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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生欢-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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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丁妈妈立刻得意洋洋的笑起来:“老婆子这把岁数可不是白活的,总有法子让她把气出到她自个丫鬟身上去,她为了打探消息,还得时不时的打赏我们两个钱呢”
说到这里,她忽然觉得这话有些不妥,忙接着道:“咱们都是顾家的人,自然凡事都得替主家着想,你回去告诉二奶奶,不该说的话,老婆子们可一句都没说过。”
慧云笑道:“这还用妈妈特意嘱咐?二奶奶心里都清楚呢”
“二奶奶是个明白人。”丁妈妈边说边点头,忽然又伤感叹气起来:“到了老婆子这把年纪,也没什么可指望的了,不过就是盼着下半辈子,能在顾家安安稳稳的吃口养老饭”
说着她又觑看慧云:“倒是你这丫头,年纪还小,记得在二奶奶身边当好了差,回头自然有你的好处。”
丁妈妈话里带的意思,慧云哪有听不懂的?倒跟着伤心起来——
她这一辈子,已经是没什么指望了
最初见二爷和二奶奶没急着将她嫁人,还当事情有些转机,但这些日子看下来,他们只不过是心软而已,不想随便捡个混人就将她打发出去,倒教她自己留神挑捡,只要差不多能配得上的,就替她作主,求了老太君将她嫁过去。
可是这满府里的小厮家丁,不都是一个样子再怎么挑,还是脱不了一辈子当下人的命她只好说自己没有瞧得上眼的,暂且拖着,但眼见年纪渐大,怕是也拖不了多久了……
她这头想着,回蔷薇馆的路上不免伤心落泪,低头拭泪时就没留神脚下的路,不巧被石上生的青苔给滑了脚,一个没立稳,人就摔了下去。
“小心——”
这时一双有力的手托起了她的胳膊,在她将要跌坐到地面上时,一把搀起了她。
她惊魂未定的抬起头,对上了一双眼梢微挑的丹凤眼,那眼里满含着盈然而关切的笑意,令她不觉怔了一怔,随即往后退了一步,恭敬的施了礼道:“婢子谢过表少爷。”
此人正是章含芳那位嫡亲的哥哥章子荣,慧云曾远远的瞧见过一眼,压根就没想会在此刻撞见他。
章子荣摆了摆手道:“谢什么?举手之劳而已,倒是你,没摔着吧?”
“没……没有……”慧云只觉狼狈而尴尬,红了脸,低下了头道:“恕婢子无礼,要……先行一步……”
她说着就匆匆离开。
章子荣眼望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忽然开口喊道:“你叫什么名字?”
照理说贵客问话,她不该不答,但不知怎的,总觉得章子荣这问话里带着点调笑的意味,她不敢深想,只是脚步顿得一顿,紧接着就提着裙子跑了开去。
正文第八十三章迷茫
第八十三章迷茫
慧云回蔷薇馆复命时有些心不在焉,舒欢当是章含芳那边给了她什么难堪,但问了两句,她又答说没有,只将丁妈**话捡要紧的说了些,随后就推说头疼,避回了房内。
舒欢心里纳闷,可知道慧云是个有主意的,若有什么事她不想说,那是问也问不出来的,因此也就没怎么理会,只喊人请个裁缝回来,替云姨娘裁两身新衣裳,再让厨房次日煮上寿面,添几个好菜。至于首饰就免了吧,反正她也没有笼络云姨娘的心思,只求彼此相安,互不相涉就好。
一日安稳直到夜间,舒欢正捉着炭条在竹纸上画她那金陵十二钗的设计底稿,忽听美景来回,说是章家表少爷上门,不禁怔得一怔。
章子荣名义上是到观月别院来避暑,实际上隔三岔五的就往外跑,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总之有一多半的时间不在别院之内,就偶尔在,他那边也是成日的热闹,不是请三两好友来吃酒,就是叫班小戏在他住的灼华阁内咿咿呀呀的唱,从来没空往他们这里走一遭。
如果说对章含芳,舒欢是有意的避而不见,那么对这章子荣,她仿佛压根就没意识到此人的存在,因此听美景这么一回,她还稍稍愣了一下,才想起这位表少爷姓甚名谁。
倚在床头看书的顾熙然倒是比她先反应过来,抛下了手里的书册道:“我出去见见。”
将起未起的舒欢就乘势坐回了椅子里,反正她对章家的人没什么兴趣,能不见最好不见,只喊了美景跟出去倒茶。
古代屋子隔音不是很好,最初外室里的寒暄声还清晰的传了进来,只不过舒欢太过专心在她的画稿上,对那些话统统都听而不闻了,没想过了不多时外头就安静了下来,紧接着美景一脸郁闷的走了进来,话也不说就翻起了衣箱。
听见近在咫尺的动静,舒欢回了神,纳闷道:“你找什么?”
美景闷声道:“替二爷找件厚些的衣裳。”
舒欢一愣:“他要出去?”
美景奇道:“二奶奶就没听见?”
舒欢摇了摇头。
美景这才轻啐道:“那表少爷不是个好人”
这丫鬟被惯得愈来愈大胆了,真是什么话都能百无禁忌的出口。
舒欢无奈的瞧了她一眼道:“他怎么得罪你了?”
“二奶奶别打趣我,我一个小丫鬟,哪有什么身份让表少爷来得罪?”美景一边翻着衣箱一边道:“这位表少爷,先开口时还说了两句正经话,说他妹子在家使惯了性子,脾气不太好,教二爷多包涵,还替章姑娘赔了礼……”
舒欢不解:“他能来替自个妹子赔礼,不是很好么?”
美景忽然红了脸道:“好什么呀他说着说着就同二爷聊起了吃花酒的事,还说他那边请了两个会唱的姐儿,请二爷过去吃酒听唱。”
舒欢这才明白了过来,微挑了眉道:“这么说,你二爷是往灼华阁那边吃花酒去了?”
美景觑着她的脸色点了点头。
舒欢垂眼沉吟了一会,忽然又捉起炭条来,继续画她的画去了。
美景奇道:“二奶奶你不管管?”
“管什么?”舒欢头也不抬,有些意兴阑珊道:“男人吃花酒逛窑子纳小妾,不是再寻常也没有的事了”
美景一噎,半晌总算憋出一句:“也不都是这样的……”
“唔。”舒欢轻点了两下头:“家境至贫者多半不在其列。”
但那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吧纵观出身官宦富贵人家的那些子弟,有几个不是妻妾成群的?顾家老爷纳了五个妾,就连顾熙天房里也有两个,这还不算上那些七七八八的外室和通房丫头,大家都觉得很正常,哪怕林氏和方氏心里头有些幽怨,当着人还得替自己男人的风流好色找个好听点的解释——
那是为了开花散叶,传宗接代
舒欢不以为然的皱了皱鼻子,这个是一个以种马为荣的年代不过她也不想批判什么,这种事情古往今来,比比皆例,别说古代,现代还不都是一样,只不过前者光明正大,后者需要藏藏掖掖。
男人不好色是不可能的,没有感情基础,只要有美色也能做有爱的事情,唯一的区别只在于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时候,有些人有责任心和自制力,能够控制住自己生理上的冲动,而有些人则屈从于身体上的欢愉……
美景见她怔怔出神,只当她是想不开,讷讷劝道:“都怪我多嘴……二奶奶,您别将这事放在心上,二爷他不是这样的人,跟着表少爷去吃酒,不过是应酬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况……”
何况房里有个美貌淑静的云姨娘,也没见二爷在她那边歇过夜……
只是这句话,依着美景的身份是不好出口的,她只能将吐到了舌尖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
舒欢侧过眼瞧了瞧她,忽然笑起来:“你替我担什么心,不是还要送衣裳过去么?快去吧”
这是,让她过去那边盯着吧?
美景心里一激灵,立刻点头道:“我这就去”
她一边走一边还在心里寻思,为了不被那两位爷随便找个借口就打发去做事,是不是该拖上慧云一块去,可若是她们都走了,那二奶奶一个人待着,万一要茶要水找不见人该怎么办……
舒欢望着她兴冲冲的出去,不禁暗自摇头。
这小丫鬟心里在瞎琢磨些什么呢自己只是不想再继续那么纠结的话题,随口打发她出去而已。
至于顾熙然是什么样的人,舒欢仍然看不透摸不清,她只能确定他品格尚佳。压根没有瞒她就同章子荣去吃酒,能有什么隐情?就是美景说的那样,应酬罢了但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他房里照样有妾,未来如何仍不可知
哪怕他自己不愿意纳妾呢,也保不准家里不逼着他纳妾
而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在意,去管束?
在古代待得久愈久,她就愈发现想要离开顾家这个念头不太现实。
若是目前这种情形持续下去,不出意外的话,顾熙然不会休她,难道她还能顶着个逃妻的名头,偷偷溜走?就不考虑能不能顺利出逃和有没有银钱生存下去的问题了,单是路引户籍这些东西她就没有门路去办妥,更别提随之而来的其它种种麻烦了,有她想得到的,也有她想不到的……
舒欢暗叹了一口气,迷茫哪
究竟是要向现实妥协,还是再理想主义的挣扎一会……
这是一个难题
正文第八十四章花明月黯雾轻笼
第八十四章花明月黯雾轻笼
直等到三更时分,顾熙然尚未回房。
美景是同慧云一道往灼华阁去的,先回来的,却只有美景一个,道是:“二爷怕二奶奶等着不睡,打发我回来侍候,教您要是困了就先歇着。”
舒欢“唔”得一声,从她的画稿中抬起头来,忽然感觉房中有些气闷,就教美景启了窗,让外头的凉爽空气透些进来。
美景在她身边絮絮的说着些酒宴上的细节,但是她都没怎么听进去。
倚在窗边往外望,这夜月色朦胧,薄雾轻起。
侧着耳仔细聆听,会有隐约飘渺到几不可闻的乐音从灼华阁的方向穿花渡水而来,这样的环境气氛,令舒欢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句词:花明月黯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忽然有想画的冲动,她张口就教美景磨墨,自己捡了张生宣铺开,取笔舔墨,饱沾锋毫后就往纸上画去,中途连半点停顿都没有,只等一气画完,她将笔一掷,长出了一口气,顿时感觉心情轻快许多,也不耐烦去看自己画了什么,走到床边就倒头睡下,只道了一句:“好累我要睡了,你也去睡吧。”
美景看看那桌案上的画墨迹未干,就没替她收起来,只将窗子半拢起来,防着夜里万一下雨,教雨点打湿了画稿,随即她就吹了灯退了出去。
等到顾熙然浑身带着露水寒气回房点起灯时,看到的就是舒欢和衣躺在床上熟睡的模样,他不禁微笑着摇了摇头,走到桌边去倒茶醒酒,没想一眼就瞧见了桌案上搁的那张写意人物,倒不由自主的凑过去看了起来。
画上是一片花影扶苏,淡月朦胧,还有水墨渲染出的好似在缓缓隐动的薄雾轻烟,其外就只有一名身着罗裳,一手提着绣鞋,一手拨着花枝的少女背影,完全没有描画半点容貌,但那份含羞带怯的兴奋忐忑跃然纸上。
这画的笔法功底大概还显不足,但构图和国画讲究的意境已然足够。
顾熙然看了一会,喃喃自语道:“小丫头学得还挺快的……”
称赞归称赞,他看着这画心里终究有些不爽快,乘着微醺的酒意就顺手提起一支笔,沾了砚台里未干的浓墨,在画上添了一行字。
写完后,半启的窗外拂进一阵凉风,吹得他那有些昏沉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再看画上字迹,他忽然就有些懊悔在上面题了字,刚想将画悄悄藏起来,没想熟睡在床的舒欢呢喃了一句:“顾熙然……”
顾熙然闻言身体一僵,只当她是醒了,自然不好再行“贼盗”之事,但等他若无其事的走到床边去探看时,才发现自己高估了舒欢睡眠时的警觉性。
她压根就没有醒,方才那句呢喃,只是她的梦呓而已不过借着灯光能够瞧清她眉头紧锁,一脸的抑郁,而且明显睡得不太安稳,时不时的就要辗转反侧一下。
顾熙然望着她的睡颜,忍不住伸手,想要抹平她紧锁的眉头,没想手指刚触到她眉尖,就被她一把拖住了衣袖,惺忪的眼儿微睁,瞧了他半晌,仿佛在辨认他的身份,最后冲着他微微一笑道:“你回来了?”
“嗯。”顾熙然心头一紧,勉强按捺下了伸手搂她的冲动,对着她回之一笑。
看见他笑,舒欢仿佛很安心的闭上了眼睛,低声呢喃了一句:“酒味好臭……”
……
顾熙然生平头一回被她说到失语。
舒欢紧接着又轻唤了他的名字:“顾熙然……”
“我在。”
“帮我做道选择题吧……”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顾熙然微挑了眉,正待追问,就见她松手放脱他的衣袖,转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
她这睡态真真是要急死人
上回是处于酣睡中怎么都搅不醒,这回倒是她自己醒了,但说了没两句话又再次睡去,只丢下一个莫名的问题让他头痛。
顾熙然在床前站着,又看了她片刻,忽觉酒意有些上涌,待要去吹灯歇息,回眼扫见桌案上那张画,目光里顿时多份了悟。
也好
就这样吧
他微微一笑,吹熄了灯就上床休息,没再管那张画和画上的题字。
舒欢一觉睡到天明,清早坐起来时,一眼看见顾熙然,便隐约记起了昨晚的事,只是她有点闹不清那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若是前者还好,若是后者那也太尴尬了。
该死
她是有点鸵鸟心态的,既然没办法排除后者的可能性,就只好蹑手蹑脚的往床下爬,想在顾熙然醒来之前悄悄溜走,却没发现他已经睁开了眼睛,好笑的看着她弯着腰去摸地上的鞋,等不及穿好,就提着要往门外跑,感觉同昨晚那幅画还真有点像。
舒欢哪知道有人盯着她瞧,慌慌的跑到门边要出去,但忽然想起什么,又折回了桌案边,看也不看就匆匆忙忙的将那幅画卷了起来,打算带去品竹轩问问纪丹青,看自己的画到底进步了没有。
她就这样提鞋卷画的跑了
晾着那躺在床上的顾熙然有些愣神,随后就听见她在院子里低声同云姨娘说话,先是贺了人家的生辰,随后又道:“二爷昨晚醉了酒,此刻还睡着,回头他若是醒了,你给他端碗醒酒汤去。”
顾熙然听着好气又好笑,他酒是没怎么醉,就是渴睡,因此干脆不再管她,睡自己的回笼觉去,反正有些事情她总会发现,或迟或早而已。
舒欢交待完云姨娘,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往品竹轩去了,才进门就瞧见被他们从山上捡回来的那小女孩正扶着院里的竿竿翠竹在慢慢的走动。
“感觉好些了吗?”舒欢迎上去,伸手扶住了她。
那女孩露出了点微笑,冲着她点了点头。
还是,不说话……
别院这里环境清雅幽僻,饮**美,外带有纪大夫的悉心调治,舒欢还一天三回的往品竹轩里供冰,因此这女孩早就脱离了危险期,小腿上的伤也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就是不愿意说话,若不是她昏迷的那两天,无意识的喊过两声痛,舒欢都快以为她是身体有缺陷,天生不能说话了。
正文第八十五章夜夜拥郎眠
第八十五章夜夜拥郎眠
这女孩不愿意开口,那么很多事情都没办法问清,想将她送回家去都不知道她家在何方,甚至连她的姓名都不知道,为了方便称呼,舒欢只好暂时给她起了个名字,赏心。
“赏心……”
这边舒欢正要想办法引她开口,谁知才唤了一声,就听见笑声从身后传来——
“哑巴哑巴,偷人菜瓜,被人看见,逮住狠打。”
不用猜,唱这种幼稚童谣的人,除了顾熙和再没旁人。
舒欢无奈的回眼,看见他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猫咪,从门外冲了进来,跑到她们身旁就伸手去拽赏心的头发,速度快得舒欢压根就来不及阻止。
“呀——”接下来是赏心猝然出口的一声痛呼。
顾熙和得意的扯着她的头发道:“小哑巴,你倒是说话呀”
“小四——”
舒欢刚要喝止他,就见赏心扭过头去,拖住顾熙和的手腕,张口就恶狠狠的咬了下去。
这一口咬得,别说是顾熙和了,舒欢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看上去很痛的样子
顾熙和那扭曲的神情和尖锐的痛呼声,又将这痛的程度很好的体现了出来,连他怀里抱的那只白猫,都凄厉的叫了一声,一窜而下,跑得没了影。
“臭哑巴,你松口”顾熙和的声音,听着像是要哭,揪住她头发的手更使劲了。
赏心闷哼一声,忍着痛,就是死咬着他不放。
舒欢想要上前试图分开他俩,没想这两人已经扭打到地上去了,贴着泥的滚,她根本就扯不开他俩,只好放声喊道:“来人帮忙把他俩分开”
院子里闹的动静已然惊动了屋里的人,舒欢再一喊,立刻就有两名丫鬟跑了出来,一看这情形,慌得就上前去拉,唯有纪丹青闲闲的站在门槛边,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温和的望着这一幕,就仿佛在看自家院子里打架的猫狗。
及至两个滚得跟泥猴一般脏的孩子被拉开,还在不甘的相互对瞪时,纪丹青就朝哑然无语的舒欢招呼道:“别管他们,进来喝茶吧。”
……
舒欢看看气得脸通红,紧攥着拳头仿佛还要冲上去的顾熙和,迟疑道:“这不管行么……”
倒是一名丫鬟抿着嘴儿笑道:“二奶奶,不妨事,他们闹着玩呢”
闹着玩
有这样玩的吗?
只是再看身旁的人都不紧张,好像只有她大惊小怪一样,舒欢也就不管了,反正架已经劝了,看那样子,两人也没受什么伤,要真再打起来,回头再管也来得及,她就随着纪丹青进了屋。
这屋里陈设简洁,都是竹制的家什,当地置着三把坐上去会吱吱呀呀响的竹椅,一只红泥小炉上坐的水刚好沸腾,纪丹青就提了壶,不紧不慢的泡起茶来。
待到将一只茶杯推到舒欢面前时,他才微笑道:“这些日子成天打,劝不听,只好事后替他们上些药,好在这两个孩子还知道轻重,下手不是太狠,没留下什么要紧的伤。”
舒欢端起茶杯的手一顿,打这么狠还叫知道轻重看来她是低估了孩子的承受能力,不过到底有点疑惑:“成天打?我怎么没见”
她可是成天在这品竹轩进出的呢
纪丹青一笑:“没赶巧罢了,有两回你才出门,他们就打了起来。也不为什么,每回总是四爷想逗赏心说话,偏赏心就是不愿开口,这俩孩子一个脾气不好,一个性子倔强,谁也不肯退让,恼起来就动了手。”
这还真是极其特别的相处方式
舒欢很无语的捧着茶杯看那袅袅白烟,再偷眼往门外瞟瞟,见俩孩子倒是不打了,一个坐在门槛边,一个坐在竹影底下,由着丫鬟们替他们拍打身上衣裳,而先前那只窜走的白猫也不知打哪钻了出来,横在他俩之间,眯着眼儿晒太阳。
看见如此情形,她又觉得好笑起来,隐约明白为何这些天顾熙和去蔷薇馆的次数要比从前少上一些,原来他一有闲就泡在了这品竹轩
也不奇怪,他打小就没什么玩伴,就算有同龄的丫鬟和小厮带着他玩,碍于身份,哪个敢同他这样较劲?都是哄让着他,他自己大概也觉出没意思来,如今碰上这个骨子里带着野气的赏心,忍不住要去逗人家也情有可原,只是方式好像不对,分明是要同人玩的,最后倒变成欺负起人来。
若真是这样,纪丹青说的也没错,孩子们有自己的相处方式,用不着管他们
舒欢回过神来,低头轻啜了一口茶。
这里泡茶的水,用的都是清晨时在竹叶上收集来的露水,那淡到极至的竹香融在茶香之内,在她口里徐徐散开,香气萦绕在舌尖,微苦中回味出甘甜。
她在这头喝茶,纪丹青那头伸手取了搁在一旁的画卷,笑问道:“昨夜画的?”
“嗯。”舒欢点了头道:“忽然有了感觉,一口气画了出来,也不知道好不好,这才拿来向您请教。”
纪丹青展开画卷看起来,还没说好不好,先微怔了一下。
舒欢一直关注着他面上神情,见他如此,不由忐忑道:“是不是画得太拙劣了?”
纪丹青还未开口,顾熙和就从外头冲了进来,一边伸手去端茶杯,一边嚷道:“渴死了渴死了”
他这样喊,颇有点闹事后自我解嘲的意味,但见没人理他,顿时有点悻然,就凑到纪丹青面前跟着看那画卷,不觉将顾熙然题在那画上的字句念了出来:“夜夜……郎眠,何……私相……”
不是他结巴,而是一共十个字,他有两个看不懂,还有一个似曾相似但不确定
这情况若要搁在别人身上,大概会骂一句,哪个没文化写的,居然这么多白字但顾熙和压根就没认真念过书,看见不识的字,直觉的反应就是:“二嫂你是有多无聊啊写两句诗而已,用这么生僻的字做什么,难不成还要学我那表姐,故作学识渊博么?”
舒欢一愣:“写诗?”
她没写啊明知道字不好,哪有可能自曝其短
顾熙和还在摇头晃脑的看着那画,指着其中一字道:“这个是不是须字啊?好像写错了……”
话音未落,那画就被舒欢伸手一把夺了去,只是她在夺,那边纪丹青还未松手,宣纸本来就不是太结实,竟然“刺啦”一声被撕成了两截
舒欢再愣,心里有些懊恼惋惜,但低头去看画时,这种情绪就在瞬间被她丢到爪哇国里去了。
只见被她握在手里的那半截画纸上写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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