我被别的女人拐走?”
“谁、谁说我怕了?”她真恨他那种彷佛看透她的眼神。“我只是……不想你喝醉了酒,做出让自己一辈子后悔的事。”
他低声一笑。“你放心吧,我不会的。”说着,他伸长臂膀,将手中玻璃杯递给她。“你闻闻看。”
“闻什么?”她茫然接过杯子。
“这杯不是酒,是苏打水。”
“什么?”她惊愕,鼻尖凑近杯口嗅了嗅,果然毫无酒味。“你到饭店酒吧来喝苏打水?”拜托!他是末满十八岁的青少年吗?
“很可笑吧?”他看出她眼底的惊讶,自嘲地扯扯唇。“刚才酒保已经对我表示过不屑了。”
她不可思议地望他。“你干么不点酒?”
他淡淡一笑。“就像你说的,我也不希望自己隔天醒来,必须对哪个女人负责。”
“你……”
“这辈子我想负责的人,只有你一个。”他深沈地补充,墨眸定定地凝视她。
梦珊怦然心动,从他眼里看出深深的情意,她呼吸乱了,体内的血流慢慢地、慢慢地沸滚,直到她全身发烧——
“友和,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
他喜欢她哪一点?
关友和并未当场回答,开车送她回家的一路上也保持沉默,两道剑眉微微揪拧着,似是若有所思。
梦珊偷窥他凝重的表情,不觉慌张,心跳在等待中怦然加速,疼痛她,折磨她。
这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他需要考虑那么久?
又或者,他左思右想,竟然发现她并没有哪一点值得喜欢的,也许他正陷入浓浓的懊悔,怀疑自己当初怎会无端中了邪?
也许,他开始觉得,自己根本不该喜欢她。
也许……
无数个猜想,无数个念头,在梦珊脑海里纷纷扰扰,如一条条细索缚紧她,她挣脱不了,濒临崩溃。
饶了她吧!
她在心底哀喊,如果他后悔了,不想爱她了,那么就干脆说出来,给她个痛快吧!
回到家,她终于熬不住痛楚,直率地逼问。
“关友和,你现在可以给我答案了吗?”
“什么答案?”他怔了怔,仿佛如梦初醒,奇怪地望她。
还问?她几乎抓狂。“就我刚刚在酒吧问你的问题啊!”
“喔,那个啊……”
喔,那个啊?
他的语气怎能如此轻描淡写?就好像她问的问题一点也不重要,他不仅没放在心上,还差点忘了。
她哀怨地瞪他。“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讨厌你?”他愕然。
“你一定是讨厌我。”她软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自顾自地下结论。“所以才这样折磨我,所以才不想回答我的问题。”
“我没有不回答你的问题,我是在想。”
“想什么?”
“想你问的问题啊!想我到底喜欢你哪一点。”
“很难回答吗?”
“是满深奥的。”他微妙地牵唇。“我想我得慢慢回答你。”
“你的意思是,你还要一些时间思考吗?”她懊恼地伸手捣住脸。“还要多久?总不会要我等上一辈子吧?”
他静静凝视她,良久,才慢条斯理地扬声。“如果我要你给我一辈子的时间来回答,你会愿意吗?”
她一震,猛然扬眸。“什么意思?”
他没立刻回答,走到她面前,在桌几上坐下,与她面对面。“其实我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会喜欢你。”
“喔?”梦珊僵住。果然,他要开始说他后悔了……
“你知道,我一向喜欢按照规矩来,做什么事都要事先有计划,然后按着计划步骤执行,我喜欢人生是可以控制的,讨厌临时发生的变数。”
“我……知道啊。”他的严谨跟她的随兴,简直是两个世界。
“但是我却遇上了你。”关友和悠然继续,湛深的眸囚禁她。“你像一阵风,又像西北雨,总是令人无法预料,你爱玩,爱跳舞,爱跟陌生人打成一片,而这些,都是我做不到的。”
“你……怪我吗?”梦珊沙哑地问,想起蜜月旅行时,自己曾经丢下他一个人去跟旁人说笑跳舞。
“不是怪你。”他微微一笑。“只是觉得这样的你我把握不住,你是我人生中无法控制的一个因子,我没办法预料到你会为我带来什么,改变我什么。”
“所以你才想跟我离婚吗?”她轻声问,心好痛好痛,身子在颤抖。
“提出离婚的人可是你。”他半责备地看她一眼。“但我承认,我会答应,除了当时我情绪不稳定,也有部分原因是我觉得我们两个的确不适合。”
“因为我会为你的人生带来混乱跟烦恼吗?”
“你已经为我的人生带来混乱跟烦恼了。”他悠悠一句
“你!”梦珊苦涩地瞪他,好恨,也好难过。
他为什么要这样说?为何要说得如此明白?他以为她不知道这一点吗?她也懂得啊!她懂得自己不是他心目中的理想妻子。
“关友和,你……你以为我的人生就没有因为你而大乱吗?我也一样啊!”她蓦地站起身,双手激动地挥舞。“我本来过得多悠闲、多自在,我想要独身一辈子的,因为我知道我不适合做哪个男人的老婆。我不爱打扫,不会做饭,要我每天忙柴米油盐酱醋茶,我宁可去逛街看电影,我从小就睡惯双人床,你知道吗?我很讨厌跟人家挤一张床,我不喜欢那种绑手绑脚的感觉,连翻个身都不自在,好拘束!我……你以为我就很想嫁人吗?”
说到心伤处,她愤慨地揪住他胸前衣襟,恨恨地摇晃他。
他似乎也被她一连串的自白惊到了,怔望她。“既然这样,你干么答应嫁给我?”
“因为……因为……”她又痛又急,泪眼朦胧。“因为人家就是想嫁嘛!我也
不晓得自己发什么神经,就是很想跟你在一起嘛!你才奇怪呢,既然我让你那么烦恼,干么还向我求婚?“
“因为我也很想跟你在一起。”他握住她纤肩,垂下眸,深沈地表白。“虽然明知道你跟我很不一样,还是很想把你绑在自己身边。”
“你……”她愣然。“你说真的?”
他点头,拿食指抹去她睫上的珠泪,怅惘地苦笑。“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我完了,从来不曾这么想接近一个女人,在还不认识她的时候就想拥有她——你知道吗?梦珊,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梦珊傻傻地愣在原地,不敢相信。
关友和见她的表情,忍不住好笑,点了点她俏丽的鼻尖。“你以为我是那种随便在街上看到一个女人,就敢开口请人家假扮我女朋友的男人吗?如果不是对你着了迷,又怎么会找这样牵强的借口?”他自嘲。
“你真的对我……—见钟情?”
“嗯。”
“我也是!”她激越地嚷道,满腔感动的浪潮,急速翻涌。“我也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我也不是那种初次见面就敢跟人家上宾馆的女人,只是因为我相信你,不想跟你就这么错过,所以才跟你去。”
原来双方的情苗,都是在第一眼,便开始萌芽。
关友和轻轻笑了,梦珊也含泪微笑,原来两人的爱,是同时滋长。
“可是怎么办?”梦珊哽咽地问。“我们一点都不适合。”虽然互道爱意很甜蜜,很幸福,但终究要面对现实。
关友和幽幽叹息,展臂将她揽入怀里,让她湿润的脸颊贴在自己胸口,听他情意绵绵的心跳。
“你知道程丰俊吗?我大学时代的好友,你在婚礼上见过的。他曾经跟我说过一句有趣的话。”
“什么话?”
“他说,天底下没有哪对男女是百分之百适合的,每对情侣,都是在偶然的交集中寻找能牵动彼此的频率。”他捧起她脸蛋,直视她。“我跟你也许只有百分之十的共同点,偏偏你就是能令我百分之百地心动。”
“那中间百分之九十的落差,该怎么办?”她哑声问。
他微笑,忽地低头贴上她的唇。“那就只好请你让一让了。”温热的呼吸吹在她颊畔。
她嘤咛一声。“为什么让的人不是你?”不服气地轻咬一下他的唇。
“不然我让四十,你让五十?”大手悄悄拨开她钮扣,侵袭她柔软的胸。
“为什么是我让得比较多?应该反过来。”小手伸人他浓密的发毛,纵然意乱情迷,仍不忘谈判。
“当然应该是你让多一点。”俊唇轻轻逗她胸前蓓蕾。“难道你要我们住在猪窝里?”
“哪有这么夸张啊?”她踢开他的长裤,用力掐他大腿肌肉。“你这个可恶的洁癖男!”
他倏地倒抽口气,她掐他的地方太靠近男性的欲望泉源。
“喂,你这女人!小心断了你老公的命根子,你这辈子就没『性福』了。”
“说什么啊?”她羞得脸红心跳,又掐他一记。“你才不是我老公呢!我们已经离婚了,记得吗?”
“这一点,马上可以纠正。”说着,他拦腰抱起她,大步走向卧房,一把将她抛落大床。
半裸的玉体在榻上横陈,形成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
他下腹一凛,立刻压上去。“我们明天就重新办结婚登记。”
“你这意思是向我求婚?”玉手在两人之间隔出一个安全距离。
“你说呢?”他邪气地微笑。
“那我要考虑一下。”她笑得比他更邪。“我毕竟是有过一次惨痛经验的失婚女子,再婚这种事得慎重才行。”
“女人,你可以再拿乔一点!”他探出两根手指,惩罚似地在她幽热的花径里旋扭。
她娇喘一声,禁不住握起粉拳,气恼地捶他肩头。“你很坏耶!”
“你若是不肯答应嫁给我,我还可以更坏。”他趴在她身畔,暧昧地吮吻她耳垂。“快Say Yes,说你愿意嫁给我。”
“不要。”她娇笑,别过头。
“说不说?”
“不说就是不说!”
“好,那我就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他一面在她耳畔预告色情画面,一面身体力行。
她顿时全身着火,情欲难耐,玉腿无助地蜷起。“你……不要闹了啦……”
“那就快回答我。”
“……”
“梦珊——”
“好啦,好啦,yes!我说yes可以了吧?”
“这才乖,来,给你奖赏。”
随着这声低语落下的,是满室旖旎春色——
第十章
清晨,暖暖的阳光落进屋里,洗去昨夜残留的激情,只留一室温馨。
关友和早早便起床了,坐在床畔,静静看妻子睡颜,愈看愈心动,愈着迷,几乎入痴。
她侧睡着,柔嫩的睑蛋半贴在枕畔,棉被卷成一团,抱在怀里,睡得又香又甜,仿佛正在好梦里。
他伸出手指,轻轻刮她淡粉色的颊。
她似是觉得有些搔痒,下意识地抬手往脸上一拨,像赶苍蝇似的,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熟睡。
他忍不住好玩地勾唇,俯下身,轻轻在她耳畔吹气。“喂,天亮了。”
她嘤咛一声,也不知听见没。
“小懒猪,还不起床吗?”他继续逗她。
她又再次挥手,仿佛想赶走耳畔的嗡嗡叫。
“好啊,真的把我当苍蝇?”他嗤笑,两根手指调皮地拈起她耳垂,慢慢旋扭。
“谁啊?”她迷迷糊糊地在梦里抗议。“会痛耶……”
“知道你会痛,可是是谁说今天早上要起来亲手做早饭给我吃的啊?我都醒来几个小时了,饭呢?”
“饭?饭……”她蓦地惊醒,悚然睁开眸。
“终于醒啦?”他调侃。
“啊?”她转过头,眼底落入他带笑的俊容,心怦怦跳。“你已经起床啦?”
“早就起来了,小懒猪。”
懒猪?是叫她吗?
梦珊嘟起嘴,坐起身,打个呵欠,揉揉一头乱发。“现在几点了?”
“快八点了。”
“什么?那么晚了?!”她惊喊,又慌又急,连忙翻身下床。“糟了!今天还要上班呢。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好,马上就去做早餐。”
他好笑地望着她急匆匆的背影,又爱又疼。
“你慢慢来,早餐我来做吧!”
“不行!我来做!”她一面刷牙,一面从浴室窜出来声明。“我已经许下承诺了,就要说到做到。”
“可是已经快八点了耶,再不出门就要迟到了。”他故意装为难。
“拜托!只要几分钟就好了,我很快的~~”她哀求,显然很不想立志要塑造的贤妻形象,第一天就破功。
关友和心一扯,不禁放柔嗓音,“好,我等你。”
“谢啦!”她这才缩回浴室里,继续奋战。
他则是望着她微微一笑,然后摇摇头,一个人踱到厨房里。
其实做不做早餐,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要他做也行,他不会因此断定她不适台做自己老婆。
傻瓜!她不必这么紧张的。
他摇摇头,随手打开冰箱,取出火腿跟起司,以及两颗蛋,犹豫片刻,他还是决定交由爱妻掌厨。
否则她又会怪他不给她机会了!
他噙着笑,一面哼歌,一面打开橱柜找咖啡罐想煮咖啡,可咖啡罐却空了,他蹙眉,四处翻找还有没有存货,结果没找到存货,倒是找到一个压扁的纸盒。
这什么?
他好奇地打量纸盒,打开,发现里头装着一个塑胶袋,袋里,包着几块压碎的饼干。
这怎么回事?他那个小猪老婆连过期的饼干都懒得丢掉?
他摇摇头,好笑,决定待会儿小小念她—顿,正要转身丢掉饼干盒时,忽地灵光一现。
等等!这纸盒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蹙眉细想,片刻,恍然大悟。
对了,这就是梦珊跟他决定离婚那晚,被过路的车辆压扁的纸盒,她好像就是因为看到这盒子被辗过了,才忽然嚷着要离婚。
一念及此,关友和蓦地有些晕眩。
这饼干盒对她而言,代表着某种重要的意义吧?否则她也不会一直留着舍不得丢掉。
但,究竟是什么意义?这盒里,藏着她怎样的心思?
他小心翼翼地拿好饼干盒,目光再度落向抽屉,发现里头还有一本笔记,他取出来,随手一翻,里头竟密密麻麻地抄写着食谱。
是梦珊的字迹。
他一眼便认出来了,是她拿着笔,一个字一个字写下的,写了整本。
老天!
关友和身子一晃,抵住流理台。
他终于懂了,懂得那天她的情绪为何那么激动。她在义大利亲手抄写了整本食谱,又做了饼干,兴冲冲地带回台湾想做为向他求和的礼物,可却在街头,目睹女同事亲吻他,然后一辆车驶过,又辗碎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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